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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有債猜一字 在 游智維的說書傳道室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一段很長的分享,
一段讓你捨不得關掉的分享,
一段令人一字一句願意繼續看的分享。
導演趙德胤MidiZ,屬於他的故事。
「你相信命運嗎?」
熟悉我的朋友們都知道,我深切相信。
相信凡事其來有自,老天爺總是佈了個局。
遇見機會時,要全力以赴,摸著自己的心,
是不是用盡力氣,不到最後不能輕易放棄,
有時候撿了便宜的路,是對不起自己。
碰見挫折時,要樂觀積極,不斷給自己打氣,
上天安排了鍛鍊機會,沒有怪能打怎麼能升級。
越是難關越是興奮,等待暴風雨後的彩虹與天晴。
「我相信命運。」
但是那個命運常常只是出現那個Sign,
關鍵還是在於你自己,掌握那個命運,
把自己的人生,演成一部好戲!
#一連串的巧合誰說那不是一部老天導的戲
#正因為人生也一直出現那樣的契機才深刻相信
#我身邊的朋友伙伴應該都很清楚我如何堅信不已
「你相信命運嗎?」
來自美國好萊塢某記者這樣問我!
《灼人秘密》從2018年11月26日殺青到現在,
我接受了上百個訪問。
我幾乎在重覆回答及解釋關於「電影」的問題:
『你為什麼拍電影?
這部電影是根據哈維溫斯坦改編的嗎?
這是你想要呼應#metoo運動嗎?
你為什麼改變這麼大?
拍這樣一部跟你之前作品完全不一樣的類型片?
你是想朝商業片靠攏嗎?
電影裡的「學狗叫」…「水餃」…
「電影一開始,冰箱門貼著的妮娜紅毯照」…
「小王子舞台劇」…
「妮娜去試鏡時走在迷宮般的走廊」…
「1408」房間…
「夢境」…
「戲中戲」…
是否是劇情的XXX?
是否是向某導演致敬?…
是否是一種隱喻?…
是否是一種XXX連結? 』
當重覆了圍繞著「電影」的問題數百次,
而我也知無不言、
誠實地回答了數百次同樣的問題後,
突然聽到這個問題「你相信命運嗎?」
我靜默了,
我得花點時間,靜下來…誠實認真地想想…
想想…我的命運…
『我相信命運嗎?』
1998年,
那個幾乎不曾踏出過腊戌村落的緬甸鄉下小孩…
…從數千人中被命運選中了…
帶著200塊美金…
一張厚重的猩紅色舖滿大花朵圖樣的毛毯…
十罐雲南餣菜…
一套由隔壁鄰居裁縫阿姨從西洋雜誌上模彷縫製的西裝…
第一次坐飛機…
突然,穿越時空般地,
半夜降落在桃園機場…。
對於當時的大多數的緬甸鄉下小孩來說,
台灣是我們夢想中「改變命運」的地方,
所謂的「改變命運」對當時的我們來說,
並不是「讀書」、並不是「知識」、
更不曾想到會是「拍電影」…或「搞藝術」。
對我來說改變命運是「踏實地打工存錢,
然後寄回緬甸,償還因為辦護照而欠下的債務」…
…然後再打工…存到足夠的錢…
為家裡弄個水泥圍牆…然後再打工…
存到更多的錢…蓋棟水泥房子。
然後再打工…存到更多更多的錢…
回到緬甸家鄉…作一樣小生意…
開個服裝店什麼的…
我相信命運,而命運之神對我也很好…
在抵達台中高工三天後,
我就找到了在學校餐廳打工的機會…
週一到週五,三餐不愁…邊上學邊打工,
而假日也找到了學校外面的工作…
是當一家川菜的廚師助手…
我從小善於應付考試…每學期有獎學金…
再加上寒暑假的打工…
到高二時,
辦護照的債務已經償還完畢,得到解脫。
緊接著,
就想著怎麼打工存錢為家裡弄水泥圍牆了…
高中三年級一開學,
我就跟所有的高中生一樣得準備聯考…
在勞累的體力打工的生活中,
以及跟一般高中生一樣;正常地準備聯考的壓力下…
每天只能睡三個小時…
睡夢中常常作夢…夢中幾乎是緬甸小時候的場景…
整座燒焦的山…巨大的蟒蛇、
雨中突然冒出的黃莓果,滿山滿地…
第一次坐飛機…
上飛機前數十道關卡:
軍警和情報人員的搜身…
一直上不了飛機…。
這些夢境對比我後來的生活…
常常讓我覺得是真的?還是只是夢?
面對聯考以及打工存錢的雙重壓力,
我常常在掙扎:
是否該休學?乾脆別唸書了…
如其他僑生朋友一樣去找份高薪水的勞動型工作,
存一大筆錢回緬甸算了!
我當時覺得:
世界上很多人,我們一出生就輸了…
我們註定得跑得很用力才能跟得上別人,
即便是最簡單的「溫飽」和某些地方有的與生俱來的「受教育的權益」;
我們得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爭取才能得到!
命運就是這樣…比電影更戲劇:
高三開學後的一個月,
某個週五,放學後,
跟平常一樣,
我快速地先跑到學校裡的學生餐廳打工一小時,
然後趕到川菜餐廳工作。
那天,川菜餐廳生意很好,
工作量非常大,
我又在無法專注的狀況下,
被一鍋熱水燙傷了手臂…
一團慌亂,
我被送到中山醫院急診,所幸無大礙,
但老闆覺得我已不適合在餐廳打工,解雇了我。
我馬上失去了每週二天半、
以及寒暑假的打工的機會。
當晚,我的手臂纏滿了紗布,
回到宿舍,室友們紛紛關心詢問,
但我說不出一句話!
拿了室友偷藏的煙猛吸…
我失業了!
第二天是週六,
宿舍的室友們都回家了,
僑生同學們都去打工了,
我整天坐在宿舍前面的木棉樹下,
無所事事,
也沒有心思唸書準備聯考…
一直到下午,
有個中年人來找我,
他是跟我緬甸拜把兄弟(兒時好友)作漁貨生意的台灣人,
他交給我一封信,和七萬塊台幣,
原來是腊戌拜把友人寄來的信和錢,
信中寫了這位拜把兄弟要結婚,
需要一台DV攝影機…
他要我幫他買了寄回緬甸,
他想要用DV紀錄婚禮。
第二天,是週日,
我拿著錢去到柳川路一帶,走進一家攝影器材店,
用七萬塊台幣買了一台SONY TRV 900的攝影機,
馬上把攝影機郵寄到緬甸。
過了十天,攝影機被退回了!
當時,我猜想是緬甸當局對媒體攝影器材進出口管制嚴格,
而在詢問來往緬甸的人後,
也沒有人願意幫忙運送這樣的媒體器材。
拜把兄弟的婚禮已過去,
對於能否寄回攝影機這事,
他也已不在意,他再次來一封信說道:
「你寄到也紀錄不到什麼了…你留著玩,等回緬甸再還我!」
於是,在失業的那些假日…厭倦地準備聯考的日子裡…
在一個下午,
我打開了那台DV攝影機,
我打開了它的LCD螢幕觀景窗…
那片3吋的彩色世界…透過它…
裡面的木棉樹…裡面的風、裡面的所有東西…
我覺得很神奇…有一股魔力…
它可以框住你想看到的東西,
而把你不想看到的東西隔離在景框之外……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活、
打工存錢外、實體物質外、
理性思考外、邏輯之外的另一種東西…
那種東西不止是影像…
它是很奇秒的東西…它讓我覺得…
透過它,我能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後來,我禁不住每天把玩那台攝影機,
開始拿著它拍攝同學們的生活紀錄…
…也開始有同學們的親友,
學校的老師、
教官陸續找我去拍攝他們親友們的婚禮…給我一些酬勞…
我也開始以拍攝婚禮為業…
用攝影機來打工存錢寄回家。
透過拍攝婚禮,
我看到了新娘、新郎臉上的表情…
我有時zoom in 那個表情…看到了快樂、
也似乎看到了不安、
而那些種種的我的私密感受…無法言譯表達…
後來,我才明白,是「電影」。
我上了大學,唸了設計系…
又因為我在設計系的「設計或手繪技巧」相對沒有很好,
在做畢業作品時,
在我的指導教授孫春望鼓勵下,
我拍攝了第一部短片電影《白鴿》…
後來的後來…我去了金馬電影學院,
遇到了很多前輩:侯導、廖桑、李安導演等等的不吝分享及教導,
在那段期間,
彷佛被打通了電影的任督二脈…
…受到許多前輩們的鼓勵…
…我才有勇氣一個人,
拿著攝影機用極低成本…拍攝了《歸來的人》,
後來也才有勇氣實踐我想像中的電影…
拍攝了包含《冰毒》等…
接著才有人看到我,
支持我投資我…才拍了《再見瓦城》。
然後,又因為早期的短片,
在試鏡中結識了吳可熙…
而我們幾個在電影的路上,
變成革命戰友,
而我才能得到她的信任…交給我《灼人秘密》…
…非常獨特原創的心理驚悚劇本。
而《灼人秘密》在籌資到拍攝,
都非常不順利…
畢竟劇本相對複雜,
在華語片這種電影可能較不常見…。
但我相信命運,
從小到現在,
我覺得命運之神一直在選擇我,
而我一直盡全力地努力後,
隨遇而安,從不逃避,
每次我都勇敢接受命運交給我的任務…
遇到什麼,就去面對什麼…。
在幾經挫敗後,命運很眷顧我們,
…我找到了精良的製作團隊伙伴,
拍攝開始,過程困難重重、
但大家意志堅定、各司其職、竭盡心力!
最終,我們完成了電影;
來到了坎城影展。
在坎城影展期間,
受影展官方邀請去看《南方車站的聚會》
在抵達盧米埃電影院時,
有個男人問我是Midi嗎?(我坐的椅背上面有貼Midi Z)
他問我是不是NINA WU的導演?
他說他在幾篇報導裡看到我拍的電影是關於電影中的電影…
他說他也拍了一部電影是關於電影中的電影,
而他說看了我們的簡介…
我們的電影中的電影是在1960年代,
他的電影也是電影中的電影設在1960年代…
然後他曾研究個緬甸案子(劇本)
這男人講話很快,邊講邊揮動雙手,
我還來不及反應…
我們兩個中間隔著一個女人,是他的太太,
然後這位女人才介紹說:他是昆丁塔倫提諾…
然後他說他想看我們的電影,
然後想見見編劇吳可熙…
後來看完電影,
他跟我要了聯絡方式…快速交換了我們對《車站》一片的劇本意見…
接著他說,他會盡可能來看Nina Wu。
5/20下午四點半,在坎城。
《灼人秘密》首映,
坎城影展主席Thierry跟我說,
能不能延一下再放映,
因為昆丁在趕來,他非常想看,請求我等一下。
我其實是不想讓觀眾等的,因為觀眾都到了,
但主席百般請求,大家只好等了近八分鐘,
滿身大汗的昆丁導演出現了,他跟我說很對不起,
然後電影開場,主席Thierry 要我講句開場的話:
我說:「很感謝大家來看《灼人秘密》,
我沒有進過電影學校學習電影,
我都是在學校的圖書館和DVD出租店學習電影,
每次我走進DVD出租店,
我都會問自己:世界上有這麼多好的導演,
這麼多好的電影!
為什麼我要拍電影?
我的答案是:電影不需要我,但我需要電影,
我需要電影來表達我的私密的情感…和感受…和觀察…。
這部電影的製作過程不是很順利,
有很多限制,
但也是因為有這些限制我們才能突破,
才能找到一種自由的方法來拍這部電影!
電影是自由的,
它從來無法被定義該用怎樣的方式?
該如何來拍電影?
電影是自由的;
如同人的思考是自由的,
我也希望大家開放自由地看這部電影!謝謝!」
電影開始放映,燈光暗下,
觀眾隨著妮娜進入了我們創造的私密世界。
對來我說…電影不止是故事、
電影除了故事以外還有更多的是那些私密的個人情感…的獨特表達…
我喜歡塔可夫斯基…不是他的長鏡頭…
不是他的符號…他讓我感動的是他描寫的:
「他母親別過頭去的淚水、
他母親在一片茅草中被風吹拂的長髮、
還有他念念不忘的童年…
那瓶倒掉的牛奶…那只喝著牛奶的貓…
還有他揮之不去的小時候的家…
最後在寒風中…變成了癈墟…」
我喜歡李安導演…
不是他熟練的場面調度…
不是他能把東方美學或隱喻學發揮在西方擅長的三幕劇裡…
我喜歡他的電影是他的個人的私密性觀點或經驗…
「他那個早晨快走慢跑的父親…
那個睡在椅子上看似熟睡的父親,旁邊擔心父親是否已經有些「昏迷」跡像的兒子…
我喜歡…「兩個背對觀眾相擁相泣的牛仔男人……
喜歡那個…
…被孤立在一片大海中的印度男孩;他對著海、
對著老虎大聲呼叫…似乎在問神的存在…」
電影結束後,
更多的採訪蜂湧而至,
在上百次的採訪後,
喉嚨開始發炎溢血…。
終於到今天早晨,
採訪才暫時完結。
從2018年初拿到劇本,
開始改劇本、籌資、組團隊、拍攝、剪接、後期、影展、採訪後…
為了《灼人秘密》我連續工作了一年半,
沒有一天是放假休息的。
於是在昨晚,
我決定婉拒了幾個臨時邀約的採訪,讓自己休息一天。
今天,大清早,醒了,起床後到樓下吃早餐,
由於太早,旅館的餐廳還沒食物,
於是我乾坐著喝茶…這時突然有人拍我肩膀…Midi
居然是昆丁導演…他也被影展安排住在這旅館,
他說他也睡不著…然後他又說了起來…他說的很快,
照常揮動著他的手勢,
我得非常專注聽他說英文,
他說我先別回答:
他拼湊一下我要給他的世界:
「妮娜永遠在惡夢裡面?,
其實一開始故事就結束了?
最後一場才是真的對吧?
妮娜去試鏡變成了惡夢?
1408是史蒂芬金的小說,
所有的人都困在裡面出不來?
我覺得你所有的hint(暗示)都放得極好,
前後呼應,我看得很擔心,
你知道,我很怕錯過一個暗示,
我就會不懂這故事…我超怕錯過暗示…
但我很尿急…那天我來太趕…所以,
至到後四十分鐘我才出去上廁所…
還好我還連結得上那些暗示…
我之前的《低俗小說》也有hints很多…
…但沒你的這麼複雜…
我覺得這觀影經驗太好了…我覺得一般人要看二次才會知道這些「暗示」。
在昆丁導演的連續十五分鐘的快速英文表達後…
我很吃驚…也很得到鼓勵,
他居然都懂我們的佈局…都被看到了!
天下還有什麼比能了解你…懂你…更好的慰藉呢?
而且我非常喜歡昆丁導演寫的劇本…
他的劇本幾乎沒有破綻…
後來…餐廳的食物還是沒出來,
我們不得不聊了許多…聊到了一本書…
他說有個英國朋友給他看過一本書…
他覺得他不適合拍…關於緬甸的書:
而他說那本書我很適合拍…於是他開始講書名…
居然…那就是…前年…
一位英國的出版社老先生寄給我,
覺得很適合我拍的書…
然後我們交換了許多意見…怎麼拍…怎麼籌備…
他要我別急…自己一定要寫劇本…。
…
從我出生到現在…
我常常在想…如果沒有那場考試…
如果沒有那些種種…
如果我沒有離開家鄉…我會怎麼樣?
是的,我相信命運!
Midi 寫於坎城
25 May ,2019
兄有債猜一字 在 陳詠燊 Sunnyhahaha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陳詠燊 Sunnyhahaha X黃天頤廣播劇《唐七太空站》小說,
第五回繼續連載!
5.2 阿朱:曾經的太古城
上回提要:阿奶因為爺爺突然說要將自己打算奉獻教會的一楝舊樓轉贈給自己而覺得懊惱,心想一定是阿朱在攪鬼,但又不能在爺爺面前質問,於是悶悶不樂地走上天台。
「一個人在夜蘭人靜的時候站在天台上,別人會以為你看不開的!」我攝手攝腳地走到了天台,在他身後開玩笑地問。
他頭也不回地只發出了「嗯」的一聲。
「橫豎我未有睡意,就讓我來陪你一下嘛!放心,不收費的!」
大概阿奶的反應與我想像的有太大落差,他大概猜得到是我把他失業的事告訴爺爺,但似乎不打算追究。當然,我亦不會蠢到把一字一句和盤托出,如果阿奶知道今天我跟爺爺說過的那番話,一定會把我罵個狗血淋頭。雖然,我認為我說的絕大部份其實都只不過是真話,但始終有點內疚,就開解他一下吧。
「錢是不是真的好重要呢?」阿奶突然向著天空大嚷。
「我知道你在想甚麼呀!你怕別人說你不中用,要靠阿爺幫!可是現在這個社會隨處都是『成功需父幹』的例子。那你爺爺是你爸爸的爸爸,雖然隔了一代,但也是差不多呀!」
「這個年代,香港的樓市就好像我們這個『唐七太空站』一樣,完全離地,完全不合邏輯!只是講住屋這一環,根本就是人生存最基本的東西之一,但為何不論我們怎努力,都追不上樓價上升的幅度?我真的不想靠阿爺,因為我沒用,搞到爺爺幾廿歲人都要拿自己層樓出來幫個孫!我覺得我真的好失敗!」
「周栢奶!從這裡看出去,你能找到多少個年輕人是靠自己上車的?」
我手指由左至右指向天台對面一幢幢有新有舊的樓宇說。
「這裡……有人嗎?」
「就是沒有!你做孫的,拿爺爺的錢來應急,在這年代是絕對合乎道德的!放眼整個香港,不要說上車,不知多少成功人士都是靠食阿爺所建立的!這年頭還有多少人有能力白手興家呢?就算你肯白手興家,時代步伐都不同了,甚麼都要快,機會要溜走是彈指之間的事,誰還會等你成功白手興家的那一天?況且,我不明白,捐給你,跟捐給教會都是『捐』呀!你知嘛,你有個阿爺幫已經很幸福了。看看我,我不單沒父蔭,也沒人跑出來說要幫助我,相反,我還倒過來幫助他們咧!」
聽到我這樣說,阿奶終於一臉疑惑地轉頭向我。
「有甚麼奇怪?我家境原本不俗,一家三口住在太古城,是實用都有千多呎的大單位。那時從窗戶看出去可是無敵大海景呢!而且我們算是有車,有樓,有收入的真中產,不是那些閒時喝喝咖啡、看一下法國電影就叫自己是中產那些!」
關於自己的過去,我是絕少向身邊的朋友披露的。可能是獨女的關係吧,就算有甚麼事都習慣了沒兄弟姊妹在旁商量,而且我始終認為自己的事就算多值得同情也畢竟是自己的事而已,人家聽了,同情了,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得靠自己解決。反正到頭來對事情進展沒半點幫助,倒不如不要周圍宣洩情緒,發放負能量。但,當我看到阿奶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時候,實在心中有氣,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情況來做個比較,好讓他做出明智決定。
「不過,有一天,爸爸回家跟我和媽說他生意失敗了,要把送予我阿媽名下的太古城賣掉套現。想不到,最後還不夠還債。自此,我老爸就只顧整天在外買醉,回家就纏著我媽問她的私房錢在哪,我媽不說他就把我們又打又罵⋯⋯」
我從來沒有忘記母親每次氣得眼淚都要跌下的時候,總是背著身子,不讓我看到她失守的淚珠。而我,每次都會裝作若無其事,然後偷偷陪著那個背影掉眼淚。結果兩個裝堅強的人都在背對背各自流淚。想起此情此景,我的鼻子一酸,聲音不受控地帶點抖震。阿奶被我的反應嚇得有點不知所措,愣住了,不知應如何應對。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淚水成功地被屏住了,乾笑了一聲:「哈!就這樣,一夜之間,好像突然甚麼都沒有了!」
的確,從爸爸回來說生意失敗的那天開始,我自以為是幸福的小天地就頃刻崩塌了。我失去了那個一回家就擁著我的爸爸,失去了那個常常掛著微笑的媽媽,失去了從小長大的太古城,也失去了一個曾經溫暖的家。我瞅一瞅阿奶,只見他低頭不語。
「不過終有一天,我阿朱一定會靠自己買回太古城那層樓,找回自己的家!哈哈哈⋯⋯」我清了清喉嚨,學阿奶剛才一樣放聲大叫。
阿奶抬起頭,跟著我傻笑著:「哈,太古城現在會不會太貴了?還要是面海的單位呢!我
就簡單一點,女朋友喜歡她家對面那個『頤豪峰』,貪那裡近她家人,閒時也可痴痴餐嘛。而且那裡有個小型會所,所屬校網好像也不錯,以後有小孩子也方便找學校讀書。」
「『頤豪峰』?這樓盤名字聽起上來不錯啊!」
「對!我女朋友就是喜歡它的名字聽起來夠氣派。雖然只是街景,但那邊望出去還算開揚,有些單位還有少少園林景觀。而且它的Club House看起來也挺豪華的!你知道嘛,其實我一直幻想著將來的家,模擬著房屋的間隔砌了一個dream house模型,連阿靜也沒有看過,一會兒給你開開眼界吧!」
「好呀,怪不得基仔會找你幫他公司砌樓盤模型,原來訓練有素。不過你好像常將女朋友的意見掛在口邊,其實你自己是怎樣想的?」
「我嗎?還挺喜歡的。其實只要跟最愛一起住,住在哪裡都沒相干。」
唉!還真是痴情漢子,我想如果他女朋友說想搬去火星,他還真會到NASA詢問。
阿奶頓了一頓,又接著說:「她家附近的『栢天居』也不錯,沒有了會所設施,樓價應該可以再便宜些。」
「信我!」我沒有預警地用力拍了阿奶的背一下,「等這裡收購或高價放出,賺到第一桶金後,我們自不然可以再買樓,樓換樓。不消多久,我和你就可以達成我們各自的願望!學你老友基仔常說,『朱奶精神』,一定得,是不是?」
他天真地向著我笑著點頭,也終於站起身子回去唐七樓,而我總算功成身退,希望我的計劃會成功,保得住這小小的唐七太空站吧。
《續》
#唐七太空站小說連載
兄有債猜一字 在 黃天頤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寫的時候想選一個中產一點的屋苑,一想就是太古城,到今天也算是香港最有代表性的屋苑之一,價格當然也相當有持久力。如果你的家人買了太古城給你做一個家,那你算是幸運的一群了。
陳詠燊 Sunnyhahaha X 黃天頤 廣播劇《唐七太空站》小說,
第五回繼續連載!
5.2 阿朱:曾經的太古城
上回提要:阿奶因為爺爺突然說要將自己打算奉獻教會的一楝舊樓轉贈給自己而覺得懊惱,心想一定是阿朱在攪鬼,但又不能在爺爺面前質問,於是悶悶不樂地走上天台。
「一個人在夜蘭人靜的時候站在天台上,別人會以為你看不開的!」我攝手攝腳地走到了天台,在他身後開玩笑地問。
他頭也不回地只發出了「嗯」的一聲。
「橫豎我未有睡意,就讓我來陪你一下嘛!放心,不收費的!」
大概阿奶的反應與我想像的有太大落差,他大概猜得到是我把他失業的事告訴爺爺,但似乎不打算追究。當然,我亦不會蠢到把一字一句和盤托出,如果阿奶知道今天我跟爺爺說過的那番話,一定會把我罵個狗血淋頭。雖然,我認為我說的絕大部份其實都只不過是真話,但始終有點內疚,就開解他一下吧。
「錢是不是真的好重要呢?」阿奶突然向著天空大嚷。
「我知道你在想甚麼呀!你怕別人說你不中用,要靠阿爺幫!可是現在這個社會隨處都是『成功需父幹』的例子。那你爺爺是你爸爸的爸爸,雖然隔了一代,但也是差不多呀!」
「這個年代,香港的樓市就好像我們這個『唐七太空站』一樣,完全離地,完全不合邏輯!只是講住屋這一環,根本就是人生存最基本的東西之一,但為何不論我們怎努力,都追不上樓價上升的幅度?我真的不想靠阿爺,因為我沒用,搞到爺爺幾廿歲人都要拿自己層樓出來幫個孫!我覺得我真的好失敗!」
「周栢奶!從這裡看出去,你能找到多少個年輕人是靠自己上車的?」
我手指由左至右指向天台對面一幢幢有新有舊的樓宇說。
「這裡……有人嗎?」
「就是沒有!你做孫的,拿爺爺的錢來應急,在這年代是絕對合乎道德的!放眼整個香港,不要說上車,不知多少成功人士都是靠食阿爺所建立的!這年頭還有多少人有能力白手興家呢?就算你肯白手興家,時代步伐都不同了,甚麼都要快,機會要溜走是彈指之間的事,誰還會等你成功白手興家的那一天?況且,我不明白,捐給你,跟捐給教會都是『捐』呀!你知嘛,你有個阿爺幫已經很幸福了。看看我,我不單沒父蔭,也沒人跑出來說要幫助我,相反,我還倒過來幫助他們咧!」
聽到我這樣說,阿奶終於一臉疑惑地轉頭向我。
「有甚麼奇怪?我家境原本不俗,一家三口住在太古城,是實用都有千多呎的大單位。那時從窗戶看出去可是無敵大海景呢!而且我們算是有車,有樓,有收入的真中產,不是那些閒時喝喝咖啡、看一下法國電影就叫自己是中產那些!」
關於自己的過去,我是絕少向身邊的朋友披露的。可能是獨女的關係吧,就算有甚麼事都習慣了沒兄弟姊妹在旁商量,而且我始終認為自己的事就算多值得同情也畢竟是自己的事而已,人家聽了,同情了,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得靠自己解決。反正到頭來對事情進展沒半點幫助,倒不如不要周圍宣洩情緒,發放負能量。但,當我看到阿奶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時候,實在心中有氣,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情況來做個比較,好讓他做出明智決定。
「不過,有一天,爸爸回家跟我和媽說他生意失敗了,要把送予我阿媽名下的太古城賣掉套現。想不到,最後還不夠還債。自此,我老爸就只顧整天在外買醉,回家就纏著我媽問她的私房錢在哪,我媽不說他就把我們又打又罵⋯⋯」
我從來沒有忘記母親每次氣得眼淚都要跌下的時候,總是背著身子,不讓我看到她失守的淚珠。而我,每次都會裝作若無其事,然後偷偷陪著那個背影掉眼淚。結果兩個裝堅強的人都在背對背各自流淚。想起此情此景,我的鼻子一酸,聲音不受控地帶點抖震。阿奶被我的反應嚇得有點不知所措,愣住了,不知應如何應對。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淚水成功地被屏住了,乾笑了一聲:「哈!就這樣,一夜之間,好像突然甚麼都沒有了!」
的確,從爸爸回來說生意失敗的那天開始,我自以為是幸福的小天地就頃刻崩塌了。我失去了那個一回家就擁著我的爸爸,失去了那個常常掛著微笑的媽媽,失去了從小長大的太古城,也失去了一個曾經溫暖的家。我瞅一瞅阿奶,只見他低頭不語。
「不過終有一天,我阿朱一定會靠自己買回太古城那層樓,找回自己的家!哈哈哈⋯⋯」我清了清喉嚨,學阿奶剛才一樣放聲大叫。
阿奶抬起頭,跟著我傻笑著:「哈,太古城現在會不會太貴了?還要是面海的單位呢!我
就簡單一點,女朋友喜歡她家對面那個『頤豪峰』,貪那裡近她家人,閒時也可痴痴餐嘛。而且那裡有個小型會所,所屬校網好像也不錯,以後有小孩子也方便找學校讀書。」
「『頤豪峰』?這樓盤名字聽起上來不錯啊!」
「對!我女朋友就是喜歡它的名字聽起來夠氣派。雖然只是街景,但那邊望出去還算開揚,有些單位還有少少園林景觀。而且它的Club House看起來也挺豪華的!你知道嘛,其實我一直幻想著將來的家,模擬著房屋的間隔砌了一個dream house模型,連阿靜也沒有看過,一會兒給你開開眼界吧!」
「好呀,怪不得基仔會找你幫他公司砌樓盤模型,原來訓練有素。不過你好像常將女朋友的意見掛在口邊,其實你自己是怎樣想的?」
「我嗎?還挺喜歡的。其實只要跟最愛一起住,住在哪裡都沒相干。」
唉!還真是痴情漢子,我想如果他女朋友說想搬去火星,他還真會到NASA詢問。
阿奶頓了一頓,又接著說:「她家附近的『栢天居』也不錯,沒有了會所設施,樓價應該可以再便宜些。」
「信我!」我沒有預警地用力拍了阿奶的背一下,「等這裡收購或高價放出,賺到第一桶金後,我們自不然可以再買樓,樓換樓。不消多久,我和你就可以達成我們各自的願望!學你老友基仔常說,『朱奶精神』,一定得,是不是?」
他天真地向著我笑著點頭,也終於站起身子回去唐七樓,而我總算功成身退,希望我的計劃會成功,保得住這小小的唐七太空站吧。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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