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汪小菲是誰，但他在2018年金馬獎後的一席言論，令我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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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當年以《我們的青春，在台灣》（2018）榮獲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的導演傅榆當時在台上表示「希望有一天我們的國家可以被當成真正獨立的個體來看待」。結果來自對岸的影人收到通知，集體缺席了典禮後的酒會（除了婁燁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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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台灣影壇似乎有一種默契，就是雖然知道兩岸間有政治歧異，但盡量不在金馬獎殿堂進行任何表態。但紀錄片工作者在影壇本來就是「獨立個體」，不用考慮兩岸市場等問題。在沒有包袱之下，發表這番言論並非出乎意料。那時兩岸許多名人傾巢而出，言論一個比一個極端嚇人，其中在台經營飯店的汪小菲的言論尤其具有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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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文表態「⋯⋯等選舉了，給這幫台獨無知分子一個教訓」、「⋯⋯個別人對金馬獎的褻瀆無法抹滅這些電影人的付出。而我們酒店就是站好這個崗。不管怎樣，就是做好服務，誰要來搗亂，sorry，滾蛋。」後來鬧大了之後，他偷偷刪文，被媒體詢問之後，汪承認「最後用詞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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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很多人站在汪小菲這邊，認為傅榆害了金馬獎，中共當局在2019年不再放行中國電影、影人參與金馬獎，也讓此說甚囂塵上。但在後來2019年香港反送中運動與日後越來越多新疆集中營的內幕釋出之後，我幾乎可以大膽說，傅榆其實根本救了金馬獎、也幫所有不敢表態的台灣影人解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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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想像2019年、2020年金馬獎頒獎典禮上，所有與會的來賓對香港與新疆局勢不置一詞、歌舞昇平的樣子嗎？那才是一種「褻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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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衛報》發了一篇很精彩的專訪，訪談對象是現齡74歲的小羽毛（Sacheen Littlefeather，如圖示）。她在1973年代表以《教父 The Godfather》（1972）獲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馬龍．白蘭度（Marlon Brando）上台領取奧斯卡，引發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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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台上首先表明馬龍．白蘭度拒領這個獎項，並發言抗議印地安人在美國電影當中遭受嚴重的歧視刻畫，並喚起世人關注發生當中的傷膝谷圍城事件（Wounded Knee Occup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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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噓聲四起，但同時也出現如雷掌聲，反應兩極。與此同時，向來在執導、主演作品當中將原住民刻畫為化外之民的右派男星約翰．韋恩（John Wayne）立刻衝向台打算阻止小羽毛發言，結果當場被六名保安架走。事後世人才知，小羽毛不是一時興起，她早與馬龍．白蘭度演練無數次，連典禮製作人霍華．科赫（Howard Koch）也預先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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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年，在奧斯卡獎頒獎典禮上發表這種政治言論幾乎聞所未聞。但數十年後的今天，卻是家常便飯了。沒有美國人會跟你說「政治歸政治、電影歸電影」，一切都與政治有關。更重要的是，當你獲得致詞的機會，只要你為你的言論負責，你當然有「自由」說你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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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報》記者史蒂夫．羅斯（Steve Rose）指出，小羽毛的發言致使當時美國政府刻意封鎖消息的傷膝谷圍城事件為世人所知，成功挽救不少人命。她的一席政治發言，從被嘲諷、詆毀，到現在已經正式獲得翻案，被認為促進了美國原住民地位的提升。顯然這也代表了奧斯卡獎不再「離地」，電影產業也能直接影響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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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時試圖衝上台拉人的銀幕英雄約翰．韋恩，現在的形象卻已經大不如前，在後來提名奧斯卡的《好萊塢的黑名單 Trumbo》（2015）之中，他力主麥卡錫主義迫害創作自由的嘴臉，反而更為新世代觀眾認識。遠離時代之下帶有偏見、人情考量等侷限的喧囂，以現代角度來看，反而更能看出是非公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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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金馬獎雖然少了中國電影，看似元氣大傷，但它是不是真的走向衰弱？當然，這要看你從什麼角度來看。在今年，金馬獎增設了最佳紀錄短片獎，也意味著更多紀錄片工作者能透過作品發聲，更具包容性，反倒不見金雞百花獎有任何超越的跡象。回顧近三年變遷，在汪小菲眼中，被「褻瀆」後的金馬獎，似乎越來越站穩自由立場，夠有「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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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代表我呼籲未來每個金馬獎獲獎者都要「表態」，每個人在台上都有想說什麼、不想說什麼的自由。但在民主社會，沒有人該因為自己說了什麼話，而被要求要「滾蛋」。

本來打得洋洋灑灑一大篇，要解釋一下為什麼我這篇打得相對溫情，然後反過來說目前我以為金馬獎在中國電影缺席之下長期正反的隱憂。但後來想說算了，因為又看到一些激進台派的白癡言論，甚麼中國電影不來，金馬獎整個變清新了。這樣言論好笑的點在於，若站在整個世界級影展的立場，他們很粗暴地把電影等同於政治，因此中國電影不來，很理所當然的被轉化為台灣主體意識的政治勝利。但又，前些年當傅榆在台上講出政治主張時，又有些人同時擔憂地說出，政治歸政治、電影歸電影。所以這樣看下來，政治不知道是否政治，電影也不知道是否電影，金馬獎充其量變成一個議題自助餐，更逞論台北電影節從來沒有在這樣的討論範圍之內。

因此如果總結來說，或許我們更應該問金馬獎能給予華語電影什麼、怎麼樣的積極主張。過去能把獎給《爸媽不在家》、《大象席地而坐》的高度與前瞻，是否會因為台灣目前充斥著台灣溫情、民粹而讓努力消失殆盡。端看這屆主要的得獎作品，懷念過往溫情、溫暖擁抱傷痛、家族跨世代和解，哭哭笑笑沒什麼不好。但久而久之會不會讓我們失去了對於世界變化的敏銳觀察、還有對於社會環境的尖銳批判能力。或許最後引一句馬欣所說的「有人說，金馬獎這兩年少些外來競爭片也可以很好，這句話言之過早。光是馬來西亞片《南巫》就帶出國際的新美學與格局來看，如何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仍是藝術的核心價值，不要因意識形態而一葉障目，也別太早自滿，電影產業曾毀掉過，需要足夠時間才能重建，這句自滿的話請留到三到五年後再說。」

而我還是要說，我認為讓張吉安獲得最佳新導演的《南巫》評審團最終金馬獎只入圍兩個獎項是某種程度上的低估與失誤。因此金馬如何持續的前瞻是一個課題，而相對的，台灣電影如何擺脫溫情，又或者說持續的超越自己追上金馬獎的高度又是一回事。

感動別人，先感動自己，確實如此，而如何將自己的感動推己及人，併入社會互動當中，又是一回事。而我以為充斥的小清新、或愛國的自滿、俗濫的溫情是不會長久的。

金馬獎不會消失，台灣電影是否能跟上我就不確定了。

但我希望會，衷心希望

【無影無蹤的2020金馬入圍名單的六個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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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屆金馬獎於稍早公布入圍名單。整體來說，不能說有太多驚喜，的確沒有那種事前完全沒人聽說的作品突然冒出來，不過當下看完名單的感想，還是不免感嘆：「名單開的真漂亮」。這裡所說的「漂亮」，與其說是選得好，更像是在說「很整齊」，如同一個經過精密計算的結果，明顯「有一些訊息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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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金馬獎存在一些黑馬之作，也有過去機運不佳的作品獲得了肯定，是巧合嗎？也可以分析的是，在對岸宣布抵制之後，還有中國電影願意冒著風險參賽？而來自港澳星馬的作品是否有一些突出表現？而金馬獎又與台北電影獎產生了什麼樣的區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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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今年的金馬獎入圍名單可能傳遞的一些訊息或者覺得可以觀察的幾項重點，以下列出幾項跟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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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消失的情人節》11項入圍最大贏家。是否存在「金馬獎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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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勳導演在26年前以《熱帶魚》（1994）成名，票房出色，影評也不吝予以盛讚，至今仍然被奉為台灣喜劇片經典之作。陳玉勳三年後想要以愛情喜劇片《愛情來了》（1997）趁勝追擊，卻沒想到落得草草下片的尷尬場面。當年金馬獎在這部作品給了它七項提名，提名數排名第二，最後也給了兩項獎。但最後仍無法阻止陳玉勳離開電影圈。等到他正式以劇情長片復出，已經是16年之後的《總舖師》（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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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正在熱映中的《消失的情人節》同樣票房不如預期，許多影迷都卻也大嘆，說是金馬獎給了陳玉勳一個公道。但作為一部擺明面向觀眾的商業電影，獎項的肯定只能是錦上添花，能不能獲得票房成功才是正道，這事關導演能否有延續創作的動力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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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金馬獎期間，《愛情來了》由於已經下片，無法帶動票房，但今年《消失的情人節》仍在苦戰之中。金馬獎的提名是否可能喚起更多觀眾進場一探究竟呢？在北美市場，每年凡是提名奧斯卡的作品，票房的成長率都會明顯飆高。會不會也可能存在所謂的「金馬獎效應」？後續值得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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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手捲煙》七項入圍為最大黑馬。竟是疫情下產出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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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在最佳劇情長片一項，金馬獎通常會盡量平均分配給來自不同地區作品。但今年由於對岸的抵制，不僅中國片基本上不參賽，連帶也影響部分香港電影報名意願。最後五部作品有四部來自台灣，香港代表唯《手捲煙》一部入圍。上一次台灣電影在本項獲得如此高比例入圍的時候，也已經是1995年的事，當年六席有五部國片提名，其中正好也包括陳玉勳的《熱帶魚》，但最後得獎的卻是港片《女人四十》（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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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影展稍早已經宣布《手捲煙》為閉幕片，已暗示水準足以擔當門面，獲得好成績並不意外，只是也沒想到會達到七項提名，相當驚人。該作是由香港電影發展局支持的「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得獎作，過去得主《一念無明》（2016）、《點五步》（2016）、《金都》（2019）亦曾獲得金馬獎提名，但闖進最佳劇情片的，《手捲煙》倒是第一部。更驚人的是，這除了是導演陳健朗的首部長片，竟還是在今年三月於疫情陰霾之下開拍，且短短四個月後就報名金馬獎。相信它不是基於所謂「保障名額」入圍，作品應是相當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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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香港電影表現略勝去年，反送中電影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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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香港電影僅有五部作品入圍，包括是兩部長片、三部短片，僅佔11個入圍席次。今年成績略有提升，有七部作品提名，包括六部長片、一部短片，佔18個入圍席次。比起往年，今年香港電影較有存在感，除了上述提及的《手捲煙》，《幻愛》和《狂舞派3》也有所斬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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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令人意外，卻又不意外的，是陳果的《墮胎師》。不意外在於，陳果畢竟是名導，過去作品多半都有在金馬獎出現。意外則在於，該作早在去年底就為了符合報名香港金像獎的資格做過小規模發行，但最後零入圍作收，網上影評反應平淡，因此事前倒也沒什麼人想過此片有入圍最佳導演、女主角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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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令人關心的，還是今年是否有反映香港抗爭的作品獲得提名。最後看來是的確出現了兩部，分其中曾執導《十年》（2015）中短片《浮瓜》的導演郭臻推出了短片新作《夜更》，據悉該片以虛實交替的手法呈現了香港抗爭實況。另一部《佔領立法會》更絕，是直接拍攝反送中事件，導演甚至無法列名，只能掛著「香港紀錄片工作者」的名義參賽。當年有人說傅榆發言毀了金馬獎，我一樣還是要說，她說不說，金馬獎遲早還是會面臨抵制，除非評審選擇對這些來自香港、來自自由的呼喊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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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中國電影與中國取景之作仍領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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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去年沒有任何一部中國電影入圍的狀況，今年也有鬆動，出現了兩部電影獲得提名。由陳蓮華與安旭執導的皮影戲動畫《白露》獲得最佳動畫短片提名，看來是家庭題材的《爺爺和父親》則獲得最佳紀錄片提名。中共對金馬獎的抵制或許仍只能對那些商業電影發揮比較大的作用，像《白露》和《爺爺和父親》這樣壓根沒可能上院線的獨立電影，似乎無懼當局壓力。不過兩部作品的導演是否會面臨什麼來自官方的譴責與壓力，依然有待觀察。如果之後完全沒事發生，也可能刺激明年中國電影的報名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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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這次一樣存在兩岸合拍片。除了成片已久的《打噴嚏》之外，身世最複雜的莫過於提名最佳動畫長片的《中山魂》。該作以國父孫中山為主人翁，企劃由台灣發起，早在2011年曝光，稱要集結中日台資源合拍。中間似乎歷經不少波折，上映日期也一改再改。從現在的版本來看，出資公司包括兩間台灣公司與兩間中國公司，導演諶靜蓮與徐志奕皆是台灣人，編劇則是廖克發，非常令人好奇故事所呈現的史觀，會是台灣視角還是中共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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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電影並非中國片，但取景地在中國大陸。除了電影後半段在中國取景的《迷走廣州》與《千年一問》之外，由香港導演李哲昕執導的《迷航》尤其值得關注。該作描述了2011年爆發的中國民主抗爭「烏坎事件」，顯然導演並不急於太快透過作品反映自己所見，而是花了整整九年梳理事情始末、觀察後續發展，才完成作品。雖然還沒看到正片，但可以相信它會是今年金馬獎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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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東南亞電影沒缺席，表現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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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去年《熱帶雨》（2019）、《夕霧花園》（2019）如此氣勢恢宏的星馬電影。但今年仍有一定數量的東南亞電影享有一席之地，這包括馬來西亞新銳導演張吉安的首部長片《南巫》以及黃明志的《你是豬》。後者是根據2000年發生在馬來西亞南方小鎮的大型校園種族暴動改編，作品談論了大馬的種族歧視問題。依照馬來西亞的政治境況，該作確定不可能在國內上映，確定是禁片。這也是繼去年廖克發的《還有一些樹》（2019）和《菠蘿蜜》（2019）之後，金馬獎再次將目光擺在碰觸馬來西亞政治敏感神經的電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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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王》和《今宵多珍重》則是新加坡的代表，資深演員李國煌在《男兒王》中的變裝皇后演出，據說相當驚人。《今宵多珍重》則是曾以《歌舞中國》（2003）提名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的台灣導演彭文淳的首部劇情長片，故事以1960年代的新加坡為背景，只是目前外界對該片的所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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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馬來西亞籍、但長期在台生活與創作的蔡明亮導演也以《日子》獲得提名，這已經是他第八度獲得最佳導演提名，逼和了杜琪峯與侯孝賢的入圍次數。雖然《日子》無法被歸類為一部東南亞電影，但該作主要場景皆在泰國，男主角之一亞儂．弘尚希（Anong Houngheuangsy）則是一名寮國素人演員。另一位馬來西亞的旅台導演池家慶則以《嗨！神獸》提名一項最佳視覺效果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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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部曾獲台北電影獎最佳短片的《幽魂之境》，也獲得了金馬評審青睞，該作拍攝的是緬甸娃娃兵，同樣帶有東南亞氣息，但實際上全片是在美國取景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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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金馬獎與台北電影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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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當台北電影獎（以下簡稱北影）改制，又遇到中共抵制金馬獎之後。一般觀眾已經很難說得出來金馬獎與北影獎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審視今年的入圍名單，卻仍發現一些有趣之處，例如部分在北影被邊緣化甚至不予以入圍的作品，在金馬獎獲得了相當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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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在北影只有三項演員與技術獎的《親愛的房客》，獲得金馬「翻案」，提名最佳劇情片、導演等六項大獎。《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僅獲北影兩項提名，金馬則提了五項。在北影全軍覆沒的《孤味》提名六項、《逃出立法院》則提名兩項，沒有入圍北影短片獎的《伏魔殿》則在金馬入圍了最佳劇情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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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換一批評審，成果本來就會不同。但看到這個結果，仍然免不了產生一些聯想。同時也不禁為明年北影感到憂心，畢竟到時候有哪些新片會願意冒著可能得與《消失的情人節》、《同學麥娜絲》、《無聲》、《怪胎》與《腿》對決的風險而去報名台北電影獎呢？或許以開閉幕片、觀摩姿態參展，還能保有一點顏面，不影響氣勢。只不過如果影人都抱持這種心態，北影獎的指標性也會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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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題外話。想說的是，金馬獎果然還是金馬獎，看到這批入圍名單，所看到的依然是其他獎項難以望及項背的格局。仍然具有集結年度最好的一批台灣電影的能力，依然海納百川，有能力拔升來自香港與星馬地區的新銳之作，並且在作品的選題上，也似乎可以看見一種不屈服、兀自獨立的傲氣，甚至帶有一種捍衛自由、反抗威權的強勁力道。看到這樣的名單，很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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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具體來說，這些作品究竟如何、是不是真如想像中出色，還是要等金馬影展才能來檢視。各位影迷朋友，我們金馬影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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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facebook.com/nofilmnome/posts/2827694697333255
【金馬57完整入圍名單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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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手捲煙》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