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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12 07:26:27

一直都覺得古人對顏色的敘述好美好美,光是紅色就有好多不同層次的字去敘述,讀幾個給你們感受一下:絳是濃重的大紅色、赤是比絳稍淺、比朱偏暗的火紅色、朱是日正當中的明紅色(差不多就是帶香味的那種紅包橘紅色🧧)丹則是比較鮮亮的石頭紅色。 而在這麼多的紅色當中,如同晚霞一樣的紅,指的卻是由多種色彩構成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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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23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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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用毒史

    歷史春秋網

    作者:陸棄

    「在遙遠的中國古代,毒藥的製作和使用綿綿流長,為了權力而謀殺,為了姦情而謀殺,為了財物而謀殺等,都有毒藥的身影存在。」
      
    所謂毒藥,也就是有毒的藥物,它有著悠久的歷史。最早的藥,有可能來自於植物與動物本身,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毒藥也隨之由動植物發展到化工毒藥,砷、汞、銻、鉛、鉈等有毒元素登上歷史舞台。在遙遠的中國古代,毒藥的製作和使用綿綿流長,為了權力而謀殺,為了姦情而謀殺,為了財物而謀殺等,都有毒藥的身影存在。

    毒藥,從能殺死神農氏的「斷腸草」說起
      
    最古老的毒藥,應該來自於植物與動物本身。在原始社會,人們往往分不清哪種植物有毒,哪種植物能吃,哪種動物的口水有毒,哪種動物的口水無毒,這需要實踐來證明。於是,在中國古老的故事中,就有了神農嘗百草的故事。
      
    神農氏就是炎帝,我們都是炎黃子孫,其中的炎就是炎帝。我們這位先祖,是一位農學家和藥物學家,他的經驗來自於實踐,哪種植物有毒,哪種動物無毒,需要他親自嘗一嘗來驗證。傳說中的炎帝曾經嘗了很多種植物,哪種有毒哪種無毒分得門清。有了炎帝的告誡,人們才敢放心地食用這一種,而遠離那一種。炎帝難道不怕毒死嗎?其實炎帝也是人,傳說他發現了一種植物,具有良好的解毒功能,一旦遇到有毒的植物,他就用這種解毒草解毒,所以才會次次化險為夷。但有一次,炎帝吃了一種植物,發現這種植物有毒,但沒有等到他食用解毒的植物,毒性就發作了。炎帝死於一種叫「斷腸草」的植物,這種植物成為有史以來第一種有記載的劇毒植物。

    其實神農氏炎帝只是一個嘗毒的代表人物,不知有多少古人通過親自實踐,有的付出了寶貴的生命,讓人們知道了哪種植物有毒,哪種植物無毒;哪種動物有毒,哪種動物無毒。所謂的動物五毒,蜈蚣、毒蛇、蠍子、壁虎和蟾蜍,其實也是先人們通過實踐證明瞭的。因為有了他們的付出,後人們對逐漸認清了這個世界,避免了許多由於無知造成的傷亡。辨認動植物有毒、無毒,其實是人類戰勝大自然的一次勝利。

    謀殺,毒藥是有最有效的利器
      
    人類發明了毒藥,就不免利用毒藥謀殺,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謀殺有的因為政治目的,有的因為姦情,有的因為謀財害命。水滸傳中,人們所熟悉的潘金蓮謀殺親夫武大郎,就是使用的毒藥。該種毒藥名叫砒霜,砒霜在武俠小說中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名字,叫做鶴頂紅,其實仙鶴頭頂上的那一點紅就像公雞頭上的雞冠子,是沒有毒的,真實的鶴頂紅又名紅信石,這是一種天然的化學物質,提煉出來的東西就是砒霜。之所以起鶴頂紅這個名字,叫著好聽,顏色是紅色的而已。

    與武大郎同樣命運的,還有一位清朝皇帝光緒帝,他也是被砒霜毒死的,只不過需要指出的是,砒霜並不像電視上說得見血封喉,吃一點立即斃命,而是要經過二十四小時的煎熬。當然,也有少數人屬於過敏死得快的。
      
    另一種慣常使用的毒藥,叫鴆酒。想當年北宋時期,遼國的蕭太后為了得到情人韓德讓,派人用鴆酒謀殺了韓德讓的妻子李氏。鴆是一種似鷹的鳥類,它的羽毛上有劇毒,據說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鴆酒,喝了立即就死。不過令人驚訝的是,今人是造不出鴆酒來的,今人造出的鴆酒,並沒有使用鴆鳥的羽毛,而是使用白芨、白蘞、麻黃甚至砒霜等藥物摻進酒中,靠酒的催化作用加速死亡。
      
    鴆酒也並不能立即致人死命的,水滸傳中,奸臣們害宋江和李逵,就是在皇帝賜的御酒中下了鴆毒。電視劇中的宋江與李逵並沒有立即死亡,其實是有道理的。如果這時候遇到名醫,比如安道全在現場,或許還有搶救的希望。
    戰爭,毒藥也曾派上用場
      
    毒藥,也往往用於戰爭,比如在敵人的井中投毒,派間諜用毒藥進行暗殺,在武器中抹上毒藥增加威力,等等。尤其是在箭上抹上毒藥,射中敵人後,可大大增加敵人死亡的概率。《東觀漢記·耿恭傳》中說:「恭以毒藥傅矢,傳語匈奴曰:『漢家神箭,其中創者必有異。』」,漢末三國時期,關羽幾度中箭,其中一次就中了毒箭,才有了《三國演義》中華佗刮骨療毒的故事。

    水滸傳中的梁山第二代頭領托塔天王晁蓋,也是被毒箭射中死亡的。因為射中了眼睛,神醫安道全又不在現場,所以來不及搶救。古代的毒箭,一般是四種藥毒,礦物毒藥、植物毒藥、動物毒藥以及細菌毒藥。但古代的萃取技術並不高明,所以礦物毒箭並不普遍。而動物毒箭更不好大量使用,比如用蛇毒,那得蒐集多少條蛇啊,所以也只是少量使用。植物毒藥呢,古代有一種樹叫毒箭木,也叫剪刀樹,其汁甚毒,浸之有見血封喉之效。不過,此樹並不普遍。現在成為國家的瀕危保護植物了。相反,細菌毒藥相對來說,倒易推廣。宋末之時,成吉思汗的部隊就大量推廣箭頭在牛胃裡浸一下,因為牛胃裡有大量細菌。另外,還有的部隊使用糞便侵箭頭,這樣可使箭頭沾染上大量細菌。射中後容易造成敵人創口感染。這可能是最早的細菌戰吧。
      
    古時候長時期是冷兵器作戰,在冷兵器上也有浸毒的。比如在匕首上,在刀具上,在暗器上,這樣一旦打中敵人,可以造成更大的傷害。武俠小說中常常有這樣的描寫,普通的刀傷、槍傷並不太可怕,但如果是煨了毒的武器,就很難治療了,必須有解藥才可。

    賜死,毒藥成為死刑之一
      
    由於毒藥可致人死亡,所以用毒藥將人毒死,也成為死刑之一。將人毒死,其實是死刑中最輕的死法,至少落了個全屍。

    最有名的毒死對象,當屬南唐後主李煜,他被宋軍俘虜後,被軟禁三年,有一天悲從心來,做詩一首:「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這首詩寫得是好,不過也引起了宋太宗的極大疑慮,判他服毒而死。李煜服的什麼毒?該毒名叫牽機藥,其實是一味中藥,名叫馬錢子。這味中藥如果療病來說,有通絡散結,消腫止痛之效。如果殺人來說,可致人全身痙攣,頭與足相接而死,狀如牽機。李後主就痛苦地死於此毒。
      
    相比牽機毒藥,古代皇宮使用更多的,是鴆酒。用鴆酒一杯毒死,是皇恩浩蕩,最輕的死刑,一般用於格外開恩的有功之臣或皇帝之前比較寵幸的臣子。比方說大貪官和坤,乾隆皇帝給他留了最後一道聖旨,就是留全屍。南明時期有個大臣名叫黃大振,喝鴆酒不死,而不死的原因,是他將鴆酒稀釋了,盼望著皇帝酒下留人,最後被沒有被毒死,被傳旨太監絞死了。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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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 #中國歷史 #毒藥

  • 古人名字相反 在 知史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7-21 14: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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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揭秘:秦始皇后宮嬪妃為何在史書上集體失蹤? (二)|知史百家

    李開元、歷史春秋網

    (續)

    發掘公子公主墓

    自從兵馬俑陪葬坑在1974年被發現以來,始皇帝陵園的發掘和研究有了很大的進展,秦始皇一生的種種疑案,由此獲得了文獻上得不到的種種寶貴線索。在始皇陵園,考古學者曾經發掘過一座甲字形陪葬大墓,規模等同王侯級別,地點靠近始皇帝陵封土。考古學者以為墓主當是皇室宗親,可能就是公子高的墓。前面我們已經談過,他自願殉葬,得賜錢十萬,以公子之禮埋葬於始皇陵旁。

    在始皇帝陵封土東邊大概一里遠的地方,有一村落叫作上焦村,在村外的樹叢間,有十七座甲字形陪葬墓,坐東向西,南北縱列,面向始皇帝陵展開。其中有八座墓葬已經發掘,在陪藏品中,考古學者發現了秦少府工官製作的御物。少府是專門管理王室宮廷的機構,相當於皇室內務部。一般來說,少府製作的物品,屬於皇室用品。這些墓藏中出土的皇室用品,自然使人聯想到這些墓主與皇室宮廷之間,可能會有某種關聯。那麼,這種關聯會是什麼呢?

    為了追查這種關聯,我根據考古發掘的報告書,將已經發掘的八座墓葬的材料整理出來,提供給大家如下:

    上焦村陪葬墓簡況  

    第7號墓,墓主為男性,年齡在30歲左右,頭、身、四肢分離。

    第10號墓,墓主為男性,年齡在30歲左右,頭、身、手、足骨分離,倒置於槨室頭廂內。

    第11號墓,墓主為女性,年齡在30歲左右,骨骼完整,仰身直肢,上下頜骨左右錯動。

    第12號墓,墓主為男性,年齡在30歲左右,頭骨置於槨室頭廂蓋上,肋骨及其他骨骼置於頭廂內。

    第15號墓,墓主為男性,年齡在30歲左右,頭、身、四肢分離,置於槨室頭廂蓋上,頭骨在槨室外亂土中,頭的右顳骨上插有銅鏃一支。

    第16號墓,墓主為男性,年齡在30歲左右,上半身屍骨在槨室內,頭骨在槨室頭廂的蓋上,下肢骨在填土中。

    第17號墓,墓主為女性,年齡在20歲左右,頭、身、下肢分離,左腳與脛骨分離,兩臂伸張作趴伏狀。

    第18號墓,有銅劍一把,未見人骨。八座墓中,出土七具屍骨,五男二女中,六人身首四肢分離,顯然是被酷刑肢解而死,一人屍骨完整但上下額骨錯位,顯然是被繩索縊死。這種非正常死亡的遺留現場,究竟向我們傳達了古代歷史的什麼信息呢?

    著名考古學家袁仲一先生是八座墓葬的發掘者之一。他由這十七座墓葬,聯想到秦二世誅殺諸位公子公主的事情,推斷這十七座墓葬可能是被秦二世所誅殺的公子公主們的墳墓。

    根據史書的記載,二世即位以後,命令趙高網羅罪名,將秦公子十二人戮死於咸陽,公主十人矺死於杜縣,財產一律沒收,親近多被株連。戮死,就是殺死後陳屍受辱。矺死,就是分裂肢體而殺之。諸位公子公主非正常死亡的慘狀,與十七座墓葬主人們的零亂遺體情況相當。

    根據史書的記載,諸公子和公主被殺的時令,是在二世元年春天,秦歷當在一至三月的寒冷時候,發掘中發現有修墓人烤火的炭跡,文獻和實物互相得到了印證。

    根據史書的記載,長子扶蘇接受偽造的遺詔,被賜劍自殺於上郡。第十八號墓只有銅劍一把,未見人骨,可能是他的衣冠冢。文獻和實物不僅有相互的印證,更令人感到神奇而有無窮的回味。

    考古發掘,為秦二世屠殺兄弟姐妹的歷史慘案提供了實物的證據。這些實物的證據,似乎在向我們訴說,秦始皇的諸位公子公主,都死於骨肉相殘,他們都是在非正常死亡後單獨埋葬的。由此看來,他們死亡的時候,他們的母親,也就是秦始皇的有子女的後宮們,或許已經過世,或許還在人世間孤獨而悲哀地生活著。至於更詳細的情況,我們無法得到更多的線索。看來,追查第三線索人的這條路,也到此不通了。餘下的線索,只剩下第四線索人——秦始皇的幼子,二世皇帝胡亥和第五線索人——長子扶蘇了。我們先來考察胡亥。

    廢長立幼的打算

    秦二世胡亥是排名第四的線索人,我們在著手調查他以前,按照慣例,首先提供一份有關線索人的個人材料,請大家過目。

    秦二世胡亥履歷表

    名字:胡亥

    性別:男

    生年:秦王政十八年

    父親:秦始皇嬴政

    母親?

    職業:皇帝

    死亡:二世三年

    胡亥是秦始皇的幼子,生於秦王政十八年。胡亥第一次出現在史書中,是在秦始皇第五次巡遊天下的時候,當時,胡亥二十歲。

    秦始皇即位以後,曾經五次巡遊天下。第五次巡遊,從秦始皇三十七年(前210年)十月開始,一直持續到同年七月病死於旅途當中,整整持續了十個月。(按:秦的曆法,以十月為歲首,就是每年第一個月是十月,九月是最後一個月,從十月到七月,在同一年度內,正是十個月。)值得注意的是,秦始皇在開始他人生的最後一次旅行時,做了一個對未來的歷史有重大影響的決定,就是帶上幼子胡亥同行。那麼,我們為什麼說這個決定對於未來的歷史有重大的影響呢?一句話,這個決定直接牽涉到秦始皇究竟想選擇誰做自己的繼承人的問題。

    關於這件事情,史書上只有這麼一句簡單的記載:「三十七年十月癸醜,始皇出遊。左丞相斯從,右丞相去疾守。少子胡亥愛慕請從,上許之。」這句話是說,秦始皇三十七年十月癸醜這一天,始皇帝開始出行巡遊天下。政府百官分成兩套班子,左丞相李斯帶領一套隨始皇帝同行,右丞相馮去疾帶領另一套留守咸陽。幼子胡亥愛戴父親,請求同行,始皇帝同意了。僅僅由這句話,我們似乎看不出這件事情與秦始皇選擇繼承人的事情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是,如果我們將有關這個決定的兩個背景情況加進來考慮的話,問題就出來了。

    第一個背景情況是,這時候的秦始皇已經五十歲了,從他日漸衰弱的身體狀況來看,也許已經是時日無多了,選立繼承人的決定,可以說是刻不容緩的大事。第二個背景情況是,就在一年多以前,秦始皇的長子,皇位第一繼承人扶蘇,因為與秦始皇政見不合,被貶斥出京,打發到上郡的蒙恬軍中出任監軍。從而,秦始皇最終將選定誰做繼承人的事情,成了一樁懸案。

    我們前面已經講過,秦始皇有二十多個兒子,他們都是有皇位繼承權的可能接班人。始皇帝這次巡遊天下,長期離京在外,部分百官同行,帝國的重大政務都在旅途中處理,或者在車上,或者在行宮中。毫無疑問,秦始皇的巡遊,連帶著帝國政治中樞的移動,不僅是個人行為,更是重大的政治行動。在如此重大的政治行動中,秦始皇選取胡亥同行,意義就非同尋常了。

    這種非同尋常的重大的意義是什麼呢?一,如果從父子之情來看的話,表明瞭秦始皇格外寵愛胡亥的親情;二,如果從皇位繼承的政情上來看的話,則是顯示了秦始皇有意立胡亥為太子的政治意圖。秦始皇有意立胡亥為繼承人的事情,是歷史上被忽略了的問題,實有其事而被視而不見。今天,我將這件事情作為問題提供給大家考慮,並且出示可能的證據。

    秦始皇立胡亥為繼承人的考慮,在史書中是有明確的線索可以追尋的。這個明確的線索,有胡亥和蒙毅兩人可以作證。

    胡亥即位以後,在趙高和李斯的慫恿下,決定殺害親近扶蘇的大將蒙恬和他的弟弟蒙毅。蒙毅長期侍從在秦始皇身邊,是秦始皇最為信任的親信大臣。他熟悉宮廷內幕,秦始皇帝晚年的心境,他是第一知情人。蒙毅死前,二世曾經派遣御史傳令指責他說:「先帝曾經打算立朕為太子,而你從中作難。如今丞相參劾你不忠,罪當誅滅宗族。朕不忍,賜你一死,也算恩遇有幸,你自己決斷吧。」

    蒙毅痛感冤屈,自殺以前為自己申辯說:「如今指責臣下不能得先帝之意,然而,臣下年少就仕宦於先帝,多年蒙恩,幸得信任,直到先帝去世,未曾有所逆迕,可以說是知曉先帝之意了。又指責臣下不知太子之能,然而,先帝巡遊天下,獨有太子跟從,先帝親愛太子之情,遠較諸位公子深厚絕遠,臣下是盡知而無所懷疑。先帝舉用太子,不是一時之轉念而是多年之積慮,臣下何曾敢有過勸諫,何曾敢有過謀慮!臣下決不敢巧飾言辭、強辯奪理以避死,只是擔心事情不實而羞累先帝之令名罷了。懇願使者能夠有所考慮,使臣下死得明白。」

    在二世的指責和蒙毅的辯解當中,都提到了晚年的秦始皇曾經打算立胡亥為太子的事情。在蒙毅的話中,更是明確透露出,秦始皇廢長立幼的打算,不是一時的念頭,而是經過數年醞釀的積慮。

    看來,秦始皇格外寵愛胡亥,有意立他為太子的事情,應當是可信的事實,那麼,秦始皇為什麼會格外寵愛胡亥呢?

    秦始皇為什麼寵愛胡亥?

    人性本複雜,人心多變化。歷來論及身居高位的權勢人物,往往專注於政治政略,對於人情人性,多有所忽略。如同始皇帝這樣的權勢人物,他首先是有七情六慾的人。剝去層層外衣的人體,同你我一樣,都是由生帶來由死帶去的赤體;離開權勢利害的心情,同你我一樣,都是天地間常見的兒女親情。就始皇帝與胡亥的關係而言,首先是父子親情。

    在家天下的父子繼承體制之下,政情由親情延展生出。帝王的隱私,就是國事的隱情;國家政情的隱秘,常常須要到帝王親情的隱私處去尋求。順著這種思路考察始皇帝之所以格外寵愛胡亥的理由,我們可以舉出三條來。

    一、 幼子可愛的人情。

    胡亥是始皇帝最小的兒子,他三十一歲生下胡亥之後,大概就沒有生育了,可能身體出了毛病,生殖系統有慢性的炎症或者是機能性障礙。俗話說,幺兒幼子最可愛,年少天真無嫌猜。愛幼的人情,不但平民百姓如此,權勢在手的人,更是如此。身在高位,逼宮搶班的危險,使人不得不有所提防,首當其衝的提防對象,就是最近的繼承人。父子繼承的體制下,長大成人的親骨肉,越是能力強,越是力量大,越是有逼迫的危險,也越是容易成為猜忌的對象。

    與此相反,幼子繼承的可能性最小,利害上沒有逼迫的可能,年幼天真,與父親的關係多是難得的真情,不僅沒有嫌猜,常常滋生格外的愛憐。格外的愛憐,生於平民之家,不過是人間的親情;生於君王之家,往往衍生成王位繼承的政情。歷史上,老父愛幼子,廢長立幼的事比比皆是,舉不勝舉,漢高祖劉邦(廢長子劉盈立幼子如意失敗)、漢武帝劉徹(殺長子劉據立幼子劉弗陵)、曹操(一度想廢長子曹丕立幼子曹植,後來放棄)、袁紹(不立長子袁譚立幼子袁尚)、劉表(不立長子劉琦立幼子劉琮)……簡直可以寫一部廢長立幼的專門史。

    二、胡亥頑皮直率的天性。

    胡亥之所以格外受到父親的寵愛,也出於他可愛的性格。胡亥其人,本來是沒有政治抱負也沒有政治野心的青年,鹵莽而頑皮。《新序》中,留下了這樣一個戰國故事。胡亥還在做王子的時候,始皇帝設酒宴招待群臣,胡亥與諸位兄長一道得到酒食的賞賜,臨席完畢,諸位公子紛紛退席。古人席地而坐,就像現在日本人坐在榻榻米上一樣,入席脫鞋,出來穿上,脫了的鞋都放在門外。胡亥最後一個出來,大概是喝了點酒,又受了宴會高興勁兒的熏染,很有些興奮,看見滿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鞋子,一時發了猴性,將看起來招眼的鞋,都一一踩上一腳。諸位兄長無不嘆息雲雲。

    《新序》是西漢末年的學者劉向所編輯整理的古代故事集,而這種古代故事是司馬遷編撰《史記》的史料之一。這個故事,《史記》中沒有,可能是現有古籍中有關胡亥少年時代的唯一記載。胡亥的諸位兄長,從扶蘇、公子高到公子將閭兄弟,都是比較規矩的人,或許與始皇帝對子女的嚴厲有關,也許與他們母親的管教有關。胡亥與諸位兄長不同,敢鬧事,不時搞點惡作劇。他的這種性格,用貶斥的話來說,是不懂規矩的惡少;用平和的話來說,是調皮搗蛋的頑童。也許,正是因為他個性比較直率莽撞,年紀又最小,才得到了始皇帝格外的喜愛?

    三、胡亥沒有政治野心。

    前面我們講過,始皇帝突然死於巡遊途中,趙高策劃沙丘之謀,勸誘胡亥銷毀始皇帝的遺詔,取代扶蘇,搶班奪權。這件事情,一開始被胡亥一口回絕。胡亥說:「父皇的安排是當然的事情。明君知悉臣下,明父知悉兒子。父皇去世,不言封賞諸子,我作為兒子沒有多話的餘地。」可謂乾脆利落,毫無戀念政治權力的思緒。

    胡亥沒有政治野心的特點,在他做了皇帝以後仍然沒有改變。他即位以後,多次顯露出生命苦短、及時行樂的心理傾向,他曾經感嘆說過:「人生在世,宛若乘坐六馬快車馳過缺隙,轉瞬即逝。」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方才二十歲。一個二十歲的青年,為什麼產生如此超前的人生遲暮感,實在是一個發人深思的事情。我曾經在《復活的歷史:秦帝國的崩潰》中解釋這件事情說,多年來,胡亥目睹父親一生汲汲於政務,宛若堯王禹帝般勞苦,而當天下偉業大成時,卻面臨病痛的折磨,苦於生命的短暫,到處尋藥求仙,苦苦期求得不到解脫,終於違願逆情,突然撒手葬身於黑暗冷徹的地下。正是這種貼近父親一生真相而早早地生出生命苦短的強烈感受,影響了胡亥的人生觀。

    胡亥的人生觀,是追求人生的享受,滿足自然生命的快樂,與政治權力和政治功業完全無緣。也許正是出於這種人生觀,相對於父親輝煌偉大的政績而言,胡亥更多地關注的是父親的生命和健康。他的這種關注,出於他的真情本性,直率而不加掩飾。想來,胡亥的這些特點,對於陷身政治漩渦中心的始皇帝來說,是一種難得的撫慰,或許最能使始皇帝感受到父子間的真情,從而對胡亥生出格外的憐愛來?

    (三之二,待續)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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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古人名字相反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7-13 21: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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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地的漂流者】
    ——廖偉棠1999-2005年意象與風格轉換
     
    ◎小編張詠詮賞析
     
    廖偉棠寫作時期至今(2020年),約稍可粗略分為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是1999-2005、第二個時期是2006-2012、第三個時期是2013-2019,當然詩人本不能如此簡單的作分期。
     
    香港大學比較文學系教授余麗文曾指出:「他(廖偉棠)的詩歌往往呈現了一種流動性,那是一種形式上的流動、在時空上的流動、更或是空間上的流動。流動成為一種有效的手段,讓詩歌跨越了固有的樊離」( 〈流動的廖偉棠,流動的城市詩〉)
     
    或如涂書瑋〈波西米亞台灣:地理漂移、情境建構與景觀碎片-廖偉棠的台灣行旅與地誌書寫〉所言:「當主體經由『漂移』連接域外,詩人(指廖偉棠)異質性的感知經驗與台灣原有的時空符號體系出現了象徵式的溝通或交換關係,這時候,建構局部的『情境(situation)』,成為了廖偉棠為異域的『地方』重新編碼,以抵抗普遍人類精神貧困的重要途徑。」
     
    在詩作與詩作連結的意象與情境本身為之交融並跨越城市、國家與時代的語言現象之前,我們或者可以試著就某一面向進行廖偉棠在特定時空下的詩質與意象討論解釋,但卻不能依此作為單一且完整的廖偉棠概述。
      
    本文因篇幅考量,將僅暫以第一個時期,亦即1999-2005年之詩作意象變化遣字為例,進行相關討論。
     
    詩人黃粱在〈浪蕩三地的苦天使——關於廖偉棠〉中提到與廖偉棠共同參訪的經驗,我認為正巧可以為此段時期做引言:
     
    「2004年廖偉棠來台,一夥年輕詩人同遊北投鐵真院與公館寶藏巖,今年5月我倆參訪面臨拆遷壓力的新莊樂生院,廖偉棠都以詩篇留下了心靈蹤跡,幾乎要在當代絕跡的吟遊詩人的本色,但寓意似乎不止於此。04年的《波希米亞行路謠》和05年《苦天使》兩部詩集,清晰刻劃了廖偉棠的詩學蛻轉與心靈變革。《波希米亞行路謠》歷史典故與生活現實在歌謠風的敘事魔法下,變幻出一系列組曲式即興剪接的詩歌影音;而《苦天使》的序文自剖:『我的苦天使,也許是這樣的天使,在冰雪中熾熱,乃至赤條條,乃至五內俱焚,抉心自食,驚覺其味焦苦,然而從遠處望來,只見我光明的模樣』。……前書是遍歷荊棘的私密歡歌,漂泊於流水舟車;而後者定靜將生活雕刻,仿似笑臉吞嚥石頭。」
     
    要談論此一時期,我們需得從〈一個無名氏的愛與死之歌——對 Bob Dylan 的五次變奏〉與〈致一位南比克瓦拉族印第安少女〉兩首詩作說起,前者獲1999年中國時報文學獎新詩首獎,後者則在隔年拿下2000年聯合報新詩大獎,並非是因為拿到大獎之故所以我們非要討論,而是此兩首與相同時期之詩作相比較,更有主題意象性的指涉,並同時在用字上更為斟酌凝鍊。
     
     
    一個無名氏的愛與死之歌 ◎#廖偉棠
    ——對 Bob Dylan 的五次變奏
     
    1
     
    如果我木立不動像一支路標你會帶我走嗎?
    如果我吹起笛子像一個男孩在哭泣你會帶我走嗎?
    你會帶我走嗎?鈴鼓手先生,如果你忘記了所有的歌。
     
    你的聲音沙啞而快樂就像一面真正的鈴鼓,
    它曾經在蘭波的非洲跳躍,美麗如瞪羚的舞。
    我不想睡也沒地方可去,除非你敲響,除非你敲響。
     
    我將會是隻被你忘記的醉舟,在旋轉,在旋轉 。
    如果我敲破了自己沉下了水底你會帶我走嗎?
    我不想睡也沒地方可去,印第安人的高速公路插滿了我全身。
     
    2
     
    「射他!快樂的印第安孩子們。」上帝對你的吉他說。
    如果我能在哪裏睡下,做一個夢,那只能是在61號高速公路:
    整夜我聽見我的回憶呼嘯而過,我的愛人們像星星墜落。
     
    鈴鼓手先生,我殺了一個人,他只不過說他是我的兒子
    可以跟隨在我的斗篷後面,為我的歌伴唱。
    我殺了一個人,他只不過在公路盡頭,拔出了我的槍。
     
    那只能是在61號高速公路,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一隻黑鳥落在我的帽簷,變成了一個女孩,
    咬破了我的嘴唇。我殺了一個人,一顆染血的石子向我滾來。
     
    3
     
    是的,我曾經美麗而且唱着異鄉人的歌, 那又怎麼樣呢?
    我曾經是一隻暹羅貓在樹枝上留下我的笑,
    那又怎麼樣呢?她就像一塊滾石滾來,磨滅了我的名字。
     
    我曾是那向她乞討她的愛情的乞丐,也是那騎着紅馬
    忘記了自己要去的國度的外交家。
    她就像一塊滾石磕碰出火花,是的,那又怎麼樣呢?
     
    她現在是個大女孩了,就像牆上的一塊磚,
    那又怎麼樣呢?我走在斷牆的下面,等待着黑雨降臨。
    當子彈擊穿我的傘,黑雨充滿了我的心 ,像純潔的血流淌。
     
    4
     
    別擔心,媽媽,我只不過是在流血,呵呵呵⋯⋯
    你看我還能笑得這麼響!他們逮捕了我用更多的笑聲,
    他們折斷了我的吉他,黑雨將把他們的手洗乾淨。
     
    那是一個卡夫卡的早晨他們把我在高速公路上叫醒,
    那是一個甲蟲的早晨,他們把我無用的翅膀折斷。
    別擔心,媽媽,我看見妹妹在她夢中的列車上歡笑。
     
    我只不過在用監獄的烈火修補我的琴弦,
    當他們把我像一個影子扔到角落時,我還能唱我影子的歌。
    別擔心,媽媽,他們剝光了我的衣裳,卻為我打開了伊甸園的門。
     
    5
     
    伊甸園之門沒有果實在裏面,果實有沒有蟲子在裏面?
    我只不過想找一條溝渠靜靜的死去,他們卻為我打開了你的門,
    好讓我去回憶,去品嚐,血紅的果實的滋味。
     
    伊甸園之門有沒有天使在裏面,天使有沒有魔鬼在裏面?
    我的審判被禁止旁聽,我的傷口被禁止申辯,
    我嘗試為你唱一首麻雀之歌,那麻雀是一個天使被擊落。
     
    現在我被獨自拋棄在黑雨下,我自由了。
    伊甸園之門有沒有生命樹在裏面,生命樹有沒有死亡在裏面?
    黑雨撲熄着我唇邊的呼吸,彷彿一個雨天吻我的女人⋯⋯
     
     
    前者運用Bob Dylan轉設,語言流暢、突出且跳躍。評審蔣勳稱其:「這首詩具有原創性,他將Bob Dylan的歌轉變成心靈的調子,一再地重複那個絕對孤獨的荒涼心境。在讀這首詩的時候,我完全被帶入那樣的情境。詩中某些語言的重複性也非常迷人。」
     
    而另一位評審鄭樹森則說:
     
    「事實上過去在海外、香港都有人嘗試寫Bob Dylan的變奏,而其中詩的意象看起來也很熟悉。但是這首詩最大的優點就是它的語言,這種非常散文式的語言相當平白,但在平淡白描中卻有轉喻、換喻;甚至矛盾語法,語言非常突出。這首詩脫離幾十年來寫詩多以意象為主、而不以語法為主的路向,這點相當有突破性。」
     
     
    致一位南比克瓦拉族印第安少女 ◎#廖偉棠
     
    我在憂鬱的熱帶看見你,
    在李維─史陀滴瀝著雨水的文字之間,
    像篝火熄滅後的餘燼般暗紅色的,是你的笑。
    你天真地笑著,猴子「魯西達」爬在你的頭上。
    苦澀的河水斷續地流著,又快到乾旱的季節;
    你是否聽到了你父親和兄弟們狩獵歸來的歌聲?
    星星籠罩荒涼的四野,而陽光
    還是照耀著你的臉,你瞇著眼。
    李維─史陀已經老去,印第安的森林、
    森林的神祇已經枯萎--那金剛鸚鵡的羽毛
    已經不能帶著一個孤獨的民族飛向遠方。
    在遠方,你也蒼老了,也許是最後一個部落中
    最後一個記得森林的傳說的老祖母了;
    沒有蒼老的,只有你留在人類學家照片中的微笑。
    以你赤裸的身體、你除了頸上
    一串蚌殼項鍊以外一無所有的幸福生命,
    你告訴他:昨晚你夢見什麼。
    一百年來你夢見什麼,一百年來你的族人夢見什麼,
    數千年來我們、這些終將消失的人們夢見什麼。
    老祖母,我們內心祭壇中永遠的少女之神,
    猴子「魯西達」爬在你的頭上,森林「母親」摟抱著你。
    就像你的母親--酋長的妻子用樹皮巾背著年幼的你
    走過一片片沼澤和荒原,遷移到一個新的世界--
    也許是一個更貧瘠的世界,但是新的世界。
    數千年對你算什麼,一串蚌殼項鍊,一句濕潤的
    求雨的歌將把你帶到時間源初的泉水深處。
    我們的文字與憂鬱又算什麼?
    當一個時代最終腐朽的風吹過,
    另一個時代嶄新的風又迎面吹來,我仍會記得
    你的傳說:
    男人死去後會變成月光下的美洲豹
    尋找著黑夜的乳房;
    而女人死去後,她們的靈魂
    會飄散於狂風暴雨之中,隨著洋流、
    時光的變幻,吹入大洋彼岸一個新生兒的唇間。
     
     
    這兩首詩中並無用難字並少用古典意象做喻,這一時期的廖偉棠曾說:
     
    「我熱愛音樂,我現在想將它轉為技巧,不只是內容。馬驊問其:你是說現在更重視詩歌裡的音律和節奏?廖:不,我想學音樂的自由吟唱、學民歌、學他們的精神。馬驊:我發現你最近詩裡的長句越來越多了,是不是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呢? 廖:對,這是不由自主的,符合呼吸的節奏。」(馬驊、廖偉棠訪問〈靠稿費和獎金生活的詩人〉)
     
    我認為同時亦貼切地說明了這兩首詩的不同。在《苦天使》、《黑雨將至》中(約莫2002-2005年間),我猜測也許是少掉文學獎的寫作壓力,廖偉棠更願意釋放出自己情感中對於字詞的融入,如以〈我們寫,寫不過生活〉與〈世界毀滅許多年了〉為例,開宗明義即說明,再如何比不上生活;活著。世界已經毀滅。
     
     
    我們寫,寫不過生活 ◎#廖偉棠
     
    我們寫,寫不過生活。
    無須羅列,你的身體比稿紙皎潔
    比夏天熾熱。也無須看
    那些看不見的人的臉色,
    我們生活,而生活像情人的觸撫
    雨水綿綿,濕潤我們的筆
      
    在這一刻敘事即開脫
    即打馬、潛水、看月亮和吃西瓜。
    而抒情卻代表了我們
    向東方人致敬:他們悄悄的掰下
    一棵石榴的片片玉石樹葉
      
    我們綻開,開得比小火車快,
    它們手牽手散步來著,
    在五道口鐵路,它們把欄杆放下
    它們說:慢一些,慢一些,
    哦我已心領神會,可是手中書卷
    在江河湖海中策馬揚鞭。
      
    輕一些,輕一些,
    向生活過和正在生活的人致敬。
    向農貿市場中被高高舉起的小茄瓜致敬,
    也向不三不四的流浪者致敬。
    哦,向你雨中的自行車致敬
    它是快樂的。
      
    別得了感冒,好生活
    得為我們付診費。
    雨停了不妨數一數我們的花蕊
    上面有多少個世界
    多少人已經噤聲。
    我願意在這一刻聽見真實的蟬鳴。
     
     
    我認為破題亦是廖偉棠詩風格上另一鮮明特色,尤其在越接近現今的詩作當中更可以明顯地發現,他的詩題並不會藏入難懂或需要解釋的意象氛圍,我認為詩人已經在詩作當中,將意象帶至其他的空間與場域——如同廖偉棠本身在中國、香港、台灣之間的游移,當詩作本身在不定性極高的狀態下,沒有明確指涉的詩題易造成讀者的發散與混亂,對於詩人想闡述的中心思維與理念,更無法表達與凸顯,為此而型塑了廖偉棠詩題淺白易懂的特色風格。
     
    例如:「無須羅列,你的身體比稿紙皎潔」「在江河湖海中策馬揚鞭。」「少年時一顆玻璃球在我手中裂開/隨即群星分崩離析。/其後我長大並飽嘗倖存者的苦味」、「我換過幾份工作(清理廢墟/或是修編殘籍)、愛過幾個人」、「木窗櫺的木、窗外廢墟和工地上的勞作」等句式,與前面相比較,可發現不僅用字遣詞明顯充滿中國古典意象,甚至開始出現字象意念較為繁複的字眼例如「木窗櫺」等語,另外〈三岔口〉一詩也很明顯。
     
     
    三岔口 ◎#廖偉棠
     
    人如何與影子鬥爭
    這一夜他們看得分明,
    總有這麼一夜,你活著突然像做夢
    做夢卻像表演:
    作為一個有匡國之志的游俠
    我潛龍勿用,卻在開幕處落單。
     
    投宿黑店,正好剖開
    身上小鬼的心肝,他翻著筋鬥出現
    仿佛災星,在我的天靈蓋亂轉。
    他送來的燭火,我一會
    就把它熄滅,反正碎步的小鬼
    在臺上凌亂。
     
    聲小小,待我枕刀
    弓腰,在這方寸之桌
    容下我的噩夢:夜氣凜凜
    窗外樹在游泳,我看不見
    這是哪年哪春?水聲嗡鳴
    我緊閉著眼突然和你打個照面。
     
    然後相撲騰,學鴿子飛,燕子旋,
    鑼鼓時靜時喧。我們舞著一樣的形勢
    在致死的決心中雌雄莫辨――
    刀在喝酒,拳是空拳。舊戲台
    展出灰塵。眼迷離,腳撲朔
    傷了我鬢邊的一朵花木蘭!
     
    且莫問,又是誰
    把你三年前的柳葉眉折彎。寂靜
    這夜已經無邊。別急,
    總有黑衣大漢閃躲一角,
    突然把我倆擺平。
    就這樣,你去夜深處撿燈,
    我再把自己滅了:我的命又分作三岔
    那在黑暗中垂釣的一位
    已經明白,準備收場。
     
     
    〈三岔口〉原為傳統京劇,原取自《楊家將演義》第二十七至二十八回,為傳統京劇中短打武生的劇目,主要劇情敘述任堂惠暗中保護焦贊至三岔口夜宿,後與店主劉利華因誤會而引起搏鬥的故事。
     
    本詩有如親領我們觀看京劇一般,卻在京劇之外岔出意象,藉由中國古典與現在現實之間的跳接,比喻戲內同時意欲戲外,用字遣詞亦使用中國古典詞意如:「潛龍勿用」「夜氣凜凜」「水聲嗡鳴」「展出灰塵。眼迷離,腳撲朔/傷了我鬢邊的一朵花木蘭」恰恰好將現今與古代兩者融為一體,捏成一氣。
     
    最後我認為廖偉棠此一時期的古典意象特色融入,在現今詩質中仍存在部分線索,以鴻鴻對於《八尺雪意》的評論作結:
     
    「他以採訪與攝影謀生計,以詩謄寫生命史。這就不可避免把他引向了後來的現實主義道路。中國古典的養分,在他找到現實切入點時忽然躍入他的寫作當中。這和我們熟悉的,許多台灣現代詩人中年後對古典文化的回歸,大不相同。台灣詩人的轉向有如「回頭是岸」,是一種彌補現實隔閡的文化回歸,以古典文學的奶水哺育失落的鄉愁。廖偉棠則是剛好相反:他從眼見當代中國的現實苦難中,體會到古典詩人憂患意識的根由;對著古人的肖像,看見的竟是鏡中的自身。」
     
    以廖偉棠甚至以部分詩人而言,詩確實為生命,也因為文化性與深層的古典文化涵養,型塑有別於台灣詩人迥異面貌的獨特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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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術設計:unsplash
    圖片來源: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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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爲你讀一首詩 #每天為你讀一位詩人
    #異域 #現實苦難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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