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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2-10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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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黎《動物搖籃曲》的意象經營  ◎拉夫喇斯.璟榕

    摘要

    陳黎詩集《動物搖籃曲》中頻繁使用「女性」、「黑暗」、「冷」、「花園」等意象,營造他詩的世界觀。由此發先陳黎詩因為關懷著受苦難的人類,他不僅通過意象經營,反映他主觀的現實世界,他也藉由浪漫的想像與記錄,在詩中建築樂園提供讀者追尋。

    關鍵詞:女性、黑暗、冷、花園、意象經營

    一、前言

    《動物搖籃曲》是陳黎(陳膺文,1954-)大學畢業後出版的第一本詩集,有別於前一部《廟前》是寫實的嘲諷,《動》的陳黎像是一個浪漫主義者,轉向對時間、生命抒懷,和想像世界的營建,他主觀的現實世界的形象、感受,紛紛投入隱喻的世界觀之中。本論文將從陳黎的意象經營著手,探究詩中反覆出現的意象:「黑暗」、「女性」、「冷」、「花園」的現實指涉;嘗試導出此意象群組建構的世界觀與詩人的思想有何連結。

    二、《動物搖籃曲》的意象經營

    (一)黑暗

    在詩人的意象經營中「黑暗」作為一種「現實世界的形象」,不同的作品裡「黑暗」的指涉略有不同,例如〈囚犯入門〉陳黎將母親體外的世界比喻成監獄:「以後走道似乎愈來愈窄,並且黑暗,老實說它/是那麼的黑暗以至於我們的眼睛就像光天化日下兩隻亮著的燈泡一樣的無濟/於事,我們只是摸索,聽到似乎是水的滴落並且感到口渴……」,詩人控訴著世界是如此的黑暗,一旦踏入這個世界,人類在黑暗中便無法回頭,將被社會體制、肉體、時間給監禁。這裡的「黑暗」除了指涉世界,其實也是使人類於世界被動的生存之原因。

    〈花園〉中的「黑暗」除了同樣表現人類的被動、無法掌握主體生命外,更強調一種人類的盲目特徵:「讓每一格方塊熟記各自的迷信跟歌仔戲內容/我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愚昧會在哪一面鏡子顯現/棋盤的四周是我們前面說過的黑暗/而光,光不曾許諾我們半座的棕櫚花園」,詩人批判人類盲從制度、規範的心態,將世界比喻格格分明的棋盤,因為「黑暗」遮蔽了棋盤之外的空間,人類如同被控制的棋子愚昧地跟從,自甘受限於充滿稜角的世界之內。

    較為特別的是〈更漏子〉裡的「黑暗」,它是一首焦慮時間流逝的題材,這裡的「黑暗」除了像是〈囚犯入門〉中人類無法掌握自我生命的意象,或是〈花園〉的受世界框架侷限的意象之外。〈更漏子〉的「黑暗」也象徵著肉眼無法見著,卻永遠虎視眈眈人類生命的「時間」。或許,「時間流逝」本身,在詩人的觀念裡就包含在令人無能為力、無法跳脫的「黑暗」的世界框架之中。

    雖說《動物搖籃曲》陳黎將世界形容的如此黑暗,但他其實是期盼自己的作品盡可能地繼承「光」的形象,如〈戀歌二三〉:「這夜的黑暗,我或許可以辨認三顆星的去向/隔著冰冷的時間走廊/看整城淪陷在鐵器的寂靜裡不敢抵禦/你不見衣飾的形象在夜的中央,那般/自由地約束自己,好像一隻滿裝音樂的/水瓶,不洩漏一滴心事地呼喊/金屬的威脅由驚入硬/我紛擾的想像退卻為一堆碎片,離開光/掉落地毯……但我終將守住一道光回歸你的軌道/如果你的存在必須是我不能湮滅的理由」,儘管在詩人的想像中外在世界有著黑暗、像金屬般冰冷銳利、有時間的制約、無法自由吶喊的形象。但詩人仍想成為生命中美好光輝的守護者,除了藉著書寫闡釋他對生命的熱愛,也希望讀者能夠在詩世界裡短暫跳脫世間束縛。

    (二)女性

    若說「黑暗」是詩人眼中的世界形象,那麼「女性」則是詩人對人類群體生命狀態的投射。《動物搖籃曲》裡的女性大多帶著悲劇色彩,背負哀愁生存於這個世界,陳黎通過悲劇女性的形象呈現出人類的生存困境。如〈你不要以為月光沒有腳〉詩人化身為長腳的月光闖進「瑪奴」的空間,發現她的時鐘停滯的,且她正被慾望給纏繞:「絲質的胸衣剛剛墜落/瑪奴的男人不在家/它開始走下牆壁,跨過一張/年輕軍官的照片/停了的時鐘在一旁。枕頭。繡花巾。用剩的冷霜/不小心它碰倒一面銀盾。模範母親/一些灰塵跟著卸下/月光,月光它居然跌倒/鏡子一般清潔的胴體在床上/憂鬱的瑪奴手舞足蹈/一些不好的慾望在夜裏/需要洗掉」,事實上月光的移動正代表著時間的流逝,瑪奴停下的時鐘、冷霜未曾為抵抗青春的消逝,瑪奴就象徵著人類為時間逝去、與孤寂相伴的焦慮狀態。

    〈斷崖上的母親〉陳黎以背對著公路與山谷望向大海的「山地婦人」,象徵著被世界遺棄卻無處申訴的人類。此處可見詩人對弱勢群體的關懷,卻也無奈他們淒涼的生命經歷無人理解,甚至嘗試理解。詩末更是寫到:「對於尚在學習生育的/她的女兒/跟著她們的母親坐在斷崖上/看海,讀書/為偶然迷路的旅行人提供郵票地圖」,似乎也暗示這樣的生命狀態在不同時代、空間、身分中不斷地輪迴或繼承。

    「山地婦人」相較於「瑪奴」某種程度上可說是看清了世界限制的角色,因為看清,但無力抵抗,她轉向大海向自然訴諸生命之苦,可算是對待生命憂鬱的一種方式。而〈房子〉裡的「情婦」則發現了一種不切實際的解脫方式:「說單純是一間複雜的房子的/他們的情婦也許就住在郵局隔壁/那意思是她們將很習慣在大清早收到風景明信片/在模糊不清的郵戳與問候間找到一片草地,一隊海鷗/或者一隻船/因為船是窗戶,窗戶比房子大」,情婦透過風景明信片與窗子,以複雜、忙碌的生活布置謊言欺騙自己,精神上脫離了房子的禁錮,然而從「因為島嶼的定義是四面被海水包圍/抽屜的定義是——丟了鑰匙就開不開」幾句便能看出,儘管她們佯裝生活精采,事實上生命卻依然脫離不了被禁錮。

    (三)冷

    在陳黎的意象經營中「黑暗」是對這世界形象的呈現,「女性」是世上悲苦人類的投射,「冷」的則是陳黎對於世界的主觀感受。同樣身為在黑暗世界受苦難的人類,他也試著奮力抵抗,嘗試熱愛生命,堅守那些生命裡即逝的美好,並捕捉進他的詩作之中。但同時他也體會到孤軍奮戰的寂寞,和無力扭轉世道的失落,因此「冷」雖說是一種觸覺的感受,但在陳黎的詩句裡卻又多一分孤寂與疲憊的意象。像是〈月下〉裡詩人運用鐘聲、黑白光影和「冷」,分別為聽覺、視覺與觸覺的營造一個孤寂的畫面:『「四更過了,冷啊。」/初落髮的和尚在井湄打水/拉起一截濕了的衣袖/他的廟宇,單寂地站在一邊』即使這只是一首擁有淒美畫面的抒情詩,依然能發現在詩人的意象群中「冷」被歸類為孤獨的意象。〈雪上的足印〉同樣是通過畫面的營造,孤單行走在荒雪之中,帶出「冷」孤獨的意象。同時,「因冷,需要睡眠/深深的/睡眠,需要/天鵝一般柔軟的感覺」,白雪的寒冷就像是人世的寫照,世界的「冷」也使詩人感到疲憊。

    而〈火雞〉就明顯表現出詩人為何對於世界有「冷」的感受,「它火紅的肉垂凝有多少/寂寞的熱情/無語地站在世界一角/目睹愈滾愈大的黑色的喧囂/熟知它的荒謬,又無法釋然於它的苦難」,陳黎彷彿以火雞自喻,目睹世界的黑暗一再擴散,即使對於改正世界的荒謬與苦難懷抱熱情,然而,人類的冷漠卻令他感到落寞與孤寂:

    它火紅的肉垂多像失火的淚珠

    彷彿要融化整個世界的寒冷

    背對一片冰雪的人類屋頂

    向我吐露它的負擔

    從「背對一片冰雪的人類屋頂」,也能發現「冷」除了是詩人對世界的感受,也是象徵著人類封閉的荒謬人性,甘願獨自面對人間苦難的雙重意象。

    (四)花園

    陳黎詩以「黑暗」、「冷」為他主觀世界的基調,但同時他也嘗試在作品中虛構一個光明世界讓人們去追尋或想像,也就是「花園」。《動物搖籃曲》中經常以「花園」比喻為無憂慮和無所限制的世界,如先前提到的〈花園〉中「棋盤的四周是我們前面說過的黑暗/而光,光不曾許諾我們半座的棕櫚花園」,此處的「棕梠花園」雖是不被允諾的存在,但卻暗示了讀者有這麼一個跳脫限制的想像世界。而在〈戀歌〉也同樣揭示了在幻夢中、浪漫的想像中存在一個不被時間約制的巨大的花園:「要等到全城的花店把時間從鐘面摘走/我們的夢曾經是僅有的巨大的花園」

    然而,憂傷的是從《動物搖籃曲》的作品中會發現,陳黎所說的花園似乎只可能存在兩個地方,一是「童年」,如〈秋天的曬穀場〉、〈在學童當中〉、〈在學童對面〉以及〈海岸教室〉能感受詩人以童真的雙眼看見了花園,因此在〈在學童對面〉這首詩中詩人以過來者的身分想對著孩童喊叫,要他們停留在那花園裡:

    啊,我真想大叫

    叫你們停在那裡:不追,不說

    停在那裡

    像任何一棵新樹

    時間不必知道

    饒舌的外國話不必聽懂

    另一個進入花園的途徑,從與詩集同名的〈動物搖籃曲〉中,隱約能得知它只存在死後的安眠世界。

    讓時間固定如花豹的斑點

    疲倦的水鳥滑過水面輕輕滴下它的

    眼淚像一隻離弦的箭需要落實

    這是花園沒有音樂的花園灰濛濛的

    大象沈重沈重地走過你的身邊並且請你

    為蜂巢為沒有蜜蜂的蜂巢守望

    三、《動物搖籃曲》的世界觀

    (見貼文附圖)

    經由上述黑暗、女性和冷三個意象,陳黎建立起《動物搖籃曲》的世界觀,通過世界觀的建構,使讀者認清人在黑暗的世界裡是多麼的軟弱,不僅無力對抗世界,甚至不知道要起身對抗。即使是詩人能夠看清黑暗不再盲目生活,並且如〈火雞〉「火紅的肉垂」想要融化整個世界的冷,但孤軍奮戰的寂寞與人類冷漠的雙重攻擊下,也會感到疲憊與失落。盡管如此,陳黎卻未曾放棄捕捉生命中短暫的美好,為人類找到生存的理由,在〈戀歌第四〉陳黎的自白:「我要用僅有的版權豐富每一夜的盲婦/讓們她粗硬不識字的雙手第一次感覺驕傲/大聲讀出每一字的珠璣:/就在你的心上/我的碑帖無須更多的拓印」,表明了他創作的目的,是要讓艱苦生存的人們體會生命的驕傲。

    陳黎企圖在詩中建築一個想像的樂園,用「花園」的意象給予人們精神上的寄託。此外,他也藉由一些具體的角色意象,為悲哀的人類群體提供一個超脫生命苦難的形象。也就是「仙女和舞姬」。在「女性」意象的小節中已經提到,「女性」是悲苦人類群體的投射,詩人雖然也會利用其他角色象徵苦難的人類,如〈花園〉中的「庶民奴隸」或是〈動物搖籃曲〉裡的「動物」,但在《動物搖籃曲》的作品脈絡中女性除「悲苦形象」之外,陳黎又引薦了舞姬與仙女做為能飛行、舞蹈於世界之上的女性角色,一種超脫束縛的形象。在〈特爾菲的舞姬〉可以看出這樣的形象正式其創作的謬思女神:「他怎麼會懷疑那/婆娑的桃金孃常青藤不是身體/他怎麼會?那般細膩逼真的描寫/微笑,浮雕,種種神秘的事端/在那裡特耳菲的舞姬們把酒灑了一地/在那裡,一個少年他的魯特琴跟詩」舞姬婀娜、謎樣的形象不僅是陳黎詩中浪漫想像的具體化,這種形象更與其他作品中的悲苦女性形成強烈對比。

    〈仙女是出色的舞者〉則更明顯地帶出超脫生命束縛的意象:「仙女是最美麗的婢奴:擺首,扭肩,急急為眾神紡織/斑斕的星雲都滑進你的織機,並且轉旋/何等奇幻的萬花筒啊!不斷不斷地變換圖樣/直到恨等於愛愛等於金塊,而整座宇宙/都只是她們壁氈的一部份……」,仙女的舞姿多樣、無所限制,好似整座宇宙都無法將她們禁錮。

    然而,仙女、舞姬對於長期受世界箝制的凡人而言,卻是很難達到的境界,但陳黎仍以自己母親呈現人類跳脫生命框架的最大極限。「母親」作為女性框架中一個沉重的身分,在〈廚房裡的舞者〉母親卻透過小錄音機和華爾滋,化身〈仙女是出色的舞者〉的舞,者在侷限女性身分的廚房空間,以一種悠哉地形式精神上脫離了世界的束縛:「我忽然聽到一隻熟悉的華爾滋/自半暗的廚房傳來/看到仍然年輕的你抓著一台小錄音機/渾然忘我地舞著/冰箱在左/電鍋在右/我彷彿聽到櫥子裡的碗筷都齊聲拍手/為你伴唱/跟著番茄、檸檬/苦瓜、包心菜…」。透過母親與舞者意象的結合,陳黎提醒了讀者,儘管生命是沉重的包袱,仍然存在精神上的超然釋放。

    四、結語

    在陳黎的世界觀中,人類群體化身一個個悲苦的女性,受困於黑暗陰冷的世界之中。他的詩如一束光線,不諱言地照出黑暗中人類被壓迫於憂傷、慾望,恐懼時間流逝的生命狀態。但同時這束光也搜索著生命中的美好並捕捉,讀者沿著這道光看過去,那裏是陳黎建築的想像花園,有永恆的音樂、有舞者、沒有時間的束縛。雖說這座花園只存在童年的記憶,短暫的滿足,或深深的睡眠。但詩人卻透過文字記錄了下來,提醒著我們花園確實存在。詩人也透過各美好的意象,使我們在苦難的夾縫中看見能夠超脫生命的機會。

    五、參考資料

    (一)學刊論文

    張芬齡,〈地上的戀歌──陳黎詩集《動物搖籃曲》試論,《中外文學》9卷2期(1980年7月)。

    --
    美術設計:游佳真
    圖片來源:游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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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2/20210210.html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陳黎 #動物搖籃曲 #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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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07-13 21: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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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地的漂流者】
    ——廖偉棠1999-2005年意象與風格轉換
     
    ◎小編張詠詮賞析
     
    廖偉棠寫作時期至今(2020年),約稍可粗略分為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是1999-2005、第二個時期是2006-2012、第三個時期是2013-2019,當然詩人本不能如此簡單的作分期。
     
    香港大學比較文學系教授余麗文曾指出:「他(廖偉棠)的詩歌往往呈現了一種流動性,那是一種形式上的流動、在時空上的流動、更或是空間上的流動。流動成為一種有效的手段,讓詩歌跨越了固有的樊離」( 〈流動的廖偉棠,流動的城市詩〉)
     
    或如涂書瑋〈波西米亞台灣:地理漂移、情境建構與景觀碎片-廖偉棠的台灣行旅與地誌書寫〉所言:「當主體經由『漂移』連接域外,詩人(指廖偉棠)異質性的感知經驗與台灣原有的時空符號體系出現了象徵式的溝通或交換關係,這時候,建構局部的『情境(situation)』,成為了廖偉棠為異域的『地方』重新編碼,以抵抗普遍人類精神貧困的重要途徑。」
     
    在詩作與詩作連結的意象與情境本身為之交融並跨越城市、國家與時代的語言現象之前,我們或者可以試著就某一面向進行廖偉棠在特定時空下的詩質與意象討論解釋,但卻不能依此作為單一且完整的廖偉棠概述。
      
    本文因篇幅考量,將僅暫以第一個時期,亦即1999-2005年之詩作意象變化遣字為例,進行相關討論。
     
    詩人黃粱在〈浪蕩三地的苦天使——關於廖偉棠〉中提到與廖偉棠共同參訪的經驗,我認為正巧可以為此段時期做引言:
     
    「2004年廖偉棠來台,一夥年輕詩人同遊北投鐵真院與公館寶藏巖,今年5月我倆參訪面臨拆遷壓力的新莊樂生院,廖偉棠都以詩篇留下了心靈蹤跡,幾乎要在當代絕跡的吟遊詩人的本色,但寓意似乎不止於此。04年的《波希米亞行路謠》和05年《苦天使》兩部詩集,清晰刻劃了廖偉棠的詩學蛻轉與心靈變革。《波希米亞行路謠》歷史典故與生活現實在歌謠風的敘事魔法下,變幻出一系列組曲式即興剪接的詩歌影音;而《苦天使》的序文自剖:『我的苦天使,也許是這樣的天使,在冰雪中熾熱,乃至赤條條,乃至五內俱焚,抉心自食,驚覺其味焦苦,然而從遠處望來,只見我光明的模樣』。……前書是遍歷荊棘的私密歡歌,漂泊於流水舟車;而後者定靜將生活雕刻,仿似笑臉吞嚥石頭。」
     
    要談論此一時期,我們需得從〈一個無名氏的愛與死之歌——對 Bob Dylan 的五次變奏〉與〈致一位南比克瓦拉族印第安少女〉兩首詩作說起,前者獲1999年中國時報文學獎新詩首獎,後者則在隔年拿下2000年聯合報新詩大獎,並非是因為拿到大獎之故所以我們非要討論,而是此兩首與相同時期之詩作相比較,更有主題意象性的指涉,並同時在用字上更為斟酌凝鍊。
     
     
    一個無名氏的愛與死之歌 ◎#廖偉棠
    ——對 Bob Dylan 的五次變奏
     
    1
     
    如果我木立不動像一支路標你會帶我走嗎?
    如果我吹起笛子像一個男孩在哭泣你會帶我走嗎?
    你會帶我走嗎?鈴鼓手先生,如果你忘記了所有的歌。
     
    你的聲音沙啞而快樂就像一面真正的鈴鼓,
    它曾經在蘭波的非洲跳躍,美麗如瞪羚的舞。
    我不想睡也沒地方可去,除非你敲響,除非你敲響。
     
    我將會是隻被你忘記的醉舟,在旋轉,在旋轉 。
    如果我敲破了自己沉下了水底你會帶我走嗎?
    我不想睡也沒地方可去,印第安人的高速公路插滿了我全身。
     
    2
     
    「射他!快樂的印第安孩子們。」上帝對你的吉他說。
    如果我能在哪裏睡下,做一個夢,那只能是在61號高速公路:
    整夜我聽見我的回憶呼嘯而過,我的愛人們像星星墜落。
     
    鈴鼓手先生,我殺了一個人,他只不過說他是我的兒子
    可以跟隨在我的斗篷後面,為我的歌伴唱。
    我殺了一個人,他只不過在公路盡頭,拔出了我的槍。
     
    那只能是在61號高速公路,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一隻黑鳥落在我的帽簷,變成了一個女孩,
    咬破了我的嘴唇。我殺了一個人,一顆染血的石子向我滾來。
     
    3
     
    是的,我曾經美麗而且唱着異鄉人的歌, 那又怎麼樣呢?
    我曾經是一隻暹羅貓在樹枝上留下我的笑,
    那又怎麼樣呢?她就像一塊滾石滾來,磨滅了我的名字。
     
    我曾是那向她乞討她的愛情的乞丐,也是那騎着紅馬
    忘記了自己要去的國度的外交家。
    她就像一塊滾石磕碰出火花,是的,那又怎麼樣呢?
     
    她現在是個大女孩了,就像牆上的一塊磚,
    那又怎麼樣呢?我走在斷牆的下面,等待着黑雨降臨。
    當子彈擊穿我的傘,黑雨充滿了我的心 ,像純潔的血流淌。
     
    4
     
    別擔心,媽媽,我只不過是在流血,呵呵呵⋯⋯
    你看我還能笑得這麼響!他們逮捕了我用更多的笑聲,
    他們折斷了我的吉他,黑雨將把他們的手洗乾淨。
     
    那是一個卡夫卡的早晨他們把我在高速公路上叫醒,
    那是一個甲蟲的早晨,他們把我無用的翅膀折斷。
    別擔心,媽媽,我看見妹妹在她夢中的列車上歡笑。
     
    我只不過在用監獄的烈火修補我的琴弦,
    當他們把我像一個影子扔到角落時,我還能唱我影子的歌。
    別擔心,媽媽,他們剝光了我的衣裳,卻為我打開了伊甸園的門。
     
    5
     
    伊甸園之門沒有果實在裏面,果實有沒有蟲子在裏面?
    我只不過想找一條溝渠靜靜的死去,他們卻為我打開了你的門,
    好讓我去回憶,去品嚐,血紅的果實的滋味。
     
    伊甸園之門有沒有天使在裏面,天使有沒有魔鬼在裏面?
    我的審判被禁止旁聽,我的傷口被禁止申辯,
    我嘗試為你唱一首麻雀之歌,那麻雀是一個天使被擊落。
     
    現在我被獨自拋棄在黑雨下,我自由了。
    伊甸園之門有沒有生命樹在裏面,生命樹有沒有死亡在裏面?
    黑雨撲熄着我唇邊的呼吸,彷彿一個雨天吻我的女人⋯⋯
     
     
    前者運用Bob Dylan轉設,語言流暢、突出且跳躍。評審蔣勳稱其:「這首詩具有原創性,他將Bob Dylan的歌轉變成心靈的調子,一再地重複那個絕對孤獨的荒涼心境。在讀這首詩的時候,我完全被帶入那樣的情境。詩中某些語言的重複性也非常迷人。」
     
    而另一位評審鄭樹森則說:
     
    「事實上過去在海外、香港都有人嘗試寫Bob Dylan的變奏,而其中詩的意象看起來也很熟悉。但是這首詩最大的優點就是它的語言,這種非常散文式的語言相當平白,但在平淡白描中卻有轉喻、換喻;甚至矛盾語法,語言非常突出。這首詩脫離幾十年來寫詩多以意象為主、而不以語法為主的路向,這點相當有突破性。」
     
     
    致一位南比克瓦拉族印第安少女 ◎#廖偉棠
     
    我在憂鬱的熱帶看見你,
    在李維─史陀滴瀝著雨水的文字之間,
    像篝火熄滅後的餘燼般暗紅色的,是你的笑。
    你天真地笑著,猴子「魯西達」爬在你的頭上。
    苦澀的河水斷續地流著,又快到乾旱的季節;
    你是否聽到了你父親和兄弟們狩獵歸來的歌聲?
    星星籠罩荒涼的四野,而陽光
    還是照耀著你的臉,你瞇著眼。
    李維─史陀已經老去,印第安的森林、
    森林的神祇已經枯萎--那金剛鸚鵡的羽毛
    已經不能帶著一個孤獨的民族飛向遠方。
    在遠方,你也蒼老了,也許是最後一個部落中
    最後一個記得森林的傳說的老祖母了;
    沒有蒼老的,只有你留在人類學家照片中的微笑。
    以你赤裸的身體、你除了頸上
    一串蚌殼項鍊以外一無所有的幸福生命,
    你告訴他:昨晚你夢見什麼。
    一百年來你夢見什麼,一百年來你的族人夢見什麼,
    數千年來我們、這些終將消失的人們夢見什麼。
    老祖母,我們內心祭壇中永遠的少女之神,
    猴子「魯西達」爬在你的頭上,森林「母親」摟抱著你。
    就像你的母親--酋長的妻子用樹皮巾背著年幼的你
    走過一片片沼澤和荒原,遷移到一個新的世界--
    也許是一個更貧瘠的世界,但是新的世界。
    數千年對你算什麼,一串蚌殼項鍊,一句濕潤的
    求雨的歌將把你帶到時間源初的泉水深處。
    我們的文字與憂鬱又算什麼?
    當一個時代最終腐朽的風吹過,
    另一個時代嶄新的風又迎面吹來,我仍會記得
    你的傳說:
    男人死去後會變成月光下的美洲豹
    尋找著黑夜的乳房;
    而女人死去後,她們的靈魂
    會飄散於狂風暴雨之中,隨著洋流、
    時光的變幻,吹入大洋彼岸一個新生兒的唇間。
     
     
    這兩首詩中並無用難字並少用古典意象做喻,這一時期的廖偉棠曾說:
     
    「我熱愛音樂,我現在想將它轉為技巧,不只是內容。馬驊問其:你是說現在更重視詩歌裡的音律和節奏?廖:不,我想學音樂的自由吟唱、學民歌、學他們的精神。馬驊:我發現你最近詩裡的長句越來越多了,是不是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呢? 廖:對,這是不由自主的,符合呼吸的節奏。」(馬驊、廖偉棠訪問〈靠稿費和獎金生活的詩人〉)
     
    我認為同時亦貼切地說明了這兩首詩的不同。在《苦天使》、《黑雨將至》中(約莫2002-2005年間),我猜測也許是少掉文學獎的寫作壓力,廖偉棠更願意釋放出自己情感中對於字詞的融入,如以〈我們寫,寫不過生活〉與〈世界毀滅許多年了〉為例,開宗明義即說明,再如何比不上生活;活著。世界已經毀滅。
     
     
    我們寫,寫不過生活 ◎#廖偉棠
     
    我們寫,寫不過生活。
    無須羅列,你的身體比稿紙皎潔
    比夏天熾熱。也無須看
    那些看不見的人的臉色,
    我們生活,而生活像情人的觸撫
    雨水綿綿,濕潤我們的筆
      
    在這一刻敘事即開脫
    即打馬、潛水、看月亮和吃西瓜。
    而抒情卻代表了我們
    向東方人致敬:他們悄悄的掰下
    一棵石榴的片片玉石樹葉
      
    我們綻開,開得比小火車快,
    它們手牽手散步來著,
    在五道口鐵路,它們把欄杆放下
    它們說:慢一些,慢一些,
    哦我已心領神會,可是手中書卷
    在江河湖海中策馬揚鞭。
      
    輕一些,輕一些,
    向生活過和正在生活的人致敬。
    向農貿市場中被高高舉起的小茄瓜致敬,
    也向不三不四的流浪者致敬。
    哦,向你雨中的自行車致敬
    它是快樂的。
      
    別得了感冒,好生活
    得為我們付診費。
    雨停了不妨數一數我們的花蕊
    上面有多少個世界
    多少人已經噤聲。
    我願意在這一刻聽見真實的蟬鳴。
     
     
    我認為破題亦是廖偉棠詩風格上另一鮮明特色,尤其在越接近現今的詩作當中更可以明顯地發現,他的詩題並不會藏入難懂或需要解釋的意象氛圍,我認為詩人已經在詩作當中,將意象帶至其他的空間與場域——如同廖偉棠本身在中國、香港、台灣之間的游移,當詩作本身在不定性極高的狀態下,沒有明確指涉的詩題易造成讀者的發散與混亂,對於詩人想闡述的中心思維與理念,更無法表達與凸顯,為此而型塑了廖偉棠詩題淺白易懂的特色風格。
     
    例如:「無須羅列,你的身體比稿紙皎潔」「在江河湖海中策馬揚鞭。」「少年時一顆玻璃球在我手中裂開/隨即群星分崩離析。/其後我長大並飽嘗倖存者的苦味」、「我換過幾份工作(清理廢墟/或是修編殘籍)、愛過幾個人」、「木窗櫺的木、窗外廢墟和工地上的勞作」等句式,與前面相比較,可發現不僅用字遣詞明顯充滿中國古典意象,甚至開始出現字象意念較為繁複的字眼例如「木窗櫺」等語,另外〈三岔口〉一詩也很明顯。
     
     
    三岔口 ◎#廖偉棠
     
    人如何與影子鬥爭
    這一夜他們看得分明,
    總有這麼一夜,你活著突然像做夢
    做夢卻像表演:
    作為一個有匡國之志的游俠
    我潛龍勿用,卻在開幕處落單。
     
    投宿黑店,正好剖開
    身上小鬼的心肝,他翻著筋鬥出現
    仿佛災星,在我的天靈蓋亂轉。
    他送來的燭火,我一會
    就把它熄滅,反正碎步的小鬼
    在臺上凌亂。
     
    聲小小,待我枕刀
    弓腰,在這方寸之桌
    容下我的噩夢:夜氣凜凜
    窗外樹在游泳,我看不見
    這是哪年哪春?水聲嗡鳴
    我緊閉著眼突然和你打個照面。
     
    然後相撲騰,學鴿子飛,燕子旋,
    鑼鼓時靜時喧。我們舞著一樣的形勢
    在致死的決心中雌雄莫辨――
    刀在喝酒,拳是空拳。舊戲台
    展出灰塵。眼迷離,腳撲朔
    傷了我鬢邊的一朵花木蘭!
     
    且莫問,又是誰
    把你三年前的柳葉眉折彎。寂靜
    這夜已經無邊。別急,
    總有黑衣大漢閃躲一角,
    突然把我倆擺平。
    就這樣,你去夜深處撿燈,
    我再把自己滅了:我的命又分作三岔
    那在黑暗中垂釣的一位
    已經明白,準備收場。
     
     
    〈三岔口〉原為傳統京劇,原取自《楊家將演義》第二十七至二十八回,為傳統京劇中短打武生的劇目,主要劇情敘述任堂惠暗中保護焦贊至三岔口夜宿,後與店主劉利華因誤會而引起搏鬥的故事。
     
    本詩有如親領我們觀看京劇一般,卻在京劇之外岔出意象,藉由中國古典與現在現實之間的跳接,比喻戲內同時意欲戲外,用字遣詞亦使用中國古典詞意如:「潛龍勿用」「夜氣凜凜」「水聲嗡鳴」「展出灰塵。眼迷離,腳撲朔/傷了我鬢邊的一朵花木蘭」恰恰好將現今與古代兩者融為一體,捏成一氣。
     
    最後我認為廖偉棠此一時期的古典意象特色融入,在現今詩質中仍存在部分線索,以鴻鴻對於《八尺雪意》的評論作結:
     
    「他以採訪與攝影謀生計,以詩謄寫生命史。這就不可避免把他引向了後來的現實主義道路。中國古典的養分,在他找到現實切入點時忽然躍入他的寫作當中。這和我們熟悉的,許多台灣現代詩人中年後對古典文化的回歸,大不相同。台灣詩人的轉向有如「回頭是岸」,是一種彌補現實隔閡的文化回歸,以古典文學的奶水哺育失落的鄉愁。廖偉棠則是剛好相反:他從眼見當代中國的現實苦難中,體會到古典詩人憂患意識的根由;對著古人的肖像,看見的竟是鏡中的自身。」
     
    以廖偉棠甚至以部分詩人而言,詩確實為生命,也因為文化性與深層的古典文化涵養,型塑有別於台灣詩人迥異面貌的獨特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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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術設計:unsplash
    圖片來源: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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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爲你讀一首詩 #每天為你讀一位詩人
    #異域 #現實苦難 #生活

  • 你永遠不懂我伴唱 在 WanChi's Time 晚期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4-26 19: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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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文章
    「請問是一位入住嗎?」「對的。」在商旅大廳聽起來有點帥氣的對話,其實幾個小時前,我還盤在沙發上靠在伴侶的肩膀上撒嬌。
     
    對於習慣獨立生活的人來說,一個人的生活不需要妥協、不需要體諒或溝通,也沒有人能夠對私領域發表意見,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己賺的錢自己花。就算好不容易遇到和你一樣對襯衫摺線有偏執的神經病,儘管怦然心動想要踏出試試,也會怕自己會失去自我,而選擇放棄或逃避。不知不覺,「沒有對方也過得很好」的心態逐漸養成理想型另一半,應該是個能力強大到代替自己完成一些自己想要做卻做不到的事,自己才甘願放棄原有的自在生活。
     
    但其實,理想型對象不應該是將自己做不到的事,轉為條件要求,那樣子,不管是要求人或被要求人長期下來都會感到焦慮和壓力。舒坦的方式,是能夠因為對方,啟發自己產生新的思想領域,讓對方的觀點降低決策盲點發生的機率,也就是說,伴侶應該是能夠讓彼此的想法由點轉為面的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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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適合這樣的人閱讀
    ●只要談到愛情立刻變身為音圓伴唱帶MV的主角,躲在門後只露出一隻眼睛,大唱「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有了北鼻,武漢肺炎案例新增幾位都與我無關
    ●內心一直有「只要一脫單就可以永遠離開獨處的不安感」的謎之音
    ●覺得談戀愛絕對像是偶像劇演的那樣,非理性、愛浪費時間的笨蛋才會做的事
     
     

    良心建議,請前往網站閱讀:https://wanchi.blog/2020/04/2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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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北鼻制約了嗎?

    以前在感情裡容易會因為感受美好,而時時刻刻都會和對方膩在一起,就算只是躺在沙發上看Netflix一整天,也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充實。人們用最真實的樣貌,感受對方對於翊特質的全然接受。在缺乏自信心下,讓自己誤以為關係裡,由依賴產生的情感安全感,就是能偷懶的不追求自我成長的理由。
     
    突然跑到外面住宿,僅是因為沒來由感覺心情煩躁悶悶的,持續沒胃口兩三天。據可靠的資料來源:「我看一下日期,嗯…時間差不多。」「什麼差不多?」「差不多經期前一個禮拜,妳通常會心情不好。」「哈哈哈哈哈這樣喔。」
     
    你們有聽過女生情緒是比宇宙神秘學還來得難以理解的理論嗎?如果沒有聽過,今天開始你就聽過了。尤其是賀爾蒙改變的時間,女生的感受和情緒會特別,真的是「特別」敏感,我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人物。
     
    「不過,妳這樣也十幾年了,那以前都怎麼度過的?」「我以前不懂,所以都直接發洩情緒,對身邊親密的人盧小小。」「多盧?」
     
    「不要問,你會怕。」
     
     
     
    ░幾年前剛開始談戀愛,是沒有 " Wanchi’s Time " 只有 " Our Time " 。
     
    你們也知道,進入關係之後,常常就會有種什麼事都想和對方分享的衝動、擅自把對方的興趣變成自己的,那種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只想要互相融為ㄧ顆香甜濃烈的巧克力球。情緒完全交往紀念日這種奇怪的日子牽動,如果對方記得,當天的互動就像在迪士尼樂園,充滿可愛的高音頻聲音。相反的,如果不小心忘了,對方就像瑪莉亞誤闖台中亞哥花園一樣,覺得莫名其妙。又或者,會想要成為對方眼中更好的人,而剪了和臉型不相稱的瀏海、穿了丁小雨的吊帶褲,把對方的觀點轉為自己的價值觀膜拜與信仰。
     
    嗯…好像把關係裡的依賴,描述得有點可怕,有點無腦脆弱的感覺。但其實,互相依賴是可以讓雙方都會變得更好的。你們知道嗎?依賴有很多種類型,我想和大家介紹的「互相依賴」比較像是這樣,
     
    在相處時,兩個人互相依靠、幫助、欣賞對方,同時和其他朋友、興趣、事業中找到滿足和快樂,不過還是視彼此的關係為最重要。還有,在脆弱的時候,雙方都能感覺安心表達自己的情感和需求,以及找到共同受益的解決方式。
     
    那過度依賴呢?
     
    過度依賴的狀況,偏向會讓人容易在關係裡,感到自己毫無價值。常常感到不安全感,可能需要對方做出巨大的犧牲,才有辦法感到快樂,而且經常性需要對方這麼做。會覺得自己的慾望和需求不重要,所以不擅長表達,或甚至根本無法判別自己的感覺或需求。
     
    其實一段「讓我們變得更好」的關係,是讓我們能夠在情感的安全感下,自由嘗試自己熱愛的生活,而非自我滿足,藉由達到對方的慾望來填補自信的空洞。
     
     
    ░耍獨立,不是耍孤僻。
     
    每次失戀痛苦,一定會臉部朝上望著天,嚷嚷「我再也不要談戀愛了」,我是說我,也大概念了500遍差不多。兩人關係長時間下來,很多經驗和想法總是共享的,分手後一下子要把全部的對方還回去,要把全部的自己還回來,其實會有點適應不良。
     
    起初我也誤以為保持獨立和保持孤僻是同一件事,很怕好不容易建立起來「新時代獨立女性」這個后冠會滑落,有一段時間我不太懂得該怎麼表達真實的感受。直到有天開心喝醉回家,坐到房間的椅子上,才看到手機收到來自廣告前輩對我的鼓勵簡訊。他跟在我後頭進了房間,抱著背對他的我。一瞬間,我在創作分享這條路上,因為面對大大小小的挫折,而用力隱藏的脆弱立刻在他的懷裡崩塌。隔幾天,我才知道能夠平靜釋放,那些無法言語止不盡的委屈和難受,是我正在一段安全的關係裡。面對讓人感到安全的人事物,我們會忍不住主動表達情緒或透露不安,其實是很正常的自然反應舉動。我才懂獨立和孤僻最大的差異就是「信任和分享」,獨立的人會因為信任對方,主動分享開心的事,難過的事,無聊的事,孤僻比較像是「反正我講了對方也不懂、我也不需要人懂」的那樣子。
     
     
     
    「那妳以前都怎麼盧?」「可能就是盡可能以撒嬌方式,希望對方安撫我的不安吧。如果對方說他有事要忙,我也會敲很多字留言給他,好像一副我心情不好他要負責,不然他就吃不到明天早餐的感覺。」
     
    「那我現在可以說,我有事要忙嗎?」「好啊,哈哈哈掰掰。現在不一樣啦,幸好我已經過過一陣子自己的生活了,在這段時間裡我學會感受自己的情緒,也知道該怎麼照顧自己的情緒。所以告訴你我很悶,是因為我想要一個人去住外面,耶!」
     
    「傻眼。」
     
     
     
    在結束感情之後,我也不是因為對方多好多難忘,或是沒行情沒人追,而有意無意保持單身。因為那時候自己知道,我必須好好學會怎麼照顧自己,而不能在把自己的麻煩一聲碰的任性丟給別人。自己的人生,要自己面對。
     
    除了自己專屬的物理空間之外,也學會認識、該怎麼照顧情緒。如認識我很久的讀者知道的,我也在這段時間嘗試自己獨立完成很多有趣事情、和各式各樣的人分享自己的生活,扭曲重新排列自己的視野框架,認識、理解和接受不一樣的觀點,將生活和經歷慢慢累積成為自己新的價值觀,並且拋開該結婚生子的年紀束縛,追逐我的夢想。
     
    直到現在,依然會重複提醒自己該持續經營、練習「擁有真正的自己」。我以前也會怕,但發現其實真正獨立具有自信的人,並不會因為進入關係而失去自己,反而是因為在經營關係,挖掘出更好的自己。因為我們知道,就算有了伴侶,還是要安排個人時間,完成自己的事情,隔離彼此「自己可以從你身上獲得什麼的利益設想」。每天依然是以建築和探索我是我為目標,關係只不過是成為完成目標的動力之一。
     
     
     
     
     

    ░你還是你,才能走得更久。

    人們為什麼需要建立關係呢? 因為我們的腦袋都只能夠擁有一個人的生活經驗和知識,而生活是困難的,是需要不同思想和智慧,互相交流,才能激發出更好的解決方法。關係治療師 Stefani Threadgill 曾說:「美好的關係包含單向依賴、互相依賴以及獨立性,這三個面向的平衡。」每個人都不會擁有關係與否,而失去生命,無法活下去。但我們的確會因為和某個人建立關係連結,而擁有更大角度的觀看視野接受生活上的困難。

    所以,獨立不是在關係,各自分開做事情,更不代表在沒有伴侶時,就是孤單一個人。擁有關係,是會讓我們知道,不管失敗或難堪,永遠有個愛你、支持你,願意提供不同建議和安慰,令你感到安心的對象。像是一個團隊,互相獨立,也互相激勵陪伴,走更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