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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十字格word產品中有15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3萬的網紅李屏瑤,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追憶似水年華 2000年代之6】聯合副刊 李屏瑤/松鼠之年 + 是有些風雨欲來的徵兆。 窗外的路樹隨著一致的節奏搖晃,電台報出某縣市宣布明日停班停課的消息。天色將暗未暗,設計總監拉開隔間門,叮囑同事們把手邊的東西收個尾,趕快回家。 颱風假過後的上班日,沿著人行道走,仍能感覺暴風雨過後的餘緒...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1萬的網紅sowhan Q,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加入: https://www.youtube.com/channel/UC7iIGOn477JNYG7WcNDmStw/join --粉專: https://www.facebook.com/Sowhaner/ --實況: https://www.twitch.tv/sowhan/ --IG...

  • 十字格word 在 李屏瑤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11-12 01: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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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憶似水年華 2000年代之6】聯合副刊
    李屏瑤/松鼠之年



    是有些風雨欲來的徵兆。

    窗外的路樹隨著一致的節奏搖晃,電台報出某縣市宣布明日停班停課的消息。天色將暗未暗,設計總監拉開隔間門,叮囑同事們把手邊的東西收個尾,趕快回家。

    颱風假過後的上班日,沿著人行道走,仍能感覺暴風雨過後的餘緒。花式爆開的傘,被吹倒的自行車,散落一地的枝葉。進公司後先掃除,設計同事在前陽台發出驚呼,我與另外一個設計跑過去看。有隻麻雀倒臥在陽台的一角,雙眼緊閉,小小的頭顱有不太自然的凹陷。想必是在風雨中努力尋找過可躲避之處,而颱風太劇烈。

    我找來誠品書店的紙袋,將麻雀暫時安放在內。整個早晨,袋裡的麻雀放在我們的辦公桌之間,接上被中斷一日的日常,該補上的工作進度還有很多。很小的突發事件,卻不需要討論,同事們都認可那不是垃圾。午餐時間到,四人步行至附近的公園,用免洗筷跟塑膠湯匙,在樹下勉力挖出一個洞。雙手合十,輕誦數遍南無阿彌陀佛,埋葬陌生的麻雀。

    想想是年輕而且一廂情願的浪漫,畢竟當時的我跟同事們都是二十幾歲的人,資深設計還沒正式搆到三十歲的邊,就已經被其他人稱為姊姊了。因為年輕的緣故,對萬事萬物皆存有簡樸而直接的反應,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好好對待一件很小的事。

    大學畢業後我持續在咖啡館打工,工時拉得很長,一週可能去五至六天,手邊仍有家教工作。不太積極地投履歷,第一場面試就被錄取。編制簡單的廣告工作室,我得到的頭銜是文案。老闆兼創意總監是一對夫妻,一人文案出身,一人設計出身,恰到好處的分配。除了我之外,還有三位設計同事。在前一個文案離職後,到我能跟上進度前,我老闆負責寫完所有的大小標跟內文。老闆慣用紙筆工作,他寫完後會找我過去討論,解釋方向跟切入點,接著我就將這些內容打成word檔,在這些過程中反覆學習跟演練。每週要交練習稿,被刪改,被調整,然後慢慢長出一點語氣。

    那是我見過擁有最多書籍的公司,某方面也是我選擇來此上班的原因。老闆很有帶新人的耐心,也具備買書的豪氣,連走廊都做成一面長長的書牆。他跟我說,上班的時候可以盡量讀書,如果文案真的寫不出來,就去逛個書店也沒關係。藝術書店的業務每隔一陣子會拖著行李箱上門,搬出數十本磚頭般的外國書刊,若創意總監覺得可以參考,便立即留用。

    除了眾多書籍外,會送來的還有每日的四大報,加上每月不定時抵達的各家雜誌,長桌上永遠堆著滿滿的紙本。工作室的主要客戶為房地產,下很多廣告,也要看很多別人的廣告。

    上班首週我購入兩本黑色活頁筆記本,一本抄寫所見的一切有趣文案,一本專門抄寫房地產文案。工作室將過期的雜誌回收前,我割下覺得有意思的篇章,可能是採訪,可能是影評,可能是商品文宣,全部放進透明文件收納夾。文案工作三年,積累十幾本寫滿的空白筆記,跟二十幾本文件夾,一直到前幾年搬家,才下定決心回收掉這些紙本。

    彼時我還抽菸,抽caster 5。代購與網購皆不發達的年代,只能仰賴出國的朋友買,很珍惜地抽每一根菸。幾乎全工作室都抽菸,但地點限定後陽台,可以看到一點點天空跟帝寶的花園造景。應當是《康熙來了》的全盛時期,前晚的節目是同事之間的共通話題,偶爾還會在附近的早餐店遇到小S。

    房地產客戶相對穩定,加班也不至於太誇張,身在廣告業,勉強擁有稍微健康的肝。每日早起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吃三明治喝奶茶一邊配奇摩新聞,吃完走去廚房幫大家煮一壺咖啡。創意總監心血來潮會點下午茶,她請客。通常是有厚片吐司的那家,菜單在眾人手上傳一圈,拿筆作記號,同事打電話去叫,店家不忙的話很快就送過來。初入職場的前幾年,儘管msn都開著,有事還是越過層板跟對方講。關於紙本跟聲帶振動的,日常跟人際往來實打實的最後數年。

    加班太晚,可以報帳坐計程車回家。而坐計程車上班這種想來奢侈之事,一次都沒有過。作為社會新鮮人的我,會在無印良品的年度計劃本上記錄每一筆開支,將薪水明細表收好。第一次領到三節獎金,在凌晨的敦南誠品買了兩袋書,已經算是當時的小小放縱。沒想到十年之後,我會變成一個下雨就想叫uber的人。

    工作內容漸漸上手,除了出門看新建案、看預售屋、跟客戶開會提案外,每週都有些固定的待辦事項。房地產屬於高端商品,下廣告大方。若是新案上市,每週必有報紙二十全(全版)廣告,大概一個月後,調整成十全(半版),接著再減半,以此類推。即將完售,或是完售謝幕,又會刊登全版的感謝公告。也會在時尚雜誌與商業雜誌刊登彩色跨頁,偶爾買封底。

    最複雜的卻又最簡約的,就是戶外看板,尺寸不一,大型建案的戶外廣告可能多達十幾個,人車都是匆匆經過,眼球所能掃過的資訊有限,每一則要依照高度、大小、空白處,去思考放怎樣的文字才能達成效益。路上派發、投遞信箱的各種尺寸印刷品,或者是因應夏季贈送的扇子,所有有字的地方,都是文案守備範圍。

    我自己遇過的全盛時期,手上同時有五個建案在進行,每天都有下不完的大標小標跟內文。有次忙到頭昏眼花,我跟設計都沒校到DM上的錯字,幸好最後關頭有人發現,不然一失手就是上千份。最驚心動魄的便是戶外廣告的印製,總是坐在電腦前反覆校對檔案,若有錯字,就是幾百級字的巨大失誤。

    以上都是對外的。不被一般大眾看見,卻又最重要的文案,就是屋主專屬的說明書。一個建案的誕生,從鋼筋的綁紮工法、防震結構的血統、氣密窗的品牌,都必須仔細查好資料,消化後重新寫過。曾經碰過一個超大型建案,公共設施就有十幾個不同的房間,用編號太制式,光是取名就令人頭痛。幸好那個建案屬於台灣人極為喜愛的歐式建築,我借用希臘諸神的名字,安然度過這一關。

    工作室人不多,關係緊密,很多時候需要互相支援,協助拍攝、尋找道具跟場景。曾經訂來滿坑滿谷的點心,擺滿豪宅內挑高大廳的長桌,多層蛋糕架,極美的茶具,四周架滿燈具,一日未盡,彩度甚高的蛋糕們已經發出甜腐之味;需要真人的拍攝計畫,工作室會一口氣湧進幾十名模特兒試鏡。我們會先從寄來的Model card中選擇適合的人選,跟經紀公司聯絡,通常對方帶來的會是+1+2甚至+3+4,人人有機會。

    有些特殊狀況會選擇外國模特兒,許多外國模特兒並不居住在台灣,他們如同侯鳥,在每個國家待上幾個月,努力接滿工作。幾年後我去曼谷旅行,在最熱鬧的Central World百貨區抬頭一看,見到一個熟面孔。我記得當時的工作需要換上正式禮服,禮服太緊,模特兒在拍攝過程中漸漸失去血色,她說沒關係,但想要喝水,我遞給她插著吸管以免掉妝的礦泉水。在曼谷的戶外廣告是休閒服,看起來很舒服的棉質上衣,真是太好了。

    偶爾會有奇妙的要求,例如需要一隻最高貴的狗,當時臉書還不盛行,我跟設計同事們想盡辦法去找各種社團、奇摩家族、部落格,最後商借來了一隻極美的阿富汗犬,沒記錯的話日薪6000元。此狗中分,像極了甘道夫。也曾經需要黃綠色的鳥,同事去萬華鳥街選了一隻,鳥價很便宜,租不如買,老闆補充,之後不想要可以送回去。拍攝完畢,同事把鳥帶回家養,某日在後陽台抽菸時,同事哭著說鳥的頭上長蟲,已經擦藥了,可能救不回來。

    我有點忘記後續的細節,畢竟那是工作密度極高的一段區間。連續加班後的週末,我跟母親出門吃飯,突然心悸,車直接開進醫院急診室,衣服一下子被拉開,我猜想那是母親第一次發現我穿束胸。檢查結果沒太大問題,要定期觀察,領回一小批色彩鮮豔的藥丸。

    週一回去上班,同事的螢幕仍舊是上週的窗景。大型建案尚未有人入住,夜晚的外景照中,建築物的內部一片黑暗,同事只能用土法煉鋼的方式,放大原始檔,將每一扇窗戶點亮。另一個同事失戀了,大白天的,創意總監從辦公室拿出一瓶紅酒,立刻開給大家喝。如果當時的我不是那麼年輕,一定會在那間公司待得更久。

    在按著脈搏數心跳的日子裡,等待很久的女生再次出現了。

    工作很忙,我拖了好一陣子才跟她碰面。那之前有許多個深夜,我站在路邊,反覆構思幾十字容量的簡訊該怎麼寫,打了又刪,始終難以送出。我們吃飯,我食不下嚥,沿著羅斯福路的紅磚牆走,在我還沒開口說些什麼之前,她說,她交新的女朋友了。我們繼續穿行在溫州街延伸的各種小巷,說許多話,有更多沒說的話。一路亂逛,走到師大的小公園,在很窄的小路與人狹路相逢,已經入夜,有盞燈把來人的臉照得明晃晃的。是更久沒聯絡的朋友,對方以為我為了這個女生拒絕她後,就已經有兩三年沒講過話了。我跟女生繼續散步,去搭末班捷運,我應該有說一些祝福的話,隔天照常坐在辦公桌前敲打鍵盤。

    後來聽聞巧遇的那個朋友要離開台灣,我打電話過去,她接了。問她什麼時候有空碰個面,問了幾個日期,她都說沒辦法。再問什麼時間比較方便呢?她停頓許久,用她一貫的溫柔語調答:這輩子都沒有。後來對方就出國了,我想我們不再是朋友。

    隔天繼續上班,在途中的美而美買冰奶茶跟漢堡蛋,大口吃完。固定翻每日報紙,看奇摩新聞,股市持續探底,金融海嘯正在席捲整個世界,剛畢業的學妹面試好幾個工作,薪水都是22K或23K。我努力檢查每一篇文案,確保沒有錯字,把每一個可能的錯誤,逆著吞回肚子裡。沒有人知道這個調整的過程,只看到結果。而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已經經過了。msn上有些人漸漸不再上線,後來的時代甚至沒有msn了。

    某個尋常的日子,我過馬路,樹海下六線道大馬路中央,趴著一隻松鼠,天氣很熱,柏油路想必極燙,松鼠一動也不動,尾巴還是蓬鬆的。沒有一台車為松鼠停下來。


    本文為聯合副刊邀稿,為2000年代的某一年而寫,
    謝謝主編盛弘讓我參與這個切面紀錄。
    在最近刊登,恰好趕上一波十年前舊照風潮(掩面)。

    也想謝謝第一份工作的總監們的照顧,
    謝謝當時的同事,謝謝那間有美好窗景的工作室。

    更多照片(?)請見此:
    https://udn.com/news/story/12661/5007472

  • 十字格word 在 陳德政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2-13 13: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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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謠搖滾之父——現在,他當然多了一個新的頭銜,諾貝爾文學獎得主Bob Dylan, 生涯寫了將近400首詞。

    驚人的數量,直接體現在份量上,由大塊文化出版的中譯本,分為七冊,拿在手裡,就像磚頭一樣重(這不是誇飾)。

    在一月號《文訊》雜誌寫了一篇書評,貼在這裡。

    〈用藍調和詩歌唱醒了一個時代—10首歌讀巴布.狄倫歌詩集〉

    《巴布.狄倫歌詩集》並不是一本書的名字,它的英文書名《Bob Dylan, The Lyrics: 1961—2012》簡單向讀者交代了幾個關鍵字:巴布.狄倫、歌詞選集,以及它所跨越的年份。

    《巴布.狄倫歌詩集》也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套叢書的集合,繁中譯本將它劃分為七冊,每一冊在線性的時間序列中相連(這意味大歷史之河),並以不同的創作時期為分野(這代表個人的轉型與探索)。是的,想料理狄倫學(Dylanology)這門繁複的、處處鑄下謎語的學科,非得這麼大費周章不可,尤其在狄倫榮獲諾貝爾文學獎之後。

    世人熟知的狄倫印象,是民謠歌手,是搖滾巨星,「作家」狄倫大抵只出過兩本書:1960年代摹仿垮世代風格,晦澀難解的小說《狼蛛》,以及發表於千禧年之初備受讚譽的回憶錄《搖滾記》。狄倫所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憑藉的仍是他的歌詞,或者說,歌詞中藏孕的詩意與想像力。

    這套書集結了將近400首詞作,時間跨度從1961年狄倫發行首張專輯之前,延伸至2012年的晚近作品《暴風雨》。台灣的出版社邀集了詩人、學者與音樂人共同翻譯,期盼這七冊書能成為華人世界狄倫歌詞的最佳譯本。

    要在短短數千字的規格內評論橫跨半世紀的歌詞,原先就不可能(另一個衍生問題是:我是要評論狄倫的詞本身呢?還是譯者的譯筆?),此外,在紙上「閱讀」歌詞也有其不適切性(倘若你是個從未聽過狄倫歌曲的讀者)。

    比較實際的作法,是我拉出一條動線,它類似時間的廊道,有清晰的軌跡,讓人見證那個當初從明尼蘇達搭便車到紐約闖蕩的小伙子,如何穿透各種思潮的迴聲,遊走於不同的文化圈子,最終形塑出20世紀一面輝煌的心靈景觀。

    這條廊道同時也收納了「時代的聲音」,即狄倫透過他自己的作品,替身處的各個時代拓印出的集體奮鬥、思索乃至於陷落。漫漫的時光中,新的聲光覆蓋上舊的,他的洞見和寓言,都在音樂休止處沖積成一片豐美的文字綠洲。

    我精選了十首歌,它們是我理解狄倫的索引,也具備導讀的功能。

    ⚡️ 你是我繼續上路的原因(Don't Think Twice, It's All Right, 1963)

    文學中有所謂的「行路文學」文類,音樂裡也有「行路歌謠」,以孕育狄倫的美國來說,行路歌謠可溯及山歌、草根民謠與源自南方各州的庶民音樂。〈別再多想,沒事了〉(Don't Think Twice, It's All Right)是歌者將踏上一條漫長孤寂的道路前(that long, lonesome road),和有緣無份的心上人別離的時刻,給自己的一次精神喊話:即使我在路的暗處,前方困頓難行,別多想,一切都會沒事的。

    這首歌收錄於狄倫第二張專輯《自由不羈的巴布.狄倫》(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那時,狄倫剛抵達紐約的藝文漩渦格林威治村,與長他幾歲的女友談著戀愛,〈別再多想,沒事了〉洋溢出的樂觀,是他彼時的心境寫照。

    ⚡️ 如果上帝在我們這一邊(With God On Our Side, 1964)

    美國總統就職宣誓的典禮上,新任總統手按《聖經》,隨著首席大法官宣讀誓詞,最後一句便是:「我祈求上帝的保佑。」(So help me God)美國以基督教立國,宗教與道德是維護社會秩序的兩大支柱,而宗教與道德,向來是狄倫詞作中探討的主題。

    〈上帝在我們這一邊〉(With God On Our Side)收錄於狄倫生涯最富政治意識的一張專輯《時代正在改變》(The Times They Are a-Changin'),時值民權運動方興未艾的燃點,狄倫在詞句間來回替換上帝的位置,有時祂與敵人(西班牙人、德國納粹)站在一起,有時又回到我們這一邊。

    年紀輕輕的狄倫,世故老成地向人探問:什麼是正義?以上帝之名,是否惡也可以為善?

    ⚡️ 每個人都在做愛,就在荒蕪街(Desolation Row, 1965)

    1960年代中期,狄倫「封印」了抗議歌手的形象,他戴上墨鏡,揹起電吉他,舞台上鋒芒畢露,轉型成一名搖滾歌手。《六十一號公路重遊》(Highway 61 Revisited)便是狄倫替吉他「接上電」(go electric)的產物,專輯中塞滿咆哮呼嘯的歌曲,唯獨收尾曲《荒蕪街》(Desolation Row)延續出道時的民謠語彙。我以為,這是狄倫刻意採用的編曲手法,如此,才能把那條街的故事說得完整,講得清楚。

    《荒蕪街》長十一分鐘,比制式的三分鐘流行歌更有容量收納一長串的人物和奇想:莎士比亞筆下的羅密歐和奧菲麗亞,《聖經》裡的諾亞與撒馬利亞人,扮成羅賓漢的愛因斯坦,他們交相行走於荒蕪街,在那裡活了又死,死了又活。歌詞中有一句「我必須重新排列那些臉,再一一取上別的名號」(I had to rearrange their faces, and give them all another name)。

    那條幽幽的荒蕪街,兩側貼滿浮浪者的臉。

    ⚡️ 星星不會墜落,去找點樂子(Goin' To Acapulco, 1967)

    狄倫化身搖滾巨星的那幾年,有一支五人樂隊陪著他世界巡演,那支樂隊來自加拿大,當時名為The Hawks。1966年,狄倫騎摩托車時遭遇了一場車禍,逼使他暫離公眾視野,退回烏茲塔克的屋舍隱居、療養。

    狄倫於是召來The Hawks(他們即將更名為The Band),陪他在地下室閉關寫歌,眾人洋洋灑灑Jam了一百多首,灌錄為傳說中的《地下室錄音帶》(The Basement Tapes),〈去阿卡普爾科〉(Goin' To Acapulco)是這段沉潛時期的產物。

    阿卡普爾科是墨西哥的一座港市,以夜生活聞名。海港會引來水手,有水手上岸處就有妓女戶。「地下室」階段的狄倫不再文以載道(以現時的說法是:放下偶包),他在〈去阿卡普爾科〉換上一副輕鬆姿態,「她喜歡去巨大的地方,安頓在那裡等我靠近」(she likes to go to big places, and just set there waiting’ for me to come),明眼人都讀得出來,狄倫在暗示什麼。

    ⚡️ 愛只不過是個髒字(Love Is Just A Four-Letter Word, 1968)

    狄倫初抵格林威治村,便與當時的民謠皇后(Queen Of Folk)瓊.拜亞相遇,1963年,兩人在金恩博士發起的「向華盛頓進軍」遊行中,一同上台演出,那是歷史性的一天—就在同一場遊行,金恩博士發表了震古鑠今的「我有一個夢」演說。

    狄倫與拜亞的感情一如60年代的時局,起起伏伏。最早拜亞是狄倫的樂壇先進,很快地,狄倫的巨大名聲就淹沒了拜亞。1968年,拜亞錄製了一張全是狄倫作品的翻唱專輯《任何一個今日》(Any Day Now),包含一首狄倫本人未曾詮釋過的原創曲〈愛只不過是個髒字〉(Love Is Just A Four-Letter Word)。

    「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了:愛只不過是個髒字」(there was nothing more absurd than that: love is just a four-letter word),錄音室裡,拜亞船過水無痕似地輕聲唱著。時至今日,狄倫從未在任何場合演唱過這首歌。

    ⚡️ 我自靈魂深處為你而寫(Tangled Up In Blue, 1975)

    〈鬱結衷腸〉(Tangled Up In Blue)公認是整個70年代狄倫最好的一張專輯《血路斑斑》(Blood On The Tracks)的開場曲,也是狄倫做為一名「不可靠的敘事者」(Unreliable Narrator)集大成之作。歌裡,時間的概念消解了,昨日、今日、未來都幻化成一個浮想。

    地域的限制也被打破,東岸、西岸、北方的林地、南方之城、布魯克林的蒙塔格街,美國各地處處是歌者搜索舊情人的所在。在那既被濃縮又無限拉長的時空中,狄倫安插了各種可能性,他在第一人稱與第三人稱之間轉換自如,也在「說的」與「唱的」之間自由擺盪(其實,你要說這是一首饒舌歌也沒有問題)。

    「夜晚的咖啡館樂聲迴盪,革命在空中飄揚」(there was music in the cafés at night, and revolution in the air),狄倫如此形容地下室的同黨們。越戰結束的年代,他們藏身在那裡發出抒情的噪音。

    ⚡️ 魔鬼或上主,你得服事某個人(Gotta Serve Somebody, 1979)

    狄倫是猶太人(另一位頗具資格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加拿大詩人歌手李歐納.柯恩同樣是猶太人),70年代晚期他受洗為基督徒,個人創作跟著宗教信仰而變動,帶來所謂的「宗教三部曲」,1979年的《慢行列車駛過來》(Slow Train Coming)正是第一部,專輯封面清楚出現了十字架。

    雖然信的是神,狄倫比誰都知道他的歌是唱給世俗大眾聽的,他在〈你得服事某個人〉(Gotta Serve Somebody)創造了一種眾生平等(或者,眾生同樣精神匱乏)的世界觀,無論名醫或董事長、街頭太保或高官巡警、喝威士忌的或啃麵包的、打地舖的或睡彈簧床的,每個人都得服事某個人,向他告解,赦免自己的罪。

    諸多人物角色中,包括用毒的性成癮搖滾樂手、叫Bobby的或叫Zimmy的,狄倫毫不避諱將自己置入這首歌的情節座標內,反正上主會保佑他的,他沒在怕。

    ⚡️ 活在政治掛帥的世界(Political World, 1989)

    1989年,柏林圍牆倒塌,坦克車駛入天安門,冷戰告終,蘇聯即將解體。種種價值瓦解而待重新建立,狄倫彷彿大夢初醒似的,回到他擅長的政治歌曲領域,〈政治掛帥的世界〉(Political World)依他自己的說法是:「這幾乎像是〈上帝在我們這一邊〉的更新版本。」

    狄倫用激烈的、帶著攻擊性的言語,拆解那政治掛帥的世界:愛沒有生存的空間、智慧被關進監獄裡、慈悲被除名流放、勇氣是很久以前的事。他這樣不留情面把現實端到世人眼前,要人好好逼視它,那股憤怒與憂心,直追出道時寫下的〈戰爭大師〉(Masters Of War)。

    如今,時間又過了三十年,這世界變本加厲的,只剩政治。

    ⚡️ 人群很瘋狂,時代很奇怪(Things Have Changed, 2000)

    〈今非昔比〉(Things Have Changed)是狄倫替電影《天才接班人》(Wonder Boys)譜寫的主題曲,電影主角是一名遇上寫作瓶頸的小說家(多麼熟悉的遭遇啊)。狄倫先到剪接室看了毛片,替歌曲準備寫作材料,後來完成的成品中,歌詞不無對電影的指射(譬如,他明白提到了好萊塢),由此我們可以理解,身為一個商業市場上的創作者,狄倫很清楚知道自己服務的對象是誰。

    〈今非昔比〉發表於1997年的《遺忘的時光》(Time Out Of Mind)與2001年的《愛與盜竊》("Love And Theft")之間,正值世紀的交界,狄倫在歌中編織了一幅世紀末的圖像:「世界將會爆炸,如果聖經正確無誤。」「我站在絞刑台,隨時等待地獄大門洞開。」

    整首歌的核心是這四句話:「人群很瘋狂,時代很奇怪。我曾經介意,然而今非昔比。」(People are crazy and times are strange. I used to care, but things have changed.)律動的韻腳中,狄倫冷眼旁觀著,他已經是過來人了,不會隨意掉入興奮的陷阱。

    ⚡️ 褪色的歌謠,沉入深藍的海底(Tempest, 2012)

    2011年,狄倫在眾人千呼萬喚下首度來台演出,隔年,他發行生涯第三十五張錄音室專輯《暴風雨》(Tempest)。往後幾年,狄倫接續帶來另外三張專輯,卻都以翻唱曲目為主,因此存有一個可能性:《暴風雨》不無可能,會是狄倫最後一張以原創曲目為主的作品。

    專輯同名曲〈暴風雨〉是一首長篇敘事詩,狄倫扮演一個老練的說書人,娓娓講述鐵達尼號沉船的故事(無獨有偶,《荒蕪街》也曾提到鐵達尼),狄倫在史實中融入他擅長的超現實意象:注滿淚水的酒吧、張開大門的宇宙、夢中下沉的船身。

    「大船乘著海浪向前,航向一個預言中的黃金年代。」其實,狄倫自己也是一艘大船,一艘破冰的大船,打破了民謠與搖滾的疆界,粉碎通俗歌謠和嚴肅文學的界線。他用文字構築出一座座迷宮,文體自成一個江湖。

    曾有人問他:「你的歌都關於什麼呢?」狄倫給了一個很狄倫式的回答:「哦!我的歌啊,有些關於四分鐘,有些關於五分鐘,還有一些,無論你相信與否,關於十一或十二分鐘。」

    是啊,別忘了,狄倫文字的質地再好,負載的思想再精純,那畢竟是歌詞,與歌曲一體雙生。放在紙上閱讀,只得其一半,想完全潛入那條時間光廊,被狄倫的「聲音」醍醐灌頂,你仍得用聽的。

    (註:文內歌詞中譯,取自馬世芳、陳黎、張芬齡、葉覓覓、崔舜華、蔡琳森、曾珍珍、余三奇、楊嘉的譯作)

  • 十字格word 在 君子馬蘭頭 - Ivan Li 李聲揚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09-24 10:12:00
    有 132 人按讚

    [狗型人格]性格測試根本係偽科學,衰撚過廟街睇相

    嘩哈,真係好興奮。我廿幾年前已經估到(定知道?)嘅嘢,卒之有人證實!New York Times 喎!有免費試閱的 (https://nyti.ms/2myOWPi)

    寫定結論:性格測試根本係偽科學,衰撚過廟街睇相。不過呢個係一個5億美金嘅市場,每年增長15%。全球睇相有冇5億美金咁大市場?

    點解我當年估到?二流公司HR當神咁拜嘅嘢,十居其九都係垃圾。正如「如何移動富士山」之類(http://bit.ly/2l5Iuit),非傳統面試問題嘛,外國興嘛。但,到你大學啲老虔婆career adviser 都講,你就知水尾,歐到唔歐。而家再有任何人講呢本書或者呢類題目嘅,你打個七折先,該人歐過人布歐。真係有創意?問下點樣搬富士大廈啦。

    (呢篇文三段已經得罪好多人,但我真心覺得,由啲成世在大學打工嘅人畀職場意見你,就好似以前啲修女學校搣時,四十歲仲係乳豬,然後教啲女學生談戀愛咁。搣時,人地放學去援交,去Twenty One Whitfield 3p呀(http://bit.ly/2mCjDTU)。女學生一晚嘅性經驗,多過搣時成世咯,你嚟教我?)

    (即係本人咁,稱唔上做咩過咩好頂級公司(星展都頂級?),但話晒炒人試過被炒試過減人工試過草裙舞跳過,唔係話紙上談兵晚晚上avgle然後扮性愛大師咁嘛)

    講返,「一架波音飛機可以塞幾多個哥爾夫球」?原諒我bad taste,不如估下一個女明星可以塞幾多個哥爾夫球。芝加哥有幾多個鋼琴調音師?不如問下香港有幾多ptgf.就連始作俑者(正是Google之類,唔通你以為係你公司啲廢柴?)嘅HR,都話根本冇用(http://bit.ly/2mEequV),只係令啲煙他了牙look smart咁

    所以Google自己都一早唔用(http://bit.ly/2mAIF5H),當然仲有啲同事唔知或唔理。而在遠東呢個所撚謂金融中心,仲有大把人以為呢啲十分醒目。即係好似宇宙遠處有個星球(恒星啦)收咗皮爆炸咗(或者熄咗),你地球都要幾萬年先知。同樣地,呢個城市啲人,好似啲縮埋在山洞嘅日軍咁,事隔幾年偷美軍啲雜誌睇到洋基佬在上野攬架妹(吉原?)嘅相,先知日本戰敗,出嚟投降(http://bit.ly/2kTvtZn)。

    但,講到性格測驗,我就同硫磺島嘅日軍差不多,到我真係知時已經蹉跎咗廿年嘅時光了,喔。我主觀地認為,以我一個咁嘅學霸,冇入到大公司做其十九MT之類,除咗係your face your fate(襟芒,我大學時百五磅咋),以及所謂嘅introvert(又話唔信性格論?)蝕底外。仲有當然就係,我見到呢啲咁嘅性格測試就把鳩幾火。

    真的,有時係要鉛筆畫圈,有時係電腦做。每次我都做到把幾火,亦唔明點解問百鳩幾條問題。你去溝條女上床都未使問咁多嘢。我更唔明發明嗰個根本連自己條仔/老公都未撚搞得掂,憑乜覺得可以了解天下人。

    聽聞話,冇所謂嘅正確答案嘛。但話睇下啲成功人士是嘜S匙,係咪同你啲答案規律差不多 — 即係圍爐飛機啦。又聽聞,會睇下你有冇講大話 — 即係可能啲問題會重覆出現,或者轉個字眼,咁你前言不對後語,就可能代表你講大話,或者專注力不足,記性嗟,咩都好。

    好啦,其實到我做得幾年嘢,我已經知道(多謝維基),根本連主流心理學界,都認為呢啲東西係偽科學垃撚圾。基本上就係New York Times 呢篇文話頭,占星學咁咯,同你食鬼佬唐餐嘅科春曲奇差不多。得啖笑—偏偏啲企業HR當係寶,你話幾咁大劑。

    最直接嘅批評,就係,其實呢啲測試嘅描述,好多都係Barnum effect(http://bit.ly/2kW7lW4)。講英文好似型啲,但即係,星座性格分析咁。個個都覺得好準的,因為佢寫嘅嘢就係模稜兩可,好含糊,人人可以對號入座。「你有時會幾憎自己,甚至唔明點解自己要嚟到呢個世界。不過當你細心諗時又認為自己應該感恩」「你總係好想獲得人地嘅注意,但有時得到咗後又覺得無地自容」,之類的垃圾。

    另外,老生常談,真係你同我當年都一早知嘅問題。首先,同一個人做呢啲測試都好,唔同時間就會有唔同答案,唔同驗血之類。我唔係講你細個明明好乖,大個溝唔到女變成反社會人格(OK,係我自己)嗰類。係講今日做同聽日做都唔同結果,咁有乜意義可言?今日我就適合做前線,聽日就適下做CEO?

    另外就係,好多呢類東西都涉及光譜,最常見就係劃十字,四類人(因為易明又易畫,試下八種你睇下你點畫?)。問題係在同一個軸上,被為視係光譜兩端嘅嘢,往往唔係根本唔係互斥,可以係獨立(可以感性得嚟好理性),甚至係殊途同歸,柒到盡頭變成型。(順帶一講,政治光譜啲圖亦都一樣,無數咁多人話過你知,極左同極右去到最後係一撚樣的)

    繼續抄維基。同樣道理,唔同軸上嘅特質,理論上應該係獨立,但實際上往往係相關嘅。

    我加多個畀你:呢啲測試既然係被測者自由作答,往往係反映「佢想畀人睇嘅一面」,頂多係「佢以為自己係咁嘅一面」。同真實性格係兩回事。

    當然,亦都其實根本冇咩實則證據,證明某啲性格嘅人特別應該做某啲行業,主要都係stereotype。但,文中都有講,正係因為有啲人咁相信,就變咗自我實現。主要係啲主管同HR忙,唔得閒睇咁多嘢,亦唔得閒問咁多嘢,就用呢啲方法請人。大鑊。

    即係,講真面試就算幾個鐘都好,可以了解到一個人幾多?係冇乜嘅。能力你可能測試到(識唔識講日文,呃唔到兩個鐘掛),但性格點測?大把人同側邊嗰個訓埋幾十年晚晚聞臭屁都唔知佢點啦。

    冇時間了解個員工性格,冇問題,好正常。搵啲Proxy去做指標,亦係人人都做嘅嘢—例如睇地址。以前鬼頭阿頭占士咖啡就睇地址請人—係專請新界仔(所以咪請我),覺得有motivation。住半山嘅自動delete,唔慌做得長。有人話歧視,OK,但英文叫乜?discrimination,判別呀。

    篇文入面都有講,你估下個煙他了牙幾時會judge到你?答案係,你講完你個名後0.2秒。然後10秒之內佢就已經決定埋面試結果(所以唔好著便服見工呀)(http://bit.ly/2l5s0H5)。

    所以用指標唔係問題,但你咪撚寫幾十篇文講到個過程好科學丫大佬。最大鑊嘅係,雖然大多數人都知道呢啲嘢唔科學—但佢地照用。而且呢種標籤,往往由你入職開始,到你走都洗唔甩—甚至帶埋去下一份工。

    篇文都有講,即使係啲始作佣者,都會話你知,你頂多係用嚟在一大班人中篩選,例如邊啲人做呢個位好大機會瀨嘢(雖然我覺得咁嘅用途都係冇乜用嘅)。而唔係你安落每個人度,認為佢點點點。

    New York Times 篇文(https://nyti.ms/2myOWPi),批判咗幾種最常見嘅性格測試,包括:

    Myers-Briggs Type Indicator(簡稱MBTI):外向E/內向I,實感S/直覺N,情感F/思考T,判斷J/感知P。唔止見工用,啲人上徵友網都用。入面就有學者話,自己第一次做係INTJ,第二次係ESFP—即係精神分裂

    DISC:支配型(Dominance),影響型(Influence),穩健型(Steadiness),分析型(Conscientiousness)—Sorry,我只係諗起BDSM。又,個撚個都當自己領袖架啦,唔通話自己任人點?個撚個都話自己獨立思考架啦。都話所有男性嘅性能力都係高於人類平均。

    仲有Color Code,紅黃藍白。講你人生嘅drive,紅色係權力,白色係和平,黃色係過癮,藍色係情感。

    Sorry,我諗起金利來嘅(http://bit.ly/2l8pn7j): 波浪紋,代表活潑豪放;碎花,代表體貼溫馨;斜紋,代表勇敢決斷;絲絨,代表溫暖保護;方格,代表熱心慷慨;圓點,代表愛慕關懷。做乜撚?

    如果我係想做CEO,有權勢搵到好多錢,於是就唔撚使同你地嘈,日日好多女鍾意,玩乜都得。借問聲係紅黃藍定白?(話係四種撈埋喎)

    當然仲有咩 多血 黏液 黃膽 黑膽之類(點解冇精液質?或者爛屎質?你唔發現有啲人個腦真係裝屎架咩?),就咩希臘幾千年嘅.......偽科學

    講返Color Code,紅黃藍白。咁你睇篇文係乜呀年輕人?係為權力想上位,係為怕得罪埃汾睇到尾,係貪埃汾啲文過癮,定係情感上好欣賞埃汾呀?擺明係窮啦,DLKH.一百個香港人,一百個都係金色性格金利來。

    點解呢啲測驗咁流行?文入面都有講。除咗係因為啲HR嘅智商外,亦都因為近幾十年,hard skill好似冇咁重要(你仲有冇在你份CV上面寫你識用Microsoft Word ?),講soft skill。但正如上面講,佢識唔識用pivot table,一測就知。但性格呢?好多時對成世都唔知,如果有啲快速測試,好似做科學實驗,測酸鹼度,一滴落去就知你幾多pH咩色,幾咁爽。同假新聞一樣,有咁嘅需求,咪有人製造垃圾。

    咁至於,點解全部呢啲測試都係將人分類:因為人性就係鍾意幫嘢(包括其他人)分類咯!所以歧視,discrimination,係天性。二分法亦都係天性。你諗下你啲祖先,其實都只係分啲嘢食得,同唔食得。唔會分話「食得不過會肚屙」(祖先日日都肚屙架啦),「食得不過會肥」。

    唔止,人亦會幫自己貼label。吾友 利世民 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就係我會點向第三者介紹佢。然後佢就話,而家都唔知點介紹自己。我發現我都有呢個問題。其實係三十幾歲後先有呢個問題。以前,好簡單啫。讀書時咪我係埃汾,港大精算(而我唔會同人更正並冇「精算系」呢回事)。溝港女時咪講,哦,我在Warwick 讀Master嘅。返咗工仲容易,我在星展做research嘅(我唔會bad taste到話自己係Director,or even worse,「我係研究部董事」,雖則我真係。)

    但而家呢,自從多咗呢個,sort of 財演,又sort of writer(我都係覺得講作家好肉麻,但講「我係一個作者」又好奇怪)(http://bit.ly/2kX0AmT),就唔知點介紹自己了。更冇理由話自己係網紅,或者KOL。所以而家多數都係用啲好差嘅開場白:我正職做金融,得閒就寫嘢嘅。「寫乜嘢?」「乜都寫。」「例如呢?」「真係咩都有」「在邊度寫?」「網上咯」。正常就end of conversation.

    唔止人要幫其他人分類,自己都要幫自己分類嘛。我寫完呢篇文都要揀5個tag啦。labeling 無處不在。呢條,金融撚。嗰個?港女。對面?廢老。

    結尾補多句。你睇完篇文,可能會覺得:喂,人地都係話「性格測試同廟街睇相差不多」,何解埃汾話「衰撚過廟街睇相」?

    原因好簡單,廟街睇相嘅,畀錢嗰個當然可能當真,但收錢嗰個大多數都係知係假嘅。但玩性格測試嘅,畀人測嘅固然有人真心膠,但重點係測嗰個都當係真嘢。你話幾大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彩蛋,去到第二年,金利來嘅廣告(http://bit.ly/2l5Llbb),一樣都係嗰款款,都係嗰幾款形容詞。但match up 就唔同晒!圓點變咗係熱心慷慨,唔再係愛慕關懷!

    咪同啲乜撚性格測試一樣咯。任撚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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