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is Yabzhi Taktser, the former residence of the family of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XIV. Tibetan poet Woeser wrote a long poem about this place,...
This is Yabzhi Taktser, the former residence of the family of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XIV. Tibetan poet Woeser wrote a long poem about this place, translated by Ian Boyden in English. (The English version will be posted here tomorrow.) 位於布達拉宮東側的堯西達孜,是十四世達賴喇嘛家族的莊園,藏人作家唯色為這塊荒廢了的土地,寫了一篇長詩。 《堯西達孜的蜘蛛》
文:唯色
那天下午陽光猛烈
照耀在一張張平凡的臉上
臉是金色的,如被點石成金,變得異常寶貴
走過江蘇路。是的,拉薩南面的江蘇路
這違和感十足的命名,本不屬於這裡,你懂的
我比他倆年長,是個頭矮小的阿佳[1]
我們說藏語。兼說漢語和英語,但我只會漢語和藏語
身後有人尾隨。幾個人?
就像甩不掉的尾巴,拐角處的獐頭鼠目
被吞噬了小心肝的可憐蟲
路邊樹蔭下,散坐著開店的外地人,臉上無光
所談論的,與生意有關,便添了幾分焦躁
走過北京中路,這座聖城早已嵌滿類似命名
就像一個個佔領,誰都不足為奇,習以為常
陽光啊金色的陽光,將身影長長地投射在地面的花磚上
將掛在高處的、各處的攝像頭,投射在我們的身上、
所有人的身上……似乎脊背發涼,但管他呢
我不願回頭張望,或停止不前
大步走著,咧嘴笑著,我們都很帥
珍惜這貌似自由的時刻,爭相嘆道:「好幸福!」 徑直右拐:這是第幾回看見堯西達孜[2]?
依尊者家族冠名的府邸,六十多年前建成,一半已成廢墟
不過我不想復述歷史:最初的歡聚,迅速降至的無常
包括被迫棄之,飲泣而走,被外人霸佔:穿綠衣的、
穿藍衣的,各色人等乃餓鬼投胎,寄居蟹的化身
如今,舊時的林苑,成了停車場、川菜館、大商場
主樓與外院多處坍塌,幾乎沒有完好的窗戶
有一次,我們站在商場頂層,居高臨下
驚訝於它像無法愈合的傷疤
驚訝於它原來離頗章布達拉[3],這麼近,這麼近
含淚自責:無能為力的廢物啊
步入空曠的外院:一半雜草、野花
一半停放自行車、摩托車,就像一個用處不大的倉庫
一對像是打工者的男女提著塑料袋擦身而過
四五頭漆黑而高大的獒犬,鎖在樓下的角落
僅能露出鋒利的牙齒、絕望的眼神,僅能發出無用的狂吠
它們屬於附近開飯館的四川老闆,是他待價而沽的商品
數日後再次潛入,碰到他來餵食
擺出主人架勢,但虛張聲勢的驅逐並未生效
就叫來穿保安制服的男子,是藏人
我便用藏語反問:「誰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令他無措,吶吶不成句
從遍地垃圾的底層上樓
屏息穿過裂縫交錯的迴廊
幾排當年購自印度的鐵欄桿雖已生鏽卻還結實
連串的花紋與陽光下的倒影構成虛實不明的異域迷宮
憑欄環視,原本的白牆斑駁,黑色的窗框開裂
雕繪了神獸、祥雲與蓮花的檐頭,竭力支撐著架構房屋的朽木
而在十幾根柱子依次排列的陰暗大廳,亂扔著幾件劣質桌椅
應是被最後的搬遷者廢棄。幾束光線
自一排天窗斜射而入,塵埃飛舞,幻影幢幢
如昔日頭戴面具的僧侶緩緩跳起羌姆[4]
我注意到靠近西北面的窗戶,由缺口如刀刃的玻璃
恰好望見頗章布達拉,似乎也能望見,憂慮中有擔當的尊貴青年
一轉身,卻被柱子上懸掛的一面殘破鏡子所驚
那裡面,有一個無依無靠的自己,帶著渴望隱遁的神情
我不敢靠近,怕瞥見1959年深夜一個個倉惶離去的身影
怕聽見已在異國度過許多歲月的尊者低語:
「你的家、你的朋友和你的祖國倏忽全失……」[5]
會不會,我的前世恰在此處生息,經受了所有訣別?
會不會,曾經痛不欲生,卻又為苟活費盡心機?
陡然升起逃離的願望,但仍徘徊於布滿某種痕跡的房間:
有的牆上貼著舊日當紅的香港明星頭像
二十多年前的《西藏日報》有中共十四大的消息
一幅臨摹布達拉宮的印刷品破爛不堪
有的門上貼著中文寫的「福」和「新年大發」
長髯飄飄的中國門神右手持寶塔左手舉鐵錘
有的門已重換,用紅漆刷了兩個很大的中文:「辦 公」
有的門上貼著一張慘白封條,上書「二00五年元月七日封」……
某個角落,一具骷髏狀的羊頭有一對空洞無物的眼眶
一對燒焦的羊角彎曲伸延著,像是曾經拼命呼救
某個角落,原本用阿嘎[6]夯打的地面不復存在
卻從泥土的地表長出一株小草,居然生機勃勃
另一處,扔著巴掌大的木塊,應從往昔華麗的柱頭脫落而墜
彩繪猶存,雕刻亦在,像老屋的縮影,我悄悄地放入背包
以系在胸前的一粒綠松石[7]為隱秘的指引
最終我命定般地遇見了它:童木[8]!
高懸在一扇傾頹的窗戶外那危險的半空中飄蕩著
受困於自己吐絲織成卻幾乎看不見的網上飄蕩著
它已成一具乾屍,如臨深淵:這一片的塌陷尤其慘烈
它是這裡唯一死亡的生命嗎?
它是這裡唯一存在的守護者嗎?
它不自量力的佈局,是想捕捉不邀而至的惡魔嗎?
想當年,在此相伴共生的動物一定不只它一種
一定有貓,也有老鼠
一定有狗,那是拉薩特有的阿布索[9],主人的寵物
在佛堂、客廳和睡房跑來跑去或安然入眠
而大狗,我指的是從牧場帶來的獒犬,與看門人呆在一起
在院子里,在大門口,忠心耿耿,不容侵犯…… 童木,這是蜘蛛的藏語發音,「木」為輕聲,幾近於無
董木噠,這是蜘蛛網的藏語發音,「木」仍細
半臉面具彩繪 在 盧小桃的小太陽戰隊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不給糖,就厭世。
#猜猜我是誰?
#媽媽才厭世
#三點睡六點半就起床
/
1.
陛下新學校有萬聖節遊行,需要家長準備裝扮。
身為一個廢柴媽媽,打算讓兒子無為而治,但基於尊重,還是虛情假意問了一下。
「你要辦什麼?」我問陛下。
「我要當⋯⋯pumpkin king!!!」
#什麼
#那是什麼
#不能妝扮自己是一個幼稚園生嗎?
我求助地看了老公一眼。
啾啾了然於心的點點頭。「對,要做,就要到位。」
#於是兒子扮演聖誕夜驚魂拍板定案
#為何要這樣逼死自己
#爸爸還買了一堆人體彩繪顏料
#廢柴媽媽厭世
2.
為了滿足兒子跟爸爸的需求,我跟著鄰居Miky連著幾天,都在做手工藝。
「我好像學藝股長⋯⋯」我眼神死。
「我是根本繡女⋯⋯」Miky感嘆的說。
#覺得貼切
#Miky全手縫
#廢柴媽媽什麼都用快乾膠
3.
到了萬聖節這天。
我趕工到三點,六點半起了個大早,準備幫兒子化妝。
「我、我不行化妝,他們會看不見我的臉⋯⋯」
#結果兒子抵死不從
#竟然在意顏值?
/
最後,配合不肯上妝的兒子,彩妝師媽媽緊急轉職,變成手工藝師。
早上用了十分鐘畫出了聖誕夜驚魂Jack面具。
#好險我會畫畫
但快乾膠很落漆,兒子的萬聖節道具去學校後就開始分解⋯⋯
#想起以前國中做的冰棒屋
#評分結束就坍方⋯⋯
半臉面具彩繪 在 布蘭西與三寶的生活旅遊記趣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金牛兒規劃的省錢親子小旅行
#讓孩子自己規劃親子小旅行
#小張張們的YT頻道
#滿六歲捷運要買票了
有一天棠跟我說:媽媽,奕銓(表哥)他們都有抖音跟拍影片,我也想要拍給他們看 (現在同儕影響力最大啊...)
我雖然心想的是:媽媽要帶你們出門/教作業、連寫文章都沒時間了,那有時間剪影片啊?
但是身為媽媽,臉上自然還是掛著微笑説:「好,那我們下次也可以來試試喲」
然後...兩個人興奮地討論説那他們要叫“小張張頻道” PS:因為表哥家叫“郭果國果郭”(他們姓郭)
前兩天趁著兩小周末丟包在台南,媽媽我雖然迫不及待跟朋友聚會約起來,但還是花了2天2夜剪了這支影片,希望大家看了,如果有什麼想給棠建議回饋的,歡迎留言給他,我一定轉達嘿!
--------讓孩子自己規劃親子小旅行---------
再前一個週末趁著梅雨季難得放晴,星期天早上我問兩小要不要出門走走
「又要爬山?」棠murmur
「沒有,來去吃吃喝喝」這熱天氣我也不想中暑
新北投很近又還沒帶你們去過,可以泡溫泉吃溫泉拉麵要不要去?今天給你負責當導遊?行程花費給你安排~~然後我們也可以拍個影片給表兄妹看看?
棠眼睛放亮地直説好,討論一下我們把預算訂在500元(1大3小的午餐+交通費)
這遊戲我們已經玩過很多次了,這年紀的他們對於可以自己做主規劃、掌管金錢安排支出非常喜歡,加上從新北投捷運站出來到各個景點都不用走很遠,大概都是3-4百公尺以內的距離,有玩有吃,很適合做為讓小孩嘗試自己安排規劃小旅行的地方,過程中小孩也可以算數學、學認字、看地圖、做時間規劃等等,一舉數得。媽媽也樂得輕鬆
半天走下來有不少收穫
行程:新北投車站-》手湯-》溫泉博物館-》午餐-》復興公園(泡腳池,因太熱沒泡去玩遊戲場)-》新豐綿綿冰,早上10點半出門、晚上6點回到家。
1.景點幾乎都是免費也很適合小孩:新北投車站、北投溫泉博物館、泡腳池、復興公園/北投公園有兒童遊戲區可以玩
北投溫泉博物館現在有進行獅頭文化節,6/7前可以免費彩繪獅頭面具喔!
2.附近吃的有壽司/速食店/吉野家/便利商店,本來滿心期待要去吃溫泉拉麵,走到門口才發現一碗就要150-210元,當場被金牛座的棠説太貴超過預算,所以最後改去吃麥當勞兒童餐
3.小孩滿六歲就要買車票了,捷運/公車都要票了,看來要準備悠遊卡了,不然沒有轉乘優惠欸
最後在金牛兒的把關下,我們這趟半日小旅行只花了233元喔,哈哈!
#布蘭西與小張張們
https://youtu.be/egXJ8g-N8Ho
半臉面具彩繪 在 文化銀行 Bank of Culture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新竹工藝之家!陳慧芬繼承家業,開啟佛像彩繪的華麗大門】
#文化金庫
暖陽高照的冬日午後,我沿著高峰路的小巷子緩緩的騎,竹塹城的風捲起落葉和沙。拐了個彎,映入眼簾的是兩間偌大的廠房,走進長長的迴廊,兩旁隨意地擺著佛像的半成品,十幾位專業藝師就交替著為佛像打磨、噴漆、貼金等等。
身穿紅色唐裝,穿梭在眾多藝師群中指導的是佛像藝術家陳慧芬,她承接了父親創辦的佛像彩繪工作室,並融入了多種不同風格,將家族的志業帶往一個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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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慧芬的祖父陳境波和父親陳如鯉都是新竹有名的藝術家,她從小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對繪畫產生高度的興趣。聊起對於藝術的啟蒙,陳慧芬回憶道,小時候父親常常拿木頭粗胚和臉譜給她畫著玩,也會針對她的作品給一些建議,雖然不是有意訓練陳慧芬成為畫家,但無形之中的練習機會,也為她的繪畫技巧打下扎實的基礎。
雖然從小到大都在藝術方面具有極高的天賦,但因為父母的期待,陳慧芬大學時期選擇唸商業數學,讀到大學三年級實在受不了,才回家跟爸爸說她真的很喜歡家裡的工作,可以回來幫忙。一開始在家裡也是從行政、庶務開始做起,但慢慢跟在父親旁邊學,一頭栽入佛像彩繪的世界之後,也發現到許多千變萬化的可能性。就這樣,這份心之所嚮的工作,讓她一做就做了三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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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起步時,陳慧芬拼了命地學習,白天在父親的公司當行政,晚上則閱讀大量跟日本工藝彩繪相關的書籍,藝術家平結田中和平野富三都是啟蒙她的老師。
「當時最大的困難,在於創作銜接的空窗期」陳慧芬說。由於父親的作品多以原木色,或是或仿古色澤呈現。但她接受日本工藝彩繪的薰陶,也試著要在木頭著上鮮艷的色彩,但這除要克服技術上的困難外,就是要如何讓上彩的作品有「加分」的效果,不然上了顏色的佛像若沒有比原木更震懾人心,上彩就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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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除了原木和仿古色澤的彩繪,陳慧芬更加入了極彩的技法,讓佛像更為華麗、高貴,卻又不失莊嚴穩重。走入她工作室裡,一座座祥和的神像,被瑰麗的色彩包覆著,顯得更加生動富麗;三四十年來,陳慧芬靠著過人的努力,把傳統工藝帶往了藝術的極致,也一筆筆為自己的人生妝點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