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爸對不起你，沒本事賺錢，台灣除了台中不用繳稅外，其他所在的物價都高的像鬼

一樣，老闆薪水又開得夭壽低，偏偏在台中以外的地方我們老百姓每年都要繳百分之六十

的所得稅，阿爸沒路用，在台灣其他地方養不起你和你妹，只好一直留在台中，沒想到害

到你，阿爸為了不要變成『冬蟲夏草』害到你，只能這樣對你，這世人...是阿爸對不起

你，但是阿爸真的很愛你，希望後世人，你還可以做阿爸的兒子，咱攏麥各投胎來台灣..

.....。」


我看著信，眼淚一直打在信紙上，看完信後我再也忍不住，就在林敬書面前嚎啕大哭了。


林敬書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我不存在他眼前似的，繼續慢條斯理地倒他的紅酒，順便點起

一隻雪茄。


我哭了一陣子後，心情稍微平復下來，擦乾眼淚鼻涕，馬上扳起臉孔，冷眼看著他。


我不想在這種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脆弱。


林敬書嘴邊叼著雪茄，又把一杯紅酒推到我面前。


「喝點好酒，平復一下心情吧。既然你都走到這一步了，也不可能回頭，至少知道你家裡

人都還能活的好好的不是很好？」


林敬書這種風涼話般的勸慰讓我心中的痛苦削減幾分，然後升起怒火。


「你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


「你們這些白道貴公子懂個屁啊！」


我終於忍不住了。


對於我的嘲罵，林敬書沒有動怒，臉上卻出現疑惑的表情。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怎麼成為林家第一順位繼承人嗎？」


「不是因為你是長子嗎？」


林敬書又露出那種我講某種蠢話的表情。


「原來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林家的繼承人挑選過程，台中人應該都有所耳聞。你該不會

以為像我們這種白道財閥就過著男人在公司當大爺女人在家裡當貴婦的生活吧。」


林敬書的口氣很平淡，但我彷彿感覺到，有一把鋒利的染血刀刃，靜靜藏在他的話語之中

。


「你如果有特別注意，新聞媒體稱呼台中以外的大企業家族為『財閥』、『豪門』，但台

中的林家、廖家、張家是被叫做『白道』。」


「『白道』，就是合法的黑道，如果台中的上層階級沒有黑道的性子，我們這些人早就死

光了，所以某種程度上，台中白道要比黑道更狠毒更狡獪，只是不這麼暴力。我說完當初

我怎麼被選為林家第一繼承順位，你就明白台中白道是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說我能理解你

的原因。」


後來，聽完林敬書的故事後我才明白，從小到大，我被父親保護的多好，只要專心練武就

夠了，我以為自己已經夠瞭解台中這座城市的黑暗，但其實我頂多只是駐足在台中市罪惡

之門的門前罷了。


「每任林家家主都很會搞女人，每個夜晚床上都有女人躺著，這些女人生下小孩後，林家

會給她們一筆錢，拿完錢後，這些女人就得去國外離開林家視線，小孩子則留在家裡由保

母帶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自己曾經就有過幾十個親兄弟姊妹，現在，只剩下四個。

」


我越來越能夠把握林敬書的潛台詞了。


其他兄弟姊妹都死光了。


「我們這些林家的少爺小姐們，大概在六七歲的時候，會得到一樣禮物，家中管家會告訴

我們，因為我們的身份，隨時可能被綁架殺害，萬一有一天我們真的出事了，在我們鞋底

藏有一片刀刃，刀上塗有神經毒劑，隨時可以殺人逃脫，我們當然也要順便學怎麼隱密俐

落地拆下刀刃，刺入成年人的喉嚨中，當時和我一起接受訓練的兄弟裡頭，當然也有不敢

拿刀的，害怕的渾身發抖的，那位臉上時時刻刻掛著親切微笑喊著少爺的管家，就幫他把

刀刃刺進喉嚨裡，從此以後他們就不用再害怕了。」


「又過兩三年，我們身邊的保母都會換人，這個流程，我一直到成為繼承人才知道，當時

八歲大的我，只發現身邊換了一個很漂亮、很溫柔的阿姨，說是阿姨，但年紀看起來不過

三十初頭，我叫她惠儀阿姨，惠儀阿姨比過去每一位照顧我的保母對我更好，時時刻刻擔

心我不開心、吃不飽、或是身體哪裡不舒服，晚上的時候，她會在床邊說故事，再抱著我

睡覺，惠儀阿姨的眼神很溫柔很溫柔，好像，她真的是我出生以來從來沒見過面的媽媽，

這麼過了一年，我跟惠儀阿姨的感情好的不得了，我已經完全把她當成媽媽，在沒有人的

時候，我都會這麼偷偷叫她，惠儀阿姨會輕輕打我的頭，說不可以這樣叫，可是我看得出

她的眼神，非常非常開心，我越來越常叫惠儀阿姨媽媽，那也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


「不久之後，某天晚上，惠儀阿姨突然在我床邊啜泣起來，告訴我，她就是我媽媽，但是

因為林家的關係，所以不能和我見面，林家只給她這一年的時間來看我照顧我，之後就得

離開了，再也不能見到我。」


「那時候，惠儀阿姨問我，願不願意跟媽媽一起離開這裡，我也哭著點點頭，比起溫柔的

媽媽，那個眼神冷酷的父親和這個陰森的家庭，我當然選擇離開。」


「那天晚上，惠儀阿姨就帶著我偷偷逃出林家，在台中某個偏僻鄉鎮裡一間小公寓住下來

。一開始幾天，我開心的不得了，雖然那間老舊小公寓和林家豪宅園邸遠沒得比，但能和

媽媽在一起，對一個九歲的小孩來說，已經很幸福了。」


「直到一個月後的某天晚上。我不是什麼天性冷血無情心理變態的人，我只是警覺心高了

一點，在小公寓裡，惠儀阿姨和過去在林家一樣都會哄我睡覺，但等她離開後，我就會悄

悄睜開眼，放大耳朵仔細聽房子裡的動靜，那天，惠儀阿姨好像在客廳裡講著電話，聲音

很低，我慢慢爬下床，把耳朵貼在門邊聽，雖然是這樣，但其實也聽的不是很清楚，只聽

到到手了、贖金、殺掉、掩埋這些字眼，惠儀阿姨掛上電話後，我立刻把鞋底的刀刃拔出

來，拿在手上，仍然爬回床上假裝睡覺，就這麼等了兩三小時後，惠儀阿姨沒有回來我的

房間，我才偷偷爬下床，輕輕打開她房間的門。」


「走到她的床邊，把刀片用力扎進她的喉嚨裡。」


「我記得，惠儀阿姨馬上睜開眼，一臉驚恐，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小書』，我也很習慣喊

了『媽媽』，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刀片上的毒劑藥效太弱，媽媽還可以稍微掙扎，我在媽

媽房間裡找到一座玻璃花瓶，把它摔破後揀出一片最鋒利的碎片，繼續朝著媽媽脖子上，

插著刀片不停流血的裂口不停猛刺。」


「那個時候，是惠儀阿姨最接近媽媽的時候，媽媽的眼神裡沒有怨毒，只有哀求和哀傷，

好像想解釋什麼，但是神經毒劑讓她全身癱軟，只能努力喊著『小書』，我繼續想著那些

電話中的關鍵字，嘴裡也反射性地對惠儀阿姨喊著『媽媽』。」


「手上的玻璃碎片也跟著越刺越用力。」


林敬書說著這段故事時，口氣就像他平時聊天閒談時一樣冷靜，但這些冷靜到斂去所有情

緒起伏的聲音，讓我好像真的親眼目睹林敬書拿著那片透明冰冷的玻璃碎片，無機而機械

性地，一下，一下，扎進他媽媽的頸動脈裡。


「最後呢？」


我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顫聲問道。


「確定惠儀阿姨沒有心跳後，我馬上報了警，帶著哭腔說看到媽媽被一個陌生的高壯男人

殺死，我因為躲在衣櫥裡所以才逃過一劫，林家的人很快就趕了過來把我帶回去，回去之

後我才知道，當時六名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兄弟姐妹，也像我一樣被帶出去，只有一個人在

被刺到第一刀時逃走，剛好撐到林家人來接他，而這個流程一共有三梯，另外兩梯，都各

只有一個人僥倖逃脫活下來。只有我是先宰掉惠儀阿姨，安安穩穩活下來。加上長大之後

的表現考察，我便順利接下林家第一繼承人位置。」


原來這就是林家繼承人的篩選方式，所以每任林家家主都必須努力搞女人，弄出越多小孩

越好。


所以每個人都怕林敬書，他現在雖然毒辣冷血，但誰都知道他還可以更毒辣更冷血。


我聽完林敬書的故事，呆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已。


林敬書講完故事後像個沒事人喝了口白開水，起身伸伸懶腰，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走向自己

房間。


「你也不是第一個聽完我的故事有這樣反應的人，不過這就是台中，這就是林家，你只需

要明白這一點。記得明天和我一起去見貪吃張，雖然他只是成宥青要推你入黑道的棋子，

不過該給的補償還是得給。」


「林家為什麼非得用這種方式選繼承人！？」


我消化完故事，從震驚很快生起無由來的憤怒，對著他大吼。


「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惠儀阿姨是林家僱用的殺手還是真的是我媽，不過從那次經歷活下

來的人，就如同完全切除他與旁人一切親密的羈絆，在我心裡，媽媽已經在那天被我殺了

，就算有天我真正的母親出現在眼前，我也不會相信。


「要成為林家家主，必須具備無怖無情之心，視一切情愛羈絆為無物，毋念生死，眼中只

有自我和家族的巔峰。如果不是這樣，台中林家怎麼能百年來始終站穩台中白道頂峰，台

灣四大家族龍頭？」


林敬書的回答裡，有一種我無法仰視的蒼茫巨大，但這巨大的存在裡頭卻藏著比黑洞還要

深沉的空虛。

--

隔天，林敬書和我直奔台中南區一處歐式莊園，我們和貪吃張就約在這裡見面。


貪吃張和變性王這兩個人被稱為陳總的左右護法，貪吃張喜歡養人吃人肉，所以外號貪吃

張，變性王有這外號不是因為他去變性，而是他喜歡把他的敵人抓到手後，送去做變性手

術，接著以一連串變態的方式去調教對方，讓對方和對方的女人一起成為變性王的性奴服

侍他，陳總對敵人最殘酷的懲罰就是把人送到這兩人手上，他們不特別能打，頭腦也不特

別好，但靠著噁心和變態的作風，便足以嚇阻想動他們的人。


用林敬書的說法，這兩個人便是全身抹滿屎，嘴裡也嚼著屎來和你對毆，靠著噁心逼退人

。


死了兒子的貪吃張，毫不意外地，會把屎端了出來要我們跟他一起吃。


我們走進莊園裡一間招待室後便見到貪吃張在那等我們。


「林老弟、謝老弟，請坐請坐。」


如果不知道貪吃張那變態的名稱，怎麼也想不到我眼前這位樣貌普通，帶著笑臉，像個普

通生意人的中年人就是貪吃張。


「張大哥，我對不起您啊！雖然我是被設計的，但我還是覺得對你很愧疚啊！」


雖然條件早已談好了，但面對貪吃張，我該做的痛心疾首慚愧遺憾表情還是得做。


收了一個學生妹和生過小孩美熟女作為補償的貪吃張，嘆了口氣，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

肩膀反倒安慰起我。


「我兒子就這樣死了，我當然很難過，但我也知道不能怪你，你也不要太自責，過去的事

就過去，今天來，就是要握手言和，大家做個朋友，今天就讓我作東招待一下兩位。」


貪吃張一說完話，又變回笑臉，從口袋掏出手機，撥了電話。


「欸，肥腸，把我最近要吃最好的菜帶出來給客人。」


我聽到心頭立刻一緊，貪吃張今天真的要來請我們吃人了。這也是他表達立威和威脅的獨

特方式。


我想像中的人肉宴，大概是把人宰掉後，作成菜餚端出來，可能留著軀體的型態來嚇人，

但貪吃張的吃法徹底超乎我的想像。


五名身材姣好外貌亮麗清秀的女人慢慢走進房間裡，她們身後還跟著一名可愛的白人小女

孩，那些漂亮女人很容易就能辨認出韓國臉孔，貪吃張從北韓買進人口的傳言果然是真的

，但從歐美國家買人來吃，這算的上膽大妄為了。


但我還是想不到也不敢想，這些活生生的人怎麼吃。


那些漂亮的北韓女人走到貪吃張身邊，開始纏著他撒嬌。


「主人，先吃我嘛，我最近都有好好鍛鍊身材，泡牛奶浴，肉質一定很鮮美喔。」


我瞪大眼睛看著這荒謬的一幕完全無法思考，腦袋空白，那一瞬間，我不知道到底是我還

是這個世界崩壞了。


「Eat me!」


六七歲大的金髮白人小女孩用她小小的手抓住我的手指，奶聲奶氣地求我，就像求我給她

糖果吃一樣，但這個像白瓷洋娃娃一樣精緻可愛的小女孩，卻是在要我把她吃掉。


我嘴巴緩緩張開，想說些什麼，反對些什麼，渾身卻完全動彈不得，一把長刀忽然出現在

我眼前，刀光一閃，長刀就托起小女孩留著長長金髮的小腦袋，小臉蛋還笑著帶著酒窩，

她嬌小的身軀癱在地上，脖子切口汩汩流了遍地鮮血。


我終於承受不住，兩腳一軟跪倒在地，胃部拼命攪動，我開始大口大口嘔吐起來。


「被你賺到了，這個菜人妹妹是從立陶宛買進來的，超難到手的，最好吃的頭等等就蒸起

來給你。」


我跪在地上嘔吐，那人還特地彎下腰向我解說。


我吐到只剩膽汁，肌肉慢慢鬆弛下來，把頭一抬，看到了我這輩子最為難忘的一幕。


那些韓國女人不知何時已脫光身上衣物，赤裸裸站在房間裡，貪吃張症抓著一個女人，用

力地幹著她，把他那根不甚粗大的陰莖粗暴地插進女人身體裡頭，貪吃張下半身忙著，上

半身也沒閒著，右手抓揉著女人大約B罩杯大小的乳房，接著低頭張嘴含住，咬下。


女人乳房前段的皮肉和脂肪都在貪吃張的嘴裡。


「喔～～！」


女人的肉被貪吃張活生生咬下一口，似乎帶給她比性愛更強烈的快樂。


「喔！主人！吃我!吃我!把我吃到一點都不剩!」


貪吃繼續用陰莖狠狠撞入女人的臀部，嘴巴繼續吃著女人的乳房，肩膀、背部、腹部的皮

肉，女人被貪吃張咬的皮開肉綻，上半身到處都是破碎又扭曲的傷口，周圍黏皮帶肉，滲

著血，女人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痛苦，反而是極盛的快感，貪吃張咬的越兇，女人呻吟地越

銷魂，臀部迎合地越厲害，直到女人上半身的皮肉都被貪吃張吃的差不多，整個人變成血

人，貪吃張此時似乎也射精完，把陰莖從女人身體拔出來，手指伸進陰道裡沾了點淫水，

抹在嘴邊，把頭埋進女人兩腿之間，雖然看不到，但我知道他開始吃起女人的陰唇了，我

終於再也承受不了這麼變態噁心的畫面，眼前一片白茫茫，不知不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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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書是那些年月裡頭非常關鍵的角色，他的心理活動也是最為複雜和超常的，這篇花了

一些篇幅去側寫他的成長歷程，後來他才會做出推動整個劇情轉折的行動，故事的結局一

開始本來是設定以悲劇收尾，不過這幾天想了想，也許可能不會，不過那樣就會有那些年

月第二部了。

接下來要談那些年月後續的更新，我因為進到野戰部隊，所以更新時間會很不一定，不過

會盡量更，整體故事到結局都有架構，所以大家不需擔心，還有在看的讀者可以耐心等待

，我會盡量慢慢寫完，到時候看有沒有機會出版。

最後再次感謝各位讀者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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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歷史哲學小說紅樓春夢第一部連載完畢

青春暴力黑道史詩<那些年月>現正連載中 第十六集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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