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中央大學英語自學中心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中央大學英語自學中心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中央大學英語自學中心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中央大學英語自學中心產品中有5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2萬的網紅Anita Chen 陳巧茵,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芬蘭「以學生為中心」的在線教育: 不只是在家上網課這麼簡單 】 #文長慎入 這篇文章近8千字,有點長,發表於《上海教育》雜誌5月刊。本身我的全職工作是在教育現場,中文寫作其實不是我的強項,只想分享芬蘭教育現場經驗。一個月前的邀稿,幾次的視訊討論和政策解析,我大部分用口語敘述,文丹主筆,竟然有八...

  • 中央大學英語自學中心 在 Anita Chen 陳巧茵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5-11 11: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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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蘭「以學生為中心」的在線教育: 不只是在家上網課這麼簡單 】

    #文長慎入

    這篇文章近8千字,有點長,發表於《上海教育》雜誌5月刊。本身我的全職工作是在教育現場,中文寫作其實不是我的強項,只想分享芬蘭教育現場經驗。一個月前的邀稿,幾次的視訊討論和政策解析,我大部分用口語敘述,文丹主筆,竟然有八千字,我也驚嘆文丹強大的文字力量。

    寫作此文時,正值芬蘭中小學開展遠程教育的第四周。我們梳理了這四周內芬蘭如何起步做在線教育的戰略部署,從頂層設計、具體措施、線上教學現場、家校協作這四個方面逐一展開。希望這一套「起步動作」能對中國教育者有借鑒義。

    2020年3月16日,芬蘭國家總理桑娜·馬林(Sanna Marin )宣佈整個國家進入緊急狀態:關閉所有公共場所,關閉邊境,關閉學校。

    消息一出,整個社會進入了新的運作模式。就教育而言,從孩子到大學生,全部需要在線上課,這對哪怕是全球素質最高的芬蘭教師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

    「對芬蘭基礎教育而言,傳統網課與它背道而馳。」赫爾辛基大學附屬學校的教師首先站出來質疑,讓小學生天天在家上網課的荒謬。

    為什麼芬蘭教師是這個反應?

    因為傳統網課,特別是教師一言堂式的網課,它的核心是知識傳授。它把教師放在教學的中心地位,是主導者;把學生放在聽從的地位,是被動接受者。

    而芬蘭基礎教育之所以在21世紀領跑全球,是它把學生放在學習的中心地位,學生是主動學習者,是知識的創造者和體驗者,教師只是學習的引導者和促進者。這個過程不僅看重知識學習,同樣看重學習過程、學習體驗以及在過程中發展出來的軟實力。

    如果芬蘭遠程教育,要走傳統網課的路線,那它就變成只看重知識傳播的網上課程。與其他國家的教育無異。

    如果芬蘭遠程教育,走的是「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法路線,那它仍然保留了自己的優勢和本質。堅持自己的本色,或許在未來的遠程教育領域,仍然能夠獨樹一幟。

    疫情之下,芬蘭學校和教師被逼到了選擇的十字路口。

    到底怎麼走?本文兩位作者作為芬蘭教育界的親歷者,試從芬蘭「停課不停學」政策的頂層設計、具體措施、線上教學現場、家校協作這四個方面逐一分析,揭開芬蘭給遠程教育下了怎樣的定義。

    【分層部署的頂層設計】

    隨著芬蘭國家總理桑娜·馬林對全國防疫措施的部署,作為教育政策執行者的芬蘭國家教育委員,3月16日當天就發文部署全國教師如何開展遠程教育。可謂非常及時。

    一起來看這些措施:

    1)3月18日起,關閉所有學校,從小學、中學到大學全部進行遠程教育;
    2)幼兒園和學前班繼續開放,但鼓勵家長能在家帶娃就不要送去;
    3)1-3年學生可以正常上課;
    4)義務教育十年級學生可以正常上課;
    5)特殊教育的孩子可以正常上課;
    6)需要芬蘭語課程的移民孩子可以上課。

    可以看出,芬蘭政府在做決策時不是一刀切,不是整齊劃一僅一個動作。他們依然是把學生的具體情況和長遠利益放在首位,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和應對。接下來,我們來看這套「組合拳」如何解決不同群體的需求:

    第一大群體:要畢業的高三學生,政府緊急處理春季高考。芬蘭之所以選在3月16號這個時間點官宣,是因為此時芬蘭春季高考已經提前被壓縮進入尾聲,不提前進入停課、封城、封國,是不能讓疫情耽誤這屆高三學生畢業和今年大學錄取。

    芬蘭一年有兩次高考:一次是3月份的春季高考,一次是9月份的秋季高考。歷年,每到二月初的時候,芬蘭高三學生已經結課,接下來是長長的假期,同時也是長長的備考期,所有學生回家自學、備考。他們可以參加3月份的春季高考,如果覺得自己沒準備好,可以參加9月份的秋季高考。

    與中國高考不同,芬蘭考生一次只考一門,但是一門要持續考6個小時。從早上9點一直到下午3點。考生帶著午飯坐在考場里,可以在考場吃飯,邊吃邊考,度過「漫長」的一天。

    另外一點與中國不同的是,芬蘭高考一共四門。除了母語(芬蘭官方語言是芬蘭和瑞典語)必考之外,其餘三門,學生可以自由挑選。其餘三門的選擇,非常豐富:有第二官方語言、數學、物理、化學、生物、歷史、地理、哲學、心理學、社會學、宗教倫理學、生理衛生、英語、法語、俄語、西班牙語、意大利語等20多門課。學生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和預期的大學專業方向,選擇高考的考試科目。

    定下考試科目後,並不像中國那樣一天考兩門,集中三天完成。芬蘭的做法是:這20多門課,每天只安排一個科目。這樣學生是隔幾天考一門,每個人結束高考的時間不同。這就是為什麼芬蘭高考一考就是一個多月的原因。

    疫情之下,芬蘭政府果斷決策,將高考流程壓縮。由之前的一個月左右壓縮到2周內完成。

    第二大群體:有些孩子並不適合遠程教育,要讓他們可以繼續上學。從國家層面看,芬蘭政府在做決策時真的是充分考慮到不同群體、不同年齡段學生的需求,於是安排不適合遠程教育的孩子可以繼續上課。這些群體包括:1)幼兒園和學前班的孩子;2)小學1-3年級的孩子;3)特殊教育的孩子;4)需要芬蘭語課程的移民孩子;以及5)義務教育的十年級的孩子。

    比如幼兒園的孩子太小,一天的屏幕時間不宜超過1小時。那幼兒園可以照常上課,這樣醫護人員的孩子也有地方可以上學。同時也給家長自主權、選擇權,幼兒園照開,來不來讓家長決定。這背後還有一個考慮,是芬蘭幼兒園內是按小組分班,0-3歲師生配比是1:4,3-5歲師生配比是1:8,教室內人員聚集人數相對較少。

    再看小學1-3年的孩子。他們平時只上半天課,每天基本12點、1點左右放學,下午半天要麼是學校托管,要麼去興趣班。平時他們上課可能連課本都沒有,因為一些芬蘭學校不給低年級的孩子發課本,他們覺得這一學段的重點是學生習慣和品格培養,學習動機的激發,以及鼓勵孩子社會化學習,而課本不是學習的必需品。這些孩子很難適應一夜之間所有科目都搬上了屏幕。

    再比如有特殊需求的孩子。可能是那些接受特殊教育的孩子,他們對資源的要求很高,在家裡很難操作。也可能是需要芬蘭語課程的移民孩子,他們剛來芬蘭,平時所在學校會給這些孩子安排特殊的語言班,幫助他們融入。現在他們連芬蘭語都聽不懂,怎麼讓芬蘭教師給他們在線上課。

    需要指出的是,芬蘭政府讓這些孩子可以正常去上學,並不是鼓勵家長這麼做。為了安全和健康,當局是希望家長有條件的話就讓孩子在家學習,沒條件的話也讓孩子有學校可去。這無疑給了家長很大的自主權和選擇權。

    芬蘭政府在做的,是在維護每個孩子受教育權前提下,站在好的教育視角下做決策。至於家長在健康權和教育權中間怎麼選,政府完全是把這個決策權給了家長。

    第三大群體:讓適合遠程教育的學生「雲上學」。這樣從四年級起,小學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學生全部「停課不停學」。

    可貴的是,芬蘭教育領導者給一線教師和學生兩天時間準備。政策出來後,不是立即執行,而是讓教師和孩子有個過渡,比如給學生配備電子設備,讓學生把學校里的課本、學習用品帶回來;也讓老師有一定時間熟悉線上操作,並跟學生當面講清楚遠程教育需要注意的事項。

    下面,具體介紹芬蘭如何部署遠程教育措施。

    【芬蘭遠程教育的部署措施】

    相較於學校教育,遠程只是物理空間上的轉變。這是芬蘭開展遠程教育的核心原則。

    如果芬蘭在遠程教育中丟失了自己的教育優勢——比如教育公平、學生的自主權、學會學習、關注學生幸福感、對學生的個性化輔導等要素,而僅僅是一股腦兒學習大量知識,那「所謂第一」的頭銜便保不住。

    事實上,在疫情衝擊下,芬蘭教育就是從以上這幾方面著手,確保孩子在家上網課不只是聽聽知識點這麼簡單,而是更看重非知識性教學的部署和支持,以確保基礎教育繼續在線上做到公平、高質、關注弱勢學生及學生的整體發展。以下幾個角度可以幫助我們理解芬蘭政府的著手點:

    首先,學習材料。芬蘭政府第一時間規定所有基礎教育的教科書、其他學習材料和工具必須對學生免費。因為基礎教育是免費教育,是每個學生的基本權利,無論學生在哪裡,必須讓學生公平獲得學習資源。比如出版社提供免費的電子課本、科技公司提供免費的學習平台和內容。

    其次,教學設備。相對於其他國家,芬蘭在遠程教育方面有一定優勢。比如全國性的硬件設備完善,網絡普及率很高。在2010年7月1日,芬蘭已經將上網列為基本人權,明文規定最低上網速度。芬蘭已有約95%人口可以上網,屬全球互聯網最普及的國家之一。

    「雲上學」同樣給芬蘭教育帶來挑戰。這麼多年來,芬蘭教育一直在做的努力是不問學生出身,所有孩子都可以享受到一樣高質量的教育。現在孩子要呆在家裡上課,勢必強化家庭經濟背景對孩子學業成績的作用。比如,來自低收入家庭的孩子沒有設備可用。據2018年的調查,平均每個芬蘭家庭里有3個以上可以連結網絡的電子設備。由於爸媽也要在家「雲辦公」,如果家裡有兩三個孩子,設備遠遠不夠用。

    為了讓所有孩子都能平等的「停課不停學」,芬蘭政府帶頭解決孩子的電子設備:

    先是要求學校的電子設備外借,允許學生帶回家用。芬蘭一決定停課,學校立即和家長聯繫,調查多少家庭需要電子設備,學校馬上出借電子設備和充電器。

    芬蘭總統更是第一個站出來呼籲科技公司捐出不用的電子設備,給基礎教育的孩子用。

    緊接著,芬蘭國家教育委員會官方發文:請求公司將不必要的計算機捐贈給青少年進行遠程學習。

    目標只有一個:所有芬蘭孩子可以平等接受在線教育。

    此外,對於孩子是否可以使用手機上課,芬蘭國家教育委員會也做了規定。15歲以下的孩子,由監護人決定孩子是使用他們的移動設備還是家中其他設備進行遠程學習。15歲以上的人基本上可以自己決定,是使用移動設備還是家用其他設備進行遠程學習。

    學習材料和設備都有了,接下來就是教師在線怎麼教。所幸,高質量的師資隊伍是芬蘭的另一大優勢,他們能相對快速地找到合適的教學方法。

    第三,在線教學方法。如上所述,在應對遠程教育的教學時,芬蘭的定位並不是將教師轉變為18線的「播主」,因為那樣更多是在傳播知識。在芬蘭教育政策者看來,屏幕之外的學生能力培養才是最重要的學習內容。因而,在應對遠程教育時,芬蘭這邊更像是打了一套組合拳,從給學生自主權、組織小組合作、強化學生評估方式等等各個方面入手。出台的政策指導具體如下——

    用小組合作開展在線教育,培養學生技能。芬蘭學生在一天和一周中,所在的在線小組可能會有所不同。這是因為教師用異質化分組的方式讓學生結隊:一方面鼓勵學生開展同伴學習,在群組中雲互動、共享信息、實時通話;另一方面培養學生在團隊中的溝通、協作和批判性思維能力。

    用差異化教學開展在線個性教育和輔導。芬蘭教育部門繼續鼓勵教師在可能情況下,把學生的特殊需求放在日常交流、工作安排和遠程教學中。比如在線個性化輔導、獨立的作業等等。

    用獨立學習的方式培養學生的自主權。在進入遠程教育的前兩周內,芬蘭並沒有急著讓教師成為「18線主播」,而是通過家校互通系統(Wilma)用文字、語音方式給學生佈置作業,讓學生適應在家獨立學習,這其實是在保護學生在學校培養出來的自主權。老師把任務發給學生,至於學生什麼時間做、用什麼方法做,學生自己可以選擇,並不是讓所有學生統一時間盯著屏幕。

    用反饋和評估帶動在線教學。在芬蘭學校有個說法:「反饋是給孩子的禮物。」意思是說,在日常教學中芬蘭教師很喜歡給孩子及時反饋和過程性評價,肯定學生的優勢、鼓勵學生挑戰困難、給出改進意見。用反饋代替考試,用評估學習過程代替評價學生,這是芬蘭教育的閃光點,即使轉移線上也沒有丟掉。

    另外,芬蘭政府考慮到在特殊情況面前,在線教育可能偏離《基礎教育法》中規定的課時數和教學量。所以芬蘭國家教育委員會給出的指導意見是:教學量和課時數可以減化,但是教學、學習和評估必須以課綱中設定的橫貫能力目標為導向。知識可以少學,但能力培養不能停。

    以上這些做法,是要打破遠程教育「以資源為中心」開展教學,停留在蒐集、閱讀各種資料或是在不同平台切換的模式,芬蘭要做的是建立「以學生為中心」的在線教育,讓學生的聲音被聽到、讓學生主導學習內容、讓學生在合作中學習知識和能力。

    不過,從頂層設計到一線教學,中間還有一道鴻溝要走。並不是所有芬蘭教師都能一開始就得心應手去應對。赫爾辛基大學教育心理學教授、芬蘭現象教學第一人科斯蒂·龍卡提醒:「芬蘭一線教師有自身優勢,也面臨挑戰。」

    那我們就把鏡頭投放在芬蘭教師身上,看他們真實的線上教學。

    【一線教師的在線教學現場】

    赫爾辛基國際學校的科技資訊總監陳巧茵講述:「遠程學習很難以相同的方式重建學生之間以及師生之間自然發生的、寶貴的、及時的社會互動。老師們必須找到新的方法來提供及時的、具體的反饋意見,以支持學生的成長和學習。照顧學生的差異是我們教學重點之一,同時也是難點之一。要解決這些問題,遠程學習的平台選擇甚為重要。」

    這個過程也是有方法的。

    一是分階段性目標,循序漸進開展。

    回到觀察芬蘭公立學校第一周停課,教師和學校還是處於一個慌亂的狀態,學校忙於確認所有家長的電子郵件和電話,保持資訊傳達。芬蘭教育系統獨有的全國性家校互通平台Wilma,這個時候發揮了巨大作用。它變成一個家校聯繫、學生學習進度溝通、作業指派、反饋學習情況等一站式平台。

    此時,芬蘭教師們一方面要確定手邊有所有的教學資源,能夠在家工作的電子設備,也要確定每一個孩子在家是否有安靜的學習環境,穩定的網絡,所需的電子設備和家長支援。

    停課第一周,基本停留在指配任務階段。芬蘭老師們透過和家長聯繫分配閱讀、數學、工作表和學習網站,也有指定戶外活動時間,美術、音樂創作、體育課都持續進行。

    停課第二周,老師們各自透過個人熟悉的在線平台(比如Skype,FaceTime,Google Classroom)開始和孩子們做一對一或是小組互動。這個階段,芬蘭教師希望能更多地和學生連結,開始制定《遠程學習規範》——保持固定的作息時間,早睡早起和制定線上學習禮儀,準時上線,穿著合宜,準備好學習所需紙筆課本等。一連線,芬蘭老師是先開視頻但不開音頻,讓彼此可以看見。

    停課第三周,芬蘭老師開始進行更深入的思考。希望為學生提供新的機會,讓學生以真實、有意義的方式學習。比如:

    如何幫助學生處理由於緊急情況/危機而產生的煩惱、恐懼或孤立感?

    作為教師,我可以幫助學生發展的最重要的知識和技能是什麼?該如何幫助學生建立自己的理解力?

    這次緊急事件/危機給人們帶來了哪些真正的學習機會?這種情況給學生的好奇心和內在動力是否帶來其他新的可能性?

    不同類型的學習者需要不同的支持和指導,該如何設計滿足他們需求的學習體驗?

    教師如何以有意義的方式評估學生的學習情況?

    最終,芬蘭老師們在熟悉學生需求和參考各大學習平台後,鎖定Teams和Zoom這兩個平台的分組功能能讓他們照顧差異,給不同小組指派不同任務、不同的討論和對話、或是大班教學。

    二是抓重點,教學內容可以減半。

    芬蘭老師們在制定課表時有許多考量。孩子上線時間、互動時間、思考時間、做研究時間和創作時間,統統都得考慮。教師之間達成一個共識:知識傳授部分,老師可以事先做好筆記或是短視頻,實際上線時間則鼓勵參與、社交互動和反饋。

    於是在芬蘭學校內出現了兩種在線教學方案:

    第一種,有些學校按照原本的課表時間上課,只是上線時間為一半,剩下一半讓孩子獨立學習。比如一節數學課45分鐘,線上學習只有20分鐘,另外25分鐘讓學生自主學習。

    第二種,有些學校將所有學習移到早上,下午讓孩子和家庭自由安排。這種做法同樣是一節課只用一半時間在線教學,另外一半時間用來上另外一門課,最終實現半天上完全天的課,下午讓孩子自主學習。

    各種不同做法,但是共通點是:芬蘭教育者理解遠程學習不能簡單地複製和平時一樣的學習體驗和跟隨原本的課表。老師同樣理解在家學習必然少了教師的及時指導、幫助和反饋,效率會低於學校,所以所有作業和任務都做調整、簡化。

    即使一半時間線上教學,教師在線時也要盡量做到簡單、清晰,給學生時間和篇幅限制。例如,製作兩分鐘的音頻和筆記,讓學生學習自主管理時間。如果需要詳細解說,老師們通常就錄視屏解釋或是線上溝通。課表減半的另一個作用是,多出來的時間可以讓學生自主學習,讓教師開展個性化輔導和解答。

    這樣屏幕兩端,一邊是學生在家上學,一邊是教師遠程辦公。那芬蘭學校管理層在抓什麼?答案是師生幸福感。

    三是關注屏幕背後師生的幸福感。

    教育管理者希望在動態中追蹤師生的在線教學感受和能力,進而不斷調整教學策略。一些芬蘭學校每週末會做問卷調查。請學生、家長、老師們反饋他們的工作量、情緒起伏、學習偏好和個人進度。

    在這個過程中,師生的幸福感、情感起伏和社交需求得到了極大關注。

    比如關注教師幸福感。芬蘭很多學校組織教師開展星期五在線咖啡(Friday Online Coffee)。忙碌了一周的教師,可以打開視頻,端起一杯咖啡,在線和同事們聊聊這一周的艱辛、挑戰或收穫,相互鼓勵、相互支持。

    比如學生的社交情感化技能得到發展。在線學習無疑挑戰學校存在的必要性。為什麼要去學校?因為學習具有強烈的社交性。所以,芬蘭在線教育強調要有人、有臉,有人際互動。把學生分組,也是鼓勵他們可以在團隊中加強溝通技能、互動技能和情感化能力。

    即使是不同步的學習 (asynchronous) ,老師在設計上也鼓勵互動。例如對於一個課題回答,學生除了自己作答,也要去看其他同學的解答、去評論、去給反饋。

    老師在佈置作業時也要賦予同理心。合理的份量,鼓勵學生平衡螢幕前時間和線下時間,創造時間和機會讓他們和家人相處和對話。

    同時,芬蘭學校繼續開展主題性課程,讓學生在做中學、在玩中學增強遠程教育的豐富性。比如家庭經濟課、手工課、音樂課、戲劇表演、體育課等繼續開展,只不過場景變成了家裡。這也表明芬蘭的遠程教育遠遠不止是上網課,對芬蘭孩子而言,在生活環境中學習、在大自然中學習早已習慣。

    當然,這需要家長的支持。

    【家校合作:父母不是孩子的第二位教師】

    3月26日,芬蘭「停課不停學」的第二周,國家教育委員會負責人奧利·佩卡·海諾寧(Olli-Pekka Heinonen)公開表示:「沒錯,孩子遠程教育需要家長的幫助,但是家長們請注意:遠程教育不是在家上學(Home school/teaching)。希望你們不要成為孩子的第二位教師,教學和給孩子輔導仍然是教師的職責。希望你們能讓孩子自己管理自己的學習。」這便給全芬蘭的家長定調。

    難道說芬蘭家長只能作為旁觀者,眼看著孩子掙扎、混亂嗎?自然不是。

    芬蘭萬塔市教師撒寧·維塔寧(Sanni Virtanen)在芬蘭權威媒體《赫爾辛基日報》的文章受到了芬蘭教師和家長的廣泛認同:「遠程教育不同於家庭學校。家長們不需要懂數學、物理、英語,孩子遇到學習問題,請第一時間找教師輔導。家長一定要明確自己的角色,是在生活方面提供支持,比如跟孩子一起製作日程表,幫助他們飲食、休息、運動。」

    芬蘭家長協會會長(Ulla Siimes)同樣提醒家長在新模式下千萬不要忘了身份:「教師和家長的角色劃分需要明確。組織教學的責任在老師,給孩子安全、舒適學習環境的責任在家長。」

    給孩子提供健康飲食和舒適學習環境、幫助孩子合理安排學習時間和休息時間,以及督促孩子每天運動和戶外活動。這些就是芬蘭家長目前在做的。

    相較於亞洲文化里鼓勵家長多參與孩子學習、多輔導孩子功課。芬蘭在做的其實是「少」,讓家長少插手教學、少插手孩子的功課管理。

    芬蘭相信這種「少」一樣能收穫「多」的效果,因為一個人不可能成為另一個人的學習動機。

    說到底,芬蘭中央政府「停課不停學」政策一出來後,芬蘭教育部負責頂層設計,芬蘭國家教育委員會負責部署遠程教育的具體措施,一線教師在摸索中開展線上教學,加上家長從旁協助。這是一個系統工程,也是各方各司其職、通力合作的過程。

    以上也只是芬蘭中小學遠程教育的起步動作。至於最終能形成怎樣的格局,還得交給時間判定。

  • 中央大學英語自學中心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8-07-18 07: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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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茜的世界周報>世界的孩子教育系列:貧富差距·愛在偏鄉程式

    台灣非常多的家長,家境比較好的,把小孩送到雙語學校,或者就是聘請家教,最終把孩子送出國。即使沒有送出國,也想辦法擠進美國學校,擠進歐洲學校。歐洲學校的一個負責人就說,大家對台灣教育信心的崩潰,已經太多這個現象買一個護照進了歐洲學校,你以為你到了歐洲學校,和外國小孩在一起,結果全班都是台灣小孩。

    這是台灣的現狀,這些小朋友或者有機會,因為家庭給他們的經濟資助,他們可以在台灣上雙語學校。然後接著,在高中或是大學的時候至美國接受教育。

    但其他的小朋友呢?他們是台灣多數的孩子,他們的未來呢?

    他們可能永遠的被拋棄在角落裡。台灣有無數的政治問題,政黨不斷的輪替,每天有各種政治議題,過去的、現在的、清算的、奪權的,但是我覺得再也沒有比因為貧富差距所造成的教育資源落差,再也沒有一個政治議題比這個議題更重要。

    我們所談的是下一代人,他們所有的希望都會因爲相對貧窮葬送人生,這個國家似乎不打算提供給他們將來發展足夠的機會。

    台灣有很多英語流浪老師,可是從中央教育部到地方教育局,卻不願意在禮拜六禮拜天的時候增加雙語教育,反而不斷的討論要增加其他的地方語言,但是真正重要的雙語教育,這是對孩子們將來發展關鍵性的教育,卻被擱在一邊。

    在我們過度講究本土化的狀況下,雙語教育被忽略了。雖然本土化本來沒有錯,可是任何事情只要過度,就會產生偏差。那麼多的流浪英語老師,那麼多的學子,他們需要學習雙語教育,可是他們只好看著有錢人家的小孩,羨慕別人的背影,然後自己呢,或許認真的自學,將來長大,英語可能免不了仍有口音,永遠不如那些比較有錢小孩子們的未來。

    第二個是程式教育,在人工智慧的時代,你可能需要很好的其他跨領域的背景,但是你不能夠不學程式設計。可是我們現在大多數的學校裡,並沒有程式設計的課程。在美國小學、在愛爾蘭從5歲開始,在歐盟很多學校,從國中的時候開始,在新加坡高中程式設計是必修課程。

    台灣現在列入了國中課綱,可是並沒有準備足夠的師資。那麼什麼學校可以教?當然又是貴族學校,又是有錢人的學校!

    所以再也沒有一個議題,比因為貧富差距,有一群小朋友他不必是三級貧戶,他只要是普通的家庭,他的父母親是正常的收入,他們就不會得到雙語教育的機會,不會得到程式教育的機會。

    所幸台灣有一些企業界,例如趨勢科技,所幸台灣有一些非常有心的人士像成功大蘇文鈺教授,他們願意投注他們自己或企業的力量,他們的員工或者老師帶著他的研究生,到偏鄉地區教授程式教育。

    今年1月,這些有心人辦了一個冬令營。過去可以參加夏令營冬令營的都是有錢的小朋友,然後到美國去騎馬,或是到美國去學英文。

    如今終於有一個冬令營,專為偏鄉老師及小孩,而且聚焦有趣的程式設計課程。

    他們希望拋磚引玉,孩子不該因為家境而限制了他們的基本教育。這是一個國家對下一代最起碼的義務。

    ====================
    文德國小,彰化八卦山之巔。
    高湘樺四年級,她和五年級的許羽恩是全校54個孩子中 好感情的"小閨密"。離家四天和其他兩位同學,一塊兒到台南參加科學營。
    本來以為湘樺會帶上她所有的好玩玩意兒,沒想到,偏鄉孩子們的行李很單純。

    (高湘樺\文德國小學生\)
    (最想)去逛老街
    (許羽恩\文德國小學生)
    我沒去過台南,而且聽說台南很多小吃 我想去吃
    (高湘樺母親)
    生活上自己要..獨立一點。

    不管是透過FB,還是其他通訊軟體,你就會覺得,城鄉差距真的是..還真的蠻大的。
    什麼是偏鄉學校?可能是那些不在市區,也不在深山,而是少有企業捐贈和媒體青睞,真正因為教育資源造成城鄉差距的地方

    (李政穎\文德國小校長)
    其實 (偏鄉)孩子的資質,其實他沒有比一般都市的差
    欠缺的只是機會,沒有那個觸動它(機會)的因子。就是說,可能視野可能文化

    六個年級只有54個學生的文德國小,全校十多位使命感十足的老師,在這兒推動<流浪犬陪讀>的生命教育,還和<特有生物中心>合作,師生們一起拔山涉水 架設紅外線,甚至拍到瀕臨絕種的石虎蹤跡,讓日本研究單位都為之振奮,但是 對於明年將上路,涉及科學專業的"12年國教科技課綱",老們們坦言,"需要幫助 不是太容易"

    1月31號,我們看見台灣科學教育的希望與熱情。南台科技大學產品設計系和PTWA主辦的<設計自造營>,參加的64位國中小學生,都和湘樺一樣 來自台灣的偏鄉,最遠還從澎湖七美而來

    (蘇文鈺\成功大學資工系教授)
    四軸飛行器 要不要帶回家呢 (要)

    靈魂人物,成功大學資訊工程系教授蘇文鈺說,來參加的必要條件是「老師要帶自己的學生來台南」。課程的三大主題是老屋音樂盒 飛行船 自走車
    課程的設計顯然已經脫離了純寫程式的模式,變成"程式是配角",而主角是"跨領域的學習"

    (蘇文鈺\成大資工系教授 & PTWA創辦人)
    我們不希望程式設計 變成是"學科",我在過溝(教會)那邊上過我程式教育課的學生
    應該超過200個,可是目前為止,還留在這個程式設計路上面的大概只剩下7.8個
    所以都是程式設計的情況之下,大部分的小孩子一定會在中間會...會掉隊的
    我們從沒想過,原來學科學 可以這麼快樂

    == 課程1: <老屋音樂盒> ===
    教孩子們做"老屋音樂盒",文德國小美術老師李秉軒,帶孩子們先到台南新化老街寫生,1920年代 台灣巴洛克風格的建築

    (李秉軒\文德國小老師)
    山頭基本上會有兩種結構喔,有些山頭上面會先有女兒牆,可能像這樣,會做欄杆
    ,欄杆完之後,它可能再做一個很漂亮的山形牆,再來第二件事情,中間我們剛剛講有幾根柱子?四根,再來是什麼,我們剛剛是不是講中間有個什麼?"飾帶"

    (黃子恩\玉里國中學生)
    軟體裡面沒有程式是有圖形是可以(切斜邊)的,所以我是用長方形,然後用一個正三角形去切斜邊,要一直不斷的嘗試,雖然在過程中可能會..會很想生氣(笑)

    (李秉軒\文德國小老師)
    我們的孩子他(如果)失去了手做的能力,他不曉得如果我只有一張紙一枝筆,我該怎麼表達我自己的意思,但是你不覺得這好像就少了一點什麼嗎,他少了一點人味

    == 課程2: 飛行船 ==
    在我們還想像不到"飛行船"最後的成品究竟是什麼時,20年來開發出8000種紙飛機
    神奇的讓紙飛機滯空秒數,長達58秒。卓志賢老師先讓孩子們摺紙飛機 進入飛行的世界

    (卓志賢老師)
    空氣刷到這邊的地方會怎麼樣,啊..它會被它頂上來,但是空氣不甘願 它會被它壓回來,"作用力" 再來呢 "反作用力"

    邊笑邊玩邊跌倒孩子們慢慢體會,原來"飛行"整體的重量要輕,還要找出飛行體的重心支點。本來以為很難的空氣動力或流體力學,我們也聽得津津有味

    == 課程3: 自走車 ===
    製作自走車,整個地方好像變成"烹飪教室"了。PTWA的老師創意十足的讓孩子們用蘿蔔和地瓜雕出車體造型。孩子們的手有點拙,卻又散發出專注的學習欲望
    然後再用塑料PS板加熱 真空成型

    (蘇文鈺\成大資工系教授 & PTWA創辦人)
    不管是 我們這個課程的自走車,或者是真正的無人車,你要從A座標走到B座標,那是個大哉問,那是個大問題。也就是說,它需要的問題 會包含很多工程上面的東西,很多的數學,但是它卻不是以前那個方式就是,你用一個數學公式帶進去,就可以解決的,你必須讓小孩子去體會到一件事情,在課本裡面跟在電腦裡面,你會碰到的問題,跟你實際生活會碰到的問題,這兩個是兩回事,他必須從小建立這個概念。要讓小孩子去"解決問題"這件事情,我覺得是更重要的,因為當要解決問題的時候,很可能就不是只有"一科",某一個科目可以做得到的

    不只是程式教育,結合歷史.建築與音樂,結合了美學.雕塑和飛行動力,並且利用各種偏鄉不可能用到的各式科技工具,蘇文鈺說,這樣的跨領域課程,讓孩子們視野更多元,培養孩子們解決問題的能力,因為學程式很棒,但是Coding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以程式為配角的"跨領域科學課程",可能更解決了108年國高中「程式設計」列為必修課時,師資培訓不及的問題

    (蘇文鈺\成大資工系教授 & PTWA創辦人)
    要讓這個學校產生出來的是 ...可是有多少專家會來教,讓他們能夠從"多元"的角度上去解決他生活上碰到的問題,這個是比較重要的,而如果你假如是從這個角度出發的話,那(程式設計課程)我們可能就沒有欠缺師資的問題了。我們這個老屋課程
    老屋課程的講師,本身是特教老師兼美勞老師,他是特教老師兼美勞老師,那一年半前我們在訓練他的時候,我們就是用程式設計師的方式來訓練,就把他嚇跑了。所以我們就跟這個老師,我們就開始來合作,他去解決,他去幫我們設計課程是一個大課程,可是後面需要科技的部分,就我們幫他解決,那我們花多少時間陪這個老師成長,差不多一年多,可是他這個課程一旦設計起來之後,他讓其他的美勞老師,就有信心了啊,因為大家都是美勞老師,你可以做 我們當然也可以做不是嗎
    (美勞老師也可以教程式),對 "我也可以教程式",可是你教的那些程式,不是讓小孩子以後變成程式設計師的程式,你教的那些程式是讓小孩子能夠完成這個專案的程式就好了

    一個城市孩子參加程式夏令營的話,8000元學費跑不掉。蘇文鈺不諱言,讓每個孩子能帶回家的四軸飛行器,成本就1000元,加上每組課程的材料.師資等費用,平均每個孩子,四天成本一萬元。

    但PTWA藉著募款全額負擔支出,而南科大產品設計系,更把斥資6000萬元剛蓋好兩年的新系館,館內所有最新的雷切.機器人等軟硬體設備無條件讓孩子們使用

    (王文雄\南科大產品設計系主任)
    每個人都可以帶一個自己的作品回去,你可以帶一台空拍機回去,你可以帶一台自走車回去,你可以帶一個老屋鬧鐘回去。在這個過程裡面,我覺得最可貴的,其實是讓學生可以知道,所謂的軟硬體中間的關係是什麼,我這麼辛苦學的程式,我以後可以怎麼用它

    無私的大人們打造出一個環境,讓自信心和資訊獲尋較低的偏鄉孩子,也能和城市孩子們一樣,在不斷的嘗試錯誤中學習,因為不管做壞多少次,材料總是足夠。
    他們相信,當孩子們不怕做錯時,成長和爆發力,是我們無法想像的

  • 中央大學英語自學中心 在 酒類專家 王 鵬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7-11-11 0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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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類專家王鵬接受專訪-1/5】

    《English Career》第57期(2016年9月)主題為文化創意產業國際化,酒類專家王鵬接受該刊專訪,發表自己的見解與心得。五道訪題內容,將逐日於「酒類專家王鵬」的臉書專頁刊出,您也可以在該刊物或「台灣全球化教育推廣協會」(http://www.geat.org.tw)收藏或閱讀相關內容。

    【受訪人物簡介】酒類文化工作者王鵬通曉中、英、法、俄、德等語言,於學生時代便利用自己的外語專長自學品酒,對多種西洋酒類飲料皆有鑽研,是國內少數橫跨葡萄酒、啤酒與烈酒領域的酒類專家,現專職酒類文化教育工作,在即席口譯方面亦有十餘年經驗。王鵬的外語專長與酒類專業相得益彰,主要於酒類相關活動中擔任講師、接待、翻譯或主持等工作,亦經常受邀擔任國際酒類競賽評審。王鵬擅長探討品飲、審美與文化議題,經過多年經營,獲有法國、美國、德國等相關文憑與認證,也曾前往蘇格蘭蒸餾廠實習。

    【訪題1】據悉您當初是因為主修俄語而接觸伏特加,從而進入品酒行業,可否談談您學習品酒的心路歷程?在成為專業酒類工作者之前,是否曾面對一些挑戰或抉擇?最後促使您決定專職酒類文化教育工作的動機是什麼?

    【我的酒類職業生涯起點】

    我大學時代由於主修俄語而接觸伏特加,但是真正埋下進入酒類專業的種子,卻是因為學習法語。當年大學聯考放榜之前,我已經在法國在台協會附設的語言中心進修法語。由於自幼即對學習外語特別感興趣,也很有自修心得,因此在短短半年之間,很快掌握了法語,並開始接觸法國文化。我當初恰好選擇了葡萄酒,因此與酒類結下了不解之緣。

    當時是1997年,在台灣學習法語的人雖然不少,但是法語也稱不上熱門,而我在學校主修俄語更是冷門,我當時培養的興趣嗜好,也都相對冷門——包括自行車、擊劍與酒類品飲。冷門領域的資源相對缺乏,然而,冷門的優勢在於競爭少,發展空間大,而且在探索的過程中,沒有包袱,可以有更深刻的啓發。

    職涯規劃或許可以比擬為站在十字路口作抉擇,但是我更像是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替自己量身訂製。我在政大待了十年,斯拉夫語文學系碩士畢業,後來卻成為一位酒類文化教育工作者。但這並不意謂學非所用,甚至可以大膽地說,正是由於學生時代的涉獵,已經跨越體制規劃的範圍,所以才有辦法整合不同領域的專長,成為一位難以取代的專家。

    在我長達十年的政治大學生涯當中,除了本科的俄語學士與碩士之外,我念過國際關係、多種外語,以及中央大學法語碩士班。我在外語方面的嗜好、專長與能力,幫助我在文藝批評與社會科學方面的學習與探索,也幫助我精進酒類專業與拓展世界觀;我也利用外語閱讀一流的科普著作,滿足我的酒類專業工作所需。

    我當初不自覺地整合了自己的興趣與專長,作為摸索探求酒類專業的工具,當時酒類品評相關專業,尚未在台灣成為顯學,人們對「品酒」的概念,停留在「與拼酒不同」,而真正認識酒類知識體系的人太少,酒類技職教育體系也尚未成型,因此發展的空間相對自由有彈性。我反而慶幸是在那樣的大環境下開始接觸酒類。由於喜好閱讀研究,對酒類也充滿好奇心與求知欲,隨著資歷見聞增長,我逐漸走上酒類文化教育的道路。

    【我所面對的挑戰與克服的困難】

    涉獵與鑽研自己喜歡的事物,沒有所謂困難與挑戰,一切隨心所欲;但是開始把興趣變成職業,必然遭遇挑戰。我剛入行成為葡萄酒講師時,只有24歲。年輕講師的宿命,就是被聽眾與同行質疑。如果身為年輕的博士在大學任教,或許不至於被年輕學子質疑,但是當時的我,面對的是年歲閱歷與社會地位都比我資深的葡萄酒愛好者。我要克服聽眾對年輕講師的成見,解說條理要清晰、論證引據要豐富,還要以後輩的身份,不卑不亢地破除前輩的迷思與誤解,那是多麼大的挑戰!我擁有成為一名優秀講師的資質,再加上總是堅持把事情做到盡善盡美,聽眾的心理期待反差就會讓造成震撼,他們最後都成了我的活廣告。我曾經遇到參加過我早期籌辦品酒會的一位先生,他告訴我,多年以來到處參加活動的經驗中,他最欣賞我帶領的品飲與講解,對我當年的解說仍有深刻的印象。

    我認為要成為一位好的講師,首先要有能力教會自己,也就是自我鍛鍊與學習能力,讓自己對事物有正確的認識與充實的底藴;其次是無私分享的態度;再其次是傳播知識的技術。如此由內而外,由思想到實踐,變成一個知能紮實、態度健康、心胸與視野寬廣的講師,做到授業解惑、啟迪他人。

    在我的職業生涯道路上,曾經面對許多來自外界的挑戰,但是這些挑戰卻逐漸變成助力。在資源相對匱乏的環境下,或者說百家爭鳴的產業界裡,環境愈是艱困,佼佼者就愈有機會出頭。如今回首,若是要我重新經歷一次那些年的艱苦奮鬥,我不願意;但若是要讓我免除多年以來的奮鬥過程,更輕鬆地站上今天的高度,我也不願意。這些年來的經歷,最後讓我確定自己的職業生涯道路。

    【我步上酒類文化教育的里程碑】

    我喜歡閱讀研究,喜歡與人分享自己的知識,也是一個喜歡站在群眾面前表演的人。在入行成為葡萄酒講師之前,我已經有過相關經驗,而且由於外語能力,我的知識來源與其他人不一樣,講述方式與邏輯條理也讓人耳目一新。在一個工作崗位上勝任愉快,通常足以讓人選擇長期發展,然而對我而言,值得留戀的不是職位與薪資,而是能否在自己從事的事業裡自我實現。在剛入行不久的幾年之間,遇到不少探問挖角,但是我很幸運,不需要選擇最有利可圖的工作,而可以隨心所欲,選擇自己的合作對象與符合理念的工作。投入《葡萄酒的風味》(Le Goût du vin)這本葡萄酒品評專著的翻譯工作,是我意識到自己肩負使命的里程碑,這項經歷是我從事文化教育工作的轉捩點。

    在葡萄酒品飲技術領域,直接閱讀某些法語原始資料,能夠避免二次翻譯衍生的種種困擾。葡萄酒品評的目的是將無形感受訴諸有形文字,而現代葡萄酒品飲學是以法語建構的學問,《葡萄酒的風味》就是這門近代新興學科的代表作品。英文版的專家譯者在序言裡,虛心坦承自己遭遇的主要困難是「許多法語(風味)詞彙沒有準確、唯一的英語對應」,而我當時在台灣業界觀察到的現象是,人們在風味詞彙的使用上,輕則詞不達意,重則以訛傳訛、積非成是。

    我能夠一親原典芳澤,深感自己是葡萄酒知識壟斷的既得利益者,而我希望能夠分享這項利益,哪怕一己之力只能作岀微不足道的貢獻。在2006年底至2007年初,我在政治大學的學術研討會上發表了一篇論文,探討葡萄酒結構語彙的翻譯,其研究素材便取自《葡萄酒的風味》。這篇論文獲得不錯的迴響,激發我繼續研究的動力。同時,我覺得自己應該能夠勝任全書的翻譯,這項自我期許便油然而生。

    當時的我,經常以葡萄酒講師身份露面,我渴求獲得更多人認同自己的專業能力。我內心盤算著,希望藉由這項沒有人願意接手的艱難任務,讓自己的名字與大師並列,證明自己的能力,並且正本清源,匡正積非成是的觀念。後來投入翻譯工作之後,我內心卻出現一股強烈的使命感,督促我完成這項任務。

    翻譯這部經典的舉措,對於我所屬的「知識壟斷集團」來說,算是放棄自己既得的優勢,我曾經因此遭遇業界其他前輩的指責與嘲弄。然而,我堅信自己的決定與方向是對的。個人的生命只有數十年光景,壟斷知識只能暫時成就個人,但是如果能夠將知識傳遞出去,卻可以造福整個世代,進而改變華語圈的未來。遭受他人嘲弄是不足掛齒的,一項任務的最大阻力,往往源於自己——在已經習於口譯工作之後,我當時更感到筆譯的艱苦磨難。但是捨我其誰的自我期許,這股對華語世界的「使命感」,逐漸成為我的工作動力。我當時將這部作品的譯介看得如此重要,以致於在譯稿尚未完成,手稿尚未繕打完畢之前,我幾度對死亡感到恐懼——若是我突然離開這個世界,這項工作會不會後繼無人呢?

    這份筆譯工作像是一面鏡子,我看見自己撐過磨難,這才見識到自己有多麼熱血澎湃。這本書的出版,也引來業界不少關注。這項艱困的任務,不僅讓我證明自己的專業能力,年輕的心靈在經歷幻想當中的死亡恐懼之後,我更加認清,能夠讓我產生如此使命感的事業,絕對值得我付出畢生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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