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台北車站北一門怎麼走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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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台北車站北一門怎麼走產品中有11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萬的網紅擁抱不完美&故事的療癒力量(敘事練功團),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來自呂律師的忠告: 不想「今日端午節、明日清明節」、 「#趕快去給我退票」。 . 雖然話有點難聽、但句句實言。 . 你真的想賭命嗎? 忍一時之快、#保父母子女一生平安 . 以下三個理由支持您「退票」 . 1. 你確定你身上沒病毒嗎?根據國外經驗,將近有三分之一人是「#無症狀感染者」,你可能因為年輕、...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8萬的網紅Aiky一點GO瘋旅行,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十分公車 #十分瀑布 #十分老街 兩年前我介紹十分的公車和景點,到了當地忘記時間沒有看到十分瀑布,相當扼腕。這次請啵比再走一趟十分,終於拍到壯闊的十分瀑布以及到十分老街品嘗美食,彌補我沒有介紹小吃的部分。 交通資訊: 台灣好行795公車: https://bit.ly/3dcQVNZ 或可搭火...

台北車站北一門怎麼走 在 陳銳 Ray Chen?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1-03-05 21:47:00

謝謝我這輩子永遠的恩師, 景文高中許勝哲校長 & 班導師陳碧青! 講到以前,總有說不完的故事, 今天我想分享一個我很少提起的故事! 在我被收押禁見後交保的18歲,我被原學校投票決議退學,沒有學校可讀。當時的我,根本無心唸書,面臨官司的壓力及對人性的懷疑,我的心情其實是非常混亂的,但為了讓我的家人...

台北車站北一門怎麼走 在 · ᴇᴠᴇʟʏɴ ᴡᴀɴɢ 小渝 ·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5-03 19:51:33

昨晚作了一個奇妙的夢。 夢中我在高中同學會,用「才藝表演🎤」的方式舉行,記得當時那些愛唱歌或彈吉他的同學都陸續上台表演了,而我這次因為報名時自願當後台工作人員👷🏼‍♀️就忙進忙出的,反而沒上台。 忙到一半,回到後台,我的工作桌上突然多了一小盒東西📦,爸爸(也是後台人員)說是我剛剛收到的包裹!我一看就...

  • 台北車站北一門怎麼走 在 擁抱不完美&故事的療癒力量(敘事練功團)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6-06 08: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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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呂律師的忠告:
    不想「今日端午節、明日清明節」、
    「#趕快去給我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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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話有點難聽、但句句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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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想賭命嗎?
    忍一時之快、#保父母子女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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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三個理由支持您「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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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你確定你身上沒病毒嗎?根據國外經驗,將近有三分之一人是「#無症狀感染者」,你可能因為年輕、抵抗力好,所以至今沒發病而已。你真的想要把病毒「帶回家」給父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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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你確定你搭高鐵、火車的路上、一點都不會沾染到一點病毒嗎?病毒看不見、它到處飛、它無所不在、#這件事不是你小心點就沒事。(而且車上、車站到處都是人,不是你小心點就沒事)
    .
    3. 你確定你的家人身上都沒病毒嗎?剛剛說過、「無症狀感染者」可能很多,不要說你、搞不好你某個家人也早已「中標」、只是沒發病而已。你還要回去「群聚」嗎?
    .
    生命很寶貴、健康很寶貴,
    不值得為了吃幾顆粽子、冒如此高的風險。
    吃幾顆「粽」子、結果全家「中」。
    (請注意這個諧音,都已經在暗示你了)
    這樣的結果是你樂見的嗎?
    請您三思。
    .
    粽子雖好吃、生命更可貴。
    只要父母平安在、以後隨時要見都可以。
    #真的不急於一時啦。
    保護父母的平安、才是真孝順。
    .
    如果您還不信邪、就請看看呂律師的故事吧。
    祝您好運、不要中獎。
    *******************************
    以下文字來自 #呂秋遠 律師臉書,
    (留言處有呂律師的原文「連結」、歡迎點入)
    .
    不想讓端午節變成清明節、中元節的話,趕快給我退票!
    肉粽也可以在中秋節包,不差這一天,
    而大家都很久沒有看到爸媽了,不是只有你,好嗎?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決定在端午節帶著孩子回家,因為從過年以後,爸媽就沒看過孩子。他想過了,因為疫情,這次連假移動的人應該不多,高鐵上應該還可以間隔坐,只要戴好口罩、勤洗手、做好消毒工作,應該沒問題的。端午節,爸媽早已準備好肉粽,他過去最得意的,就是連假結束後,他可以拿著爸媽給他的南部粽,還有他自己買的北部粽,拿到辦公室與同事分享。這次即使疫情緊急,只要做好防護,應該沒事的。
    .
    離家前幾天,苗栗爆發工廠群聚感染,他格外覺得可怕,感覺北部已經不能住人。他再三叮嚀爸媽,出門要戴口罩,不要在市場逗留,買完肉粽的料就趕快回家。不過爸媽在電話裡跟他說,一切沒問題,南部天氣好得很,不像台北一直下雨,疫情好像也不嚴重,更加讓他覺得一定要把孩子帶回去,讓爸媽帶一陣子。至少,要保住孩子不要被感染。有錢人往美國跑,像他這種窮人,只能往南部了。政府無能、累死三軍,疫苗趕快打完,不就沒事了?
    .
    不過,出乎意料之外,端午節當天與前一天的高鐵票竟然也全部賣完,看來跟他一樣想法的人不少。他看過網路上有個律師寫的故事,知道去慶生會,結果媽媽竟然過世。可是他跟那個人不一樣,他平常就是上班、回家,路徑兩點一線,回家以後就會洗手、消毒,平常更會戴口罩,哪有這麼可怕?太太平常也都在家照顧孩子,很少出門,應該沒問題的。當天搭車的時候,戴好口罩就是了。
    .
    於是,當天跟太太、孩子三個人,他們搭上了高鐵。一路上,他們都不敢說話,消毒噴劑,大約每五分鐘就使用一次,引得旁邊的人側目,但他不在乎。畢竟不生病最重要,別人怎麼想就隨便他們了。一個多小時後,總算到了目的地。他們像逃難似的,趕快下車,坐上排班計程車,一路往家中狂奔。看到家附近的稻田,他心裡有種安定的踏實感,總算回到老家了。他看著孩子,決定暫時把孩子交給爸媽,讓他可以不要再受到病毒的威脅了。
    .
    回到家裡,媽媽正在廚房包肉粽,爸爸則是在客廳看電視。他總算放心的把口罩拿下來,小心翼翼的先去洗手、消毒,爸爸開心的抱著孫子,媽媽也放下手邊的工作,跟他們夫妻談起台北、新北的現狀,看來短期內不會好了。爸爸問他,如果真的封城,他有沒有準備?他信心滿滿的說,早就去賣場採購完了,沒問題的,現在孩子送回來,他跟太太至少可以在家不出門一個月,食物都夠。
    爸爸總算放心了,晚餐的時候,大家就在聊天中度過,隔壁村的叔叔、阿姨、舅舅,還有他們的孩子也一起來串門子,他覺得,這才像是端午節嘛。端午節,不就是團圓的日子嗎?第二天,他不敢亂走,只待在家裡,可還是發現,果然家附近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戴口罩,他再三提醒爸媽,出門一定要小心,現在其實很危險。到了傍晚,吃完晚餐,他才依依不捨的跟老婆回到台北,當然,沿路還是非常小心,就像是到火星探險一樣,全身包得緊緊的,又是口罩、護目鏡、消毒、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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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公司傳來同事確診,他覺得有些恐慌。接著,他覺得喉嚨不舒服,公司安排他去快篩,同樣確診。他非常憤怒,到底做錯了什麼?不是勤洗手、戴口罩、有消毒,為什麼他還是中了。好在他還年輕,症狀不嚴重,只是必須隔離治療。但是,老家陸續傳來噩耗,爸爸、媽媽、阿姨、叔叔,幾乎家族裡的人,也有類似的症狀,而且爸媽的狀況,因為年紀比較大,似乎不太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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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網路新聞上斗大的標題,「今日端午節、明日清明節」,突然放聲大哭,因為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台北車站北一門怎麼走 在 Ant Family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4-30 11:16:11
    有 2,300 人按讚

    「父母的健康,是子女最大的福氣」以前年輕聽到這句話,只覺得是過年送禮的廣告台詞,直到媽媽倒下了,全家人仰馬翻忙著跑醫院才知道這句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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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週四陪我爸去醫院後,醫師說這週四要回去看報告,我前幾天打電話跟我爸說我會載他去回診,可能是上週在醫院耗太長的時間,他覺得耽誤我很不好意思,他跟我說我姊畫好台北車站的地圖跟他說要在哪裡等北醫的接駁車,我說我載他去,他很堅持說不用,我怎麼講他都說不要...(靠,當下我真的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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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天雨很大,天氣不好,我想到我爸要獨自從楊梅搭車上台北又轉好遠的接駁車實在不放心,於是我又跟他提了一次,他當然再次拒絕我,我最後傳line跟他說 「我們已經沒了媽媽,不想再失去爸爸...」同時傳了一張掩面痛哭的貼圖給他,我無力感好深的望著手機淚流滿面,似乎是一種既心疼又難過的感覺,連載他去醫院回診這麼小的事,他都怕麻煩我,我真不知道沒了媽媽後,這些年他內心走的有多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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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後決定週四起個大早,偷偷開車回家接他,被罵就算了,反正從小被罵到大,不差這次。結果奇妙的事發生了......我爸看了我的訊息,可能心裡有些感觸,於是他傳訊跟我說「好,搭妳的車去」(噢YA!我望著手機都要尖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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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一樣陪他從早上等到下午三點才看到診。中午我帶他去吃飯的時候,我問他想吃麵還飯,他說吃麵太貴了,改吃飯好了。於是我帶他去上次麵店的隔壁吃....鬍鬚張排骨飯(哈哈哈)(這裡是台北,一個餐150跑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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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他等門診的時候,因為無毒蝦開團收到很多詢問私訊,我拿著手機瘋狂打字回覆,我爸問我是在跟誰聊天?我跟他說是忙工作,他很小聲的說「我就說不想耽誤妳的時間」當下我聽到他這麼說,趕快跟他說傳完這則訊息就好,於是就把手機收起來不再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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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的工作再忙,我們在學校不舒服,保健室一通電話打回家,他或我媽就馬上跑來學校了,失去媽媽後,我常會想到底有什麼是比家人健康快樂的在身邊還重要?媽媽離世的那段時間,身心上的煎熬把全家人轟得體無完膚,或許是不敢再去回想了,也或許是更加珍惜現在的時光................因為失去媽媽又養著一個過敏的兒子,讓我了解到身邊的病人都是貴人,都是天使。因為他們,我們才能瞭解自己擁有的有多可貴,自己缺乏的有多麼微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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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父母就是不管你走得多遠,做了多少錯事,他們永遠都是踮起腳來奮力愛你的那個人,每過一年,爸爸頭上的白髮也比去年要多了........隨著自己歲數越多,越能體會什麼叫作「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媽媽不在了,只剩下爸爸,怎能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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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要及時🥺
    #謝謝大家上週的祝福
    我爸抽血報告沒事
    #祝大家勞動節快樂(?)

  • 台北車站北一門怎麼走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2-11 20:21:59
    有 103 人按讚

    是有些不甘心。這幾天想《師父》裡師娘在陳師父背上說的話:「天津人以本地女子為榮,聽見被休,會罵你不成材。天津女子的好接不住。」

    訪問前潘和我有志一同,都不想對著宥儀再複述那些頭銜了,什麼富比世 30 under 30,什麼 Gucci 有史以來最高點閱覽貼文,什麼旅居紐約藝術家,這種台灣之光大敘述的光照見的從來不是他們本人,而是其他人的自卑。為此,我們決定前往宜蘭而非攝影棚,那是小江的現居也是老家。羅東女子的好接不住,訪問沒人讀,是讀者不成材。本來是這樣想的。

    每個星期一編輯部有場小會,春節前併到連假前一天開。我們會討論哪篇內容要再推一下,文上了之後有什麼沒料到。宥儀這篇原先的封面是我最愛的,小江走在愛人住處邊的田埂上,身上穿著她說「平常穿去超市」的粉紅氈毛外套,紫色毛線耳罩。大家平常看她頂著藍色頭髮穿豹紋戴羽毛拍照,但她不只是那個樣子的。想讓大家看見江宥儀不披掛武器的樣子。本來是這樣想的。

    但想到她開著車,載著我們在宜蘭亂繞的樣子。2018 年她失蹤那次,也是這樣自己開一台車,從紐約逃走。那一年她的作品被《GLAMOUR RUSSIA》抄襲,同時鬱期低迷,我印象最深的卻是同時期爆出的另一則新聞:一堂課學費一萬九的彩妝師李敏被踢爆資歷造假,自稱在紐約、東京時裝週擔任過首席化妝師的她其實只是學員。

    那時,宥儀在臉書轉了相關新聞,說了些什麼我忘記了,只記得我們對假贗的藝術家那種同仇敵愾 —— 說是笑他們說謊過了頭,其實也不只,有點是笑自己努力了多久連個說謊的人一半成就都比不上。那也是不甘心。

    不成材的是我。不敢再托大,辜負小江一片誠心和她坦誠以訴的故事,還是換了她在個展開幕那天盛裝出席的樣子。其實沒有什麼比什麼不好,只是我本來太以這篇訪問為榮了。訪問前,心想小江回台這陣子連做十幾場訪問,一定很累很無聊,準備了幾組心理測驗,把訪題藏在裡頭。有一題請請她想像站在森林深處的湖泊邊,望見對岸一隻動物,那是什麼?她說是一隻灰色兔子。

    「這個心理測驗我好像大學時候做過。」她說。我心想好險,我有準備別的,她卻又說自己當時的答案和現在不一樣。

    「以前,剛走進森林的時候遇見的好像是藍色的兔子。現在變成是在湖泊邊遇到。」

    「好唷。這個心裡測驗說在森林遇見的動物是別人眼中的妳,在湖泊對岸看見的動物是內心真正的妳。」

    「嗯!嗯!!」我們對看,心有感應。

    沒告訴她我每次做這個心理測驗,遇見的都是蝴蝶。森林裡是蝴蝶,湖泊對面看見的還是同一隻蝴蝶。這樣是什麼意思?其實什麼占卜星象面相我二十六歲之後一概不問不信。舊年最後一天,為自己土法煉鋼地努力最後一次,亦是為戒:天津人以本地女子為榮,天津女子的好接不住,可也要好好讓別人懂得才行。



    #

    —— 請想像自己走進了一片廣袤的沙漠,一個人。走著走著,妳忽然看見前面有個立方體。妳覺得,那個立方體有多大呢?

    —— John Yuyi:大概,長寬高都三、四公尺左右吧?


    當我告訴她,這題心理測驗的答案意味著自我意識的大小,她哦了一聲,接著問:但那是在一片很大很大、看不見邊際的沙漠吧?

    十分鐘前,她開著向男友借的車,載我們到距離她們宜蘭住處不遠的一座橋,說這次回台灣,閒暇時就和愛人走這座橋邊的河堤。一邊說,一邊把車子髒話般地停在橋上,「這邊就是這樣,車子停這裡不會有人管,很隨性的。走吧!」

    我分不清南北,她卻清楚地指著堤岸遠處某個方向,說羅東在那裡。她的父親就是羅東人。不過,江宥儀是在北投長大的,自我認同也是台北女生,從小她就很羨慕「那種放假的時候有鄉可以返」的人,卻沒想到因為疫情,從去年三月回來到此刻,是她 2015 年之後待在台灣最久的一次。

    「感覺很像《Inception》裡面那台廂型車。在國外我已經打架打那麼久了,回到台灣發現怎麼廂型車還沒掉到橋下。」她說。


    她熱愛自駕,在紐約時車用租的,一個人可以往南開到華盛頓。回台灣,她總是開母親的 Wish,不過今天剛好家裡要用車,只好開口和男友借。談童年,她最早的記憶是怕生,說自己直到五歲才戒掉奶瓶。當哥哥已經在幼稚園裡叱吒風雲,開始上學的她每天一被母親送下車就開始哭,哭到放學母親來把她接走。不得已,母親只好把她交給外公外婆帶。

    來到北投外婆家的江宥儀依舊恐懼分離,外公洗澡的時候她蹲在氣窗旁看守,外公出門的時候她爬上鐵窗,盯著他走到再也看不見的街道盡頭。

    外婆家頂樓是座宮廟。小時候江宥儀會躺在廟內地上,看飛進刺繡簾子裡的蝙蝠,在窗台上留下糞便。外公會叫:不要躺在這裡,菩薩要騎馬回來了,妳擋到路了。這次回台北辦個展,一半時間在宜蘭,另一半就在這棟北投老家,廟依舊在,只是成了江宥儀的工作室,蝙蝠也已經不再來了。

    早在創作以前,她就玩紋身貼紙。外婆曾對她說「不要玩那個傷風敗俗的」,想不到江宥儀往後正是以 temporary tattoo 揚名國際,入選富比世 30 Under 30 Asia。自稱物極必反、長大之後到處跑一定是因為小時孤僻,但又提起成名後有次出差到巴賽隆納,工作方提供的飯店房間無比高級,夜裡她卻焦慮地抓著被子,不敢待在床上,把自己塞到床和牆壁的縫隙裡睡。


    「我覺得我們家的人都是快樂冠軍,一整坨人都充滿愛與溫暖。我算是裡面情緒比較不對勁的。」她長年做心理諮商,在躁期和鬱期之間試著駕駛自己。走紅之後,有兩、三年她甚至無法「在腦中 process 目前在進行什麼事」。2018 年,她在一趟又一趟的航班之間情緒崩潰,決定逃走,又一個人租車、頭也不回地開,開到朋友們在網路上 PO 尋人啟事、開到 NYPD 從她唐人街的租屋破窗而入。

    「或許疫情對我們這種蹦蹦蹦的人而言,是個很好的藉口。在紐約,很多人是沒有勇氣休息的。」嘴上說蹦蹦蹦,右手也用力往左手打三下,BPM 180,這是江宥儀所謂「紐約做事的節奏」,本來也內化成她的節奏了。

    「回台灣選擇待宜蘭,可能也是因為這樣吧,很遠離城市,溫度、濕度都是以前熟悉的。我覺得,盡可能減少各種接觸的時候,自己離自己比較近一點。」



    #

    —— 又繼續向前走近,妳慢慢看見了立方體的全貌。它是什麼材質做的呢?

    —— John Yuyi:金屬,上面拋光但是沒有到鏡面的程度。有點像最近在世界各地出現的神祕金屬柱的材質。

    —— 在立方體旁邊,放著一道梯子。妳覺得,那是一道什麼樣的梯子?多長,有多少階?它和立方體的距離大概是多少呢?

    —— John Yuyi:就一般那種在裝潢的時候會看到的,很 rough 的梯子。我的展場也有看到的那種。和立方體距離很近啊,感覺爬上去之後就可以直接對立方體做些什麼事。


    她說她不相信渾身正能量的人。無數朋友來來去去,至交只有三、四個,稱其為「愛人朋友」。她覺得自己就像他們:敏感,糾結,內心有尚未梳理的掙扎。這樣的性格在家中是異類,「我媽就是個完全沒有黑暗面的人欸。我後來發現我身上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我和我媽的關係來解釋。」

    立方體的材質暗示性格的質地,而一旁的梯子是與朋友的關係。一路上,江宥儀不只一次用「市井小民」來形容自己的出身:受僱日商公司的父親、身為業務的母親、在市場賣甜不辣的阿祖、在鐵道旁堆石頭,方便居民橫越鐵軌抵達田埂的祖父。即便如此,雙親卻堅持定期帶兄妹倆出國旅行,看看世界。一直到高中,江宥儀放學後都還會到畫室。那畫室也沒有特別創意發想藝術,有點像是安親,不同年齡的人在教室裡做自己的事情。

    江宥儀的事情是畫畫。在那裡,她接觸到法國藝術家 Niki de Saint Phalle 的作品,照著描,喜歡上頭千軍萬馬的顏色。後來在紐約,江宥儀最經典的那頭藍髮的藍,也像是 Niki de Saint Phalle 畫裡會用的色彩。


    進實踐念服裝設計,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平凡。同學們奼紫嫣紅,有底子,有錢,在班上江宥儀自覺是個「性格充滿缺陷的雙魚座」。那時她景仰一位同樣是雙魚座的老師,那老師做事條理分明、幹練成熟。江宥儀問她,該怎麽做才可以變得像她一樣?老師回答:「妳以後也會慢慢變成這樣的。」

    在系上,很多事情顯得理所當然,例如當模特兒。直到大學才敢一個人睡、還必須開燈的江宥儀,因為身高夠,常在同學的作品裡當 model。關於被拍攝、裸露、展示自己,她是在那時才開始適應。

    「我覺得一直到那時候我才釐清對於裸露的感受,不再拘泥於定義上的道德,相信性感、淫蕩或不體面,跟裸露這個行為本身都沒有關係。」最早最早,掌鏡的都是朋友,拍裸體照算有個相對放心的開始。再後來畢業,她又找了其他畫室去作人體素描模特,漸漸覺得身體被觀看是件「還好的事」。

    她說,她是被擔任模特兒的經驗打開的。「原生家庭會決定妳一開始的眼界,讓妳不知道很多事情,到了二十多歲才漸漸曉得。小時候不會覺得自己比父母更聰明,但到了某個時間點,真的發現自己比他們更知道什麼正在 going on。」


    江宥儀開始使用 Tumblr 的時候,那裡還只是一個僅有英文介面的小眾社交平台,不過也已經具有延續至今的特徵:不靠演算法決定動態牆內容、不強烈將作品與個人身份聯繫,藉由與 Facebook 的「分享」性質稍有不同的「轉格」,讓即使沒有社交關係聯繫的創作者也容易被群眾分享而看見,沖淡「創作源頭」對一件作品的影響力。她看上它「創作大於個人」的特性,開始把自己的作品發表在那裡。「那是對創作滿友善的地方,不像現在很多是賣臉、賣優越感。」她也喜歡 Tumblr 當時用戶多為歐美族群的狀態:「那時就覺得台灣真的太小了,很多目光都向內觀看著自己。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確實想要被關注,但不是這樣的關注。」

    往後,當她提起自己在 Tumblr 發布的 temporary tatoo 系列之瘋傳,總會說:其實最一開始只是想要拍出好看的照片而已。


    想拍出好照片的市井小民開始被稱為藝術家,是在 2018 年接受《i-D》採訪之後。此後爆紅、與 Gucci 合作、在紐約辦展再到入選富比世,同時她唐人街的租屋卻是一間在魚市場上方的老公寓,樓梯都是魚腥味,做案子時和道具們一起睡覺,「也幸好我是市井小民,能屈能伸,平常住這樣的房子,出差的時候我也可以爽住飯店、搭商務艙,不卑不亢地。」

    再回頭來看爸媽,不再是兒時哭著怕別離的眼神,難以相信直到高中她還會和打地舖睡在他們床邊地板。「他們有時候,真的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他們在 boomer 年代,腳踏實地把一件事情做到好⋯⋯他們大可不用帶我們出國,不用送我們去學才藝,但他們決定要做。這件事情那麼平庸,他們也好平庸,可是好偉大。」

    她說,爸媽直到人過中年,仍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事情,希望自己有用處、對社會有價值。「而且不是為了表達自己才這樣說,是在拜拜的時候跟神明講的。這真的是我非常 value 的價值。」



    #

    —— 現在,有一團烏雲在空中。妳覺得,它離妳的立方體多遠呢?

    —— John Yuyi:一抬頭,忽然發現它已經很近了,就快要襲來,這樣的距離。

    —— 它是一團什麼樣的烏雲?規模大嗎?

    —— John Yuyi:滿大,會帶來暴雨的規模。


    在紐約走紅之後,她大事見盡,諸如和 Anna Wintour 隔桌用餐、上紐約時報 9 頁藝術特輯版、再到促使她 2018 大逃亡的其中一個原因:被《GLAMOUR RUSSIA》 抄襲。2020 年,她把頭髮染黑了,象徵自己紐約時代吿一段落。原本預計 2020 年到東京闖蕩,結果從日本回紐約四個月後,疫情下回到台灣,如今想再出去也不容易。她倒是隨遇而安,在宜蘭常套件運動衣就出門覓食,沒工作的時候也不帶妝。偶爾,男友的弟弟看見她在鏡子前上口紅,還會問:「妳幹嘛啊?」

    除了到河堤散步,她也愛到夜市打靶紓壓。有次和男友在攤位,看到旁邊陌生一家人有兩個小孩,還慷慨起來,把獎品分給他們。

    有了旅外種種成就加持,江宥儀在台灣依然吃得開,工作上有各方藝術家接洽合作,更別提大大小小的採訪十數場。籌備個展《目不見睫》期間,江宥儀台北宜蘭兩頭跑,和我們見面的前一天工作到凌晨三四點,早上六點才就寢。

    「可是我現在已經感覺到狀態不一樣了,」她澄清,「以前光是去洛杉磯也會嚇到,看他們一頓飯吃幾個小時、吃完之後又說要去買 boba。」以為是去旁邊隨便買一下,結果洛杉磯人為了一杯珍奶要開車十幾分鐘。在紐約一天要做三到四件公事的江宥儀很難理解洛杉磯緩慢的步調。

    烏雲的位置和形狀,是內心憂慮之事的規模和距離。台灣的時間流逝更接近她口中的 LA,她不諱言在紐約時周遭人才濟濟的光榮與壓力,讓她這次回台工作無法立刻適應。「全世界所有想要 make it 的人,都聚集在那裡,不能不說那邊的人有一定的性格。台灣人也有自己的性格,我是台灣人所以很明白,但我沒辦法因應各地改變我的標準,因為東西做出去是掛我的名字。在這裡工作要想辦法把團隊的頻率調整到一致,要花一點工夫。」


    踏進《目不見睫》展場,最先看到的是撲滿地面的 PU 沙漠,以及從中抽長的白色植物。每片葉子的表面都貼著一隻眼睛,盯著觀展者小心翼翼放下足踝,又小心翼翼地避開它們。一整個房間的沙粒,將近半噸重,要一批一批搬上位在八樓的展場。

    另外兩件作品〈我愛我〉和〈目不見睫〉,尺寸也不小,難以在老家或宜蘭住處組裝,江宥儀把所有零件拆解搬到 Tao Art,在展間裡實地製作。〈目不見睫〉先用一比十模型設計打版之後,印成四公尺長的布料,上頭的藍色頭髮/睫毛是江宥儀借來車機親自縫製的。展原訂在 1 月 6 日開幕,也因為一切費工費時,延後了兩天。

    開展那天,她興奮地引我們到〈電光火石〉其中一件系列作前方,指著石頭上安裝的固態硬碟:「注意這裡!這是我的巧思喔。想要拍照的人,可以藉由這個鏡面反射拍到自己⋯⋯」

    過去,她的作品的形式多是攝影,在照片中被攝者很常是江宥儀自己(的身體)。但在《目不見睫》中的作品則將這個位置讓渡出來,無論是〈那一葉,我們眼神交會〉將觀展者變成被觀看者、或者是〈目不見睫〉中用沒有生命的模特人形取代了主體位置。這份轉變,是轉換環境的結果:

    「以前只能在一個小房間裡面試著展現自己,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只能拿自己來拍。」從表達自己的壓力中鬆一口氣之後,她在這次個展中戲謔地將這個逼視的目光折射給觀者。而當作品不再以平面攝影呈現,它們也不再只能以江宥儀的鏡頭詮釋:「我每天都會看 IG 上 tag 我的人,很喜歡上面的黑色幽默欸。有一個人拍下展場中的陌生人,寫說『前面那個男的在〈我愛我〉這個房間拍了十五分鐘,真的完美地表達〈我愛我〉。』」我就喜歡這種。」


    一樣是忙碌,但質地不同了。「在紐約,過得好像有一把槍指著妳。但現在,我意識到自己有主控權、可以掌控生活。即使很累,至少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無意之間,她在作品中也更加游刃有餘,將體驗的空間讓給觀者。

    環境鬆開了她,她鬆開了作品。雖然仍是擔憂,作品裡卻多了一份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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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現在,妳走進了一座森林。步行一段,妳遇見了一隻動物。是什麼動物呢?請用三個形容詞形容牠。

    —— John Yuyi:我遇到豹。無害的,眼睛有點水汪汪的豹。大家的 stereo type 都會覺得豹有攻擊性,但這隻外表看起來友善和萌,牠內心也很害怕。


    在台灣,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團隊,有些是在紐約認識的,她喚她們「妹妹」(讀作 ㄇㄟ ㄇㄟ˙)。妹妹們年紀比江宥儀更小,受紐約環境的洗禮,能更迅速接到她的指令。但江宥儀更在意的是她們的眼神。

    「她們眼中那種充滿好奇心的目光,還有積極表現自己的神情,每次看到都覺得,啊我正在吸取她們的日月精華。」

    「我覺得我的心智狀態還是在她們那個年紀。身邊同輩的人有些進入了穩定狀態,但我還是很想繼續挑戰自己的能耐。」

    雖這麽說,這兩年江宥儀在社群上的活動頻率縮減不少。以前她會直播自己吃東西,對著鏡頭說著她所謂「古怪的英文」,但那是 Instagram 上還沒那麼多人的時候。如今,江宥儀覺得直播這件事已經飽和,再做感覺俗了。

    私下,她依然是她,活潑仍舊,只是不再「social media 活潑」。北投老家的停車場樓下就有兩間 KTV BOX,有時停完車,她就自己到裡頭歡唱。回她羅東老家前,我們請她載我們到附近的 KTV BOX 唱一輪,「宜蘭好便宜喔,一首二十?台北一首要三十。」投下硬幣,她點了林曉培〈心動〉、張學友粵語版〈藍雨〉、蕭亞軒〈來自第五大道的明信片〉。


    後來她才告訴我,在個展裡顯得有些特別的〈電光火石〉的來歷 —— 跳脫過去「看與被看」的意涵,也沒有她專擅的轉印貼紙素材,這系列包含三塊石頭、一顆蛋和一塊貝殼,江宥儀在這些物件上貼滿晶片、電路板等硬體元件 —— 剛回台灣,必須在淡水舊家隔離十四天,她發現家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石頭。「應該是我媽和我爸在家裡面有⋯⋯儲存那些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媽是那種去旅館會蒐集所有牙刷和肥皂的那種人。」我開始相信他們家有市井小民的氣質了。

    前年六月,江宥儀與韓國合作拍攝一組以西元 2000 年科技風格的作品,她聯想到當時的風格,請母親購買了一大批硬體零件,在隔離期間當成拼圖來做。這是她回台灣做的第一件作品,結合家中物品和旅外的自己,誕生於過去她曾經離不開、曾經急於離開、如今又再次回來的地方。

    「你這一題,我大學的時候回答過了。動物是代表自己對不對?」我說不是,她說沒差,反正大學時她的回答不一樣,「我那時回答的是,我遇到一隻藍色的復活節兔子。」

    我說,這一題的答案指的是他人眼中的妳,她一聽笑了,說準欸。

    「其實我內心還是那隻兔子,只是外面披上了一層豹,為了保護自己。在外面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發現妳很害怕啊。」人們總想像大名鼎鼎的 John Yuyi 瀟灑、自信、任性。但其實,只是如她仰慕的大學老師曾說的:慢慢就變成這樣了。


    車子最後停在羅東老家門前。她指著透天對面的大樓,「以前這邊沒有帝寶,是田。我小時候光是走到田的那一邊,就覺得自己要被綁架了。」透天窗戶,鐵捲門上是她祖父手繪的瓢蟲花紋。「你們知道宜蘭的窗戶有鐵捲門嗎?我也是離開宜蘭之後才知道,這是宜蘭特有的 thing 欸!跟喜互惠一樣。」喜互惠?那是宜蘭的全聯。我們熱烈討論起來,依舊不知道宜蘭為什麼窗戶要裝鐵捲門,要說風大,有比新竹大嗎?

    老家正在出售,離開前她狡黠地從信件口偷看,卻發現裡面有不認識的人。我們急急退開,看著她撥了好幾通電話。五分鐘後她才回頭,說:「原來上個月已經賣掉了,家裡沒跟我說。」

    原來老家已經不是老家了。有些事情,出去再回來才曉得。發動車子引擎,她送我們回車站,「以前我不懂為什麼我媽老是說很討厭宜蘭⋯⋯她是台北人,每次來都說宜蘭天氣很濕。我就會想,這明明就是阿公家的天氣啊?」打方向盤轉出巷子,「但這次回來我懂了。」






    披著豹皮的兔子,專訪江宥儀 John Yuyi:
    不讓別人發覺恐懼,是為了保護自己啊
    https://bit.ly/2LePBCd

    視覺統籌_ 潘怡帆 Crystal Pan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潘怡帆 Crystal Pan
    責任編輯_ 李姿穎 Abby Lee

    BIOS mont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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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宥儀個展 ——
    目不見睫 Eye Sees No Lashes
    facebook.com/events/445624873109564

    地點_ TAO ART(台北市內湖區洲子街 79-1 號 8 樓)
    展期_ 2021.1.9(Sat.) - 2021.2.20(Sat.)
    時間_ 週二至週六 11:00 - 19:00

  • 台北車站北一門怎麼走 在 Aiky一點GO瘋旅行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2020-06-18 19:00:07

    #十分公車 #十分瀑布 #十分老街
    兩年前我介紹十分的公車和景點,到了當地忘記時間沒有看到十分瀑布,相當扼腕。這次請啵比再走一趟十分,終於拍到壯闊的十分瀑布以及到十分老街品嘗美食,彌補我沒有介紹小吃的部分。

    交通資訊:
    台灣好行795公車: https://bit.ly/3dcQVNZ
    或可搭火車到瑞芳站,轉乘平溪支線。

    十分是鐵路平溪線的其中一站,也是很熱門的一站,每到假日就可以看到國內外遊客放天燈、看十分瀑布。由於疫情在國外尚未解禁,今年的十分少了許多國外面孔,以前的十分無論是平日、假日遊客絡繹不絕,現在顯得冷清了不少。

    如果要先到瀑布再到老街,公車建議在終點站十分遊客中心下車,馬上就可以看到十分瀑布步道入口了。

    如果想要了解台灣的哪一處景點,可以在下面留言給我知道,我有時間就會抽空到當地做一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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