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戲是2000年的公視戲劇，迄今都快10年了
其實我第一次看到這部戲大約是六七年前，偶然轉到看見主角是小孩子
就想說停下來看看，看還沒一集，我就被這部戲給迷得暈頭轉向
翌日在圖書館借了書，半夜我靠著微弱的燭光把它全看完了
記得隔天我還要考試，可是就是停止不住李芳儒對我的誘惑


後來還追了DVD，不管第幾次，我每次只要看到就會再哭一次
我看的時候片尾曲是梁靜茹的「接受」，即使到現在，只要我聽到這首歌
李芳儒的故事又會再次浮現在我腦海裡，而我現在正在聽這首歌
愛雅就只寫了這麼一本長篇小說，可就這麼一個故事就緊緊地抓住了我的心
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公視，很多情節在看書時倒不覺得怎樣，電視劇全把感情給說出來


第一次看時年紀小，所以壓根不能接受邱志維以外的男人
可是到了現在有些歲數，我最最喜歡的始終還是以家庭為第一優先的邱志維
所以，前半與其說這是篇心得，我倒覺得更像我個人的抒發，不僅角度以芳儒出發
就連內容大多都分給幼年志維了，只是自己的想法，希望各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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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的時候覺得我很喜歡志維
但是他要我愛志紹，因為志紹是他弟弟
但他忘了，他除了是志紹的好哥哥外，他也是邱志維
從沒想過當年把醬油瓶子放在桌上的我，最後卻會走到這一步


第一次看見志維，他就霧杵杵得站在我面前，他操著一口標準的客家話
我卻把他罵哭了，哪有男生那麼愛哭的，好奇心驅使我跟蹤他回家
老舊的四合院一看就知道家裡環境不太好
我這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麼熱的夏天穿著長袖的卡其色制服
我和剛認識的邱蓮妹在屋外玩，他卻在屋內忙東忙西的


我走進廚房，正在挑豆子的他發現了我，他站起身來
我兩屏息對看卻默默無語，但我發現這種情況後
我慌張又粗魯地把醬油瓶子放在桌上，說一句「送給你」
二話不說趕緊逃離那間廚房、那個四合院、那個有他的地方
從那時起，我心中的那個女俠暗自決定，往後邱志維就是我所保護的對象


此後我三天兩頭往邱家跑，藉口是找蓮妹玩，但都會順便看看他在做什麼
我這才發現志維真的要做好多事，除了打掃煮飯，還要種菜撿柴
阿紳整天黏著志維，三歲的阿綿也要他帶
那個邱志紹，成天就只會玩，他就喜歡跟我鬧，不見他做半點正經事
真不敢相信這種人居然是邱志維的弟弟，都是志維太縱容他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志維卻從不跟我說一句話


那一天我看見邱媽媽了，志紹兇他、志維對他視若無睹
一切都看在我的眼裡
那一天，志維終於跟我說話了，他跟我說"你出去不要跟別人說"
我雖不清楚怎麼回事，但我知道邱媽媽是個禁忌
看見了這種事，志維把我看得更近了
從那一天起，我對志維好似就有一種無法推拖的責任


有天，志維問我喜不喜歡貝殼，他騎著腳踏車載我到海邊
看他越來越往海裡去，明明水只淹到膝蓋，我不知道為什麼卻很緊張
我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了，我大叫要他回來，但他卻一直往海走去
他終於回來了，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為什麼我這麼想哭
他把所有貝殼放到我手裡，我卻大罵他怎麼可以讓我這麼擔心
是啊，邱志維，你怎麼可以讓我這麼擔心


為了要讓他看煤油爐，我邀他們四兄弟到我家裡玩
志維是除了我爸第一個進我房間的男人
對了，邱志紹是他自己亂跑進我房間的，他不算
我下廚做飯，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還煮了我最喜歡的紅燒肉
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


志維把他的肉給了志紹，討厭的邱志紹，每次都把志維的東西搶去
我幫志維洗腳、和他一起進廚房、抱阿綿
我覺得我們好像一家人
那天，志維在門口頓了一下，他走之前對我說
「李芳儒，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心裡笑了


終於，我可以和志維念同一個學校了
可是來的是志紹，志維呢？
我不喜歡志維做的決定，為什麼又是志紹
我想要志維讀書，志維叫我不要管，可是為什麼這麼難受
志維，能不能夠有一次，只要一次就好，做一回真正的孩子
他復學的那一天，他對我欲言又止的謝謝讓我也好想說謝謝


志維來找我，他問我要不要去撿柴
我跟他就這樣隔著10公尺的距離追追跑跑
這個死志維，居然讓我被其他人嘲笑，什麼羞羞臉、男生愛女生的
到了沒人的巷子，我們終於可以肩並著肩走
他給我一張卡片，上面畫著圓圓大眼的女孩
向來最省的志維怎會花錢買這種東西，我心裡的感覺我不會說
我把卡片還給他，叫他在後面寫字，他不讓我看

我醒來卡片上寫著：

妳是白衣仙女，
妳是最可愛的姑娘，
妳的聲音像音樂，
妳的好心最善良，
妳是甜如蜜的朋友，
所以我要叫妳甜儒。


甜儒！甜儒！志維他叫我甜儒！我都快羞死了
我喜歡倒鉤子、我喜歡他的卡片，我喜歡他叫我甜儒
但比這更勝過百倍千倍的是，我喜歡志維，我的志維


我照樣往邱家跑，志維跟我開始會互傳紙條
我們之間有股奇怪的默契，我知道他在想什麼，我相信他也知道
志紹依然調皮愛搗蛋
我跟阿維哥在長大，志紳志棉在長大，志紹也同樣在長大
邱志紹最近越來越來奇怪了，老是跟我講一些很奇怪的話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他和我說這些話啊


志紹他是志維的弟弟，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要對他好
但是他的眼神跟志維哥不一樣，他好像要把我吞下去，我好害怕
那一天他用他強壯的胳膊把我攔在邱家門口
我怎麼叫他都還是用他那黑壓壓的眼睛看著我
是志維救了我，我以為什麼事都沒有，一切都會跟以前一樣
不過我卻不知道，這一刻起
志維、志紹和我之間竟會牽扯起這麼一段剪不斷的孽緣


志維他們要搬走了，我氣什他麼都沒跟我說，更氣他把我當外人
我把禮物給了他，我以為我們會有很多話說，但我們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彼此
我們在那片黃土牆畫下了彼此，他說我想他時可以來這看我們聊天
我嘴硬說誰想他，他卻回我說
至少我會想你
志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願意等你


可是志紹卻也等著我，我這才發現我什麼都沒有給過志紹
他取下了我的髮夾，把我垂下的頭髮塞到耳後
我暈了，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沒把我當外人的人


半年後我也搬走了，一開始我一直有和志維志紹通信
但漸漸的，我害怕給志維回信，我不知道那種害怕是什麼
那之後沒有邱家的日子，我的生活還是照樣過


蓮妹邀我去吃拜拜那天，我滿心雀躍
終於，我又回到了這個我們相遇的地方
我不太知道要怎麼面對志維，想著想著就已經回到了家鄉
但是志維沒有來，反倒是志紹來了
現在的志紹長好大，我們說了好多以前的事
那片黃土牆沒了，但我似乎還看得見在那片黃土牆前發生的事


後來志紹考到台北，而志維依然不見蹤影，他總說家裡的事要緊
志維給我的信越來越少，志紹的攻勢卻越來越強烈
我知道志維在想什麼，志紹帶來你的訊息
志維，為什麼你要這麼說
志維這一生都把家庭這個擔子扛在身上
而我是不是也造成了他的負擔


志紹的眼神好熱，我知道他對我是真心的
是不是我轉個方向，整個結局就會變得十分完美
這兩個我生命中最特別的男人都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
而我，也可以得到解脫


志維終於來台北了，但卻是為了帶志紳來看病
就和那次拿醬油瓶子給他一樣，我和他對看了許久
但這次不一樣，上次是羞澀的，這次卻很激動
我叫了他的名字，他回了我
過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又可以叫他的名字了
他對我跟志紹在一起沒有任何反應，他也不做停留
甚至沒跟我說一聲再見，就這樣走了
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和志維，已經是彼此的過去了


和志紹的戀情一直很甜蜜
他的事我不大管，反正她總說我不懂
在那幾年後，志紹決定和另外一個女人去美國
他說他還是只愛我一個，而且很愛很愛
可是我太聰明了，所以我不相信，最終他還是走了
我徹底明白，從今爾後，我在邱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而我和志維、志紹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


很久以後志紹回來了，還帶著癌症回來
第二次和邱家兄弟重逢，那種感覺又說不出來
每一次都以為是最後一次，但究竟哪一次才是最後一次呢
聽著他們在車上的談話，我卻無從插嘴
我真的是一個外人


志紹住院了，他對我釋放出濃烈的愛，我並沒有做任何回應
對我來說，在他決定離開我去美國那一刻，我的愛就已經死了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在志維面前我卻又哭得如此傷心
他只不過是志維啊
我忘了說，志維結婚了


這是志紹第三次離開，這次告別果然不是最後一次
志紹決定死在他的故鄉
對於志維，除了滿滿朋友的關心，我想我也不能給他什麼了
我知道志紹快走了，而我唯一能給他的，也只有朋友的關心


我對著病床上的他大吼著
「你沒有愛過我，你沒有愛過志維，你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
如果有，你不會這麼不懂得體諒。」
我是生氣，但我卻沒有辦法恨他
恨他拆散了我和志維、恨他拋下我遠走他鄉
他欺負了我，也讓一直以來承擔一切的志維難過


志維背著我去借高利貸父志紹的醫藥費，我氣哭地對志維說
「你知不知道我有錢！」
他除了默默看著我他什麼也沒辦法做
我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卸下邱家長男這個身分


我常常會想
如果當時邱媽媽沒走，你肩頭的擔子會不會輕一些
如果當時邱媽媽沒走，志紹會不會成熟一些、看事情不再如此偏激
如果當時邱媽媽沒走，志紳會不會就不會有心理問題
如果當時邱媽媽沒走，那我....


志紹走了，他走前對志維說
「下輩子換我做哥哥、你做弟弟，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下輩子讓芳儒和你結婚，我絕不在旁邊搗亂。」
志維說好，他說好，他真的說好
這樣就夠了，有人願意給我這樣就夠了


志維這一生都在想著如何為他的家人做更多事
他也想著如何讓我幸福、不要替我添麻煩
孰不知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卻是短短那幾年和邱家兄弟一起的日子
下輩子，我還想再遇見他們，我不要再這麼一個人
此生的不圓滿，我們在下輩子把它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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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曾經是一部相當成人的劇，劇情雖然很好懂
但劇中人物的心境卻是需要年歲去體會的，李芳儒無疑是整部戲的焦點所在
無論是幼年的林函潔、青年的蕭淑慎、還是成年的倪淑君
三人都把李芳儒這個角色揣摩得淋漓盡致


我記得成年後的邱志維有天工作的時候和同事一起收聽芳儒的電台
芳儒透過廣播述說起自己小時候的故事，志維的同事就問起志維他的青梅竹馬(?)
志維只是淺淺的笑說"那不過是小孩子在玩罷了"，這是志維對芳儒最終的註解
也許成年的芳儒也抱持著和志維一樣的想法，但我想小時候的她一定不是這麼想的


她對志維的感覺是最純潔的，儘管後來與志紹相戀，但畢竟是不同的
十八歲的芳儒花樣年華，自然對愛情有著無限好奇，剛好這個時候志紹闖進她的世界
對她展開了熱烈攻勢，一開始芳儒也只是把他當幼時玩伴在對待
只是時日久後，芳儒才淪陷了志紹的愛情陷阱，這與芳儒和志維的默契並不一樣


而年輕的芳儒自然不懂虛長幾歲的黎平石的愛情論調，因為她還年輕
黎平石硬是要把喜歡和愛給分開，但對芳儒來說喜歡就等於愛
所以年輕的芳儒自然不可能和黎平石開花結果，只能在黎獨自赴美時
對於過去她對黎的冷淡以及黎對自己的好感到愧疚


芳儒被志紹傷得很深，深到出乎她意料，她也沒料到在那之後她會一個人獨身這麼久
照李芳儒的條件，她要另找對象有的是機會，芳儒也確實有很多異性友人
但總沒一個能夠讓她動心，雖然劇裡從沒提過，不過絕對和邱志紹有關係的
當年志維把他讓給志紹，而志紹為了前程又棄她而去，芳儒對愛情當然有所恐懼


後來志紹生病從美國回來，志維也從高雄上來照顧志紹
再次遇見生命中兩個男人，可是無論是誰，都早已與自己無關
志紹去了美國和許貴蕊結婚生子，最近在吵離婚
志維雖晚了點，到底還是組織了家庭，當然，他永遠是那個對家庭有擔當的人
一直到現在，芳儒對這兩個男人情緒才能發洩出來


恰巧黎平石歸國，黎一直都知道志紹和志維的事，而芳儒在他心中也是特別的
所以化學作用自然而然在她倆間化開，但我認為這時的芳儒
對愛情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義無反顧、無怨無悔，她雖接受了黎平石
但在那之前，芳儒已經把第一次給了那個已經不可能的志紹
芳儒對志紹始終都有那份情


有次芳儒和黎平石在床上親暱時，芳儒暗示希望黎平石娶她
但黎受過西方思想薰陶，他雖愛芳儒但還是拒絕了，芳儒流淚獨語
"我真的很想結婚"，芳儒這句話不是說給黎平石聽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這三個愛她男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娶她，她一直都最寂寞的人
也許在她心裡，比起她自己，她更羨慕許貴蕊和惠美


志紹發現芳儒二十年來仍保持完壁之身，她哭著對芳儒懺悔
芳儒冷靜地出奇，也許在她心裡早就把自己許給志紹，但志紹不知道
反而以此為由離開芳儒，志紹的哭不僅僅是對芳儒的愧疚
還有對志維的認罪，他不僅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還有他深愛的哥哥
志紹短短的兩句遺言道盡了三個人從幼年到中年牽扯


我是相信志維愛過芳儒的，離開故鄉後他一直都把芳儒掛在心上
只是不管從前還是以後，邱家這個大包袱都掛在他肩上
他不敢也不願脫累芳儒，尤其志紹對芳儒的迷戀，他做哥哥的想也不想就讓步了
事情雖如志維預期的發展，不過志紹的背叛卻出乎志維預料之外


如果這個女孩不是芳儒，我想志維一定又會任由志紹決定
但是因為芳儒，所以志維也試著要阻止，可是志紹從小就吃定志維慣了
芳儒因為志紹痛苦了二十年，志維何嘗又不是，當四十餘歲再和芳儒相見
此時的志維對芳儒更多的是抱歉，志紹的辜負，扛在志維身上卻更重
就因為如此，所以他更希望芳儒能夠幸福，他才會寄望在黎平石身上


我不敢說志維快四十歲才娶妻是因為芳儒，或許單純只是家庭因素
當年他讓給志紹或許不僅是長兄的愛護，還有志維心裡的自卑感
可是我始終相信在志維心裡，永遠都有一個角落是留給芳儒的
當然，他對妻子惠美是忠心的，不過他還是習慣每天聽芳儒的電台
偶爾想起小時候的事，淡淡地笑一下，惠美是懂得，不過一切也僅止於此


志紹死了、黎平石回美國了、志維依然擁有他幸福的家庭
芳儒還是一個人，與志維的純純愛戀、和志紹的熱情似火
還有黎平石親密關係，對芳儒來說都只剩"曾經"
邱媽媽在志紹的病床前念的佛經不僅僅是為了淨化志紹的靈魂歸西
同時也使芳儒內心清明，一切已雲淡風輕，只剩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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