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府改為博物館的民主真諦

許正旺／樹德科大建室所助理教授（高雄市）

總統府是日據時代的總督府，台北市長柯文哲表示，日本的總督府延續做為台灣的總統府，很奇怪，這是歷史錯亂。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為推動台灣觀光，總統府日前限額開放國際背包客體驗入住，並洋洋得意號稱全球首創！台北市長柯文哲表示，我們怎會把以前日本總督府拿來做總統府，這是歷史錯亂。

整個博愛特區最重要的建物總統府是日據時代的總督府，藉仁愛路與東區的台北市政府在政治意涵上遙遙對立，仁愛路因而在政治上形塑成首都最重要的城市空間軸。但值得探究的是，民主制度運作與沿用日本總督府到底有無相互牴觸之虞？

民選總統府直接承接殖民時代的總督府，純粹是一種「類寄居蟹的尋殼寄居生存本能」，甚至可以說其潛在動機意識比寄居蟹還不如，因為在質性考量上完全不在乎被殖民時代的威權統治象徵，甚至在量化權衡下專挑整個博愛特區最壯麗的核心建築物。所以已經不是生存就簡的本能，而是藉勢示權的心態。這並非成熟民主國家的基本核心價值及施政理念，面對人民所應展現的正確心態。

環視各個民主國家的領導人物官邸，英國首相官邸唐寧街十號，位於英國首都倫敦西敏市西敏區白廳旁的唐寧街。法國總統官邸愛麗榭宮位於巴黎市愛麗榭田園大街北側。美國總統官邸白宮位於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西北賓夕法尼亞大道一六○○號，後來才設置的華盛頓紀念碑，甚至避開與白宮的南北向視覺軸線對位關係。

這些民選總統或經由民主制度選出的首相官邸，都不在首都城市的空間大軸上。不是西方人也講究風水，刻意避開路衝。而是成熟民主體制深知民選領導人物的官邸不應該坐落在有紀念屬性的首都城市空間大軸上。因為那牴觸了民主體制真正具備的以民為主的精神，及其所彰顯的民主國家城市治理的真實意涵。

大故宮計畫若將博愛特區重新定位規畫與整建成博物館特區（類似華盛頓Mall的博物館館群特區），台北市西區將完全脫胎換骨，軸線立即翻轉。在已經進入視訊會議的網路世代，或許台北賓館是扮演親民形象的總統府絕佳代言角色。

同事跑去訪問宋楚瑜，一樣的蔣經國書畫，一樣的太師椅，一樣的山寨七海官邸，除了去訪問的同事皮光肉滑，那個時光博物館，跟我四年前參觀的時候一樣。

他以為他是包惜弱在王爺府重現牛家莊故居嗎？

＂人潮推擠之中，一隻親民黨橘色旗子遺落地上，我悄悄撿起放在書包裡，收好，也許，四年後還用得到，誰知道呢。＂文章中最後一段這樣寫，果然，真是用到了，這個男人把選總統當世界盃足球賽在踢就是了。

同事的訪問見留言。

歡迎光臨時光博物館／宋楚瑜

辦公室牆上的畫是蔣經國畫的，書法也是于右任寫給蔣經國的，宋楚瑜言必稱蔣經國，那太師椅的擺設，立地的花瓶，恍惚的剎那，讓我們以為置身經國先生七海官邸。

2016總統大選倒數一週，我們約在他仁愛路辦公室訪問。由於是封關民調第二天，我們劈頭便問，多項民調已顯示他的民調已和朱立倫黃金交叉，搞不好會打敗國民黨，若能打敗國民黨，對他個人的意義為何？他說，「小老弟啊，不要再想藍綠了，坦白講，國民黨潰敗，不只是因為它是藍軍，是因為它忘記了一個政黨該有的主張和理念。所有民調都不重要，只有一月十六號那個民調才是真的……」他說參選正是要終結藍綠，說著說著，就把話題兜到自己當省長時如何如何，兀自聊起來。

去年八月六號，他宣布參選。十一月，和民國黨主席徐欣瑩搭檔，推宋瑩配。最初，除了網路上一張渾身塗滿泥巴照片引起話題，他就一直被邊緣化。親民黨與民國黨分進合擊，互相支援、聯合造勢，然而競選場子上各插各的旗，各拉各的政黨票，各有各的盤算，並非牢固的策略聯盟。橘營的士兵糧草一年不如一年，沒錢辦場子，媒體曝光度不高，僅靠幾個親民黨名嘴有一搭沒一搭在電視上刷存在感。自己聲勢自己救，直到年初，他靠兩場電視辯論把自己聲勢拉抬到最高。

「父親給我的，就是要好好奮鬥，力爭上游，這不就是台灣社會可愛的地方嗎，台灣真正需要的是關心下一代！」大演說家臨場反應快，擅用庶民的語言，情感極具煽動性。辯論場如戰場，朱、蔡兩人你來我往，砍到刀刀見骨，卻無視他的存在，他雙手一攤：「你看，他們又來了……」他戲而不謔噹一下朱立倫的「淡水阿嬤」，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提到亡妻陳萬水，眼眶就紅了，說自己沒包袱，參選不是為了名和利。辯論結束了，三位候選者排排站，他主動拉起蔡英文和朱立倫的手，深深鞠躬，彷彿他才是那個拉主KEY的主持人， 控制住了整個場面。

當年那個宋省長又回來。一九九四年，五十四歲的他當選台灣第一屆民選省長，魅力從台灣頭掃到台灣尾。二○○○年，爭取國民黨總統候選人提名未果，脫黨參選，卻因和連戰瓜分票源，便宜了陳水扁。二○○四年，屈就副總統和連戰搭配、二○○六年選台北市長、二○一二年再戰總統寶座，得票率卻不到三趴，低得難看。同年愛妻陳萬水因大腸癌過世，其後，他提到「萬水」二字就落淚。但老鰥夫屢戰屢敗，永不言放棄，至今七十四歲，他的後半生都在選。文膽吳崑玉說：「都到這把年紀了，沒事業，沒財產，為什麼不賭一把？他沒什好損失。」

「你認命嗎？」曾經差一點攀上總統大位，我終於忍不住問眼前老人。「你不能盡信命運啊，但也能不信命運，」他聲音突然緩和下來，像被戳到痛處了，但他雙手一攤，隨即又拉高音量：「但我不會說我的命運不好，因為我是台灣唯一的民選省長啊，我好感激啊。」

「宋省長的團隊有愛心 細心和誠心……」話題又被他兜回宋省長全台走透透的故事了：小琉球、八斗子沒有加油站，老百姓加油不便，沒有誰比他急著和中油理論，宜蘭淹水、白河缺水，他第一個跳出來和水利局理論，「經國先生說政府不是萬能，政府一定竭盡所能，是不是這個道理啊。」他言必稱蔣經國，說國民黨有黨產，街頭運動爭民主也可以算民進黨的黨產，親民黨也是有黨產的……他知道這樣的話術引起我的好奇了，停頓一下製造懸念，然後宣布答案，說：「經國先生的精神就是親民黨黨產。」

他在美國取得博士學位，一九七四年返台擔任行院院長蔣經國翻譯，蔣經國當了總統，他也升任機要秘書……我忍不住插嘴：「可我們的馬總統也很喜歡說自己也是蔣經國秘書。」他放大了音量：「他是翻譯、只是翻譯！翻譯和機要秘書是不同的。」他突然按了紅木桌几上的鈴，辦公室門迅速打開，秘書探頭詢問什麼事，「沒事，沒事，我只是在示範當年經國先生怎麼按鈴傳令我。」

他與馬英九經歷境遇相仿，後來參選被戲稱「馬英九2.0」，但他糾正我只有他才是名正言順的機要秘書。辦公室牆上竹子國畫是蔣經國當國防部長時親筆畫的，牆上的書法則是于右任寫給蔣經國的書法，因為沾到墨漬了，輾轉流到他身上，他珍藏地裱褙掛了起來，「記利當記天下利，求民當求萬世名」，那太師椅的擺設、立地的花瓶，恍惚的剎那，我們以為置身經國先生七海官邸，說起來，他比這次立委競選人蔣萬安更像「蔣經國2.0」。

「我跳出來，是不忍心。我懂得好好處理，我歷練過不同角色，我了解老百姓需要的是什麼……」他滔滔不絕說著，刷一聲，隨手掏出一張照片，和布希合照；手一抬，手上的錶是沙烏地阿拉伯國王送的；他奉蔣經國、李登輝之命前去美國購買F16，「後來，老布希寫給李登輝的信，第一段，這我第一次公開講，請代我謝謝James Soong」他坐在紅絨墊太師椅上壓低聲音回憶往事，他像James Bond一樣，躲過各路記者的眼線，在郊區密會美國官員，使命必達。眼前老派的紅木桌椅、國畫書法，立地花瓶，彷彿博物館，他獨自一人在時光博物館裡回憶往事。

辦公室時光也和省政府一樣被凍結在十八年前，但他卻說：「過去時辰未到，但現在時辰到。」我不明白他說的時辰到，是指國民黨垮台的時辰到了，或者他歷練了四十年，自己的良辰吉日到了。他起身，跟我們說要為明天的電視政見做準備，我們叨叨絮絮地說再見。他至今仍和老邁的母親住在林口，順口問一句宋先生身體好嗎？「好，我一天走一萬步呢。身子硬朗得很。」語畢，身體突然前傾，彎腰觸地，一下、兩下、三下，「你能嗎？你能嗎？」他臉上突有帶著狡獪的笑，如同少年。

他身段真的柔軟，無論是意念或者身體。或者參選對他而言，不過就是類似這樣彎腰觸地的動作，證明自己不老，證明自己還可以。此時此刻，他會預料一個禮拜之後，會這樣疲憊地發表落選感言嗎？還是這一切都如他所預料？拿下一百五十七萬票，得票率逼近十三%，比二○一二年的三十七萬票，足足多了百萬支持。市議員黃珊珊輸了，但政黨票排行第三，這次拿下三席不分區立委，比上屆多進一席。他沒贏，但也沒輸。

「還會選總統嗎？」有記者問，老派政治人從來不會讓你聽出真正的心聲，他開玩笑地說：「我不需要再做個動作，跟人家說（身體）還不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會努力輔選。」語畢，他迎向人群，這樣的回答不是群眾要的，大家都哭了。流的都是心疼的，不甘心的，忿恨不平的眼淚。他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溫柔地說大家辛苦了，回家休息啊。人潮推擠之中，一隻親民黨橘色旗子遺落地上，我悄悄撿起放在書包裡，收好，也許，四年後還用得到，誰知道呢。

同事跑去訪問宋楚瑜，一樣的蔣經國書畫，一樣的太師椅，一樣的山寨七海官邸，除了去訪問的同事皮光肉滑，那個時光博物館，跟我四年前參觀的時候一樣。

他以為他是包惜弱在王爺府重現牛家莊故居嗎？

＂人潮推擠之中，一隻親民黨橘色旗子遺落地上，我悄悄撿起放在書包裡，收好，也許，四年後還用得到，誰知道呢。＂文章中最後一段這樣寫，果然，真是用到了，這個男人把選總統當世界盃足球賽在踢就是了。

同事的訪問見留言。

歡迎光臨時光博物館／宋楚瑜

辦公室牆上的畫是蔣經國畫的，書法也是于右任寫給蔣經國的，宋楚瑜言必稱蔣經國，那太師椅的擺設，立地的花瓶，恍惚的剎那，讓我們以為置身經國先生七海官邸。

2016總統大選倒數一週，我們約在他仁愛路辦公室訪問。由於是封關民調第二天，我們劈頭便問，多項民調已顯示他的民調已和朱立倫黃金交叉，搞不好會打敗國民黨，若能打敗國民黨，對他個人的意義為何？他說，「小老弟啊，不要再想藍綠了，坦白講，國民黨潰敗，不只是因為它是藍軍，是因為它忘記了一個政黨該有的主張和理念。所有民調都不重要，只有一月十六號那個民調才是真的……」他說參選正是要終結藍綠，說著說著，就把話題兜到自己當省長時如何如何，兀自聊起來。

去年八月六號，他宣布參選。十一月，和民國黨主席徐欣瑩搭檔，推宋瑩配。最初，除了網路上一張渾身塗滿泥巴照片引起話題，他就一直被邊緣化。親民黨與民國黨分進合擊，互相支援、聯合造勢，然而競選場子上各插各的旗，各拉各的政黨票，各有各的盤算，並非牢固的策略聯盟。橘營的士兵糧草一年不如一年，沒錢辦場子，媒體曝光度不高，僅靠幾個親民黨名嘴有一搭沒一搭在電視上刷存在感。自己聲勢自己救，直到年初，他靠兩場電視辯論把自己聲勢拉抬到最高。

「父親給我的，就是要好好奮鬥，力爭上游，這不就是台灣社會可愛的地方嗎，台灣真正需要的是關心下一代！」大演說家臨場反應快，擅用庶民的語言，情感極具煽動性。辯論場如戰場，朱、蔡兩人你來我往，砍到刀刀見骨，卻無視他的存在，他雙手一攤：「你看，他們又來了……」他戲而不謔噹一下朱立倫的「淡水阿嬤」，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提到亡妻陳萬水，眼眶就紅了，說自己沒包袱，參選不是為了名和利。辯論結束了，三位候選者排排站，他主動拉起蔡英文和朱立倫的手，深深鞠躬，彷彿他才是那個拉主KEY的主持人， 控制住了整個場面。

當年那個宋省長又回來。一九九四年，五十四歲的他當選台灣第一屆民選省長，魅力從台灣頭掃到台灣尾。二○○○年，爭取國民黨總統候選人提名未果，脫黨參選，卻因和連戰瓜分票源，便宜了陳水扁。二○○四年，屈就副總統和連戰搭配、二○○六年選台北市長、二○一二年再戰總統寶座，得票率卻不到三趴，低得難看。同年愛妻陳萬水因大腸癌過世，其後，他提到「萬水」二字就落淚。但老鰥夫屢戰屢敗，永不言放棄，至今七十四歲，他的後半生都在選。文膽吳崑玉說：「都到這把年紀了，沒事業，沒財產，為什麼不賭一把？他沒什好損失。」

「你認命嗎？」曾經差一點攀上總統大位，我終於忍不住問眼前老人。「你不能盡信命運啊，但也能不信命運，」他聲音突然緩和下來，像被戳到痛處了，但他雙手一攤，隨即又拉高音量：「但我不會說我的命運不好，因為我是台灣唯一的民選省長啊，我好感激啊。」

「宋省長的團隊有愛心 細心和誠心……」話題又被他兜回宋省長全台走透透的故事了：小琉球、八斗子沒有加油站，老百姓加油不便，沒有誰比他急著和中油理論，宜蘭淹水、白河缺水，他第一個跳出來和水利局理論，「經國先生說政府不是萬能，政府一定竭盡所能，是不是這個道理啊。」他言必稱蔣經國，說國民黨有黨產，街頭運動爭民主也可以算民進黨的黨產，親民黨也是有黨產的……他知道這樣的話術引起我的好奇了，停頓一下製造懸念，然後宣布答案，說：「經國先生的精神就是親民黨黨產。」

他在美國取得博士學位，一九七四年返台擔任行院院長蔣經國翻譯，蔣經國當了總統，他也升任機要秘書……我忍不住插嘴：「可我們的馬總統也很喜歡說自己也是蔣經國秘書。」他放大了音量：「他是翻譯、只是翻譯！翻譯和機要秘書是不同的。」他突然按了紅木桌几上的鈴，辦公室門迅速打開，秘書探頭詢問什麼事，「沒事，沒事，我只是在示範當年經國先生怎麼按鈴傳令我。」

他與馬英九經歷境遇相仿，後來參選被戲稱「馬英九2.0」，但他糾正我只有他才是名正言順的機要秘書。辦公室牆上竹子國畫是蔣經國當國防部長時親筆畫的，牆上的書法則是于右任寫給蔣經國的書法，因為沾到墨漬了，輾轉流到他身上，他珍藏地裱褙掛了起來，「記利當記天下利，求民當求萬世名」，那太師椅的擺設、立地的花瓶，恍惚的剎那，我們以為置身經國先生七海官邸，說起來，他比這次立委競選人蔣萬安更像「蔣經國2.0」。

「我跳出來，是不忍心。我懂得好好處理，我歷練過不同角色，我了解老百姓需要的是什麼……」他滔滔不絕說著，刷一聲，隨手掏出一張照片，和布希合照；手一抬，手上的錶是沙烏地阿拉伯國王送的；他奉蔣經國、李登輝之命前去美國購買F16，「後來，老布希寫給李登輝的信，第一段，這我第一次公開講，請代我謝謝James Soong」他坐在紅絨墊太師椅上壓低聲音回憶往事，他像James Bond一樣，躲過各路記者的眼線，在郊區密會美國官員，使命必達。眼前老派的紅木桌椅、國畫書法，立地花瓶，彷彿博物館，他獨自一人在時光博物館裡回憶往事。

辦公室時光也和省政府一樣被凍結在十八年前，但他卻說：「過去時辰未到，但現在時辰到。」我不明白他說的時辰到，是指國民黨垮台的時辰到了，或者他歷練了四十年，自己的良辰吉日到了。他起身，跟我們說要為明天的電視政見做準備，我們叨叨絮絮地說再見。他至今仍和老邁的母親住在林口，順口問一句宋先生身體好嗎？「好，我一天走一萬步呢。身子硬朗得很。」語畢，身體突然前傾，彎腰觸地，一下、兩下、三下，「你能嗎？你能嗎？」他臉上突有帶著狡獪的笑，如同少年。

他身段真的柔軟，無論是意念或者身體。或者參選對他而言，不過就是類似這樣彎腰觸地的動作，證明自己不老，證明自己還可以。此時此刻，他會預料一個禮拜之後，會這樣疲憊地發表落選感言嗎？還是這一切都如他所預料？拿下一百五十七萬票，得票率逼近十三%，比二○一二年的三十七萬票，足足多了百萬支持。市議員黃珊珊輸了，但政黨票排行第三，這次拿下三席不分區立委，比上屆多進一席。他沒贏，但也沒輸。

「還會選總統嗎？」有記者問，老派政治人從來不會讓你聽出真正的心聲，他開玩笑地說：「我不需要再做個動作，跟人家說（身體）還不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會努力輔選。」語畢，他迎向人群，這樣的回答不是群眾要的，大家都哭了。流的都是心疼的，不甘心的，忿恨不平的眼淚。他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溫柔地說大家辛苦了，回家休息啊。人潮推擠之中，一隻親民黨橘色旗子遺落地上，我悄悄撿起放在書包裡，收好，也許，四年後還用得到，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