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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心得中學生 在 對話千層派 Chat for Taiwan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9-17 18: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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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心得中學生 在 拾光影劇評論工作室|維維安?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5-03 18: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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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9-19 18:3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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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下雨的聲音 / 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前言: 今天要描述的主角,他的家人是我臉書朋友,也可能是此粉絲專頁的讀者, 本文描述的內容是根據我對主角生前的記憶,不一定完全正確,如果與事實有出入,本人絕無惡意,也請家屬海涵。可以直接私訊我,讓我做修正,或是撤除。)

    每天早上我都會開車載我孩子上學, 在車上我會讓孩子點歌, 聽他們喜歡聽的歌曲, 邊開車邊聊聊對這首歌的感覺, 也算是一種親子同樂。

    有一天, 我的女兒(國小三年級) 點了「聽見下雨的聲音」。

    「爸爸! 這首歌好好聽喔! 我們老師最愛聽, 班上同學很多人都在聽喔!」

    「喔!這樣啊!爸爸也很喜歡這首歌呢!」

    正如同曾經有人說過:「 所有的故事, 都有一首主題歌」。我會喜歡這首歌,除了旋律好聽之外,它更喚起過去一段特殊的回憶。

    故事開始

    我記得那是一個週五的傍晚, 他是我當天門診最後一個病人。 當時我在長庚還算資淺,同時段開診的都是大牌的主治醫師。 顯然他是臨時掛號掛不到號, 而我是唯一沒有滿號能夠掛進來的。

    他是一個身材非常瘦高的男子, 理著小平頭,穿著T卹、 短褲,大約50多歲。 講話非常文雅有禮貌。 我可以感覺到他生病已經忍耐一段時間了, 從他的身形、言語,任何人都可以感到他非常的不舒服。

    經過幾次的追蹤檢查, 確認了他的病因, 這個疾病必須住院開刀才能治療。 護理師告訴他住院的流程。 到目前為止,他就像我看過的大部分病人一樣, 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幾個禮拜後,也就是他要手術的那一天早上, 我帶著住院醫師查房, 巡視當天要手術的病人。 那一天手術特別多, 他被安排到下午時段。 我們進入病房的時候, 他正坐在床上戴著耳機聽音樂, 好笑的是雖然戴著耳機,耳機線卻忘了插入手機 (或是沒有插好), 病房都是他手機音樂聲音。

    「 先生, 聽音樂要小聲一點喔, 否則會干擾到其他病人」 住院醫師提醒他。
    「 哇... 真對不起! 」, 他慌慌張張把音樂關掉。

    「 醫師抱歉, 今天要開刀有點緊張, 聽聽音樂緩和一下心情」,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說道。

    走出病房, 我問住院醫師, 這首歌是什麼啊? 還挺好聽的勒!

    「 啊! 老師你不知道嗎? "聽見下雨的聲音啊"! 好樂迪、錢櫃,K歌必點」

    呵呵, 我當然不知道啊。從我當醫生以來好久沒有去KTV唱歌了, 簡直就是流行絕緣體啊。

    當天的手術相當的順利,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下班前, 我到病房一一巡視手術完的病人, 當我巡查到他的病房的時候, 我簡直驚呆了!

    他的孩子這麼多!

    印像中應該有五六個吧,男的英俊、女的美麗,年紀最大的姐姐估計30歲出頭, 最小的弟弟很年輕可能還是中學生,每一個都挺拔高挑,都是模特兒級的身材。

    孩子們圍繞在爸爸的病床旁邊,陪伴著爸爸。 病人的太太滿面愁容,很擔心先生的病情。 她拉著我問了很多問題。 雖然焦慮,但他太太非常有禮貌, 而且談吐舉止相當的溫雅端莊。 第一次跟病人的家人見面, 我感覺到這個可能不是一般普通的家庭。

    走出病房之後, 住院醫師壓低聲量跟我說,「 誒...老師.. 裡面有一個人是 XXX 耶。」

    「 那是誰?」 我滿臉狐疑。
    「 是很有名的歌手啊! 人漂亮! 歌又好聽!」

    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 昨天聽到的這首「 聽見下雨的聲音」 正是他女兒所唱。 頓時我心裡一陣感動。 通常一個即將開刀的病人, 情緒必定惶恐不安, 此時如果聽到自己女兒美妙的歌聲,一定是無比的慰藉, 心情必定緩和許多。

    後來我上網搜尋了一下這位「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不查不知道, 查了嚇一跳!

    看似低調平凡的他, 竟然是地方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地人又敬又怕的「社會人士」, 也正因為喬過一些「社會事」,因此進去「深造」過。他的事跡在網路新聞都可以看到。

    第二天查房我再見到他的時候, 有點緊張,「 哎呀, 真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大哥您這麼有名!」

    他很靦腆的笑一下, 「 沒有啦! 就做做生意、交交朋友, 幫忙自己兄弟。新聞寫得都誇張啦!」

    但沒多久他又拉著我的手,很嚴肅的跟我說: 「侯醫師請您務必幫忙! 因為我身份特殊, 希望低調, 讓我好好養病就好。」

    大哥是對的,大哥的話要聽。

    不知道為什麼, 我們聊了起來, 而且很投緣。 他跟我想像中的社會人士完全不一樣。 他很幽默很健談,每次查訪查我都心情很好。 我在長庚工作步調非常忙碌, 可是每次查房到他的時候內心都會有點期待,把握有限的時間跟他「鬼混」一下。

    這些年來,我治療的病人不乏政治人物、大老闆,很多都是什麼總裁什麼董的, 每個人似乎都很會交朋友,然後又說他跟「王家」有多熟, 「三小姐」是他認的乾姐姐、台塑企業的哪一個老臣是他打球的朋友..... 諸如此類的話,這些年真的是聽多了。

    我的這位「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非常不一樣,他不會像其他人總是要攀親帶故、依附關係。 他很喜歡聊體育, 尤其是籃球,對台灣的宗教民俗也相當的熱衷。

    但跟他聊最多的還是「爸爸經」, 當時我老大才1歲半, 老二剛出生, 他總是跟我閒聊當爸爸的心得。 他會跟我分享他家庭的照片, 跟他子女的互動。每次聊到他的孩子的時候, 都可以感受到他眼神流露出的自信與驕傲。

    「侯醫師你知道嗎, 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 就是我這群孩子, 他們都很棒!都是我一輩子的驕傲!」

    「我們男人在社會打拼, 為家庭犧牲奉獻,很辛苦、很危險, 但是只要想到我孩子們這麼乖, 這麼懂事, 一切都值得了」

    我非常確定他是一個好父親、 好先生、 好老闆。 但老實說,他可能不是一個好病人。 出院之後, 我幫他預約的回診他常常沒有來,幫他安排的檢查有些他會忘了去做, 印像中,他常常是不舒服, 受不了,才會再跑來門診找我。

    而且,總是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 沒辦法, 最近事情太多, 真的是抽不出時間。」 他總是這樣解釋。
    「 最近忙著邀請朋友參加我女兒的演唱會, 侯醫師要不要來啊? 我請公司的人幫你安排一下。」 這時候又可以看到眼神充滿父親的自信與驕傲。

    不過,說真的, 我對他病情的擔心, 遠遠勝過於對他女兒演唱會的好奇。

    之後我辦了離職,到美國去進修, 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 學成歸國之後,回長庚看門診, 老病人們陸續回籠。 我常常在星期五下午門診結束的時候會想到他, 心中納悶,他怎麼沒有再回來了? 有時候有念頭想主動打電話找他, 可是他低調到連名片都沒有給我。

    等到下次聽到他的名字, 是2017年從新聞上得知他過世的消息。 當時我感到震驚、 有些難過。依據新聞報導,他是因為另一個疾病而過世,與泌尿系統疾病似乎無關。

    一直到今天當我聽到這首歌,「 聽見下雨的聲音」, 我都會想起那位 「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想到他的小平頭、靦腆的笑容、高瘦的身材、想到我們聊的爸爸經。

    這一天我在家裡,一邊聽著歌, 微笑著望著我的三個小孩。

    「爸爸你怎麼一直看我們, 然後又不說話?」

    「 嘿... 沒事」,我恍過神。

    「 孩子們, 你們知道嗎? 你們都很棒! 你們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 都是我一輩子的驕傲!」

    #健康科技最前線
    #深夜老司機
    #星期五下午最後一號病人

  • 你的名字心得中學生 在 對話千層派・全民聊未來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9-12-16 20: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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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大選倒數 3 週】上週話題小筆記!
    ►🇨🇳 #總統一詞錯了嗎 #波特王與中國言論審查
       
    台灣網紅波特王日前與總統蔡英文合拍了影片,因使用「總統」一詞稱呼蔡英文,遭中國合作業者強硬要求影片下架,並威脅解約。
      
    波特王於粉絲專頁發發佈一系列與中國合作方的對話截圖,表示先前與合作方的合約中有要求不可干涉創作內容,但現在連 YouTube、Facebook 等非中國平台的內容中,「總統」一詞也不能出現。而過去由波特王團隊經營、100多萬粉絲的微博帳號也被中國合作方更改帳密拿走。
      
    這起事件無論是由中國方的對話截圖,或是對方事後發出的聲明稿,皆呈現出中國方對於「敏感事件」的惶恐。
      
    👉延伸話題方向:
      
    對中共政府來說,彰顯主權的「總統」一詞相較「蔡英文」的名字要更加敏感。而中國強硬的言論審查,從年初的遊戲「還願」、更加敏感的文字獄、針對品牌及外國個人言論的「網軍出征」,在在使中國內容提供者積極地自我審查或審查他人,草木皆兵以求自保。
      
    在這樣的狀態下,創作者的創作自由也受到顯著打壓(可以參考今年的金馬金雞獎)。台灣「總統能被撩也能被聊」的民主自由風氣也更顯珍貴。
      
      
    ►🌳 #時代年度風雲人物爭議
      
    《時代雜誌 Time》每年都會選出該年對世界最具「影響力」的人事物。而今年的年度風雲人物由瑞典16歲倡議環保的桑伯格獲選。同時,因時代先前在網路舉辦「年度風雲人物」票選獲最多票數的「香港反送中示威者」反而沒被選上,引起不少爭議。
      
    時代雜誌總編表示,桑伯格體現了年輕人的行動。不過也有許多人質疑桑伯格的作為,其實並無提出問題的解決對策,也讓時代的選擇再度引來質疑。
      
    也有許多人懷疑,被 Salesforce 收購、在今年 7 月宣佈與阿里巴巴合作,準備進軍中國的《時代雜誌》,是因擔心得罪中共政府而自我審查,才會作出此選擇。
      
    👉延伸話題方向:
      
    不論時代的選擇為何、造成了什麼爭議,都是可以和親友討論的話題。而許多人在網路上對時代選擇的質疑,也顯示香港的情況受到許多人關心。
      
    若論桑伯格激起年輕人的行動,香港青年的表現也絕不遜色。這半年來,成千上萬香港大學生和中學生不顧性命安危,為自由理想站在前線。同時在伊拉克、哥倫比亞、智利、玻利維亞、厄瓜多、烏克蘭等國,都有許多學生、年輕人站出來反抗失能政府的身影。
        
        
    自己想要的未來,需靠自己爭取。
        
    不論是 1/11 時回家投票、努力多和親友交流,還是其他行動,只要願意踏出第一步,一點一滴都有改變的可能。
      
    #距離明年大選倒數26天
    假如你想和長輩溝通,卻在回家時深刻感覺自己和長輩,越來越難互相理解了...
    或是當你試圖和他們討論社會議題,卻往往只能換來爭吵,不知道怎麼辦又對未來感到憂心...
    ✍開不了口讓他們知道,不妨試著寫信給他們!
      
    如果不確定怎麼寫、目前還沒想法的話
    👉歡迎參加 寫封信寄給 1 9 ___年的他們|家庭溝通專場
      
    透過互動遊戲,帶你瞭解「尋找共識與共鳴」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同理家裡的長輩。
      
    當我們試著走回他們的年代、走進他們的生命故事中,就有機會更貼近他們的思考和價值觀。
      
    👉也歡迎追蹤對話千層派的活動,接收大選返鄉交通、選區候選人懶人包等資訊唷: 2020,你願意和我一起多考一科期末考嗎?

  • 你的名字心得中學生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9-11-28 18:2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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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別人的十年來換回自己的十年]

    理大圍城十多天,千人被困,先後有人逃脫、被抓、死守。機緣巧合下,我遇到一位曾經被困理大的女生,她詳述自己逃生的經歷,十二小時內三度逃脫失敗,最後成功以游繩離開,現在回想,她深感僥倖,卻遺下滿腔內疚。她形容,千人被困,有千種心情,她只能敘述自己看到和感受到的事。

    女生叫阿詩(化名),她在11月17日星期日傍晚進入理大,她說,數月來,她有幾位相熟的示威者,成立了一個小隊,經常一起行動,她入理大時,戰況已激烈,裝甲車被燒,水炮車沒法向前,勇武示威者人數多,士氣高昂,基本上所有作戰點她都擠不進去,「夠人」之說響徹理大校園。

    她一度只在一條炸了的橋邊行行企企,跟警察對罵,「很老套地,我當晚除了遞火魔(汽油彈),只跟警察宣讀了抗爭宣言。」

    她記得大家意志高昂,飯堂裏遇上隊友,大家還談論當晚戰蹟,她形容該晚為多月「首次把水炮車擊退」。的確,那天在漆咸道南十字路口,筆者目睹水炮車向人群射水射了整個晚上,示威者全身染藍,即使水裡含令皮膚灼熱的化學成份,但抗爭者仍以汽油彈及磚進攻,水炮車沒法前進。

    我問那種作戰心態是怎麼?阿詩想一想形容:「是憤怒,也是忟憎(受夠了),覺得每一次都是我們後退,能不能有一次我們想辦法進攻?是退無可退的心態。」

    跟阿詩談,你會發現抗爭者和外界,出現一種資訊落差。我問,11月17日傍晚警方清楚警告,理大是暴動現場,警員有機會開實彈,記者也拍攝得警員手持自動步槍,她知道嗎?

    她說,17日那個晚上,大家未感受到有機會圍城:「腦海裡沒有想過被圍,因為之前每一次,我們都可以成功離開。」

    她形容,整個晚上,前線以外,校園裡氣氛其實輕鬆。我也目睹外圍在燒車燒橋,校園裡有人還癱軟在椅子上打瞌睡。

    阿詩說,整個晚上,校園裡飯堂、體育館作為的休息室,百計人席地睡覺,翌日凌晨五時許,她還在刷牙,忽然聽到有人大喊:「起牀啦!起牀啦!打到來了!速龍衝進來了!」氣氛一度緊張,她說,當時校園裡還是可以,大家覺得外面設了重重路障,有大量汽油彈待命,感覺警察不會那麼易進攻入來。

    其實凌晨五時半,直播新聞的畫面嚇人,速龍已一度衝進校門,揮棍抓人,抗爭者焚毁雜物,校園門口陷入一片火海,阿詩說:「那個畫面我當時看不到,後來才看到」。顯然,市民安坐家中接收的資訊,有可能比圍城內的人更快更多。

    阿詩當時一心只找路走,她跟隊員商討,凌晨六時試一試逃走,一度走到學校後面的公路邊,然而其中一個中學生隊員好像仍未睡醒,沒有躡手躡腳走路,給防暴警發現了,唬嚇他們,整隊人後退回校舍。後來再看新聞,知道義務救護員及記者均被捕,「此時知道走不了,被重重圍困。」

    晨光初現,迎來了校園凝重的氣氛,阿詩說,校園仍有百計人在走來走去,大家都卸下全副黑色衣物,丟棄了保護裝備,好以一個普通人的裝束準備離開。「校園氣氛尚算平靜,但你感覺到小小緊張,大家都盡量找路走。」她們聽到有提議,到平台集合,一起衝出校園。

    中午前,有約六至七百人嘗試從理大正門衝出去,阿詩是其中一人,她當時臉上只戴着防護力弱的N95口罩,雖然防暴警沒有衝前,但向人群發射了催淚彈,眾人沒法向前,唯有回到校園,阿詩仍未覺得太擔心:「那種心態是人夠多,一起互相掩護,都是漫無目的去衝,覺得要離開,不想坐以待斃。」

    第二次逃離失敗,她又跟小隊回去休息,偶爾小睡,或吃點乾糧繼續籌謀:「吃了催淚彈根本沒胃口吃東西,但不吃東西又沒有體力。」她認識的長輩發訊息鼓勵她:「心存希望,靜待時機。」阿詩坦言,她沒看到有人寫遺書,大家情緒不是太激動,因為當時一心一意只專心想如何找路離開。

    父母家人向她發出追魂訊息,讓她緊張。但同時亦有友人不斷提供逃走路線。她聽到有救護說,有人嘗試爬渠離開,於是隨大隊走到理工大學平台下幽暗的車道,只見十數人不斷圍在揭起的渠蓋討論,有人嘗試爬進去,但探過路後又爬出來,「有人說太臭,受不了,有些路是死巷,有些渠又不知道走去那裡。」

    直至中午時份,另一批數百人,又聚在正門,決定再衝去一次。第三次逃走,令一直比較冷靜的阿詩情緒崩潰。

    她回憶到:「走出正門之後,我向左轉,那條公路很長,警察開始發射催淚彈,煙霧非常濃密,我第一次發現,我們設計的路障令我們逃生更困難,我只戴着一個單嘴防毒面具,一個泳鏡,一邊爬路障一邊跑一邊吃催淚煙,我發現呼吸不了,覺得想窒息,鼻水跟汗水混在一起,最後我連防具也脫下來,發現沒法走了,唯有跟大家爬鐵絲網回來,怎知鐵絲網鉤爛了我的褲子,臂部皮膚刮了一道血痕,然後再抱着樹幹滑下來。」

    筆者後來回到理大校園,可見校園外的鐵絲網上,掛着逃生者遺下的背包、運動鞋,可見眾人逃走時的驚險和慌亂。

    「後來有人告訴我,煙霧之中,有防暴警在我旁邊伸手想抓我,幸好一個男生抓着磚頭給我擋了,我才沒有被抓。我一邊跑,一邊聽到後面有人喊:『救命呀!我想走呀!』,後來我在校園抱着隊員哭了,她說擔心我被捕,我也崩潰了一起哭。」

    阿詩說,那一刻逃脫不成功,忽然悲中從來:「真切感覺到,好像經歷了一個死亡的關口,好貼身感覺到,那一刻像一個戰場。我覺得好像永遠鬥不過那班警察,因為他們有武器,我們沒有。我想到,為何政權要對我們這班年輕人趕盡殺絕呢?」

    她打電話給最親的哥哥,崩潰地哭,說很絕望,怎樣也沒法逃出生天,也託哥哥跟父母說對不起。哥哥當天沒有上班,專心留在家裡幫她,掛線前哥哥說了一句:「現在沒有人可以幫你,只有你自己,你要堅強。」阿詩的家人一向支持運動,但沒有她走得前,阿詩說,現在回想哥哥的話,也覺得感動。

    差不多黃昏了,那個星期一,香港人很多也沒有上班,走到街上抗爭,說要用不同方法「救理大」,阿詩說,有一刻,在理工大學校園裡,聽到遠遠傳來隱隱約約有人喊口號:「光復香港……聽到也是感動的,覺得真是有人想去救自己,但還是振作起來,自己先救自己。」

    哭了十分鐘,阿詩與隊伍又小休了一陣,替電話充電,與大家交流逃走路線。很多路線有人成功逃離了,一會兒又被警察發現封鎖了,訊息混亂。阿詩從遠處觀察到,校園有一條天橋下是公路,有人聚集,後來更跨出欄杆站在狹窄的平台上,向下張望。天開始暗,不久見到有人從橋上沿繩索滑下公路,並有電單車接應。

    「最初感覺這方法很不安全,這麼觸目,這麼張揚,怎可能呢?擔心是不是一個陷阱。」最奇怪的是,遠處有防暴警察駐守,肉眼是看到有人游繩離開的。她半信半疑,跟隊員走去查看其他逃走路線,後來還是折返,有隊員決定,大家一起以游繩離開。

    阿詩一生未嘗過滑游繩,她說,以前也有做運動,但體能一般,看到那個相等於幾層樓的高度,有點畏高,但也不能想太多,「其他人很好,說讓女孩先滑下去。」她就握着繩子,「瀡」一聲滑下去,她回憶道:「過程比想像中快,但當我滑下去時,臂部着地,幸好地上有雜物墊着,但附近有些玻璃碎,應該是示威者扔下去來嚇怕警察的。」

    每一次聽到抗爭者發現,自己最初設置的路障、扔下的玻璃瓶,最終讓自己逃生更困難,聽着的人也感到揪心。當晚警察有向游繩發射催淚彈,但阿詩說幸好不太頻密,可以忍受。但由於游繩時她沒有戴手套,手掌皮膚被繩子割傷了。

    她說,到達公路時,她奔向附近在待命的電單車。電單車上已載着另一名剛逃脫的男孩,她是第二名乘客,她說,自己沒有坐好,勉強夾着座椅被送到橋頂,又被轉送到另一輛私家車上。她回憶說,整個過程迷迷茫茫,都是家長們扶着她「小心一點」,那是唯一一句從陌生人口中不斷說出的話。

    這些義務來接送的車子,在運動中被稱為「家長車」,開車的義務司機叫「家長」:「坦白說,到今天完全想不起家長的樣子,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很多人是中產,他們真是很疼錫我們,做到與我們同行。」

    家長把她送到九龍鬧市,司機還叮囑:「我們很多人支持你們年輕人的,但下次真是要Be Water(更流動地抗爭了)。」阿詩說,直到車子入到市區,她的心才定下來,覺得真是離開了。

    筆者當晚在另一處曾目睹逃脫者被家長接走的浩大場面,家長們憂心忡忡,逃脫出來的年輕人樣子迷茫,失魂落魄的,家長們把車子隨時準備好,也同時要避開警車,每當有一個年輕人走出來,家長們追着站也站不穩的孩子,把他們塞進車廂,遞上替換衣物,敏捷地送走,歷時十來秒,一切默契和信任,盡在不言中。

    離開了,阿詩內心那五味翻滾的情緒,才開始浮現。

    那一晚,千計市民走上街,營救理大被困的人。阿詩也是後來才看到新聞片段,看到市民在鬧市抗爭,或只是聚集,就被大舉拘捕,甚至立即被告上法庭,控以最高刑期十年的暴動罪。「覺得對不起他們,為了救我們這批人犧牲太多了,現在好像覺得是,別人的十年換了我們的十年,看到各區抗爭有人被捕的片段,我也忍不住流淚。」

    阿詩覺得對不起的人太多。「看到有人逃走時被捕,打得頭破血流,看到有留守的人因為低溫症送去醫院,覺得每一個都有可能是我,我能夠逃脫,純粹幸運。」有些留守者出來,有人恭喜他們,阿詩知道,「不能恭喜大家成功脫,因為後來很多人走不了。」

    「成功走出來的人,更加有內疚感。很多走出來的人,都有這種情緒,覺得對不起被捕的人。」後來她知道,游繩這條路,後來也被堵截,也知道有開車接走抗爭者的司機被捕。

    阿詩說,作為被困理大的人,她不覺得被離棄,「好感動是,看到整條公路也是家長的車,很多在外面的人也不斷記掛着我們,覺得大家都想救我們,只是難過大家付了這麼高的代價,不值得呀。」

    千人被困,對運動有一千種想法。阿詩記得,有勇武抗爭者當晚反對大家撤離,覺得應該留守再反攻,但她理解大部份人都認為反攻可能性低,她傾向先逃走。對於由正門走出去被捕,阿詩說她寧可逃走時被捕:「覺得不信他們(警方),行出去也不保證安全,也是被捕,有何分別?」。

    對於有少數人匿藏至今,阿詩認為匿藏者有不同想法,或者有些人逃走不了,也有人認為死守也是一種抗爭,她會尊重。

    阿詩坦言,即使留守校園沒有起居飲食的問題,她自己最難承受,是家人壓力。被困理大一天,父母給她發了十幾條訊息。到她回到九龍鬧市,給父親打了一通電話,她一直以為父親是冷靜的大男人,怎之聽到爸爸以非常緊張的語氣問她身在那裡,知道女兒安全,呼了一口大氣。

    「我跟爸爸談完電話,也忍不住流了一滴淚,我從來沒聽過父親那麼緊張的語氣,覺得對不起他。」後來才知道,父親為她擔心得一度哭了出來,嚇得母親不知怎樣安慰。

    小妮子至今,仍堅持說:「我雖然對不起父母,但沒有後悔。」父親還是搖頭嘆息,覺得女兒輕視了十年監禁的代價。阿詩說,這一次也不是沒有值得檢討的地方,覺得此後抗爭更要思前想後:「此後打陣地戰還是要三思,出外抗爭更不能掉以輕心,要好了解地理環境。」

    阿詩說,理大一役代價很大,多人被捕,對運動元氣大傷,但無奈是,如此巨大犧牲,又震驚了國際社會,得到外界同情。

    到了今天,死裡逃生,阿詩還是沒法放下運動:「每次聽到那一個地方『要人』,我就按捺不住,好想去幫,尤其是看到比我年輕的中學生,前仆後繼付出,怎麼忍心呢?」

    若有機會回到理工大學,她想做甚麼呢?「我想細看每一件留下的雜物,或許這些豬嘴、醫療用品對普通人是廢物,但對我來說,卻留下了一幕幕抗爭的回憶,我也想給所有仍在留守的人一個擁抱,到時,我想我會哭起來。」阿詩說。

    (理工大學校園經歷了13日12夜圍城,於11月29日中午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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