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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31 20:27:36碧江金樓位於佛山市順德區北滘碧江,屬明清時期建築,已有幾百年歷史。金樓古建築群由泥樓、職方第、金樓、南山祠、見龍門、亦漁遺塾、慕堂祠、磚雕大照壁和三興大宅等等多座建築組成。集中了宅第、祠堂、書齋、園林等功能,保留著乾打壘、蠔殼牆、水磨磚、“鑊耳山牆”等等嶺南特色的古建築實物。珠江水鄉的古建藝術和官宦儒商的文化積澱,在這組緊湊的古建築群中體現無遺。古建築群的最亮點金樓,原名賦鶴樓,樓內裝飾著金碧輝煌的木雕,據說是因清末名臣戴鴻慈之女嫁入職方第,作為嫁妝與贈。而民間有“金屋藏嬌”的之傳說。巧奪天工的金木作,幾乎包羅了木雕藝術中的所有手法。尤為難得的是木雕全部採用中國傳統題材,滲入了外來的藝術風格,以實物印證了嶺南文化的發展史。院宅內還保存著當年劉塘、宋湘等清代名家為這個家族題寫的木、石匾額和戴鴻慈以及多位清代順德進士、舉人題贈的書畫翰墨真跡,加上大批原汁原味的清代傢俱、珍稀的清代官轎、跋步床(千工床),遊客登臨,可親身鄰略昔日珠三角富庶人家的生活,認識嶺南文化在建築藝術上的建樹。
主要景點
推薦一:金屋藏嬌的傳說--金樓以貼金得名,卻憑藏嬌聞名於世。相傳當年慈禧的幹女兒、法務大臣戴鴻慈的女兒戴佩瓊下嫁曾任兵部員外郎蘇丕文的大曾孫蘇伯雨,蘇家大少蘇伯雨將戴佩瓊安置在金樓之中伴讀,夜夜有美人紅袖添香,故傳有金屋藏嬌的佳話。
推薦二:三口井--因為用做書樓,又是木制結構,所以一個小小的碧江金樓,就修有三口井:院子裏的井、正廳裏的井以及頂部的藻井。天花上做了一個貼金木雕的藻井,它以九龍爭珠為題材,還真有點北京故宮的味道。而它就是主人用來“克火”的風水設計。細心的朋友還會看到在藻井中央有一個很粗的大鐵鉤,這是用來吊燈的。以前這裏用鐵鏈吊著一盞巨大的玻璃吊燈,據說有48釐米直徑、60多斤重。按照五行的說法,木被火克,而火又被水克,院子裏的井和正廳裏的井主要用來防火、降溫。
推薦三:鬼斧神工的木雕--這樓上的裝修佈局,取意於古時珠江上的遊船——紫洞艇。雅集(接待客人、以文會友的場所)是整座金樓的精華所在,這裏的傢俱、木門窗、木屏風大多是採用紋理細密光滑的酸枝木所造。酸枝木在經過刮磨後,表面如同鏡面一般光彩照人,觸摸起來質感細滑清涼,從視覺和觸覺上都能感覺到一種深厚含蓄的美感。如果再在上面貼上一層金箔,一入此室,便有一種富麗堂皇卻不失華貴雍容的感覺。不過遊客們大多料不到,金樓精華中的精華並不是這炫目奪眼的黃金裝飾,而是其中鬼斧神工的木雕工藝,仔細環顧四周門窗,便會發現小小的方寸之地竟然雕刻著大千世界,花鳥魚蟲,應有盡有,而且動物姿態生動,神態逼真,植物巧奪天工,栩栩如生。
推薦四:講究的擺設--金樓中有不少講究的擺設,比如跋床,它比一般的床要寬許多,而且有兩道屏風,兩道屏風中間是給婢女站立服侍用的;比如八角窗,是向兩邊滾動推開的,意思是八面威風;比如古代的保溫設備,在兩層包裝之間填上滿滿的棉絮,以達到阻止熱散發的功效。
推薦五:文人墨寶--清朝中期的碧江是儒鄉,讀書風氣濃烈,很多家的天井中都種植著龍眼和桂花,取一個攀龍借貴(桂)的祥瑞。當時鄉中有“家無讀書子,功名何處來”的傳統,因此,對知名的文人是推崇備至,蘇家把書樓建設得如此豪華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讀書人在碧江的地位。正是因為這種學風,很多文人在碧江留下了足跡,在金樓,你可以發現很多熟悉的名字,例如宰相劉墉,“翰墨丹青事事妍,湖山佳處寄才賢。幾回禪院花爭發,一夜山堂月正圓”。例如當時嶺南著名的文人張岳嵩,“漢江東去有高臺,煙樹蒼蒼楚望行。老馬銅蹄訪北塔,少年齊唱晤鷹來”。
推薦六:碧江版“清明上河圖”--清代道光年間,蘇家有子蘇鶴,號二悟坡道人,作二十四詠,概括碧江當地的人文自然景觀,並以此詠為線索,雕作銅壁,重現歷史上的繁華碧江。 這幅碧江版的“清明上河圖”長23•8米,高1•5米,上面所繪風景栩栩如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推薦七:鑊耳山牆--是珠江水鄉地方富戶人家的特色建築。而屋脊有一條黑色的雕塑,這就是官宦人家專用的“龍頭鳳尾”屋脊了。大家細心看,左邊抽象的龍頭高高昂起,還有兩個小爪用力地撐住屋脊,尾部的設計就象鳳凰彎卷起來的羽毛。這樣的屋脊在我們這裏共有三條,另外的兩條在泥樓及其旁邊的樓房上,等一下大家要留意了。據說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建“龍頭鳳尾”屋脊,而這座職方第的主人蘇丕文,就是當時大清兵部職方司員外郎,位居三品官銜。職方第的名稱也就是由蘇丕文的職銜得來的。
推薦七:四柱大廳--特色還在於廳前建有過亭和牌坊。一般宅第的過道都只建成走廊,而職方第裏就把大廳前兩邊的地方做為過亭,又稱為香亭。過亭是借用牌坊背面的牆身和四柱大廳的前簷設計成的,另外兩面做成木制扇門,開時可作過道,合時就是一個獨立的小廳。這樣既增加了室內可使用空間,也使大廳與前面的建築連結得更加緊密,從美觀上考慮,它們就像是大廳延伸出來的兩隻手臂,令大廳的結構更加穩重大方。正對大廳的這面牆被建築成牌坊。一般的牌坊都是為家族共同所有而建在村口之類的地方,要建這種私人住宅內的牌坊必須要有相當的功名作為資格。現在請大家抬頭看一下,牌坊後的小天井上還有一個歇山式的屋頂,它建在牌坊和過亭的頂上,僅以四點磚柱支承。一百多年來它巋然不動,即使是十級的颱風也未能動它一絲一毫。不少國內的古建築專家來到這裏,都要驚歎這個牌坊的設計巧奪天工呀。不過,細心的朋友可能已經發現,左邊磚柱上的橫樑已有一點點的向外傾側及開裂,這是近幾年修楫時搭建木排柵導致的。幸好及時發現和補救,才使這座古建築得以完整保存下來呀。大家請注意一下牌坊頂上的一組木雕,尤其是中間這個內外兩層相套的圓形的抽象八卦圖案。這個木雕的內層原來是可以轉動的,據說以前的主人每年都要按照該年的風水運程,轉動內層的木雕以趨吉避凶。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這個木雕原本已經損壞了,現在雖然修復了原貌,但也再不能轉動了。在走過這個牌坊之前,我們再看看後額上寫著“退讓明禮”,它是由道光三年進士、主講豐湖書院的鮑俊題寫,他是香山人,也就是現在的中山人吧。走過牌坊,回頭再看,牌坊前額是“視履考祥”,題寫的是南海人熊景星,他是晚清廣東著名書畫家。這兩個橫額是要教導蘇門子弟出門去,要待人謙遜有禮,回家時要檢討自已的衣冠和行為舉止。
九釐運功散功效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算命的故事](葉佩雯)
人生究竟是先天遺傳所掌控的因果宿命,還是後天環境所孕育而出果實種子?
我們在清明時想法會傾向於後者,在混沌時又會朝前者靠近。無怪乎坊間有許多求神問卜、卜卦算命的活動,一再地在我們軟弱時適時插入我們的縫隙,最柔軟的內心。有時我們會將某種「結果」包裹,熔進生命的岩漿,流入生活的脈絡,奉為圭臬,呼吸成空氣;有時那種「斷言」又像冷冽的北風,沒有形體,但呼呼吹來,還能像把利刃砍得心頭血流不停。
我從來不是可以很好地掌握自己的那種女子。我往往為了誰魂牽夢縈、傷得體無完膚;我常常不知道,這究竟是我的宿命,還是我種下的果實。
我的人生目前為止,如果那種媽媽去幫妳算的不算,我自己有意識去算的命有三次。一次在我剛進公司一年,還在摸索人生,所以認為自己需要尋求一些外力協助釐清的時候;另外兩次時間點很近,一個月內就天南地北跑了兩個地方算了兩次,為了同一個男人(就是我在老文章〈倒數第二個喜歡的人〉、〈也許是我做過最浪漫的事〉裡寫過的那個男子)。
第一次算命,是前男友陪我去的。是我在老文章〈他去找她怎麼辦〉當中寫的那名讓我當了一年小三的前男友,不過去算命的當時我已經打敗正宮扶正了(突然無限感恩從前的男人們讓我如此悲慘,才有那麼多故事好寫)。
雖然這麼寫出來可能很多人會覺得奇怪,但其實大多會來當空服員的人並不是志向就是當個空姐。而是因為某種陰錯陽差、正好沒事可幹、陪朋友來考卻自己考上,朋友落榜⋯⋯才進入這個圈子來。關於我所有空服生涯的故事我會鉅細彌遺寫在我的新書裡,請大家熱切關注,在此就不多加贅述(書還沒寫完就在打書)。
我雖然也覺得這個「舒適圈」沒什麼不好,甚至我當時的男友最終會選擇我,也多少是因為我的職業比較「稱頭」的緣故。不過在飛行的空檔、在偶爾甜如蜜的熱情消退之際,我還是會很迷惘,到底自己是不是就該這麼做下去、我的人生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我是師大畢業的,但很遺憾地由於我大學四年的功課太爛,爛到沒有辦法選修教育學程(教授們對不起),所以當然沒有考取教師執照,也就沒有當老師的資格。雖然我是一個天生就非常喜歡小孩的人,對待小孩特別有耐心,也樂於和他們相處,但這是一個個人特質全靠文憑決定的世界,非黑即白地令人無法喘息,即便我多愛小孩也在某種程度因著「資格不符」,永遠被隔絕在「教育」的世界之外。
我在大學主修傳播。如果不繼續進修也當不成老師,憑著我所拿到的「資格」,我大概就只能到電視台那樣的傳播媒體工作,從一個月最低薪資兩萬二開始慢慢爬起。有志氣、有抱負一點,或許會跟著某電影劇組苦哈哈磨礪心志,吃著夢想喝西北風討生活。
或許是老天爺對我特別好,怕再不給我一條出路我就要餓死街頭賣火柴的小女孩了,所以替我點了一盞明燈,讓我考上空姐;或許這其實是白雪公主的毒蘋果,包裹著糖衣的毒藥,我興高采烈吃了,卻開啟另一段更痛苦的旅程。但人生有一種唯獨性,我們一次只能選一種,無法經驗各種各樣的人生,我們有的只是自己的。我在這條看似「唯一」的道路,尋找不同的可能,卻完全沒有頭緒,因此來算了命。
我去找的第一位老師,是同事推薦的。實際上我去找的三位老師全都是同事推薦的(空姐們到底有多愛算命)。那是一間位於石牌的個人工作室,老師頗年輕,大不了我多少歲,算命似乎是他興之所至的兼職,不是正業。我在約定的時間抵達之際,老師還穿著寬鬆的短袖、短褲,坐在沙發上哈哈看著綜藝節目。幫我們開了門之後,才趕緊回到房間換上白衣黑褲的正式傳統中山裝,展現一絲凜然。
一號老師將家裡的一間房間佈置成「工作室」,放一張黑色木製大書桌(抱歉我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木頭),上頭擺著羅盤、紙筆,也許還有一本農民曆,和他算命方法依歸的指南書,還有一部個人電腦。這位老師算的是姓名學,請我在紙上寫下我的出生年月日和名字之後,依樣輸入電腦,跑出了一個結果,便問了我第一個問題:「妳想算什麼?」
「事業。」我清脆回答。
「是想問現在的工作好不好嗎?還是想問該不該換跑道?」老師又問。
「都想。」我答。
「妳在做什麼呢?」老師再度追問。
此時我感到奇怪,不免在心中嘀咕:我既然是來算命的,老師應該要自己算得出來我在做什麼、要算什麼、想幹麼吧?為什麼光是問我呢。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先前也沒算過命,不知道怎樣的「過場」才算正常,也只好淡淡答了:「空服員。」
「妳的確有那種氣質。」老師回道。我高興歸高興,不過老師你這樣算是打蛇隨棍上了吧!「所以是想問該不該繼續做空姐嗎?」老師再問。
至此,我對一號老師的信心像洩了氣的皮球般,餒下去了一點,也突然有種想全盤托出的衝動滋長,所以我侃侃道:「我當空姐一年多了。我沒有討厭,可是也說不上喜歡。我想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這個職業。然後最近有另外一家航空公司在招考,待遇福利好像都比我現在的公司好。我想知道如果我去考的話有沒有機會上、會不會比較好。」說完,一號老師瞭然於胸似的點了點頭,好像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轉頭看向他的個人電腦,眉頭深蹙、喃喃自語了一陣,然後給了我期待已久的「解答」。
一號老師告訴我,我做這個工作挺合適,但不能做超過六年(還是七年或八年,年代久遠我已失憶),不然會有生命危險(可是我現在也做八年了尚在人世遊蕩)。去考他航也是極好的,考上的機率極大(但我最後並沒有考上),不過也是老話一句,不能做超過六年或是七年、八年,一定要在那之前離職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沒想到我會得到一個如此似悲似喜的解答。如果做到某個程度我就會死亡,那我還不如這一秒就離職走人,在別的產業還能佔得一席先機來得爽快。
問完了事業,免不了要來問一下感情。陪同我前來的男友在一開始就被老師請到他哈哈看著綜藝節目的客廳坐著,說是要洩漏天機的,不方便有外人在場。因此我就放心地問了:「請問我和現在這個男友合不合適?」
雖然我的確為了爭奪當時那位男友傾盡了所有,但我們都對自己充滿問號了,不可能對另外一個人沒有一點點疑惑。我自私地還是怕自己賭錯了,理智在這奇妙的算命場合不合宜地伸出手來,抓住一號老師白馬褂的一角。
一號老師請我在紙上寫下男友的名字,看過之後,他的眼神又在紙上與電腦間來來回回,然後有點猶豫地說:「你們⋯⋯不適合喔。」(這點倒是算得滿準)
「為什麼?」我急著就問。
「妳跟名字裡有木的男生都不會好,會讓妳很痛苦,妳男友的姓氏裡就有一個木。」老師答。
當時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一號老師這麼說,居然沒有強烈心痛的感覺。照理來講,我當初愛他愛得那麼深切,還是我忍辱負眾、臥薪嘗膽當了一年小三才搶過來的男人,知道跟這個男子的預後不好,應該要很難過才對。可是我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如果人生是一隻捂在手心的斑斕蝴蝶,那一刻我的手好像鬆開了一下,還不至於可以飛出去,但至少可以看見天空的色彩。
為了表示對男友的尊重,我在面上還是做出了失落的樣子。老師接著在紙上寫下幾個字,然後告訴我:「妳最好跟名字裡有田、有寶蓋頭、有耳朵、有日、有土的人在一起,比較能夠照顧到妳。姓陳也不行,因為陳裡面也有木。」
但算完之後,在我轉身背過一號老師的工作室,眼神一觸到男友,那隻理智的手馬上又被愛情的熾熱澆灌地縮了回去。所以我們又交往了兩年。雖然最後卻也如預言般慘淡分手(詳情請見老文章〈故事背後的故事〉)。
在和這位男友分手大約一年後,我遇見了那位與我跨國曖昧的男子。在被他罵「噁心」之後,我的情緒極度低落無法振作,只好轉而求助神秘虛無,因此我在一個月內連算了第二、第三次命。
二號老師中年媽媽模樣,在淡水經營一間小小神壇。不像一號老師在我抵達之際才換上「制服」,一直穿著印有宮廟名稱的棉質衣褲,慈眉善目,完全沒有玩票之感。
她算的是紫微斗數,我在出發前一個禮拜就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傳給老師,方便他「排盤」。有趣的是,其實和我跨國曖昧的男人名字裡頭也有「木」,當我問起自己和他合不合適,且大略講起自己和他的狀況,問他會不會回來時,老師居然給我非常正面肯定的答案。
「你們很合適喔,而且他一定會回來找妳的,不用擔心,耐心等他就好了。」老師如此說道,搭配上他慈祥媽媽的臉龐,更讓人覺得被注入了一劑溫暖。
在問完愛情,且得到良好解答放下一百萬顆心之後,不免俗地要再問一下事業。當時我已經在經營粉絲頁了,不過那時不像現在這麼認真,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要發文不發文的。但總還是在飛行之餘給我長出了一片真正的海闊天空。儘管這片天空很小,我也還不敢放手徜徉,不過問一問還是可以的吧。
因此,我問:「老師,我如果不想當空姐了,想要當個作家,有可能嗎?」
「作家?」老師驚訝非常。
「對,其實我有在網路上寫一些文章,我想,我有沒有可能以後靠著寫字賺錢,不要飛了呢?」我又再更堅定的問了一遍。
「我看看喔。」老師邊說著又對著他的個人電腦仔細研究我的命盤。
大約過了三十秒後,老師又轉頭向我,斷言道:「不行,妳不可能當作家,妳的命中沒有文昌,妳不該會寫文章的。」
此刻我非常想掏出手機給她看一看我的粉絲頁,寫成這樣手機螢幕向下滑五次都滑不完了,怎麼可能我的命中沒有文昌?難不成文昌是住妳頭上嗎?不要搞笑了好嗎。
不過當時的我一心一意只想談戀愛,我命中的文昌帝君跑去夜店跳舞宿醉不管事了我也不是非常在意,只要那個男人可以回來就好。我還記得第一次聽到二號老師說我跟他非常合適,有機會終成眷屬之時,還異常激動地拉著老師大喊:「可是他說我噁心耶!他用噁心這麼激烈的話罵我,我真的還有可能跟他在一起嗎?」
老師只是淡定的點頭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知現在要是老師知道了那個男人後來雖然回來了,卻跟我朋友約炮、知道了我命中沒有文昌卻在寫書了,會不會砸了她的個人電腦呢?
約莫兩個禮拜後,我去找了三號老師。
三號老師位於新竹,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聲音中有種特殊的磁性,沒有中山裝、印有宮廟名稱的那種制服,而是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搭卡其褲。斯斯文文的外表,眼神卻透著犀利,講話也是不帶髒字卻一招斃命。
三號老師就沒有個人電腦了,算命的方法非常特殊,就是拿出一張上面佈滿螞蟻大的小方格的A4紙,請你在空白處謄上自己的名字及出生年月日,然後在格子上隨意選三格打勾,就能進行神秘的運算了。
我一樣向三號老師問了和之前同樣的兩個問題:那個男人還會不會回來?我能不能當作家?
有了二號老師先前的信心加持,我總算過了兩個禮拜自欺欺人般如沐春風的生活,儘管那個男人當時還沒跟我聯絡。沒想到三號老師卻直接斷言那個男人就算回來了,也是爛桃花一朵,該斬,要我別再白費心思在他身上。
若以結果反推,三號老師這點倒是推測得極為準確。但關於我能不能當作家這個問題,三號老師卻給了我一個更加天馬行空的解答。
「妳最近有沒有朋友找妳投資生意?妳要把握機會,一定會賺錢的。妳很適合做生意,尤其是跟美感有關的東西。什麼美容、美髮、美甲,妳就應該去做這些,跟美有關的東西。」三號老師說,語氣裡充滿不容質疑的權威感。
我基本上是個一窮二白的月光仙子,有人找我做直銷都算是瞧得起我的經濟能力了,更遑論「投資」。而且我向來是個沒什麼美感的時尚白癡,不然我就用心經營ig當網美了,還要如此刻苦每天讀書寫字嗎?
算了三次命,依舊算不出我的命中註定。我的人生巨輪依舊殘酷地往前走著,沒有因為我還卡在輪子底下而為我慢下一點腳步。我以為算命能給我算出一本武林祕笈,我照著做就能做得極好,但如此歧異的結果倒也令我鬆了一口氣,人生啊,果然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不是嗎。
退一百步來說,我有因為一號老師說我和名字裡有「木」的男人結果都不會好,而放棄去愛任何名字裡有木的人嗎?沒有。我依舊跟著我心跳的節奏行事,對誰心動就是對誰心動了。不過是往後多了一個俏皮話好講,認識了名字裡有木的男生,就會有些曖昧地揶揄:「我跟名字裡有木的男生都不會好喔,算命的說的。我們沒有緣分了,可惜。」然後也有點看好戲般地試想我和對方能不能衝破所謂「命定」的界線。不過幸好,彭于晏的名字裡沒有木,所以,彭先生,請放心地來追我吧,我們會很合的。
即便我命中沒有文昌、適合投資做生意,寫作這件事所帶給我的愉悅及成就感,卻才是真正填補了我生命中虛無的那件事物。可以說,離開學校,沒有教科書的,迭迭宕宕的「長大」後這些年,我終於感覺自己握實了人生的方向盤的時候,就是我開始認真對待寫作這件事的時候。
也許有人會說,我又沒有去投資做生意,怎麼會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是女版巴費特呢?不過人生的無奈之處就是在此,我們一次只能選一種,應該說我要全拿也不是不可以,但相對就要耗費更多心力。我比較任性(懶惰),我想要虔誠而執著地對待寫作這件事,想要用我的一心一意去召喚我命中的文昌帝君出來。或許有些癡人說夢,可是最偉大的事物往往都是從一些沒有根據的空想中迸發而出的。如果窮我一生之力,能做好的事情只有一樣,我情願是寫作這件事。
前陣子,我和公司裡一位自己相當喜歡的學姐一起飛了長班。雖說是長班,但也不過就是短短四天的美國班而已。就是從我出發到我回來總共只有四天,還必須扣頭扣尾的那種短暫的、勉強的四天。
出發之前在名單上看見學姐的名字,就相當期待到了當地之後,一定要約學姐一起吃早餐聊天,因為我實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做成那麼多事?就像是某一集哈利波特,妙麗超修了多於一般學生一倍之多的課,哈利問她這些課的時間都重複了,以台灣學術界的講法就是「衝堂」,她怎麼有辦法同時上呢?結果原來是麥教授將一個可以做時光旅行「時光器」借給妙麗,讓她可以同時上所有的課。我也想知道學姐的時光器秘密是什麼。
學姐的身材纖細、嬌小。小小的瓜子臉上五官卻盡顯英氣,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柔弱。她在剛上線沒多久,就開始趁著業餘的時間跑單幫,在網上連線做韓貨買賣。做出一點成效之後,又不甘於此,竟然就大著膽子砸錢在板橋開了她的第一間店。「反正我算了一下房租我的薪水可以負擔,店很小,我也有請員工來顧,我還是只要負責挑貨、進衣服就好,也能繼續上班,不用花太多心思。我想一想很划算啊,就租了。」學姐事後這麼回答我,語氣一派閒適。雖然如此,還是很難想像擁有一間「自己的店」居然好像是這麼容易的事。
兩年後,麻雀雖小的一號店獲利穩定,學姐決定開第二間店,而且將戰線拉到台北市時尚業的一級戰場,東區。「其實當初考慮的點還有中山站跟師大那邊。但這三個地方我都實際觀察過,最後發覺中山站太飽和,師大學生族群比較多,商品價格拉不起來,最後才決定在東區開店。」學姐道,之後又追著補充:「我說的觀察不是憑著自己的印象隨便去那邊逛街看看而已喔。我是真的站在路邊至少三個小時,看路人穿什麼、看店家怎麼賣、擺什麼東西、價格怎麼訂。每個地點我都是這樣。雖然事前花的時間很多,可是一旦決定了,就是決定了,沒什麼人可以反駁我。」
店都開到東區了,很多人畢生的心血可能就砸在一間店舖上,尤其是在這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沒在開玩笑的地方,理應要花所有的時間跟心思來照顧,沒想到學姐卻持續在工作。甚至後來因應華航罷工事件,台灣勞工意識終於抬頭,本公司也終於拋開封建腐敗的舊意識跟進,組成工會,學姐還主動報名競選工會幹部,為組員喉舌。
這一切一切看在任何人眼裡都是不可思議,尤其學姐一個人做的這三件事:空服員、東區韓貨店老闆娘、工會幹部,往往是某一個人的一份「正職」,她卻三樣全包而且都做得極好。誰不好奇她倒底是不是真的擁有妙麗的時光器。
「重點是妳要有老闆的思維。」學姐道:「只要妳真的可以把自己當成老闆,用老闆在想事情的方法在做事,妳就知道妳該怎麼做。」
學姐舉例,雖然當初在網路上連線賣衣服的確是玩票成分居多,但後來生意量成長,讓她決定直接開店,其實也是因為發現與其自己找貨、上架、包裝、販賣、處理客服,不如花錢把中間大部分事情「包」給別人做,自己負責起頭跟收尾就好。雖然要付別人薪水沒有錯、雖然店面的營運成本比網路要大得多沒錯,但相對地肯花錢投資,獲利也會比「一人」看似零成本的作業模式要大得多。
而且開店、請了員工以後,這些「管銷成本」她會更能以「商人」心理,轉嫁到消費者身上。不像一人公司時代,利潤極少,因為不敢或是忘記把自己的薪水算進去,根本有賺等於沒賺。
「哇靠,妳是看了什麼書才把自己的腦子變成老闆的思維啊?」我急忙問。
「我沒看什麼書啊,我最討厭看書了,只是我真的就是這樣想的,才敢做這些事。可是我當然知道風險很高,所以我在做事以前一定會做很多功課,就比較不會害怕。」學姐答。
我曾經聽一個朋友說過,其實「學校」的的興起,不過是這一兩百年間的事。因應工業革命,到處蓋起了許多工廠,需要大量的工人來裡面做事,但又需要這些工人們有基本的作業知識,因而蓋起了學校,教授往後用得到的作業內容,比如識字、算數等。甚至學校的體制作息和一般公司行號大致相同,朝九晚五,就是為了讓「學生」們習慣這樣的作息時間,方便往後可以無縫接軌變成「工人」。
我沒有去查證關於這個理論、歷史的變遷典故,但當初在聽朋友講的時候,卻有種莫名的顫慄熟悉,不敢相信卻又發覺其實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想被人點出來罷了。現在又不停聽著學姐講述她的「老闆思維」,我突然發覺這個世界是不是其實邪惡至極,從小以「教育」之名把我們送進學校,學習各種技能,畢業以後好讓「老闆」運用,為人鞠躬哈腰、洗衣拖地。
為什麼美其名為「教育」,卻只教我們做「工人」,不教我們做「老闆」?
然而這個世界喝采的卻不是我們這些大量的、複製的基層勞工們。
或許學姐的老闆思維,就是源自於她討厭看書,可是她無限相信自己,還有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啊,還是因為妳改名的關係?」我玩笑道:「妳是不是跑去算命,改了現在這個名字才開始賺大錢的?」學姐以前的名字非常夢幻可愛,是兩個同音疊字,叫著本名就像是在叫著親暱私密的小名。後來卻突然改了名字,改了一個非常像是女道士法號的名字。如果有天學姐看破紅塵,削髮為尼,廟裡的住持看見她塵世的名字,還只能無奈說一句:「為師無以為繼。」的那種名字。
「後來的名字是算命算來的沒錯,可是我原本也沒有要改,是我媽堅持我要開店弄公司,還是去給人家算一下比較好,我才去算的。」學姐答:「那個老師要我改名的時候,我還覺得非常麻煩。妳知道我們的職業,要改名字不是自己想改就改,所有的證件、護照、台胞證、公司名牌,還有英文拼音全部都要一次改到好,因為這關係到我們能不能飛出去上班。而且不但要等政府機關的作業程序,還要等公司的作業流程,都很麻煩。」
「那妳為什麼還是改了呢?」我問。
「因為有一天我剛好去戶政事務所辦事情,我坐在服務台前面等小姐弄的時候,就隨口問一句:誒那個改名字會不會很麻煩啊?她說不會,而且我剛好戶口名簿、身分證什麼的所有證件都在身上,可以一次辦到好。剛好這個時候就這麼巧,公司打電話來跟我說什麼我護照跟台胞證要更新的事,我就又馬上問:那如果我現在改名字,是不是護照跟台胞證都可以一起改?公司說可以。我就想說那就把名字改一改吧,就改了。要不是有那麼多剛好,我才不會做這麼麻煩的事。」學姐答。非常「在商言商」的口氣,少了民間傳統的詭譎色彩。
「老實說,妳現在外面的收入都比公司的薪水還多了吧。為什麼妳還要繼續飛?妳就那麼喜歡當空姐?」我的音調上揚,抓緊了機會,問了所有知道學姐「事業」的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口氣有那麼一點尖銳。因為就我狹窄的心胸所知,很多人儘管班都不認真在上卻不肯放棄這個職業,就是因為捨不得這個身份所帶來的附加價值。
「因為我不想讓我爸媽吃苦。」沒想到,學姐卻吐出這麼嚴肅的答案,讓來不及轉換情緒的我不禁有些尷尬起來。但學姐卻非常泰然自若,侃侃接著道:「我小學三年級以前家裡是住在仁愛路圓環的那種大房子裡,可是後來家裡發生一些事,錢都沒了。我還非常清楚記得有一天我爸媽在客廳講家裡都沒有錢了怎麼辦,他們以為我睡了,可是我躲在沙發後面全部都聽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年紀很小,其實也不懂什麼是有錢沒錢,可是我就是知道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就偷偷哭了。從那個時候我就決定我以後絕對不要讓我爸媽為錢擔心。大學畢業以後,只要有可以賺錢的機會我都想試。現在在外面賺的雖然比較多,可是這份工作畢竟是一個穩定的收入,如果突然發生什麼事,還有這個工作在,我會比較安心。」
那天早上我應該和學姐聊了有兩、三個小時,卻很罕見的在空姐的tea time聊的不是最近哪個機長又和哪個組員搞上、這趟哪個學妹瞎到不行、哪趟神鬼奇航躍升請假率第一名⋯⋯。我們聊著所有和工作無關卻讓人更用盡全力的事,很累、很茫然,卻也很爽。
最後學姐給我來了個回馬槍,讓我直接五體投地到地下三樓:「我最近跟醫美朋友合作了一個保濕品牌,妳願不願意試試看,覺得好幫我寫業配文?」
「妳太誇張了吧?到底是要讓別人覺得自己有多沒用啊?」我揶揄道。
「等我每個月賺到一百萬,爸媽這輩子不愁吃穿的時候,我就離職了啦哈哈。」學姐燦笑。
那趟飛回來過後大約過了一個禮拜,我收到學姐寄給我的試用品,請我試用。我試用了大約一個多月,還自掏腰包回購了三組,然後開始寫下這篇業配文。
我知道這是業配文,我應該要著重在產品功效,誇大其詞、溢情於表似乎是我的職責所在,最好再配上幾張美肌開到十的自拍照。但我思前想後,總覺得這不是我該寫、也不是我想寫的。然後我想到了那趟飛完回來之後,我和一位閨蜜一起上健身房運動,結束以後,她騎機車載我回家,每回到了我家門口總要熄掉引擎,好好說上半天話,把剛才用力過度沒力氣說的話給說完。
「我最近又接到一個業配的案子。」我想我是這麼開頭的,口氣帶有一點驕矜。
「是什麼?」閨蜜問。
「沒有啦,」我謙虛道(還要假裝一下自己沒有很厲害有沒有):「就我們公司一個學姐弄了一個保養品的牌子,請我試用幫忙寫文章,也是認識的,所以也沒有收錢。」
然後我開始說起學姐的故事。說她個子小小臉上卻盡顯英氣、說她不但做了這個、那個,還做了那個、說她小時候躲在沙發背後偷聽爸媽說的話、說她不放棄飛行是因為至少還有一份穩定的薪水⋯⋯。
故事說完,我們倆都沈默了一會兒,似是在為自己的懶散默哀,而大好青春卻已走遠,總有種暑假就在整天看電視看到天亮然後就結束了的感覺,然而暑假作業還沒有寫。
「妳會不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略遲疑道:「就是,我們都這麼不夠努力,就是因為我們的家庭沒出什麼大問題,我們太安逸,所以,好像沒有那個環境的激勵,我們就成就不了什麼?」
「嗯⋯⋯」閨蜜嘆了長長一口氣,眉頭都皺了起來:「我懂妳說的,我想,是吧,我們的確都過太爽了,反正沒有很努力也不會死,所以就這樣了。」
攤開我家庭歷史的捲軸,雖然從前也有過一段算是挺苦的時光,可是我上頭有姐姐、有哥哥,天再怎麼塌下來似乎都塌不到我頭上。況且大人都最不愛跟小孩講實話,除非我感知力特強,而且願意不做駝鳥埋頭,不然我真正需要承擔的真的不多。
我只記得我國二的那年冬天,會特別記得是冬天是因為那晚好冷,我跑去蜷著身子和媽媽一起擠著睡。媽媽感覺到我上了床,便突然幽幽地開了口道:「妹妹,下學期開始把妳轉到公立國中好不好?」我當時唸的是一所學費不貲的私立女中,我知道媽媽會這樣開口一定是因為家裡出了很大的狀況。因為上了國中以來,我們雖然已經倉皇搬了兩次家,但媽媽卻一直堅持要我繼續待在那所辦學嚴格且為住校制的私立學校,就是怕我不能好好學習。這次卻突然要我轉學,一定是什麼我不明白的缺口補不起來了。
即便到了那種情況,我還是自私地不敢真真問出口為什麼。我想我也很怕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一把刀子會把我小世界的泡泡給戳破。在同一所學校都唸到要國三了,有相熟的事物和朋友,我還是學校排球隊的主將,我還有最後一場全國聯賽要打,單單為了這個,我就撒謊許下了一個我不曾遵守過的誓言:「媽,我答應妳,我會用功唸書,我一定會考上北一女,妳不要幫我轉學好不好?」
那一晚我和媽媽枕淚而眠。然後我打完了最後一場全國聯賽,輸得慘烈。然後我考上了內湖高中,穿起了和綠色相對的小粉紅運動服。我和媽媽有默契地從沒再提過我答應她我要念北一女的事(她可能心裡也是知道不可能吧)。接著我大學畢業,有了一點得以知道「家裡的事」的大人權限之後,我才知道,媽媽那時去和一個心儀她的男子借了錢,我才能領到那張「很貴」的國中畢業證書。
所以我就這樣了嗎?
不得不承認,我在知道學姐外面的生意越做越好以後,曾經酸溜溜地想過,搞不好是學姐家裡很有錢,像那些名媛貴婦成天ootd,然後有天靈光一閃想做個生意,手指一指,就有神仙教母幫著收拾一切。結果那天我和學姐早餐,我問學姐怎麼存到第一筆做生意的錢,學姐卻回:「我都不買奢侈品啊,我一個名牌包包都沒有,到現在也還是沒有,所有的錢都拿去買貨。」再度打破空姐神話,讓我們一起攜手五體下降到B9。
人生究竟是先天遺傳所掌控的因果宿命,還是後天環境所孕育而出果實種子?
在距離最後一次算命過後不知是三年、還是四年光陰,我不信命地,或者根本就是失戀療完傷過後就忘記了地,去探索一些熟悉的未知,就是我自己。我該要是最了解我自己、最喜歡我自己的人,可我總要去問別人「我是什麼」、要別人喜歡我。我終於知道這樣才是最奇怪不過的一件事,才終於肯替自己好好「算一算」。
在那天的早餐會談中,我腦海中不止一次閃過「或許該學學姐一樣去做生意」的念頭,學姐像是讀到我的心似的,也回過頭來誇我:「妳也很厲害啦,我才寫不出妳那些東西,妳也有妳的路要走。」
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我的路究竟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還是我自己披荊斬棘踏出來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子也只能遙控那麼一個我,所有羨慕、所有嫉妒、所有酸溜溜都無法讓我和誰交換或推動我什麼。如果真有命定,那麼或許這趟航班、這頓早餐是某種冥冥之中,上天給的一個小小鼓勵,讓我知道順境不是一種原罪、逆境也不見得是個祝福。讓我敢於向自己問為什麼,並拿起那把刀,戳破自己的心有不甘,向外走。
不論你相信的是什麼,是某位老師、某個神仙、某種信念,還是你自己,如果你終於理出了自己要做什麼,至少嘗試著做一次做到底試試看吧。這是個吃人的社會,學校的目的或許是把我們訓練成工人,可是難道我們就是這樣了嗎?如果就是這樣了,這樣的人生也不值得我們活。
暑假還沒有過完。我希望我的人生至少有一年暑假可以在開學以後炫耀的對同學說:「暑假啊,我做了好多事呢⋯⋯。」即便暑假作業成績不甚理想也無所謂,因為那可是我自己心胸滿滿地寫完的。
〈使用心得〉
畢竟是業配文,完全不介紹產品好像也說不過去。
我認真使用了學姐的保養品一個多月。學姐的保養品標榜是沙龍等級的安瓶裝精華液(意思就是很小一支),專門給做完醫美雷射脆弱的肌膚保濕修護,或是結婚之類大日子之前的緊急集中保養。但成份單純且經過衛藥署核可,所以天天使用也沒問題。
目前僅推出18歲保濕奇蹟完美精華和25歲胜肽拉提美顏晶萃,詳細介紹在e:ÑE官方粉絲頁都有,就不在此贅言,直接報告我的使用心得。
我本身是T字部位大油特油,兩頰偏乾的混合性肌膚,而且容易泛紅,粉刺黑頭的問題更不用說了,總之我的膚質不到脂漏性皮膚炎或酒糟肌那種程度,但以做為一個「外表」會被人期待的行業來說,還是算差了點。
我曾經一個月兩次持續做臉三年左右,並購買所固定去的護膚沙龍中心產品全套使用。老實說,有用是有用,但三年下來我幾乎平均每個月花在保養品加做臉要大約五、六千元,然而偶爾還是會有突然膚況較差的時刻。這時去護膚中心急救,還要被裡頭的小姐酸是我沒有好好使用產品所致,要我再加購什麼油、什麼精華、什麼凝膠,再敲我一大筆。我向來耳根子軟,個性也是對金錢比較沒什麼概念的,在做臉過程中昏昏沈沈應了個嗯,出門結帳又是好幾張小朋友離家出走。
後來開始想要釐清自己的財務狀況(都三十歲了才想釐清?),發覺保養品錢花太兇,也不想每次去做臉明明我是客人卻要像龜孫子似的,聽裡頭小姐對我說教:「最近額頭長比較多痘痘喔,如果流汗要馬上用衛生紙擦乾,不要趴睡,XXX產品一天三次、一次壓三下,不能偷懶、不能少,妳這就是外油內乾造成的,產品好好用就不會有事⋯⋯。」媽的就是因為產品很貴我才要媳婦之心開源節流啊。
痛定思痛以後,我決定我再也不要去做臉、再也不要用超級無敵貴保養品,可是皮膚還是要顧,所以自己上網做了一番功課。畢竟我也不是理組的,跟氫鋰鈉鉀銣銫鍅有關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好任性),因此我雖然說我做了功課,但也只是隨意挑了幾篇我看得順眼的關於皮膚保養文章念一念,從中我自己提煉出一個我想奉為此生圭臬的觀念:減法保養——用在臉上的東西不要超過三種。
又因我一直都是丹妮婊姐的粉絲,她的兩本書我都有買,在我書架上放在村上春樹的隔壁,可見她在我心中地位之超然。所以我自己媳婦之心挑了三款她推薦的保養品,都是她還沒大紅之前沒有業配嫌疑時推薦的。就這麼使用了一段時間,雖然我的臉還是沒有搭上商務艙(婊姐是這麼形容的),但好歹也坐到豪華經濟艙了,出門一整天不補妝也只是T字部位出了點油,整體看來還算光滑。而素顏時的肌膚雖然不到光可鑒人讓我能直接出門,但也不致於讓我起床時自己都能嚇到自己以為我哥進我房間幹麼(我跟哥哥長得很像)。
大約堅持了兩個月後,我實在有點忍不住跑回去護膚中心做了一次臉。女生嘛,再怎麼說不想,久沒做了還是會有點犯賤想要(我是說做臉),想說以後降到一個月做一次,或兩個月做一次算是偶爾的小奢侈也行。沒想到那次在做臉過程中,我的臉一接觸護膚中心的保養品就開始有燒灼疼痛感,做完臉以後通常半天左右臉上的紅就會退了,那次卻過了一、兩天才退,而且額頭開始密集冒痘,久久不消。
驚恐之餘我也實在不想再爬回護膚中心,因為那就代表我屈服於昂貴保養品跟把我當龜孫子似的做臉小姐,從此大家見我非要準備兩管竹槓不可。所以我再度投入丹妮婊姐懷抱,好好的去用全民健保掛號花兩百看皮膚科。但我也沒特別找什麼名醫,就是家附近走路十分鐘可達的地方看看而已。
醫生看到我滿是痘子的額頭還一副「這種妳也敢來」的輕視貌,從頭到尾只看了五分鐘就開了一條A酸而已,叫我晚上睡前擦在患部即可,其他保養照舊。
我就這麼半信不疑地照著醫囑擦了大約一個月的A酸,額頭痘量有逐漸減少,但還是會有五顆左右比較顯而易見的大痘教我默默心痛。與此同時,我接到了學姐的這個業配,雖然是挺高興有人賞識我、請我寫文章,但收到產品的當下還是有挺大疑慮。因為我的臉好不容易經過以上這麼一大圈才稍有穩定,還有五顆大痘,如果學姐的東西不好(抱歉我真的心裡偷偷這麼想),我用了臉更爛的話,一邊是學姐人情、一邊是我作為部落客的誠信,學友中基左右為難。
但學姐說她也不想找一般美妝部落客試用,而且她就是想看我怎麼寫(看好戲的心態嗎),所以我用完有什麼心得就直說沒關係,她也不想造假。在學姐的再三保證下,我放下我的A酸,並照著學姐給我使用方法用了她的產品。
洗完臉擦乾,用噴灑式且僅有保濕功能的化妝水大量噴全臉,至於大量是多大量,大概就是你如何揮灑青春就如何噴吧,從小到大都班長還市長獎畢業的你或許只要噴一點點,像我是浪費青春大王連家長會長獎都沒拿過,所以我每次都噴到好似重回內中畢業水球大戰現場。把化妝水在臉上拍打至略乾後,先用18那支一滴,抹在全臉上至完全吸收。然後再用25那支半滴就好,按摩全臉。因為25是油狀的,所以可以施加一點力道在眼尾拉提防止魚尾紋產生(她說的啦)。因為我本人是沒有什麼魚尾紋問題的,但對法令紋頗在意,所以我加強按摩的地方是鼻翼至臉頰兩側。又因為我T字部位很油,所以我25主要都用在較乾的兩頰,額頭鼻子都最後有剩一點在手上的才匆匆帶過。最後再上面霜或乳液。
時間很多有認真看文章至此的朋友們,或許會發現一個BUG。就是我不是說我人生從此要奉減法保養為圭臬,用在臉上的不超過三樣嗎?可是如果你數學不錯基測有過低標,也許就會算出我上述已經用了四樣產品!
我基測數學連低標都沒有(老師對不起),所以我自打嘴巴我就是用了四樣沒錯。起初我也是十分擔憂,男友機歪不小心被中出還沒吃事後避孕藥的那種擔憂(遠目),臉到底會不會爛掉啊天呀。沒想到我的臉非但完全沒事,額頭上那五顆讓我憂慮讓我愁的大痘還默默消失了,兼之我的膚況漸趨穩定,不太長痘看起來膚色也不會花花灰灰的,我哥只待在客廳,進我房間前還會很有禮貌的先敲門!
至於到底是為什麼學姐的產品在我臉上有效我也說不出個有公信力的鈹鎂鈣鍶鋇鐳。 官網上有很多酪胺酸酶之類饒舌的理由,相信你也跟我一樣看不懂,那我們就別管了。但後來我覺得好用而自掏腰包回購時,還是有些好奇地問學姐,這個安瓶到底有何神奇之處?學姐說其實她本身是敏感肌還有異位性皮膚炎。空姐們愛做醫美保養人盡皆知,她在這股風潮下也跟風去打了雷射,沒想到打完一次修復了半年才好( 一般人好像休息三天到一個禮拜吧,看打的雷射是什麼)。接著因為飛行時差的關係,越飛皮膚越爛。和做醫美的朋友諮詢下,才發現其實是自己雷射後的術後保濕沒有做好而造成肌膚問題。後來和朋友合作品牌時,就想做一個完全以「保濕」為訴求,成分單純又不貴的保養品。
如果有人想知道的話,我使用的化妝水是用理膚寶水的溫泉舒緩噴霧,面霜是歐蕾的活膚精華霜。都非常便宜,兩樣加起來不用一千卻可以用半年那麼久。學姐的安瓶稍貴一些,剛上網看一組我試用的超導水潤完美組,內有一罐12ml的18歲跟一罐12ml的25歲,再送各3ml的旅行組一套是台幣1810元,這樣一組每天勤用大概可以用一個月左右。
學姊對我非常大方,還給了一組專屬的優惠折扣代碼:enesara。只要在下面網址連結購買商品,並輸入折扣代碼:enesara,就能獲得現金折扣1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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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給所有跟我一樣有皮膚困擾,至少想讓皮膚可以坐到豪華經濟艙的朋友。如果妳要去商務艙,或是想要去坐機長大腿,除非妳天生麗質,不然就是口袋很深可以狂做醫美。又或者妳根本就是很窮,家庭狀況比學姐還可怕,請先努力存錢不要買任何奢侈品,存下第一桶金,然後去看《有錢人想的跟你不一樣》、《上班前的關鍵一小時》、《思考致富聖經》、《下班後的黃金八小時》,圖書館裡都有,可以借一個月不用錢。先把自己變富有以後,妳要怎麼變漂亮就怎麼變漂亮、要怎麼整形就怎麼整形。
如果我們的人生想望都是變得又富又美的,停下不切實際的幻想(總裁發神經愛上我之類的)、欣羨(狂刷網美IG)、小確幸(星巴克點一杯咖啡配一本看一年都看不完的1Q84自拍一張),認真把時間花在自己身上思考該怎麼做,也許我們就能從工人變成老闆,翻轉這個世界。
九釐運功散功效 在 方志恒 Brian Fong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民間自治@香港革新論
//香港一般輿論提到的「民主自治」,只具備「以政府為中心」的面向(State-centered dimension),卻忽略了「以社會為中心」的想像(Society-centered dimension)。一個社群要管理好集體事務,可以依靠政府來解決,但也不可以忘記民間力量這實然的「第二管治梯隊」。當北京走向「天朝主義」不斷收緊地方自治權力之時、當建立一個全面代表香港人的政府仍然遙遙無期、情況令港人有著厚重的無力感時,尋求「以社會為中心」的民間自治想像,建立植根於社會的自治意識,可以化被動為主動,對我城未來別具意義。
後雨傘時代,很多人說要「落區」深耕;「落區」除了是為宣傳理念外,更值得港人做的,是善用「群眾集資」與「群眾外包」方法、結合與發揮各種力量,醞釀更多解決社會問題的民間方案與行動,真正實踐「自己香港自己救」的精神。//
【#香港革新論文章】
不羈放縱愛自由── 以社會為中心的民間自治想像
/ 鄺健銘 (《香港革新論》共同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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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政治學者方志恒與二十多位年輕人合著新書《香港革新論》,探討後政改時代的香港前途。本文為該書其中一篇主題文章。】
去年政改諮詢期間,學民思潮提出了「重奪政府」的口號,聲言要「重奪一個屬於香港人的政府」1。這個口號頗堪玩味,因為它大抵反映了香港民主運動30年的議程—「民主自治」的實現,在於建立一個全面代表香港人的政治制度。
在後政改年代,這個「民主自治」議程也許有不足之處。香港一般輿論提到的「民主自治」,只具備「以政府為中心」的面向(State-centered dimension),卻忽略了「以社會為中心」的想像(Society-centered dimension)。一個社群要管理好集體事務,可以依靠政府來解決,但也不可以忘記民間力量這實然的「第二管治梯隊」。當北京走向「天朝主義」不斷收緊地方自治權力之時、當建立一個全面代表香港人的政府仍然遙遙無期、情況令港人有著厚重的無力感時,尋求「以社會為中心」的民間自治想像,建立植根於社會的自治意識,可以化被動為主動,對我城未來別具意義。
這篇文章主要述說這種「以社會為中心」的民間自治想像,提出在香港的環境和脈絡中,要保存「本土」,關鍵之一就在於民眾自我管理、突破凡事依賴政府的思考框框。這可分成兩部份:
一. 以東南亞高地Zomia住民的社會自治模式,來比照香港的情況。Zomia是人類學家James Scott著作《不被治理的藝術:高地東南亞無國家主義者的歷史》(The art of being not goverened: An Anarchist History of Upland Southeast Asia)的研究地域,那高地西起印度以北、東至越南北部,當中包括雲貴高原,所住有的社群,是由兩千年以來,一波又一波逃離低地邦國、帝國與文明中心—包括泰緬等印度政體與漢的中國政體—的人所組成。Scott的觀點是,高地社會的組織以及身份認同,都是為擺脫低地國家中央集權統治之下的產物。2
二. 探討香港實現「民主自治」的另類想像,即「以社會為中心」,而非「以政府為中心」的思路,解釋香港民間為何能夠以及如何自我管理,以保存香港民間創意與各種文化精粹這些重要資產。
【從東南亞高地的案例看香港】
簡括而言,東南亞高地人為不受國家操控、為免被同化,他們的社會組織與身份認同均源於三個重要理念:平等(Equity)、自主(Autonomy)與移動性(Mobility)3。這些特質,與受國家操控的地域剛好相反。Scott在書中不斷強調,這些高地東南亞人,並非如國家史觀所形容為未經開化、被遺棄的人,他們居於高地,是有意識追求自由生活的表現,因此Scott認為,高地東南亞人的社會文化,不能獨立地看,而應與國家之下的社會形態作對比4。
低地國家之下的社會,有三個特點,頭兩點顯示國家如何形塑空間,後一點則是社會結構如何配合國家權力:
一、所種農作物以米為主,原因是相較其他農作物,米有特定收成期、易於運輸與貯存,因此國家易於制訂稅收,也易於控制米的使用與貯存。故此,米成為前現代(Premodern)東南亞的主要農作物5;
二、國家很著意鋪設交通網,原因是為方便國家延伸權力、掌控各地的人與資源,也因此前現代東南亞政體通常都在河道附近或海旁6;
三、為方便監控與協商、以彰顯權力,國家喜歡穩定可靠的金字塔式社會結構7。
東南亞高地的社會文化特質,卻與上述三點相反:
一、高地人喜愛方便移動的刀耕火種,而非固定於某地種米,且所種的農作物多是隨時也可耕作、生長很快的品種,例如燕麥。這可避免國家的稅收、免於從屬於任何政府8;
二、高地人極抗拒金字塔式的社會結構,講求平等,正是為了避免高地人之間有任何部落乃至任何低地政權可以統領自己,確保自主。例如於緬甸的貢龍(Gumlao)型社群9,所有等級與階級制度都被謝絕10。具體地說,高地人實現平等社會的方法有幾種,例如傈僳族(Lisu)的族譜很短,以避免有任何一個支流因為某種「歷史優越」而支配其他人,這也解釋為何他們不以文字記錄歷史11。此外,傈僳族還有一個傳統,那就是如果有領袖想專權,他便會被族人殺掉12;
三、高地人社會之中沒有「大台」,組織猶如水,易聚易散,流動性高。例如緬甸的克欽族(Kachin),小至每家每戶都可有自主權。假如有某戶不滿某「領袖」,他們會離開村落到別處另起爐灶13。以泰國北部的傈僳族為例,即使需要有代表與低地國家打交道,他們也只會任命村裡沒有任何權力的人,而非能力受敬重、擁有財富的年長村民,且代表也沒有實權,殖民時代老撾山區社群也有相類特質。14因為這些社會特質,19世紀佔有緬甸的英人曾投訴難以佔領偏遠地區,也因為缺乏中央領導而難與當地人協商15;換句話說,這種如水一般的社會組織,使外力難以掌控,高地人因而得到自主,用Scott常在書中強調的一句話來概括,便是divide that ye not ruled。
雖然沒有「大台」,高地人之間也發展出一種「命運共同體」的身份意識。即便如此,卻很難將他們歸一為某「民族」或「種族」,原因是他們的文化內涵非常博雜,難以劃界歸類16。遊走於中國(Miao)與泰撾(Hmong)的苗族,以及緬甸的克倫族(Karen),就是例子。很多苗族男女可以說多於三種語言,也承繼了不少中國傳統文化習俗,而且與其他族群的通婚〔例如克木族(Khmu)、傈僳族、克倫族等〕極為普遍17。克倫族也一樣,他們沒有單一信仰、服飾、習俗與語言等標誌性的文化特徵18。殖民者往往也因此難以將他們歸類以方便管理。19曾有學者這樣形容這些高地東南亞人的文化身份:“the interflow of genes, ideas, and languages has been so intensive and multidirectional as to render futile any attempt to delineate the various ‘peoples’ in terms of completely distinct bundles of geographical, linguistic, biological, or cultural-historical features.”20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高地人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沒有對「自己是誰」與「自己不是誰」這些問題產生混淆。這種身份的含混,其實也是他們生存的政治策略—對抗國家權力的滲透與輻射21。Scott將這種為保持自主與自由的文化身份認同政治,稱之為「反國家民族主義」(Antistate nationalism),並形容Zomia的文化處境,猶如巴爾幹半島22。身份含混,也有助高地人在險峻的高地求生,因為可方便增加人手,博雜的文化性格亦可增強社群的適應力23。高地人的「命運共同體」意識,作用猶如一個政治群體的會籍,而且會籍要求很有彈性、可以說力拒國家操控的理念大於一切,這與崇尚先天決定論、強調「血濃於水」的民族身份認同操作大不相同24。
Scott其實是美國耶魯大學的政治人類學學者,尤其喜歡研究社會如何自下而上運作,東南亞是他案例的主要來源地。他的另一部著作《國家的視角》(Seeing like a State: How Certain Schemes to Improve the Human Condition Have Failed),正是批評政府自上而下、漠視地方智慧的規劃如何失敗。《不被治理的藝術》已得到不少年度最佳圖書榮譽,且為區域研究帶來了新的衝擊。
東南亞高地人這個案例,顯示在地意識並非虛無、保存本土就是保存多元,具體地說,有四點可助理解香港愈演愈烈的身份認同政治:
一、逃離國家權力網的自由之地。某程度上,東南亞高地與香港相像,因為兩者都是移民社會。從太平天國起義到中共建政前後,不斷有中國大陸移民到香港生活、避開國內政治動盪。特別是中共建政後,香港與東南亞高地更為神似,因為兩者都被視為逃離國家權力網的「自由之地」。英治時代的香港,雖有殖民政府,但某種意義上,仍然形似於高地,因為相比鄰近地區,香港社會相當自由。教育家小思曾經這樣說過:「香港,在殖民地時代,管治者對文化發展,是採取半明半暗、自生自滅的『放任』政策,沒有強硬制約的外在規範,逼得非人人遵從不可。正因為此,只要有個人理想、有文化發展理念的人,總可以『自由』接受不同思想,向不同道路走去。」25而中共執政期間逃到香港的人,都曾經過深思熟慮,才拚命一搏偷渡到香港換取自由,這可算是這代人的「公民抗命」(例如幾百萬人在1962年夏天嘗試偷渡到香港,最後成功的,約有十萬)26。例如梁伯,他歷經三次偷渡嘗試,才成功到港,雨傘運動期間,他經常到金鐘以示支持,原因是「要保護學生、人愈多愈安全、有些自由是要爭取的」27。也記得在金鐘遇見一位同樣是偷渡來的老伯,他早在1950年代,已因對國家行為產生懷疑而有來港想法,最後在1960年代付諸行動—同行六人游水到港,最後只有兩人上岸。嚮往自由、逃離國家權力網的香港社會精神面貌,為雨傘運動埋下了伏線—從反國教運動到雨傘運動,常見到的一句標語,就是「我們的上一代因逃避共產黨而來, 不要讓下一代重回魔掌」。事實上,1997年香港主權移交,意味香港從海洋國家手上轉讓到大陸國家接管,而這兩個有很不一樣的權力觀,後者更好將國家權力延伸到民眾生活的不同角落28,因此香港1997後面臨的處境猶如高地人:努力逃離國家權力網,卻在逐步被國家吞噬29。
二、非消極的本土意識。很多人說香港是一個移民社會,因此易於認為香港的本土意識消極、純粹以強調非「大陸人」、沒有實質內涵來定義自己,也因而易於低估其面對國家同化壓力時的反作用力。東南亞高地人案例說明,雖然他們的身份政治策略以非「國家子民」為基調、從而活出自我,但難以形容他們的身份構建為消極,因為在每個細節上,他們都記得高地人身份為何存在—即擺脫國家操控—也因此有一份「命運共同體意識」、形成社群形聚力,共同守護某種社會模式,例如強調平等;換句話說,客觀效果上,高地人的身份認同,不是為了構建一種邊界分明、方便研究與管理的「民族」,而是維持一個有特定理念的政治社群的「會籍」賴以獨立生存。這都意味,移民在某地,也會主動守護自己珍視的價值,不一定就會隨波逐流。事前少人能夠預計會發生的雨傘運動,充分反映香港也已發展出這種近似於高地人的「命運共同體意識」與社會形態,以抗衡國家權力延伸,例如佔領區之中,奉行平等社會、抗拒「大台」;組織與行動相對自下而上(如流動佔領),令政府難以捉摸;縱然與高地人一樣,「香港人」的身份內涵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但一樣有種渴望維持自主、維持原有生活方式的積極在地意識、抱有相當程度的「反國家民族主義」(Antistate nationalism)。
三、本土包含多元。香港人與高地人身份文化內涵相類,也博雜,縱然程度未必一樣。李歐梵說,香港是「雜種」,特點是「雜糅」,這不無道理30。英治時代,香港是英帝國的一個港口城市,有本書曾視香港為世上十大構建帝國的城市之一,日本學者濱下武志指,香港的腹地接連八個板塊31。港口城市的特徵,在於匯聚各地網絡,十九世紀的香港,也因而曾被形容為最國際化的城市。至今,香港仍然留著這種「雜糅」,單是從好些文化與政治人身上,便能看見這些痕跡:例如導演徐克本身為越南人,後來移居香港;文人董橋,則是印尼華僑;歌手杜德偉,是中菲混血兒;演員黃秋生,是中英混血兒;另一位年輕演員李治廷,是馬來西亞馬來族、阿拉伯裔、華裔混血兒;「龍婆」形象深入民心的影星羅蘭,是有印度血統的混血兒;議員張超雄,也有祕魯血統。「雜糅」不代表本土特色缺席,散佈在海外的不同種類華人,例如土生華人(peranakan)文化,便是例證32。有此歷史過去,意味香港「本土」包含世界、本身就很外向,與高地人身份內涵同樣多元,「排外」之說也就無從說起,這亦是港人身份內涵無法三言兩語說清的原因。事實上,與高地人一樣,港人身份意識像政治社群會籍,多於民族身份,至少很少港人不視喬寶寶、杜德偉、李治廷、羅蘭以及上述的梁伯為香港人,這形同以「核心價值」為綱的「公民價值論」(Civic nationalism),而非以血緣為要的「種族血緣論」(Ethnic nationalism)。
四、「歧視」與保存「本土」。高地人的身份政治策略告訴我們,與國家權力網保持距離,就是維持其文化博雜的社群生活自主的關鍵,而身份認同與其衍生的社會組織模式,是保持距離的重要工具。動輒將這種身份認同視為「排外」、「歧視外來人」,這不會是道德判斷,而是「無聊與無情」。梁文道在2007年的文章《本土一定是保守的嗎?》曾如此說過:
「對於這種曾經流行一時的說法,美國人類學家阿里夫・德里克(Arif Dirlik)老早就毫不客氣地斥之為『無聊且無情』。他敏銳地指出:『本土主義對身分的要求很大程度上是與對生存的迫切關注聯繫在一起的;它不是停留在比喻意義上的,而是非常有形的。美國印第安人的土地,或者說其中剩下的部分,不僅僅是對已逝去的殖民歷史的一種提醒,而且仍然是國家和社團想摧毀的目標。』抽空地說(或者……『邏輯上』),這些原住民的神話式本土主義和大國霸權式的民族主義的確有類近的構造;可是作為一套論述,它們的目的或者計劃卻是完全不同的。南美原住民虛構傳統,是為了捍衛那被石油公司逐步侵蝕的雨林棲地;澳洲原住民鼓吹本土主義,則是為了奪回被白人政權壓抑了幾個世紀的權益。如果一個身居廟堂的學者這時跑去提醒他們不要犯了『本質主義的錯誤』,隨時得保持『身分邊界的開放』;就算不是無情,至少也是無聊吧。」
事實上,如果「多元」、「自由」是道德追求之所在,保存香港與高地人的「本土」、阻隔國家權力網延伸、免被同化,就是道德的行為。很難想像,認為Zomia社群消失於世上、失去自主空間不足惜、同時不分情由譴責那些社群的「反國家民族主義」(Antistate nationalism),是合乎道德的判斷。
【香港的民間自治傳統】
因此,民間自治以保存本土,其實也是保存多元、值得港人為之奮鬥的道德目標。事實上,建立「以社會為中心」的民間自治,對香港人來說並不陌生。香港早有替政府代勞、自行成立民間組織、承擔政府職能、處理政府失能的傳統,東華三院便是一例。英人開埠香港30多年後,仍然與華人社群疏遠,也不了解他們需要。雖然殖民地政府沒有公開承認,但期間華人一直有不同自治組織,照顧社群需要33。
東華三院的建立,源於1866年香港華人范阿為與其餘四位香港華人的倡議。范阿為本身是政府的翻譯員,其他華人則是政府文員與學校老師。他們倡議興建一所華人醫院,但後來因選址與資金不足問題,計劃沒有實現34。到了1869年,爆發義祠醜聞,事情才出現轉機。殖民地政府當時發現,這所充當醫院角色的義祠,衛生條件極為惡劣,其後香港媒體將事件發酵、為當時港督帶來壓力,消息更傳至倫敦,有當地組織視之為打擊香港苦力貿易的機會,在倫敦引起了轟動35。
當時港府的反應是關閉義祠,結果死病者滿街。范阿為沒有放棄推銷興建華人醫院的機會,時任港督麥當奴也因此予以考慮。麥當奴將醜聞視為使用打擊華人賭博收來的特別基金—當時殖民地部在醜聞發生之前,禁止港府將之用於建設公用設施。經麥當奴向倫敦爭取後,特別基金便用於設立新的東華醫院,並委任華人精英成立委員會,管理醫院並確保往後自付盈虧36。麥當奴熱衷於設立東華醫院,除義祠衛生問題的迫切原因外,還有另外兩個原因:其一,麥當奴對華人自理的保安工作(即團防)印象深刻,因此想利用華人的自理能力、分擔政府職能;其二,是麥當奴見到當時華人精英已積累可觀的財富,而港府卻經常面對財赤,因此想利用他們的錢財,以助善治37。
東華醫院創院成員視之為「公民中心」—有點公民議會的味道—不時在公所舉行公眾會議,討論公眾議題,然後華人精英向政府反映意見38。後來東華自主性下降,與殖民地政府借鼠疫爆發增加國家權力,以及東華精英與中國關係密切有關39。
東華事例仍可應用於今天—那就是民間自發組織與補位、自行填補政府的種種缺憾與失能,在資訊科技發達,這更是大有可為。更重要一點,香港近年發展迅速的社會企業,本質上就是推動民間自行運用各種資源,解決政府無法滿足的社會需要。而在這方面,香港不乏年輕人才。
例如中大環球商業學校首屆畢業生杜子中(Steven),2013年曾到美國西北大學修讀一年制工商管理碩士課程。入學時,他到達宿舍大堂,發現該處堆積大量搬離宿舍學生留下的垃圾,包括家具、電器等,覺得十分浪費,遂萌生「減廢」念頭。其後他在當地成立了社企MIMO(Move In Move Out),以「收買佬」形式運作,在五、六月學生離開宿舍時收買他們不要的物品,再以低價賣給八、九月入學的新生,所得收入主要用來幫補經營成本,其餘捐給慈善機構。現時MIMO仍繼續運作,而且服務範圍已擴展至美國鄰近兩間大學。他因MIMO案例,曾受Bloomberg 訪問40。回港後,杜子中於去年六月與兩名朋友成立社企「獻技」(UgiveIgive)。獻技是技能分享平臺,由一班有才能的人士提供各種技能教學服務,每名報讀者須繳交100至數百元不等的「學費」,提供教學服務者則須捐贈最少25%的酬金給慈善機構。杜子中本身亦是獻技者之一,去年曾教授簡報製作,並捐出數千元予「食德好」食物回收計畫41。「獻技」最有意思的,不是捐款之增加,而是這提供一個很好的平台,增加民間的社會資本(Social capital)配對,創造社會的更多可能。
又例如,香港大學 BBA 學生文舒穎(Stephanie)在歐洲當交換生半年後,決定進行1項為期10個月的 Asia Sense Tour 活動,在2013年9月出發到馬來西亞、越南、緬甸、尼泊爾和新加坡,與當地社企和NGO合作,以參與式設計作為切入點,推動由下而上的社會創新,當中經費透過世界眾籌網站Indiegogo籌得42。她的其中一個項目,是在印尼爪哇中南部的庫塔歌德(Kotagede)、一個曾經盛產銀匠的小村Jagalan,與當地社企合作,透過網站在情人節期間向港人宣傳Jagalan的「omah-omah」情侶銀戒指,部份收入撥捐當地的志願機構,藉此幫助那裡自2002年峇里島發生恐怖襲擊、遊客大減、失去了主要收入來源的銀匠43。
又例如「光房」計劃。這計劃把投資者的物業單位(又叫「光房」),以合租形式租給有迫切住屋困難的單親家庭。租金乃是按個別受助家庭的負擔能力釐定,會低於市價,亦不會因樓市波動而大上大落。這是很好的一個以「民間力量為中心」、解決如「住屋問題」這類不絕於耳的社會問題的範例44。
需要思考更多的是,我們應該如何整合這些人才,令民間發揮更大力量,自我管理、解決社會問題?
【香港民間自治路線圖】
如果政府的本質,是聚集各種資源、重新分配,以滿足各種社會需要,那民間也大概能做到這點,方向是善用資訊科技、以「群眾集資」(Crowdfunding)與「群眾外包」(Crowdsourcing)匯聚各種物資、資金、技能、想法、人力,重新定義社會各種問題與解決方案。雨傘運動兩個月來,遮打自修室、遮打工場、風力發電等設置,已充份體現港人這種自理能力。
「群眾外包」一詞在2013年被收錄於牛津英語詞典,美國總統歐巴馬曾是眾包的宣導者,比如,他曾通過一個網路公司向公眾徵集意見和建設性想法,提了一個很吸引人的名字,叫「白宮2.0」45。套在香港,這運作有如讓臥虎藏龍的「高登仔」透過網上平台策劃不同解決社會問題的方案與行動。
「群眾集資」功效更是令人印象深刻。世界已有Kickstarter 與Indiegogo這類「群眾集資」平台,只要點子夠創意,便能得到民眾款項支持,令創意門檻降底。台灣在這方面發展相當成熟,「群眾集資」平台種類繁多,支援各類發展,包括民間報導、遊戲、音樂、文學、電影等。例如FlyingV,項目之一便是以政治事件228事件為背景的遊戲「雨港基隆」、藉此強化台灣人本土意識;又例如Wereport調查報導公眾委製平台,以「個人」為單位,有各種民間報導系列集資項目。
當下香港面對各種脅迫,例如新聞自由,類似Wereport的「群眾集資」平台、將各種偵查報導進一步去中心化,便是很值得考慮的回應方法。事實上,已經有人在做了。今年五月,幾位香港外籍傳媒人,包括Tom Grundy與曾是主場博客的Evan Fowler,透過「群眾集資」平台Fringebacker集資成立面向世界讀者、獨立的媒體Hong Kong Free Press。
除此以外,香港也已開始有不少自下而上重新定義我城種種(例如審美觀、市場生態、文化發展等)、很值得注意與發揚光大的民間自治行動。這些行動包括:音樂人林一峰以眾籌方式出碟、培養更多本地音樂人、製造更多新音樂;另一位音樂人何韻詩創辦「有種市集」,在財閥壟斷的情況下,為本土各種創意商品製造更大生存空間;又或是高登網民發起「高登艾美獎2014-2015」,由一眾巴絲打一人一票選出最喜愛的電視劇集及角色,令本地藝術審美與品味更為多元。
後雨傘時代,很多人說要「落區」深耕;「落區」除了是為宣傳理念外,更值得港人做的,是善用「群眾集資」與「群眾外包」方法、結合與發揮各種力量,醞釀更多解決社會問題的民間方案與行動,真正實踐「自己香港自己救」的精神。
畢竟,比起很多港人羨慕的新加坡,香港的優勢在於擁有與獅城相反的「強社會、弱政府」。
1 黃之鋒:〈重奪政府〉,《明報》,2013年7月7日。
2 James C. Scott , The Art of Not Being Governed: An Anarchist History of Upland Southeast Asia, (US: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10).
3 同上,頁217。
4 同上,頁217。
5 同上,頁41-42。
6 同上,頁45。
7 同上,頁207-209。
8 同上,頁195。
9 “gumsa and gumlao”, Concise Dictionary of Social and Cultural Anthropology, (Blackwell: 2012).
10 James C. Scott , The Art of Not Being Governed: An Anarchist History of Upland Southeast Asia, (US: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10), p. 214.
11 同上,頁276。
12 同上。
13 同上,頁212。
14 同上,頁213。
15 同上,頁212。
16 同上,頁240。
17 同上,頁240。
18 同上,頁240-41。
19 同上,頁242。
20 Geoffrey Benjamin and Cynthia Chou, eds. Tribal Communities in the Malay World: Historical, Cultural, and Social Perspectives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02) p. 21.
21 James C. Scott , The Art of Not Being Governed: An Anarchist History of Upland Southeast Asia, (US: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10), p. 243.
22 同上,頁242, 244-45。
23 同上,頁241。
24 同上,頁249。
25 盧瑋鑾、熊志琴:《雙程路—中西文化的體驗與思考》(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2010),前言部份。
26 1945年時,香港有50萬人,1949年一年,將近90萬人從內地移居香港,到了1952年,人口達到了200萬。Ricci Yue,〈八十二歲佔領者梁伯—由三次偷渡到佔領〉,《評台》,2014年11月3日。
27 同上。
28 海洋沒有邊界,靈活變通,不是用力量去決定秩序,而是使用法規、談判、和解,這是海洋與大陸國家權力觀的分野。
29 James C. Scott , The Art of Not Being Governed: An Anarchist History of Upland Southeast Asia, (US: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10), preface.
30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2893.
31 〈陳冠中 雜種世界主義〉,南方週末,2014年8月9日。
32 史書美:《視覺與認同:跨太平洋華語語系表陳述、呈現》(台灣:聯經出版社,2013)。
33 Elizabeth Sinn, Power and charity: a Chinese merchant elite in colonial Hong Kong,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03), p. 29.
34 同上,頁31-32。
35 同上,頁33。
36 同上,頁35-38。
37 同上,頁43。
38 同上,頁89。
39 同上,頁177。
40 No Mini-Fridge Left Behind: MBA's Business Recycles Dorm Room Junk, Bloomberg, June 04, 2013.
41 〈港中大商學院學生創社企回饋社會〉,《大公報》,2015年2月28日。
42 〈實現社企夢!有 Heart 港大生用集資網〉,unwire.hk,2013年7月25日。
43 〈港大女生休學一年 闖窮鄉搞社企 與爪哇銀匠合作 為情侶訂做戒指〉,《蘋果日報》,2014年2月5日。
44 〈什麼是「光房」計劃?〉, http://www.lightbe.hk/scheme.html。
45 〈"眾包"時代來了 〉,《中國日報》,2014年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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