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叨咕意思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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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咕意思 在 陳煩 Instagram 的最讚貼文

2021-02-01 23:51:15

那是個尋常的夜晚,醫院病房只餘下醫療儀器和冷氣機重複而單調的運作聲。 我獨坐在當值護士崗位,就著桌上一盞昏黃的檯燈,埋首到一疊報紙雜誌裡剪剪貼貼。 「男姑娘,在幹甚麼呀?」光伯突然冒出一張臉。 「嚇死我了!」我從椅子上彈起,「還有,別叫我男姑娘,我是男護士。」 我已經向光伯解釋過很多...

叨咕意思 在 HKIG留學生語錄丨語滴系列?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0-05-01 07:3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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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5-04 22: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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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裡的人生百態

    前幾天動了一個小手術,我很好,目前正在復原中,感謝蒼天護佑一切順利,也很感謝那些關心我為我祈福的親朋好友們。

    開刀前唯一最大的希冀就是平安順利,內心的跑馬燈,今天先不聊了,沒有人想生病,每個面臨開刀的病人本人或是家屬,相信最大的希冀都是開刀平安順利吧,我是這麼想的,但那天隔壁床的故事卻帶給我很大的震撼與驚嚇。

    隔壁床是一位年約70歲的老婦人,跟我同一天開刀,大約比我晚1、2個小時回到病房,那天開完刀回到病房的時候,人還有麻醉未退的暈眩感,正處於極度虛弱需要好好休息的時刻,未料隔壁床的老太太跟她先生回到病房後,簡直是噩夢的開始。

    事情的起因應該是老太太想換下手術衣穿回自己的衣服,但由於手上還打著點滴難以換裝吧,她老公開始邊換邊抱怨她找麻煩,老太太叮嚀要他動作輕一點,要不點滴會打結,果不出所料點滴打結了,老太太咕噥了幾句,她老公也生氣了,說這種換衣服的事本就該是護士處理的,怎麼會叫家屬換呢? 於是走到門口對護理師大聲喊著: 妳過來幫忙,點滴打結了。

    但護理師沒立刻過來,老太太又咕噥了幾句,說點滴瓶停了,該怎麼辦?
    “怎麼辦?妳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她老公開始大聲的吼著,一邊咒罵:打結就打結阿,拔起來就好。一陣拉扯的聲音之後,老婦人喊著點滴不能拔掉,她老公大聲罵著:放心啦,死不了的,妳如果因為這樣死在這裡,那個護士要負責,這是她的責任。然後繼續大聲嚷嚷等等要客訴那位護士,服務態度惡劣。

    護理師來了,他的確如他所宣告的大聲指責護理師:妳這是什麼服務態度,如此惡劣。護理師回答他:我們不是服務業喔。他聞言更加生氣:妳這是什麼態度,還敢說你們不是服務業,好,妳等著,我一定會客訴妳。

    此刻正是最需要安靜休息的時刻,雖說此事件與我無關,但病房也就多大點空間,高分貝的咒罵聲與很難聽的言語讓我難受。

    護理師離開後,老先生的咒罵聲絲毫沒有停歇,反而更甚,他對老太太大吼著:我要回家了,我今晚沒有辦法睡在這裡,我要是睡在這裡我會比你早死,會死在這裡。

    術後6小時,終於喝了第一口水,有點頭暈想吐,護理師幫我打了一針止吐針。隔壁老先生發完脾氣後,跟老太太交代了一聲,有事直接找護士就好,放心,妳死不了的。老太太像是想挽留他的說:但是她還沒吃飯,老先生回答:放心,一天沒吃飯不會死。然後揚長而去。

    故事發展到這裡,我真心為老太太感到哀傷與同情,我無法想像她該有多痛苦,才剛開完全身麻醉的刀,無論身體或是心理應該都是需要被照護安慰的時刻吧,不知道他們結縭多少個年頭了,就算沒有安慰,至少也不要在醫院病房裡大聲說些那麼不吉利的話,而且把她一個人留在醫院裡,連麻藥都還沒退,還不能喝水。

    老先生離開後,老太太立刻按鈴,護理師來了之後,她跟護理師說:妳為什麼沒有坐在我的病床旁?我不是一天付了2000給妳嗎?
    護理師回答她:阿姨,我是護理師,要照顧很多病人,不是專門照顧妳的,妳說的是照護員,但妳沒有申請到,所以沒有人會來坐在妳旁邊。
    老太太這才跟護理師道歉,說她老公因為昨晚在病房沒有睡飽,所以才會脾氣不好,然後拜託護理師打電話給她兒子,跟她兒子說今晚沒有人可以照顧她,可以拜託她兒子來嗎?

    這時大約晚上8點多吧,老太太的兒子約莫11點多才到,老太太一看到兒子後開始先是跟兒子道歉,不好意思麻煩他過來,接著才開始大聲訴苦,但說的內容竟然是護理師的不是,以及不肯幫忙她更衣,所以才導致後續一連串事件的發生,她老公發火是因為昨晚沒睡好,而他又一向很注重睡眠。就這麼叨叨絮絮抱怨了一個多小時,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媽媽在說,兒子只有簡單的回答,一直到深夜12點多聲音才慢慢靜下來。

    其實到這個時候我都不是太確定,來的年輕男子是不是老太太的親兒子,因為全程他沒有開口叫過她一聲媽。

    長長的呵欠聲將我吵醒,老太太很大聲的說了一句,我睡的真好,好飽。我看著窗戶的縫隙間還是一片漆黑,拿起手機一看,天啊,才凌晨4點,老太太講到半夜12點多才消停,我也才睡著,現下也才4點12分,連4個小時都不到,我睡的可一點都不好。

    老太太繼續跟兒子講話,他倆的音量就跟白天一樣大,絲毫沒有因為現在是半夜,而且這裡是病房還有其他人需要休息,何況我也是才剛開完刀,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時候,說真的,昨晚對她的同情頓時一掃而空,這才深深覺得,不是每個人都有同理心,原以為只是她老公脾氣暴躁控制不好,但這才發現這家人都有一點問題,沒有同理心。

    老太太問兒子:你今晚還可以來嗎?
    兒子問:今天能請到看護嗎?如果沒有看護,爸爸也不願意留下來,那我再來。
    老太太又繼續問:那你幾點可以來?
    兒子回答:等小孩睡著以後我就來。
    窗外東方魚肚白,原來已經清晨6點多了,老太太催促著兒子快點回去休息,不要等一下被他爸爸發現他來醫院照顧她,省得他爸爸不高興。但,老先生還是知道了,兒子在病房外等他爸爸來。

    老先生提了早餐進來給老太太吃,一邊問她好吃嗎?一邊對著她說:妳知不知道妳這個人就是自私,眼裡只有妳自己,完全不會顧慮到別人,只會想到妳自己而已。再這樣下去,妳還沒死,我們其他人照顧妳的人都會比妳先死。妳為什麼要叫兒子來照顧妳?妳有想過他白天還要上班嗎?晚上都沒有睡覺,能撐得住嗎?要怎麼上班?人可以不睡覺嗎?妳就是這種自私的人。為什麼我不願意晚上在這裡照顧妳?妳有看到這陪病床能睡嗎? 沒有,因為妳就是一個自私的人,妳自己能睡得好就好,所以我不願意。

    聽到這裡,我實在快受不了了,我由同情他們到發現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真的是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知為何這一刻我忽然想到電影中西方婚禮的誓詞,當神父問著:你願意嗎?
    不知神壇前的年輕男女對婚禮誓詞的理解有多深刻?他們是否知道:那句 xxx先生/小姐,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願意對xxx先生/小姐互相扶持、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他嗎?代表的意義是什麼,人生很難沒有風浪,誰也不知道等在生命的前方是什麼挑戰。

    現在才發現這結婚誓詞問的多有深意多有智慧啊,只是不知道當生命歷程正處於燦爛春華的年輕男女,是否能體會其深意,是否認真思考過:你願意嗎?當貧窮、疾病、困難、痛苦..時,你真的願意嗎? 跟身旁交換誓言的人許下互相扶持、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的承諾..? 而且做得到嗎?

    我受不了病房裡的咒罵聲,老頭陪著我散步,走到一半時他突然停下腳步,於是我打著軟針的手背撞上了他,有點發疼,我正想著咕噥兩句的時候,突然想起病房裡這對老先生跟老太太的相處,如果相伴一生的最後是成了怨偶,當人生不得不面對的痛苦時刻來臨時,別說安慰與照顧了,連安靜的陪伴都做不到,該有多痛苦? 這可萬萬行不得。

    於是我跟老頭說:我以後會對你更好一點,你也要對我好一點。
    現在才知道良性的互動有多麼重要,才能維持感情好,而感情好才能好好互相陪伴…

    而那一夜,老太太的兒子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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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1-12 19: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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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個尋常的夜晚,醫院病房只餘下醫療儀器和冷氣機重複而單調的運作聲。

    我獨坐在當值護士崗位,就著桌上一盞昏黃的檯燈,埋首到一疊報紙雜誌裡剪剪貼貼。

    「男姑娘,在幹甚麼呀?」光伯突然冒出一張臉。

    「嚇死我了!」我從椅子上彈起,「還有,別叫我男姑娘,我是男護士。」

    我已經向光伯解釋過很多遍,可是他仍然把我堂堂男子漢叫做男姑娘,而且還毫不客氣地拿起擱在桌上的信紙問道:

    「這是甚麼?男人老狗在貼心心,寫情書嗎?」

    我被識穿了心事,立時耳根發燙。

    「即是猜對了啦!搞甚麼鬼呀?這樣剪剪貼貼,是示愛還是勒索?」

    「你別管我,快去睡,別一會血壓又飆高!」

    光伯三不五時拉著醫護人員和病人亂謅一通,熱情嘮叨得令人避之則吉,只有我常常陪他鬥嘴聊天。

    「寫給誰的呀?是不是文雯醫生呀?」光伯不懷好意地笑說。

    「你快去睡吧,安眠藥給我拿來……」我顧左右而言他。

    「文雯醫生一定很多人追,你這樣寫不行的。」光伯咂咂嘴道。

    「還是拿點毒藥來吧……」我已經無地自容。

    「想當年呀,我連工廠裡的廠花都追到手呢。」

    光伯說著從錢包掏出一張黑白照,光伯和光嬸年輕的臉上,是肆無忌憚的青春和笑意。

    「那時候,美娥學歷高,人又長得漂亮,工廠裡個個男生都想追求她。有的用銀彈攻勢,有的管接管送,可是她通通不領情。」

    他把照片穩妥地收進錢包裡。

    「那麼你呢?」

    他得意地道:「就靠一封情書呀!」

    我擺出一個懷疑的表情說:「情書還在嗎?給我看看?」

    「在家呀,下次叫美娥帶過來。」光伯擺擺手道:「總之你先把這封嚇人的勒索信丟了!明天再親筆寫一封,我來當你的軍師!」

    ***

    翌日,我夥拍文雯巡房,由於太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現,結果頻頻出錯。來到光伯床前,我的頭已經垂得不能再低了。

    文雯吩咐道:「你替光伯抽血吧。」

    光伯二話不說就撈起衣袖,使勁朝我打眼色,我還未意識到他的意思,他已經開口說話了:「文雯醫生,你平常喜歡幹甚麼?」

    「我嗎?看看書,聽聽音樂,沒甚麼特別的啊。」平常文雯都是一臉的不苟言笑,可是對著病人則溫柔耐心,這也是我喜歡她的千百個原因之一。

    「看書好呀,聽音樂好呀,那麼你有男朋友了嗎──哎呀!」

    我一聽這話就亂了手腳,針口刺不中血管,平白讓光伯捱了一針。

    「怎麼了?」文雯從報告中抬頭。

    光伯忍著痛楚,吃吃地笑說:「沒事沒事,那麼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呀?」

    「工作那麼忙,哪裡有時間呢。」

    「那麼你喜歡哪種男生?我來給你牽紅線!」光伯拍拍胸口。

    我差點吐血。

    文雯輕描淡寫地回應:「最緊要聊得來,其他都是其次吧。」

    「那麼我看男姑娘不錯呀,我跟他聊甚麼他都答得上話,胡說八道來說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了!」

    我吐的血已經比光伯抽的血還要多。

    「光伯你要戒口了,今晚開始吃粥吧。」文雯沒好氣地笑說。

    「放過我吧,我不亂說話了。」光伯哭喪著臉。

    文雯哭笑不得地走出病房,光伯神神秘秘地對我說:「男姑娘,你的情書寫好了沒有?」

    我左右張望了一會,從褲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遞給光伯。豈料他一手推開:「皺巴巴又暖呼呼的,太噁心了,我不要碰,你讀給我聽。」

    我的白眼快要翻到後腦勻,但也只好坐在光伯床邊,細聲唸給他聽……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醃起來/風乾/老的時候/下酒──」

    光伯把臉皺成一團喊道:「變態!」

    我嘀咕道:「哪裡變態了?這首詩叫《甜蜜的復仇》,很有名呢。」

    光伯攤手:「真搞不懂你,一時像個綁匪怕留下字跡般用報紙雜誌剪剪貼貼,一時又寫這些恐嚇人的字!」

    「我是怕文雯不接受我,也不知道別人會不會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所以才匿名給她寫信……」

    「連署名也不敢寫自己的名字,寫情信有甚麼意思?再講,為甚麼要抄寫別人的詩?那不就是等如叫別的男人替你示愛?想想看那場面,多荒謬呀!」

    我被光伯罵得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說法反駁。

    光伯動氣道:「回去重寫!」

    我垂頭喪氣地站起來準備離開,他又把我叫住:「還有給我買兩個雞尾包,媽的,文雯醫生真給我開了粥水餐單呀。」

    ***

    每天我值班時來到光伯床前,他都會笑盈盈地向我招手,然後湊近我耳邊,喜孜孜地跟我交代他向文雯打聽了哪些喜好。

    多得光伯,我終於知道了她喜歡的作家是保羅科爾賀,讀村上春樹只挑賴明珠的譯本;她喝咖啡會下兩匙糖,吃麵時一定會挑出蔥花;她的父母從小迫她習琴,但她喜歡八十年代的粵語流行曲更多於古典樂;她喜歡游泳,喜歡待在水底時聽不見周遭人聲。

    「男姑娘,情書寫好了沒有?」光伯像中學班上那些起哄的男生似的向我使眼色。

    我確定了沒人在看,才從制服的胸袋中取出一張平整的信紙,這回信紙被小心翼翼地對摺收好,豈料光伯瞥了一眼就說:「你的字真醜,我看不清楚,你來唸。」

    我忍住沒把他的氧氣喉拔掉。

    我清清喉嚨,搖頭晃腦地唸道:「我想為你種一株花,栽一棵樹,直至根盤交錯,直到開花結果──」

    光伯本來在大口大口地吃我剝給他的橙肉,才聽罷我唸個兩句,就咳個沒完沒了,忙不迭地打斷我:「咳!又從哪裡抄來的?」

    「我寫的……」

    光伯咳個不停:「咳!咳!矯情!造作!咳!」

    「……」

    「說了一大堆廢話,咳!連一句我愛你也說不出來!咳!」光伯邊咳邊說。

    「……」

    「一時又要考慮身份,怕自己高攀不起別人,咳!一時又瞻前顧後,還未付出就要計較得失,咳!連愛不愛也不敢說出口,三個字的事偏要花幾頁紙去繞圈子!問問你自己,咳!你喜歡那個人,是因為那個人也會喜歡你嗎?如果凡事也要計算回報,風險評估,那叫投資,叫作做生意!咳!」

    我看他那麼激動,連忙站起來替他掃背:「知道了知道了,你就省口氣吧,那麼激動幹甚麼呢……」

    光伯躺回床上:「今晚回去再重寫!咳!不要說別人說過的話,不要寫你做不到的事!」

    ***

    那夜,我把光伯說的話想了一遍,當晚,我挑了一張最普通的單行紙,重寫了一封情書。

    翌日,我帶著情書回到醫院,來到光伯床前,卻看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空床,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是出院了嗎?拜託,誰來告訴我光伯只是出院了?

    我掐著信紙,呆呆地站在床前,文雯來到我身邊,柔聲地說:「光伯走了。昨夜的事。」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整齊摺疊好的床鋪,沒有一絲人氣,彷彿從來沒有人躺過的床鋪。

    「我知道你跟光伯感情很好,他的太太還在辦手續,你要不要跟她談談?」

    ***

    我跟光嬸坐在醫院空中花園的長木椅上,眼前是一大片翠綠的人造草皮,天很藍,風很輕,有一片雲在我心裡下著雨。

    我們無言地坐了一陣,光嬸才開口道:「承蒙你的照顧了。」

    「哪裡,是光伯照顧我呢。」我才一開口,眼淚就不爭氣地湧上來。

    「我每次來看他,他都說幸好有你陪他消磨時間。」

    我勉強掛上笑容:「光伯教會我很多事。」

    「他常常男姑娘男姑娘的叫你,令你很困擾吧?他這人就是這樣,嗓門大,又愛亂說話。」

    我苦笑:「而且又嘴饞。」

    看著手中還拎著的一袋麵包,本來熱氣騰騰的雞尾包,如今已經放涼了,我從袋中拿出一個,掰開一半遞給光嬸,另一半塞進嘴巴,無意識地咀嚼,也許填飽了肚子,心裡就不會那麼空蕩蕩了。

    光嬸說:「原來平日就是你替他買的麵包?我就奇怪為甚麼每次我來探望他都有新鮮麵包跟我分著吃。他以前在工廠也是每天買麵包牛奶給我,足足買了一年,我才答應跟他去荔園。」

    我有點難為情:「光嬸,也許有點唐突,但能不能請你把光伯寫給你的情書給我看看?」

    「情書?甚麼情書?」

    「光伯當年不是給你寫了封情書嗎?」

    光嬸歪頭道:「哪有,他不識字的。」

    我回想每次我給光伯看我寫的信,他都以不同的理由推搪,好讓我唸給他聽──我搖頭苦笑,這老頭真狡猾呀。

    「我想起來了,他跟我說過,你有喜歡的人。」

    我點頭微笑道:「他說要教我寫情書。」

    「我跟他說,你別壞了人家的好事。他卻說,『男姑娘是個善良的人,被他喜歡的人一定會幸福的。只是,這傻小子還欠了一點膽子。』」

    我的淚再也止不住,啪噠啪噠地打落在冷硬的麵包上,嘴裡還含著滿口的麵包,卻好像有甚麼卡在喉嚨,怎樣也吞不下。

    「但其實他哪裡會寫甚麼情書呢,他這人話雖然多,卻從來不懂說半句甜言蜜語。說句害羞的話,我年輕時可是有很多人追求的,甚麼公子哥兒、俊男才子都有,但只有他願意天天買一個雞尾包一盒牛奶,早早就在我家門前等著,不論晴天雨天。」

    我只默默地聽。

    「你別看他說你沒膽子,那時候我們已經天天在一起上下班,放假也到處去玩,但他就是遲遲不跟我表白。他唯一一次說過的情話,就是在求婚時,那時候我們連手也不曾牽過,那夜他送我回到家門前,我看他整夜都心不在焉,便問他到底怎麼了。他嚥了一下口水,深呼吸之後拿出戒指,鄭重地說:你願意以後跟我一起生活嗎?」

    光嬸頓了一頓之後續說:「他從不說花言巧語,但答應我的事一定會做到。那天我要他答應不能比我先走,他只是搖搖頭,對我說了三個字。」

    我看著光嬸遲暮卻依舊閒雅的面容,她的眼眶早已紅了。

    「『謝謝你。』那天他這樣對我說。」

    ***

    說完以上的故事,我把寫滿致辭的稿紙對摺,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我早已在心裡排練了千百遍。

    「光伯雖然不識字,卻教會我如何寫情書:不要說別人說過的話,不要寫你做不到的事。寫情書的正確方法,是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表白。文雯,你願意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嗎?」

    文雯披著一身純白嫁衣,在台上泣不成聲,她點點頭,對我說了三個字:

    「我願意。」

    ==============

    有聲有畫版請到tbc...觀看,有埋背景音樂睇得更投入:
    https://tbcstory.com/story/b4787ee5-1cbf-433e-856a-f9965c02ae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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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25 12:2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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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天堂的雨2020番外篇🌟


    幾個小女生在教室裡嘰嘰喳喳討論著明日的畢業典禮。

    「我媽媽買下我要的那條裙子,讓我在明天的典禮上穿!」

    有一對漂亮鳳眼,名叫昭陽的女孩興高采烈地說:「妳們爸爸媽媽都會來吧?」

    「我爸爸要出差,我媽媽跟爺爺奶奶會來參加。」戴著黑色圓框眼鏡的短髮女孩亮心,看向右手邊的長髮女孩:「香茗的媽媽也會來吧?」

    香茗點頭,「會呀,她早上還有班,但她答應我忙完就立刻趕過來。」語落,香茗朝在座位上翻漫畫書的女孩望去,「沅潔呢?」

    「我媽媽會來,但我爸不行。」翻完最後一頁,沅潔將書闔上,伸伸懶腰。

    「為什麼不行?」三個女孩們異口同聲問。

    「我住在法國的姑姑兩個禮拜前出車禍住院了,我爸爸過去探望她。我媽媽說他最快明天下午才回到台灣,來不及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什麼嘛,還以為能再見到妳爸爸了!」昭陽毫不掩飾她的失望,兩個女孩也是滿臉可惜。

    「沒辦法,我姑丈出國工作了嘛,其他家人也都住非常遠,我爸爸才決定跑一趟,而且我很擔心姑姑,爸爸過去照顧她,我跟媽媽都會很放心。」

    就在這時,一名五官端正的清俊男孩,從樓下的五年級教室跑進來。

    他走到沅潔的座位前,向她伸手,「沅潔,漫畫可以還我了,謝啦!」

    「算你聰明,在你們班導檢查你們有沒有帶違禁品來學校前,你就先把漫畫藏到我這兒。」沅潔嘴角一勾,把漫畫書交給他,「這本很好看耶,你有沒有下一集?」

    「有啊,我昨天偷買下來了,妳不跟我媽告狀,我就借給妳。」他跟著翹起唇角。

    「沒問題。」沅潔與男孩擊掌。

    兩人的互動引來三名女孩的曖昧眼光。

    「張淨綸,沅潔明天就畢業了,你會不會捨不得她?」昭陽率先問。

    男孩不以為然的眨了眨眼,「幹麼捨不得?我們住得那麼近,要見她的話,我隨時可以去她家找她。而且一年後,我也會進她跟哥哥的國中,到時不就一樣每天能見面?」

    「欸,我有說我一定會跟你們讀同一所國中嗎?」沅潔嚷道。

    張淨綸的焦距定在她臉上,面不改色的回:「妳不去哥哥的學校沒差,但我絕對會跟妳去同一所。」

    女孩們忍不住發出小小聲的雀躍尖叫。

    這次換亮心問:「你那麼想跟沅潔一起,那明天也絕對會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嘍?」

    「當然會,我哥跟我爸也會來。」

    男孩投下的震撼彈,讓女孩們的叫聲差點將教室的屋頂掀翻,連最有氣質的香茗都失去了冷靜。

    「不只張冠綸,你爸爸也會來?芝芝、晴芳。妳們快來聽!」昭陽興奮到跑去跟其他女同學宣揚。

    「我要去跟小青老師說,她一定會很開心!」跟班導感情最好的亮心也二話不說衝出教室,直奔導師室;香茗則是臉紅的又叫又跳:「天呀,我要告訴我媽媽這件事!」

    當女同學們皆因這消息陷入瘋狂,沅潔抓著男孩到走廊,連忙問:「士倫叔叔明天怎麼會來?他不是在新加坡嗎?」

    「他昨天回來啦。知道阿杰叔叔趕不上妳的畢典,他就說無論如何都要替他參加。況且我爸本來就很疼妳,就算不是為了幫阿杰叔叔,也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妳何必這麼慌張?」張淨綸聳聳肩,覺得她大驚小怪。

    沅潔懊惱抱頭,她當然知道士倫叔叔一定會想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但現在問題不是這個呀!

    那天放學,沅潔和好友們離開學校,聽見張淨綸在校門口呼喚她。

    一名穿著國中制服的俊秀少年就站在張淨綸的身旁。

    三個女孩爆出的高拔尖叫,差點又將沅潔的耳膜震破。

    「昭陽學妹、亮心學妹,香茗學妹,好久不見。恭喜妳們明天要畢業了。」

    笑容燦爛的少年一一叫出她們的名字,溫和親切的態度讓女孩們的心一秒融化。

    看到去年畢業的張冠綸忽然出現在這裡,香茗首先猜到了什麼,「學長是特地來接張淨綸跟沅潔的嗎?」

    「是我跟淨綸奉命來接沅潔。」

    對上沅潔意外又困惑的眼神,少年笑吟吟告訴她:「沅潔,聽說士緣阿姨今天也會晚點下班,妳來我們家吃飯吧。」

    「可、可是媽媽有幫我準備晚餐了,我回家微波一下就可以吃啦!」

    這幾日媽媽加班,她都是這麼做,這對兄弟明明也知道,怎麼會突然這麼提議?

    「是我爸的意思,他不忍放妳一人在家,而且光是聽到妳自己使用微波爐,他簡直嚇死了,非把妳接過去不可。」張冠綸解釋。

    沅潔一點也不意外,這確確實實是士倫叔叔會有的反應。

    張冠綸從她的眼裡讀出她的無奈,又笑起來:「所以妳幫幫我嘍,別讓我跟淨綸回家挨罵,妳也知道我爸兇起來很恐怖。」

    不忍讓張冠綸跟張淨綸為難,沅潔只好與一臉欣羨的好友們道別,跟著這對引人注目的兄弟一同回去。

    在張家吃完晚餐,陪士倫叔叔聊了一小時的天,沅潔便在兩兄弟的護送下回到家中。

    進門時,沅潔正好接到母親的電話,對方已經得知自己的青梅竹馬回到了台灣。

    對於明日的畢典,沅潔已經能料想到將有怎樣的騷動,忍不住向母親吐苦水。



    市區小學畢業典禮當日,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張家父子,一現身典禮會場,迅速成為現場女性的焦點,引發熱議。

    沅潔很感動冠綸哥哥跟士倫叔叔願意特地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但這父子三人實在太醒目了,尤其是士倫叔叔的魅力老少通吃,不僅是沅潔班上的女同學,幾個女老師也都很期待見到他。

    一直以來,張家兄弟的呵護,讓沅潔在學校備受「關注」,當她知道士倫叔叔也要來學校,就知道這天她會面對更多女同學的嫉妒目光。

    昨日告訴母親這件事時,母親在話筒彼端吐出非常長的一口氣,表示能體會她的心情,但要是士倫叔叔得知她的煩惱,八成會玻璃心碎滿地,因此只能請寶貝女兒忍忍了。

    典禮會場上,沅潔看見不少女性家長頻頻朝士倫叔叔望去,張淨綸的女班導還藉由討論張淨綸的在校表現,製造跟他說話的機會。

    只有這個時候,沅潔才有一點慶幸爸爸不在現場,否則真不知道還會再惹來多少騷動。

    表演時間,身為合唱團主唱的沅潔,抬頭挺胸站在隊伍前方,用清亮優美的歌聲高唱畢業歌及校歌,表現得落落大方,絲毫不怯場。

    用手機全程錄下這一幕的方士緣,露出心滿意足的感動微笑。

    等到表演結束,孩子們都退場了,發現隔壁按快門的喀嚓聲竟還未停,她忍不住翻白眼,開口唸對方一頓:「張士倫,你適可而止吧。冠綸畢業都沒見你這樣,別人看了搞不好會以為你才是沅潔的爸爸!」

    「我是啊,等到沅潔以後嫁給冠綸或淨綸,不就真的變成我的女兒了?」張士倫笑嘻嘻的自說自話,驕傲地看著剛拍下來的照片,「我們沅潔不僅可愛,歌也唱得好聽,這麼會有這麼優秀完美的孩子呢?嘖嘖。」

    聽他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些肉麻話,方士緣搖搖頭,無力地嘀咕:「我老公就已經是個沒救的女兒傻瓜了,現在還多一個更傻的。」

    典禮告一段落,方士緣跟張士倫帶著三個孩子一塊合影。

    趁著空檔,張冠綸問父親:「爸,我可以去找一下我以前的老師嗎?」

    「好,去吧。」張士倫同意後,張冠綸就跑到一名男老師面前,不到幾分鐘,便有其他老師跟學弟妹陸續聚集到他的身邊。

    方士緣忍俊不住,「冠綸的人緣真好,都畢業了,還有這麼多人記得他。」她瞥瞥身旁的男人,「這點跟某人一模一樣。」

    「你說我?」張士倫挑眉。

    「不然還有別人嗎?冠綸各方面都跟你最像了;淨綸則像媽媽低調許多。」她笑望站在沅潔身邊的男孩。

    「我不喜歡像哥那樣跟每個人都很要好,那樣太累,也很煩。」張淨綸老氣橫秋的嘆氣。

    這時昭陽舉手插嘴道:「士緣阿姨,張淨綸也是很受歡迎的,常常有女生寫情書、送禮物給他,或是託人跟他告白,但他從沒收下。聽到有人說喜歡他,他也完全不理。冠綸學長至少會讀過情書之後,再禮貌地回信拒絕對方。」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事?淨綸,你對女孩子怎麼這麼不體貼?」張士倫不禁叨念起兒子。

    「對不喜歡的女生幹麼體貼?而且既然要告白,她們幹麼不自己來說?而是透過別人告訴我?這樣很沒禮貌又沒誠意吧?」他淡淡睇父親一眼,「難道爸爸以前曾經這樣追女生?那你最後一定沒有成功。」

    張士倫被小兒子嗆得面紅耳赤,霎時回不出話;方士緣當場笑到彎下了腰,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鮮少見到母親笑得如此誇張的沅潔不免覺得有點稀奇。

    「那淨綸在學校有對哪個女生比較體貼嗎?」當方士緣揩去笑到溢出眼角的淚,發現昭陽、亮心,香茗三個孩子不約而同朝沅潔看去,面露吃驚,「只有沅潔嗎?」

    這一次換亮心出聲:「對,過去沅潔因為冠綸學長或張淨綸,被別班的女同學或學姊惡作劇,冠綸學長都會去找對方好好談,但是張淨綸會報復回去。張淨綸生氣時很恐怖,每次都會把對方弄哭,後來就沒人敢再明目張膽地欺負沅潔了。」

    大概是仗著對方家長在,女孩也不怕張淨綸罵她多嘴,一口氣爆出所有的料。

    當香茗也準備開口補充些什麼,沅潔慌張地制止了她。

    兩個大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當場瞠目結舌。

    張士倫氣得猛捏小兒子的臉頰肉,「你這渾小子,竟然背著我在學校欺負別人,怪不得你媽媽曾經被老師找去學校。不能像你哥一樣用講的嗎?」

    「你不要罵他啦,淨綸也是為了沅潔才這樣的!」

    方士緣連忙從對方手中搶回男孩,摸摸他被捏紅的臉蛋,表情心疼又愧疚,「淨綸,阿姨真的非常感謝你願意挺身保護沅潔,這孩子只跟我說有同學會說她壞話,沒說她還被惡作劇⋯⋯你以後別這麽做了,阿姨捨不得看到你被老師處罰,對你媽媽更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會去跟她道歉。」

    「士緣阿姨,妳放心。我媽媽說,是動手欺負沅潔的那些傢伙有錯在先,她還說哥哥的做法太溫和了,只有像我這樣下馬威,那些人才真的會收手。媽媽是站在我這邊的,她還稱讚我了不起,非常會保護女生。」男孩振振有詞,挺直了腰桿。

    方士緣跟張士倫再一次張大了嘴巴,最後張士倫低頭扶額,一副快昏過去的樣子。

    畢典結束後,方士緣走出會場,接到一通電話。

    說了幾句,她將手機交給女兒:「沅潔,是雁琳乾媽,她想跟妳說說話。」

    沅潔立刻興高采烈地接過手機,快步衝到前面講起電話。

    瞧瞧身旁還在鬧頭疼的男人,方士緣拍他的肩膀勸:「好了啦,你別煩惱了。沅潔為了不讓我跟她爸擔心,從來沒說出這件事,所以我真的很感謝冠綸跟淨綸。」

    「我真不懂,沅潔這麼可愛,怎麼有人忍心欺負她?根本沒道理。是不是?冠綸?」張士倫問著身旁的大兒子。

    「是啊,沅潔還說過,希望我在學校別對她太好,因為會有人不高興,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張冠綸聳聳肩。

    看著真心深感不解的這對父子,這次換方士緣不禁扶額,心下明白了一件事,為何女兒之前會跟她說,希望別跟張冠綸讀同一間國中。

    「妳幹麼這樣瞪著我?」

    發現青梅竹馬正斜睨著自己,張士倫納悶問她。

    「託你的福,我現在想起了一堆往事。」她恨恨地抬手朝他的肩膀捶下去,心想這是什麼沒完沒了的孽緣?

    此時張冠綸的手機也響了,他低應幾句,就去到沅潔的身邊,將手機交給她,方士緣猜想應該是兩兄弟的母親也特地打來向沅潔道賀。

    「對了,士緣,明天我就回新加坡了。」張士倫被公司外派去新加坡兩年,再半年就能回來,「讓我去幫阿杰接機吧,我大概只有今天見得到他了。」

    「但你也是難得回來,應該多陪陪你老婆跟兒子吧?」她其實無所謂,只是這樣對他的妻子跟兒子們過意不去。

    「下個月底總公司還有事,我會再回來一趟,但聽說阿杰那時又要忙了吧?我已經一年沒跟他聚聚了,我老婆跟兒子會諒解的。妳今天不也還有工作?妳放心去忙,晚上我會送他回去。」

    方士緣還未回應,沅潔就跟昭陽手牽手跑到她面前來。

    「媽媽,昭陽說她家有Switch,我可不可以去她家玩?我會在爸爸回來前回家的!」

    當昭陽表示她的母親已經同意,跟著拜託她,方士緣答應了,也同意讓張士倫去為丈夫接機。



    昭陽有分別讀國中跟高中的兩個姊姊,四個女孩在客廳玩Switch玩得不亦樂乎,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太陽開始下山。

    再輪到沅潔玩時,張士倫正好打電話到她的手機去。

    「沅潔,我剛才打給妳媽,她沒接,可能還在忙。妳幫我跟她說,我帶妳爸爸去喝一杯,會稍微晚一點回去。」他說。

    「喝一杯⋯⋯」沅潔渾身定住,眼睛愈瞠愈大,心裡一慌,「士、士倫叔叔在跟爸爸喝酒嗎?」

    男人笑回:「是啊,已經喝一會兒了,那就麻煩妳跟媽媽說一聲嘍。」

    通話結束後,昭陽的母親正好出現,問沅潔要不要吃完晚飯再回家。

    沅潔跑到她面前雙手合掌,開口哀求:「阿姨,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今晚可不可以讓我住這裡?我會幫阿姨做家事,不會吵鬧,求求妳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昭陽的母親被她的誇張言論給逗笑,一口答應:「當然好,那妳告訴我家裡電話,我跟妳媽媽說。」

    沅潔鬆口氣的笑了,聽到好友決定留宿,昭陽也是在一旁開心尖叫。



    在家裡專注於工作的方士緣,渾然不知手機已經沒電。

    聽到客廳的電話響起,她匆匆去接,發現是昭陽的母親打來的。

    得知女兒非常希望今晚能住在昭陽家,方士緣有些納悶,以為她是玩Switch得太開心,捨不得回來,見對方也相當歡迎,她沒想太久便同意了。

    掛上電話後,她繼續工作,等到事情處理完,已是晚上九點半。

    這時她才終於發現手機沒電,趕緊充電並開機,來自張士倫的未接來電跟訊息一一湧現,對方在訊息裡告訴她,他有讓沅潔知道她爸爸和他一起。

    就在此時,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一名身型高大的男人推著行李箱出現在門口。

    「你回來啦?」方士緣闔上筆電,上前幫他接過行李,關心問:「子伶姐怎麼樣?她還好嗎?」

    「沒事了。她婆婆接手照顧她,姐夫後天就會回去。」徐子杰環視安靜的客廳,「沅潔呢?」

    「她希望在昭陽家過夜,今天她畢業,我想讓她開心一下,就由她去了。」方士緣先將行李箱放置到一旁,走進廚房打開櫃子,「我以為士倫會到午夜才放你回來,你累了吧?要不要幫你泡杯茶?還是你想直接去洗澡休息?」

    發現對方沒回應,但腳步也來到廚房,她便以為他想先喝茶,於是拿出紅茶茶包,按下飲水機的加熱鈕,莞爾說:「對了,今天在畢業典禮上,我從沅潔的朋友口中聽到有趣的事,聽說淨綸為了沅潔⋯⋯」

    丈夫從背後的擁抱,打斷了她後面的話。

    男人的唇開始在妻子的耳根游移,沿著頸部一路往肩膀滑行,手也同時往她的上衣裡探進去⋯⋯

    方士緣嚇一大跳,不小心叫出來:「欸,我正在幫你泡茶,你做什麼啦?」

    她一轉頭,對方的唇就湊了上來,她整個人被牢牢圈在男人的懷裡,動彈不得。

    直至被吻得喘不過氣,方士緣才在恍惚中驚覺一件事。

    她伸手擋住對方又要靠近的唇,驚慌問:「等等,你喝酒了?你跟士倫去喝酒了嗎?」

    「他太煩了,堅持不喝就不讓我回去,他說他有讓沅潔通知妳這件事。放心,我沒喝很多。」

    徐子杰沉聲說完,面不改色拉開妻子的手,繼續對她展開攻勢,動作比方才大膽,也更加猛烈。

    「你都這副德性了,還說沒喝很多。我就覺得奇怪,沅潔明明那麼期待你回來,怎麼會忽然堅持要睡昭陽家⋯⋯」

    恍然大悟的方士緣,又羞又急的咬牙低喘,眼看整個人就要招架不住,忍不住脫口大叫:「徐子杰,你清醒點,我還在幫你弄茶,而且這裡是廚房呀!」

    隨著她這一喊,男人真的停了下來。

    因酒精而顯得更加深邃的那對黑眸,讓他這一刻間的微笑充滿迷人的魅惑。

    「你、你為什麼這樣笑?」方士緣被他盯得滿臉通紅,啞聲的問。

    「覺得懷念,妳很久沒用這種語氣連名帶姓的叫我了。」

    說完,徐子杰便將妻子直接抱起,沒有先喝茶,也沒有先洗澡,而是先走去了兩人的臥室。



    同一時間,沅潔正跟昭陽躺在床上聊天。

    儘管兩人都有點睏了,昭陽仍不捨就此睡去,把握所剩無幾的精神力繼續問著:「妳今天為什麼會突然想睡我家?妳爸爸不是今天回來?妳不想早點見到他嗎?」

    「我當然想,前提是我爸爸今天沒喝酒的話。」她嘆氣。

    「你爸爸喝酒會怎麼樣嗎?難道會像我爸一樣,喝醉就變了個人,會又哭又笑,或是大呼小叫的吵人?」

    沅潔尷尬又害羞的搖搖頭,「不是,我爸爸喝醉,外表是看不出來的,說話也很正常,但是他有時候會忽然把我拉去又抱又親的⋯⋯我會不好意思啦。我媽媽說爸爸從以前就是這樣,稍微多喝一點酒,就容易『亂來』。」

    「是哦?沒想到妳爸爸那麼酷,居然會這樣耶!」昭陽哈哈大笑,旋即話鋒一轉:「欸,妳偷偷告訴我,妳喜歡張冠綸,還是張淨綸?我保證不跟亮心還有香茗說。」

    沅潔無可奈何道:「妳怎麼又問這個?我不是說過,他們就是我的哥哥跟弟弟,我根本沒想過這種問題!」

    「那妳從現在開始想嘛。張淨綸一看就是喜歡妳,張冠綸我不確定,因為他對誰都很好,也很親切。不過他不是希望妳去他的學校?所以我覺得可能性挺大的,要是他們真的都喜歡妳,妳要選誰?」昭陽一邊動手搔癢她,一邊笑嘻嘻地逼她招供。

    「哎唷,妳不要鬧啦!」怕癢的沅潔邊笑邊閃躲,但也隨著她的話想起一件事,「說到冠綸哥哥,今天我媽媽稱讚他,說他人緣很好的時候,淨綸忽然偷偷告訴我,叫我最好別把冠綸哥哥想得太單純。」

    「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不過,關於讀同一所國中的事,今天冠綸哥哥也來問我了,那時他說的話,其實讓我有點嚇到⋯⋯不曉得他是不是生氣了?」

    「他說了什麼話?」昭陽露出認真聆聽的表情。

    沅潔對著天花板眨了眨眼,開始認真回顧。

    今天她跟雁琳乾媽通完電話後,張冠綸也到她身邊,說張母想恭喜她畢業,於是她又接過少年的手機。

    等她把手機還給少年,對方開口問:「對了,沅潔,我聽淨綸說,妳好像未必會來我的學校,這是真的嗎?」

    沅潔當下一陣尷尬,雖然張冠綸確實對誰都很好,但他其實也跟士倫叔叔一樣,對她很是寵溺,如果說出真心話,她感覺他會很傷心。

    光是想像讓張冠綸的燦爛笑顏染上悲傷,她就覺得良心一陣刺痛,她沒有辦法讓張冠綸難過。

    於是她搖頭道:「沒、沒有啦,我是開玩笑的,那不是真的!」

    「太好了,其實我想過,要是沅潔妳真的比較喜歡另一間,我也不好為難妳,逼妳來我讀的學校。」

    「真的嗎?」沅潔張開嘴,覺得看見一絲生機。

    「開玩笑的。」張冠綸唇角笑意不減,用手指輕勾起她一縷頭髮,淡淡問:「妳怎麼會以為我真的會讓妳做出這種事?」

    那是張冠綸第一次用這種方式跟口氣問她話,沅潔不由得怔住了。

    雖然少年依舊笑笑的,但她仍認為自己可能讓他生氣了。

    這份懷疑還未得到證實,張冠綸就拿著手機回到父親身邊,昭陽也前來問她要不要去她家玩Switch?

    得知有這段插曲,昭陽霍然從床上坐起身。

    「我就知道,我果然沒說錯!」她放聲喊。

    「沒說錯什麼?」沅潔一愣一愣。

    「齁,沅潔,妳真的超級遲鈍。張冠綸不是在生氣啦,他那句話的意思其實是——」

    「昭陽!」昭陽的母親一邊敲房門,一邊斥道:「樓下都聽得到妳的叫聲,妳這麼吵,沅潔要怎麼睡?不准再玩了!」

    昭陽連忙躲回被窩裡,不敢再吭聲,待母親的腳步聲遠去,她才用氣音對沅潔說:「先睡吧,明天我再告訴妳。」

    沅潔只好點點頭。

    翌日一大清早,沅潔在夢境中聽見好友慌張的聲音。

    「沅潔,徐沅潔!」昭陽大力搖醒她,「不要睡了,快起床,妳爸爸來接妳了!」

    沅潔整個人瞬間驚醒。

    她穿著睡衣跑去樓下確認,果真看見父親在客廳和昭陽的媽媽交談。

    只是戴著運動鴨舌帽,穿著最簡單的白T恤跟牛仔褲站在那裡,這個男人的光芒就讓現場女性招架不住,只見昭陽的兩個姊姊興奮不已,連她們的母親看上去都有點害羞。

    發現女兒站在樓梯口,徐子杰溫聲對她說:「沅潔,去刷牙洗臉換衣服,準備回去了。」

    沅潔點點頭,連忙奔回二樓。

    十分鐘後,她匆匆忙忙提著隨身行李回到客廳。

    當徐子杰要她好好跟昭陽的家人道謝並道別,沅潔立刻乖巧照做,最後父女倆手牽手離開了昭陽的家。

    「⋯⋯爸爸,對不起,昨天我沒有直接回家。」

    直到走出社區,沅潔才心虛地溫吞啟口。

    「沒關係,爸爸才要道歉,沒辦法參加妳的畢業典禮,妳很失望吧?」

    她抿抿唇,坦言:「是有一點啦⋯⋯可是你還是在昨天趕回來啦,而且姑姑的事比較重要,她好一些了嗎?」

    「嗯,她說對妳非常抱歉,還說等妳放寒假,要招待妳去她那兒玩。」男人對她微微一笑,「今天爸爸先補償妳,妳想去哪裡?或是想要什麼畢業禮物?儘管開口。」

    「真的?」她眼睛一亮,很快想到,「媽媽不一起去嗎?」

    「妳媽媽她昨晚有點累,讓她好好睡吧。我們去吃早餐,吃完就回家接她。」

    沅潔燦然一笑:「好!」

    「對了,妳媽媽昨天說,妳朋友在畢業典禮上提到了淨綸,說是有趣的事,但我沒來得及聽完,妳知道是什麼嗎?」徐子杰問。

    「這個⋯⋯」

    沅潔心裡一陣掙扎。

    她不忍讓父親知道她曾在學校被同學惡意欺負的事,決定先拿別的話題含糊帶過:「我有點忘了耶。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爸爸,是關於冠綸哥哥的事!」

    「冠綸怎麼了?」

    成功轉移父親注意力的同時,沅潔也發現,自己似乎從沒有聽父親談過對張冠綸的看法。

    於是她現在問他:「昨天媽媽說,冠綸哥哥跟士倫叔叔各方面都非常相像,你的想法也跟媽媽一樣嗎?」

    徐子杰思考半晌,低應:「我覺得淨綸比較像他。」

    「為什麼?」沅潔大感意外。

    「淨綸跟他爸爸都是性情直率、有話就說,藏不住心事的人,但冠綸給我的感覺就比較深不可測,是個難以捉摸住心思的孩子。」他如此解釋。

    雖然沒能完全聽明白,但沅潔覺得父親的想法,似乎跟張淨綸一樣。

    以她對張淨綸的瞭解,他不會毫無根據就那樣說他的哥哥。

    這是不是表示,爸爸也能從張冠綸的那句話中,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呢?

    昨晚來不及從昭陽口中聽到的答案,她是否能從爸爸這裡知曉?

    如果張冠綸說的那句話,並不表示他生氣?那又是什麼意思?她真的很想知道。

    「那個⋯⋯」

    對上父親的視線時,女孩腦中冷不防閃過媽媽曾經叮嚀她的事。


    『沅潔,媽媽知道妳很喜歡爸爸,所以什麼事都想與他分享,但像是男朋友呀、談戀愛呀⋯⋯這樣的話題,甚至於只是欣賞的男孩子,妳都盡量不要跟他聊,知道嗎?』

    『為什麼不能跟爸爸聊呢?』

    『因為他會捨不得。上次雁琳乾媽只是看到妳跟淨綸走在一起,隨口說一句你們兩個很可愛、很相配,妳爸就不知道想到哪裡去,心情低落了一整天。假如有一天,妳有了喜歡的人,或是發現誰在喜歡妳,可以偷偷來跟媽媽分享,就是千萬別告訴爸爸。』


    此刻沅潔心想,現在她並不是在跟爸爸聊戀愛話題,只是想問他知不知道張冠綸那句話的意思。

    所以告訴爸爸這件事,應該沒有關係吧?

    思及此,女孩再度展露笑顏,甜甜地出聲:「爸爸,我跟你說哦⋯⋯」


    (完)

    #祝大家聖誕快樂
    #小禮物下午4點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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