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台大護理系好考嗎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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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護理系好考嗎 在 ???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7-10 20:33:11

「學姊妳好 我喜歡開刀房 但未來想走麻醉科?」 「請問北榮及台大癌醫哪家刀房妳會去?很難抉擇醫院怎麼選?」 今天麻醉小教室💉要分享不是學理 是這個快把我信箱塞爆的私訊✉️😝 最近收到超多類似這樣的私訊 雖然認真的一個個回覆了 但每天一直打字 我眼睛、雙手和小腦袋蠻疲憊的 決定寫這篇直接給快要進...

  • 台大護理系好考嗎 在 *桑妮凱特‧說說話* 澳洲護理/移民/美食/世界旅行分享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8-27 13: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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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洲婦產科
    #澳洲護理
    #抹片檢查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去看過婦產科?身為護理系的學生,我相信大家都在婦產科實習過。
    然而澳洲的婦產科是非常非常不一樣的喔🥰

    今天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在婦產科工作的經驗。
    順便讓大家知道其實澳洲的護理系只有三年,原因就是因為並不包含婦科跟產科。
    這邊其實也有推動額外+1年的學習,畢業時你就可以拿到護理師Registered Nurse 跟助產士Midwifery 的執照。👩‍⚕️

    ✨澳洲婦產科工作大小事✨

    其實澳洲的婦產科是不會請護理師的,這邊的徵才會分得很清楚。
    只有助產士可以去婦產科工作的。
    但有時候澳洲非常缺人的時候,會從人力銀行去找護理人員(Agency, casual pool, relief pool, bank)幫忙。

    我也是在那個時候在Agency當Casual nurse得到的機會去婦產科,然後有了當地的經驗。

    一開始去其實也很好奇要做什麼,但主要也是要幫忙孕產婦的一些產前產後的準備。我覺得我很幸運,當初在台南護專實習婦產科,因為印象深刻,所以那些臨床的知識跟技能都還記得一些。
    我那時候台灣實習其實有幫忙產婦按摩乳腺、然後講解分泌物、幫嬰兒洗澡等~也跟著接生了兩個寶寶👶

    但在澳洲的話就不一樣了,因為你是拿護理師執照所以對方不會期待你也不要你去做這些部分。
    我去上婦產科的時候,真的就只是幫忙發藥跟做一些文書處理哈哈哈。
    真的是一個太輕鬆的班了😂
    是那種上起來會覺得自己No function but Good money 的班😅
    但這有好有壞喔。因為有些婦產科的助產士其實並不喜歡護理師Registered nurse 或護士Enrolled nurse去上。
    畢竟在澳洲這是兩個分開的學科,隔行如隔山,臨床上的照顧就變成會增加病房助產士的loading。

    所以雖然那些班,因為我還有婦產科的經驗跟知識,同事都對我非常的好。但畢竟那些經驗跟知識都是有點久遠了,我覺得我還是沒有自信可以給寶寶們或孕婦們最好的照顧,所以最後我就沒有再多接幾個班。🙂

    但如果你本身很喜歡婦產科,或是在台灣都已經有婦產科經驗的朋友們,歡迎來嘗試澳洲的婦產科喔。是一個非常非常有愛的單位呢❤️

    👩‍⚕️ 關於澳洲的婦產科,大家有什麼想問的問題嗎?
    歡迎大家留言或直接私訊我喔🥰

    ✨澳洲看婦產科✨

    接下來想聊的這個話題,是因為前幾天跟台灣的朋友們聊到了婦產科的看診經驗。
    發現大家其實都不太喜歡那個看診檯,也就是需要把整個腳打開,然後會有一塊俗稱的遮羞布擋在你跟醫生的中間。

    其實在不久前我正好跟澳洲的醫護朋友們聊到那塊布的定義。
    我們都覺得護病關係裡或是說醫病關係裡,資訊的公開透明是很重要的。
    當有人在做內診時,其實看得到對方蠻尷尬的,這個我了解。😶
    但如果你看不到對方在做什麼時,這其實是更危險的不是嗎?🤔

    當學生的時候,我在天母的診所當護理師。
    我都需要協助婦科跟診。

    我當時的婦產科醫生是一位台大然後哥倫比亞畢業的帥氣女醫師。非常聰明專業然後有禮貌。
    因為這個診所本身跟美國學校有合作,所以我們的客人大多都來自於美國或是在國外唸書工作的人。當時的這個診所的診療台雖然一樣有開腳檯(不好意思不知道正確名稱)但是也沒有那塊布的👍🏻

    然後過程中,醫師都會很仔細的跟看診病患解釋我們每一個步驟,確保對方的同意後才繼續執行。
    這跟我在澳洲遇到的狀況是很像的。

    但是在台灣,我覺得那塊布讓人害怕發問跟對話,製造了距離感。

    跟診護理人員站的角度也很重要。澳洲因為是女醫師或女超音波檢查師,所以沒有跟診的第三人。
    朋友上次看一般診需要脫衣服聽心音,因為是男醫生所以有女護理人員跟診。

    在內診方面,我覺得護理人員跟醫師不該站在同一側。
    而是護理人員應該站在病人的旁邊。
    這樣不管是提供器材或者是協助的時候,都可以讓病人有種更安心的感受。
    而非感覺像兩個人從自己的下方觀看自己的私密處。你們有遇到這情形嗎?

    ✅我在澳洲看診的感覺還有做抹片檢查的感覺非常好👍🏻
    (以下是我個人的分享,不代表全澳洲的經驗)

    首先,澳洲的婦科檢查都是由女醫師或是女超音波檢查師執行。

    我們檢查的地點其實就是一般的檢查床
    然後他們會指導你怎麼去擺位。
    所以過程中就跟一般的雷射比基尼除毛一樣,沒有太多的冰冷儀器的感覺。

    👍🏻陰道超音波則是另外一個我覺得很特別的地方。
    這邊的會先問你要自己拿超音波的探頭。還是她們執行?

    醫護關係裡,最重要的是控制權跟選擇權。

    澳洲一直都很強調讓病人做決定讓病人去有能力決定他們要什麼。我覺得只有在你自己換位思考的時候,變成一個醫療消費者的時候,你會發現這個對醫療的互信度真的幫助很大。

    這樣的情況下,在內診過程中,患者可以擁有更多的掌控權,順著他們的指示,去調整探頭的深度跟方向。因此你不舒服的時候,就可以隨時停止。

    整體檢查的過程中心態上安心許多。
    身體上當然還是不舒服,畢竟有一個棒狀儀器在身體內。
    但比別人拿著棒狀物這樣子在你身體裡移動,我覺得對女生來說能自己控制一定會比較有安全感。

    當然我也不確定這是文化的問題,還是是因為醫療體制上的時間掌控的關係。

    總之個人的想法是,以下這三件事情如果改變對台灣婦產科患者的影響會是好的👌

    1.移除遮羞布
    2.改善開腳台使用時機
    3.讓病患自己操作陰道超音波探頭

    希望這樣的分享讓大家可以稍微了解澳洲的婦產科
    工作內容以及去婦產科看診的過程囉🥰

    😀歡迎分享或留言想知道的問題
    有時間我會慢慢回的😘

  • 台大護理系好考嗎 在 焦糖哥哥-陳嘉行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11-17 11:09:48
    有 5,232 人按讚


    蔡英文今天宣布2020是蔡賴配,今天記者會,蔡英文強調,她感謝副總統陳建仁,3年多來扮演稱職的副手,協助她化解很多艱難的任務,很多人都對他很不捨,但更多的是欽佩,未來也將與「大仁哥」並肩作戰,繼續打贏大選。
    大仁哥很像某一種遠房親戚,那個嫁得很好的姑姑阿姨的先生,或者旅行團會遇見那種退休的銀行高層或者教授。餐桌上始終笑嘻嘻的,自以為幽默,但講出來的笑話都很不好笑,可他不是為了賣弄,而是真的希望飯桌氣氛都很好。希望大家都很好。

    《他人是耶穌》

    「在後門換了證件,通過安檢,我們在憲兵的接應下,進了總統府。明年就滿100歲老建築,陰暗而曲折,在長廊之間兜兜轉轉,頓時失去方向感,僅能靠窗外的馬路建築研判所在的位置。我們被領進一個整個牆面都是書法的房間,問是哪位名家翰墨?幕僚不知,說馬英九時代就有了。在房間裡等候著受訪者的來臨,一想到我們已經置身這個國家的權力核心了,心裡不免忐忑,然後,那個要受訪的人,中華民國第14任副總統陳建仁來了,他迎面便堆下笑容:「我好緊張,我好緊張,接受你們的訪問像考試。」

    軍人年改法案三讀通過次日,陳建仁接受本刊訪問。2年前的5月20日,他宣誓就職,不到一個月,便銜命擔任總統府年金改革召集人。身為拆炸彈的人,輿論標靶往往是蔡英文和行政院長賴清德。Google副總統名字 他的名字才輸入二個字,按熱門搜尋次數多寡,冒出陳建州和陳建斌,其次才是陳建仁,他鮮少被砲轟,大概網友以為他無非備位元首,手中未握有政治實權的緣故。

    副總統權力法源來自《憲法》49條:「當總統缺位時,由副總統繼任,至總統任期屆滿為止;或者是總統因故不能視事時,由副總統代行其職權。」備位總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一條法令,各自表述,因而我們有了李元簇這樣「沒有聲音的副總統」,也有呂秀蓮埋怨無事可做,哀怨如深宮怨婦。他與呂前副總統生日同一天,都是6月6日,向他提及此事,問他一個理想的副總統應該是怎樣的?「Really?我以為她是6月7日耶。我是備位元首,扮演輔佐的角色,總統交辦的任務使命必達。」

    「蔡總統請我當她的副總統,她說,對啦,你是備位元首,但我希望你可以為台灣做一些事⋯」2年來都做什麼事?他說,年金改革是其一,其二是借助他衛生署和國科會背景,為台灣五加二生技醫療產業獻策,此外,他得幫總統協調各個部會以及接待外賓,備位元首很忙,2年下來完全沒有閒著,他說蔡總統總是笑著跟他說:「我看你蠻忙的嘛。」

    說採訪,更像政令宣導,話題有些枯燥了,我們坐立難安,他見狀笑道:「椅子很難坐吼。」以為他跟我們推心置腹, 一語雙關感嘆副總統位置難坐,但很可惜並沒有,當他說椅子難坐,就真的是很難坐的意思。總統府的椅子是李登輝時期留下來的,李前總統長得高,加上外賓個頭大,所以椅子製作得比較深,科學家出身的他,可以從人體工學的角度為我們講解總統府椅子的來歷,但科學家插手年金改革,看得懂精算表嗎?「科技區塊我很在行,科學家基本訓練也有好處,科學家對實證、數據的要求很嚴格。當我來看年金的時候,有相關人員要跟我解釋精算,我說不用啦,我們生物學算生命表,算太久了,精算我很清楚。」

    本來家裡都是老婆管錢,他對家庭收入支出毫無概念,但既然接手年金改革,總得要把事情弄清楚:「不只精算報告書,還有年改的來龍去脈,什麼年代18%,什麼年代新制舊制銜接,什麼年代沒考慮平均壽命延長和投資報酬率提高,這個需要一些科學的辯證和數量,接手年金改革至今我還算認真啦。」

    講起自身專業,科學家口氣篤定起來。他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流行病學與人類遺傳博士,1982年學成歸國,因找出台灣西南沿海烏腳病病因,而在學界嶄露頭角,此後,小兒麻痺、B型肝炎、肺癌等台灣各項重大流行病研究無役不與,他亦是國際知名的砷中毒研究專家,其論文被《SCI期刊》引用逾5,000次,世界衛生組織、美國聯邦環境保護署邀請他,進行飲水砷含量的風險評估和標準訂定,後來,該飲水安全標準被世界衛生組織、北美、歐盟及許多亞洲國家採用。

    他的父親陳新安是高雄第二屆縣長,是地方派系白派的創始者,父親盼他接棒,延續政治香火,但他抗命,「我剛從美國回來,腦袋只有一件事就是學術研究。我爸爸說阿仁啊,你有博士學位,看起來也不是很醜,要不要出來選個立委?我說選舉要花很多錢,父親說可以幫我募個三、五百萬元,沒有問題。我說那還不如給我錢去做研究,結果他氣得3個月不跟我講話。」

    陳新安受日本教育,行事一板一眼,陳建仁在八個兄弟姊妹裡排行老七,父親一早會押著八個孩子去跑操場。他說父親講話,小朋友在旁乖乖站著聽訓,簡直是幕府將軍來著,雖然為了學術研究違抗父命,但35歲他升台大醫學院教授,成為戰後最年輕醫學院教授,父親還是以他為榮。上任那天,父親送來了親寫的俳句:「稻穗愈下垂,愈飽滿;藤花愈下垂,愈受人敬愛。」他說,在政壇行事謙和,與人為善,皆得益於父親的身教。2003年台灣爆發SARS疫情,他接任衛生署長,抑制了疫情,何以父親要他從政他不肯,後來卻答應了呢?「當時需要有一個科學家來,我若不出來,就是逃避責任。」

    訪談中有時提到雙親,67歲的他皆稱呼把拔、馬麻,有一種和身分年齡不相襯的童稚,「馬麻說有好東西要先給把拔吃,要我們尊敬把拔。我們晚年跟把拔住在一塊,他喜歡泡澡,我幫他刷背;他生病了,我睡他旁邊,幫他按摩。早年他為了家庭受委屈,自己吞忍不會跟我們說,但晚年互動多,他會跟我訴苦,我們變得很親,人與人溝通沒有距離,我以為那就是在天堂了。」

     
    陳新安是佛教徒,晚年皈依煮雲法師,1988年去世。而陳建仁是虔誠天主教徒,若父子情感這樣親密,不怕百年之後不再相見嗎?「我的想法,他現在在天上,我們有一天會再相見。他的骨灰在汐止,我常去跟他講話,晚上會夢到他。選上副總統那天,我上山跟他說我選上了,但我沒有夢見他,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但是我相信,他如果活著,他會說你好好把副總統的工作做好,但副總統也要當個平凡人,過平淡平實的生活。」

    他說衛生署剛發布要他當署長時,他回家翻開《聖經》,即是這一句話:「你們要在眾人當中為首的,就要做眾人的奴僕。」得到了信心,SARS他被誤解被唾罵,心裡很憂愁,「我太太看了電視轉播也很不捨,她送我一個鑰匙圈,背面是一個十字架,她說:『你願意為了SARS出來,被人家羞辱,你怎麼辦?你不能生氣,看看耶穌基督怎麼走苦路。』沒罪的人都要走苦路,為人類犧牲,我的犧牲算什麼?」

    2015年,蔡英文邀他一起並肩打選戰,時任中研院副院長的他沒馬上答應,而是回家問了3個人的意見:中研院的長官李遠哲、天主教台北總主教洪山川,跟老婆羅鳳蘋,老婆鼓勵他:「好的牧羊人是走進羊群,沾滿羊的氣息。」他想著這句話,便肯了。

    我們反問年改這件事已經不是沾滿羊的氣息,而是一身羊騷味了吧?「年改最辛苦時,是當我們丟出橄欖枝或訊息,希望對方有回應時卻踢到鐵板,地獄不是有火或有鬼的地方,而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那裡,沒有任何溝通、協調,建立人際關係的地方。」教徒不允許自己悲觀,隨即補充,「羊群的氣味不一定是美好的。有人會有謾罵攻擊和批評,但你從他們的謾罵攻擊,去理會他們內心深層的焦慮在哪裡。其實每個來跟我談年改的人,對我來講,他們都是耶穌基督。」

    張旭政是全國教師工會總聯合會理事長,曾因年改多次與陳建仁協商會談,年改結果,他們有認同,也有遺憾。他表示,教師多少年資就應累積多少給付,設立所得率天花板,會造成年資所得的不公平。他說陳建仁開會身段柔軟,他們給出意見,他嘴巴雖然講好,講這個很有道理,但也不一定會照做。但他始終是笑笑的,所以反年改火氣這樣大,但很少把氣出在他身上。

    他信仰天主教,他們一家都是教徒。大女兒念護理系,現在跟安寧教母趙可式工作,小女兒在善牧之家、人本基金會工作,一家人金錢觀念看得很淡。但這樣淡泊金錢的人來從事年改是否會太出世?想到《聖經》中有一個故事,猶太社區領袖問耶穌是否該交稅給羅馬皇帝凱撒?這是陷阱,假使耶穌說抗稅,那是顛覆羅馬帝國;如果說繳稅,那「我是猶太人的王」就不能成立,但耶穌說:「讓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躲過了這話裡面的明槍與暗箭。

    我略帶挑釁地問他教徒插手年金改革,又怎樣解釋政治歸政治,上帝歸上帝這樣的話呢?他口氣沒有起伏,還是一樣的謙和:「其實凱撒還是屬於天主啊,人世間的一切都屬於天主。政治歸政治,天主歸天主,並不是用字面的意義去看,而是當凱撒成為凱撒,是因為有天主的力量,為政者還是有慈悲的胸懷,需要溝通和協調。」對他而言,科學與神學並不牴觸,反而需要結合,才不會走到危險地方,而政壇與神壇也都是一樣的,從政如布道,故而他每天離開家第一件事不是到總統府上班,而是去望平日彌撒,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 台大護理系好考嗎 在 對我說髒話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11-17 10:29:10
    有 8,452 人按讚


    蔡英文今天宣布2020是蔡賴配,今天記者會,蔡英文強調,她感謝副總統陳建仁,3年多來扮演稱職的副手,協助她化解很多艱難的任務,很多人都對他很不捨,但更多的是欽佩,未來也將與「大仁哥」並肩作戰,繼續打贏大選。
    大仁哥很像某一種遠房親戚,那個嫁得很好的姑姑阿姨的先生,或者旅行團會遇見那種退休的銀行高層或者教授。餐桌上始終笑嘻嘻的,自以為幽默,但講出來的笑話都很不好笑,可他不是為了賣弄,而是真的希望飯桌氣氛都很好。希望大家都很好。

    《他人是耶穌》

    「在後門換了證件,通過安檢,我們在憲兵的接應下,進了總統府。明年就滿100歲老建築,陰暗而曲折,在長廊之間兜兜轉轉,頓時失去方向感,僅能靠窗外的馬路建築研判所在的位置。我們被領進一個整個牆面都是書法的房間,問是哪位名家翰墨?幕僚不知,說馬英九時代就有了。在房間裡等候著受訪者的來臨,一想到我們已經置身這個國家的權力核心了,心裡不免忐忑,然後,那個要受訪的人,中華民國第14任副總統陳建仁來了,他迎面便堆下笑容:「我好緊張,我好緊張,接受你們的訪問像考試。」

    軍人年改法案三讀通過次日,陳建仁接受本刊訪問。2年前的5月20日,他宣誓就職,不到一個月,便銜命擔任總統府年金改革召集人。身為拆炸彈的人,輿論標靶往往是蔡英文和行政院長賴清德。Google副總統名字 他的名字才輸入二個字,按熱門搜尋次數多寡,冒出陳建州和陳建斌,其次才是陳建仁,他鮮少被砲轟,大概網友以為他無非備位元首,手中未握有政治實權的緣故。

    副總統權力法源來自《憲法》49條:「當總統缺位時,由副總統繼任,至總統任期屆滿為止;或者是總統因故不能視事時,由副總統代行其職權。」備位總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一條法令,各自表述,因而我們有了李元簇這樣「沒有聲音的副總統」,也有呂秀蓮埋怨無事可做,哀怨如深宮怨婦。他與呂前副總統生日同一天,都是6月6日,向他提及此事,問他一個理想的副總統應該是怎樣的?「Really?我以為她是6月7日耶。我是備位元首,扮演輔佐的角色,總統交辦的任務使命必達。」

    「蔡總統請我當她的副總統,她說,對啦,你是備位元首,但我希望你可以為台灣做一些事⋯」2年來都做什麼事?他說,年金改革是其一,其二是借助他衛生署和國科會背景,為台灣五加二生技醫療產業獻策,此外,他得幫總統協調各個部會以及接待外賓,備位元首很忙,2年下來完全沒有閒著,他說蔡總統總是笑著跟他說:「我看你蠻忙的嘛。」

    說採訪,更像政令宣導,話題有些枯燥了,我們坐立難安,他見狀笑道:「椅子很難坐吼。」以為他跟我們推心置腹, 一語雙關感嘆副總統位置難坐,但很可惜並沒有,當他說椅子難坐,就真的是很難坐的意思。總統府的椅子是李登輝時期留下來的,李前總統長得高,加上外賓個頭大,所以椅子製作得比較深,科學家出身的他,可以從人體工學的角度為我們講解總統府椅子的來歷,但科學家插手年金改革,看得懂精算表嗎?「科技區塊我很在行,科學家基本訓練也有好處,科學家對實證、數據的要求很嚴格。當我來看年金的時候,有相關人員要跟我解釋精算,我說不用啦,我們生物學算生命表,算太久了,精算我很清楚。」

    本來家裡都是老婆管錢,他對家庭收入支出毫無概念,但既然接手年金改革,總得要把事情弄清楚:「不只精算報告書,還有年改的來龍去脈,什麼年代18%,什麼年代新制舊制銜接,什麼年代沒考慮平均壽命延長和投資報酬率提高,這個需要一些科學的辯證和數量,接手年金改革至今我還算認真啦。」

    講起自身專業,科學家口氣篤定起來。他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流行病學與人類遺傳博士,1982年學成歸國,因找出台灣西南沿海烏腳病病因,而在學界嶄露頭角,此後,小兒麻痺、B型肝炎、肺癌等台灣各項重大流行病研究無役不與,他亦是國際知名的砷中毒研究專家,其論文被《SCI期刊》引用逾5,000次,世界衛生組織、美國聯邦環境保護署邀請他,進行飲水砷含量的風險評估和標準訂定,後來,該飲水安全標準被世界衛生組織、北美、歐盟及許多亞洲國家採用。

    他的父親陳新安是高雄第二屆縣長,是地方派系白派的創始者,父親盼他接棒,延續政治香火,但他抗命,「我剛從美國回來,腦袋只有一件事就是學術研究。我爸爸說阿仁啊,你有博士學位,看起來也不是很醜,要不要出來選個立委?我說選舉要花很多錢,父親說可以幫我募個三、五百萬元,沒有問題。我說那還不如給我錢去做研究,結果他氣得3個月不跟我講話。」

    陳新安受日本教育,行事一板一眼,陳建仁在八個兄弟姊妹裡排行老七,父親一早會押著八個孩子去跑操場。他說父親講話,小朋友在旁乖乖站著聽訓,簡直是幕府將軍來著,雖然為了學術研究違抗父命,但35歲他升台大醫學院教授,成為戰後最年輕醫學院教授,父親還是以他為榮。上任那天,父親送來了親寫的俳句:「稻穗愈下垂,愈飽滿;藤花愈下垂,愈受人敬愛。」他說,在政壇行事謙和,與人為善,皆得益於父親的身教。2003年台灣爆發SARS疫情,他接任衛生署長,抑制了疫情,何以父親要他從政他不肯,後來卻答應了呢?「當時需要有一個科學家來,我若不出來,就是逃避責任。」

    訪談中有時提到雙親,67歲的他皆稱呼把拔、馬麻,有一種和身分年齡不相襯的童稚,「馬麻說有好東西要先給把拔吃,要我們尊敬把拔。我們晚年跟把拔住在一塊,他喜歡泡澡,我幫他刷背;他生病了,我睡他旁邊,幫他按摩。早年他為了家庭受委屈,自己吞忍不會跟我們說,但晚年互動多,他會跟我訴苦,我們變得很親,人與人溝通沒有距離,我以為那就是在天堂了。」

     
    陳新安是佛教徒,晚年皈依煮雲法師,1988年去世。而陳建仁是虔誠天主教徒,若父子情感這樣親密,不怕百年之後不再相見嗎?「我的想法,他現在在天上,我們有一天會再相見。他的骨灰在汐止,我常去跟他講話,晚上會夢到他。選上副總統那天,我上山跟他說我選上了,但我沒有夢見他,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但是我相信,他如果活著,他會說你好好把副總統的工作做好,但副總統也要當個平凡人,過平淡平實的生活。」

    他說衛生署剛發布要他當署長時,他回家翻開《聖經》,即是這一句話:「你們要在眾人當中為首的,就要做眾人的奴僕。」得到了信心,SARS他被誤解被唾罵,心裡很憂愁,「我太太看了電視轉播也很不捨,她送我一個鑰匙圈,背面是一個十字架,她說:『你願意為了SARS出來,被人家羞辱,你怎麼辦?你不能生氣,看看耶穌基督怎麼走苦路。』沒罪的人都要走苦路,為人類犧牲,我的犧牲算什麼?」

    2015年,蔡英文邀他一起並肩打選戰,時任中研院副院長的他沒馬上答應,而是回家問了3個人的意見:中研院的長官李遠哲、天主教台北總主教洪山川,跟老婆羅鳳蘋,老婆鼓勵他:「好的牧羊人是走進羊群,沾滿羊的氣息。」他想著這句話,便肯了。

    我們反問年改這件事已經不是沾滿羊的氣息,而是一身羊騷味了吧?「年改最辛苦時,是當我們丟出橄欖枝或訊息,希望對方有回應時卻踢到鐵板,地獄不是有火或有鬼的地方,而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那裡,沒有任何溝通、協調,建立人際關係的地方。」教徒不允許自己悲觀,隨即補充,「羊群的氣味不一定是美好的。有人會有謾罵攻擊和批評,但你從他們的謾罵攻擊,去理會他們內心深層的焦慮在哪裡。其實每個來跟我談年改的人,對我來講,他們都是耶穌基督。」

    張旭政是全國教師工會總聯合會理事長,曾因年改多次與陳建仁協商會談,年改結果,他們有認同,也有遺憾。他表示,教師多少年資就應累積多少給付,設立所得率天花板,會造成年資所得的不公平。他說陳建仁開會身段柔軟,他們給出意見,他嘴巴雖然講好,講這個很有道理,但也不一定會照做。但他始終是笑笑的,所以反年改火氣這樣大,但很少把氣出在他身上。

    他信仰天主教,他們一家都是教徒。大女兒念護理系,現在跟安寧教母趙可式工作,小女兒在善牧之家、人本基金會工作,一家人金錢觀念看得很淡。但這樣淡泊金錢的人來從事年改是否會太出世?想到《聖經》中有一個故事,猶太社區領袖問耶穌是否該交稅給羅馬皇帝凱撒?這是陷阱,假使耶穌說抗稅,那是顛覆羅馬帝國;如果說繳稅,那「我是猶太人的王」就不能成立,但耶穌說:「讓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躲過了這話裡面的明槍與暗箭。

    我略帶挑釁地問他教徒插手年金改革,又怎樣解釋政治歸政治,上帝歸上帝這樣的話呢?他口氣沒有起伏,還是一樣的謙和:「其實凱撒還是屬於天主啊,人世間的一切都屬於天主。政治歸政治,天主歸天主,並不是用字面的意義去看,而是當凱撒成為凱撒,是因為有天主的力量,為政者還是有慈悲的胸懷,需要溝通和協調。」對他而言,科學與神學並不牴觸,反而需要結合,才不會走到危險地方,而政壇與神壇也都是一樣的,從政如布道,故而他每天離開家第一件事不是到總統府上班,而是去望平日彌撒,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