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某天》

#李澤言
#某天系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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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總是想再見你，
還試著打探你消息。」



望著華銳大樓門口，這個她來過無數次的地方，如今佇足於此，心上竟是鼓譟不已。

這是公司與華銳合作的最後一個項目了，就像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一旦合作案結束，他倆，也就徹底沒了關聯。

如此的念頭，讓她遲遲無法跨出腳下的一步。

這段時間，她以工作掩埋自己，深怕閒暇之餘便得面對自己的情緒。可夜深人靜時、閉眼睡去之際，李澤言的臉龐、嗓音，他的溫柔他的冷漠，他的一切還是會湧上心頭——

在數個哭著睡去的夜晚，她一次次質問自己，如今的局面，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她曾在心裡建構那些美好。

想過，與李澤言有場夢幻的婚禮。

想過，與李澤言有個可愛的寶寶。

想過，當他一下班回到家，孩子會爭相投入他的懷抱，而李澤言會選擇先抱抱她……



想過一切美好畫面，獨獨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局。

——

偌大的會議室內寂靜無聲，只餘台前的匯報看似有條不紊實則戰戰兢兢地撐著全場的低氣壓。在場，上至合作方董座下至剛進門送茶水的小助理，無一不屏息，小心翼翼地，深怕一個不慎便觸怒李總裁。

雖說李澤言不是會大發脾氣將形色顯露出來的人，可相較於此，他表現不滿的眼神與氣勢更是嚇人。

大概也只有她不害怕這樣的李澤言了，畢竟兩人相處多年，他們瞭解彼此。她甚至喜歡在這樣情況下逗笑他。

喜歡，看他眸中的無奈、縱容帶著滿滿的溫暖。

所以相較於此，她更害怕的大概是此刻他眼中的疏離……

簽下最後一紙合同時，女孩忽視了李澤言提筆時有過一瞬的猶豫，只記得他離去的背影有多堅決。

好久以後她才想起，那夜她拖著行李離開時，在身後望著她離去的李澤言，是否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理解了，何謂心痛如絞，卻無能為力。

——

距離上次與李澤言見面後已有數週，女孩搬離原本的住處，將那些未開封的紙箱都留在原地。

有時候，不是割捨得容易了就表示不曾深深愛過。

大概是太愛了。

那人就一直藏在心深處，埋得太深太深，刨不出來又沈不下去。所以，只能不斷捨去一起的回憶，讓自己不再想起。

將所有物品都丟棄，只留他在心底。等著一切都平靜了的那天，或許便能拿出來，淡然地看看那些曾有過的遺憾。

——

這短期內公司連著開了幾個新節目，更準備開拓網路平台與時下網絡科技結合。多方發展的確有前瞻性，同時也更具挑戰性。

而如此一忙起來便沒日沒夜的，多少會出現紕漏。

處理完最後一份企劃案已過了晚餐時間，女孩突然接到安娜的電話，說是上次與華銳的合同出了問題，第三方投資商準備提早抽資。

合約已經執行到最後階段了，此時抽資不僅會影響公司，更是會造成華銳不小的虧損。
當時，李澤言是為了她的百般哀求及保證才勉強答應了這項合作，如今卻……

想著，女孩緊緊握住手機，看著上頭已被她換掉頭像的電話號碼，心上既猶豫又緊張。

同時，卻又覺得有股安全感。

這是她沒能從通訊錄上將他刪除的原因，大概是種鴕鳥心態。好像，一直保留著他的電話，就永遠不會失去聯繫。



就像，他一直都在。

——

女孩鼓起勇氣撥通了號碼，頓時分不清是電話嘟聲較大還是她的心跳聲更為震耳。

很快地，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頭，是他始終溫柔的嗓音——

如她所想，她再如何努力跟上李澤言的腳步，學習他的穩重自持，果然還是學不了他的成熟。

不如她的幼稚。無論如何，李澤言還是會接她的電話，不會逃避與她見面，不曾閃避她的眼神……



而她，用逃避來抑制想靠近他的念頭。

——

「喂。」

李澤言就在電話那頭，聲音如此清晰、如此熟悉，可她，卻連一句簡單的噓寒問暖都無法出口。

女孩緊咬著唇，一口氣就像到了嘴邊的話語，哽在心上，怎麼也化不去。

怕了，怕一開口就洩漏了她的情緒，她的思念……

一聲極輕的嘆息在電話那端響起，也不知可有傳到電話這頭。

「我也收到通知了。」

「我還在公司。派了司機去接妳過來，準備一下。」

語落，李澤言又候了一會才掛斷。

女孩愣愣地將手機壓在心上喘息。



卻不知那頭，李澤言也握著電話遲遲未收手……

——

女孩到了華銳大樓，員工早都下班了，只剩保全駐留。進了電梯，她猶豫地按了密碼，竟是順利地直達李澤言所在樓層。

李澤言並沒有因為兩人分手而取消她的權限，就像——等著她隨時到來。

直至夜深的幾個小時，李澤言就真的只與她談論公事。而她，根本止不住地想多瞧他兩眼，雙手在腿上擰了又擰，有好幾次都想打斷他。

「我們談談吧。」

「你就不曾想過主動聯絡我嗎？」

「我想你了……」

諸如此類的任性話語。

或者談談公事以外的事情，哪怕是責備她的任性都好！

只要有一方率先踏出這一步——

「餓了吧？」

那慣性的詢問在耳邊響起，女孩回過神，斂了眸，愣愣地點點頭。

只見李澤言蹙眉，一臉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闔上筆電起身。

「我去拿些吃的過來，妳在這等著。」

李澤言離開辦公室，讓周遭頓時安靜了下來。坐了幾個鐘頭，身體都僵硬了，女孩不禁起身環顧了下四周。

這裡，她曾經暢行無阻，甚至哪個櫃子放著什麼文件，哪個架上有什麼書她都清楚。

曾經如此熟悉，怎麼此刻看來，又覺得生疏不已呢？



物是，人更是。

需多人認為經濟學就是冷冰冰

其實恰好相反，熱呼呼到不行

建構出整部經濟學的一大基礎就是自私的假設

如同數學是從1+1開始，學英文是從ABC開始

經濟學則是從自私的假設開始

不少學者就把經濟學視為一種人類的行為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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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談自私的假設
勢必也要談論到何謂利益、租值、租值消散、需求定律、私有產權等等議題

這些概念都不是幾千幾萬字就能講得明白；甚至幾千萬字都很難

最快掌握這些概念的方法就是自掏腰包出來創業做生意
做個幾年不管失敗還是成功，只要能堅持自掏腰包的做上個幾年

你所學會的這些概念，可能都比沒做過生意的大學教授還要懂得透徹

所以我接下來談的內容並不會多琢磨於這些概念
只會簡單帶過，就讓看得懂的人看吧

先說結論：自私的假設就是
「在侷限條件下，人類會用最小代價追求最大利益」
請注意「侷限條件」
少了侷限條件，最小代價追求最大利益這段只會變成套套邏輯

回過頭來談自私

麵包師傅做麵包給你並不是出自於仁慈之心，而是為了自利

伐伐伐木工、礦工、生產線作業員這些人
並不知道這些產品會交到誰手上，或者又會再被加工成何種產品
但依然持續的工作，也只是因為有利可圖

這些自私自利也好，貪婪也好，跟你是資本主義、社會主義、共產主義
一點關係都沒有。
任何一個社會制度都是由自私所驅動的

社會制度的存在則是追求自私的最大利益化

甚麼又是利益?

經濟學所說的利益並不止於錢財或是時間

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都是利益，像是愛情、親情、物慾、性、尊嚴、自由、平等、幸福...。

這也是為何經濟學不會去判斷動機的原由
例如最極端的奪人性命，可能是仇恨可能是奪取錢財也可能只是樂趣

這些都符合自私的假設，但前面也提過，如果只用「人類會用最小代價追求最大利益」去解釋
只會是一種套套邏輯，所以我們需要加入更多的條件讓它更能被解釋，也就是侷限條件的存在

回到剛剛的殺人例子，法律規範殺人者要坐牢甚至死刑或是無期徒刑
所以自私的假設可以推斷出，因為殺人的代價過高，社會上用殺人來解決問題的手段會大幅降低

但如果把殺人有罪改成無罪，像是國定殺戮日這種電影情節出現，不難想像當日的死亡率會有多高

經濟學關心的是存活條件，各種條件之下人類會有何種行為，一旦條件改變了又會發生怎樣的改變。

所以了解這概念能有甚麼好處?

如果你朋友死活不願意跟要吃軟飯又不斷劈腿的伴侶分手

你就可以跟他說：我不清楚你為何不分手或是有甚麼理由，但根據自私的假設

這位伴侶因為沒有得到應得的懲罰或是損失

在追求最大利益的情況之下，這些行為只會變本加厲
你的精神、金錢、甚至肉體上的傷害只會越來越大

而最終你也會因為代價過高而選擇離開這位混蛋

結局很有可能會是這混蛋滿足了一切他想要的，而你早已遍體麟傷。

所以這又帶來了另一項非常重要的概念

「租值消散」

這世界充滿著各種不確定性，並不存在一個完美的制度或是最優的解方

頂多只能有一個最優的概率區間

判斷這最優的概率區間的其中一中方式，就是這制度是否能降低租值消散

一樣是愛情上的例子

在伴侶上的選擇，選哪位比較好?

自然是選租值消散最低的那位。

上面所提到的都是經濟學的ABC
並不是多高深的學問，甚至你可能只是做做生意就能理解到超出專門研究的學者

至於「租值消散」解釋起來會很複雜，我也沒有能力簡化這論點，所以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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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些是因為有不少網友問我現階段口罩的問題

2/20號

香港口罩價格暴跌7成 或現恐慌性拋售
https://reurl.cc/pdD5Ll

2/29號

醫勞盟粉專PO文調查，各醫院的口罩使否有補足到疫前的量
https://reurl.cc/9EzR4a

這篇底下留言有不少醫護至今依然是一天一片
好一點則是一天兩片

也有長照機構不足一天一片

2/XX號~至今
口罩供需即時資訊查詢
https://yasco.com.tw/tw/mask.asp

北部多數藥局呈現售完狀態
而越是南部口罩存量越多，甚至有些藥局存量還超過3000片

越是齊頭式的平等，越容易引發租值消散

前線打仗的士兵每天都會把配給兩百發子彈打完還不夠很多

後勤補給部隊則是子彈多到沒地方放

這就是目前台灣的現況

3/06號

不爽政府合約太苛刻 南韓大廠停產口罩

https://ec.ltn.com.tw/article/breakingnews/309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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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篇並不會有甚麼結論或是點評

純粹是多提供一些觀點讓大家可以多自主思考真實世界的問題

往往經濟學或是大多數的科學都是反人性反直覺

例如當我們做伏地挺身的時候，我們知道這姿勢是鍛鍊胸部而設計的

但如果沒有人指導

正常人直覺上會用到肩膀，手臂甚至是下背的力量撐起身體

但這樣做久了不但沒有鍛鍊到胸部，反而傷到肩膀跟下背

運動科學就會告訴你如何不受傷並且鍛鍊到胸部的姿勢

是的，一個簡單的伏地挺身也符合自私的假設

會受傷的姿勢會被淘汰，而不受傷又能加強化自己的姿勢則存活下來

甚至開班授課!

傳奇行為藝術家烏雷（Ulay）辭世，享壽76歲。他在1976年至1988年間與戀人瑪莉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c）合力創作許多轟動各界的藝術作品，以挑戰藝術底線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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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膾炙人口的作品包括《Breathing in/breathing out》（1977，圖二），兩人用香煙濾嘴堵住了彼此的鼻孔，口對口呼吸將近20分鐘，直至過多二氧化碳充滿了他們的肺部，使得兩人幾乎昏厥。這個作品表現了相濡以沫繼能維繫彼此生命，卻也能形成毀滅彼此的後果。這幾乎成了兩人關係的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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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thing in/breathing out》節錄：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WixdA2xT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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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80年的作品《Rest Energy》（1980，圖三）之中，兩人共執弓箭，烏雷持箭，瑪莉娜拉弓，而箭正對著瑪莉娜的心臟，如果烏雷放手，瑪莉娜將會立刻中箭而亡。兩人以此表達男性在社會上相對於女生的優勢，但也有人認為這個作品同時說明了兩人作為情人、工作夥伴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在這一年，他們向中國政府提出了申請，計畫完成他們的史詩性新作《Lov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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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 Energy》節錄：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caaVZrUC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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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他們獲准進入了中國，烏雷從嘉峪關出發，瑪莉娜從山海關出發，兩人行走了超過2500公里之長，費時三個月之久，在中途相見之後相擁道別。原本這個作品的結局將是兩人正式結為夫妻，沒想到烏雷在這趟中國行偷吃中國翻譯，使得這個名為「情人」的作品成為了兩人的分手之作（註：另一說是兩人關係早已產生問題，烏雷偷吃或是造成分手的最後一根稻草。兩人感情故事錯綜複雜，彼此說法也不盡相同，有時媒體報導也過於偏向瑪莉娜的說法。在此補充說明以供各位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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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Lovers》的電視紀錄片《The Great Wall: Lovers at the Brink》全片：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aso0j9x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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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年後，烏雷在紐約MoMA美術館再次與舊情人瑪莉娜相會。在瑪莉娜的作品《The Artist Is Present》（2010，圖四）之中，她連續75天、一天持續七小時不動，與所有參與者對視。與之決裂多年的烏雷也現身了，兩人最後碰觸了彼此的雙手。這場被形容為世紀和解的相會，可在紀錄片《凝視瑪莉娜》（The Artist Is Present ,2012）之中看見整個過程。（但實情也並沒有這麼戲劇化，兩人其實當天早上就已經見面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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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rtist Is Present》節錄：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S0Tg0IjC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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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5年，兩人再次反目，烏雷將瑪莉娜告上法院，怨她成為藝術界明星之後長年獨吞了他大多數的版權收益，指出「這些作品現在都出現在教科書中，並且寫進了藝術史，但她（瑪莉娜）卻故意歪曲事實，把我的名字給遺漏了。」最後瑪莉娜敗訴，法院判她須支付烏雷25萬歐元（折合約833萬新台幣）作為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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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重修舊好之後卻再次走向毀滅，但在2017年又傳出兩人和解的消息。外界如同霧裡看花，猜測這是不是也是一場行動藝術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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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昨日，烏雷於斯洛維尼亞的首府盧比安納辭世。瑪莉娜也立即表達了哀悼，稱許他是一名「傑出的藝術家和人類」。一代傳奇就此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