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十萬夥急票房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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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十萬夥急票房產品中有7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4萬的網紅半瓶醋,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漫威:超級英雄王國】 【置死地而後生的領悟】 雖然漫威(Marvel)電影當前蔚為風行,但有多少人知道當前這個巨大的英雄電影王國,曾有窘迫潦倒的過去?甚至還為了解決債務問題,還將公司辦公室的門拆下來變賣? 紀錄片《漫威:超級英雄王國》將漫威從曾經風光到一敗塗地、再度崛起成為英雄...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660的網紅金寶電台,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男人喜劇近年在全球都掀起了票房風潮,像是好萊塢的《醉後大丈夫》系列、中國的《人在囧途》系列、新加坡的《錢不夠用》系列,為觀眾創造歡樂,更獲得共鳴,而由康康執導的《十萬夥急》則是台灣版的男人喜劇。 台灣全方位藝人康康在《十萬夥急》中展現編、導、演及音樂上全方位才藝,並集結香港冷面笑匠吳孟達及新加坡喜...

  • 十萬夥急票房 在 半瓶醋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7-11 09:4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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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威:超級英雄王國】
    【置死地而後生的領悟】

      雖然漫威(Marvel)電影當前蔚為風行,但有多少人知道當前這個巨大的英雄電影王國,曾有窘迫潦倒的過去?甚至還為了解決債務問題,還將公司辦公室的門拆下來變賣?

      紀錄片《漫威:超級英雄王國》將漫威從曾經風光到一敗塗地、再度崛起成為英雄電影霸主的過程娓娓道盡,讓世人一窺漫威風光背景之後鮮為人知的辛酸血淚。整部紀錄片分成幾個區塊,一開始先探討漫威影業的興衰,在過來延伸到英雄漫畫具備的藝術拍賣價值,接著探討紐約與漫威總部的地緣關係,最後在做一次總結與未來的期許。

    【短視近利的行銷】

      台灣人對於「漫畫」存在了許多的成見,不入流的、不登大雅之堂的、幼稚的,種種形容詞將漫畫貶成低階的娛樂形式。美國的英雄漫畫在早期也曾經遇過類似的問題,它們起先被認為只不過是青少年的讀物,不是一種風雅的消遣,然而DC漫畫搶先漫威(Marvel)創作了以成人市場取向的英雄漫畫,才稍微扭轉了這樣的趨勢。很多成人並不怎麼關心英雄漫畫的故事內容,投資人併購漫威只是因為知道它可以賺錢,當漫威的未來被交付到這種人的手上,其未來的慘烈結果也就不難想像。

      1989年美國富豪羅納德裴雷曼(Ronald Perelman)以八千兩百五十萬美金買下了漫威娛樂集團,剛好迎頭趕上英雄漫畫收集的熱潮,然而過度的野心膨脹終究讓漫威於1996年宣告破產。投資人買下漫威不是因為真心喜歡漫畫,他只是知道漫威可以「賺錢」,甚至還以為買下漫威可以買到《超人》的版權,後來才發現那是DC的英雄漫畫。

      紀錄片曾有訪談者講過一句話,當時漫威分成兩種階級,一種是西裝階級,另一種就是創作家。西裝階級的人只關心怎麼賣出自己的漫畫,實行各種粗暴而廉價的行銷策略,例如當時漫威漫畫作品曾經被分成許多不同封面版本來販售,有些版本售價還相當高,結果就是嚇跑了潛在的新顧客。創作家則是維持天真的本性,持續埋頭於創作的熱誠之中,他們始終相信西裝階級的人會解決一切的煩惱,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另一階級的人用各種投機行銷的方式,逐漸地將漫畫的靈魂侵蝕殆盡。

      人心的反應會誠實地映射於現實的事物上,有心無心,有愛無愛,都騙不了人的,當深具靈魂的創作被消費成沒有情感的空殼,就再也難以打動顧客的心,甚至讓死忠的顧客也帶著噓聲四散而去。經營固然需要務實的想法,但那與價值的剝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於是曾為漫畫工業巨人的漫威就這樣轟然墜地,於1996年宣告破產後一蹶不振了一陣子。眼看漫威又將要被另一頭企業巨獸併購,漫威旗下玩具公司Toy Biz的老闆艾維亞拉(Avi Arad)與合夥人伊薩克培爾穆特(Isaac Perlmutter)及時出手,搶下了漫威的經營權,之後才逐漸往復甦的道路邁進。

    【藝術的價值】

      紀錄片進一步講述了美國漫畫具備的拍賣藝術價值,這可能是整部影片比較沉悶的地方,然而追求藝術價值的認可是讓美國英雄漫畫拓寬族群的途徑之一。對於數位文化蓬勃發展的當代,或許很少人會重視紙本漫畫的價值,但在過去傳統印刷業還是主流出版形式的時代,當時的紙本收藏留下了珍貴的時代記憶。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共同的經驗,小時候那些陪伴自己長大的漫畫刊物或玩具,等到長大成人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將他們送到了資源回收車上,兒童的記憶登時變的毫無價值。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些當初被他們急於丟棄的事物,最終會成為價值不斐的珍寶?當你把曾經陪你成長的那些童年事物以「夥伴」來看待,就會當即領悟它們是珍貴的存在。

      因為電子媒體蔚為風行,紙本出版市場以驚人的速度式微,「創作」的價值也相對地產生了些許的質疑。藝術的價值論定很難脫離「物以稀為貴」的準則,過去的藝術品之所以昂貴,是因為它們是原創而不能複製的作品。然而諸如攝影、漫畫等可以大量複製印刷的創作,是否具備同等的藝術價值,這個問題仍舊在爭論之中。但可以確定的是紙本形式的書籍可能會變得稀少而珍貴,漫畫要挑戰藝術的價值,還是無法完全鄙棄傳統的書面出版。

    【舊酒裝新瓶的重要意義】

      境況逐漸復甦的漫威,開始著手將漫畫給編為電影的計畫。在漫威依然處於氣氛低靡的情況下,《刀鋒戰士》以及《夜魔俠》等漫畫被改編成電影,票房反應還不錯,從此得知漫畫迷還沒有放棄對於英雄電影的期待。之後福斯電影公司於西元兩千年推出了《X戰警》第一部改編電影,同年漫威也重新審視了自己過去創作所有的漫畫作品,大部分的作品發展的年代相當久遠,整個設定長達七十年之多,所以故事的歷史也相當複雜而龐大。為了讓新的讀者能盡快認識英雄人物而不用特地從第一集看起,所以於西元兩千年推出了漫威終極系列(Ultimate Marvel)的漫畫,為每個英雄人物創造新的世界觀,也加入了一些當代的思維。

      舊瓶裝新酒,有時是一種必須重視的思維。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必定會捲返大海,但可以讓自己成為另外一波新浪再朝前方湧進。漫威雖然有龐大的漫畫系列,但過於繁雜的故事線很難讓新讀者願意嘗試追本溯源,於是創造了終極系列來加入當代的一些價值觀,讓故事更有當代性。而這也間接助力於漫威電影的發展,終極系列找了電影的編劇來撰寫劇本,所以帶有一些電影感,或許也有助於漫威英雄電影的劇情發展,讓未來的漫威英雄電影兼蓄了經典與新朝代的風格。

      這樣的編制方式讓我回想日本歷史悠遠的《機動戰士:鋼彈》,除了有相當經典的0079系列之外,後續還為了新觀眾群設定了各種不同的世界觀,以符合不同年齡層級的喜好,而除了這些後續推出的新系列之外,自1979年開始的0079系列到最近還有繼續發展新的故事,甚至用新技術重製的方式將過去的故事重新詮釋一遍,讓舊世代的回憶繼續展現新的生命力,因此喜愛鋼彈的不同世代就有豐富的話題可以交流。

      漫威在當年因為境況潦倒,所以將很多版權賣斷給其他的電影公司,當他們開始要發展自己的電影事業時,只能再找出版權還在手上的漫畫人物,而這些人物還不一定具有高知名度。例如「漫威宇宙」的第一部作品《鋼鐵人》,當年漫畫作品的知名度就不怎麼響亮,但也因此漫威有很大的空間去嘗試東尼史塔克這個角色,電影中史塔克說的台詞比穿鋼鐵裝的畫面還多,但電影有許多隨興而自由的創作,這是後期漫威宇宙電影系列愈來愈難見的風格。

      因為無法靠已具備高知名度的角色製作電影,反而讓漫威有機會去挖掘鮮為人知的角色魅力,被冷落的人物終於有了發光發熱的機會。除了鋼鐵人之外,後來的《星際異攻隊》與《蟻人》等名聲不顯赫的漫畫人物,在結構逐漸僵化地漫威電影宇宙中適時增添了一些活水,讓整個系列保持了一點原創性的空間。

    【紐約:英雄的故鄉】

      漫威英雄電影背景時常不脫離紐約,其實這是有典故的。漫威旗下大部分的漫畫家都生活在紐約,因為對於生活圈的熟悉,所以漫畫中對於紐約的描寫就相當有說服力了,或許連說話的方式也都不自覺地流露於漫畫人物的台詞之中。這種強烈的地緣關係,是我未曾加以注意到的部分。創作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就是對於現實生活環境的體驗與觀察,例如沒有去過美國的台灣漫畫家,描繪紐約的故事一定會產生明顯的疏離感;沒有在日本真正生活過的美國人,也只能懵懂的在漫畫人物身上增添一些顯眼的符號象徵,縱然有出現壽司跟武士刀,但還是難掩欲蓋彌彰的生疏揣測。

      經典電影動畫《攻殼機動隊》的製作人曾經闡述過,他們製作動畫時就決定將背景設定在近在眼前的東方世界,而不是高樓林立的西方國家,因為東方的文化事物對日本人來說是比較熟悉的,所以能製作出吸引西方人的異國情調。漫威強烈的地緣關係也是相當類似的概念,對於這些食衣住行都緊依著紐約的創作者來說,絕對能描繪出頗具說服力的紐約現象,甚至還能帶入紐約發生的重大時事,例如當年的911慘案便被加入了蜘蛛人的漫畫裡。若對長久居住的城市投入情感,那麼城市的形象也能鮮明的躍然紙上,同樣是創作英雄漫畫的DC出版社就欠缺了這樣的環境,或許漫威搬到了西岸還是能繼續創作英雄漫畫,但其中對於家鄉紐約的描寫可能就此逐漸變調。

    【情感:一切成功的基礎】

      情感緊依真實而生,真實緊依情感而日久彌新,綜觀紀錄片裡的內容講述了很多這樣的道理。你若對於讀者有設身處地著想的情感,就會找到新舊讀者共同的心願,為經典的英雄賦予新生命,也吸引新讀者來嘗試加入英雄漫畫的大家庭;藝術的價值也是因留戀過去時代美好的情感而生,那些被別人急著拋棄的事物,被一些人謹慎收藏成為珍貴的回憶;因為居住紐約日久生情,漫畫家筆下的紐約也同樣富有真實性。

      漫威之所以曾經失敗,是因為曾經被不熱愛漫畫的企業家掌管,因此塌陷的一蹋糊塗,但自從漫威重新審視原先的核心價值之後,才又逐漸走向復興的甦醒道路,並讓創作變得更加大眾化,讓未曾看過漫畫的民眾也能理解這個巨大的世界觀。雖然我們不能一廂情願地高喊情感的重要性,而去忽略了企業經營必須具備的務實思維,但有情感作為一切的基礎,商業的經營有了更多的故事性,更能吸引既有與潛在的顧客。到頭來所有的商業都在「賣故事」,但這個故事能否動人,就端看領導人是否透析過這個世界。

    【國內文創的反思】

      最後老爹想要稍微抒發對於台灣文創產業的反思。看完這支紀錄片之後,筆者認為無論美國還是日本,動畫與電影的產業發達都要根基於昌盛的紙本娛樂產業,例如漫畫或是小說等類型的作品,有了豐富的文本作品作為基礎,就能發展更完整的影視產業。

      若檢視目前好萊塢前二十名的電影票房排名,會發現很多作品都有原作作為改編,除了詹姆斯卡麥隆導演穩坐冠亞軍寶座外,其餘的如哈利波特、復仇者聯盟、鋼鐵人3、侏羅紀世界、魔戒三部曲:王者歸來、007、黑暗騎士以及變形金剛等作品,很多是改編自漫畫或小說的作品。當年宮崎駿向上層提交《風之谷》動畫的企劃案時被打了回票,原因在於「缺乏漫畫原作」作為改編的基礎,因此高層並不放心製作,宮崎駿因而開始在報紙上連載起《風之谷》的漫畫,高層才願意進行動畫的製作。

      台灣當前很多動畫前輩在憂心我們沒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但其實無論是台灣的漫畫家或是通俗小說的作家,已經創作了許多屬於台灣而且適合改編的作品,只是目前紙本形式的創意產業缺乏臨門一腳的整合能力。然而很多動畫導演前輩似乎很少注意到這個區塊,他們比較不會在意每年書展是哪位作家的簽名會大排長龍,再加上他們心目中動畫只限於低年齡層的想法沒有改變,不敢輕易地上修尺度,所以還是無法輕易突破那道長久的障礙。當年美國DC之所以能擴增客群,就是將英雄漫畫從青少年讀物,擴大到成年人的市場群,我覺得美國英雄漫畫與電影連結的經驗,是值得讓台灣借鏡的。

  • 十萬夥急票房 在 老爹談影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7-10 23: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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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威:超級英雄王國】
    【置死地而後生的領悟】

      雖然漫威(Marvel)電影當前蔚為風行,但有多少人知道當前這個巨大的英雄電影王國,曾有窘迫潦倒的過去?甚至還為了解決債務問題,還將公司辦公室的門拆下來變賣?

      紀錄片《漫威:超級英雄王國》將漫威從曾經風光到一敗塗地、再度崛起成為英雄電影霸主的過程娓娓道盡,讓世人一窺漫威風光背景之後鮮為人知的辛酸血淚。整部紀錄片分成幾個區塊,一開始先探討漫威影業的興衰,在過來延伸到英雄漫畫具備的藝術拍賣價值,接著探討紐約與漫威總部的地緣關係,最後在做一次總結與未來的期許。

    【短視近利的行銷】

      台灣人對於「漫畫」存在了許多的成見,不入流的、不登大雅之堂的、幼稚的,種種形容詞將漫畫貶成低階的娛樂形式。美國的英雄漫畫在早期也曾經遇過類似的問題,它們起先被認為只不過是青少年的讀物,不是一種風雅的消遣,然而DC漫畫搶先漫威(Marvel)創作了以成人市場取向的英雄漫畫,才稍微扭轉了這樣的趨勢。很多成人並不怎麼關心英雄漫畫的故事內容,投資人併購漫威只是因為知道它可以賺錢,當漫威的未來被交付到這種人的手上,其未來的慘烈結果也就不難想像。

      1989年美國富豪羅納德裴雷曼(Ronald Perelman)以八千兩百五十萬美金買下了漫威娛樂集團,剛好迎頭趕上英雄漫畫收集的熱潮,然而過度的野心膨脹終究讓漫威於1996年宣告破產。投資人買下漫威不是因為真心喜歡漫畫,他只是知道漫威可以「賺錢」,甚至還以為買下漫威可以買到《超人》的版權,後來才發現那是DC的英雄漫畫。

      紀錄片曾有訪談者講過一句話,當時漫威分成兩種階級,一種是西裝階級,另一種就是創作家。西裝階級的人只關心怎麼賣出自己的漫畫,實行各種粗暴而廉價的行銷策略,例如當時漫威漫畫作品曾經被分成許多不同封面版本來販售,有些版本售價還相當高,結果就是嚇跑了潛在的新顧客。創作家則是維持天真的本性,持續埋頭於創作的熱誠之中,他們始終相信西裝階級的人會解決一切的煩惱,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另一階級的人用各種投機行銷的方式,逐漸地將漫畫的靈魂侵蝕殆盡。

      人心的反應會誠實地映射於現實的事物上,有心無心,有愛無愛,都騙不了人的,當深具靈魂的創作被消費成沒有情感的空殼,就再也難以打動顧客的心,甚至讓死忠的顧客也帶著噓聲四散而去。經營固然需要務實的想法,但那與價值的剝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於是曾為漫畫工業巨人的漫威就這樣轟然墜地,於1996年宣告破產後一蹶不振了一陣子。眼看漫威又將要被另一頭企業巨獸併購,漫威旗下玩具公司Toy Biz的老闆艾維亞拉(Avi Arad)與合夥人伊薩克培爾穆特(Isaac Perlmutter)及時出手,搶下了漫威的經營權,之後才逐漸往復甦的道路邁進。

    【藝術的價值】

      紀錄片進一步講述了美國漫畫具備的拍賣藝術價值,這可能是整部影片比較沉悶的地方,然而追求藝術價值的認可是讓美國英雄漫畫拓寬族群的途徑之一。對於數位文化蓬勃發展的當代,或許很少人會重視紙本漫畫的價值,但在過去傳統印刷業還是主流出版形式的時代,當時的紙本收藏留下了珍貴的時代記憶。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共同的經驗,小時候那些陪伴自己長大的漫畫刊物或玩具,等到長大成人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將他們送到了資源回收車上,兒童的記憶登時變的毫無價值。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些當初被他們急於丟棄的事物,最終會成為價值不斐的珍寶?當你把曾經陪你成長的那些童年事物以「夥伴」來看待,就會當即領悟它們是珍貴的存在。

      因為電子媒體蔚為風行,紙本出版市場以驚人的速度式微,「創作」的價值也相對地產生了些許的質疑。藝術的價值論定很難脫離「物以稀為貴」的準則,過去的藝術品之所以昂貴,是因為它們是原創而不能複製的作品。然而諸如攝影、漫畫等可以大量複製印刷的創作,是否具備同等的藝術價值,這個問題仍舊在爭論之中。但可以確定的是紙本形式的書籍可能會變得稀少而珍貴,漫畫要挑戰藝術的價值,還是無法完全鄙棄傳統的書面出版。

    【舊酒裝新瓶的重要意義】

      境況逐漸復甦的漫威,開始著手將漫畫給編為電影的計畫。在漫威依然處於氣氛低靡的情況下,《刀鋒戰士》以及《夜魔俠》等漫畫被改編成電影,票房反應還不錯,從此得知漫畫迷還沒有放棄對於英雄電影的期待。之後福斯電影公司於西元兩千年推出了《X戰警》第一部改編電影,同年漫威也重新審視了自己過去創作所有的漫畫作品,大部分的作品發展的年代相當久遠,整個設定長達七十年之多,所以故事的歷史也相當複雜而龐大。為了讓新的讀者能盡快認識英雄人物而不用特地從第一集看起,所以於西元兩千年推出了漫威終極系列(Ultimate Marvel)的漫畫,為每個英雄人物創造新的世界觀,也加入了一些當代的思維。

      舊瓶裝新酒,有時是一種必須重視的思維。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必定會捲返大海,但可以讓自己成為另外一波新浪再朝前方湧進。漫威雖然有龐大的漫畫系列,但過於繁雜的故事線很難讓新讀者願意嘗試追本溯源,於是創造了終極系列來加入當代的一些價值觀,讓故事更有當代性。而這也間接助力於漫威電影的發展,終極系列找了電影的編劇來撰寫劇本,所以帶有一些電影感,或許也有助於漫威英雄電影的劇情發展,讓未來的漫威英雄電影兼蓄了經典與新朝代的風格。

      這樣的編制方式讓我回想日本歷史悠遠的《機動戰士:鋼彈》,除了有相當經典的0079系列之外,後續還為了新觀眾群設定了各種不同的世界觀,以符合不同年齡層級的喜好,而除了這些後續推出的新系列之外,自1979年開始的0079系列到最近還有繼續發展新的故事,甚至用新技術重製的方式將過去的故事重新詮釋一遍,讓舊世代的回憶繼續展現新的生命力,因此喜愛鋼彈的不同世代就有豐富的話題可以交流。

      漫威在當年因為境況潦倒,所以將很多版權賣斷給其他的電影公司,當他們開始要發展自己的電影事業時,只能再找出版權還在手上的漫畫人物,而這些人物還不一定具有高知名度。例如「漫威宇宙」的第一部作品《鋼鐵人》,當年漫畫作品的知名度就不怎麼響亮,但也因此漫威有很大的空間去嘗試東尼史塔克這個角色,電影中史塔克說的台詞比穿鋼鐵裝的畫面還多,但電影有許多隨興而自由的創作,這是後期漫威宇宙電影系列愈來愈難見的風格。

      因為無法靠已具備高知名度的角色製作電影,反而讓漫威有機會去挖掘鮮為人知的角色魅力,被冷落的人物終於有了發光發熱的機會。除了鋼鐵人之外,後來的《星際異攻隊》與《蟻人》等名聲不顯赫的漫畫人物,在結構逐漸僵化地漫威電影宇宙中適時增添了一些活水,讓整個系列保持了一點原創性的空間。

    【紐約:英雄的故鄉】

      漫威英雄電影背景時常不脫離紐約,其實這是有典故的。漫威旗下大部分的漫畫家都生活在紐約,因為對於生活圈的熟悉,所以漫畫中對於紐約的描寫就相當有說服力了,或許連說話的方式也都不自覺地流露於漫畫人物的台詞之中。這種強烈的地緣關係,是我未曾加以注意到的部分。創作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就是對於現實生活環境的體驗與觀察,例如沒有去過美國的台灣漫畫家,描繪紐約的故事一定會產生明顯的疏離感;沒有在日本真正生活過的美國人,也只能懵懂的在漫畫人物身上增添一些顯眼的符號象徵,縱然有出現壽司跟武士刀,但還是難掩欲蓋彌彰的生疏揣測。

      經典電影動畫《攻殼機動隊》的製作人曾經闡述過,他們製作動畫時就決定將背景設定在近在眼前的東方世界,而不是高樓林立的西方國家,因為東方的文化事物對日本人來說是比較熟悉的,所以能製作出吸引西方人的異國情調。漫威強烈的地緣關係也是相當類似的概念,對於這些食衣住行都緊依著紐約的創作者來說,絕對能描繪出頗具說服力的紐約現象,甚至還能帶入紐約發生的重大時事,例如當年的911慘案便被加入了蜘蛛人的漫畫裡。若對長久居住的城市投入情感,那麼城市的形象也能鮮明的躍然紙上,同樣是創作英雄漫畫的DC出版社就欠缺了這樣的環境,或許漫威搬到了西岸還是能繼續創作英雄漫畫,但其中對於家鄉紐約的描寫可能就此逐漸變調。

    【情感:一切成功的基礎】

      情感緊依真實而生,真實緊依情感而日久彌新,綜觀紀錄片裡的內容講述了很多這樣的道理。你若對於讀者有設身處地著想的情感,就會找到新舊讀者共同的心願,為經典的英雄賦予新生命,也吸引新讀者來嘗試加入英雄漫畫的大家庭;藝術的價值也是因留戀過去時代美好的情感而生,那些被別人急著拋棄的事物,被一些人謹慎收藏成為珍貴的回憶;因為居住紐約日久生情,漫畫家筆下的紐約也同樣富有真實性。

      漫威之所以曾經失敗,是因為曾經被不熱愛漫畫的企業家掌管,因此塌陷的一蹋糊塗,但自從漫威重新審視原先的核心價值之後,才又逐漸走向復興的甦醒道路,並讓創作變得更加大眾化,讓未曾看過漫畫的民眾也能理解這個巨大的世界觀。雖然我們不能一廂情願地高喊情感的重要性,而去忽略了企業經營必須具備的務實思維,但有情感作為一切的基礎,商業的經營有了更多的故事性,更能吸引既有與潛在的顧客。到頭來所有的商業都在「賣故事」,但這個故事能否動人,就端看領導人是否透析過這個世界。

    【國內文創的反思】

      最後老爹想要稍微抒發對於台灣文創產業的反思。看完這支紀錄片之後,筆者認為無論美國還是日本,動畫與電影的產業發達都要根基於昌盛的紙本娛樂產業,例如漫畫或是小說等類型的作品,有了豐富的文本作品作為基礎,就能發展更完整的影視產業。

      若檢視目前好萊塢前二十名的電影票房排名,會發現很多作品都有原作作為改編,除了詹姆斯卡麥隆導演穩坐冠亞軍寶座外,其餘的如哈利波特、復仇者聯盟、鋼鐵人3、侏羅紀世界、魔戒三部曲:王者歸來、007、黑暗騎士以及變形金剛等作品,很多是改編自漫畫或小說的作品。當年宮崎駿向上層提交《風之谷》動畫的企劃案時被打了回票,原因在於「缺乏漫畫原作」作為改編的基礎,因此高層並不放心製作,宮崎駿因而開始在報紙上連載起《風之谷》的漫畫,高層才願意進行動畫的製作。

      台灣當前很多動畫前輩在憂心我們沒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但其實無論是台灣的漫畫家或是通俗小說的作家,已經創作了許多屬於台灣而且適合改編的作品,只是目前紙本形式的創意產業缺乏臨門一腳的整合能力。然而很多動畫導演前輩似乎很少注意到這個區塊,他們比較不會在意每年書展是哪位作家的簽名會大排長龍,再加上他們心目中動畫只限於低年齡層的想法沒有改變,不敢輕易地上修尺度,所以還是無法輕易突破那道長久的障礙。當年美國DC之所以能擴增客群,就是將英雄漫畫從青少年讀物,擴大到成年人的市場群,我覺得美國英雄漫畫與電影連結的經驗,是值得讓台灣借鏡的。

  • 十萬夥急票房 在 田馥甄 Hebe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8-12-31 16:3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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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篇讓我感慨萬千,導致在2018地球最後的夜晚,自我回顧碎碎唸。

    今年,分享了自己的房間、公司開了一間,就差卵子還沒凍它個一些些。

    這篇【地球最後的夜晚】製片紀錄文,喚醒我若浪漫立業,會如何被生活抽鞭。
    外人看起來導演天生才華洋溢、順風順水、風風光光的背面,也是有吃不完的鱉。但最珍貴的是在孤獨中依然堅持信念;萬念俱灰時貴人相助重新點燃火焰。
    (我天!“堅持”跟“信念”這種字眼……?難道廢柴我臉書被盜用了?)
    明知道人生就是一盒便當,不可能只吃雞腿啊。一吃到廉價的冷凍三色豆還是會白眼翻到天邊。喜歡的、討厭的都必須要一起買單。嘖!討M~
    (狗屎運如我的人生的便當大概是一個500元那種等級了吧,真的不能再嫌再抱怨~)

    無論如何還是必須再努力多一些。

    今年,在庸庸碌碌迴旋打轉中,有些變動,其實也不知道是壞是好。
    從來不求最好(也做不到啦),但願在所有的學習裡“樂來樂好”。
    小船航向未知的大海,總會偶有顛簸,甚至遇到大風大浪迷失方向的時候。
    沒立過大志大業的我,只想以“樂”為本,讓“樂”成為小船的錨。
    音樂使我快樂;快樂的我使音樂好;我的音樂使人快樂。
    真是看似簡單卻不容易的期許。(突然覺得雄心壯志…………3秒而已)

    今年,離開了一些人,一些人離開了我,無論如何,依然滿心感謝。

    更謝謝不知道哪來勇氣陪同上船的伙伴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誤上了一艘時時動念想退休的賊船。(大家都很有能力,就算翻船也不怕他們失業啦!<推卸責任!>)

    還要謝謝【地球最後的夜晚】《墨綠的夜》,讓我更確定地球是圓的,一切是緣也是業,其實無需趕盡殺絕,即使地球只剩最後一夜;就算人生就要翻篇。

    很可惜這部電影目前無法在台灣上片,但真的很喜歡畢贛,把潮濕又難耐的現實生活用鏡頭幻化得如此唯美,如夢似乎幻。
    大概就是人生如夢吧。(粵語歌:人生如夢,夢裡不分西東~唱起來吧!)
    無論甘苦總會醒來,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廢話這麼多,不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謝謝2018,
    我們2019見!

    #能好好看完本文跟轉貼文的人請容我給您一個吻
    #不敢相信我竟然掏心掏肺跟你們說這些
    #要去準備跨年表演了
    #我愛你們
    #再請多多指教
    #新年快樂

    #墨綠的夜 給您好眠一整夜
    https://youtu.be/-wte_c_lpns

    「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製片單佐龍說。
     
    畢贛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

    《地球最後的夜晚》的製片,在明天中國上映之前,寫了這篇文回憶這一年,地球發生的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地球的至暗時刻
     
    三年前,北京朝陽大悅城的金鼎軒,我們第一次見面。那頓飯,沒有談太多電影。他搶著買單,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天的他,已經沒有錢請朋友吃飯了,但他需要錢做完一部電影。「我好像遇到了一個『天才』」回到住處,我朝最親近的一個微信群裡丟了一條信息。我與畢贛,就這樣認識了。
     
     
     
    開 局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昨晚的飯局興奮地給投資人娓娓道來。沒過半天,公司決定入資他剛完成初剪的電影,便是日後將要名揚業界的處女作《路邊野餐》。
     
    他是個愛請朋友吃飯,其實又根本沒幾個錢的人,所以偶爾也問上帝借錢。我們帶著《路邊野餐》在瑞士盧卡諾影展做全球首映,他就帶上我天天往賭場跑,我不懂玩,就替他看管護照,手裏攥著現金,從那時起,就好像一個管錢的制片人。頒獎前夜,我們贏下好多瑞士法郎,光顧了當地最貴的牛排館子。隔天,他拿下了人生第一座國際大獎。三個月後,畢贛又以最年輕導演的姿勢,奪得第52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不到兩周,擒獲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最佳影片。
     
    《路邊野餐》還沒上映,《地球最後的夜晚》就在一段梗概中徐徐展開。迫不及待地讀完畢贛發來的千字大綱,飛天遁地、自由生猛。2016年7月15日,《路邊野餐》公映。創下一個體面的藝術片票房成績,650萬。這年生日,我收到畢贛送我的禮物——地球儀檯燈。他說:「佐龍,這就算是我們地球項目的正式開端了。做這個項目需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才會有自己的節奏。」一切似乎都撞上了中國電影最對的時間。平時根本不懂社交的我,找到了杭州工作時留下的唯一線索 —— 華策影視。透過朋友遞交了一份稚嫩的商業計劃書。不到一個月,華策決定戰略投資畢贛,我們給這家尚未出生的公司取名「蕩麥影業」,借自畢贛電影裏最為重要的一個地域空間,選址在上海。公司營業執照核發當天,恰逢《路邊野餐》國內下映。這更直接意味著,從今天起,一切責任都由「蕩麥」自負了。
     
    項目開發過程一片坦途:哪怕身在上海,投資人還是紛至沓來;畢贛有了更穩定的劇本寫作環境,時而也去找文學顧問大春哥(張大春)過過招。我們先後去台北找到鴻其(李鴻其)和張姐(張艾嘉)面述最初的故事,去長白山探班覺哥(黃覺)定下「羅紘武」,最後又去香港當面邀約湯湯(湯唯)出演電影裏的「萬綺雯」,合作一一促成,疏無遺漏。
     
    此刻的蕩麥就像意氣風發的少年。記得有天,一位老朋友來訪公司,他正面臨轉型,問起我來:「佐龍,做這個項目,你們有被人拒絕過嗎?」我回憶了半晌:「好像真的從未嘗過被拒的滋味。」
     
    開機前一個月,我飛赴坎城,在那裡和歐洲最一流的國際銷售公司Wild Bunch簽下合約,隨後,《銀幕》(ScreenDaily)雜誌高調發布了《地球最後的夜晚》即將開機的新聞。然而,神壇並不為蕩麥,更不為畢贛而設。之後遭遇的一切,今天想來,如夢一場,也不禁感激那些即將排山倒海般襲來的「至暗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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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 機
     
    2017年6月15日上午9點,凱里暴雨,開機儀式潦草收場。下午放晴,美術場景到最後都沒達到要求,但是協調好的開機時間已到。平時不甘妥協的畢贛,嘗試著硬拍下去,但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於是我們決定停機。
     
    我們知道,做出的這個決定,將觸發一個多米諾式的災難系統,影響面廣闊而縱深,但沒想到會一直持續到今天。現在回想起來,作為製片人,預算設計不合理,製片籌備不充分,是最關鍵的問題。
     
    停機一天直接經濟損失數十萬,兩個毫無工業經驗的導演和製片,瞬間被擊倒⋯⋯。我近乎狼狽地逃回上海,準備第一時間向投資人闡明戰況。深夜見到電影的主投方華策影業的傅斌星總,我磕絆顫巍地講完情況,她卻一直勸我吃小龍蝦。我又試著給其他幾家投資方電話通報,大家接到我的電話,都覺得我在開玩笑,怎麼可能開機第一天就停機呢。
     
    回到劇組,一片肅殺。
     
    為了盡快交出場景,我們不得不從外地調配和從本地招募近百名臨時工人,加班加點開工幹活,貴州山高路險,又遇上雨季,原材料運輸更是難上加難;平均年齡只有20多歲的導演組成員,被迫集體抵抗著毫無準備的壓力,他們每天陪著畢贛改劇本、覆景、會議,夜夜無眠;雪上加霜的是,中途我們還調換了一次製片主任。幾乎全部製片關聯部門,從現場製片到生活製片,再到場務、司機,甚至廚房,走得一個不剩。本就入不敷出的劇組,愈加人心惶惶。
     
    製作預算開始滑向極不可知的方向。和畢贛商量後,我們給投資人們主動表態,先砍光蕩麥影業所有承製費,再砍光導演和製片人的全部片酬;又召集導演組開會,把大家本就極低的工資又砍掉一半;很多部門主創也都主動提出停機期間薪資減半。
     
    一切,都看似正在裡入不可逆轉的漩渦中⋯⋯這些狀況,也都在一點點占據畢贛的心頭,侵蝕著他真正能夠用於創作的時間。有天,我跑去找已經一週沒有戲拍的鴻其(飾演白貓),小哥見我神情凝重,想用新學的幾招,試圖幫我鎮靜。
     
    一條微信跳出來,是畢贛發來的:「我到盡頭了。」我問他:「你在哪裏?」他沒有回我。
     
    告別鴻其,當我出現在導演組辦公室,剪輯師亞楠、導演助理孫濤等等,大家異常無助地圍坐一旁,空氣凝固起來。我跑去推開房門,他熟睡中。絕望地靠倒在客廳的沙發,我給作為監製的華策影業萬娟總打電話,遠在北京的她,也只能聽我們拼湊著分析戰報,掛掉電話,大家陷入了無法決策的深淵。
     
    被吵醒的畢贛走出來,也坐到沙發上。我說:「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他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我也朝他喊:「那我去借錢,賣公司,好了吧!」我摔門而去。
     
    走在淩晨兩三點鐘的凱里街頭,我開始懷疑,這還是《路邊野餐》裏的凱里嗎?我自責崩潰,又毫無應對之法,我很清楚,他最需要保護的東西,開始遭遇威脅,平日裡久不會憤怒的人,今夜,竟也對我咆哮起來。
     
    幾天後,打起膽子,又去了一次導演組。一臉起床氣的畢贛,正縮在沙發上用iPad看電影。我感到一絲光明,還好,至少他還沒倒下。2017月7月10日,劇組終於艱難地覆工了。
     
    我在劇組房間的床頭貼著一張「消場表」,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早上起來,可以用筆劃掉一場戲。然而這樣幸福的時刻,總是極少出現。一度有段時間,不僅沒消場,反而很多場還在不斷被加回來。進度永遠徘徊不前,確實令人無法忍受。經紀人不得不發飆:「麻煩你回去問問畢贛導演,他到底是在拍他的場景,還是在拍他的演員?!不如我們不演了,你們就拍拍那些景好了。」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經紀人們一一請到剪輯房來看看素材。當我和藝人統籌張文斌,膽戰心驚地陪伴「白貓」經紀人蕾姐(張蕾)閱讀完這些素材,她久未出聲,猶豫而又不得不擁抱起我們,「我終於知道你們這一群人,在這崩潰的一個月裡,都拍到了什麼。」
     
     
    拍拍停停,凱里的雨季真正來臨,泥石流時常光顧。
     
     
    8月中旬,我接到了演員方面發出的《敬告信》,被告知時間不多了,我們都不敢去告訴畢贛。原計劃9月殺青,然而此時,不僅長鏡頭遲遲未能進入籌備,連前半部分的戲,都才只拍了一半而已。創作的壓力和現實的崩塌,平行打擊著這位眾望所歸的導演。他和演員們一樣,都是連日摸黑出工的疲態,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已經拍不出好東西了,而劇組又像一台巨大的機器,無法停下。
     
    他偷偷告訴剪輯師亞楠,好想立刻買張票一走了之,而另一邊的我們,仍然將他看作打不倒的天才少年,一味地認為,大家分頭安慰一下吧,安慰好了,他就能拍了。演員們的既定檔期走到了盡頭,隨著湯湯和覺哥的離組,劇組不得不再次宣布停機。演員們走了,不知道是否還會回來,以及何時才能回來。
     
    長時間的消耗,連我們的主創也快沒有時間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又一次擺到了決策小組面前,劇組是原地修整,還是就此解散?一個致命又無解的命題,選擇繼續,長鏡頭籌備工作一籌莫展,選擇解散,這部電影它真的還能重啟嗎?苦笑,決策小組以近似抓鱉的方式,鬼使神差般決定繼續拍下去。
     
    9月的香港,迎來了八號風球,飛機沖上去都要被打下來。我和萬總飛赴香港,求見張姐,希望她能在10月份再給我們幾天拍攝長鏡頭。在香港半島酒店大堂,張姐嚴厲地教訓了我倆:「萬娟,還有佐龍,不是我不幫你們、不幫畢贛,但請你們記住,地球不是永遠圍繞你們轉的。我把整個9月份挪出來給你們,你們浪費了,今天我不能因為你們,而去擠占我允諾給別人的時間,這是不公正的。」我不敢看張姐,悶頭吃東西,萬總還在努力地解釋著。快結束,張姐開口:「10月份,我只有兩場演出之間的4天休息時間。」我們連連點頭,我望向萬總,淚水已經在她眼眶打轉。
     
    已經幾夜沒睡的我倆,害怕回到劇組,在等待颱風退去的片刻安寧裡,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香港街頭亂逛。有些恍惚,前一天還在凱里恐懼地面臨無解的決策。我對萬總說:「好想狠狠睡一覺,醒來,我們電影就殺青了。」低頭看手機,來自莊姐(張姐的合作夥伴)的消息:「老實說,我其實很不想你們來見她,她身體太累了,但我根本就知道,她最後一定會答應你們的,我希望你們真的保護好她,好嗎?」少頃,她又寫來:
     
    「難得逃來香港就當放空,好好休息。」
     
    10月,第一次長鏡頭的實拍,由於籌備時間太過匆忙,每一條都失敗了。只有最後一條,大家憑著必勝的信念苦撐,算是勉強走了下來。然而「殺青」那一刻,大家都面無表情,沒人敢高興一下,張姐對著我們默默嘀咕:「都拍完了,還一個個都悶悶不樂的。」放棄個人假期又挪開檔期的湯湯,在劇組過完了今年的生日。為了好歹有個交待,我們硬逼著設計做了一款海報,取名「忽然殺青」。
     
    殺青宴那夜,大家去KTV唱歌,從來不會唱歌的畢贛,和萬總抱頭痛哭,借著酒勁的他哭出聲來:「你們都看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天才,我現在連一部電影都拍不完。」眾人不語,唯有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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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 啟
     
     
    劇組解散後,誰都不知道,這是臨時解散,還是再也沒有了。離開劇組那天,我跑上樓去找剪輯師亞楠,想看看最後拍到的那條長鏡頭是什麼模樣,就好像明知道是個畸形兒,你偏要看看它是否依舊動人。
     
    回到上海,我搭地鐵跑到外灘,用盡全身力氣透了一口氣,我快忘了上海是什麼樣了。我給畢贛發去微信:「所幸,公司還活著。要重拍嗎?」他沒有回我,我更不敢追問。我只能向他太太打聽情況,小雲回覆我,畢贛回家以後語言表達能力都變得很差,經常一句簡單的話都沒法說清楚。
     
    執行製片往公司搬回兩個大鐵箱,我打開,摔出一摞財務報表,數字從0001編到了3080,有點晃神,大概人生花錢最多的一個夏天,就這樣過去了。
     
    回到上海的日子裡,我在朋友的幫助下,開始服用舍曲林片,一種用來抵抗憂鬱症的常規藥物。每到深夜,總要與黑暗和深淵做起無窮無盡的鬥爭。而我,也並不知道,尚潛伏在凱里的他們,是否安好。那一段時間,我頻繁出現在萬總家中,我們把劇組的賬目,翻來倒去算了幾遍,沒有可能了,真的沒可能了,除非放棄長鏡頭的3D轉製,但畢贛一定不會答應。
     
    一次次拍攝失敗,很難再向演員們開口要時間了。“假殺青”過去一個多月,很怕當面溝通的我,硬著頭皮給湯湯經紀人章哥寫了封長郵件,起名〈蕩麥陳情表〉,鼓足勇氣落筆哭諫,盼望再度湊齊所有演員。
     
    實際情況是,湯湯進了下一個電視劇組,1000多場戲,90%都是她的,整個組600個工作人員,明年9月份之前,不會有任何時間了;覺哥幾乎把他2017年整年的時間都托付給了地球劇組,現在也不得不去一個電視劇組上班,經紀人陳思為了幫我們協調時間,一次次近乎「冒犯」地奔走在公司領導和對方劇組之間;更要命的是,攝影指導董勁松和美術指導劉強,也接到下一個電影劇組的通知,需要馬上進組。沒有資金、沒有演員、沒有主創。電影從夏天開機,拍過了秋天,熬來了初冬。
     
    我們跑來北京,直面投資人。結束一天工作的傅總,陪著畢贛商量對策直至天明,她允諾去想辦法爭取演員能回來,資金上也讓畢贛別太擔心,先安心籌備。與此同時,我隨身藏著一份60分鐘的素材集錦,分頭拿去給經紀人們、各家投資方們,一次次地放片、解釋、承諾、央求。
     
    正處谷底,我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來自出品方之一太合娛樂,那頭說:「錢總特別理解你們所有的困難,我們不僅認可超支,而且還要雙倍認繳地球的投資。」接完這個電話,我幾乎從床上滾落,激動地通知畢贛;另一個電話來自出品方亭東影業的聯合制片人張冠仁,「韓寒說他同樣作為一個新導演,特別理解畢贛在拍攝第一部真正意義長片時,面臨的壓力和處境,我們一定會支持到底的。」
     
    甚至我們電影的男主角黃覺,還自己出面為畢贛尋找資金,他的兩位老友張歆藝袁弘夫婦,二話沒說,認下了電影的部分投資,很快把投資款一次性打到了劇組賬戶;黃曉明與經紀人郭亭婷,更是在劇組最困難的時候,將支持我們的現金連夜打到劇組。在兩位監製萬總和沈總的努力下,又吸引到多家行業公司和基金的進入,希望幫我們共度難關。
     
    籌備間隙,畢贛去台北參加金馬新導演論壇。我們知道張姐就在台北,但不敢去見她,傍晚,我忽然接到金馬工作人員的電話,那頭急促地講:「佐龍,你快帶畢贛過來,張姐在等你們。」
     
    見到張姐,她就問畢贛:「沒拍成吧?打算怎麼辦呢?」停頓了一會,她說:「我1月有時間。」原本已經打算妥協的畢贛回應:「張姐,不然我把劇本改改,你也不要那麼辛苦地跑來跑去了。」張姐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畢贛,怎麼連你也開始不堅定了。」這一句話改變了畢贛的狀態。
     
    我們透過法國制片人查爾斯,把《少女離家記》(Mustang)的攝影指導David請到貴州,擔任第二次長鏡頭重啟的攝影指導;在經紀人陳思的力促下,也硬把覺哥從電視劇組給協調了出來;還剩湯湯了,怎麼辦,束手無策。如果她從電視劇組離開,整組人都要停工,這個損失,恐怕比我們組還要大更多。
     
    我每隔一天就會進山看看籌備情況。每次進山,都能見到場務組的小胖,他極少言語,不是在守山洞口,就是在守山腰的路障,長鏡頭一開機,整個山谷都要封死,小胖哥總是服從安排,通宵達旦地值守崗位,聽野風呼嘯。到了冬天,貴州最怕遇到凍雨天氣,連空氣都是凝固的,進山的公路一度無法使用,稍不留神,車子就會栽下山谷;那段時間,又遇到南方暴雪,重新租賃的攝影和燈光器材在運來貴州的路上被大雪給堵住了,嚴重影響了技術測試的進度。
     
    製片主任黃魚大叔每天見到我,都追在後面重覆地說:「領導,我負責任地建議啊,你和監製們商量下,趕緊叫停吧,現在停,還能節約下點錢來,我們完全沒有拍成功的條件啊,現在不停,就再也沒有補拍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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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青
     
    畢贛的長鏡頭劇本終於定稿,劇本扉頁赫然寫著〈編劇:先驅者10號〉。劇本改了,就連廚房幫工的阿姨都被導演組選中,要在長鏡頭中演唱《墨綠的夜》。
     
    就在我們計劃開機前的兩天,湯湯的時間終於在經紀人和對方劇組的支持下,被近乎不可能地協調了下來,她進組了!天降奇蹟的是,連貴州的天氣都返暖整整三度,凍雨天氣驟然消失,山河天地都被動容,長鏡頭拍攝的天氣條件具備了!張姐到達丹寨的當天,連酒店都沒進去,就跑到了現場排練。
     
    經過多次排練,我們將整條長鏡頭的拍攝時間,嚴格控制到60分鐘左右。如若一條失敗,需要重啟拍攝,算上技術準備、體力恢覆和道具覆原,至少還需要2個小時,因而從入夜拍至黎明,一天最多只有三條機會,而這三條裡,其實只有黎明的那條,才是畢贛內心最最想要的。
     
    畢贛來到演員化妝室,張姐帶頭表態:「導演,拍啊,今晚我們拍它三條好不好?」畢贛說:「怕你們身體吃不消」,張姐再答:「我沒問題,我們來這就是來給你拍戲的。」一旁的湯湯也昂然點頭,覺哥更是早就豁出一切了。倒數第二天的三條拍攝,盡數失敗了,是的,全部失敗。熟悉的肅殺氣氛,立刻縈繞回我們身邊,如惡魔纏身。我們只得在四面漏風的露台上,徹夜地等待,祈求神跡出現。
     
    最後一天,湯湯經紀人章哥直接把行李拉到了現場,按照默認的契約,他們將再給我們最後一個通宵的時間,如若再拍不成,我們就必須毫發未損地將湯湯護送回電視劇組,從此再無覆拍的機會,借來的時間,到了歸還的時刻。
     
    入夜時分,第一條開機,再次失敗。絕望。
     
    製片組在漏風的露台上,擺上了一台70吋大電視,大家像看直播一樣一條條過素材,尋找每一個問題點,似乎一切都在逼近勝利,但機會就只剩黎明前的一點點了。在冷風中坐立不安的我們,不知道等了多久多久,終於遠方傳來「保住一條」的信號,所有人都在放肆地吶喊、歡呼、宣泄,終於,保住一條!我和萬總互相擁抱安慰!最後一條,也是畢贛以及大家心目中,最希望達成的,還剩最後一次機會的,珍貴的黎明條。

    三位攝影師在三個地點等待接力,從山洞出來,穿過山路,跟隨男主角下索道,繞過台球廳,航拍飛天,降落,此時,多次排練的馬匹受到驚嚇,失去控制,將蘋果灑落一地,而攝影師則平穩應對,記錄下上帝的恩賜,接著來到劉老師和黃老師合作創造的爛漫的舞台廣場,旋轉房子的機關順利開啟,羅紘武與萬綺雯在短暫的夜晚擁吻,鏡頭遊移到煙花,再一擡頭,天將將亮,完美的黎明條。
    執行導演在那高呼,我們殺青了!《地球最後的夜晚》殺青了!
     
     
    像夢一場,怎敢相信。我看了看手機,記錄下心碎的時刻,2018年2月9日清晨7點。
     
     
    終於殺青的湯湯,卻久久不肯離去,她徘徊在羅紘武和萬綺雯剛剛度過短暫夜晚的「旋轉房間」裏,泣不成聲。而經紀人章哥,則拖著通宵了幾夜的疲憊,爬到制高點,想為劇組記錄下此刻永恒的長鏡頭場景。在眾人的勸慰下,湯湯才搭上車,去往機場搭機返回下一個劇組。臨走前,他小聲對畢贛講:「導演,其實,我已經問劇組多請了兩天假,假如今天還是沒成功的話,我會一直陪你們,直到完成。」
     
    一路歡歌回到劇組駐地,廚房阿姨問我明天幾點出工,我說殺青了,都下班吧,阿姨說:「真的嗎?我連過年用的食材了都買好啦,我以為就要這樣拍下去了。」
     
    製片組用最後僅剩的一點經費,給劇組辦了一場體面的終極殺青宴。推杯換盞間,我見到平時寡言的場務小胖居然酒醉,他壯起膽子,跑來和畢贛擁抱告別,畢贛就說:「我希望拍下部戲的時候,你還能來幫我們。」
     
    離組那天,恰逢小年夜,我和大家擠在一輛金杯車坐去高鐵站,司機師傅開得飛快,大家終於沒能在劇組過這個年。同車的場務小哥很是健談,到站,我問他接下去幹嘛,他滿懷期待地說,過完年要去一個電視劇組幹活,那邊比這個組賺錢多了,我又問他哪年的,他說96年的。道別的時候,他送我進站,隨口問起:「哥,那你在劇組是做什麼的呀?」我一時語塞,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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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 城
     
     
    故事寫到這裏,看似所有的至暗時刻都被我們一一破解。3月初,我們一致決定趕坎城選片。做完這個決定,巨大的壓力又被重新導向畢贛,他需要最晚在3月底拿出一個能過關的版本,用於坎城選片委員會看片。
     
    那段時間,沒人敢去問進度怎麼樣,直到有幾天淩晨,我總在睡夢中被循環的音樂驚醒——後來才知那是林強為我們電影所做的配樂 —— 那時我便知道,每夜孤坐客廳的他,開動了⋯⋯他總算交上作業,4月1日淩晨,大家擠在一間小影廳裡試片,那是我們第一次聽見它的心跳,放映結束,猛一轉頭,我的同事們早已個個淚流滿面。
     
    凌晨5點,我揣上剛剛制作完成還帶著機器溫熱的硬盤,踏上了法航班機。接下去的半個月,我獨自帶著還沒有完成配音、也沒有3D效果的初剪,在巴黎度過了緊張顛簸的送片時間,苦苦等待一個結果。傍晚,我走在巴黎老舊的地鐵站裡,不由地開始飆淚,心想整個團隊傾盡所有,命都不要,誓死完成了這部作品,今天我把它送到了可能會最早懂它的地方,我真的不想空手而歸,我想給大家一個交待。
     
    出了地鐵站,我看到北京給我發來的微信:「佐龍,明天回來吧,去不去坎城,不重要。」
     
    第二天,2018年4月12日巴黎時間11點,坎城新聞發布會,影展總監福茂宣布《地球最後的夜晚》入選第71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使命完成,返身回國。決定接受「電影節之王」的邀約,並非易事,這將是一個承諾。我們需要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完成一個最佳的剪輯版本,還要完成一系列龐雜的技術工作⋯⋯畢贛和一眾後期制作主創,幾乎整整三周不眠不休,接力工作。
     
    5月8日坎城開幕當天,我們還沒交上片。畢贛還要和我們一起去和投資方開宣發會,車上,我抱怨趕不上坎城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他把累積了太久的憤怒宣泄而出:「煩煩煩,你有什麼好煩的,我現在連電影都剪不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我忍住同樣的憤懣,看向窗外,手機提醒收到新郵件,焦慮地順手點開:「他媽的坎城都要罵娘了!請你們立刻馬上完成這部電影,安全護送到坎城!”」法國合作方把我臭罵了一頓。如果我們趕不上,這將是一次嚴重的事故,而我更清楚的是,過不了他自己這一關,電影是萬萬送不出去的。所有人的命運,他變成了唯一的解鈴人。
     
    後期工作走到最後第二步,大家已經精疲力竭。畢贛和調色師唐強在工作棚裏劇烈地爭執起來,他希望唐強能休息一會繼續工作,不要無效勞動,唐強暴怒,「我哪還有時間休息!我再休息,你們就都別想帶拷貝去坎城了!」「那我就不去了,我不要去什麼的他媽的坎城,我需要你拿出最好的質量來!」熟悉的咆哮聲再起。
     
    為了將隨時有可能輸出完成的拷貝以最快速度送至坎城,我們縝密地制定了一個代號為「葫蘆娃」的方案,每隔兩到三個小時左右,將一名工作人員送上去往法國的飛機,把所有人的出行時間平均分布到最後的兩天時間內。
     
    5月12日傍晚,第一顆放映拷貝送達坎城,正要送往電影節的路上,我卻被通知,這顆拷貝製作失誤,無法使用。終極崩潰。
     
    5月14日下午2點,畢贛終於自己帶著重新輸出的第二顆拷貝,昏昏沈沈地抵達尼斯機場;5月15日淩晨2點,大家前往德布西廳進行技術測試,QC通過。
     
    上午11點,《地球最後的夜晚》在坎城舉行媒體場首映。放映結束,我回到公寓房間,看到孫濤正在吃力地用谷歌翻譯拼命地刷著推特,忽然,他瘋了似的吶喊起來:「炸了!炸了!地球炸了!牛逼,龍總,你看,他們說我們導演牛逼!」下午3點,畢贛和他的演員們,一一踏上坎城紅毯,《地球最後的夜晚》舉行全球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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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北京,我單獨約他出來吃了一頓飯。我看到他因為壓力而爬滿整臉的毛囊炎,還有幾周沒有處理的頭發,他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個已然被掏空的畢贛。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地對我講話:「佐龍,你知道嗎?從頭到尾,如果連我都不再決絕了,還有理由讓你們和我一起站到最後嗎?」頃刻間,我為我所有的懦弱和徘徊,找到了最終的解釋。當下的我們,就好像剛認識那會,他繼續講著,我仍然聽著。
     
     
    這一年,過的太難。其實,我早就準備好放棄了。好在,他還是以最危險的方式完成了這部電影。明天,它就要上映了,這篇回憶,寄給這三年。
     
     
    單佐龍 寫於201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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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贛 #地球最後的夜晚 #墨綠的夜

  • 十萬夥急票房 在 金寶電台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2015-01-08 20:51:53

    男人喜劇近年在全球都掀起了票房風潮,像是好萊塢的《醉後大丈夫》系列、中國的《人在囧途》系列、新加坡的《錢不夠用》系列,為觀眾創造歡樂,更獲得共鳴,而由康康執導的《十萬夥急》則是台灣版的男人喜劇。

    台灣全方位藝人康康在《十萬夥急》中展現編、導、演及音樂上全方位才藝,並集結香港冷面笑匠吳孟達及新加坡喜劇天王李國煌,再加上台灣的王彩樺等喜劇高手及40多位藝人共襄盛舉,把讓觀眾開心的點子一次爆發,期待創造台灣新類型的黑色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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