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內湖運動中心冬令營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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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內湖運動中心冬令營產品中有3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5萬的網紅黑面 蔡媽媽育兒動ㄗ動,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運動教養 #艾瑪教會我的事 #堅持就會看到終點 ▍運動教養:孩子,你的人生有我們的陪伴,但有很多事必須靠自己獨自完成,記得你的每一步都會影響你的下一步。 前陣子常看朋友分享他帶孩子去攀岩的照片🧗‍♀, 實在是燒到我了! 今天有機會去內湖運動中心走一走, 看到戶外攀岩場覺得好雄偉, 我還沒開口問...

  • 內湖運動中心冬令營 在 黑面 蔡媽媽育兒動ㄗ動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11-24 21:3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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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動教養 #艾瑪教會我的事 #堅持就會看到終點

    ▍運動教養:孩子,你的人生有我們的陪伴,但有很多事必須靠自己獨自完成,記得你的每一步都會影響你的下一步。

    前陣子常看朋友分享他帶孩子去攀岩的照片🧗‍♀,
    實在是燒到我了!
    今天有機會去內湖運動中心走一走,
    看到戶外攀岩場覺得好雄偉,
    我還沒開口問,
    艾瑪一看到有人在攀爬立刻說自己也想試試~
    (其實我就是故意來讓她試試的~但不能先說出來🤫)

    第一次攀岩,當然是先爬室內區域,
    難度其實也小小做了區分。
    像艾瑪爬的平面區域就有1、2、3區,
    另一面有傾斜面的就更難了!
    室內區怎麼收費呢?
    每小時50元,租攀岩鞋50元,
    孩子今天體驗1小時,其實有點意猶未盡,
    但感覺起來1小時夠累的了🤣
    另一個沒有攀岩的小姐,
    也重覆「我要爬」1小時,
    所以一上車兩位小姐瞬間秒睡😎

    #艾瑪告訴我堅持就會看到終點

    其實我沒有預設孩子要攀多高多久,
    但內心想的是千萬不要試一次就回家。
    沒想到艾瑪試了非常多次,
    當然也失敗很多次,
    而且我不知道她倒底想攀到那?
    所以就一直鼓吹她繼續往上,
    沒想到回家前的最後一次,
    她攀上最高點!🎉
    媽媽開心一下下之後想到的是,
    爬這麼高是要怎麼下來啊!🤦‍♀
    ⋐看來有正向鼓勵+適當誘因,孩子會願意挑戰自己。⋑

    為什麼今天要帶孩子來試攀,
    而且還不提前說🤣,
    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興趣,
    當然還要再來幾次才知道,
    有太多次是我自己一頭熱去貼小孩的冷屁股。
    媽媽最近看到攀岩冬令營在招生,
    其實很想讓艾瑪去上課,
    ⋐畢竟有教練指導跟自己摸索,真的不一樣!⋑
    這道理和我一開始健身就找教練上課是一樣的,
    誰不會蹲?但健身的蹲要怎麼蹲?
    真的和我們想像的不一樣!

    送上本周最美的夕陽,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黑面蔡媽媽 #和妳一起運動的好朋友 #超級媽咪 #SuperMami #攀岩學問和人生一樣

  • 內湖運動中心冬令營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18-01-26 06: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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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命的故事](葉佩雯)
    人生究竟是先天遺傳所掌控的因果宿命,還是後天環境所孕育而出果實種子?

    我們在清明時想法會傾向於後者,在混沌時又會朝前者靠近。無怪乎坊間有許多求神問卜、卜卦算命的活動,一再地在我們軟弱時適時插入我們的縫隙,最柔軟的內心。有時我們會將某種「結果」包裹,熔進生命的岩漿,流入生活的脈絡,奉為圭臬,呼吸成空氣;有時那種「斷言」又像冷冽的北風,沒有形體,但呼呼吹來,還能像把利刃砍得心頭血流不停。

    我從來不是可以很好地掌握自己的那種女子。我往往為了誰魂牽夢縈、傷得體無完膚;我常常不知道,這究竟是我的宿命,還是我種下的果實。

    我的人生目前為止,如果那種媽媽去幫妳算的不算,我自己有意識去算的命有三次。一次在我剛進公司一年,還在摸索人生,所以認為自己需要尋求一些外力協助釐清的時候;另外兩次時間點很近,一個月內就天南地北跑了兩個地方算了兩次,為了同一個男人(就是我在老文章〈倒數第二個喜歡的人〉、〈也許是我做過最浪漫的事〉裡寫過的那個男子)。

    第一次算命,是前男友陪我去的。是我在老文章〈他去找她怎麼辦〉當中寫的那名讓我當了一年小三的前男友,不過去算命的當時我已經打敗正宮扶正了(突然無限感恩從前的男人們讓我如此悲慘,才有那麼多故事好寫)。

    雖然這麼寫出來可能很多人會覺得奇怪,但其實大多會來當空服員的人並不是志向就是當個空姐。而是因為某種陰錯陽差、正好沒事可幹、陪朋友來考卻自己考上,朋友落榜⋯⋯才進入這個圈子來。關於我所有空服生涯的故事我會鉅細彌遺寫在我的新書裡,請大家熱切關注,在此就不多加贅述(書還沒寫完就在打書)。

    我雖然也覺得這個「舒適圈」沒什麼不好,甚至我當時的男友最終會選擇我,也多少是因為我的職業比較「稱頭」的緣故。不過在飛行的空檔、在偶爾甜如蜜的熱情消退之際,我還是會很迷惘,到底自己是不是就該這麼做下去、我的人生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我是師大畢業的,但很遺憾地由於我大學四年的功課太爛,爛到沒有辦法選修教育學程(教授們對不起),所以當然沒有考取教師執照,也就沒有當老師的資格。雖然我是一個天生就非常喜歡小孩的人,對待小孩特別有耐心,也樂於和他們相處,但這是一個個人特質全靠文憑決定的世界,非黑即白地令人無法喘息,即便我多愛小孩也在某種程度因著「資格不符」,永遠被隔絕在「教育」的世界之外。

    我在大學主修傳播。如果不繼續進修也當不成老師,憑著我所拿到的「資格」,我大概就只能到電視台那樣的傳播媒體工作,從一個月最低薪資兩萬二開始慢慢爬起。有志氣、有抱負一點,或許會跟著某電影劇組苦哈哈磨礪心志,吃著夢想喝西北風討生活。

    或許是老天爺對我特別好,怕再不給我一條出路我就要餓死街頭賣火柴的小女孩了,所以替我點了一盞明燈,讓我考上空姐;或許這其實是白雪公主的毒蘋果,包裹著糖衣的毒藥,我興高采烈吃了,卻開啟另一段更痛苦的旅程。但人生有一種唯獨性,我們一次只能選一種,無法經驗各種各樣的人生,我們有的只是自己的。我在這條看似「唯一」的道路,尋找不同的可能,卻完全沒有頭緒,因此來算了命。

    我去找的第一位老師,是同事推薦的。實際上我去找的三位老師全都是同事推薦的(空姐們到底有多愛算命)。那是一間位於石牌的個人工作室,老師頗年輕,大不了我多少歲,算命似乎是他興之所至的兼職,不是正業。我在約定的時間抵達之際,老師還穿著寬鬆的短袖、短褲,坐在沙發上哈哈看著綜藝節目。幫我們開了門之後,才趕緊回到房間換上白衣黑褲的正式傳統中山裝,展現一絲凜然。

    一號老師將家裡的一間房間佈置成「工作室」,放一張黑色木製大書桌(抱歉我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木頭),上頭擺著羅盤、紙筆,也許還有一本農民曆,和他算命方法依歸的指南書,還有一部個人電腦。這位老師算的是姓名學,請我在紙上寫下我的出生年月日和名字之後,依樣輸入電腦,跑出了一個結果,便問了我第一個問題:「妳想算什麼?」

    「事業。」我清脆回答。

    「是想問現在的工作好不好嗎?還是想問該不該換跑道?」老師又問。

    「都想。」我答。

    「妳在做什麼呢?」老師再度追問。

    此時我感到奇怪,不免在心中嘀咕:我既然是來算命的,老師應該要自己算得出來我在做什麼、要算什麼、想幹麼吧?為什麼光是問我呢。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先前也沒算過命,不知道怎樣的「過場」才算正常,也只好淡淡答了:「空服員。」

    「妳的確有那種氣質。」老師回道。我高興歸高興,不過老師你這樣算是打蛇隨棍上了吧!「所以是想問該不該繼續做空姐嗎?」老師再問。

    至此,我對一號老師的信心像洩了氣的皮球般,餒下去了一點,也突然有種想全盤托出的衝動滋長,所以我侃侃道:「我當空姐一年多了。我沒有討厭,可是也說不上喜歡。我想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這個職業。然後最近有另外一家航空公司在招考,待遇福利好像都比我現在的公司好。我想知道如果我去考的話有沒有機會上、會不會比較好。」說完,一號老師瞭然於胸似的點了點頭,好像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轉頭看向他的個人電腦,眉頭深蹙、喃喃自語了一陣,然後給了我期待已久的「解答」。

    一號老師告訴我,我做這個工作挺合適,但不能做超過六年(還是七年或八年,年代久遠我已失憶),不然會有生命危險(可是我現在也做八年了尚在人世遊蕩)。去考他航也是極好的,考上的機率極大(但我最後並沒有考上),不過也是老話一句,不能做超過六年或是七年、八年,一定要在那之前離職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沒想到我會得到一個如此似悲似喜的解答。如果做到某個程度我就會死亡,那我還不如這一秒就離職走人,在別的產業還能佔得一席先機來得爽快。

    問完了事業,免不了要來問一下感情。陪同我前來的男友在一開始就被老師請到他哈哈看著綜藝節目的客廳坐著,說是要洩漏天機的,不方便有外人在場。因此我就放心地問了:「請問我和現在這個男友合不合適?」

    雖然我的確為了爭奪當時那位男友傾盡了所有,但我們都對自己充滿問號了,不可能對另外一個人沒有一點點疑惑。我自私地還是怕自己賭錯了,理智在這奇妙的算命場合不合宜地伸出手來,抓住一號老師白馬褂的一角。

    一號老師請我在紙上寫下男友的名字,看過之後,他的眼神又在紙上與電腦間來來回回,然後有點猶豫地說:「你們⋯⋯不適合喔。」(這點倒是算得滿準)

    「為什麼?」我急著就問。

    「妳跟名字裡有木的男生都不會好,會讓妳很痛苦,妳男友的姓氏裡就有一個木。」老師答。

    當時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一號老師這麼說,居然沒有強烈心痛的感覺。照理來講,我當初愛他愛得那麼深切,還是我忍辱負眾、臥薪嘗膽當了一年小三才搶過來的男人,知道跟這個男子的預後不好,應該要很難過才對。可是我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如果人生是一隻捂在手心的斑斕蝴蝶,那一刻我的手好像鬆開了一下,還不至於可以飛出去,但至少可以看見天空的色彩。

    為了表示對男友的尊重,我在面上還是做出了失落的樣子。老師接著在紙上寫下幾個字,然後告訴我:「妳最好跟名字裡有田、有寶蓋頭、有耳朵、有日、有土的人在一起,比較能夠照顧到妳。姓陳也不行,因為陳裡面也有木。」

    但算完之後,在我轉身背過一號老師的工作室,眼神一觸到男友,那隻理智的手馬上又被愛情的熾熱澆灌地縮了回去。所以我們又交往了兩年。雖然最後卻也如預言般慘淡分手(詳情請見老文章〈故事背後的故事〉)。

    在和這位男友分手大約一年後,我遇見了那位與我跨國曖昧的男子。在被他罵「噁心」之後,我的情緒極度低落無法振作,只好轉而求助神秘虛無,因此我在一個月內連算了第二、第三次命。

    二號老師中年媽媽模樣,在淡水經營一間小小神壇。不像一號老師在我抵達之際才換上「制服」,一直穿著印有宮廟名稱的棉質衣褲,慈眉善目,完全沒有玩票之感。

    她算的是紫微斗數,我在出發前一個禮拜就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傳給老師,方便他「排盤」。有趣的是,其實和我跨國曖昧的男人名字裡頭也有「木」,當我問起自己和他合不合適,且大略講起自己和他的狀況,問他會不會回來時,老師居然給我非常正面肯定的答案。

    「你們很合適喔,而且他一定會回來找妳的,不用擔心,耐心等他就好了。」老師如此說道,搭配上他慈祥媽媽的臉龐,更讓人覺得被注入了一劑溫暖。

    在問完愛情,且得到良好解答放下一百萬顆心之後,不免俗地要再問一下事業。當時我已經在經營粉絲頁了,不過那時不像現在這麼認真,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要發文不發文的。但總還是在飛行之餘給我長出了一片真正的海闊天空。儘管這片天空很小,我也還不敢放手徜徉,不過問一問還是可以的吧。

    因此,我問:「老師,我如果不想當空姐了,想要當個作家,有可能嗎?」

    「作家?」老師驚訝非常。

    「對,其實我有在網路上寫一些文章,我想,我有沒有可能以後靠著寫字賺錢,不要飛了呢?」我又再更堅定的問了一遍。

    「我看看喔。」老師邊說著又對著他的個人電腦仔細研究我的命盤。

    大約過了三十秒後,老師又轉頭向我,斷言道:「不行,妳不可能當作家,妳的命中沒有文昌,妳不該會寫文章的。」

    此刻我非常想掏出手機給她看一看我的粉絲頁,寫成這樣手機螢幕向下滑五次都滑不完了,怎麼可能我的命中沒有文昌?難不成文昌是住妳頭上嗎?不要搞笑了好嗎。

    不過當時的我一心一意只想談戀愛,我命中的文昌帝君跑去夜店跳舞宿醉不管事了我也不是非常在意,只要那個男人可以回來就好。我還記得第一次聽到二號老師說我跟他非常合適,有機會終成眷屬之時,還異常激動地拉著老師大喊:「可是他說我噁心耶!他用噁心這麼激烈的話罵我,我真的還有可能跟他在一起嗎?」

    老師只是淡定的點頭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知現在要是老師知道了那個男人後來雖然回來了,卻跟我朋友約炮、知道了我命中沒有文昌卻在寫書了,會不會砸了她的個人電腦呢?

    約莫兩個禮拜後,我去找了三號老師。

    三號老師位於新竹,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聲音中有種特殊的磁性,沒有中山裝、印有宮廟名稱的那種制服,而是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搭卡其褲。斯斯文文的外表,眼神卻透著犀利,講話也是不帶髒字卻一招斃命。

    三號老師就沒有個人電腦了,算命的方法非常特殊,就是拿出一張上面佈滿螞蟻大的小方格的A4紙,請你在空白處謄上自己的名字及出生年月日,然後在格子上隨意選三格打勾,就能進行神秘的運算了。

    我一樣向三號老師問了和之前同樣的兩個問題:那個男人還會不會回來?我能不能當作家?

    有了二號老師先前的信心加持,我總算過了兩個禮拜自欺欺人般如沐春風的生活,儘管那個男人當時還沒跟我聯絡。沒想到三號老師卻直接斷言那個男人就算回來了,也是爛桃花一朵,該斬,要我別再白費心思在他身上。

    若以結果反推,三號老師這點倒是推測得極為準確。但關於我能不能當作家這個問題,三號老師卻給了我一個更加天馬行空的解答。

    「妳最近有沒有朋友找妳投資生意?妳要把握機會,一定會賺錢的。妳很適合做生意,尤其是跟美感有關的東西。什麼美容、美髮、美甲,妳就應該去做這些,跟美有關的東西。」三號老師說,語氣裡充滿不容質疑的權威感。

    我基本上是個一窮二白的月光仙子,有人找我做直銷都算是瞧得起我的經濟能力了,更遑論「投資」。而且我向來是個沒什麼美感的時尚白癡,不然我就用心經營ig當網美了,還要如此刻苦每天讀書寫字嗎?

    算了三次命,依舊算不出我的命中註定。我的人生巨輪依舊殘酷地往前走著,沒有因為我還卡在輪子底下而為我慢下一點腳步。我以為算命能給我算出一本武林祕笈,我照著做就能做得極好,但如此歧異的結果倒也令我鬆了一口氣,人生啊,果然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不是嗎。

    退一百步來說,我有因為一號老師說我和名字裡有「木」的男人結果都不會好,而放棄去愛任何名字裡有木的人嗎?沒有。我依舊跟著我心跳的節奏行事,對誰心動就是對誰心動了。不過是往後多了一個俏皮話好講,認識了名字裡有木的男生,就會有些曖昧地揶揄:「我跟名字裡有木的男生都不會好喔,算命的說的。我們沒有緣分了,可惜。」然後也有點看好戲般地試想我和對方能不能衝破所謂「命定」的界線。不過幸好,彭于晏的名字裡沒有木,所以,彭先生,請放心地來追我吧,我們會很合的。

    即便我命中沒有文昌、適合投資做生意,寫作這件事所帶給我的愉悅及成就感,卻才是真正填補了我生命中虛無的那件事物。可以說,離開學校,沒有教科書的,迭迭宕宕的「長大」後這些年,我終於感覺自己握實了人生的方向盤的時候,就是我開始認真對待寫作這件事的時候。

    也許有人會說,我又沒有去投資做生意,怎麼會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是女版巴費特呢?不過人生的無奈之處就是在此,我們一次只能選一種,應該說我要全拿也不是不可以,但相對就要耗費更多心力。我比較任性(懶惰),我想要虔誠而執著地對待寫作這件事,想要用我的一心一意去召喚我命中的文昌帝君出來。或許有些癡人說夢,可是最偉大的事物往往都是從一些沒有根據的空想中迸發而出的。如果窮我一生之力,能做好的事情只有一樣,我情願是寫作這件事。

    前陣子,我和公司裡一位自己相當喜歡的學姐一起飛了長班。雖說是長班,但也不過就是短短四天的美國班而已。就是從我出發到我回來總共只有四天,還必須扣頭扣尾的那種短暫的、勉強的四天。

    出發之前在名單上看見學姐的名字,就相當期待到了當地之後,一定要約學姐一起吃早餐聊天,因為我實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做成那麼多事?就像是某一集哈利波特,妙麗超修了多於一般學生一倍之多的課,哈利問她這些課的時間都重複了,以台灣學術界的講法就是「衝堂」,她怎麼有辦法同時上呢?結果原來是麥教授將一個可以做時光旅行「時光器」借給妙麗,讓她可以同時上所有的課。我也想知道學姐的時光器秘密是什麼。

    學姐的身材纖細、嬌小。小小的瓜子臉上五官卻盡顯英氣,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柔弱。她在剛上線沒多久,就開始趁著業餘的時間跑單幫,在網上連線做韓貨買賣。做出一點成效之後,又不甘於此,竟然就大著膽子砸錢在板橋開了她的第一間店。「反正我算了一下房租我的薪水可以負擔,店很小,我也有請員工來顧,我還是只要負責挑貨、進衣服就好,也能繼續上班,不用花太多心思。我想一想很划算啊,就租了。」學姐事後這麼回答我,語氣一派閒適。雖然如此,還是很難想像擁有一間「自己的店」居然好像是這麼容易的事。

    兩年後,麻雀雖小的一號店獲利穩定,學姐決定開第二間店,而且將戰線拉到台北市時尚業的一級戰場,東區。「其實當初考慮的點還有中山站跟師大那邊。但這三個地方我都實際觀察過,最後發覺中山站太飽和,師大學生族群比較多,商品價格拉不起來,最後才決定在東區開店。」學姐道,之後又追著補充:「我說的觀察不是憑著自己的印象隨便去那邊逛街看看而已喔。我是真的站在路邊至少三個小時,看路人穿什麼、看店家怎麼賣、擺什麼東西、價格怎麼訂。每個地點我都是這樣。雖然事前花的時間很多,可是一旦決定了,就是決定了,沒什麼人可以反駁我。」

    店都開到東區了,很多人畢生的心血可能就砸在一間店舖上,尤其是在這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沒在開玩笑的地方,理應要花所有的時間跟心思來照顧,沒想到學姐卻持續在工作。甚至後來因應華航罷工事件,台灣勞工意識終於抬頭,本公司也終於拋開封建腐敗的舊意識跟進,組成工會,學姐還主動報名競選工會幹部,為組員喉舌。

    這一切一切看在任何人眼裡都是不可思議,尤其學姐一個人做的這三件事:空服員、東區韓貨店老闆娘、工會幹部,往往是某一個人的一份「正職」,她卻三樣全包而且都做得極好。誰不好奇她倒底是不是真的擁有妙麗的時光器。

    「重點是妳要有老闆的思維。」學姐道:「只要妳真的可以把自己當成老闆,用老闆在想事情的方法在做事,妳就知道妳該怎麼做。」

    學姐舉例,雖然當初在網路上連線賣衣服的確是玩票成分居多,但後來生意量成長,讓她決定直接開店,其實也是因為發現與其自己找貨、上架、包裝、販賣、處理客服,不如花錢把中間大部分事情「包」給別人做,自己負責起頭跟收尾就好。雖然要付別人薪水沒有錯、雖然店面的營運成本比網路要大得多沒錯,但相對地肯花錢投資,獲利也會比「一人」看似零成本的作業模式要大得多。

    而且開店、請了員工以後,這些「管銷成本」她會更能以「商人」心理,轉嫁到消費者身上。不像一人公司時代,利潤極少,因為不敢或是忘記把自己的薪水算進去,根本有賺等於沒賺。

    「哇靠,妳是看了什麼書才把自己的腦子變成老闆的思維啊?」我急忙問。

    「我沒看什麼書啊,我最討厭看書了,只是我真的就是這樣想的,才敢做這些事。可是我當然知道風險很高,所以我在做事以前一定會做很多功課,就比較不會害怕。」學姐答。

    我曾經聽一個朋友說過,其實「學校」的的興起,不過是這一兩百年間的事。因應工業革命,到處蓋起了許多工廠,需要大量的工人來裡面做事,但又需要這些工人們有基本的作業知識,因而蓋起了學校,教授往後用得到的作業內容,比如識字、算數等。甚至學校的體制作息和一般公司行號大致相同,朝九晚五,就是為了讓「學生」們習慣這樣的作息時間,方便往後可以無縫接軌變成「工人」。

    我沒有去查證關於這個理論、歷史的變遷典故,但當初在聽朋友講的時候,卻有種莫名的顫慄熟悉,不敢相信卻又發覺其實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想被人點出來罷了。現在又不停聽著學姐講述她的「老闆思維」,我突然發覺這個世界是不是其實邪惡至極,從小以「教育」之名把我們送進學校,學習各種技能,畢業以後好讓「老闆」運用,為人鞠躬哈腰、洗衣拖地。

    為什麼美其名為「教育」,卻只教我們做「工人」,不教我們做「老闆」?

    然而這個世界喝采的卻不是我們這些大量的、複製的基層勞工們。

    或許學姐的老闆思維,就是源自於她討厭看書,可是她無限相信自己,還有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啊,還是因為妳改名的關係?」我玩笑道:「妳是不是跑去算命,改了現在這個名字才開始賺大錢的?」學姐以前的名字非常夢幻可愛,是兩個同音疊字,叫著本名就像是在叫著親暱私密的小名。後來卻突然改了名字,改了一個非常像是女道士法號的名字。如果有天學姐看破紅塵,削髮為尼,廟裡的住持看見她塵世的名字,還只能無奈說一句:「為師無以為繼。」的那種名字。

    「後來的名字是算命算來的沒錯,可是我原本也沒有要改,是我媽堅持我要開店弄公司,還是去給人家算一下比較好,我才去算的。」學姐答:「那個老師要我改名的時候,我還覺得非常麻煩。妳知道我們的職業,要改名字不是自己想改就改,所有的證件、護照、台胞證、公司名牌,還有英文拼音全部都要一次改到好,因為這關係到我們能不能飛出去上班。而且不但要等政府機關的作業程序,還要等公司的作業流程,都很麻煩。」

    「那妳為什麼還是改了呢?」我問。

    「因為有一天我剛好去戶政事務所辦事情,我坐在服務台前面等小姐弄的時候,就隨口問一句:誒那個改名字會不會很麻煩啊?她說不會,而且我剛好戶口名簿、身分證什麼的所有證件都在身上,可以一次辦到好。剛好這個時候就這麼巧,公司打電話來跟我說什麼我護照跟台胞證要更新的事,我就又馬上問:那如果我現在改名字,是不是護照跟台胞證都可以一起改?公司說可以。我就想說那就把名字改一改吧,就改了。要不是有那麼多剛好,我才不會做這麼麻煩的事。」學姐答。非常「在商言商」的口氣,少了民間傳統的詭譎色彩。

    「老實說,妳現在外面的收入都比公司的薪水還多了吧。為什麼妳還要繼續飛?妳就那麼喜歡當空姐?」我的音調上揚,抓緊了機會,問了所有知道學姐「事業」的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口氣有那麼一點尖銳。因為就我狹窄的心胸所知,很多人儘管班都不認真在上卻不肯放棄這個職業,就是因為捨不得這個身份所帶來的附加價值。

    「因為我不想讓我爸媽吃苦。」沒想到,學姐卻吐出這麼嚴肅的答案,讓來不及轉換情緒的我不禁有些尷尬起來。但學姐卻非常泰然自若,侃侃接著道:「我小學三年級以前家裡是住在仁愛路圓環的那種大房子裡,可是後來家裡發生一些事,錢都沒了。我還非常清楚記得有一天我爸媽在客廳講家裡都沒有錢了怎麼辦,他們以為我睡了,可是我躲在沙發後面全部都聽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年紀很小,其實也不懂什麼是有錢沒錢,可是我就是知道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就偷偷哭了。從那個時候我就決定我以後絕對不要讓我爸媽為錢擔心。大學畢業以後,只要有可以賺錢的機會我都想試。現在在外面賺的雖然比較多,可是這份工作畢竟是一個穩定的收入,如果突然發生什麼事,還有這個工作在,我會比較安心。」

    那天早上我應該和學姐聊了有兩、三個小時,卻很罕見的在空姐的tea time聊的不是最近哪個機長又和哪個組員搞上、這趟哪個學妹瞎到不行、哪趟神鬼奇航躍升請假率第一名⋯⋯。我們聊著所有和工作無關卻讓人更用盡全力的事,很累、很茫然,卻也很爽。

    最後學姐給我來了個回馬槍,讓我直接五體投地到地下三樓:「我最近跟醫美朋友合作了一個保濕品牌,妳願不願意試試看,覺得好幫我寫業配文?」

    「妳太誇張了吧?到底是要讓別人覺得自己有多沒用啊?」我揶揄道。

    「等我每個月賺到一百萬,爸媽這輩子不愁吃穿的時候,我就離職了啦哈哈。」學姐燦笑。

    那趟飛回來過後大約過了一個禮拜,我收到學姐寄給我的試用品,請我試用。我試用了大約一個多月,還自掏腰包回購了三組,然後開始寫下這篇業配文。

    我知道這是業配文,我應該要著重在產品功效,誇大其詞、溢情於表似乎是我的職責所在,最好再配上幾張美肌開到十的自拍照。但我思前想後,總覺得這不是我該寫、也不是我想寫的。然後我想到了那趟飛完回來之後,我和一位閨蜜一起上健身房運動,結束以後,她騎機車載我回家,每回到了我家門口總要熄掉引擎,好好說上半天話,把剛才用力過度沒力氣說的話給說完。

    「我最近又接到一個業配的案子。」我想我是這麼開頭的,口氣帶有一點驕矜。

    「是什麼?」閨蜜問。

    「沒有啦,」我謙虛道(還要假裝一下自己沒有很厲害有沒有):「就我們公司一個學姐弄了一個保養品的牌子,請我試用幫忙寫文章,也是認識的,所以也沒有收錢。」

    然後我開始說起學姐的故事。說她個子小小臉上卻盡顯英氣、說她不但做了這個、那個,還做了那個、說她小時候躲在沙發背後偷聽爸媽說的話、說她不放棄飛行是因為至少還有一份穩定的薪水⋯⋯。

    故事說完,我們倆都沈默了一會兒,似是在為自己的懶散默哀,而大好青春卻已走遠,總有種暑假就在整天看電視看到天亮然後就結束了的感覺,然而暑假作業還沒有寫。

    「妳會不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略遲疑道:「就是,我們都這麼不夠努力,就是因為我們的家庭沒出什麼大問題,我們太安逸,所以,好像沒有那個環境的激勵,我們就成就不了什麼?」

    「嗯⋯⋯」閨蜜嘆了長長一口氣,眉頭都皺了起來:「我懂妳說的,我想,是吧,我們的確都過太爽了,反正沒有很努力也不會死,所以就這樣了。」

    攤開我家庭歷史的捲軸,雖然從前也有過一段算是挺苦的時光,可是我上頭有姐姐、有哥哥,天再怎麼塌下來似乎都塌不到我頭上。況且大人都最不愛跟小孩講實話,除非我感知力特強,而且願意不做駝鳥埋頭,不然我真正需要承擔的真的不多。

    我只記得我國二的那年冬天,會特別記得是冬天是因為那晚好冷,我跑去蜷著身子和媽媽一起擠著睡。媽媽感覺到我上了床,便突然幽幽地開了口道:「妹妹,下學期開始把妳轉到公立國中好不好?」我當時唸的是一所學費不貲的私立女中,我知道媽媽會這樣開口一定是因為家裡出了很大的狀況。因為上了國中以來,我們雖然已經倉皇搬了兩次家,但媽媽卻一直堅持要我繼續待在那所辦學嚴格且為住校制的私立學校,就是怕我不能好好學習。這次卻突然要我轉學,一定是什麼我不明白的缺口補不起來了。

    即便到了那種情況,我還是自私地不敢真真問出口為什麼。我想我也很怕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一把刀子會把我小世界的泡泡給戳破。在同一所學校都唸到要國三了,有相熟的事物和朋友,我還是學校排球隊的主將,我還有最後一場全國聯賽要打,單單為了這個,我就撒謊許下了一個我不曾遵守過的誓言:「媽,我答應妳,我會用功唸書,我一定會考上北一女,妳不要幫我轉學好不好?」

    那一晚我和媽媽枕淚而眠。然後我打完了最後一場全國聯賽,輸得慘烈。然後我考上了內湖高中,穿起了和綠色相對的小粉紅運動服。我和媽媽有默契地從沒再提過我答應她我要念北一女的事(她可能心裡也是知道不可能吧)。接著我大學畢業,有了一點得以知道「家裡的事」的大人權限之後,我才知道,媽媽那時去和一個心儀她的男子借了錢,我才能領到那張「很貴」的國中畢業證書。

    所以我就這樣了嗎?

    不得不承認,我在知道學姐外面的生意越做越好以後,曾經酸溜溜地想過,搞不好是學姐家裡很有錢,像那些名媛貴婦成天ootd,然後有天靈光一閃想做個生意,手指一指,就有神仙教母幫著收拾一切。結果那天我和學姐早餐,我問學姐怎麼存到第一筆做生意的錢,學姐卻回:「我都不買奢侈品啊,我一個名牌包包都沒有,到現在也還是沒有,所有的錢都拿去買貨。」再度打破空姐神話,讓我們一起攜手五體下降到B9。

    人生究竟是先天遺傳所掌控的因果宿命,還是後天環境所孕育而出果實種子?

    在距離最後一次算命過後不知是三年、還是四年光陰,我不信命地,或者根本就是失戀療完傷過後就忘記了地,去探索一些熟悉的未知,就是我自己。我該要是最了解我自己、最喜歡我自己的人,可我總要去問別人「我是什麼」、要別人喜歡我。我終於知道這樣才是最奇怪不過的一件事,才終於肯替自己好好「算一算」。

    在那天的早餐會談中,我腦海中不止一次閃過「或許該學學姐一樣去做生意」的念頭,學姐像是讀到我的心似的,也回過頭來誇我:「妳也很厲害啦,我才寫不出妳那些東西,妳也有妳的路要走。」

    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我的路究竟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還是我自己披荊斬棘踏出來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子也只能遙控那麼一個我,所有羨慕、所有嫉妒、所有酸溜溜都無法讓我和誰交換或推動我什麼。如果真有命定,那麼或許這趟航班、這頓早餐是某種冥冥之中,上天給的一個小小鼓勵,讓我知道順境不是一種原罪、逆境也不見得是個祝福。讓我敢於向自己問為什麼,並拿起那把刀,戳破自己的心有不甘,向外走。

    不論你相信的是什麼,是某位老師、某個神仙、某種信念,還是你自己,如果你終於理出了自己要做什麼,至少嘗試著做一次做到底試試看吧。這是個吃人的社會,學校的目的或許是把我們訓練成工人,可是難道我們就是這樣了嗎?如果就是這樣了,這樣的人生也不值得我們活。

    暑假還沒有過完。我希望我的人生至少有一年暑假可以在開學以後炫耀的對同學說:「暑假啊,我做了好多事呢⋯⋯。」即便暑假作業成績不甚理想也無所謂,因為那可是我自己心胸滿滿地寫完的。

    〈使用心得〉
    畢竟是業配文,完全不介紹產品好像也說不過去。

    我認真使用了學姐的保養品一個多月。學姐的保養品標榜是沙龍等級的安瓶裝精華液(意思就是很小一支),專門給做完醫美雷射脆弱的肌膚保濕修護,或是結婚之類大日子之前的緊急集中保養。但成份單純且經過衛藥署核可,所以天天使用也沒問題。

    目前僅推出18歲保濕奇蹟完美精華和25歲胜肽拉提美顏晶萃,詳細介紹在e:ÑE官方粉絲頁都有,就不在此贅言,直接報告我的使用心得。

    我本身是T字部位大油特油,兩頰偏乾的混合性肌膚,而且容易泛紅,粉刺黑頭的問題更不用說了,總之我的膚質不到脂漏性皮膚炎或酒糟肌那種程度,但以做為一個「外表」會被人期待的行業來說,還是算差了點。

    我曾經一個月兩次持續做臉三年左右,並購買所固定去的護膚沙龍中心產品全套使用。老實說,有用是有用,但三年下來我幾乎平均每個月花在保養品加做臉要大約五、六千元,然而偶爾還是會有突然膚況較差的時刻。這時去護膚中心急救,還要被裡頭的小姐酸是我沒有好好使用產品所致,要我再加購什麼油、什麼精華、什麼凝膠,再敲我一大筆。我向來耳根子軟,個性也是對金錢比較沒什麼概念的,在做臉過程中昏昏沈沈應了個嗯,出門結帳又是好幾張小朋友離家出走。

    後來開始想要釐清自己的財務狀況(都三十歲了才想釐清?),發覺保養品錢花太兇,也不想每次去做臉明明我是客人卻要像龜孫子似的,聽裡頭小姐對我說教:「最近額頭長比較多痘痘喔,如果流汗要馬上用衛生紙擦乾,不要趴睡,XXX產品一天三次、一次壓三下,不能偷懶、不能少,妳這就是外油內乾造成的,產品好好用就不會有事⋯⋯。」媽的就是因為產品很貴我才要媳婦之心開源節流啊。

    痛定思痛以後,我決定我再也不要去做臉、再也不要用超級無敵貴保養品,可是皮膚還是要顧,所以自己上網做了一番功課。畢竟我也不是理組的,跟氫鋰鈉鉀銣銫鍅有關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好任性),因此我雖然說我做了功課,但也只是隨意挑了幾篇我看得順眼的關於皮膚保養文章念一念,從中我自己提煉出一個我想奉為此生圭臬的觀念:減法保養——用在臉上的東西不要超過三種。

    又因我一直都是丹妮婊姐的粉絲,她的兩本書我都有買,在我書架上放在村上春樹的隔壁,可見她在我心中地位之超然。所以我自己媳婦之心挑了三款她推薦的保養品,都是她還沒大紅之前沒有業配嫌疑時推薦的。就這麼使用了一段時間,雖然我的臉還是沒有搭上商務艙(婊姐是這麼形容的),但好歹也坐到豪華經濟艙了,出門一整天不補妝也只是T字部位出了點油,整體看來還算光滑。而素顏時的肌膚雖然不到光可鑒人讓我能直接出門,但也不致於讓我起床時自己都能嚇到自己以為我哥進我房間幹麼(我跟哥哥長得很像)。

    大約堅持了兩個月後,我實在有點忍不住跑回去護膚中心做了一次臉。女生嘛,再怎麼說不想,久沒做了還是會有點犯賤想要(我是說做臉),想說以後降到一個月做一次,或兩個月做一次算是偶爾的小奢侈也行。沒想到那次在做臉過程中,我的臉一接觸護膚中心的保養品就開始有燒灼疼痛感,做完臉以後通常半天左右臉上的紅就會退了,那次卻過了一、兩天才退,而且額頭開始密集冒痘,久久不消。

    驚恐之餘我也實在不想再爬回護膚中心,因為那就代表我屈服於昂貴保養品跟把我當龜孫子似的做臉小姐,從此大家見我非要準備兩管竹槓不可。所以我再度投入丹妮婊姐懷抱,好好的去用全民健保掛號花兩百看皮膚科。但我也沒特別找什麼名醫,就是家附近走路十分鐘可達的地方看看而已。

    醫生看到我滿是痘子的額頭還一副「這種妳也敢來」的輕視貌,從頭到尾只看了五分鐘就開了一條A酸而已,叫我晚上睡前擦在患部即可,其他保養照舊。

    我就這麼半信不疑地照著醫囑擦了大約一個月的A酸,額頭痘量有逐漸減少,但還是會有五顆左右比較顯而易見的大痘教我默默心痛。與此同時,我接到了學姐的這個業配,雖然是挺高興有人賞識我、請我寫文章,但收到產品的當下還是有挺大疑慮。因為我的臉好不容易經過以上這麼一大圈才稍有穩定,還有五顆大痘,如果學姐的東西不好(抱歉我真的心裡偷偷這麼想),我用了臉更爛的話,一邊是學姐人情、一邊是我作為部落客的誠信,學友中基左右為難。

    但學姐說她也不想找一般美妝部落客試用,而且她就是想看我怎麼寫(看好戲的心態嗎),所以我用完有什麼心得就直說沒關係,她也不想造假。在學姐的再三保證下,我放下我的A酸,並照著學姐給我使用方法用了她的產品。

    洗完臉擦乾,用噴灑式且僅有保濕功能的化妝水大量噴全臉,至於大量是多大量,大概就是你如何揮灑青春就如何噴吧,從小到大都班長還市長獎畢業的你或許只要噴一點點,像我是浪費青春大王連家長會長獎都沒拿過,所以我每次都噴到好似重回內中畢業水球大戰現場。把化妝水在臉上拍打至略乾後,先用18那支一滴,抹在全臉上至完全吸收。然後再用25那支半滴就好,按摩全臉。因為25是油狀的,所以可以施加一點力道在眼尾拉提防止魚尾紋產生(她說的啦)。因為我本人是沒有什麼魚尾紋問題的,但對法令紋頗在意,所以我加強按摩的地方是鼻翼至臉頰兩側。又因為我T字部位很油,所以我25主要都用在較乾的兩頰,額頭鼻子都最後有剩一點在手上的才匆匆帶過。最後再上面霜或乳液。

    時間很多有認真看文章至此的朋友們,或許會發現一個BUG。就是我不是說我人生從此要奉減法保養為圭臬,用在臉上的不超過三樣嗎?可是如果你數學不錯基測有過低標,也許就會算出我上述已經用了四樣產品!

    我基測數學連低標都沒有(老師對不起),所以我自打嘴巴我就是用了四樣沒錯。起初我也是十分擔憂,男友機歪不小心被中出還沒吃事後避孕藥的那種擔憂(遠目),臉到底會不會爛掉啊天呀。沒想到我的臉非但完全沒事,額頭上那五顆讓我憂慮讓我愁的大痘還默默消失了,兼之我的膚況漸趨穩定,不太長痘看起來膚色也不會花花灰灰的,我哥只待在客廳,進我房間前還會很有禮貌的先敲門!

    至於到底是為什麼學姐的產品在我臉上有效我也說不出個有公信力的鈹鎂鈣鍶鋇鐳。 官網上有很多酪胺酸酶之類饒舌的理由,相信你也跟我一樣看不懂,那我們就別管了。但後來我覺得好用而自掏腰包回購時,還是有些好奇地問學姐,這個安瓶到底有何神奇之處?學姐說其實她本身是敏感肌還有異位性皮膚炎。空姐們愛做醫美保養人盡皆知,她在這股風潮下也跟風去打了雷射,沒想到打完一次修復了半年才好( 一般人好像休息三天到一個禮拜吧,看打的雷射是什麼)。接著因為飛行時差的關係,越飛皮膚越爛。和做醫美的朋友諮詢下,才發現其實是自己雷射後的術後保濕沒有做好而造成肌膚問題。後來和朋友合作品牌時,就想做一個完全以「保濕」為訴求,成分單純又不貴的保養品。

    如果有人想知道的話,我使用的化妝水是用理膚寶水的溫泉舒緩噴霧,面霜是歐蕾的活膚精華霜。都非常便宜,兩樣加起來不用一千卻可以用半年那麼久。學姐的安瓶稍貴一些,剛上網看一組我試用的超導水潤完美組,內有一罐12ml的18歲跟一罐12ml的25歲,再送各3ml的旅行組一套是台幣1810元,這樣一組每天勤用大概可以用一個月左右。

    學姊對我非常大方,還給了一組專屬的優惠折扣代碼:enesara。只要在下面網址連結購買商品,並輸入折扣代碼:enesara,就能獲得現金折扣1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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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只要是我的粉絲,私訊e:ÑE官方粉絲頁:「我是莎拉粉,我想試用」,都可以來店免費索取旅行組一組回家試用,限定50組,要搶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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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給所有跟我一樣有皮膚困擾,至少想讓皮膚可以坐到豪華經濟艙的朋友。如果妳要去商務艙,或是想要去坐機長大腿,除非妳天生麗質,不然就是口袋很深可以狂做醫美。又或者妳根本就是很窮,家庭狀況比學姐還可怕,請先努力存錢不要買任何奢侈品,存下第一桶金,然後去看《有錢人想的跟你不一樣》、《上班前的關鍵一小時》、《思考致富聖經》、《下班後的黃金八小時》,圖書館裡都有,可以借一個月不用錢。先把自己變富有以後,妳要怎麼變漂亮就怎麼變漂亮、要怎麼整形就怎麼整形。

    如果我們的人生想望都是變得又富又美的,停下不切實際的幻想(總裁發神經愛上我之類的)、欣羨(狂刷網美IG)、小確幸(星巴克點一杯咖啡配一本看一年都看不完的1Q84自拍一張),認真把時間花在自己身上思考該怎麼做,也許我們就能從工人變成老闆,翻轉這個世界。

  • 內湖運動中心冬令營 在 和平製品 Paixpro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4-09-08 00:4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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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story mail 的project圖
    2.學習新的軟體(Lee的耳提面命)
    3.習處世之道
    4.a new j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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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日(二) 慢跑

    應該要說,最大的變化,自我乘著夜間的火車抵達台東後,見到依然如往年輕的母親,她笑著說,我的兒子,相擁後,我有一種我真的從臺北那繁華令人煩躁的都市回到了呵護我十餘年的土地,那種真實感就像踏足於厚實的泥土之上。盡管踏踩的點是相同的,但是臺北與臺東兩者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不同的,一是快速、摸不清自己模樣、倔強的、華麗的百變小姐,一是幽靜、感謝天地萬物之神明、純樸的、自然的不變小姐,我記得每一回,歸來的的第一個感想,便是這裡依然沒什麼變化呢,母親總會一笑,然後說,臺東就是這個一個的地方。也因此,我才意會到,我總有一個「回去」跟「歸零」的地方。

    這大概是一直到大二之後,逐漸能夠體會到的部分。突然想到,有老人跟我說過一句,有些事還是要上了年紀才能體會到的,如今回想果真是如此。回去,指的是能夠不假想太多,放心的做自己的事(即使大多仍是玩),歸零,在此指的是創作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心跟身的狀態確實是分離的,但又是緊緊相連密不可分的,心可以說是腦的更深層,直覺屬於心的動作,就如意念(大多是當下反應、反射出來),但是反射出來的又是「動作、肢體」與「意念、想法」之分,可之為十分矛盾,不是嗎?(且令人困擾的難懂)

    隔了許久才又開始著手書寫。回歸正題。升上大三時,腰痛逐漸嚴重,於是在臺東去看了醫生,診斷是腰間盤突出,醫生說,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籃球、跑步、大動作的跳躍、彎腰搬重物等等動作與運動盡量避免,並且要即刻開始復健與搭配藥品。會發現,是因為在國小慢跑時發現腿使不上力,且疼痛劇烈,像是抽筋般,整隻腿直到腰連線般默契十足地喊痛。我起初,以為是肌肉痠痛,貼著痠痛藥布便不理置之,幾日後無好轉之跡象,上網查了資料,嚇得花容失色的我坦白地面對媽媽,希望找個辦法治療。母親責怪我,為什麼不早點提出病狀,那樣便可提早治療且面對。結局是,醫生說還有得救。

    忽然想起,當出搬家時,對面正是一間復健診所,我心想,也許這就是命吧,竟然搬到這後便要(有機會進去做)治療。卻也省去一段路的麻煩,也亦非壞事。而且,趁著這段時間與自己的身體對話是好的,卻也同時有極大的副作用,無法運動的我即把自己當成廢人看待,處事態度也逐漸消極,令自己對自己失望且沮喪不已。那一段時日,最出會偷偷地趁空暇時間在公園內慢跑,那時冬日酷寒,跑一步便呼出一口白霧般的冷,我先穿著毛絨長褲暖身,接著跑個幾圈,確定暖足了身體便脫下,穿著短褲與紅白的人生中第五雙球鞋,說不定,這已經是最後一雙了。而它的最後用途竟然是用於慢跑,不在是奔馳於球場上,是在白跡斑駁的石磚路上。

    那一大段日子,我的腦裡總有一個我,憂心著是否一日醒來,終將失去行走的能力,兩腿癱瘓,成為徹徹底底的廢人,但幸好,但至少,兩隻手還能動,還能動,就還能做事。一如自我的處事態度,復健只持續了幾個月(一兩個月),不長,但效果顯著,因為不過於疼痛導致平常生活受擾,而漸漸地不去診所。但復健診所的復健師們也已是熟識我的人與面項,往往拉開門進後,她們會大聲地呼叫我的名子,與我招呼,我只能硬著頭皮向著她們笑一笑點點頭,久而久之也習慣,也不再害臊。但直到現在,我仍不知道她們每一個人的姓名。

    我試過游泳,升上大四的暑假,早上六點,乘著暮色搭捷運至內湖運動中心,一進門是滿山海的老人叔叔阿伯,游泳的持久度、速度一個比一個還要熟練且毫不停歇,我游了兩趟便累得氣喘吁吁,深覺得體力與過往相差甚多。想起一位日本文學嘉,對於肉體之美與訓練的主張,唯有強韌的肉體方能有堅強的意志(精神),直到現在我都如此認為,相比過度的和平,我想我骨子裡是渴望先佔領後和平的人吧,一種「舉是皆敗,唯我方行」的私慾主張、利己主義。但我仍怕見血,他人身上的痛楚總會在觀看的過程中潛移默化至我肌膚之上,另一方面,我卻不曾畏懼流血,是木已成舟、既來之則安之的意境,但在一切尚未發生前而設想的千萬種狀況卻令我躊躇不前。相當矛盾且令人不解。

    從乖乖地遵照醫生指示三餐飯後吃藥到只有疼痛過烈時才吃,至今斷斷續續的復健已經常達兩年,說實在,我的記憶只記得對於照完X光,醫生診斷出「倒數第三第四節尾椎受損」那一剎那我幾乎失去了光彩,眼前是一片黑白,連X光片都不願去瞧。瞧,這就是八十一年的土撥鼠心態。剛回到家時,或許是因為睡在木地板上的緣故,與左腿的不適,又回到了同間的診所,並乖乖地復健,沒多久,回台北處理事情,抱持著一種絕對要治好的態度與決心。(但是醫生說,即使治好了也只是稍微減緩症狀,並非代表能重回激烈運動之中)「因為你還年輕,復元的速度很快。」母親說,即使是真是假也是一劑強心針。

    突然想起,父親在我離開台東北上前的凌晨,跑著下樓對我說的那些話,不免兩眼發紅,佈滿血絲,一臉疲倦神情,我猜測,不知是否正確,因為我僅隔短短幾小時前告知他我將返北處理,而因此失眠,如睡於針壇上的僧侶,我不清楚也不確定,也只是我腦中的小幻想。

    慢跑的時間是在早上五點起,父親帶著踏足黑森林一圈。第一次是母親邀約,我回絕,那時我仍猶豫,第二次我早起地主動我也要去,便就這麼成行了。我跟在父親身後,慢跑沒有過大的負擔,我心底竊喜,甚至認為腰傷已經好了大半,好已過百,無須擔心,突然地改變了睡眠的模式,回到家後洗澡更衣看了點書便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再睜開眼,已經晌午,連父母都笑罵,但我卻在下午看見他在沙發上一模一樣,我笑笑。嚴已律已,寬以待人。幾天後,我越睡越晚,早上便爬不起來,慢跑便改到下午,但是傷疼卻越發嚴重,受不了後,我終於在臺東看了一次醫生,便開始接受復健治療,即使我百般不願有股陌生的懼怕感。

    慢跑時,一邊觀察光影、植物的真實呈現,轉換成畫法,一邊放空腦袋,並在回家後試著將那些景象(漂浮在腦海中的)描繪在紙上,而我發現,當我全心全意專注時,已能繪製出六七成像自己曾見過的景象依然記得的,我暗自欣喜,這是一種打從心底的喜悅,「變厲害了。」我喃喃自語,我一個月來未曾停下,不停歇地繪製著「捲軸」。

    臺東東臨太平洋,有綠島、蘭嶼佈足在海平面上,天氣好時,你會見到兩者對著你露出蔚藍的綠,天空迷濛一片,你大概只會見到綠島在海面上孤獨地接受浪濤,抵達人工湖後,我都會趁機跑到海邊,望海整整五分鐘,時間並不一定,只是自己所拿捏的一個數字,並瞇著眼,一副礦石達人的模樣,在卵石壘壘的海岸上拾起一枚我心中今日的特選,在我眼中,它散發出的「氣」與眾不同,而這便是我所選擇的原因。我撿了七顆,在捲軸中將之描寫成一顆又一顆在宇宙翱翔漂流的行星,至少我未曾找尋到心中的恆星,關於這件事,要等到之後才能提及。

    慢跑時,我最期待的是看海。大四下學期,舉辦完地一次的平面展,跟著學弟與友人(我坐他的野狼超帥但腳很痠沒地方放),一路朝著我不曾去過的白沙灣而進,天未亮,一片朦朧,像極了電影中主角一行人開著二手的卡車一路向西至拉斯維加斯,廢棄的大樓、嶄新且無人居住的噁心大樓、鋪天蓋地的地產廣告、閃著鵝黃光一排直下間距默契十足的路燈,還有我這醉了的誇張舉止,兩手大張,一肩背著IKEA的深藍色袋子,裡頭裝著今天活動的相片相機與筆記本,我瘋得詫異,內心的不滿一洩而空,那是我第一次在三經半夜給同學載著衝向海邊。另外一次是高中考學測前全班到東海岸上迎接新年,騎著腳踏車,看日出,吃早餐,最後到學校讀書。

    海總是如此盪人心弦,她是地球之母,也是埋葬無數海上男兒的墳場,曾這麼認為,人類或許根本不適生活於海上,那只是徒勞無功,海之深,即便科技已探測出「真實」卻探測不出「真理」,知曉真理的人早已於行動、冒險之中命喪黃泉,帶著笑容與毫無的畏懼,而思考,也僅是膽小的人們所能做出最小亦為最大的武器。

    想起第一次見到水的可怕,是在海水育樂園,在浪前險些被捲進出水口,是救生員不慌不忙地將長竿伸到我面前,我本能地拼死抓住那枝救命竿,然後便驚覺自己坐落在遙遠的沙灘上,依稀記得自己爬著上岸,不停地發抖,我都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兩唇發紫,腦袋是一片的潔白也是一整鍋子的冷水,棟住了腦袋,當下的恐懼之大,我甚至已為自己便將溺死在之中。身旁沒半個人詢問我的狀況,一瞬間將自己貼上了世界最悲慘男主角的標籤。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種恐懼,卻又再轉眼間忘得一乾二淨。第二次的海是大一上在臺東辦完營隊,一群人在海邊圍著營火,張老師提議裸奔下海,不知為何,最後大家都衝了,海裡是一片漆黑,眼鏡落在沙灘上,嘴裡滿是鹹水,頭髮糾纏在一塊兒,一群男人正對著大海小便。做到死,玩到爆,僅僅而已,他笑笑說,擺了一個令人難忘的表情。想想,除了死之外,海亦提供了生的機會,森林、大地各種環境亦是,有機會亦有厄運,有生必有死,一體兩面是自亙古以來便有的論述,至今所熟稔陰陽亦為如此,有論文說,提及,與其想著死的可能性,不如正面地思考生的可行。運是如此,命亦同。

    人從自來之中可以得到什麼,除了生命的原動力,如汽車加油站般,還有什麼?感動?情感上的分子?亦或是思想?哲學上的思路之一?自然先誕生於人類,是基石,而人類擅自從NATURE強取豪奪,往昔所強調世界共生共養的概念已全然崩毀,直到如今地球的生態浩劫,人類才像是如夢初醒般,急躁地希望找到辦法解決問題,科學家思考實驗,而解決這問題的根本,便出於人之上,亦是你自己我自己與他人,往前觀看歷史,從普遍平衡的相對狀況,直到工業革命後,平衡正式崩潰,兩千禧年後,人類正式地踏上紅地毯。

    早上與下午的慢跑差別在於玩,人不應為了景觀風景而獨特去觀看,而是融入其中,每日的健跑,慢走已是徹底地融入了景色之中,你們是(與自然)互相供給的,並沒擅自地破壞供需,遊客亦然,他們破壞的是「慢跑者」與「自然」之間的供需鏈,我一向不贊成拿相機拍來拍去(這幾年下來我徹底學乖了我是真的學不乖),文中提到,景色的記憶,以人的腦力是輕鬆的,人的雙眼是近似於攝像機的存在,反過來說,攝像機的發明是近似於人的雙眼的,人的雙眼是原始自然的錄影機,結合大腦與手繪製出的這段過稱,便可稱之為「攝像」。人體自然原生的構造,何必再需手持一台工業的產物,心底所需,自然會刻印在心上與腦中。(當今的攝像多由「將之展現給他人觀看」為大宗的理由,亦可說,攝像機的誕生便是因此支原因,除非未來某日發明出可分享腦中影像之技術,便如現今之雲端技術)

    下午的族群多為觀光客,且是大批又大批的,穿著近似的服裝,一家男女老少,一窩蜂地騎著腳踏車,最常聽見的一句話是「你看,湖裡有人在游泳」,那是我聽見過最矛盾且最愚蠢的一句話,除了一家族之外,亦有男生族群男女混合族群,有點像是升大四畢業前夕、高三升大一,趁著暑假來享受兩個階段變化前的安寧,共享難得的最後的情誼與新生的友情或懷舊過往友情的紀念之旅,我心生羨慕,即使他們可能有不同於人的秘密,但彼此的友情是有目共睹的,這一輩子,我都習於孤身孓然一人,如被人嫌棄的異種,捨棄了高中揮別了大學,站在海堤上看著大海的潮去潮洛,前些時日所見到的長枯木已被山老鼠給掘走,剩下的是堆疊成ㄑ字形的面對著大海的沙石海堤。

    海浪聲嘶力竭地越過石堤,匯流入ㄑ字形的內部凹洞之中,內部是凹陷的,海水不停地打轉,形成一股又一股強勁的漩渦,我屏息以待,不知為何期待著從漩渦中躍出一隻銀色發光的飛魚,在空中以頭錘撞擊拍打紅黃的皮球,高亢地鳴叫飛舞達到戲中的高潮。面對海,最真誠地慾望都會被海風圓潤,直至結尾,風化成一顆圓融的人球,滾在人世之間人生之道。早晨,充滿著源源不絕的力量,從底如湧泉,我跳上海積石,大聲一吼,吼得忘情,滿滿的髒話,足足五分鐘,全是,而海回我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與浪濤聲。

    滴水穿石,用以形容重覆一件甚至極為小的舉止,日日夜夜永永續續,最終如一滴無法計量之輕的水珠,穿透了凹陷的巨石,如風所磨的完美雕塑,永遠,大自然,是最完美、最智慧的藝術家,她已身作則,時間為證,將生命的誕生,昇華成至高無上的榮耀,而藝術,無非只是人類擅自狂妄的發明品罷了。

    這件事,並非只是一件運動、動作的概名詞,如同見日知影、見木為林一樣,能看得多深是全憑各人不同的知識領域與生活背景,但對我而言,慢跑最大的用處是延續上一篇所談及的面對自己這件事情,在全球商業主義思維與哲學思辨兩者的衝突之下,千百年前的關於「自我」這項議題越演越烈,從最基礎的「生存」的議題,直至「死亡」,兩邊一拉,會抖出數已千計萬計的「誕生」「人種」「家庭」……許許多多,更何況,如今的人類更是進入「永生」的世界。世界智慧者多如天上繁星,卻仍沒有至今一個令人們心之嚮往的決定,我想這件事是不需要思考的,往往答案的出現,身(心)便已做出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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