我很平凡 快三十歲我沒有任何一個包 衣服 鞋子是名牌 甚至化妝品保養品全都是開架 除了男友或朋友送的以外 我國小大概三年級前吧 家裡是過著很好的生活 我爸每天開名車載我上下課 中午幫我送家裡做的便當來給我 小學就出國十幾次 四年級以後可以說是非常不好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 但我爸媽的感情沒有因此而不好 只是就從此過得很辛苦 可是我從沒怪我爸媽為什麼人家可以買什麼我不能買 因為我自己知道為什麼 不是他們不給我是他們現在沒辦法給我 如果我這樣問他們 他們會很自責很難過自己為什麼沒辦法讓我過跟以前一樣的好日子 所以我不會去問 我也知道我爸媽非常愛我 我長這麼大 我媽從來沒對我說：「我懷你十個月辛辛苦苦養大 你應該怎樣 你不應該怎樣」 從來沒有 常常遇到要做決定的時候 我爸也一直告訴我：「人生是妳的 妳要自己決定 決定了就要自己負責」 我媽很愛跟我開玩笑說她老了我一定要養她 不可以棄養她 我爸都一直跟我媽說：「小孩會長大 總是會離開家 會嫁人 會有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工作 自己的家庭 我們做父母的不要成為子女的牽掛跟負擔」 從小我都很自動自發 功課我都會回家立刻寫完 因為寫完我就可以玩了 考試我一定都會把它考好 因為我告訴自己我爸台大電機的 我媽工作能力很好 我是他女兒我沒有理由考不好 沒有理由說自己笨 說自己不會讀書 偶爾考差了 他們從來沒罵過我 都是跟我說 人呀 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完美 總會有出錯的時候 我們又不是機器人 下次考好就好啦 但每當我只要考好一點 他們就會稱讚我說我很厲害 說之前考差都是我故意的吧 國中三年六個學期十八次段考 我每一次都是全班第一 考高中的時候我當然想上桃園第一志願武陵 但就是不夠努力吧 後來讀了第四（三？😂桃園人才懂😂）志願的內壢高中 我以為我爸會對我好失望好失望 結果沒有 他說：「內高很好啊新學校 校風開放 你很適合ㄚ 去武陵妳會發瘋吧」 考大學的時候 學測考差的我 填了根本不可能會上的前幾志願 放榜那天我哭超久 我爸說：「叫你填聯合就好了咩 好啦 指考難不倒妳的啦！」 最後我也沒有考多好 上了高師大企管 我爸說：「你是不是故意填高雄要脫離你媽的掌控🤣 好好讀ㄚ 以後出來教妳同學的小孩啊😂」 反正他們從來都沒對我失望 也許有但他們都不會讓我知道 所以我內心一直告訴自己 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絕對不能 我爸對我唯一要求就是讀國立學校 他年紀大 那個年代有刻板印象吧 我可以理解 我也努力去完成 另一方面我知道我家的經濟情況不允許我讀私立學校的 所以我一直都很努力去達成他們對我唯一小小的要求 我媽很愛跟我鬥嘴 很少講什麼語重心長的話 但她跟我說過：「女生要愛惜自己 不管以後多難 生活多艱困 請妳不要作賤自己 我們寧可做工也不要去出賣自己的身體」 所以 我永遠也不會為了賺錢去賣去露 我自己也親眼看到我媽在我家過不好的時候 有多努力地用勞力去賺錢 所以我絕對不會去做讓她傷心的事 我發露奶照純粹是我覺得我年輕我狀態好的時候我想要發 我媽也知道 而她覺得她把我生得很好啊 有什麼好不能展現自己的 所以對於那些嘴臭的人 我真的不以為意 生我養我的爸媽都沒反對了 其他無關的人是在哈囉？😂 他們從來沒有打過我 所以我的觀念就是 能用講的就不要用打的 因為小孩會有樣學樣 父母不以身作則的話 小孩很容易就走偏 我真的很感謝生在這個家庭 他們好愛我 我也好愛他們 （你們看我那麼愛抱怨但從來沒抱怨過我爸媽就知道😂) 也許後來 一直到現在 我家都還是很辛苦的狀態 他們給我的不是房子車子讓大家羨慕的富二代 但他們給我的是要怎麼對自己人生負責 怎麼去做一個有禮貌的人 心很溫柔的人 我一臉很兇但我其實很容易哭 很容易感動很容易可憐別人 我爸都說小孩的童年只有一次 所以做父母的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所以在我出生我爸40歲他就退休了 為的就是能夠好好專心照顧我教我 陪伴是最珍貴的 時間也是 雖然我一個月的薪水不多 但我不會因為過得不太好就去出賣自己賺好賺的錢 因為我媽不在了 他說過的話我永遠記得 我也永遠不會讓她失望 就算她不在了也看不到了 我也從來不想嫁有錢人 有錢人家的飯碗我捧不起我自己知道 然後可能還會被對方家裡看不起 人一生如果只是為了錢努力 我覺得好浪費 當然如果能做有意義的事又能有錢我還是很嚮往啦🤣 大家都以為我不缺錢 好像過很好 高傲自負 我沒有過很好 我只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過很好而已 不是虛假不是包裝 我只是沒辦法接受別人同情我可憐我的眼神跟關心 經理都開玩笑說思澄你是不是不缺錢所以都不招壽險🤣🤣🤣 總之 我不是過好日子的人 但我仍然選擇腳踏實地工作 做該做的事 就算被那些做偏的賺很多的看不起 我也沒關係 因為對我來說 人的價值真的不是用月薪年薪去評斷的 不過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 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人生 與我無關 我只是說出我的看法而已 謝謝關心我的大家 也謝謝身邊支持我的朋友 能被喜歡是很幸福的事 被討厭其實也是 我那麼做自己隨心所欲 怎麼可能沒人討厭 但是好好看看那些喜歡自己的人 真的很安慰 給我鼓勵的人 我希望你們也都能更好 我始終相信善良的人最終都會得到最好的。

學測倒數41天，我知道這時討論這話題可能有些許突兀 大多數老師可能會要你別想這麼多，書都讀不完了，還有空想為什麼努力? 反正在升學主義的大旗下，不會考的，那都不重要 但看著一個又一個面對未來徬徨，背負著沉重壓力舉步維艱，讀書讀到好無力，進步速度永遠不如預期，越到後期越恐懼的面孔 很抱歉，我講不出撐過去，上大學未來就會變好的謊話 因為不會，真的不會 在這條路上前進的絕大多數莘莘學子，根本不是因為有夢想，明確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而前進 拚了命的往前衝，是因為惴慄於正從身後步步逼近，無邊無際，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恐懼如果不向前，會被父母師長眼神中的失望吞噬 恐懼如果不奮鬥，將看不到有希望的明天在哪裡 為了彌平這樣的惶惶不安，師長們發明了一連串勵志故事，來神化努力 人定勝天，有志者，事竟成 猛將撥于士卒，良臣起於布衣，英雄不怕出身低，這些我們都耳熟能詳 可聽過倖存者謬論嗎? 這些被歌功頌德出來的勵志故事，只是努力奮鬥人中的萬分之一，其他絕大多數人都被淘汰了 事實是，努力不一定有用 只是選擇性忽略了99%的多數人而已，因為這不重要 知道了，又能怎樣？ 人需要一個價值，一個信仰去相信，麻醉自己，繼續面對的生活，所以最後就是漸漸都被現實所淹沒 我們都活在虛假的世界，一個用物質推砌的世界，習慣了用金錢購買一切 買學校紀念品，買特製球衣球鞋，用錢買個虛幻，想像出來的認同 覺得買了好像就能與夢想建立起某種神祕的鏈結 我們透過一連串的消費行為建立自我認同，把商品，區分成高級低檔 建築起品味、收入、工作、階級、性別、文化、世代、家庭、政治 所有人都被化約成一種名為消費者的存在，好似除這些，我們就沒有意義了 忘了，人最重要的是幸福 是小時候可以透過，一包糖果、一塊餅乾、一支冰棒、一瓶飲料就得到的 是從出生，一無所有開始就可以輕易擁有的東西 什麼時候開始，所謂「幸福」變得如此難？ 我們自小被教導要努力念書，因為書中自有黃金屋 可有沒有想過，這種被迫的努力代表的是犧牲、是痛苦 其實是在不斷用與「快樂」完全相反的東西，在追求幸福，真的有可能嗎? 在高三時，爸爸看到模擬考成績後，只淡淡地跟我說:如果考不上公立，沒辦法供應你，就先去做工吧 在恐懼催逼之下，我重拾起書本，用盡了所有加倍努力的追趕 在衝過終點線，確定到清大的那刻 我感到並非喜悅，開心，想大喊尖叫出來的快樂 而是釋然 終於，可以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獨自的時光，不用煩惱了 終於，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了 然後呢? 的確新生階段是充滿喜悅的，但很快隨之而來的就又是徬徨了 因為根本不想走這條路阿，而比起高三還有選擇的自己，要換路成本又更高 後面的故事分享了多次，跌跌撞撞地去了政大法，再跳到現在的台大科法 有很多人把現在的我歸咎到努力上 但誠實說，這聽在我耳裡是心虛的，我清楚明白大多數我所有的，都只是上帝幾乎白白賜的恩典而已 比我努力拼命的，太多了，他們卻從沒有得到相對應的報酬和掌聲，我又憑什麼? 這些年裡，一年年的陪高三生，改過無數備審，模擬面試過的學生成千上百的學生 讓我告訴你，最恐懼徬徨的，是那些成績最頂尖的人 道理很簡單，當你成績高到一個境界，你其實也失去對自己人生的選擇權了 所有人都會催逼你去醫牙、去電機、去法商、去警大警專，去那些他們認為有前途的地方 結果就是去唸了，也迷失了自己 他們只是如壞掉的錄音機，不斷重複背誦著社會塞給他們的說詞，走這條路是為了前途 可事實卻往往是，他們連自己都騙不了，卻也不再有勇氣去走一條不同的路 說到底，我們在追求的，根本並非「幸福」，而是「比別人幸福」不是嗎? 自以為短暫的犧牲可以換取根本無法確定的未來，也不在乎這未來多難確定 造就了集體的徬徨 達不到目標的絕大多數人，咬著牙，流著淚，拼命的追趕 達到目標的呢? 開始質疑這就是我要的嗎? 法官壓力好大、科技主管一點都不開心、歐美的生活經常孤單又寂寞，有錢也沒命花 我身旁有太多被社會崇拜的0.1%人生勝利組，他們也都過得不快樂 當年的滿級分，學校拉的紅布條，同學親友眼神中的傾羨，請問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親愛的同學，如果你尚且年輕，無法完全聽懂也沒關係 但我懇請你，比起盲目努力，你該好好思考這個問題 你為什麼而努力，或者更基礎的，請問你是誰? 在剝掉學歷，剝掉所有Title後，請問你是誰? 你想要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你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有什麼真的可以讓你感覺到快樂，能夠讓你幸福? 這年紀裡最關鍵的，從不是你考上了不起的大學，別說台大，我認識東大、港大、首爾大、哈佛、史丹佛的人也都會迷惘，沒有底的 你能否知道自己要什麼，並確定你付出的努力有可能替你一步步的換到 更重要的是，你得接受自己徬徨的狀態，抱持的開放的心胸，隨時能靈活的更替腳步 發現不對了，就立馬換路，用最低的成本，最大效率的去追求到你想要的一切 相信我，方向對錯，遠比你身處的位置重要 只要你是向上，是正朝幸福前進，那就根本無所謂你念哪間學校了 終究「努力」，僅有在你是為自己幸福而拚的時候，才會有意義，不是嗎? ______ 樂擎文 升學/愛情/友情/翻譯，有需聊聊或發問，新書相關訊息，煩見@Luke7459自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