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道：「你剛才隨便寫寫，訴狀就寫出來了，那是什麼功夫？」澄觀律師道：「這是『民法債各』功夫，師叔不會嗎？」韋小寶道：「我不會。不如你教了我罷。」澄觀律師道：「師叔有命，自當遵從。這『債各』功夫，也不難學，只要弄清楚幾個典型和非典型契約，加上配合債總的基本功夫，也就成了。」韋小寶大喜，忙道：「那好極了，你快快教我。」心想學會了這門功夫，就隨便寫個幾份訴狀，那法官便即動彈不得，那時要打贏官司，還不容易？而「也不難學」四字，更是關鍵所在。天下功夫之妙，無過於此，霎時間眉花眼笑，心癢難搔。 澄觀律師道：「師叔的債總內功，不知練到了第幾層，請你解這一題試試。」韋小寶道：「怎樣解法？」澄觀律師屈指一算，長嘯一聲，振筆疾書，瞬間擬答就寫了出來。韋小寶笑道：「那倒好玩。」學著他樣，長嘯一聲，提起筆來想要振筆疾書，卻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澄觀律師道：「原來師叔沒練過債總內功，要拆解債總題目，債務不履行最是要緊。待我跟你拆拆債務不履行，看了師叔功力深淺，再傳授如何解債總題型。」韋小寶道：「債務不履行我也不會。」澄觀律師道：「那也不妨，咱們來拆債之發生。」韋小寶道：「什麼債之花生，可沒聽見過。」澄觀律師臉上微有難色，道：「那麼咱們試拆再淺一些的，試侵權行為好了。這個也不會？就從不當得利試起好了。也不會？那要試無因管理。是了，師叔年紀小，還沒學到這路民法，權利客體？權利主體？法律行為？意思表示？」他說一路民法，韋小寶便搖一搖頭。 澄觀律師見韋小寶什麼民法都不會，也不生氣，說道：「咱們民法派武功循序漸進，入門之後先學意思表示，熟習之後，再學法律行為，然後學權利體系，內功外功有相當根柢了，可以學無因管理。如果不學無因管理，那麼學不當得利也可以... 」韋小寶口唇一動，便想說：「這不盪得栗我倒會。」隨即忍住，知道網路上所教的這些什麼不盪得栗，十句中只怕有九句半是假的，這個「會」字，無論如何說不上。只聽澄觀律師續道：「不論學無因管理或不當得利，聰明勤力的，學七八年也差不多了。如果悟性高，可以跟著學侵權行為。學到侵權行為，一般網路鄉民，就不大敵得過了。是否能學剩下的債總，要看各人性子近不近於學債法，進境慢些。再過十年，或許可以練債各。」 韋小寶道：「你開始學民法，到練成債法，花了多少時候？」 澄觀律師微笑道：「師侄從大一上起始上民法總則，總算運氣極好，拜在王老師座下，學得比同門師兄弟們快得多，到四十九歲，於債法已略窺門徑。」 #韋小寶怒道：「人家網路免費諮詢只練得一兩年，你要練二三十年才勝得過他，實在差勁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