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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條娑羅要練嗎 在 開運大師級 余月如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天上聖母 #聖誕千秋】🎂
㊗️《今日 04/15·農曆 03/23》
【📿 #天上聖母經 📿】⬇️⬇️
《#天上聖母經白話經文註解》
📿南無天上聖母菩薩摩訶薩 🙏
佛祖不能親自照顧每個人,
所以送給每個家庭一個母親,
#相傳觀世音菩薩也轉世媽祖,
乘願再來,如慈母般照顧世人!
🌿#今日敬請茹素,
持心香一片,諷誦六字大明咒,
#唸心經,以信心,誠心,
恒心修證六度波羅蜜,
由佈施、持戒、忍辱、精進、襌定
而得般若大勝智慧,
#化解累世冤親債主業障,
必得現世身心靈健康愉快,
事業發展,家庭和順,
子孝孫賢,來生得生淨土,
究竟成佛,佛光普照,同沐法喜!
天上聖母媽祖喜歡你,
三月廿三,是大慈大悲,海上救難,
陸上救苦的聖母祖誕辰,
彌月期間,不啼不哭,父母取名林默娘!
自幼聰穎,讀書過目不忘,
精於醫術易理、天文氣象,
及長,誓不嫁人,行醫為善,救人無數。
西元987年九月初九,廾八歲的林默娘,在湄峯山上飛昇為神,
以後經常在海邊顯聖,救苦救難!
鄭成功光復台灣,
也是得助於媽祖海中指引!
世人感其恩德,建廟奉祀至今,香火鼎盛!
#南無天上聖母菩薩摩訶薩 🙏
📿
【📿 #天上聖母經 📿】
《 #香讚 》
香雲彌布。聖德昭彰。菩提心廣莫難量。
觸處放毫光。為瑞為祥。供養法中王。
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薩(三稱)
南無天上聖母菩薩摩訶薩(三稱)
《#淨口業真言》
唵。修唎修唎。摩訶修唎。修修唎。薩婆訶。
《#淨身業真言》
唵。修哆唎。修哆唎。修摩唎。修摩唎。娑婆訶。
《#淨意業真言》
唵。縛日囉怛。訶賀斛。
《#安土地真言》
南無三滿哆。母馱喃。唵。度嚕度嚕。地尾娑婆訶。
《#普供養真言》
唵。誐誐曩。三婆縛。伐日囉斛。(三遍)
《#開經偈》
天妃度化應人間。海上現身救苦難。
菩薩心腸悲濁世。威神到處挽狂瀾。
【📿 #天上聖母經 📿】
末法轉時。眾生造業深重。世道崎嶇。人心奸訐莫測。蓋謂受身之後。去聖時遙佛法。無因見聞。因果歷然不信。孰知善惡兩途。業感之勝劣。明闇相形。招報之差別。善者。則謂人天之勝途。惡者。則謂三塗之異轍。修仁義則歸於勝。興殘害則墜於劣。其居勝者。良由業勝。非諍兢之所要。受自然之妙樂。趣無上之逍遙。其墜劣者。良由業劣。處三塗之劇苦。受地獄之嚴刑。悲長夜之難旦。而優劣皎然。世人莫能信之。以吾我故。好起疑惑。以疑惑故。多不向善。不受人勸。自任其力。造諸惡事。常習愚痴。從迷至迷。
隨物慾以漂沉。由苦入苦。逐色聲而貪染。只圖眼前受用。不顧身後招殃。以致茫茫於苦海之中。無由解脫。然非聖賢出世。何能拯拔。時值宋興。建隆庚申之歲。三月二十三日。金烏將西。時有紅光一道。晶瑩奪目。直射湄洲。異香滿室。氤氳不散。俄頃之間。聖女托跡於林家。奇哉彌月。不聞啼哭之聲。故命名曰默娘。幼而聰穎。凡姿不類與群女。從師就學。 一讀成誦而文義皆通。事親至孝。閩省女流稱第一。資性迥異。喜愛淨几焚香。信奉觀音。誦經禮佛虔誠。長遇明師。傳授玄門秘法。日夜殷勤參修。未久便能悟諸要典。時年十六。窺井得符。遂得靈通變化。驅邪救世。
演大神通。常駕彩雲。飛渡大海。救護舟船。眾皆啣恩載德。尊稱通賢聖女。芳華二九。功圓果滿。重陽之日。湄峰頂上。白日飛昇。爾時彩雲密布。 天樂齊鳴。竟脫凡胎而入聖胎。自今以後。屢顯神靈。降福與人間。來去飄渺。 隱現乎江淮河海之中。孚濟護國。保衛轉輸。安波定浪。拯生民於陷溺。化凶險為禎祥。其救世利人之心。無異乎大士之化身。慈帆寶筏。度一切苦厄。婆心至切。視蒼生如赤子。累昭靈異。有禱而必應。虔祈默相。無感而不通。密演神咒。收伏二將在西北。一明千里眼。一聰順風耳。遂服神威而皈正教。隨侍效命。察奸報事。輔吾救世。護國佑民。若有賈客漁夫。或農工技藝。種作經營。或行兵佈陣。或臨產難。或官非撓聒。諸多惱害。或色身羸弱。疾病纏身不息者。汝等若能一心恭敬稱我名號。我即應時孚感。悉令所願從心。解諸苦惱。故累代錫命。寵頒褒旌。迨至清帝。敕封 天上聖母 之號。四海分靈。春秋俎豆。連綿不輟。吾常遊化人間。到處現身。學菩薩之精神。悲愍濁世眾生。福善禍滛。禦災捍患。變化而不可測。凡有淨信男女。竭誠致敬而禱者。如影隨形。似響隨聲。皆從其願而錫之福。若有違心悖逆之輩。則有時豈無一二示警。以堅善信之心。其或未然。故於降祥降災之中。安知彰善瘴惡之驗。
我今重宣偈曰。
天降通賢女。林家誕默娘。祖先多積德。父善母慈衷。
資性超凡俗。稀有眾稱揚。經書勤讀誦。聰明出異常。
純孝為第一。少時好用功。窺井得符籙。遂得運神通。
駕雲飛大海。救險護舟舡。功果圓滿日。飛昇上湄峰。
爾後常顯跡。隱現乎江中。出神能入化。庇民護國邦。
婆心如大士。隨處駕慈帆。神咒收二將。輔吾殄魔障。
威靈昭四海。孚濟惠津梁。累代功彌著。褒旌德愈彰。
清帝封聖母。解旱降瓊漿。凡勸男女輩。勤勉學典章。
陰騭須多造。作孽惹是非。談仁與說義。古聖必效之。
行孝為百善。正念勿邪思。有過能知改。彼岸尚可期。
禍福由一念。善惡巧報施。因從果招感。苦樂自相隨。
天堂及地府。只在汝心為。光陰元迅速。道德急修持。
人身非易得。蹉過實難追。勸君休曖昧。我語信無疑。
是故世人。朝夕焚香。虔誠奉誦此經者。我即隨其音聲。於怖畏急難之中。示大威神之力。祛除險難。殄滅魔軍。必獲安泰。清淨身心。或有見聞是經。能轉念受持讀誦者。當知是人其功德力。莫可稱量。若有正信男女。曉悟宿因知福德感。應當一心修習正法。捨離慳貪。喜結眾善。勤行布施。修齋作福。諸如精進不懈者。豈唯只是此世善根深厚。來生智慧自然增長。令彼內魔不起。外患無侵。安閒自在。修學一切法門。斷除煩惱雜念。同登覺路。捨業報身。 得解脫樂。生生世世。行菩薩道。利益一切有情。庶幾善果周隆。妙利無窮。
世人信受聽我語。神光照耀護汝身。
天上聖母經
《#真言曰》
唵。哆唎哆唎。咄哆唎。咄咄哆唎。娑婆訶。(三遍)
《#完經讚》
海天活佛。渡世慈帆。湄洲救劫靜波浪。
思議妙難量。淨化四方。萬姓沐恩光。
#南無天上聖母菩薩摩訶薩(三稱)
《#回向偈》
願消三障諸煩惱。願得智慧真明了。
普願罪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薩道。(完)
📿
【#天上聖母經白話經文註解全篇】
{香讚}
香雲彌布。聖德昭彰。
菩提心廣莫難量。觸處放毫光。
為瑞為祥。供養法中王。
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薩。
南無天上聖母菩薩。
【白話解釋】
天上聖母的德量廣大,受到百姓的敬仰,建廟供奉祭祀,香煙鼎盛,煙霧瀰漫,護國救民除災解厄的聖德昭彰, 祂所具的菩提心非常廣大,難以測量。
所到之處,能施放祥瑞的毫光,以利益眾生,並供養法中之王。
皈依香雲蓋菩薩摩訶薩。
皈依天上聖母。
{ 開經偈}
天妃度化應人間
海上現身救苦難
菩薩心腸悲濁世
威神到處挽狂瀾
皈命天后天上聖母元君
【白話解釋】
天妃為了要度化世人,所以隨時應世人的祈求,顯現在人間。
經常在海上現身,來救助遭遇海難的百姓。
祂懷著菩薩心腸,悲天憫人,要教化沉淪於污濁世界的眾生,所以顯現神威,到處挽救眾生於苦海的狂瀾之中。
皈依 天后天上聖母元君。
天上聖母經~【一】
末法轉時,眾生造業深重;世道崎嶇,人心奸訐莫測。
蓋謂受身之後,去聖時遙,佛法無因見聞,因果歷然不信。
【白話解釋】
如今時勢已經轉到末法時期,眾生所造的惡業,已經非常嚴重。
如今社會的風氣已經敗壞無餘,人心奸險狡詐,很難預測。
當我們出生到了人間,因受塵慾的污染,離去聖道愈來愈遙遠,又沒有機緣聽聞了解佛法,顯然對於因果報應的道理已經不能相信。
天上聖母經~【二】
孰知善惡兩途,也感之勝劣;明闇相形,果報之差別。
善者,則謂人天之勝途;惡者,則謂三塗之異轍。
修仁義則歸於勝,興殘害則墜於劣。
【白話解釋】
有誰知道善道和惡道,這兩條不同的路,都是造業感應所招致,造成命運優勝及敗劣的現象,以及前途光明與黑暗的差別。
所謂"善道",是屬於人道和天道這兩條優勝的道路。
所謂"惡道",是屬於畜生道、餓鬼道及地獄道,三條不同的道路。
平時能修持仁義,就會走上優勝的善道。
如果興起殘害他人的念頭及舉動,就會墜落敗劣的三惡道。
天上聖母經~【三】
其居勝者,良由業勝,非諍兢之所要,受自然之妙樂,無上之消遙;其墜劣者,良由業劣,三塗之劇苦,受地獄之嚴行,悲長夜之難旦。而優劣皎然,世人莫能信之。
【白話解釋】
如果能處在優勝的善道,是由於平時能多修持仁義等善業勝出所致,並非從競爭諍辯中所得,乃是行善自然獲得的妙樂,可以享有無上的逍遙自在。
如果墜落於敗劣的惡道,乃是因為平時所造卑劣的惡業所致,要遭受三惡道的劇苦,受到十八層地獄的嚴刑峻罰。
當受苦之時,痛不欲生,無不悲傷,總希望如漫漫長夜的惡報,能夠早些脫離,如見到早上的陽光一樣,但是冗長的期待,在還沒有受盡業報,時難出離。
然而善惡兩途的優劣報應,自作自受的因果報應規則,是非常清楚的,但世間人卻不相信。
天上聖母經~【四】
以吾我故,好起疑惑。
以疑惑故,多不向善,不受人勸,自任其力,造諸惡事,常習愚癡。
【白話解釋】
因自我私心的作祟,無法見到公理運作的因果法則,就很容易起懷疑迷惑的心。
由於喜好懷疑產生迷惑,所以大多不向善道走,也不接受他人的勸導,聽任自己,任性行事,經常造下諸惡業,而且經常習慣以愚癡的思考模式行事。
天上聖母經~【五】
從迷至迷,隨物欲以漂沉;由苦入苦,遂色聲而貪染。
只圖眼前受用,不顧身後招殃,以致忙忙於苦海之中,無由解脫。然非聖賢出世,何能拯援?
【白話解釋】
從迷惑的思考,到迷糊受惡業,隨著追逐物慾,在苦海中漂流,載沉載沉。
從第一步誤入苦境,再繼續往苦境走,一直沉迷在色聲的污染之中,使得心靈受到貪毒的污染。
眾生只圖謀眼前,能擁為己有,能即時享受,就以為獲得幸福了,從來不顧慮事後招致的災殃,以致於沉淪在茫茫的苦海當中,沒有辦法解脫。
如果沒有聖賢乘願下凡來拯救世人,怎能拯救這些沉迷於苦海的眾生呢?
天上聖母經~【六】
時值宋興,建隆庚申之歲,三月二十三日,金烏將西。
時有紅光一道,晶瑩奪目,直射湄洲,異香滿室,氤氳不散。俄頃之間,聖女托迹於林家。
【白話解釋】
當時正好是宋朝興起,於宋太祖建隆庚申年(西元九六O年)三月二十三日,太陽將要西沉的時候,
有一道紅光,晶瑩剔透,光彩奪目,直射到福建湄洲島的林愿家中,此時滿室生異香,氤氳之氣裊繞四周而不散,
不久,就有一位聖女出生在林家。
天上聖母經~【七】
奇哉彌月,不聞啼哭之聲,故命名約默娘。幼而聰穎,凡姿不類與群女。
從師就學,一讀成誦,而文義皆通。
事親至孝,閩省女流稱第一。資性迥異,喜愛淨几焚香。信奉觀音,誦經禮佛虔誠
【白話解釋】
此聖女的舉止非常奇妙,到了滿月還沒有聽到她的哭啼聲音,所以就將她命名叫【默娘】,從小天資聰穎,她的身體和言行舉止,都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
幼年跟著老師學習,只要讀一遍,就過目不忘,而且文章中的義理都能明白。
侍奉雙親非常孝順,在福建省女流當中,找不到第二人。她的天資個性,也和別人不同,平時喜歡將佛桌擦拭乾淨,虔誠焚香誦經禮佛,尤其對於信奉觀音佛祖更是虔誠。
天上聖母經~【八】
長遇名師,傳授玄門祕法,日夜殷勤參修,未久便能悟諸要典。
時年十六,窺井得符,遂得靈通變化,驅邪救世,演大神通,常駕彩雲飛渡大海,救護舟船。眾皆啣恩載德,尊稱通賢聖女。
【白話解釋】
成長到了十三歲,遇到明師玄通道長,傳授給她玄門的秘法,於是開始日以繼夜地潛心參禪實修,不久就能夠徹悟重要的經典。
到了十六歲那年,在窺井的時候,從中獲得符籙,演化之後,隨即能夠展現靈通變化,從此能用此符籙咒術來驅除邪魔,演化大神通的功夫。
經常駕著彩芸在海上飛行,救助保護遇難的舟船。眾人受到她的救助,對她的恩德都很感恩,尊稱她叫【通賢聖女】。
天上聖母經~【九】
芳華二九,功圓果滿,重陽之日,湄峰頂上,白日飛昇。
爾時採雲密布,天樂齊鳴,竟脫凡胎而入聖胎。
自今以後,屢顯神靈,降福與人間,來去縹緲,隱現乎江淮河海之中,孚濟護國,保衛轉輸,安波定浪。拯生民於陷溺,化凶險為禎祥。
【白話解釋】
到了她二十九歲時,據史料記載,是在宋太宗雍熙四年(西元九八七年),由於功德圓滿,於九月九日重陽節時,登上湄洲山峰頂上,白天尸解,羽化昇天。
當時彩雲密布,天樂齊鳴,於是脫去凡體而進入聖人的領域。
從此以後,時常顯現其神靈,降下吉祥福慶給世人,祂來去自如,縹緲無蹤,經常在江淮河海等水域上,忽隱忽現,來濟助百姓保護國家,保衛轉送運輸的舟船,安定波浪。
從危險溺害中拯救人民,化解凶險,使其能得到禎祥。
天上聖母經~【十】
其救世利人之心,無異乎大士之化身,慈帆寶筏,度一切苦厄。婆心至切,視蒼生如赤子,累昭靈異,有禱而必應;虔祈默相,無感而不適。
密演神咒,收伏二將在西北,一明千里眼,一聰順風耳,遂服神威而皈正教,隨侍効命,察奸報事,輔吾救世,護國佑民。
【白話解釋】
祂救世利人的心胸,和 觀音大士的化身,沒有不同。
駕著慈航寶筏,到處去救渡眾生的一切苦厄。
關照世人的心,有如婆婆愛護子孫一樣真切,看所有的眾生,猶如自己的孩子一樣。
經常可以看到祂顯聖救人的靈異事蹟,只要眾生誠心祈禱,必會有所感應。
只要虔誠向祂的神像默禱,沒有不感應而獲得解決的事情。
天上聖母以其所學法術,密演神咒,受其神威的震攝,在西北方收伏了兩位將軍,一名是眼觀四面的千里眼,一名是耳聽八方的順風耳,因為皈依正道,隨侍在 聖母身邊效命,考察奸惡通報事情,輔助我(指聖母)來救度世人,保衛國家及護佑百姓。
天上聖母經~【十一】
若有賈客漁夫,或有農工技藝,種作經營,或行兵布陣;
獲臨產難,或官非撓聒,諸多腦害;
或色身羸弱,疾病纏身不息者。
汝等若能一心恭敬稱我名號,
我即應時孚感,希令所願從心,解諸苦惱。
【白話解釋】
如果有商人、旅客、漁夫,或者農人、工人、技術人員,
在耕種或經營生意的時候;
或者軍人在行軍步陣作戰的時候;
或者是婦人在臨盆難產的時候;
或者遇到官司、是非、爭吵等困擾,諸多的煩惱和禍害;
或者身體衰弱,疾病長年纏身,從不間斷的人。
如果以上這些人,如果能夠一心誠敬念誦我(指聖母)的聖名,
當下我(指聖母)隨即能感應,前往濟助,
能讓你所祈求的願望順心如意,解除各種煩惱。
天上聖母經~【十二】
故累代錫命,寵頒褒旌。
迨至清帝敕封天上聖母之號,四海分靈,春秋俎豆,連綿不輟。
【白話解釋】
由於累世以來,濟民保國,聖功顯赫,所以歷朝來皇帝下詔封賜褒揚不已。
到了清聖祖康熙皇帝時,敕封【天上聖母】的聖號。
於是到處爭相迎拜,春秋祭典活動,至今仍然在各地不停舉辦,熱鬧非凡,萬人空巷。
天上聖母經~【十三】
吾常遊化人間,到處現身,學菩薩之精神,悲愍濁世眾生。
福善禍淫,禦災捍患,變化而不可測。
【白話解釋】
我(指聖母)經常在人間到處現身顯化,學菩薩救世化人的慈悲精神。
看到末世眾生,生活在渾濁的社會,心神難安,我(指聖母)替他們感到悲痛可憐。
天道對於行善的人,回以福報;對於行惡的人,回以災禍。
雖然災難禍患來臨,我(指聖母)雖然想替他們抵禦捍衛,然而世人若不能自己行功立德,行善來化解,恐怕這些災難,變化多端,在不可預警的情況下,隨時會降臨。
天上聖母經~【十四】
凡有淨信男女,竭誠致敬而禱者,如影隨形,似響隨聲,皆從其願而錫之福。
若有違心悖逆之輩,則有時豈無一二示警,以堅善信之心。
其或未然,故于降祥降災之中,安知彰善瘴惡之驗。
【白話解釋】
凡是具有清淨信實的善男信女,能夠以至誠的心來祈禱,就會像影子隨著形體,音響隨著主聲一樣,很快的照著他的心願,獲得賜福。
如果有一些違背良心做壞事的人,有時候難道不會遇到一些警告性的災禍,以堅定那些想行善的人,對於天理的信心嗎?
或者有些人對於因果報應不以為然,所以在降下禎祥或災禍時,才能從中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驗證。
天上聖母經~【十五】
我今重宣偈曰:
天降通賢女。林家誕默娘
祖先多積德。父善母慈衷
資性超凡俗。稀有眾稱揚
經書勤讀誦。聰明出異常
純孝為第一。少時好用功
【白話解釋】
我(指聖母)現在重新宣說,其偈語:
上天降下通賢聖女,在林家誕生,命名為【默娘】。
默娘的祖先積了很多德性,父母的存心也非常慈善。
她的資質個性超出一般凡人,其聰穎才智世上稀有,受到當時人們的讚揚。
平時勤於研讀經書,天資非常聰明,又非常孝順父母,在當時福建的女流中稱第一,從小就很用功,不用父母操心。
天上聖母經~【十六】
窺井得符籙。遂得運神通
駕雲飛大海。救險護舟舡
功果圓滿日。飛昇上湄峰
爾後常顯跡。隱現乎江中
出神能入化。庇民護國邦
婆心如大士。隨處駕慈帆
【白話解釋】
在家附近的井中發現符籙,於是很努力學習演練,很快就能運用神通,為百姓解決困苦。
時常駕著雲彩飛越大海,救助在海上遇難的舟船。
平時濟民助國,修養身心,等到功圓果滿的時候,登上湄州的山頂,飛昇上天成神仙。
之後,經常顯靈現神跡,在江湖河海間忽隱忽現,出神入化,來庇佑百姓保護國家。
為度化眾生,常以如 觀音大士的苦口婆心,到處駕著法船慈悲渡化眾生。
天上聖母經~【十七】
神咒收二將。輔吾殄魔障
威靈昭四海。孚濟惠津梁
累代功彌著。褒旌德愈彰
清帝封聖母。破逆助施琅
【白話解釋】
後來顯神通,運用符籙咒術,收伏千里眼和順風耳兩位將軍,成為輔助我(指聖母)消滅邪魔障礙、濟度眾生的得力助手。
使得我(指聖母)的威力靈驗能昭顯於四海,使得德行能惠及國家的要津及棟樑,在歷來的朝代濟民護國,功德顯赫,使得皇帝下詔封賜及褒揚。
清康熙皇帝時敕封為【天上聖母】,並幫助大清的將軍施琅攻破台灣。
天上聖母經~【十八】
凡勸男女輩。勤勉學典章
陰騭須多造。作孽惹是非
談仁與說義。古聖必效之
行孝為百善。正念勿邪思
有過能知改。彼岸尚可期
禍福由一念。善惡巧報施
因從果招感。苦樂自相隨
天堂及地府。只在汝心為
【白話解釋】
我(指聖母)要普遍勸化諸善男信女,平時要勤勞用心學習經典,必須要多積陰德,不可造孽及製造是非。
與人在一起,要談仁說義,效法古聖先賢的精神。
要孝順父母,是行百善的開始,平時要心存正念,不可存有邪惡的思想。
如果犯有過失,要知道即時改進,要修行到天堂的彼岸,一定還有機會。
人生的禍福,都是來自於人心的一念之間,行善致福,行惡遭殃,其報應之巧妙,絲毫不爽。
因果是互相招感而來,苦樂的報應自然就會相隨而來。將來上天堂或下地獄,都是看你的心中要如何作為了?
天上聖母經~【十九】
光陰元迅速。道德急修持
人身非易得。蹉過實難追
勸君休曖眛。我語信無疑
【白話解釋】
光陰似箭,本來就過得很快,時間不會等待人,所有機會就應該多在道德上去修持。
要出生為人,實在是不容易,應該要好好把握在世間得時光,時間只要一過,就很難追回來,奉勸諸君,不要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以免將來受到惡報。
以上我(指聖母)所說的話都是真實的,不要懷疑。
天上聖母經~【二十】
是故世人,
朝夕焚香虔誠奉誦此經者,
我即隨其音聲,
於怖畏急難之中,
示大神威之力,
祛除顯難,
殄滅魔軍,
裨獲安泰,
清淨身心。
【白話解釋】
由於這個原故,所以世人能在早晚焚香,
以虔誠的心來奉誦這部{聖母經}的人,
我(指聖母)隨即順著唸誦聲音的方向,
找到處於恐怖、畏懼、急難之中的人,
顯現大神威的能力,將這些顯難掃除,
並將魔軍消滅,
使這些人能夠獲得安定泰平,
身心都能夠清淨。
天上聖母經~【二十一】
或有見聞是經,
能轉念受持讀誦者,
當知是人,其功德力,莫可稱量。
若有正信男女,
曉悟宿因,知福德感,
應當一心修習正法,捨離慳貪,
喜結眾善,勤行布施,修齋作福。
【白話解釋】
或者有些人,看到或聽到這部經典,
能夠轉念去受持或讀誦的,
就應該知道,這種人的功德力是無法算計的。
如果有信心於修行正道的善男信女,
知道宿世因果,知道修福報的德感作用,
就應當要專心修習正法,捨離慳吝貪婪的心行,
喜歡和眾善德結緣,勤奮努力步施,修正道守齋戒,以種福報。
天上聖母經~【二十二】
諸如精進不懈者,豈惟只是此世善根深厚,
來生智慧自然增長,令彼內魔不起,外患無侵,
安閒自在,修學一切法門,斷除煩惱雜念,同登覺路。
【白話解釋】
有如這些能夠在正道修持,精進不懈怠的人,難道只是在這一生一世具有深厚的善根而已,在來生必然智慧還會繼續自然成長,使得自己內心的魔障不能起動,外患不會來侵襲, 自己能夠過著安閒自在的生活,還能在平靜無干擾中,斷除一切煩惱雜念,共同登上覺悟的道路。
天上聖母經~【二十三】
捨業報身,得樂解脫,
生生世世,行菩薩道,利益一切有情,
庶幾善果周隆,妙利無窮。
世人信受聽我語,神光照耀護汝身。
【白話解釋】
如此能夠捨棄業報的色身,法身能夠得到解脫。
生生世世都能夠行菩薩道,利益一切眾生,
如此幾乎可以修到善果周備而圓滿,獲得意想不到的無窮妙利。
世間人如果能夠相信,並接受我(指聖母)所說的話,一定能獲得神光的照耀和保護你的身體。
天上聖母~終
天上聖母經白話經文註解全篇 ~終
📿南無天上聖母菩薩摩訶薩 🙏
【天上聖母經】經文註解選段出自{多識界圖書文化有限公司}出版,【天上聖母經(唱道版)】白話解釋。
{天上聖母經白話經文註解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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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轉自:Ven. Hai Tao
九條娑羅要練嗎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分享白先勇小說:冬夜>
*這篇小說收錄於《台北人》,1971年出版。我大約於1975年,17歲時第一次閲讀。當時年紀太小,和白先勇老師身處的時代及家庭背景不同,加上自己年輕氣盛,一方面迷戀杜斯妥也夫斯基和卡謬的青年孤獨:一方面無法理解時代歲月的老去,對一個人生命的刻痕。閲讀的時候,只覺得文字洗練,故事卻嘮叨,對老年人的感慨無法共鳴。
*這幾年因為電子版發行,我試圖重新閱讀一些年輕時錯過、深入不了的文字。此篇冬夜即時印入了眼簾。白先勇老師出版《台北人》時,才三十四歲。文集收錄他自24-34歲寫在「現代文學」的短篇小說。在冬夜之前,白老師已經完成「玉卿嫂」「謫仙記」等中篇小說,既跨古又跨神話,在美好的字句及故事鋪陳中書寫情慾。「台北人」裡的小説寫的更多是70年代台北若干當代人的遺憾。那可怕的時代如造孽,拋棄了所有的人。小説中對年輕狂妄的理想,有不著痕跡的批評。夏志清先生曾經評語:《臺北人》甚至可以說是部民國史。
* 《冬夜》裏余教授的兒子俊彥,長得和父親年輕時一模一樣,他不滿懷五四救國精神,也不想燒打任何人。年輕的兒子經過了也目睹了父親如何遭受時代的撥弄,沒有什麼澎湃了,他務實且苟且但卻篤定地一心想去美國念物理。而從美國歸國的風光學者,年華已逝,身分似升也似降的吳教授,在美國教唐朝,不願也不能置評當代。那些古老的長安繁華,包裝了美國學人的現實,他回不去當代,有一天走下講堂,步下長安大壂,沒有根的飄浮,就是他的晚年。每個曾經參與五四運動的倖存青年,都掉進了坎,過去只是一道晚霞,人年紀輕輕就沒了,泡沫了。革命,革誰的?自己的吧!
*撰寫冬夜年紀還輕的白先勇用了寛厚且事故的文筆,概括了所有的時代的起伏:沒有嘲謔,就是大勢所趨。不論是五四運動,美國反越戰學潮:那些革命換來的空,空盪後的務實謹慎、渴望留洋、無處可安頓⋯⋯一切都不過是「大勢所趨」。不必論理,也不需拿著一知半解的道理,砍砍殺殺。什麼事回頭看,就是四個字:大勢所趨。時代彷佛只是一個戲框子,把人按進去,把事件嵌入,就為了寫出大勢所趨,四個字。
*我曾經當面告訴白先勇老師,他活得如此特別。年輕的時候,儘寫些「老人往事」,老的時候大搞青春版牡丹亭。這樣倒活的靈魂,太過癮。
*以下為短文分享:冬夜。更多台北人文章可以購買博客來網路書店。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023419
《冬夜》—白先勇
台北的冬夜,經常是下著冷雨的。
傍晚時分,一陣乍寒,雨,又淅淅瀝瀝開始落下來了。溫州街那些巷子裏,早已冒起寸把厚的積水來。余欽磊教授走到巷子口張望時,腳下套著一雙木屐。他撐著一把油紙傘,紙傘破了一個大洞,雨點漏下來,打到余教授十分光禿的頭上,冷得他不由得縮起脖子打了一個寒噤。他身上罩著的那襲又厚又重的舊棉袍,竟也敵不住台北冬夜那陣陰濕砭骨的寒意了。
巷子裏灰濛濛的一片,一個人影也沒有,四周沈靜,只有雨點灑在遠遠近近那些矮屋的瓦檐上,發出一陣沙沙的微響。余教授在冷雨中,撐著他那把破紙傘,佇立了片刻,終於又踅回到他巷子裏的家中去。他的右腿跛瘸,穿著木屐,走一步,拐一下,十分蹣跚。
余教授棲住的這棟房子,跟巷中其他那些大學宿舍一樣,都是日據時代留下來的舊屋。年久失修,屋檐門窗早已殘破不堪,客廳的地板,仍舊鋪著榻榻米,積年的潮濕,席墊上一徑散著一股腐草的霉味。
客廳裏的傢具很簡陋:一張書桌、一張茶几。一對襤褸的沙發,破得肚子統統暴出了棉絮來。桌上、椅上、榻榻米上,七橫八竪,堆滿了一本本舊洋裝書,有的脫了線,有的發了毛,許多本卻脫落得身首異處,還有幾本租來的牛皮紙封面武俠小說,也摻雜其中。自從余教授對他太太著實發過一次脾氣以後,他家裡的人,再也不敢碰他客廳裏那些堆積如山的書了。
有一次,他太太替他曬書,把他夾在一本牛津版的《拜侖詩集》中的一疊筆記弄丟了——那些筆記,是他二十多年前,在北京大學教書時,記下來的心得。
余教授走進客廳裏,在一張破沙發上坐了下來,微微喘著氣。他用手在他右腿的關節上,使勁的揉搓了幾下。每逢這種陰濕天,他那只撞傷過的右腿,便隱隱作痛起來,下午他太太到隔壁蕭教授家去打麻將以前,還囑咐過他:
「別忘了,把於善堂那張膏藥貼起來。」
「晚上早點回來好嗎?」他要求他太太,「吳柱國要來。」
「吳柱國又有什麼不得了?你一個人陪他還不夠?」他太太用手絹子包起一扎鈔票,說著便走出大門去了,那時他手中正捏著一張《中央日報》,他想阻止他太太,指給她看,報上登著吳柱國那張照片:「我旅美學人,國際歷史權威,吳柱國教授,昨在中央研究院,作學術演講,與會學者名流共百餘人。」
可是他大太老早三腳兩步,跑到隔壁去了。隔壁蕭太太二四六的牌局,他太太從來沒缺過席,他一講她,她便封住他的嘴:別搗蛋,老頭子,我去贏個百把塊錢,買只雞來燉給你吃。他對他太太又不能經濟封鎖,因為他太太總是贏的,自己有私房錢。
他跟他太太商量,想接吳柱國到家裡來吃餐便飯,一開口便讓他太太否決了。
他目送著他太太那肥胖碩大的背影,突然起了一陣無可奈何的惆悵。要是雅馨還在,晚上她一定會親自下廚去做出一桌子吳柱國愛吃的菜來,替他接風了。
那次在北平替吳柱國餞行,吳柱國吃得酒酣耳熱,對雅馨說:「雅馨,明年回國再來吃你做的掛爐鴨。」哪曉得第二年北平便易幟了,吳柱國一出國便是二十年。
那天在松山機場見到他,許多政府官員、報社記者,還有一大群閒人,把吳柱國圍得水洩不通,他自己卻被人群摒在外面,連跟吳柱國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那天吳柱國穿著一件黑呢大衣,戴著一副銀絲邊的眼鏡,一頭頭髮白得雪亮,他手上持著煙鬥,從容不迫,應對那些記者的訪問。他那份恂恂儒雅,那份令人肅然起敬的學者風範,好像隨著歲月,變得愈更醇厚了一般。後來還是吳柱國在人群中發現了他,才擠過來,執著他的手,在他耳邊悄悄說道:
「還是過兩天,我來看你吧。」
「欽磊——」
余教授猛然立起身來,蹭著迎過去,吳柱國已經走上玄關來了。
「我剛才還到巷子口去等你,怕你找不到。」余教授蹲下身去,在玄關的矮櫃裡摸索了一陣,才拿出一雙草拖鞋來,給吳柱國換上,有一隻卻破得張開了口。
「台北這些巷子真像迷宮,」吳柱國笑道,「比北平那些胡同還要亂多了。」他的頭髮淋得濕透,眼鏡上都是水珠。他脫下大衣,抖了兩下,交給余教授,他裡面卻穿著一件中國絲綿短襖。他坐下來時,忙掏出手帕,把頭上臉上揩拭了一番,他那一頭雪白的銀發,都讓他揩得蓬松零亂起來。
「我早就想去接你來了,」余教授將自己使用的那只保暖杯拿出來泡了一杯龍井擱在吳柱國面前,他還記得吳柱國是不喝紅茶的,「看你這幾天那麼忙,我也就不趁熱鬧了。」
「我們中國人還是那麼喜歡應酬,」吳柱國搖著頭笑道,「這幾天,天天有人請吃酒席,十幾道十幾道的菜——」
「你再住下去,恐怕你的老胃病又要吃犯了呢。」余教授在吳柱國對面坐下來,笑道。
「可不是?我已經吃不消了!今晚邵子奇請客,我根本沒有下箸——邵子奇告訴我,他也有好幾年沒見到你了。你們兩人——」吳柱國望著余教授,余教授摸了一摸他那光禿的頭,輕輕吁了一口氣,笑道:
「他正在做官,又是個忙人。我們見了面,也沒什麼話說。我又不會講虛套,何況對他呢?所以還是不見面的好。你是記得的:我們當年參加‘勵志社’,頭一條誓言是什麼?」
吳柱國笑了一笑,答道:
「二十年不做官。」
「那天宣誓,還是邵子奇帶頭宣讀的呢!當然,當然,二十年的期限,早已過了——」余教授和吳柱國同時都笑了起來。
吳柱國捧起那盅龍井,吹開浮面的茶葉,啜了一口,茶水的熱氣,把他的眼鏡子蒸得模糊了。他除下眼鏡,一面擦著,一面覷起眼睛,若有所思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次回來,‘勵志社’的老朋友,多半都不在了——」
「賈宜生是上個月去世的,」余教授答道,「他的結局很悲慘。」
「我在國外報上看到了,登得並不清楚。」
「很悲慘的——」余教授又喃喃的加了一句。
「他去世的前一天我還在學校看到他。他的脖子硬了,嘴巴也歪了——上半年他摔過一跤,摔破了血管——我看見他氣色很不好,勸他回家休息,他只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他的環境困得厲害,太太又病在醫院裡。那晚他還去兼夜課,到了學校門口,一跤滑在陰溝裡,便完了——」余教授攤開雙手,乾笑了一聲。「賈宜生,就這麼完了。」
「真是的——」吳柱國含糊應道。
「我彷彿聽說陸冲也亡故了,你在外國大概知道得清楚些。」
「只是人生的諷刺也未免太大了,」吳柱國唏噓道,「當年陸冲還是個打倒‘孔家店’的人物呢。」
「何嘗不是?」余教授也莫奈何的笑了一下,「就拿這幾個人來說:邵子奇、賈宜生、陸冲、你、我,還有我們那位給槍斃了的日本大漢奸陳雄——當年我們幾個人在北大,一起說過些什麼話?」
吳柱國掏出煙鬥,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吸著煙,若有所思的沈默了片刻,突然他搖著頭笑出了聲音來,歪過身去對余教授說道:
「你知道,欽磊,我在國外大學開課,大多止於唐宋,民國史我是從來不開的。上學期,我在加州大學開了一門‘唐代政治制度’。這陣子,美國大學的學潮鬧得厲害,加大的學生更不得了,他們把學校的房子也燒掉了,校長攆走了,教授也打跑了,他們那麼胡鬧,我實在看不慣。有一天下午,我在講‘唐初的科舉制度’,學校裡學生正在跟警察大打出手,到處放瓦斯,簡直不像話!你想想,那種情形,我在講第七世紀中國的考試制度,那些蓬頭赤足,躍躍欲試的美國學生,怎麼聽得進去?他們坐在教室裏,眼睛都瞅著窗外。我便放下了書,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樣就算鬧學潮了嗎?四十多年前,中國學生在北平鬧學潮,比你們還要凶百十倍呢!’他們頓時動容起來,臉上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好像說:‘中國學生也會鬧學潮嗎?’」
吳柱國和余教授同時都笑了起來。
「於是我便對他們說道:‘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一群北京大學領頭的學生,為了反日本,打到一個賣國求榮的政府官員家裡,燒掉了他的房子,把躲在裡面的一個駐日公使,揪了出來,痛揍了一頓——’那些美國學生聽得肅然起敬起來,他們口口聲聲反越戰,到底還不敢去燒他們的五角大廈呢。‘後來這批學生都下了獄,被關在北京大學的法學院內,一共有一千多人——’我看見他們聽得全神貫注了,我才慢慢說道,‘那群學生當中領頭打駐日公使的,便是在下。’他們哄堂大笑起來,頓足的頓足,拍手的拍手,外面警察放槍他們也聽不見了——」
余教授笑得一顆光禿的頭顱前後亂晃起來。
「他們都搶著問,我們當時怎樣打趙家樓的。我跟他們說,我們是疊羅漢爬進曹汝霖家裡去的。第一個爬進去的那個學生,把鞋子擠掉了。打著一雙赤足,滿院子亂跑,一邊放火。‘那個學生現在在哪裡?’他們齊聲問道。我說:‘他在台灣一間大學教書,教拜侖。’那些美國學生一個個都笑得樂不可支起來——」
余教授那張皺紋滿布的臉上,突然一紅,綻開了一個近乎童稚的笑容來,他訕訕的咧著嘴,低頭下去瞅了一下他那一雙腳,他沒有穿拖鞋,一雙粗絨線襪,後跟打了兩個黑布補釘,他不由得將一雙腳合攏在一起,搓了兩下。
「我告訴他們:我們關在學校裏,有好多女學生來慰問,一個女師大的校花,還跟那位打赤足放火的朋友結成了姻緣,他們兩人,是當時中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柱國,你真會開玩笑。」余教授一面摸撫著他那光禿的頭頂,不勝唏噓的笑道。他看見吳柱國那杯茶已經涼了,便立起身,一拐一拐的,去拿了一隻暖水壺來,替吳柱國斟上滾水,一面反問他:
「你為什麼不告訴你學生,那天領隊遊行扛大旗的那個學生,跟警察打架,把眼鏡也打掉了?」
吳柱國也訕訕的笑了起來。「我倒是跟他們提起:賈宜生割開手指,在牆上寫下了‘還我青島’的血書,陳雄卻穿了喪服,舉著‘曹陸章遺臭萬年’的輓聯,在街上遊行——」
「賈宜生——他倒是一直想做一番事業的——」余教授坐下來,喟然嘆道。「不知他那本《中國思想史》寫完了沒有?」吳柱國關懷的問道。
「我正在替他校稿,才寫到宋明理學,而且——」余教授皺起眉頭說,「最後幾章寫得太潦草,他的思想大不如從前那樣敏銳過人了,現在我還沒找到人替他出版呢,連他的安葬費還是我們這幾個老朋友拼湊的。」「哦?」吳柱國驚異道,「他竟是這樣的——」
余教授和吳柱國相對坐著,漸漸默然起來。吳柱國兩只手伸到袖管裡去,余教授卻輕輕的在敲著他那只僵痛的右腿。
「柱國——」過了半晌,余教授抬起頭來望著吳柱國說道,「我們這伙人,總算你最有成就。」
「我最有成就?」吳柱國驚愕的抬起頭來。
「真的,柱國,」余教授的聲音變得有點激動起來,「這些年,我一事無成。每次在報紙上看見你揚名國外的消息,我就不禁又感慨、又欣慰,至少還有你一個人在學術界替我們爭一口氣——」余教授說著禁不住伸過手去,捏了一下吳柱國的膀子。
「欽磊——」吳柱國突然掙開余教授的手叫道,余教授發覺他的聲音裡竟充滿了痛苦,「你這樣說,更是叫我無地自容了!」「柱國?」余教授縮回手,喃喃喚道。
「欽磊,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就懂得這些年我在國外的心情了,」吳柱國把煙鬥擱在茶几上,卸下了他那副銀絲邊的眼鏡,用手捏了一捏他那緊皺的眉心,「這些年,我都是在世界各地演講開會度過去的,看起來熱鬧得很。上年東方歷史學會在舊金山開會,我參加的那一組,有一個哈佛大學剛畢業的美國學生,宣讀他一篇論文,題目是:《五四運動的重新估價》。那個小伙子一上來便把‘五四’批評得體無完膚,然後振振有詞的結論道:這批狂熱的中國知識青年,在一陣反傳統、打倒偶像的運動中,將在中國實行二千多年的孔制徹底推翻,這些青年,昧於中國國情,盲目崇拜西方文化,迷信西方民主科學,造成了中國思想界空前的大混亂。但是這批在父權中心社會成長的青年,既沒有獨立的思想體系,又沒有堅定的意志力,當孔制傳統一旦崩潰,他們頓時便失去了精神的依賴,於是徬惶、迷失,如同一群弒父的逆子——他們打倒了他們的精神之父——孔子,背負著重大的罪孽,開始了他們精神上的自我放逐,有的重新回頭擁抱他們早已殘破不堪的傳統,有的奔逃海外,做了明哲保身的隱士。他們的運動瓦解了、變質了。有些中國學者把‘五四’比作中國的‘文藝復興’,我認為,這只能算是一個流產了的‘文藝復興’。他一念完,大家都很激動,尤其是幾個中國教授和學生,目光一齊投向我,以為我一定會起來發言。可是我一句話也沒有說,默默的離開了會場——」
「噢,柱國——」
「那個小伙子有些立論是不難辯倒的,可是,欽磊——」吳柱國的聲音都有些哽住了,他乾笑了一聲,「你想想看,我在國外做了幾十年的逃兵,在那種場合,還有什麼臉面挺身出來,為‘五四’講話呢?所以這些年在外國,我總不願意講民國史,那次在加大提到‘五四’,還是看見他們學生學潮鬧的熱鬧,引起我的話題來——也不過是逗著他們玩玩,當笑話講罷了。我們過去的光榮,到底容易講些,我可以毫不汗顏的對我的外國學生說:‘李唐王朝,造就了當時世界上最強盛、文化最燦爛的大帝國。’——就是這樣,我在外國喊了幾十年,有時也不禁好笑,覺得自己真是像唐玄宗的白髮宮女,拼命在向外國人吹噓天寶遺事了——」
「可是柱國,你寫了那麼多的著作!」余教授幾乎抗議的截斷吳柱國的話。
「我寫了好幾本書:《唐代宰相的職權》、《唐末藩鎮制度》,我還寫過一本小冊子叫《唐明皇的梨園子弟》,一共幾十萬字——都是空話啊——」
吳柱國搖著手喊道,然後他又冷笑了一聲,「那些書堆在圖書館裡,大概只有修博士的美國學生,才會去翻翻罷了。」
「柱國,你的茶涼了,我給你去換一杯來。」余教授立起身來,吳柱國一把執住他的手,抬起頭望著他說道:
「欽磊,我對你講老實話:我寫那些書,完全是為了應付美國大學,不出版著作,他們便要解聘,不能升級,所以隔兩年,我便擠出一本來,如果不必出版著作,我是一本也不會寫了的。」
「我給你去弄杯熱茶來。」余教授喃喃的重復道,他看見吳柱國那張文雅的臉上,微微起著痙攣。他蹭到客廳一角的案邊,將吳柱國那杯涼茶倒進痰盂裡,重新沏上一杯龍井,他手捧著那只保暖杯,十分吃力的拐回到座位上去,他覺得他那只右腿,坐久了,愈來愈僵硬,一陣陣的麻痛,從骨節裡滲出來。
他坐下後,又禁不住用手去捏榨了一下。
「你的腿好像傷得不輕呢。」吳柱國接過熱茶去,關注著余教授說道。
「那次給撞傷,總也沒好過,還沒殘廢,已是萬幸了。」余教授解嘲一般笑道。
「你去徹底治療過沒有?」
「別提了,」余教授擺手道,「我在台大醫院住了五個月。他們又給我開刀,又給我電療,東搞西搞,愈搞愈糟,索性癱掉了。我太太也不顧我反對,不知哪裡弄了一個打針灸的郎中來,戳了幾下,居然能下地走動了!」
余教授說著,很無可奈何的攤開手笑了起來,「我看我們中國人的毛病,也特別古怪些,有時候,洋法子未必奏效,還得弄帖土藥秘方來治一治,像打金針,亂戳一下,作興還戳中了機關——」說著,吳柱國也跟著搖搖頭,很無奈的笑了起來,跟著他伸過手去,輕輕拍了一下余教授那條僵痛的右腿,說道:「你不知道,欽磊,我在國外,一想到你和賈宜生,就不禁覺得內愧。生活那麼清苦,你們還能在台灣守在教育的崗位上,教導我們自己的青年——」吳柱國說著,聲音都微微顫抖了,他又輕輕的拍了余教授一下。
「欽磊,你真不容易——」
余教授默默的望著吳柱國,半晌沒有做聲,他搔了一搔他那光禿的頭頂,笑道:
「現在我教的,都是女學生,上學期,一個男生也沒有了。」
「你教‘浪漫文學’,女孩子自然是喜歡的。」吳柱國笑著替余教授解說道。
「有一個女學生問我:‘拜侖真的那樣漂亮嗎?’我告訴她:‘拜侖是個跛子,恐怕跛得比我還要厲害哩。’那個女孩子頓時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我只得安慰她:‘拜侖的臉蛋兒還是十分英俊的’——」
余教授和吳柱國同時笑了起來。「上學期大考,我出了一個題目要她們論‘拜侖的浪漫精神’,有一個女孩子寫下了一大堆拜侖情婦的名字,連他的妹妹Augusta也寫上去了!」
「教教女學生也很有意思的。」吳柱國笑得低下頭去,「你譯的那部《拜侖詩集》,在這裡一定很暢銷了?」
「《拜侖詩集》我並沒有譯完。」
「哦——」
「其實只還差‘DonJuan’最後幾章,這七八年,我沒譯過一個字,就是把拜侖譯出來,恐怕現在也不會有多少人看了——」
余教授頗為落寞了的嘆了一口氣,定定的注視著吳柱國,「柱國,這些年,我並沒有你想像那樣,並沒有想‘守住崗位’,這些年,我一直在設法出國——」
「欽磊——你——」
「我不但想出國,而且還用盡了手段去爭取機會。每一年,我一打聽到我們文學院有外國贈送的獎金,我總是搶先去申請。前五年,我好不容易爭到了哈佛大學給的福特獎金,去研究兩年,每年有九千多美金。出國手續全部我都辦妥了,那天我到美國領事館去簽證,領事還跟我握手道賀。哪曉得一出領事館門口,一個台大學生騎著一輛機器腳踏車過來,一撞,便把我的腿撞斷了。」
「哎,欽磊。」吳柱國曖昧地嘆道。
「我病在醫院裡,應該馬上宣佈放棄那項獎金的,可是我沒有,我寫信給哈佛,說我的腿只受了外傷,治癒後馬上出去。我在醫院裡躺了五個月,哈佛便取消了那項獎金。要是我早讓出來,也許賈宜生便得到了——」
「賈宜生嗎?」吳柱國驚嘆道。
「賈宜生也申請了的,所以他過世,我特別難過,覺得對不起他。要是他得到那項獎金,能到美國去,也許就不會病死了。他過世,我到處奔走替他去籌治喪費及撫卹金,他太太也病得很厲害。我寫信給邵子奇,邵子奇派了一個人,只送了一千塊台市來——」
「唉,唉。」吳柱國連聲嘆道。
「可是柱國,」余教授愀然望著吳柱國,「我自己實在也很需要那筆獎金。雅馨去世的時候,我的兩個兒子都很小,雅馨臨終要我答應,一定撫養他們成人,給他們受最好的教育。我的大兒子出國學工程,沒有申請到獎學金,我替他籌了一筆錢,數目相當可觀,我還了好幾年都還不清。所以我那時想,要是我得到那筆獎金,在國外省用一點,就可以償清我的債務了。沒想到——」
余教授聳一聳肩膀,乾笑了兩聲。吳柱國舉起手來,想說什麼,可是他的嘴唇動了一下,又默然了。過了片刻,他才強笑道:
「雅馨——她真是一個叫人懷念的女人。」
窗外的雨聲,颯颯娑娑,愈來愈大了,寒氣不住的從門隙窗縫里鑽了進來,一陣大門開闔的聲音,一個青年男人從玄關走了上來。青年的身材頎長,披著一件深藍的塑膠雨衣,一頭墨濃的頭髮灑滿了雨珠,他手中捧著一大疊書本,含笑點頭,便要往房中走去。
「俊彥,你來見見吳伯伯。」余教授叫住那個青年,吳柱國朝那個眉目異常英爽的青年打量了一下,不由得笑出了聲音來。
「欽磊,你們兩父子怎麼——」吳柱國朝著俊彥又指了一下,笑道,「俊彥,要是我來你家,先看到你,一定還以為你父親返老還童了呢!欽磊,你在北大的時候,就是俊彥這個樣子!」說著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吳伯伯在加大教書,你不是想到加大去念書嗎?可以向吳伯伯請教請教。」余教授對他兒子說道。
「吳伯伯,加大物理系容易申請獎學金嗎?」俊彥很感興趣的問道。
「這個——」吳柱國遲疑了一下,「我不太清楚,不過加大理工科的獎學金比文法科多多了。」
「我聽說加大物理系做一個實驗,常常要花上幾十萬美金呢!」俊彥年輕的臉上,現出一副驚羨的神情。
「美國實在是個富強的國家。」吳柱國嘆道,俊彥立了一會兒,便告退了。余教授望著他兒子的背影,悄聲說道:
「現在男孩子,都想到國外去學理工。」
「這也是大勢所趨。」吳柱國應道。
「從前我們不是拼命提倡‘賽先生’嗎?現在‘賽先生’差點把我們的飯碗都搶跑了。」
余教授說著跟吳柱國兩人都苦笑了起來,余教授立起身,又要去替吳柱國斟茶,吳柱國忙止住他,也站了起來說道:
「明天一早我還要到政治大學去演講,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說著,他沈吟了一下,「後天我便要飛西德,去參加一個漢學會議,你不要來送我了,我這就算告辭了吧。」
余教授把吳柱國的大衣取來遞給他,有點歉然的說道:
「真是的,你回來一趟,連便飯也沒接你來吃。我現在這位太太——」余教授尷尬的笑了一下。
「嫂夫人哪裡去了?我還忘了問你。」吳柱國馬上接口道。
「她在隔壁,」余教授有點忸怩起來,「在打麻將。」
「哦,那麼你便替我問候一聲吧。」吳柱國說著,便走向了大門去。余教授仍舊套上他的木履,撐起他那把破油紙傘,跟了出去。
「不要出來了,你走路又不方便。」吳柱國止住余教授。
「你沒戴帽子,我送你一程。」余教授將他那把破紙傘遮住了吳柱國的頭頂,一隻手攬在他的肩上,兩個人向巷口走了出去。巷子里一片漆黑,雨點無邊無盡的飄灑著。余教授和吳柱國兩人依在一起,踏著巷子裏的積水,一步一步,遲緩、蹣跚、蹭蹬著。快到巷口的時候,吳柱國幽幽的說道:
「欽磊,再過一陣子,也許我也要回台灣來了。」
「你要回來?」
「還有一年我便退休了。」
「是嗎?」
「我現在一個人在那邊,穎芬不在了,飲食很不方便,胃病常常犯,而且——我又沒有兒女。」
「哦——」
「我看南港那一帶還很幽靜,中央研究院又在那裡。」
「南港住家是不錯的。」
雨點從紙傘的破洞漏了下來,打在余教授和吳柱國的臉上,兩個人都冷得縮起了脖子。一輛計程車駛過巷口,余教授馬上舉手截下。計程車司機打開了門,余教授伸出手去跟吳柱國握手道別,他執住吳柱國的手,突然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
「柱國,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好意思向你開口——」
「嗯?」
「你可不可以替我推薦一下,美國有什麼大學要請人教書,我還是想出去教一兩年。」
「可是——恐怕他們不會請中國人教英國文學哩。」
「當然,當然,」余教授咳了一下,乾笑道,「我不會到美國去教拜侖了——我是說有學校需要人教教中文什麼的。」
「哦——」吳柱國遲疑了,說道,「好的,我替你去試試吧。」
吳柱國坐進車內,又伸出手來跟余教授緊緊握了一下。
余教授踅回家中,他的長袍下擺都已經潮濕了,冷冰冰的貼在他的腿脛上,他右腿的關節,開始劇痛起來。他拐到廚房裡,把暖在爐灶上那帖於善堂的膏藥,取下來,熱烘烘的便貼到了膝蓋上去,他回到客廳中,發覺靠近書桌那扇窗戶,讓風吹開了,來回開闔,發出砰砰的響聲,他趕忙蹭過去,將那扇窗拴上。
他從窗縫中,看到他兒子房中的燈光仍然亮著,俊彥坐在窗前,低著頭在看書,他那年輕英爽的側影,映在窗框裡。余教授微微吃了一驚,他好像驟然又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一般,他已經逐漸忘懷了他年輕時的模樣了。
他記得就是在俊彥那個年紀,二十歲,他那時認識雅馨的。那次他們在北海公園,雅馨剛剪掉辮子,一頭秀髮讓風吹得飛了起來,她穿著一條深藍的學生裙站在北海邊,裙子飄飄的,西天的晚霞,把一湖的水照得火燒一般,把她的臉也染紅了,他在《新潮》上投了一首新詩。就是獻給雅馨的:
當你倚在碧波上
滿天的紅霞
便化作了朵朵蓮花
托著你
隨風飄去
馨馨
你是凌波仙子
余教授搖了一搖他那十分光禿的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他發覺書桌上早飄進了雨水,把他堆在上面的書本都打濕了。他用他的衣袖在那些書本的封面上揩了一揩,隨便拾起了一本《柳湖俠隱記》,又坐到沙發上去,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翻了兩頁,眼睛便合上了,頭垂下去,開始一點一點的,打起盹來,朦朧中,他聽到隔壁隱約傳來一陣陣洗牌的聲音及女人的笑語。
台北的冬夜愈來愈深了,窗外的冷雨,卻仍舊綿綿不絕的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