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午時出生的男人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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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出生的男人 在 閱讀筆記 |Shoé reads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7-11 08:43:08

:《Broken Stars》|Ken Liu 劉宇昆 編  《Broken Stars》算是這系列選集的第二本,前一本是《Invisible Planets》,收錄了近代中國作家所創作的科幻短篇故事。  這本看了有點久,說真的很多中文知道的人名變成拼音反而很陌生😂只好一直去查,搞得我好累。...

午時出生的男人 在 Sil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0-05-03 20:05:20

上次回台南的時候老爸和我分享了一個故事: 「有一個經濟能力還不錯的男人,他在早晨快收攤時去菜市場買蛋,遇到了一個老伯,叫賣著一顆土雞蛋5元 這個男人他向老伯買了攤上最後6顆土雞蛋,30元。 他向老伯說『我和你買6顆,你算我便宜一點25塊』,老伯為難的揮揮手表示沒辦法,男人又說:『要不要隨便你,我也沒...

午時出生的男人 在 樂擎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0-05-12 03:13:41

我的女孩要嫁人了 她是我的女孩沒錯,她要嫁人也沒錯 我是雙,我們曾交往過,高中時的短短幾個月,又或者持續了更久?很難說 因為我們從沒明確分手過,可能對她而言,這段情從開始就只是一場遊戲,女校待太久,沒弄清楚的糊塗而已 於是,即使她有喜歡的男生了 一樣的打鬧,一樣的嬉戲,就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

  • 午時出生的男人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9-19 18:3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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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下雨的聲音 / 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前言: 今天要描述的主角,他的家人是我臉書朋友,也可能是此粉絲專頁的讀者, 本文描述的內容是根據我對主角生前的記憶,不一定完全正確,如果與事實有出入,本人絕無惡意,也請家屬海涵。可以直接私訊我,讓我做修正,或是撤除。)

    每天早上我都會開車載我孩子上學, 在車上我會讓孩子點歌, 聽他們喜歡聽的歌曲, 邊開車邊聊聊對這首歌的感覺, 也算是一種親子同樂。

    有一天, 我的女兒(國小三年級) 點了「聽見下雨的聲音」。

    「爸爸! 這首歌好好聽喔! 我們老師最愛聽, 班上同學很多人都在聽喔!」

    「喔!這樣啊!爸爸也很喜歡這首歌呢!」

    正如同曾經有人說過:「 所有的故事, 都有一首主題歌」。我會喜歡這首歌,除了旋律好聽之外,它更喚起過去一段特殊的回憶。

    故事開始

    我記得那是一個週五的傍晚, 他是我當天門診最後一個病人。 當時我在長庚還算資淺,同時段開診的都是大牌的主治醫師。 顯然他是臨時掛號掛不到號, 而我是唯一沒有滿號能夠掛進來的。

    他是一個身材非常瘦高的男子, 理著小平頭,穿著T卹、 短褲,大約50多歲。 講話非常文雅有禮貌。 我可以感覺到他生病已經忍耐一段時間了, 從他的身形、言語,任何人都可以感到他非常的不舒服。

    經過幾次的追蹤檢查, 確認了他的病因, 這個疾病必須住院開刀才能治療。 護理師告訴他住院的流程。 到目前為止,他就像我看過的大部分病人一樣, 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幾個禮拜後,也就是他要手術的那一天早上, 我帶著住院醫師查房, 巡視當天要手術的病人。 那一天手術特別多, 他被安排到下午時段。 我們進入病房的時候, 他正坐在床上戴著耳機聽音樂, 好笑的是雖然戴著耳機,耳機線卻忘了插入手機 (或是沒有插好), 病房都是他手機音樂聲音。

    「 先生, 聽音樂要小聲一點喔, 否則會干擾到其他病人」 住院醫師提醒他。
    「 哇... 真對不起! 」, 他慌慌張張把音樂關掉。

    「 醫師抱歉, 今天要開刀有點緊張, 聽聽音樂緩和一下心情」,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說道。

    走出病房, 我問住院醫師, 這首歌是什麼啊? 還挺好聽的勒!

    「 啊! 老師你不知道嗎? "聽見下雨的聲音啊"! 好樂迪、錢櫃,K歌必點」

    呵呵, 我當然不知道啊。從我當醫生以來好久沒有去KTV唱歌了, 簡直就是流行絕緣體啊。

    當天的手術相當的順利,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下班前, 我到病房一一巡視手術完的病人, 當我巡查到他的病房的時候, 我簡直驚呆了!

    他的孩子這麼多!

    印像中應該有五六個吧,男的英俊、女的美麗,年紀最大的姐姐估計30歲出頭, 最小的弟弟很年輕可能還是中學生,每一個都挺拔高挑,都是模特兒級的身材。

    孩子們圍繞在爸爸的病床旁邊,陪伴著爸爸。 病人的太太滿面愁容,很擔心先生的病情。 她拉著我問了很多問題。 雖然焦慮,但他太太非常有禮貌, 而且談吐舉止相當的溫雅端莊。 第一次跟病人的家人見面, 我感覺到這個可能不是一般普通的家庭。

    走出病房之後, 住院醫師壓低聲量跟我說,「 誒...老師.. 裡面有一個人是 XXX 耶。」

    「 那是誰?」 我滿臉狐疑。
    「 是很有名的歌手啊! 人漂亮! 歌又好聽!」

    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 昨天聽到的這首「 聽見下雨的聲音」 正是他女兒所唱。 頓時我心裡一陣感動。 通常一個即將開刀的病人, 情緒必定惶恐不安, 此時如果聽到自己女兒美妙的歌聲,一定是無比的慰藉, 心情必定緩和許多。

    後來我上網搜尋了一下這位「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不查不知道, 查了嚇一跳!

    看似低調平凡的他, 竟然是地方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地人又敬又怕的「社會人士」, 也正因為喬過一些「社會事」,因此進去「深造」過。他的事跡在網路新聞都可以看到。

    第二天查房我再見到他的時候, 有點緊張,「 哎呀, 真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大哥您這麼有名!」

    他很靦腆的笑一下, 「 沒有啦! 就做做生意、交交朋友, 幫忙自己兄弟。新聞寫得都誇張啦!」

    但沒多久他又拉著我的手,很嚴肅的跟我說: 「侯醫師請您務必幫忙! 因為我身份特殊, 希望低調, 讓我好好養病就好。」

    大哥是對的,大哥的話要聽。

    不知道為什麼, 我們聊了起來, 而且很投緣。 他跟我想像中的社會人士完全不一樣。 他很幽默很健談,每次查訪查我都心情很好。 我在長庚工作步調非常忙碌, 可是每次查房到他的時候內心都會有點期待,把握有限的時間跟他「鬼混」一下。

    這些年來,我治療的病人不乏政治人物、大老闆,很多都是什麼總裁什麼董的, 每個人似乎都很會交朋友,然後又說他跟「王家」有多熟, 「三小姐」是他認的乾姐姐、台塑企業的哪一個老臣是他打球的朋友..... 諸如此類的話,這些年真的是聽多了。

    我的這位「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非常不一樣,他不會像其他人總是要攀親帶故、依附關係。 他很喜歡聊體育, 尤其是籃球,對台灣的宗教民俗也相當的熱衷。

    但跟他聊最多的還是「爸爸經」, 當時我老大才1歲半, 老二剛出生, 他總是跟我閒聊當爸爸的心得。 他會跟我分享他家庭的照片, 跟他子女的互動。每次聊到他的孩子的時候, 都可以感受到他眼神流露出的自信與驕傲。

    「侯醫師你知道嗎, 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 就是我這群孩子, 他們都很棒!都是我一輩子的驕傲!」

    「我們男人在社會打拼, 為家庭犧牲奉獻,很辛苦、很危險, 但是只要想到我孩子們這麼乖, 這麼懂事, 一切都值得了」

    我非常確定他是一個好父親、 好先生、 好老闆。 但老實說,他可能不是一個好病人。 出院之後, 我幫他預約的回診他常常沒有來,幫他安排的檢查有些他會忘了去做, 印像中,他常常是不舒服, 受不了,才會再跑來門診找我。

    而且,總是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 沒辦法, 最近事情太多, 真的是抽不出時間。」 他總是這樣解釋。
    「 最近忙著邀請朋友參加我女兒的演唱會, 侯醫師要不要來啊? 我請公司的人幫你安排一下。」 這時候又可以看到眼神充滿父親的自信與驕傲。

    不過,說真的, 我對他病情的擔心, 遠遠勝過於對他女兒演唱會的好奇。

    之後我辦了離職,到美國去進修, 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 學成歸國之後,回長庚看門診, 老病人們陸續回籠。 我常常在星期五下午門診結束的時候會想到他, 心中納悶,他怎麼沒有再回來了? 有時候有念頭想主動打電話找他, 可是他低調到連名片都沒有給我。

    等到下次聽到他的名字, 是2017年從新聞上得知他過世的消息。 當時我感到震驚、 有些難過。依據新聞報導,他是因為另一個疾病而過世,與泌尿系統疾病似乎無關。

    一直到今天當我聽到這首歌,「 聽見下雨的聲音」, 我都會想起那位 「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想到他的小平頭、靦腆的笑容、高瘦的身材、想到我們聊的爸爸經。

    這一天我在家裡,一邊聽著歌, 微笑著望著我的三個小孩。

    「爸爸你怎麼一直看我們, 然後又不說話?」

    「 嘿... 沒事」,我恍過神。

    「 孩子們, 你們知道嗎? 你們都很棒! 你們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 都是我一輩子的驕傲!」

    #健康科技最前線
    #深夜老司機
    #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 午時出生的男人 在 塔羅牌老師艾菲爾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10-20 17:3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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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鯉體質?!最強旺夫女的出生時辰!】
    一個女生有好的旺夫運,就足以讓自己的後半生步入佳境,這種運氣不只能讓夫妻關係和諧丶幸福安樂,更能讓兩個人的生活越過越好,所以不只是男人,連女生自己都希望自己能夠旺夫丶幫夫,今天老師就帶你從出生時辰來看看,誰是最強旺夫女!

    第六名丶戌時(19點~21點)
    出生在戌時的女人,天生聰明又知趣丶腦筋動得飛快,是一生都能享有福澤的命格。也許年少時會受限於家庭丶環境等外在因素而不盡理想,但也因此培養你努力不放棄丶逆境更逢生的性格,就像彈簧一樣,壓得越扁丶彈得越高。這樣的你,會與如你一般成熟理性的魅力型大叔結婚,而婚後你們也能彼此扶持丶體諒對方丶共同為兩人的未來努力,你們彼此都是對方的強心針,對方就是你們打拼生活的動力,因此你們的家庭越來越富足,就算剛結婚時未必富有,但絕對是越來越走高丶越來越富有。這樣的超級旺夫女,絕對不能錯過。

    第五名丶午時(11點~13點)
    午時為一天中最炎熱丶陽氣最旺之時,此時出生的女人,熱情大方丶隨和不拘小節丶很替人著想,因此人緣丶貴人運通常都非常不錯,甚至還會透過貴人牽線,認識一個對自己百般呵護的另一半。而婚後的你一樣是盡心盡責,對於老公丶小孩丶公婆都是全心付出,連老公的家人丶朋友都會照顧到,這也讓你名聲丶形象極好。更別說你還有絕佳的理財頭腦了,在你的規劃下,家裡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越來越好,錢財也是越滾越多,完全是家族興旺丶有福生財,娶到你就是賺到了!這樣的超強旺夫女,遇到了一定趕緊把握。

    第四名丶寅時(3點~5點)
    寅時代表黑夜退去丶走向黎明,也象徵全新的開始。此時出生的女人,大方得體丶很有自己的想法丶屬於想要的會拼盡全力丶努力獲得的類型。寅時出生者多大器晚成,也許學生時期丶或剛進入社會時會有較多不順,戀愛也是曲折不穩,但請放心!隨著進入適婚年齡,你會順利遇到理想另一半,且婚後你運勢開始明顯好轉,不只自身的工作丶理財丶投資都越來越順利,重點是還能大大助旺老公的事業運,讓你們的生活越來越好過,邁向富裕之路完全不是問題!這樣的好女人,錯過了必定終身遺憾。

    第三名丶亥時(21點~23點)
    亥時為水,也是水旺最重之時,出生在亥時的女人,生性溫和善良丶不會與人交惡,且樸實肯努力,不會追求華而不實丶不勞而獲,而是靠自己腳踏實地的走。這也讓亥時出生的女人早早就習慣獨立丶加上辦事能力強,很容易就能在事業上闖出一片天,也因此吸引到同樣優秀的追求者。而婚後,你也會將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條,還能扶持老公的事業,完全是典型的賢內助。加上中晚年後,你還會有一波財運入命,你的婚後生活可說是越過越輕鬆。娶到顧的了家庭丶又幫的了事業的你,絕對好福氣!

    第二名丶辰時(7點至9點)
    辰時為土,是旭日東升丶漸向光明之時,辰時出生的女人,天生聰慧靈敏,潛力及爆發力極強,只要你想的話,幾乎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且貴人運極佳,幾乎一生都能得貴人相助。而婚後的你,也是百分百對家人好,絕不會隨意敷衍丶做表面功夫,且你屬於越忙碌丶錢財與福氣就越多的命格,婚後你不只能照顧好全家,連老公的事業也會因你的幫助,而再創高峰!婚後的你也會突然打開理財開關,看上什麽就賺什麽,眼光毒辣的讓人羨慕不已,家庭生活更是衣食無憂了!娶了你這般的超級旺夫女,真的是幾生修得的好福份。

    第一名丶子時(23點~1點)
    出生在子時的女人,天生外在條件就非常好,且子水臨旺,代表命中幾乎不缺桃花,更有避掉厄災的好運氣,還能增旺身邊親密之人的運勢,如父母家人丶伴侶小孩等全都能受其福澤。天生命好的你,很容易就能嫁入豪門,生活及經濟幾乎都不用你來操心,你只要專心扶持老公丶照顧小孩就夠;加上你能助旺身邊人的運勢,有了你後,另一半的事業更是蒸蒸日上丶簡直有如神助了。若你與老公有創業的打算,可以好好考慮,你們成功的機會非常高!這樣旺己又旺夫的你,誰娶了你就是誰的福氣。

  • 午時出生的男人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11-28 18:2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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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別人的十年來換回自己的十年]

    理大圍城十多天,千人被困,先後有人逃脫、被抓、死守。機緣巧合下,我遇到一位曾經被困理大的女生,她詳述自己逃生的經歷,十二小時內三度逃脫失敗,最後成功以游繩離開,現在回想,她深感僥倖,卻遺下滿腔內疚。她形容,千人被困,有千種心情,她只能敘述自己看到和感受到的事。

    女生叫阿詩(化名),她在11月17日星期日傍晚進入理大,她說,數月來,她有幾位相熟的示威者,成立了一個小隊,經常一起行動,她入理大時,戰況已激烈,裝甲車被燒,水炮車沒法向前,勇武示威者人數多,士氣高昂,基本上所有作戰點她都擠不進去,「夠人」之說響徹理大校園。

    她一度只在一條炸了的橋邊行行企企,跟警察對罵,「很老套地,我當晚除了遞火魔(汽油彈),只跟警察宣讀了抗爭宣言。」

    她記得大家意志高昂,飯堂裏遇上隊友,大家還談論當晚戰蹟,她形容該晚為多月「首次把水炮車擊退」。的確,那天在漆咸道南十字路口,筆者目睹水炮車向人群射水射了整個晚上,示威者全身染藍,即使水裡含令皮膚灼熱的化學成份,但抗爭者仍以汽油彈及磚進攻,水炮車沒法前進。

    我問那種作戰心態是怎麼?阿詩想一想形容:「是憤怒,也是忟憎(受夠了),覺得每一次都是我們後退,能不能有一次我們想辦法進攻?是退無可退的心態。」

    跟阿詩談,你會發現抗爭者和外界,出現一種資訊落差。我問,11月17日傍晚警方清楚警告,理大是暴動現場,警員有機會開實彈,記者也拍攝得警員手持自動步槍,她知道嗎?

    她說,17日那個晚上,大家未感受到有機會圍城:「腦海裡沒有想過被圍,因為之前每一次,我們都可以成功離開。」

    她形容,整個晚上,前線以外,校園裡氣氛其實輕鬆。我也目睹外圍在燒車燒橋,校園裡有人還癱軟在椅子上打瞌睡。

    阿詩說,整個晚上,校園裡飯堂、體育館作為的休息室,百計人席地睡覺,翌日凌晨五時許,她還在刷牙,忽然聽到有人大喊:「起牀啦!起牀啦!打到來了!速龍衝進來了!」氣氛一度緊張,她說,當時校園裡還是可以,大家覺得外面設了重重路障,有大量汽油彈待命,感覺警察不會那麼易進攻入來。

    其實凌晨五時半,直播新聞的畫面嚇人,速龍已一度衝進校門,揮棍抓人,抗爭者焚毁雜物,校園門口陷入一片火海,阿詩說:「那個畫面我當時看不到,後來才看到」。顯然,市民安坐家中接收的資訊,有可能比圍城內的人更快更多。

    阿詩當時一心只找路走,她跟隊員商討,凌晨六時試一試逃走,一度走到學校後面的公路邊,然而其中一個中學生隊員好像仍未睡醒,沒有躡手躡腳走路,給防暴警發現了,唬嚇他們,整隊人後退回校舍。後來再看新聞,知道義務救護員及記者均被捕,「此時知道走不了,被重重圍困。」

    晨光初現,迎來了校園凝重的氣氛,阿詩說,校園仍有百計人在走來走去,大家都卸下全副黑色衣物,丟棄了保護裝備,好以一個普通人的裝束準備離開。「校園氣氛尚算平靜,但你感覺到小小緊張,大家都盡量找路走。」她們聽到有提議,到平台集合,一起衝出校園。

    中午前,有約六至七百人嘗試從理大正門衝出去,阿詩是其中一人,她當時臉上只戴着防護力弱的N95口罩,雖然防暴警沒有衝前,但向人群發射了催淚彈,眾人沒法向前,唯有回到校園,阿詩仍未覺得太擔心:「那種心態是人夠多,一起互相掩護,都是漫無目的去衝,覺得要離開,不想坐以待斃。」

    第二次逃離失敗,她又跟小隊回去休息,偶爾小睡,或吃點乾糧繼續籌謀:「吃了催淚彈根本沒胃口吃東西,但不吃東西又沒有體力。」她認識的長輩發訊息鼓勵她:「心存希望,靜待時機。」阿詩坦言,她沒看到有人寫遺書,大家情緒不是太激動,因為當時一心一意只專心想如何找路離開。

    父母家人向她發出追魂訊息,讓她緊張。但同時亦有友人不斷提供逃走路線。她聽到有救護說,有人嘗試爬渠離開,於是隨大隊走到理工大學平台下幽暗的車道,只見十數人不斷圍在揭起的渠蓋討論,有人嘗試爬進去,但探過路後又爬出來,「有人說太臭,受不了,有些路是死巷,有些渠又不知道走去那裡。」

    直至中午時份,另一批數百人,又聚在正門,決定再衝去一次。第三次逃走,令一直比較冷靜的阿詩情緒崩潰。

    她回憶到:「走出正門之後,我向左轉,那條公路很長,警察開始發射催淚彈,煙霧非常濃密,我第一次發現,我們設計的路障令我們逃生更困難,我只戴着一個單嘴防毒面具,一個泳鏡,一邊爬路障一邊跑一邊吃催淚煙,我發現呼吸不了,覺得想窒息,鼻水跟汗水混在一起,最後我連防具也脫下來,發現沒法走了,唯有跟大家爬鐵絲網回來,怎知鐵絲網鉤爛了我的褲子,臂部皮膚刮了一道血痕,然後再抱着樹幹滑下來。」

    筆者後來回到理大校園,可見校園外的鐵絲網上,掛着逃生者遺下的背包、運動鞋,可見眾人逃走時的驚險和慌亂。

    「後來有人告訴我,煙霧之中,有防暴警在我旁邊伸手想抓我,幸好一個男生抓着磚頭給我擋了,我才沒有被抓。我一邊跑,一邊聽到後面有人喊:『救命呀!我想走呀!』,後來我在校園抱着隊員哭了,她說擔心我被捕,我也崩潰了一起哭。」

    阿詩說,那一刻逃脫不成功,忽然悲中從來:「真切感覺到,好像經歷了一個死亡的關口,好貼身感覺到,那一刻像一個戰場。我覺得好像永遠鬥不過那班警察,因為他們有武器,我們沒有。我想到,為何政權要對我們這班年輕人趕盡殺絕呢?」

    她打電話給最親的哥哥,崩潰地哭,說很絕望,怎樣也沒法逃出生天,也託哥哥跟父母說對不起。哥哥當天沒有上班,專心留在家裡幫她,掛線前哥哥說了一句:「現在沒有人可以幫你,只有你自己,你要堅強。」阿詩的家人一向支持運動,但沒有她走得前,阿詩說,現在回想哥哥的話,也覺得感動。

    差不多黃昏了,那個星期一,香港人很多也沒有上班,走到街上抗爭,說要用不同方法「救理大」,阿詩說,有一刻,在理工大學校園裡,聽到遠遠傳來隱隱約約有人喊口號:「光復香港……聽到也是感動的,覺得真是有人想去救自己,但還是振作起來,自己先救自己。」

    哭了十分鐘,阿詩與隊伍又小休了一陣,替電話充電,與大家交流逃走路線。很多路線有人成功逃離了,一會兒又被警察發現封鎖了,訊息混亂。阿詩從遠處觀察到,校園有一條天橋下是公路,有人聚集,後來更跨出欄杆站在狹窄的平台上,向下張望。天開始暗,不久見到有人從橋上沿繩索滑下公路,並有電單車接應。

    「最初感覺這方法很不安全,這麼觸目,這麼張揚,怎可能呢?擔心是不是一個陷阱。」最奇怪的是,遠處有防暴警察駐守,肉眼是看到有人游繩離開的。她半信半疑,跟隊員走去查看其他逃走路線,後來還是折返,有隊員決定,大家一起以游繩離開。

    阿詩一生未嘗過滑游繩,她說,以前也有做運動,但體能一般,看到那個相等於幾層樓的高度,有點畏高,但也不能想太多,「其他人很好,說讓女孩先滑下去。」她就握着繩子,「瀡」一聲滑下去,她回憶道:「過程比想像中快,但當我滑下去時,臂部着地,幸好地上有雜物墊着,但附近有些玻璃碎,應該是示威者扔下去來嚇怕警察的。」

    每一次聽到抗爭者發現,自己最初設置的路障、扔下的玻璃瓶,最終讓自己逃生更困難,聽着的人也感到揪心。當晚警察有向游繩發射催淚彈,但阿詩說幸好不太頻密,可以忍受。但由於游繩時她沒有戴手套,手掌皮膚被繩子割傷了。

    她說,到達公路時,她奔向附近在待命的電單車。電單車上已載着另一名剛逃脫的男孩,她是第二名乘客,她說,自己沒有坐好,勉強夾着座椅被送到橋頂,又被轉送到另一輛私家車上。她回憶說,整個過程迷迷茫茫,都是家長們扶着她「小心一點」,那是唯一一句從陌生人口中不斷說出的話。

    這些義務來接送的車子,在運動中被稱為「家長車」,開車的義務司機叫「家長」:「坦白說,到今天完全想不起家長的樣子,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很多人是中產,他們真是很疼錫我們,做到與我們同行。」

    家長把她送到九龍鬧市,司機還叮囑:「我們很多人支持你們年輕人的,但下次真是要Be Water(更流動地抗爭了)。」阿詩說,直到車子入到市區,她的心才定下來,覺得真是離開了。

    筆者當晚在另一處曾目睹逃脫者被家長接走的浩大場面,家長們憂心忡忡,逃脫出來的年輕人樣子迷茫,失魂落魄的,家長們把車子隨時準備好,也同時要避開警車,每當有一個年輕人走出來,家長們追着站也站不穩的孩子,把他們塞進車廂,遞上替換衣物,敏捷地送走,歷時十來秒,一切默契和信任,盡在不言中。

    離開了,阿詩內心那五味翻滾的情緒,才開始浮現。

    那一晚,千計市民走上街,營救理大被困的人。阿詩也是後來才看到新聞片段,看到市民在鬧市抗爭,或只是聚集,就被大舉拘捕,甚至立即被告上法庭,控以最高刑期十年的暴動罪。「覺得對不起他們,為了救我們這批人犧牲太多了,現在好像覺得是,別人的十年換了我們的十年,看到各區抗爭有人被捕的片段,我也忍不住流淚。」

    阿詩覺得對不起的人太多。「看到有人逃走時被捕,打得頭破血流,看到有留守的人因為低溫症送去醫院,覺得每一個都有可能是我,我能夠逃脫,純粹幸運。」有些留守者出來,有人恭喜他們,阿詩知道,「不能恭喜大家成功脫,因為後來很多人走不了。」

    「成功走出來的人,更加有內疚感。很多走出來的人,都有這種情緒,覺得對不起被捕的人。」後來她知道,游繩這條路,後來也被堵截,也知道有開車接走抗爭者的司機被捕。

    阿詩說,作為被困理大的人,她不覺得被離棄,「好感動是,看到整條公路也是家長的車,很多在外面的人也不斷記掛着我們,覺得大家都想救我們,只是難過大家付了這麼高的代價,不值得呀。」

    千人被困,對運動有一千種想法。阿詩記得,有勇武抗爭者當晚反對大家撤離,覺得應該留守再反攻,但她理解大部份人都認為反攻可能性低,她傾向先逃走。對於由正門走出去被捕,阿詩說她寧可逃走時被捕:「覺得不信他們(警方),行出去也不保證安全,也是被捕,有何分別?」。

    對於有少數人匿藏至今,阿詩認為匿藏者有不同想法,或者有些人逃走不了,也有人認為死守也是一種抗爭,她會尊重。

    阿詩坦言,即使留守校園沒有起居飲食的問題,她自己最難承受,是家人壓力。被困理大一天,父母給她發了十幾條訊息。到她回到九龍鬧市,給父親打了一通電話,她一直以為父親是冷靜的大男人,怎之聽到爸爸以非常緊張的語氣問她身在那裡,知道女兒安全,呼了一口大氣。

    「我跟爸爸談完電話,也忍不住流了一滴淚,我從來沒聽過父親那麼緊張的語氣,覺得對不起他。」後來才知道,父親為她擔心得一度哭了出來,嚇得母親不知怎樣安慰。

    小妮子至今,仍堅持說:「我雖然對不起父母,但沒有後悔。」父親還是搖頭嘆息,覺得女兒輕視了十年監禁的代價。阿詩說,這一次也不是沒有值得檢討的地方,覺得此後抗爭更要思前想後:「此後打陣地戰還是要三思,出外抗爭更不能掉以輕心,要好了解地理環境。」

    阿詩說,理大一役代價很大,多人被捕,對運動元氣大傷,但無奈是,如此巨大犧牲,又震驚了國際社會,得到外界同情。

    到了今天,死裡逃生,阿詩還是沒法放下運動:「每次聽到那一個地方『要人』,我就按捺不住,好想去幫,尤其是看到比我年輕的中學生,前仆後繼付出,怎麼忍心呢?」

    若有機會回到理工大學,她想做甚麼呢?「我想細看每一件留下的雜物,或許這些豬嘴、醫療用品對普通人是廢物,但對我來說,卻留下了一幕幕抗爭的回憶,我也想給所有仍在留守的人一個擁抱,到時,我想我會哭起來。」阿詩說。

    (理工大學校園經歷了13日12夜圍城,於11月29日中午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