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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判若雲泥意思產品中有20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0的網紅,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如果只說「能有機會寫下這篇專訪的我,覺得非常開心」是有些不負責任。完稿之後,來往調整最多的是引句裡的用詞,什麼會讓一個人面臨危險,什麼會讓一個人身邊的人面臨危險;之間,又確實摻著「希望更多人看見」的心情。 ⠀ ⠀ 我常常覺得需要透過嚴格才能實踐的溫柔是不幸的,但終於有一天我需要選擇接受我們偶爾要被這...
判若雲泥意思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如果只說「能有機會寫下這篇專訪的我,覺得非常開心」是有些不負責任。完稿之後,來往調整最多的是引句裡的用詞,什麼會讓一個人面臨危險,什麼會讓一個人身邊的人面臨危險;之間,又確實摻著「希望更多人看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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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覺得需要透過嚴格才能實踐的溫柔是不幸的,但終於有一天我需要選擇接受我們偶爾要被這種嚴格所保護。世界容易用言語判決使用者的心意,忽略言語和立場之間還隔著動機。明眼人或許看出這篇專訪每一個小標都脫胎自一首詩,而詩是我和阿報說話之後第一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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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詩?上好稿之後丟網頁連結給他,結果在訊息匣中點擊連結的時候跳出視窗:「网页存在安全风险,为维护绿色上网环境, 已停止访问」。意思是,這個世界將有許多人看不見這篇訪問吧?有些事情可以改成暗號,有些事情一旦改成暗號就再也不是原來的事情。什麼事情是前者,什麼事情絕對不能改變,我知道詩就是思索這件事情的事情,然而詩往往不能消滅問題。詩只能給我們面對問題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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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報給了我一種姿態。能有機會記錄這種姿態的我,覺得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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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原来的『湾湾独立音乐速报』,现在的 @小岛音乐速报,主要发布台湾原创音乐、独立音乐新歌、MV、演出等等相关资讯,如果你也喜欢台湾音乐,欢迎关注我(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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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進小島音樂速報微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置頂文中這段自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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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介紹不到一百字,明眼人卻能看出端倪。2020 年 11 月 21 日,當屆金馬獎頒獎典禮隨主席李安步上星光大道揭序,這是中國全面撤出金馬的第二年,這邊觀眾習慣入圍名單裡不見中國作品的同時,那邊觀眾大概也習慣了轉播這檔事檯面上是看不見了。那晚,灣灣獨立音樂速報同步圖文轉播得獎動態,幾則發文都被新浪下架。速報頁面隨後出現一則新貼文,大意是對待一個頒獎禮,封殺到這般地步,真的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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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則新貼文當晚即在微博遭到圍攻,相關博主及眾多網民紛紛開始舉報,認為他的微博名稱夾帶私貨;數天後,他甚至收到了新浪站台要求改名否則對帳號進行官方處理的私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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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出,三年來受灣灣獨立速報的資訊餵養、三十多萬追蹤者中,不少人挺身而出。有人是承著自己在這裡認識數不清台灣好音樂的情,有人是見得區區頒獎轉播被動刀的不平。這抗議竟真傳到新浪某位高管耳中,高管點了頭,不對這個匯集無數樂迷的站台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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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週後,灣灣獨立音樂速報的名字依舊被改成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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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寫「原來的」,是因這回終究不敵壓力,「灣灣獨立音樂速報」這個自 2017 年開站時就使用的名字,改姓成了小島。而之所以短短八十字裡「獨立音樂」、「原創音樂」並用,起因仍是「台灣」後面不能接「獨立」的潛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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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他們解釋斷句是 台灣 獨立音樂,要找你碴的還是找,後來很多媒體省麻煩,就用了原創音樂這個詞。」原創音樂,使用時概念幾乎等於獨立音樂,為避文字獄而衍的新名目,到頭來簡介卻還得反過頭把這詞給列上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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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螢幕裡的男子,唸「誰」的時候聽起來是「ㄕㄨㄟˊ」,說「年」的時候聽起來是「連」。他是原來的灣灣獨立音樂速報、現在的小島音樂速報始終唯一的經營者,更常把自己稱作編輯。熟的人都叫他阿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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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線給了我天線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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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4 月,阿報在自己的微信公眾號「聽見對岸」發表了〈台灣「獨立音樂」簡史〉。現在,你知道為什麼獨立音樂四個字要加引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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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文從台灣的熱門音樂時期開始,順著解嚴後地下音樂萌芽、再轉化為如今獨立音樂概念的過程,約三十多年的歷史進行爬梳。文章一發,台灣社群上轉發者眾,除了史料本身激起的興趣,多少還有「這主題的文章出自中國人手筆」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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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阿報第一篇掀起討論的寫作。2019 年,他在〈年終總結之現場篇〉一文中,統計該年度有多少台灣樂團到中國演出,得出「台團批量上大陸」的結論,數據被報導者〈那些席捲亞洲的台式浪子與浪漫──獨立樂團唱出厭世代的微抵抗〉一文採酌;2020 年 6 月,緊跟當年台灣文化部補助名單公佈,阿報另一篇文〈在台團熱潮背後,了解下台灣的音樂補助是怎麼一回事〉,則向中國聽眾說明台灣音樂圈習以為常的制度,「音樂補助是大陸沒有的嘛,對於大陸很多網友來說,政府居然發錢給樂團做音樂,他們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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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每篇長文末,總會導回小島音樂速報微博,「那裡比較熱鬧」。原有正職工作的阿報,寫長文是一年只幾次的事情,「聽見對岸」被他稱為年更號,比起小島音樂速報多時一天近十則台灣音樂情報的頻率,寫這樣有學究精神的論述,不是阿報最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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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 年,他在福建出生。因為當地方言與台語高度相似,少年時期的阿報完全聽得懂電視上五月天唱的台語歌是什麼意思。阿報口音裡那份熟悉咬字,也原來是連上了我們對台灣國語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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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福建電視上有五月天?原因之一,是那個台灣音樂仍在中國舉足輕重的年代。阿報回憶 2006 到 2010 年間,身邊的人聽的是五月天、F.I.R. ,唱片行裡賣的是陳綺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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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原因乍聽有點玄,想想卻有道理:「就,我們家的電視天線,那時候收得到台灣電視的訊號。我可以看中視看台視看華視,我記得這三個電視台最主要⋯⋯」不對、先等一下,這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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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離金門很近你知道嗎?那個電視信號到福建都清楚,大概就和廣東那邊常看到香港的電視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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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阿報和家人搶遙控器,想看的是台灣樂團上節目打歌、廣告間的新曲 MV。為什麼想看?他說新世紀之初五月天《搖滾本事》演唱會,是自己第一次在螢幕上看見樂手操著樂器,有鼓、有吉他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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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帥吧,阿報說。就像許多少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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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到二十多歲時,才發現台灣所謂「聽團仔」不少已把五月天劃到商業樂團的那一邊,這一點和阿報身邊的中國樂迷不同。包含阿報自己,至今都還對五團抱著當年獨立音樂啟蒙的好感。新世紀第一個十年沒有社群、自媒體,阿報心中的台灣音樂地圖描製除了電視,靠的是蝦米音樂和豆瓣兩大平台的音樂導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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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知道五月天陳綺貞這種大名字,什麼絲襪小姐,什麼女孩與機器人、法蘭黛、先知瑪莉,都是因為蝦米音樂的推薦機制做得很好,我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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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辭去工作回到福建的阿報,電視台不再收到台灣訊號。養成他品味的蝦米音樂,也在今年二月終止營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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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誰還看電視呢?中國的唱片行一樣在倒,台灣音樂的影響力也在中國漸弱。少年阿報上了大學,那時躺在宿舍床上聽癡了的透明雜誌、甜梅號、回聲樂團,至今還是他的最愛,彷彿有什麼停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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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團時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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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速報發文消息之速、簡史鑽研之執著,很難想像阿報本人只來過台灣兩次。2018 年,回聲樂團休團後睽違兩年重聚《巴士底之日十週年》演出,26 歲的阿報心想,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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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歲的阿報,大學上的是物理系,一入學就加入吉他社。「這邊的吉他社,相當於台灣的熱音社,是玩樂團、搖滾那種的。」社團裡都是音樂同好,只不過大家聽的多是中國搖滾,痛仰樂隊、萬能青年旅店,聽台灣樂團的有但不是很多。阿報只能靠著網路來尋找台樂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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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都是打關鍵字,比如你在微博搜個安溥,搜到很多博文,那基本上提到的人都是喜歡安溥的,你就循著這些內容認識一些網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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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點和線,總會想到面。微博上,阿報找得到日本音樂速報,找得到英國音樂速報,就是沒有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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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並沒有立刻著手一個以台灣音樂為主題的自媒體。他最早創的是一個發表「洋蔥新聞」的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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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蔥新聞語出美國一家生產諷刺新聞的媒體「The Onion」,後來詞彙延伸用於描述基於嘲弄目的所生產的新聞,多少包含造假和誇張的成份。阿報以音樂為題,寫了幾篇洋蔥,覺得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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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所謂音樂媒體,也就跟內容農場一樣,它可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文章,我想說沒有一個比較正規的音樂媒體來說一些事情,就覺得可以往這方面努力一下。原來那個號比較搞笑,寫了幾篇之後就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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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 10 月,阿報滿志躊躇,下定了決心。站台名字,他早在註冊前就擬好:台灣獨立音樂速報。他沒想到申請第一關就被系統自動拒絕,原因是「台灣獨立」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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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完全沒想到這件事吔!那時我很急,想說哇靠那怎麼辦,我要改什麼名字,一下子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就想那把『台灣』改成『灣灣』好了,結果就這樣註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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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逆料灣灣獨立這名字也只撐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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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他循自由行買好了機票,回聲演唱會的票約在台灣面交。第一次到台灣,一切新鮮,和合購門票的台灣歌迷一起排隊時,連坐下也讓阿報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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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邊排隊都是站著的,因為我們覺得說地板可能比較不乾淨。那個台灣樂迷就拉我說你要不要坐著、要坐著嗎?我還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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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許多。比方他和那人聊起自己當年在上海看了四十幾場演出,那人竟回「所以,上海那邊是只有台灣樂團可以看嗎?」比方他提起法蘭黛,那人竟回:「沒聽過欸,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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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時我向阿報嚴正澄清,上述行徑可能屬於該名歌迷的個人問題,從中倒仍延伸探討不少觀察:阿報直言,相對於他身邊的中國樂迷對台灣樂團的認識,台灣樂迷對中國獨立音樂的了解在他看來確實遜之;此外,台灣聽眾的分眾程度也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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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頑童是不是在這裡很紅,他說對,但那是聽說唱的人在聽的,他們是聽團仔,不怎麼聽頑童。但對我來說不是這樣,我聽台灣音樂不管你說唱還是搖滾還是什麼東西,只要是台灣音樂我都聽。反而在台灣,你們好像有分聽團仔是聽團仔,然後說唱仔是說唱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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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告訴阿報,這群人在台灣更常被叫做嘻哈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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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趟台灣之旅的經驗不只有距離。走進 Legacy,阿報在台前熾熱,意外發現台灣歌迷比中國聽團仔冷靜太多,「特別像北京這類的搖滾重地,或者迷笛這樣的音樂節,在大陸聽現場大家是狂叫狂撞的,歌與歌之間會問樂手等等晚餐要吃啥,」在中國,衝撞喚作「POGO」,音樂節若辦在一片草地,演出結束後大家會站在一片泥地上,「我覺得台下大家好安靜啊,我在大陸是最冷靜的,在這裡變成最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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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柏蒼在台上問說『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有沒有人從新竹來?有沒有從桃園來的啊?』我就看說怎麼沒人舉手啊?在大陸假如台上喊到哪個地名,肯定就很多人舉手比大聲的。忽然心血一來,柏蒼問完一輪我就超大聲喊:我是從上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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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柏蒼嚇到了。那瞬間的阿報和身邊的人多不一樣,卻又多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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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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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聽團仔而言最幸福的事,或許就是待在音樂的世界裡。然而,現實是世界上永遠有音樂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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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社群趨勢,音樂人及其團隊也發展自媒體,將聲量與話語權從傳統媒體握回手心。對經營速報的阿報而言這一則以喜,他可以藉由翻牆使用 Facebook、Instagram 等社群追蹤音樂人,即時獲得新訊。阿報樂於在社群上追蹤台灣的樂評、音樂媒體,同時也信奉人肉推薦勝過音樂播放平台演算法。樂評在媒體的撰述、音樂人在社群上的互粉互推,對還有正職時一天頂多花一到兩小時整理速報題材的阿報而言,是重要的參考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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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以憂,是中國對社群的管制再加上兩岸箭弦的繃緊,讓音樂圈裡的人常常彷彿是即將射出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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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沒有社群,很多事情是大家都不知道。那現在,大陸樂迷如果平常不會翻牆的話,可能並不會特別清楚台灣樂團在一些政治或者社會議題上的表態,結果就造成一些認知分裂的情況。例如前幾年,脆弱少女組在社群上發佈了台獨相關言論,消息鬧大之後很多大陸歌迷就哇啊脫粉啊,因為他們原本聽這個團的音樂,感覺就是清新啊可愛啊,不會想到政治立場是對立的。反而是和我一樣常翻牆的人,很多事情早就知道了,反應沒這麼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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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的也不只對方。2019 年,台北市長柯文哲現身杜鵑花音樂節,上台獻唱音樂節主題曲,身後是傷心欲絕的官靖剛和美秀集團的劉修齊拿著吉他伴奏。阿報當天把影片上傳速報,後來卻看到劉修齊在 Facebook 上表示阿報只因他個人參與活動就把樂團的名字和柯文哲放在一起,會給人不好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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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個時候真的完全不懂台灣的政治你知道嗎?我想你一個市長出來講話,你樂手彈琴,這個有什麼啊?我完全無法理解。後來才知道台灣人對這個很敏感。」社群催化動輒炎上,但真正刺激神經警醒的仍是政治。兩岸情勢一動一靜,小島音樂速報信箱裡的檢舉信頻率可以說是地震儀了。早前因新疆棉事件,一系列藝人紛紛與品牌解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有網民統計解約與沒解約的藝人名單,留言催促藝人解約,阿報發文表示希望藝人不需要被逼迫表態立場,隨即遭舉報禁言三十天;平素裡,發佈拍謝少年、盧廣仲新歌訊,總有人傳訊「台獨藝人的歌不要發了」,數量多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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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外的世界,阿報也並不快樂。音樂推廣工作,在中國環境裡越趨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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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陸做文化產業,在沒有創作自由的基礎上做這件事,經常遇到難以想像的荒唐事。我舉一個台團的例子,有台灣樂團歌詞裡面會寫抽菸,這很單純嘛,它甚至跟政治立場沒有關係,它就是講抽菸啊,但你這首歌在大陸有些城市就是不能演出,因為你報批的時候有關部門的人會覺得對青少年不好。我覺得哇這很莫名其妙吔?為什麼歌曲能在平台聽,演出卻不能演?類似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太多了,一次又一次削弱你的成就感。然後你就不想幹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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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天,阿報終於遞辭職信。在上海聽了無數演出、度過一整段音樂職涯的他,又回到了福建,他最一開始聽見台灣音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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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接案糊口,經營小島音樂速報的時間多了那麼一點點。上一份工作留給他的,是他身上的媒體素養與判斷眼光。他懂得某些行規,例如在中國封殺也分等級,「像盧廣仲,他是歌曲可以聽,但演出不能來,這是半封殺;那像滅火器,他是歌不能聽、演出也不能來,那它是全封殺;何韻詩,她歌曲不能聽、演出不能來,人的名字也不能出現,這是徹底封殺,又是分好幾個檔次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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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小島音樂速報的發文稍稍增多,幕後的阿報眉頭皺得也沒少。有些音樂人有流量,有些剛起步,發佈情報時會不自覺大小眼嗎?點閱一定會高的音樂人醜聞八卦,要發嗎?會不會因為每每發政治敏感情報就被罵,而下意識自我審查?這一切,阿報說他不知道,說不定他已經被改變了。至今抵抗著壓力的,是每每他遇難時現身的同等善意,那是對台灣音樂一樣有愛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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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還有愛。「有時候你聽到一首歌,覺得幹這真的太屌了,我一定要讓全世界聽到,結果發出去沒幾個人理你,這個沒辦法,沒辦法。你只能承認說,同一首歌真的每個人的感受不一樣。只是不管怎樣,你當時肯定會心情不好,肯定會低潮,這麼好的音樂怎麼會沒人給你反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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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沒辦法,就今天過了再想第二天的事情啊,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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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錯過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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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小島音樂速報微博有近 39 萬人追蹤。變現的可能,阿報是想過,但沒多久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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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我就是一個搬運,我只是通過翻牆,把台灣的資訊轉移到大陸而已。我覺得這個稱不上是什麼多高明的技術,我只是做這樣一件事,讓更多人獲得資訊更方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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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成為了收到台灣訊號的那副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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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線的幸福是什麼呢?〈台灣「獨立音樂」簡史〉完成半年,阿報依然滿意,準備功課時他讀到「台客」一詞原來在台灣語境中經歷流變,從二十年前帶有土氣、流裡流氣的負面意涵,到如今大多偏向正面、支持台灣本土意識的形象,這是他原本不知道的。而因為他寫下,許多中國聽眾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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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時,他說還有幾個詞他不懂,例如 8+9 和 1450。「你寫中文我還查得到,你寫數字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意思啊!」我向他說明,他哦了好幾聲,說他懂了。他明白的表情,讓這場訪問其中的幾分鐘,也成為了他因愛而獲得的東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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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篇簡史,其實是在他被禁言三十天的期間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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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很多想寫的,比方台灣說唱的發展,台灣電子搖滾的發展,但辭職以來也還沒有時間完成。他也依舊想念台灣——第二次、也是至今最後一次來台灣時,他除了參加簡單生活節,還看了好幾部電影。「我除了是音樂迷,還是電影迷。很多電影大陸看不到啊。」原來轉播金馬獎也是為了愛。今年,疫情成了另一道看不見的牆,和金門很近的福建忽然又顯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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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現在的台灣音樂,和當年他隔海聽見的台灣音樂有什麼不同呢?他穿過鏡頭看著我,說下面這段一定要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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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現在疫情下到我們這邊演出必須要先隔離,然後你回台灣也要隔離,不像從前那麼方便,導致很多音樂人必須做選擇,要嘛長期待在大陸,要嘛長期待在台灣。」他說,「從前是有些流行歌手會常駐大陸發展,現在有少量獨立樂團也走上這樣的路,在這邊一待就是大半年甚至一兩年的時間,把幾乎所有的事業都放在大陸。那就會導致一種現象啦,說真的:台灣是一個創作自由的環境,就像 Leo王在金曲獎說的,他想唱什麼唱什麼,想寫什麼寫什麼,但有的樂團只單純依賴大陸市場,就不得不順從大陸這邊的規矩。比如剛剛講的抽菸,你寫一首抽菸的歌不能在大陸唱,以後你就不會寫抽菸的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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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覺得很可惜、很可惜。在台灣的話你可能會寫一些別的,但你在大陸你只會寫這些歌,你就變得跟⋯⋯其實跟一般的大陸樂團沒什麼兩樣說真的。除了你身份證拿的是台胞證之外,你跟其他大陸樂團又有什麼區別了?我覺得台灣人你要分析自己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你之前能寫那些歌⋯⋯我不反對正常的文化交流,但是音樂人自己的路要怎麽走,還是要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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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自己可惜的,阿報為這些可惜了。因為那是他追逐著很久的地方。長大是發現原來自己想去的地方也有人想離開,這時到嘴邊的話倒只有淡淡一句「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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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該說他是天線,天線是不懂追逐的。那年甜梅號到上海交通大學演出,阿報穿越幾十公里,從上海這頭追到那頭,只為了聽一場學生辦的音樂節裡在校園禮堂的演出,「我不是那個學校的人,沒有座位可以坐,只能站在很邊角的地方聽。那個場景想起來滿寒酸的,但還是很感動。那個時候音樂響起來,一切進入那個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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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唯一一次聽到甜梅號現場,因為後來甜梅號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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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得錯過的滋味,直到今天仍努力不讓更多人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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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建,他聽五月天和陳綺貞長大 ——
專訪台灣獨立音樂微博「小島音樂速報」
facebook.com/biosmonthly/posts/4910417448988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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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插畫_ Penn⠀IG@yanjin
視覺統籌_ 潘怡帆 Crystal Pan Photography
責任編輯_ 溫若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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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monthly
www.biosmonthly.com
instagram.com/bios_monthly
youtube.com/channel/UCckydP8ziXknEtPcySOlDTw
line.me/R/ti/p/@bios_mont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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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標題皆改自顧城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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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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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遠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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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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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仍明明白白,/但我們仍匆匆錯過,/因為你相信命運,/因為我懷疑生活⋯⋯⠀——〈錯過〉
判若雲泥意思 在 名為變態的神父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呃,請這位雲林縣民不要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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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並沒有採用在高雄設置高雄版火神山醫院的想法,目前疫情嚴峻的地方是在北部而不是南部,通常,大概只會在高雄醫療崩潰的情況下,那裏才有必要設置大型收置檢疫隔離場所,而且沒記錯的話,這位被罷免的縣民當初的意見應該是,「設置武漢肺炎患者大型收容所,將患者集中到收容的地方,請國防部協助提供營地作為用地」,然後提出的時間是在2020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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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大型收容所,還是大型收置檢疫隔離場所,這都只是硬體設備而已,如同火神山醫院和方艙醫院,他們並沒有基本的治療功能,一個護士配50個病患,沒有藥,沒有醫生,沒有氧氣瓶,甚至沒有電,上廁所還得走到戶外去,那是流動廁所,甚至還是露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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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醫院或檢疫隔離場所,不如說是集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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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體是很簡單的,就跟隨便蓋一間水泥房子差不多,真正重要的是軟體,如氧氣機、醫療設備,還有人,醫生、護士,以及藥物,這些就是所謂的醫療能量,如果這位縣民提出的想法只是把人塞進去就好,不分輕、重症,沒有隔間,互相交叉感染,那其實並不是為了病人著想,而是為了其他的活人怕被傳染所以把他們丟進去讓他們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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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國外的做法,也多是徵用現有的大型場館,改建成臨時醫院,並至少有隔間、藥品、醫療人員,若在高雄建立臨時醫院,也會是徵用巨蛋或衛武營等地方,根本沒必要再另外建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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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到那時,高雄必然是重災區,可能必須徵用其他縣市的醫護和醫療量能,每日確診可能破千或破萬,如果是在2020年,全台灣沒有疫情卻蓋這種火神山醫院,這應該只是在勞民傷財而已,即使到現在也沒有必要,只是在浪費醫療資源而已,與其把人力和資源浪費在這個地方,不如實際投入在第一線醫療和防疫現場,還有紓困和救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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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於未發之謂豫,當其可之謂時,不陵節而施之謂孫,相觀而善之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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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沒發生之前,阻止它發生,這才叫預防;在適當的時候,依照人們的需求給予需要的支援,這才是把握時機,處置不能超過實際的情況,模仿也應該模仿正確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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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病的時候,你不投藥,卻建議他準備後事,一個人健康的時候,正在防堵疫病危機,你卻在幫他訂製棺材,這個就不叫亡羊補牢了,這叫主動期望災害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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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一具鐵棺材,多年以後,人們生病了,跑來稱自己是先知,如此一來,每個詛咒人去死的也都是先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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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提到要部署方艙醫院的,只有新北侯友宜,他說他已經在尋找地點了,並且指示衛生局、工務局思考興建方艙醫院,此舉,無疑是已經先判新北的醫療能量死刑,新北的快篩站目前只有一座,侯友宜卻下令要朝建方艙醫院的方向行走,不但是加重衛生局同仁的負擔,也是令新北民眾置入更大的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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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鋒一轉,說「這涉及經費、醫療人員的問題,也不是新北市衛生局可以吃得下,這需要全國的醫療團隊互相調派支援,新北市的醫療已經完全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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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全國的資源挹注,自己也沒有經費,怎麼好意思自作主張?畫一個沒有用處的餅,然後要大家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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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的指揮官,基本上一直是在狀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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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時中表示,目前沒有建置方艙醫院的考慮,會以集中檢疫所作為家庭及醫療院所的緩衝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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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侯友宜和這位雲林縣民,這麼喜愛方艙醫院的話,以下這段紀錄可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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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方艙醫院女病患的求助影片通過微博流出.她在影片中求助稱,洪山體育館裡面到處都是人,又沒有隔離,沒有藥吃,也沒有針打,沒有開水,上廁所要到200多米以外.『本來指望進來醫院就好,這倒還怪了.這是什麼方艙醫院啊?⋯⋯救救我啊.向社會上反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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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爆發之時,人們處於不安與恐懼之中,最忌諱的,就是有政治人物,跑來發災難財,把被疫病所苦的人當作提款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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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以為這個時候,人們已經無暇思考了,已經不能分辨對與錯了,他可能以為,當人們處於脆弱的時候,什麼樣的話語,都能被接受,什麼樣的惡行,都能被忘記,什麼樣的不負責任,都會是過眼雲煙,剛選完市長,跑去選總統,當人們在努力防疫的時候,他在公車上用嗅覺聞消毒水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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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出不了門,有的人烈日下曝曬,汗流浹背為他人檢測,甚至不能上廁所;有化學兵扛著消毒水,戰戰兢兢地走完各個街道,有人胸口鬱悶,他不知道自己有病還沒病,遠處傳來咳嗽的聲音,人們害怕得睡不著覺,半夜,救護車的鈴聲迴盪在死寂的城市裡,打開窗戶,這世上好像沒有一處是安全的,沒有地方可以去,好像只能永遠待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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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卻忙著攫取自己的政治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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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很想要邀功,很想要讓人有覺得你是先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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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在這個時候,重複一次當初的風涼話,只會讓人們覺得你是個草包而已,BROTHER.
判若雲泥意思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302 黃偉民易經講堂
刻意挑2月28日,全面撲殺香港參與初選的民主派人士,是要翻版台灣的歷史傷口———228慘劇。
國民黨做得出的,共產黨也做得出。
這就是一國兩制,統戰台灣的技倆?
香港人用自己的鮮血,灌溉自己的民主之花。
反右之後,就是反左。
連根拔起民主派之後,矛頭就開始指向政府高官。
《文匯》《大公》急不及待,連日猛火砲轟食衛局常務秘書長劉利群,說她不合「愛國者治港」的大原則。
他們倡議將政府七百多名AO政務主任的人事檔案,呈交港澳辦和中聯辦,將來升遷須兩辦同意,兼由國安署審查。
林鄭政府噤若寒蟬。
反而葉劉兔死狐悲,表示擔憂:促停止文革式批鬥劉利群!
前中央政策組首席,有「左王」稱號的邵善波也擔心:
反對勢力已大大退減,處理相關問題不應overkill,以免令香港這個病人變死人。
狡兔死,走狗烹,這是不變的規律。
當社會良心都在獄中,在「愛國者治港」這個大前提下,不只劉利群不夠愛國,很多政務官都過不了這個抽象的愛國者門檻。
你有人脈,你滑不溜手?
你的背後關係強得過任志強?
他每晚通電話的老友叫王岐山,是國家副主席。
任仍然要入獄十八年,百億身家充公。
你長袖善舞得過阿里巴巴的馬雲?
他出事了,螞蟻金服上市臨門一腳,被粗暴叫停。因為公司的資金部份來自江澤民家族、賈慶林家族。
過去四十年,你也不是以認識這些家族的成員為榮?
什麼是造業?
一個人,以有意的行為,造成因果,這就是造業。
造業必生業報。
善得善果,惡生惡果。
惡果,就生出痛苦悲傷。
人,如何能不造業呢?
無心便無業報。
眾生造業,業不會造眾生。
今日造業,他日來報,無解脫的可能。
業由人造,痛苦之人便由業生。
若人不造業,無從產生煩惱之人。
佛說:諸業不造,自然得道。
當權者禍國殃民,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同流合污?
社會良心飽受摧殘,其他人為什麼仍然生活如常,繼續忍受?
人民在漫漫長夜,又可以做些什麼?
大地一片漆黑,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黎明?
這不只是香港人今日的悲鳴!
三千年前,周文王姬昌,作為政治犯,被商紂囚於羑里七年,便作以上的思考。
他身在獄中,生死不測。兒子被殺,製成肉包,供他食用,刺激他反省人性,黑暗勢力的禍亂根源。
獄中他完成整理《周易》的工作。
人性由善轉惡,只在一念之間。關鍵在於「不明」。
人在「不明」的時候,失去判斷力,若這時偏偏大權在握,社會便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當尖銳的批評完全消失,溫和的意見,都會顯得刺耳。
如果溫和的意見都不被允許,沉默便將被認為是居心叵測。
今年的值年卦是賁卦。卦序上,跟著來的是剝卦,剝落的剝卦。
山火賁,文飾包裝,用文明法律來包裝火雷噬嗑的人吃人弱肉強食,森林規律。
《序卦傳》的邏輯是這樣的:
賁者,飾也。致飾,然後亨則盡矣。故受之以剝。
剝者,剝也。
物不可以終盡,剝窮上反下,故受之以復。
復則不妄矣,故受之以無妄。
噬嗑之後是賁,賁之後是剝,剝之後是復,復之後是無妄。
噬嗑,訴說的是一個人吃人的現實世界,文明發展教我們吃相不能太難看,所以,文飾包裝出現了。
包裝美化有一定的作用,但如果徒具形式,而無實質的本質,絕對不能長久,接下來一定是剝。
賁,是化粧;剝,就是落粧。
剝者,剝也。
剝就是剝,沒有廢話。
物不可以終盡,這也是《周易》的基本信念。
宇宙的規律,我們說的天理,是永遠的生生不息的。即使遭遇任何可怕的剝落浩劫,都不能把文明完全摧毀。
基本上生命會延續下來,物不可以終盡,剝窮上反下,故受之以復。
上面無路行,窮盡了,返下,回頭看,內卦最底層的生命,又生機勃發了。
復卦,有極為深厚的內蘊。內卦是震卦,萬物出乎震,充滿了動能,是生命的主宰。
蕭若元覺得香港電影走到盡頭了,游學修卻看到了生機。
剝極而復。
剝卦的象,山地剝,外卦是艮。艮為止,出不去了。
窮上就是剝的象;反下,反是返回,回歸基本步,常道。
上面的人覺得完了,下面的生命,便往內心探索,生命的內在,充滿機會,那便是「復」。
當外在的追求,都已窮途末路,只能回歸內心。這便會發現,裡面有無限的能量。
像禪宗六祖慧能說的,自性生萬法;《論語》有子說的,本立而道生。
復,就是本,只要回歸基本點,什麼都可以創違出來。
專心致志務本,不必擔心窮上,只要能反下就好了。
這就是剝極而復的道理。
故受之以復,剝卦的正面功能,就是藉著上面的窮,外卦無路可行,逼得我們返回內心,做更新的創造。
這也就是說,復,是俾剝逼出來的。復則不妄矣,一旦藉由復卦,找到核心的創造力,就不是虛妄了。所以,復卦之後,受之以無妄,跟著就是無妄卦。
自然界的生命的象,也是如此。
大樹開花結果,美輪美奐,這是賁卦。
生果在樹上熟透,開始腐爛,這是剝卦。
果皮果肉爛透,掉在地上,裡面的果核,也是種子,在爛泥中又生成幼苗,那便是復。
只要留住種子,無論環境多惡劣,生命都可以繼續繁衍。
今年的值年卦是賁卦,卦序上,接住是剝卦和復卦這組卦。
我們常說的成語:剝極而復,意思是,浩劫是剝,浩劫後的重生再造就是復。
剝之後是復卦,背後的道理是生生不息。山窮水盡疑無路是剝,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復。
也就是說,再大的浩劫、挫折,不會把人類文明摧毀得乾乾淨淨,一定有人能捱得過去,渡過浩劫,重建文明。
從剝的字形看,彔字從刀。
《說文解字》說:
剝,裂也。
從刀,從彔。
彔,刻割也。
剝字,右邊一把刀;左邊是刻割。
從卦象看,一陽下面五支陰爻。說明資源掏空,元氣喪盡,情勢岌岌可危。之後是復卦,天災人禍,從挫敗中重新起步,也便是剝極而復。
剝的綜卦是復卦,兩卦相綜,互為一體。
地雷復,一陽復始,從初爻而起,象徵生生不息的力量。天地萬物,即使受到剝的浩劫摧毀,還有重建再生的智慧和毅力,讓被剝的生命得以延續發展。
乾坤之後,是水雷屯卦,生命從水底下躍動,是自然界的天生,一切新生的象徵。
但隨著環境變化,這樣清新的初生生命,要經歷屯蒙需訟師比小畜履等處境而變化。到了第二十三卦,山地剝卦,浩劫來臨,有滅亡的可能。但剝之後,便是復,靠著生命本身的力量,或人的智慧和創造力,亦有再生的可能。
屯卦是生,是天生,自然界的生;復卦說的是再生,而且是靠人的智慧和創造力,讓被剝落破壞殆盡的生命再延續下去。
所以,不要怕剝,只要有復的核心創造力,依舊可以東山再起。
我們不管面臨什麼天災人禍,政治災難,只要掌握「復」的精義,就可以安然度過。
所以,我們遇到文明浩劫,文明社會一切遭到剝落殆盡,按《周易》的邏輯,會有一股復的創造力,我們得靠自己再造乾坤,一陽復起,這就是生生不息。
人在天地造化之中,效法自然,學到這種再生的能力,也就是復卦所代表的宇宙人生的核心真相。
復,不是回到從前,而是全新的創造,不然就不是萬象更新。就人體細胞的新陳代謝。
春去秋來,每年的春天都有共通的地方,但每一年的春天,都不會完全一樣。
人體經過剝極而復的新陳代謝,表面看起來一樣,其實已經產生全面的變化。
所以,復,有重新創造的意思。代表生命的繁衍,父傳子,子傳孫,是DNA的遺傳。
地雷復卦,一支陽爻在最下,是一元復始,萬象更新。任何一個卦,初爻是本,上爻是末,復卦是返本開新。
本末始終,復卦是顯示本的意義,是生命的根基。
有了這個本,才能開創其他的東西。
我們常說的創新,一定要從本的核心創造力開始。不務本,就不會有真正創新的能力。
研究《周易》,是開發「本」的智慧,再從當下的時代,活用這經典的智慧。
所以,復,是返本開新,而不是復古。
剝極而復,是我們生活上的修行程序。
因為剝,才能激發復的能量,激發你用復來應付剝這局面。
佛教行人,要五蘊皆空,這就是山地剝卦。下面五支陰爻全部空掉。色受想行識,皆是虛妄,全部空掉,核心的真相,自然呈現。既然復了,假象皆已剝落,就明白一切貪嗔癡慢疑,都是假象,那便自然的能度一切苦厄了。
如果五蘊不空,痛苦執著,自然纏繞不去。
所以,剝,就是「空五蘊,探真心」。
真心,就是復卦說的天地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