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成問答信箱】（Q14361-Q14380）

Q14361：

老師，我好懶未開股票戶口，我二十九歲，月入$23K，冇儲蓄習慣(我最想改善既地方, 我亦知你一定會鼓勵我月供股)。

近日好想搬出黎自己住，有諗過租樓或者買樓，屋企人願意幫手比首期再由我自己供，老師覺得我應該先供樓再諗，投資定先投資再諗供樓抑或應該同步進行?

大前提係我唔肯定我供完樓仲有冇錢淨⋯當幫我分析下傾下計得架喇，唔該老師

龔成老師：

物業、車位、優質股，都是典型的資產項，因此就算你買樓，其實都是一種投資，這都是累積財富的一種。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月供股票，同時你可以買到樓，平衡財富組合是最好的。

不過，如果你家人支持，而你過往又儲唔到錢，供樓都是一個逼自己儲錢的方法。雖然供樓後，有機會你會無資金月供，但如果你可以買細少少，令你每月供樓同時，可以月供到股票，這就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香港經法轉弱，樓市會受壓（但由於長期供應仍不足，唔好預期會跌好多），只要跌少少，都已經是入市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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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62：

龔SIR 你好
我月供左長建都兩年, 而家繼續月供對平均價都不大影響,

同目前呢隻都佔我投資組合成20%

諗緊應該繼續進行月供定轉另一隻月供好, 如果轉另一隻月供,目標係中長線會有較好增長潛力可以考慮邊D 股票呢? 唔該哂

龔成老師：

月供股票，最好是長線進行，例如5年，如果你以長期去睇，再繼續入，都會對買入價、持貨總數有影響的。

不過，這股佔你組合2成，我建議以這個為上限，不要過多，始終同一股佔組合過多都會有風險。所以，我會建議你繼續供，但減少供款金額。

至於資金，你可以考慮供盈富（2800）或恆基（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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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63：

你好，我45歲的，上個月剛失業，因為一直找不到工作，所以只好做住part time. 現part time收入一萬多，每月生话費也是一萬多。

之前一直没有投資，現在有点徬徨，銀行有存款大概一百萬，HSBC的經理上星期游說我轉了19萬分三次（即大概50萬投資），他说最少有3.9里的利息。

另外，因為我現收入不穩，把之前A|A的一份投資取了$20萬出來想自己投資。我目標是想对抗通漲和多一点避動收入。可以指点一下嗎?

龔成老師：

你這刻的狀況，反而要穩住財富，不能太多進取貪回報，而無視了風險。記住，我地投資一定是「先想風險，後想回報」。

首先，你要確定翻，HSBC你所投資的，是否穩健的項目，風險不能高（少少風險可以），以保確你的投資穩健。

另外，你自己投資的部分，都要以穩健為主，第一，你現時無收入，原有財富就很重要，第二，你過往應該不太多投資經驗，因此不能太進取。

你可以投資一些穩健類股票，平穩增長型及收息型，都是適合你的，但不能用盡現金，只能投資一部分。第一，這刻股市只是合理，第二，你要現金作防守。

平穩增值股，例如盈富（2800）、金沙（1928）、長建（1038）、中銀（2388）、港鐵（0066）、恆基（0012）、港交所（0388）。

同時，可以建立一個收息股的組合，目標是5%、6%的股息率的收息股，例如港燈（2638）、深高速（0548）、香港電訊（6823）、工行（1398）、匯豐（0005）、置富（0778）、陽光（0435）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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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64：

你好! 我是二十出頭的股票新手，近來在Facebook 留意到你! 回顧了不少你的 Post , 00435 及 00003 常被推薦。

但近來煤氣收入並不理想，現在還值得投資嗎?如果要買入是否等他除淨後才買? 另外，00435因社會運動，租金收入減少，等到相應在第一季業績時股價下跌才買呢?

另外，想買你的教學書，但好像太遲了，股票市場也變動不少。謝謝你

龔成老師：

煤氣（0003）香港業務，發展力不強，但重點是中國，睇翻佢中國業務，近一年的增長力有所減慢，但長遠來說，仍是有發展的。

佢係中國發展好多項目，收成期會慢慢出現，現時每年都投入大量的資本開支，已有好多公共事業，而部分資源更可以共用，這是佢其中一個優勢。

我地一定要以長遠為投資視點。現價在合理區中上部，分注投資可以。

至於陽光（0435），是很好的房託，中短期會因香港情況而影響租分收入，但所有野，都要以長線角度分析。

如果只是中短期問題，基本上不用理會。這股有質素，現價已合理，你不用等到第一季業績，因為市場一早已反映了相關的因素。

你可以先睇《股票勝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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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65：

老師你好，我最近都開始咗月供股票，希望達到財富增值。我月入33k, 有以下組合

3@3000
66@3000
823@3000
1299@3000
2800@6000

持有9988 200股@$200

1）我35歲，呢個組合用以財富增值可以嗎？
2）我睇你有推介1928，有啲心動，想供3000，我呢個組合加1928合適嗎？
3）9988業務唔錯，有大發展空間，我應該增持9988嗎？
4）老師點睇3690？
5）唔好意思，仲有3333，呢隻有潛質嗎？

謝謝老師

龔成老師：

1）上述都是有質素的股票，同時適合你的年齡，都是平穩增長類，可以長期月供，但這刻不能用盡現金，你本身要留有一定的現金在手。

2）如果你資金足夠，即是仍有現金剩，不會消耗你原有的現金，可以加上金沙（1928）。

3）阿里（9988）是有質素的股票，同時有發展突間，前景正面，這股有長線投資的價值。不過，佢現價不算平，所以，你持有原有的貨就得，長線。

4）美團點評（3690）佢業務巨大，同時增長快。不過，佢仍是有危有機的股票。業務較新興，過往不斷燒銀紙，近期算是好翻d，但未有似樣的盈利，當然，可能有前景的。這類企業不是不可投資，在要控制注碼，不能大注。

因為無人知真正的發展情況，因此市場對其估值都是「估估下」，這一定會帶來股價上的波動，如小注，都可以考慮的。

5）中國恒大（3333）不能說無質素，但可以話存有風險。

佢本身都有一定的業務價值，無論品牌、物業質素、銷售網絡、規模等，在近年內地樓市唱旺的情況下，佢的盈利理想，但如果樓市逆轉，對佢會有影響。

而較大的問題，就是佢的負債，負債比率高得可怕，好景是當然可以好賺錢，但市道逆轉，又或遇到某些危機時，就會有不利情況。

因此，這股不是不能投資，只是背後存在風險，投資時要控制注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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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66：

老師，你有研究494嗎？

龔成老師：

利豐（0494）的投資價值正不斷減少。

過往，佢都是一隻優質股，但10年前大環境開始改變，佢的質素亦開始減少。當整個大環境、整個行業都對佢長期不利，質素改變，這股的投資價值已明顯比過往減少。

佢過往以「超級中間人」自居，但現時的全球化及網絡發展，正正是跳過了中間人。

這股並不是劣質股，是有心經營的企業，但如果大環境不利，佢都唔會有運行，而我地投資者都唔會與大環境對著幹。

雖然佢股價不斷下跌，但企業價值正不斷減，因此，不宜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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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67：

龔sir你好！我係你嘅讀者，有關的士牌有問題想問：

1.你書中寫市區的士 24000 x 12/600萬=4.8%回報。但如果要做85%按揭，利息有百幾二百萬。再打加每年雜費四萬左右。

會唔會以（24000-3333雜費）x 12/800萬=3.1%回報先係準確？？

2.小弟有物業渣打做30年按揭以供七年，現可加按120萬，分三十年還，總息還四十幾萬，如果加按出來買的士牌你有高見嗎？

龔成老師︰

1） 我書中所講的，是租金回報率，是投資者參考的的士平貴，比較各資產回報的重要因素。當然，如果要準確d，就要將每月的收入，減去雜費、稅務（不計利息），這就是淨租金回報率。這是以總資產去做分母的。

同時間，我地會比較資本回報率，即是當你利用槓杆時，你資金的回報率是多少。

例如你用85%按揭去做，本金就是$90萬，你要將每月的收入，減去每月利息支出（不是供款，是利息），減去雜費等，這就是淨收入，除以$90萬，這是資本回報率。

2） 加按套現，再將資金投資收息工具（如的士牌），的確是一個財富增值方法，因為加按的利息一般不高，當再投資較高息回報資產，自然就能賺取息差。

不過，世上沒有無風險的投資，每一個動作都有利有弊，有時點樣做，好睇你的投資目標，以及風險承受能力。

加按後面對加息週期，收來支付的利息會增加，息差優勢會減少，另外，的士牌增長力已經不及過往的年代，因為佢面對市場環境已有不少變化，叫車程式會對佢不利，雖然未必會影響到要減租，但都會影響長遠增長。。

因此，加按買的士牌在你的情況，不是不值得去做，但你要明白當中潛在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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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68：

龔成老師，你好，1年前10月睇左你專頁，已月供盈富3000同港鐵2000，請問10年後可以增長幾多？

另外想問領展現價屬於低位，眼見香港運動還未平息，怕日後商户不租令到市場下滑？

如果長遠分注買入，應該選388港交所定3號煤氣，兩隻都是壟斷市場？

另外想問問1728正通汽車這股適合展線投資嗎？息口有9厘

龔成老師︰

以恆指過去年平均回報10%計（連股息再投資），你每月投資$5000，10年後大約會增值至95萬。

而領展（0823）佢有一定規模，坐擁不少優質商場。加上佢開始在海外尋找有潛力物業，預期由本地化進一步國際化，都是潛力所在。雖然現在受社會問題所影響，但相信只是中短線問題，長遠勢還在。

現時股息率有3.35%，未算平宜，只是合理區。要平宜的話，要接近5%。

港交所（0388）和煤氣（0003）都有壟斷市場優勢，但長遠增長力港交所會佔優少少。

至於正通汽車（1728）近年生意都有增長，但見盈利增長有減慢情況。股本回報率處較低水平，同埋佢較受經濟週期影響，對貿易相關都會有影響，所以股價會較為波動。

此股雖然有質素，但只算中等。以長遠計，將資金投放在其他優質股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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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69：

你好，可否分析一下6060众安在線

龔成老師︰

眾安（6060）我唔敢話佢無質素，不過，估值是最大的問題，其實到目前為止，佢的實質盈利都十分少，這刻的實質業務價值不大。

但佢做這類互聯網保險公司，的確有潛力，同時背後有支持，所以有發展，這部分產生了「概念價值」。

佢無乜盈利，但市值可以去到過百億，當中大部分都是概念價值，而這個價值值多少錢，其實無人知，市場對這價值的看法不一，同時經常改變，所以令股價大上大落。

所以，之後的股價，仍存有相當的不確定。但以穩健的投資角度分析，這股過往一直都不平宜。

因此，這類股可能有潛力和風險同樣大，最多只能小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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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0：

成哥，想請問下1876 百威亞太值唔值得長線投資，我係$27.85買左20手。

龔成老師︰

首先你要明白一個概念，我地持有一隻股票與否，關鍵位是企業質素、前景，不要被買入價影響。買入價只是一個心理因素，如果企業核心因素未被影響，我地係唔需要理會。

百威亞大（1876）主要於亞太地區從事啤酒釀造及經銷，集團擁有知名啤酒品牌包括百威、時代、福佳等等，未來會主力在亞洲市場發展。此股有品牌和規模，有長遠投資價值。

但你有留意我fb，都會見我經常講唔會太推薦人買IPO。而佢上市時間仍不算長，因此分析較難。

因為業務上，集團就算有吸引力，但新股半新股真實面要慢慢先見到，加上佢估值困難。

所以，此刻只建議持有小注，同時你要明白當中的風險。這股有長線投資價值，但你要衡量自己是否持有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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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1：

龔sir, 我是你澳門班的學生，想問下你意見。

我父母岩岩退休，雖然資金唔多，但希望用黎投資收息，較為穩定既收息產品你會建議邊隻？Reits/銀行股/公用股會適合d?

龔成老師︰

你父母已退休，投資就唔可以進取，應以創造現金流為主。

你可以用收息類股份去建立一個組合，目標是5%、6%的股息率的收息股，例如港燈（2638）、香港電訊（6823）、工行（1398）、匯豐（0005）、置富（0778）、陽光（0435）。

這些都是有質素的股票，適合你父母長線持去創造現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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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2：

成哥 點睇11，12？ 想問佢地幾多錢算平宜，幾多錢算貴？ 感謝成哥

龔成老師︰

恆生（0011）有質素，這股在《50穩健收息股》書中，已定義為一隻很不錯的股，有相當的優質度。

這股可以長線投資，但就會以收息為主。此股回到$150以下，股息率有5%時投資會較理想。如果要到平宜區，股價起碼要多跌20%至25%。

恆基（0012），是有質素的股票，前景正面，加上佢是全港持有最多農地的發展商，長遠的價值一定會慢慢釋放。

現價處合理區較上部，要再跌15%先至開始進入平宜區。

至於你問幾錢先貴，我估你係想睇下邊個位沽貨。其實貴無一個特別定位，我地持有優質股只要質素無變，基本上可以一直持有，咁樣先會最佳增值效果。

若言你真的想在質素無變之下估貨，減低持貨壓力，你可以用升一倍，沽一半的策略。先將本金收回，餘下股票任其自已再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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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3：

老師，想請問我想入同諗住長揸中國中鐵（390），比亞迪（1211）同（435）。請問390可長揸嗎？我見現價應該是低位。

但本人現金得5萬，每月可儲萬5蚊

龔成老師︰

中國中鐵（0390），本質不算差的，有投資價值。但唔好預佢的增長力好強。睇翻佢的業務同財務數據，生意同盈利都處於穩定狀態，但增長力唔算強。

所以長線睇，佢有投資價值，但增長只是平穩。佢過往股價曾在2015年大升大跌，這只是炒一帶一路，但之後回復原狀，因為這因素只能為佢帶來平穩增長，而不是高速增長。這股都可以持有的。

至於比亞迪（1211）和陽光房產（0435）都有質素，可以長線持有。但你要留意，前者為潛力股（較適合年青人士），而後者為收息股（較適合退休人士），你要睇翻你年紀去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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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4：

你好,之前參考咗你嘅意見, 購買咗兩次各千二百股 1928hk,平均價$35 ,本想作長線投資 ,近期見佢估價上升至$40 ，應否先沽，稍後再買入？

龔成老師︰

你可能認為這刻的價位$40已經係高位，先行獲利，等回調再買入。其實，我地唔應該去「估價、估走勢」，無人知$40之後會唔會之跌回$35，還是一直升至更高位。

我地投資重點，應該係睇「企業質素」，只要佢質素無變差，咁我地一直持有，讓其慢慢增值就可以。

你這個是很多投資者的錯誤想法，很多人以為自已掌握股市走勢，但最終都是失敗。

因此，建議你長線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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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5：

老師, 你好！ 想請教你以下的問題：

1）本人已幫子女儲起每年的利是錢, 現已累積了大約$100,000現金。一直都只是放在銀行, 現在想開始幫他們把現金慢慢增值。

由於現金不是太多, 打算幫他們的儲蓄進行月供股票, 是否正確的選擇？ 或是分段買入一些優質股？
他們只是12及15歲, 有那些股票比較適合幫他們投票？

2）我媽媽想打多年買落的滙豐賣出, 買入價大約$110, 因她覺得滙豐已沒有太大優勢。

但我唔想她賣出後只留現金, 老師你也說過, 現金是沒有增值能力。如果我想幫她賣出滙豐的話, 有那些好的股票推介給她作另外投資嗎？

謝謝教導

龔成老師︰

1） 將每年收到的利事錢儲起，再用月供方式增值，這做法可以。

我地投資增值會運用「先增值，後現金流」作方法，初期投資較有潛力的股票，令財富較快增值，當增值到一定金額後，可開始將財富分配至平穩增值型股票，然後到已累積了相當財富後，才漸漸轉成收息型股票，為自已創造穏定現金流。

你的子女很年青，可以增值為主。但我相信每年收到利事金額唔多，拆開每月金額會更細，為免太散令月供費用成本增加（月供成本佔本金最好少於1%），我建議月供全數投入盈富基金（2800），佢係一隻包括50間質素不錯上市公司股票的組合，有效平衡風險。

2） 我相信你媽媽應該近退休之年，這個人生階段平穏現金流係最重要。滙豐（0005）雖然增長力大不如前，但作為長線投資的收息股，佢係可以的，所以唔建議你媽媽賣出。

其實還有一些優質和股息率高於5%的股票，都適合你媽媽，例如港燈（2638）、香港電訊（6823）、工行（1398）、匯豐（0005）、置富（0778）、陽光（0435），都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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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6：

Hi, 小弟25歲,Bank儲蓄$120000,月底薪$12350未計佣,已扣MPF,有番兼職送外賣,月儲大概$6000想開户投資,該如何一步步做?一直月供股票可行嗎? （利申:懶人）

龔成老師︰

作為一個初階投資者，我建議你先要做三樣野︰

第一，增加知識，你要學理財及投資的知識，記住，投資並不是坊間的炒炒賣賣，你要從書本或課堂上認真學習。

第二，了解銀行及證券行，去開一個證券戶口，作為月供股票之用。開戶用銀行或證券行都可以，銀行就較方便，但手續費就較貴，證券行收費就較平。你可以先了解下不同的收費。

第三，將每月的部分資金，去做月供股票，供盈富（2800）。對初階投資者來說，月供股票是一個很好的累積財富方法，因為可避免你一次過在高位買入的風險。原理如同儲錢，不過就不是儲現金，而是儲股票。計劃要長期進行。

另外，盈富是一個組合，適合絕大部分人投資，風險不高，長期儲貨可助你財富平穩增值，記住要長線持有。

你可以供盈富$4000。同時儲下現金。

當你在做上述三件事的同時，開始學下股票，了解下那些股票適合你自己，就可以再調節你投資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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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7：

老師您好! 想再請教…在您的問答專欄Q13473回答中, 月供$3000盈富, 增值20年後再轉去6%改息股, 一年便可收到18萬息. 那如果我現在月供$6000 （$3000盈富, $1500港鐵, $1500煤氣）

20年後轉去6%改息股, 是否一年便可有36萬息? 是否這樣計算的?

如日後月供想再加碼（如$1500）, 是否應加到盈富會比較合適?

另外, 您所指的”分注投資”是不是同一股票每隔半年買入一手? 先再謝謝您! 我不知不覺已買入了6本您的書藉, 真是獲益良多! 會繼續努力!

龔成老師︰

你的計法正確，港鐵（0066）和煤氣（0003）都是優質的平穏增長股，長線預期佢地回報會跑嬴大市（即盈富升幅），所以你簡單咁乘2，變成每年有36萬股息，這個計法無問題。

增加供款，如果你自問選股能力一般，我建議你放入盈富（2800）。

至於我平時所講的"分注"，是一個投資策略，例如你想買入某隻股票，總數3000股，你打算長線投資。

與其一次過入3000股，不過分開幾次，例如每隔1個月、2個月、甚至3個月入一次1000股。主要目的，是做到買入價平均就可以。

多謝支持，記得要睇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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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8：

今年27歲月入$41000，平均一個月可儲$27000。現無物業，都希望35歲前可以置業。近排工作繁忙無咩時間留意股市，因此有想過月供股票。

如果希望一年內從投資股票中增加5萬到10萬（好似太進取？），可以有咩策略？

謝謝

龔成老師︰

以你每月儲$27000計，要一年賺5萬，即年回報15.5%，其實有少少進取。而且1年是一個十分短的時間，就算再優質的股票，短期都會出現價格波動，令你投資回報很易失算，投資年期以5年或以上較好。

回報方面，我地一般期望年回報會跑嬴大市一點，大約12%。如果你想儲一筆錢去支援你將來置業，你可以透過月供股票去增值。

現在你每月儲到的錢，可以5成去做月供，其餘先儲起，用一邊月供一邊儲蓄的策略。月供方面，你可以選擇投資在平穏增長股︰

盈富（2800）、金沙（1928）、恆基（0012）、中銀（2388）、港鐵（0066）、煤氣（0003）、港交所（0388）、長建（1038）、粵海（0270）、領展（0823）、深高速（0548）或潛力股︰比亞迪（1211），中生（1177）或福壽園（1448）等。

至於餘下的現金，就等機會，當大市出現一定程度的下跌，就可以動用現金去投資，在平宜價加大力度掃貨，然後長線投資。

以恆指過去年平均回報10%計（連股息再投資），你每月投資$27000，8年後大約會增值至370萬，相信以可以幫你置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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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79：

阿sir，請問月供領展定恒地（012）好？thx
阿sir, 如果兩隻一齊供又有冇問題呢？

龔成老師︰

恆基（0012），是有質素的股票，前景正面，加上佢是全港持有最多農地的發展商，長遠的價值一定會慢慢釋放。

領展（0823）有一定規模，坐擁不少優質商場。現時商場組合，有提升價值潛力。再加上早前斥資36.7億元收購悉尼一幢甲級商廈，集團開始在海外尋找有潛力物業，預期由本地化進一步國際化，這都是潛力所在。

其實2隻平穏增長股都優質，適合月供之用。但如果同時供晒2隻，你就要留意翻佢地會唔會係你組合中佔比重過高，出現過份集中風險。

任何股票、任何行業，就算再優質，我們都不應太過集中。因為一個行業就算更有優勢，也有機會面對行業週期及突發風險，令你整個財富組合不利。因此，你要建立一個平衡的投資組合，當中有不同的類別、不同的行業，這是最好的平衡風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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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4380：

龔成老師你好，本人是大學四年級生，聽講你以前做過證券行，請問介唔介意分享下點先可以入行？會有邊啲門檻同條件？

我本科唔太關Finance, Economics, Accounting果啲事，係一啲冷門半工程半商科，GPA又一般般，但我已經學左投資一兩年，視股票研究為我既熱情之一。

所以想畢業後做返啲相關既工作，人工偏中低都唔緊要，最緊要比我係過程學到野，同埋儲到工作經驗，等我將來可以跳去同行之中（證券）更加理想既field。

我自知成績同英文水平都一般般，唔夠真正讀ibank專科果啲畢業生鬥，但我真係好想做股票呢行，就我呢個case，想問老師有冇啲好建議比我？

龔成老師：

其實證券行，入行唔算難（如果你做經紀類），你大學生基本上無問題，如果你想多d料去入行，可以考證券試1、7、8，這是好多銀行、證券行都基本需要的，不過，如果你考左後一年內無人請，掛唔到牌，會比人取消左。

其實有唔少證券行或銀行，都比你入左職先，之後先要你考牌。

證券行雖然唔難入行，但就唔易做，這已經是有點夕陽行業，除非你內地的人脈網絡好強，否則，唔易生存到。

以整體的前途與興趣去衡量，建議你去行銀行的路，就算最初入職不是你最想的職位，都可以學到野。但唔好做同一職位太過長，去到咁上下，要跳去其他職位，你的目的是不斷學習，有些職位是有關分析的工作，不過並不易入，你一步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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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各位提問，若然你有問題想向本人發問，可在龔成的fb專頁中（www.facebook.com/80shing）inbox龔成，但要注意如無特別聲明，有可能將問答放上網的，當然，會將發問者的身份，以及有關個人的部分刪去。

另外，由於提問人數眾多，見諒無法即日回覆，如果是普通的提問，預起碼要7天以上才能回覆，若然是較複雜的提問，起碼要10天才能回覆，希望各位能諒解。

[錢曦合]（下）（短篇小說）
【過去】
許志保是我見過最虔誠的火山孝子。不管小錢去哪、多晚下班，他都會坐在他那輛二手偉士牌上，吸著菸在外頭等小錢出來。而不論小錢喝得多醉、身上混雜了多少淫靡的氣味，在她眼神觸到許志保那一刻，她十七歲時那種直接、不帶矯飾、一桿入洞的天真就會瞬間回來，如天剛破曉，大地隨著陽光觸手的輕柔觸碰而一瞬舒展。

然而小錢和許志保分手過後，唯一保留在她身上不受污染的淨土，大概僅剩下她的名字了。

名字是爺爺取的。爺爺說，在小錢出生的那個清晨，他才聽見哭聲，婦產科窗外原先濃重的黑夜，須臾就亮了，像誰拉開了幕簾，一齣好戲將要上演。

爺爺半生戎馬，這輩子夜不閉目，強行抖擻著精神迎接天光到來的經驗不知凡幾。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候，像他這種拿著聽診器的人也必須提槍上陣。他無力拯救生命，甚至必須消滅生命以保全自己。夜最深沉的時刻便是黎明之前。每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今晚，爺爺就會讓這種擔憂充斥全身血液，成為一種生於憂患的護身符，直至老天爺沒事人般輕輕篩落陽光，他緊繃的情緒才得以稍稍緩解。

然後，又是一記槍響，又是疲於奔命的一天。

戰爭結束，爺爺跟著部隊來到台灣，鼻間再也聞不到硝煙的氣味許久以後，爺爺心裡卻始終感覺不到圓滿。他總記惦著海的那一邊的故鄉，所以不願踏實在島嶼上；總維持著一種觀望的姿態，像離開那天撥開人群衝到甲板倚在船欄，望著廣袤的山河越搖越杳。

直至年近半百，成為島民口中的老芋仔，他才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落地生根的衝動，和菜市場裡離了婚的梅香姨結為連理。

爺爺在小錢國中時就過世，但在世期間對小錢極盡寵愛。

爺爺總說，小錢哭聲響亮，趕走了他心中對於夜日交替的陰霾。像鞭炮聲能趕走年獸，這個家也因為小錢的出生而圓滿。小小的島不再是一條隨時準備回家的船，而是搖籃，輕輕搖著小錢、搖著爺爺、搖著每一個對家有憧憬的小小國度。

但名字終究只是名字。能印在身分證上卻烙不進骨血。像登山之人攻頂後總愛插旗，但山還是山，不屬於誰，也沒人能征服。

許志保大學畢業後，原先打算繼續升學，逃避兵役，甚至家境不錯的他，還曾考慮出國深造，逃個徹底。但小錢因為爺爺的關係，總覺得沒當過兵的不算男人，許志保也不願與她分開，最後才決定快刀斬亂麻，直接先當兵再說。

事情就發生在許志保當兵那年。

工作結束後，店家大多會招待小姐留下來玩樂；有時廠商也會邀請小姐再去續攤。雖然下班後小姐就不需再接受公司管束，但身為督導，我們多少都傾向希望小姐可以多跟店家、廠商建立私交，「博感情」讓大家於公於私都能一條心。

一晚，在台北市某夜店的包廂內，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如天神般走來。

「陳樂。」男人叫住我，我應聲回頭。

我知道他可能會來，但我終究不確定他會不會來，也不敢傳訊息問他會不會出現。只能做好他會來的準備。出門之前在臥房裡的全身鏡前擺弄許久，踏出家門那刻卻旋即後悔：應該穿大家都說在我身上特別好看那套，不該穿新買的卻一次也沒穿過、知道也許不適合自己可是在櫥窗裡閃閃發光、也在想像裡閃閃發光的這套。

我瞇起雙眼，右側嘴角不自然地加重了點力道，感覺自己眼波射出光芒，穿透空氣中的微塵，希望能令他心神蕩漾。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對我張開雙臂。受西方教育長大的他能對任何人展出親暱的友善，將人圈進他張牙舞爪卻令人無法厭惡的高級香水味裡。我上身貼合他結實的胸肌，在雙手鉗進他腰窩之際，也移動左腳一步向前，跨進他的雙腿之間，好像那兒有一道門檻，而我不願踏踩。「妳越來越漂亮了。」他的聲波透過胸腔共鳴，穿透我的右耳沁入心脾，勾得我稍抬左腿回應，感覺他總微微鼓脹的陰莖。

我在他懷裡燦笑，想順著嘴角弧度拉長曖昧氛圍，可是他卻一瞬放開了我，我的左腳還勾著，忽地重重落地，差點重心不穩。

「你怎麼會來？」我只好伸手順順瀏海，展現一點從容。

「台灣很久沒有大活動了，就覺得該來看看。」

我很清楚一定會聽到這種官方回應，可是我在「一定」之外，還是順著慾望填進了一點純然的期待，就像我徒手梳著瀏海，可是瀏海其實已經很整齊。

「樂樂姐，」這是我在這個當下最不願聽見的聲音，可那聲音還繼續：「陪我去跳舞！」

「這是？」男人突然退開一步，像我們之間只是純友誼。

如果我必須承認自己對小錢也有過恨意，那便是從這一刻開始。

後來我們玩到隔天中午才結束。

當我看著比一貫明亮的錢櫃還要光潔的天空而微微暈眩，身上的菸酒氣味無聲地在敦化南路樹梢的鳥鳴中提醒自己一夜腐敗，我知道至少我活過了這晚。女人間的戰爭激烈，不亞於小錢爺爺當年的真槍實彈。

男人伸手攔了輛計程車，我在他開門瞬間，將小錢推了進去，然後自己也進入車內旋即關上車門。男人手指屈成勾狀，敲了敲車窗：「開門。」他微揚起聲喊。雖然我不聽聲音光看嘴型也知道他在說什麼，我還是假裝聽不清楚，擠出最後一分體力，給了他一個疲憊的微笑，就向司機報了我家路名。

小錢酒量不好，在我身邊的她，早已靠著另一邊車門呼呼大睡。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還是不禁愛憐地伸出左手替她捋順落在額前的長髮。我的恨意在看著她天使般熟睡的側臉時又消退了大半。但一轉頭，望向窗外不同於昨夜喧囂的耿直街道，我又背道而馳地任由自己的心腐朽成和身上氣味相仿的樣子。

何霆威是我們合作菸商的員工，負責亞洲區業務。

早些年台灣經濟還好，還是重點發展樞紐時，他很常來台灣出差。娃娃臉又單眼皮的他，笑的時候右側嘴角會餒出一個小梨窩；在香港出生長大的他，又有一種稱霸亞洲金融圈而堆砌出的傲氣。這兩種極端氣質完美地融合在他身上，使得公司裡頭每個小姐或多或少都有些傾心於他。

我們真正開始熟稔時，我已經在當督導而不是小姐了。

某年公司尾牙，剛好辦在他當時下榻的飯店。一位和我交情甚篤的小姐喝多吐了一身，我在廁所替她稍事清理後，決定先帶爛醉如泥的她回家。當我一拐一拐地攙著她進入電梯，突然有人從另一側支起她，減輕了我肩頭的重量。

我轉頭望向來人。

「按住電梯，我幫妳扶她。」是何霆威。原來他正要去廁所，卻看見我狼狽的樣子，因而過來幫忙。

我知道他是誰。有時在公司或在活動遇見，也會說上兩句公務話。但我們不算真正認識。他是我得罪不起的客戶高層，也是我招惹不起的戀愛高手。早就聽過不少關於他的花名在外，儘管對他的能力外表默默欣賞，我卻傲嬌地維護自己的心在一個街口之外。

沒想到才進入電梯，那位小姐又嘔了一聲，直接吐了何霆威滿懷。「Shit。」他忍不住咒罵，然後旋即意識到還有我在，轉頭對我投以一個抱歉的苦笑。那也是我第一次發現他的小梨窩。

我呆了一瞬，馬上打開包包掏出面紙要替他擦拭，他卻伸手阻止：「沒關係，我已經髒了，擦了也沒用。我房間就在樓上，我直接上去洗澡就好。」我連忙點頭，然後當電梯抵達大廳後，再替他從後側口袋抽出房卡感應，按了他房間所在樓層。我本想接過小姐，自己帶她回家，何霆威卻沒鬆手：「妳帶她去我房間休息一下吧，妳這樣太辛苦了。等她酒醒再送她回去。」

我能嗅出他話中的的另有隱情，可是我假裝嘔吐味太濃掩蓋了我靈敏的覺察。剛好又有一批人進入電梯，我插翅也難飛了，就這麼跟著他上樓。

他紳士地先讓我在浴室處理小姐，待我替她清理乾淨換上浴袍，他才進入浴室清理自己。我讓小姐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自己則坐在另一側的圓凳，有些恍惚地看著這間飯店前衛的裝潢。

「可以陪我喝一點嗎？」他清理完後，換上乾淨的衣服，手上拿著一瓶威士忌朝我走來。

我循聲望向他，再度泯滅自己的覺察，說了好啊。

然後，我們從客廳喝到床上。然後，我喝下了他的精液。

酒醉的小姐一直在外頭的客廳熟睡，就像現在我身旁的小錢一樣。

計程車開到家門口，我付了錢，撥了電話叫老腰下樓。

老腰是我男友。綽號老腰不是因為他腰特別好或特別不好，純粹因為他姓腰，身體部位的那個腰。

「腰暐昇你快點！」一見他我就大聲吆喝。在公司裡出了名好相處的我，只有在面對老腰時敢長出一些頤指氣使的花火。因為他不單是個爛好人，還比我愛他還要愛我更多。我知道這樣對他不公平，尤其不該欺負他這樣的老實人，可情緒這東西就像水往低處流，當你發現有人比你低時，你很難控制不噴發過去。

老腰將小錢揹上我們無電梯的舊公寓三樓家中。小錢家在北投山上， 進市區很不方便，所以幾乎都住在許志保家。但這時許志保在當兵，她不喜歡一個人在那，我便讓她常常過來。

「妳很久沒通宵了。」待我處理完小錢，老腰才敢出聲埋怨，口氣卻像泡在火鍋裡太久的蒟蒻。「菸商派人來。」我們交往也四年了，他很了解我的工作內容、利害關係，講幾個關鍵名詞他大概就能懂個大半。「我晚上還要上班，快睡吧。」我又道，然後補償似的拉著他環抱我的那隻手覆上我的奶。我很少對他在身體方面這麼主動，所以他開心地抓了幾下，像在玩小時候的彈力球。

見我沒抗拒，老腰又大了一點膽子，把手伸進我的下腹部。

我閉上眼睛，享受著老腰的愛撫，把時空移回我和何霆威瘋狂又激情的歲月。

何霆威說自己有性愛成癮症，而且是看過醫生證實的。

我儘管外表恬靜，對那檔事卻有種不由分說的迷戀。他說他最喜歡我這點，在外是聖女，關起門來卻是浪女。他還說他儘管是生病了才這麼需要做愛，可他若是跟不喜歡的人上床，結束後也曾空虛到裸著身子瑟縮在床角發抖，更別提一夜多次。

那晚我們做了四遍。結束後他沒瑟縮在角落，而是細細密密地替我沖洗身子。

「我注意妳很久了，妳跟其他小姐不一樣，妳讓人有溫暖的感覺。」不曉得做到哪一次結束，何霆威抱著我耳鬢廝磨。

「我不是小姐，我是督導。」我壓低聲音嗔道。

「妳是誰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妳願不願意當我在台灣的家？」何霆威問，眼神還深深望進我的。雖然他在香港早有女友，但需要常常出差的他，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只好在每個地點都找一個固定炮友。可是他覺得這樣稱呼太沒感情，畢竟他也是真心喜歡她們，所以他都暱稱這些炮友們為「家」，也會讓女友充分掌握各家資訊。

剛開始聽到這些，我有些幻滅。可女人好像是這樣，只要陰道一鬆，心裡的矜持也不好意思繼續嘴硬。所以我只是突地抬起身子吻他，讓自己反客為主坐到他身上像坐著旋轉木馬，搖啊搖，搖到三過外婆橋而不入，直至所有少女情懷都拋到九霄雲外。

我當了何霆威兩年的家。雖然他沒有不准我有其他男人，但我卻默默為他守貞，一如我之前把對他的欣賞種成櫻花，花開了才令人發覺。

後來，台灣經濟狀況開始下滑，菸商將亞洲經營重心移往大陸，他也漸漸不來了，甚至來了也沒有找我。我心裡便明白，我這棟豬大哥的茅草屋，已經被吹垮。

何霆威在台灣那幾天，我緊緊看著小錢。甚至動了點手腳調換她一些工作，避免他們見面。無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何霆威還是打聽到了小錢的聯絡方法，然後在下一次來台灣時，背著我和她約起會來。

小錢不曉得我和他的過去，我又和她情同姊妹，所以最終我還是透過小錢得知了他們開始來往的消息。

「我有跟他說我有男友，可是他說沒關係，他願意等我分手。」一天，小錢來到我的公寓，竟是和我傾訴關於何霆威的煩惱。我只能苦笑成一抹敦厚，小心翼翼地問起我最想知道的問題：「你們上床了嗎？」小錢竟害羞了，嗔笑著輕打了我一下：「只有親而已，他說他只跟女友做。」這下我倒是真的想笑了。結果到頭來，我才是那個患有性愛成癮症的人。

後來，小錢決定先行和何霆威交往，待許志保下次放假回來，再尋個理由和他分手。我則在許志保回台北之前，偷偷告訴了他小錢和何霆威的事。

結果，小錢兩頭空。

而我永遠是她最好的姐妹。共承雨露於同一個男人，還能展演一團和氣。

許志保和何霆威的雙重打擊，讓小錢忽然奇異地自覺這一生被拒絕的空間滿載了。然後如願般，她的最後一個男人便出現。

彭學熙祖籍上海，據說是清末高官之後，家裡有的是富過三代吞吐出的老錢；身上的氣質也是久富養出雍容。

因著小錢的關係，彭先生待我極好，每每和他們出去，吃喝玩樂少不了卻一毛不用。所以雖然看過小錢和許志保在一起的樣子，也看過小錢和何霆威在一起的樣子，我儘管心裡排擠小錢和彭先生在一起的樣子，也不敢置喙什麼。

我以為小錢只是沒被人用錢砸過，所以第一次遇到彭先生這種男人很是受用。小錢雖然賺得多，但孝順的她賺的錢大部分都交給媽媽，身上沒有太多奢侈品。但開始和彭先生來往後，突然她一直嚷嚷著想要的香奈兒就掛在肩上了。接著又是這個、又是那個，弄得我都有點羨慕起來。

然後，不出半年，他們就要結婚。

「他都四十了，爸媽很想抱孫子。反正他說以後每個月給我五萬塊家用，我就在家當少奶奶就好。工作這麼久我也累了，有人願意養我有什麼不好？」小錢說話的同時，一邊用手指撥弄剛種的睫毛，指頭上是別致的光療。

我縱然覺得小錢結婚太急，但心裡也明白，像我們這樣的女人，除了找個長期飯票，也別無他法能過上令人稱羨的好日子，所以也沒攔著，就當人生總要走這一遭，不如加緊腳步。

彭家雖有錢，彭先生卻是自己白手起家。因為他不願繼承家裡事業，而想追求自己喜歡的事物。「她是我看過最美的。」彭先生總這麼形容小錢。看著彭先生牽著打扮愈發精緻出格的她，我有時會突然分不清，究竟他為她付出的是愛情，還是只是花錢買一個擺飾？

然而，這種想法可能是出於一種自我安慰。不得不承認，年紀比小錢大上十歲、工作多年，還要靠著老腰分擔才能勉力維持生活在一個水平之上，我總是有些嫉妒。所以在小錢婚後，我便自發性地減少和她的約會，省得她總一再讓我發掘自己心中黑暗。

一個何霆威已經夠了。彭學熙僅是有錢，但不是我的菜，嫁不得這樣的豪門多少也維持了我的一些清高和對小錢的喜愛。況且老腰當初也是苦苦追了我半年。身為工程師，他能讓我過上一年買一個包、家裡裝潢雖是IKEA但好歹是自己喜歡的樣子、必須雙薪才有機會買得起房子的日子，我已經很感激。

他不有錢，可是他傾盡所有，這不正是一個女人才該追求的？

當上貴婦閒來無事的小錢，搭上時下一股炫富炫美的風潮，開始經營社群版面。講話肆無忌憚的她，配上文不對題的美照，很快就培養出一群粉絲。

大家都以為她很幸褔。畢竟她的社群頁面上不是大餐、旅遊、包包，就是天知道有沒有效的業配廣告；即使和丈夫偶有齟齬，也是很快又能看見他們曬恩愛的合照。我甚至將她包裝成抱怨的炫耀當成砝碼，作為平衡生活的消遣。一個白富美，有什麼痛苦都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當有人向我問起她時，我總不忘大肆吹捧彭家的有錢有勢，儘管心底酸澀得像檸檬，卻有一種報復的快感氤氳在苦楚之外。

至少我沒說她壞話。我總如是安慰自己。

小錢擁有太多了，如果還耐不住一些高處不勝寒，我們這些平凡人豈不生無可戀？

直到有一晚，家裡門鈴響起。我以為是網購，沒想到卻是小錢。

「妳看。」才開門，小錢就哭，然後急急忙忙把孩子朝我遞來。

我手忙腳亂接過，還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小錢又吼了一句：「我好想死！」

小錢嫁入彭家才三年，就生了兩個孩子。第一胎是女兒，小錢很歡喜也不願再生，卻因婆家的壓力，再生了小兒子。

她來按電鈴那晚，老二還未滿月。她偷偷摸摸地抱著孩子從月子中心出來，就是為了要讓我這個乾媽看一看。

乾兒子很乖，整晚沒哭鬧過，安靜地像個天使。小錢在抽抽答答地和我哭完之後，也像從前那般，縮著身子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片刻的祥和讓我頹喪。我很累，精神卻異常地好。這樣的身體狀態讓我只能靠向老腰，試圖從他微胖的身軀汲取一點溫暖。他一向體溫很高，可我的心還是好冷。

誰來救小錢、誰來救我？

原來，小錢並不幸福。

彭學熙雖然有錢，卻在每月給小錢的家用上東扣西扣，連水電瓦斯都一毫不差地算，所以她實際拿到的極少，大概等於一個大學生的零用錢；彭學熙會買奢侈品給她，但每一樣都是他覺得適合小錢才買，而不是因為她喜歡；婚前彭學熙曾請阿姨來打掃，婚後他卻說家務是小錢份內的事，所以辭退了阿姨，甚至要求她一週至少煮三次飯，飯菜要在他進門那一刻才端上桌，冒著熱氣；彭學熙時常喝酒應酬、手機常有不明女子的訊息來電，但小錢不能管，因為這就是生意；為了讓小錢懷孕，彭學熙每月算準了時間才行房，也不管她想不想；小錢學歷不好，公婆因此對她不很待見，直到確定她懷上了帶把的，才替她請了菲傭⋯⋯。

夫妻關係就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下越演越劣。「妳在過什麼生活，大家都知道」每當小錢不滿，和彭學熙吵架，他就用這句話堵回去。而這又是小錢的另一個悲哀。因為生活不快樂，所以小錢轉向積極經營社群頁面尋求慰藉。社會風氣偏向夢幻豪奢的事物，所以小錢變成放羊的孩子，欺騙自己的良心，拿她最不齒的丈夫的恩惠，填補心底的空缺。

隨著謊言越滾越大，小錢也越走越偏。

「我真的很想要那個包，已經絕版了而且九成新才賣十九萬，我朋友花三十才買到，所以我就直接付訂了。可是那時候戶頭剛好沒錢，就拿做產檢的錢去付。反正他們只關心是男是女，我還那麼年輕，姐姐也很健康啊，怎麼知道會這樣⋯⋯」小錢說著說著又哽咽了起來，然後來來回回好多次，她才終於說出最關鍵的三個字。

唐氏症。

【以後】
我穿著某年生日小錢送我的白色洋裝，偕同老腰去參加許志保的婚禮。

就像許志保說的，如果人都會死，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新娘進場，在鎂光燈的強烈照耀下，我忽然發現站在紅毯那端的其實是小錢啊。然後我就流淚了，告別式那天都沒哭那麼慘，像是把最後和小錢見面那天該流而未流的淚都給哭了出來。

那天我特地起了大早，趁小錢還沒起床，到市場賣菜，做了一鍋小錢最喜歡的小魚稀飯。其實只是很簡單的電鍋料理，也是我會的為數不多的菜色之一。我想我應該不是辜負最深小錢的那個人，最辜負她的恐怕是她自己。但做菜時，我還是加入了一些莫名的虧欠調味，那是我從未告訴小錢的對許志保的心儀、對何霆威的狂戀、對彭學熙的欣羨和對她兩極的愛恨組織而成的豐富味料。

寶寶的臉孔那時還看不出異樣，我和老腰把他當成一般孩子似的哄著，小錢則在一旁微笑，像極了十七歲時的她。我才明白，一個人，要像什麼樣子都是容易的，只有像自己最難，因為沒有人肯真正看見自己，看見的都是別人眼中的倒影。

我們度過了極為平靜的一個早上，然後老腰開車送小錢回去。我以為一切就該沒事，回頭小錢又會開始發文改寫「唐媽媽奮鬥史」，散發富貴正能量，把她的謊圓下去。沒想到從此她不再更新頁面，我卻收到了一封信：

「如果我死了，請幫我把這封信公布在粉專上，密碼是我女兒生日。我要全世界知道，是彭學熙逼死我的！我要讓他身敗名裂！讓大家知道他是一個害老婆自殺的爛人⋯⋯」信件後來都在細數彭家如何待她不是，但並未提及兒子症狀，只說要把監護權給我，讓我和彭學熙要錢將孩子撫養長大。

我不知道這樣一封信有沒有法律效用，也沒認真去追究，因為我知道於情於理，我都不是養母的好人選，也無力擔待這麼大的責任。彭家對外口徑一致說媳婦是因外傭過失致死，我也沒敢拿著信去質問彭學熙真相。只敢帶著信來參加許志保婚禮，還沒敢拿信給他。

待我的情緒較平復，沒等發喜糖，我們就先出來了。然後，才出會場，老腰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只絨布盒子。

「結婚吧。」他說。短短三個字，也沒在人前單膝下跪，卻聽得出他話在抖動。

也許是剛剛太激動，面對求婚，我竟沒有太多感覺。

「我一直都沒有真的愛過你。」誠實卻在這一刻開錯門。

「我知道，妳從來沒說過我愛你。」他回。手還舉著。

「分手好了。」說完，我就逕自望外走，攔了輛計程車。

我知道接下來老腰就會自己開車回來，然後我們又會像沒事一樣相處，或許打一炮，用激烈的抽插弭平異樣的坦然。

忽然覺得自己猥瑣得可以。但我也不過是一顆小螺絲釘，按著人世軌跡運轉。就像窗外月光皎潔，卻緊緊跟隨。再美再偉大的事物，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