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多六年級男生一樣，我是不折不扣的老牛迷和鐵杆Jordan粉，內心糾結了一整季，公牛看似牢不可破的紀錄還是被破掉了。 這張圖是《給所有明日的聚會》第16章〈香檳超新星〉裡的其中一段，寫我在麥迪遜花園廣場看Oasis演出的事情。Jordan每每跨進那座場館都會變身大爆發，我順勢提到了公牛隊1996年創下的紀錄，下筆當時是用「空前絕後」來形容。 空前是當然的，但絕後呢？這話好像說得太篤定了。一方面，我打從心底不覺得這紀錄有可能被破，另一方面 — 可能是更微妙的因素，情感上，我「不希望」這個紀錄被破掉。我想，這也是為何這個球季我和一些老球迷感到如此糾結的原因。 紀錄是用來打破的，這我們都知道，然而，當那紀錄不僅僅是單純的數字而已，還牽涉到你妥善保存並且呵護備至的記憶以及成長經驗時，狀況就會變得比較複雜。 1995-1996球季，我在每一天的日記裡詳實記載了公牛隊的戰績累積數字，一場一場關注，一場一場記錄。球賽雖然不是球迷下去打的，我們全心全意投入其中，似乎也親身參與了82場球的漫長球季，我們總想像自己就坐在球員休息區後方的第一排，聽他們交談，替他們打氣，最好能被運動員身上的汗臭熏到一下，那就更有臨場感。 72-10不只是一個神聖的數字，我高二那一年的生活重心，一個青春期的landmark，更是一個對於過去的提醒。 而所謂人生的landmark，你當然希望它能永遠屹立不搖。忽有一天，它旁邊蓋起了一棟新樓，比它高了一層而且外觀更加新穎，那滋味真的相當微妙。（我第二次用微妙這個字眼了） 主流意見是，勇士隊最終沒奪冠，73勝會成為笑柄，我倒不這麼認為；它撼動了一個眾人公認不可能撼動的事，光憑這點就會在歷史上留名。且坦白說，勇士不奪冠的機率實在太低了，例行賽的樣本就放在那，它確確實實是聯盟最好的球隊，而且有那名最好的球員。 曾是公牛王朝一員，現任勇士總教練Kerr日前說道：「I just told our guys I never in a million years would have guessed that that record would ever be broken.」記得四五年前聽他和Bill Simmons在podcast聊天時，Kerr也鐵口直斷說，72勝不可能被打破。（主要原因是，芝加哥位在美國中央，通勤到各城市相對方便，省去了舟車勞頓，而且，公牛有Jordan） 結果，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 最後還是得說：Go Spurs 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