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篇下巴突然腫一塊不會痛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下巴突然腫一塊不會痛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下巴突然腫一塊不會痛產品中有8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0的網紅,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同理孩子的崩潰,是在幫他辨識內心的傷口】 這件事情大概是三年前左右發生的吧,當時蕃茄兩歲半,會說話,感覺有比之前嬰兒期懂更多事,但是多半都侷限於他「目前看得見,摸得到」的東西。對於時間,空間,前因後果,甚至是說話的時候使用太長的句子,都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那天,我們一家在公園,時間將近六點半,...
下巴突然腫一塊不會痛 在 吳森森?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8-02 12:02:19
痘痘總愛出現在重要時刻 其實我算是不太會長痘痘的人 但每次都會長在要約會或是出遊拍照的日子 或是生理期排卵期等時刻肌膚就會開始不安定 而且只要一長就是一個大膿痘 就算蓋了粉底都還是看得到凸一塊 有時還是長成無法擠膿但又紅腫痛的那種 上次妍霓絲寄給我一罐面皰精華 等了一個月終於等到長痘痘可以來實驗...
下巴突然腫一塊不會痛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同理孩子的崩潰,是在幫他辨識內心的傷口】
這件事情大概是三年前左右發生的吧,當時蕃茄兩歲半,會說話,感覺有比之前嬰兒期懂更多事,但是多半都侷限於他「目前看得見,摸得到」的東西。對於時間,空間,前因後果,甚至是說話的時候使用太長的句子,都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那天,我們一家在公園,時間將近六點半,天已經快黑了。正值「不要不要期」的蕃茄當然大喊「不要不要」。我們那時還住在日本,我靈機一動就跟蕃茄提議晚餐去附近吃「破破」,就是他的今生至愛鮭魚卵壽司。吃貨果然立刻上鉤大力點頭說「好」。
「那來比賽吧!看誰先跑到腳踏車那邊!」
我指著停在遠方的腳踏車,正準備全速衝出去,旁邊的蕃茄興超奮大步一跨,臉朝地「啪」一聲摔在泥土地上。
糟糕。
我跟傑克立刻衝過去把蕃茄抱起來,他哭到整張臉發紫,滿嘴都是血。我們整個心一涼,立刻抱著小孩狂奔回家。
怕痛的蕃茄完全不讓我們做任何處置,趴在沙發上就是哭。傑克說不然他趁這個時候騎腳踏車出門,速速買些簡單好入口的東西給蕃茄當晚餐吧。我點了點頭,傑克就快腳衝出去了。
我像個笨蛋一樣站在廚房,聽著蕃茄「哇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哭聲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真是個白痴,沒事提議什麼爛比賽,原本現在應該開開心心在吃壽司的,結果變成這樣。蕃茄怕痛又怕餓,嘴巴受傷是要怎麼吃飯,怎麼喝水怎麼洗澡怎麼刷牙全部都變成大麻煩了,我這個人到底為什麼老是出餿主意,總是只會添亂。
我其實心裡非常害怕,覺得我把小孩「弄壞」了,感覺自己闖了滔天大禍,還是不要再碰小孩,以免小孩被我這種白痴整個弄死。但是蕃茄「爸爸,爸爸」一直喊又哭個不停,我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去面對,走過去跟他說:「爸爸去買晚餐了,媽媽先抱抱你好嗎?」
還好,今天蕃茄接受了。他軟攤攤地哭著,我把他調整成稍微仰躺的姿勢,看見嘴巴附近寫跟泥巴混在一起爛糊糊的一團,心又整個糾結起來。傑克遲遲沒有回來,我已經快要被自己的內疚感壓垮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小孩受傷了⋯⋯對不起啊都是媽媽不好,媽媽真的毫無用處,有這種笨蛋當媽媽你真的太可憐了。安撫不了你,搞不清楚你愛吃什麼,也不能幫你痛,等等你一定也只讓爸爸幫你洗澡刷牙擦藥,我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功用?
功⋯⋯用嗎?
對了!我很不怕血跟傷口,應該可以教蕃茄怎麼理解「受傷」這回事吧?有了一個方向以後,我的心慢慢鎮定下來。稍微思考了一下,我彎下腰親親蕃茄的額頭,把他輕輕放在沙發上,站起身去櫃子抽屜拿出一個鏡子,再回到沙發把蕃茄抱回懷裡。
「蕃茄,你的嘴巴很痛嗎?」
「很痛。」
「那我們一起來看看傷口吧。」
「為什麼?」
「這是很重要的事唷,當我們受傷的時候,把傷口看清楚,才知道有沒有很嚴重,需不需要看醫生。」
我把鏡子拿到他的眼前。這也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清楚蕃茄的傷口,那個瞬間我放心了,太好了,沒有想像中嚴重。
「蕃茄,你有沒有看到嘴唇很髒,有些地方還紅紅的?」
「有。」
「那些很髒的地方應該是泥土,你跌倒的時候,趴在土上。紅紅的是因為有傷口,血流出來了。」
我用手比劃了蕃茄的下唇,他很緊張。
「不要碰!」
「沒有沒有,我不會碰。我只是要教你怎麼看傷口在哪裡。你看,上面的嘴唇是不是很乾淨?」
「對。」
「那表示上面的嘴唇沒有受傷,只有下面的受傷了。我們來看看下面的嘴唇。」
我把鏡子往下移動,聚焦在下嘴唇。
「你看,右邊的嘴唇是不是有沾到土,可是沒有紅紅的?
「對。」
「可是左邊的嘴唇有一些紅紅硬硬的東西。」
「對。」
「而且你看唷,左邊下面的嘴唇是不是腫腫的?」
「什麼是腫腫的?」
「就是看起來比平常大。」
「對。」
「腫腫的,又紅紅的,表示那邊應該有受傷流血了。所以我們不要去碰它,但是另外一邊可以碰。」
「不要碰!!!」
「沒關係的,你看他只有土,也沒有腫起來,右邊沒有受傷。我們需要知道哪裡有受傷,這樣才知道等等你可以怎麼吃東西。我先摸摸看下面,你看看會不會痛?」
我摸摸蕃茄右邊的下巴。
「不會。」
「好那我往上面移一些,會痛嗎?」
「不會。」
最後我輕輕的碰蕃茄右邊的下嘴唇。
「會痛嗎?」
「也不會。」
「很好,那我們看一下左邊的傷口。」
「不可以碰!!」
「不會我不會碰,但是我稍微壓一下嘴唇下面,看清楚傷口在哪裡。」
我把嘴唇下方的肌肉往下按,左邊的嘴唇就稍微被拉開,看到嘴唇內側的皮膚有點破損,應該就是這裡了。我指著鏡子裡的影像。
「蕃茄,你有看到這邊,皮膚看起來怪怪白白裂裂的嗎?」
「有。」
「那個就是你的傷口。還有其他地方長這樣嗎?」
「沒有。」
「你覺得這個傷口很大嗎?」
「沒有,小小的。」
「對,我也覺得小小的。所以應該沒有關係,很快就會好了。那等等你吃飯的時候就記得用另外一邊吃。食物從這邊沒受傷的嘴巴放進去,然後用這邊的嘴巴嚼,就不會痛了。」
「為什麼受傷的地方會腫起來啊?」
「因為現在你的血球們都忙著到這邊來工作了。」
蕃茄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我們就繼續聊了一些紅血球白血球血小板的事情,一直到傑克進家門為止。
***
在寫上一篇有關同理心的文章時,這個回憶突然湧上心頭。也許是因為「受傷」這件事,也許也是因為「內疚」這件事,也許更是因為,這個回憶裡涵蓋同時處理內心和生理上的傷痛。
孩子處在情緒風暴當中的時候,其實內心是受傷的,可是我們直覺上的處理方式卻跟生理上的傷口完全不同。
如果孩子大聲哭泣,膝蓋上都是血,也許有些家長會小念小罵一下「唉唷為什麼這麼不小心」,但是多半還是會立刻呼呼秀秀不痛不痛,趕緊帶去處理傷口包紮擦藥。
但是當生理上的傷口處理完了,孩子依然大聲哭泣,或者是完全沒有生理上的傷口,孩子卻崩潰,因為他的心裡受傷了,我們卻很常覺得煩躁,覺得他到底要哭多久,甚至還可能跟他說「這有什麼好難過的」或是「這有什麼好怕的」。
以這次的回憶當例子,也許就會變成,我一開始積極幫蕃茄擦藥和清理傷口,但是當傷口處理完,他還是哭泣不止的時候我就開始罵他「只是小傷而已不要這麼誇張!」。
我可以理解這樣的心情,這些行為我自己都做過。有時候是因為擔憂孩子太脆弱,動不動就哭就鬧脾氣,以後還得了,所以很著急想要「導正」這種行為,告訴他「這種程度沒什麼好害怕/難過/生氣」。有時候是因為自己覺得沒有保護好孩子,太希望孩子不要再痛苦,所以用很拙劣的方式想要轉移孩子的注意力,好像這樣他就會「忘記」他內心很難受。
但是,回想起這次的經驗,我忽然在想,這些處理方式其實真的很奇怪。這很像指著孩子腿上的傷口跟他說,哪裡有受傷,你眼睛也看太細了吧?只不過是跌倒就流血了,你的皮膚也太脆弱了吧!只是流血而已,都幾歲了,不要因為流血就來找爸爸媽媽抱!
怎麼想都沒有幫助,而且聽起來超殘忍。
當孩子崩潰,表示情緒已經產生,傷害已經造成,這個時候想要把這個經驗抹去或者是假裝不存在是不可能的。無論是生理上或心理上的傷口,其實都沒有想像中的可怕,但是都需要大人撇開自己的焦慮和罪惡感,靜下心來陪孩子看清楚傷口的模樣,教他怎麼處理這樣的情況吧。生理上的傷口,我們就教他怎麼判斷傷勢和擦藥;心理上的傷口,我們就用同理幫助他們辨認情緒,同時引導他們更適切地表達。這樣的做法,才是真正對孩子有幫助的吧。
也許,下回蕃茄又因為我難以理解的理由抓狂的時候,想像他當下的心頭其實在淌血,可以有效把我的「同理心開關」打開,接納他的失控,靜下心幫忙他好好看見自己內心的傷口吧。
***
傑克回來時,幫蕃茄帶了雞塊和薯條,已經餓壞的蕃茄立刻坐上他的小椅子,拿起薯條準備要吃。我沒有說話,有點緊張地觀察蕃茄會怎麼做。
只見蕃茄端詳了一下手裡的薯條,好像在思考什麼。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把薯條從右邊的嘴角塞進去,謹慎地嚼了一下,然後笑了。
超・級・感・動。
我跟傑克打開各自的晚餐便當,原本以為會在哭聲和安撫聲中結束的夜晚,居然有說有笑地結束了。
孩子的學習力真是太了不起了。
---
歡迎到匿名塗鴉牆留言
[蕃茄家塗鴉牆--辨識傷口](https://padlet.com/tomatogreenlife/6waf41qbzf6wh1p1)
下巴突然腫一塊不會痛 在 貓你兩拳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影片後面真的很可愛唷 ❤
薑薑,點點,強強,柔柔
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熟悉?
將將哥哥,屁典典,薔薔,小肉肉
是的!
這麼久以來我們不曾這麼做過
但… 這次…
接手四個小麻糬的那天
我們第一眼看到的是柔柔
那個妹妹背著洋娃娃回來的小肉肉…
(背後的花色)
沒多久小貓狀況穩定,才真的認真看他們
點點不用說,她的臉和屁典典小時候一樣
那時候我們還說…
屁典典是男生怎麼那麼像女生XD
將將手上全白但中間有一塊虎斑紋
這也是馬麻最後和他的約定…
我第一眼看到的薑薑的背影
像極了當初剛來時生病的小將將…
臉也長得一樣!
或許,很多人會認為小貓不就長那樣?
我相信自己的心肝自己會認得的!
那四隻小貓裡唯一的小男孩 強強
我總覺得…
如果三個小女孩都有來頭
那麼小男孩肯定也是不簡單!
他,和恩恩長得很像!
然後恩、典、薔、薇(甜) 的薔薔不在了
於是我小心的對著他叫薔薔…
本來大聲叫著要喝奶的強強變成溫柔的叫聲
只要問他是薔薔嗎?他都會撒嬌回應
而他對我們的第一次呼嚕
也是在我問他是不是薔薔時。
第一次是巧合,我就多試了幾次
同一個人試是巧合,換馬麻試
試了很多次結果都一樣…
但這些都不足以成為我們收編的原因。
不管再怎麼像,我們都想著離乳後送養
馬麻說
「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就會送不掉!
這輩子跟誰吃飯註定好的
不是我們的我們也留不住。」
。
那天下午帶小咪割腫瘤,甜甜洗牙拔牙
出門前馬麻還泡了奶給四個小麻糬喝
大家也都跟往常一樣正常。
晚上我們接回小咪先生時已經超過十點了
趕快安置好甜甜和小咪先生後
也到了小麻糬喝奶時間!
沒想到…
小柔柔整個怪怪的
從貓砂盆走出來後沒有之前那樣激動要喝奶
是無力的掛在我身上…
下巴還黏了一球豆腐砂…
不久前還圓滾滾的小貓咪
突然整個消氣…
甚至呼吸腹部急促…
不管我怎麼餵
她都努力把我餵進去的甩出來…
我立刻抱著她,跟她說
「 沒有沒有!我們不送了喔!
誰都不送喔!
你乖乖喝奶,我們誰都不送!
只要你們平平安安長大好不好…
我去跟爸爸媽媽說,我馬上就去說
你乖乖喝一點點好不好… 」
可是小柔柔還是一樣
走沒兩步就軟趴趴的趴在地上
說什麼都不喝…
。
在我們送小咪和甜甜去醫院後
我和馬麻另外去忙別的事
騎車時我們討論著這對神鵰俠侶的醫療費
馬麻說這樣不行,小貓真的要送!
這個又要說到…
在遇到小貓們的前幾天
馬麻看著小天使們的照片
突然有感而發的說…
安樂死的貓咪是不是回不來?
就像我們人類手術麻醉後其實完全空白
像我之前開刀麻醉時…
我聽見醫生跟我說數到十喔!
我才數到三!
等到我醒來時已經在恢復室等待家屬XD
這個過程就是一片黑暗,完全沒有感覺。
那麼,安樂死的貓咪也是打過量麻醉
那麼… 他們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睡著了
沒人叫醒他們… 是不是也不知道清醒?
只要是沒有安樂死的貓咪都來過我夢裡
我都能再看一眼,再抱一次
酷酷(小肉肉),典典,班班
都是絕症,我們努力到生命最後的一兩天
捨不得他們死前的痛苦而選擇安樂死。
他們…一直沒有入過我的夢裡…
馬麻有了這樣的擔心後
她只要站在小天使的相片牆前
都會摸摸照片,叫他們醒醒!起來了…
然後過沒幾天我們就接到了小貓求救電話。
而我和馬麻一直討論
我認為的是,若是孩子就是特地回來的呢?
若是他們這輩子就是回來與我們團圓的呢?
但馬麻認為這樣負擔太大…
就算是,也要讓他們這輩子過自己的人生…
所以我們最後的決定還是送養。
。
當初朵兒也是我們在回家的路上討論
說小貓都已經斷奶了,可以送養了
回到家時原本健康的朵兒連吐七次
吐到都虛脫趴在我身上…
我們求爸爸收養她,給她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就在爸爸承諾不送養後
朵兒就乖乖去吃飯了!🤦
有了幾年前的經驗
(還有好多隻賴皮鬼都是這樣留下來)
這次小柔柔這樣我也趕快衝下樓
我一邊查小貓該如何補皮下
一邊告訴爸爸馬麻這件事…
就在查「奶貓皮下小技巧」時跳出一篇文章
是當初我幫小肉肉打皮下
我之前就是因為小肉肉而去學打皮下呢…
馬麻聽完也坐不住趕快衝上樓
看著小麻糬們
自己輕輕拍臉頰跟他們說
「都是馬麻亂說話,馬麻自己打嘴巴
我們沒有要送啦!」
接著我們就抖著手成功打了3cc的皮下點滴
這段時間她很抗拒
抗拒我們所有的行為動作,抗拒我們抱她…
放下她,她一樣軟趴趴的… 呼吸急促
我們決定再觀察一下下看看打完點滴後的反應
不行的話就一樣半夜掛急診了!
在一切弄好後我們得下樓繼續工作…
而我們一邊工作一邊煩躁😤
擔心小咪的腫瘤,甜甜的唇顎裂
擔心小柔柔…
工作完後馬麻趕快去看小柔柔
泡好奶打算不管如何要先想辦法餵奶!
三個小時了,先去餵奶吧!
我去準備肉肉
我要去餵麻醉全退的神鵰俠侶。
我和馬麻隔了一道牆
我餵甜甜時我聽見馬麻大聲叫我
很急!
我心想…糟了…
還來不及回應
我又聽見馬麻打開通往樓下的門大聲喊我!
我更慌了…
趕快問問怎麼了?
馬麻卻是笑著告訴我「撒尿牛丸!」
嘿?換我傻住了😳
什麼跟什麼?
馬麻開心的告訴我!
小柔柔追著馬麻說她肚子餓要喝奶了!
大口喝完後還會玩~
我立刻過去隔壁看看屁小孩
雖說肚子沒有別人大
但也是鼓著小肚肚再跟別人搏鬥
看著她在一旁跳來跳去的~
我跟馬麻一邊看一邊紅了眼眶
摸著她,一直說著「真好…真好…」
是啊,誰跟誰吃飯真的是註定好的!
開心完之後我還是納悶
問馬麻這跟撒尿牛丸什麼關係?
原來撒尿牛丸指的是那個厭食症病人
不吃,吃了撒尿牛丸後胃口大開的那段XD
。
前幾天剛好看見了一個影片
大意就是一個媽媽她過世的狗狗回來了
狗狗身邊還帶了一個小跟班
本來不懂為什麼有這個小跟班
經過寵物溝通師講完後才知道…
原來而這個小跟班是爸爸以前養的狗狗
若不是狗狗過世也無法帶回小跟班回來團圓。
然後我們又想到
會不會真的是這樣?
我們將哥哥帶著安樂死的肉肉和典典回來?
當初因為覺得這樣循環好像不太對…
每個都約定要再回來不就永遠都有60個孩子
所以典典和肉肉我們並沒有把約定說出口
只有告訴他們想在家裡就在家裡~
想要去修行就去修行。
然後他們聽見了馬麻的呼喚
所以將哥哥帶隊一起回來了嗎?
。
噢,還有阿…
這兩天想說小麻糬可以離乳學吃東西了
我們試了很多好吃的罐罐
不吃!
沒關係,拌奶總可以嘗試吧?
不吃!
我們一直在說,如果早一點動手做肉肉
那麼這些小天使們就能都吃到好吃的肉肉了。
我看著他們,腦海就浮現這段話
然後我就拿著肉肉進去小貓房…
什麼都不吃只喝奶的三個小女孩直接趴著就吃
第一餐強強不會吃
薔薔在很小的時候就生病過世了…
她那時候的主食還是茱茱的奶水XD
他不吃我就用湯匙靠近他的嘴巴
輕輕碰一下他的嘴巴…
才碰一下
他就很秀氣的開始吃肉肉了XD
總之,這些鬼話連篇毫無科學根據
但依照我們家的賴皮鬼法則是有依據的XD
而,我們相信。
【柔柔.薑薑.點點.強強】
下巴突然腫一塊不會痛 在 心理敲敲門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關係界限
#被害者情結
#校園霸凌
【拯救者】文/陳怡璇 劇作家
直到十五歲這一天,我才發現自己是長了聲帶的啞巴。
民國98年,山城。
台上老師在講什麼,我完全聽不見,只聽見肚子在台下奮戰「咕嚕」、「咕嚕」。不知道是午餐的奶茶,還是便當有問題,已經跑廁所三次,現在只求小菊花能爭氣,別讓毒氣外洩,害我被同學譏笑。
坐在旁邊,臉上總是白灰灰,制服老是黃皺皺,頭髮還偶爾飄散微腐潮酸味的女同學-小莉,發現我不對勁,很擔心的皺眉看我。我想叫她不要看,沒想到一分神,小菊花就失守!
「噗~」臭屁隨著聲響流洩,引來同學們摀鼻抱怨:「誰啦?很臭耶!」
「完了!」我在內心唉嚎,深吸一口氣正想承認時,小莉早我一步舉手:「對不起,是我。」我瞪著她,整個人驚呆了。
班上同學發出噓聲:「我就知道是她!」、「原來是餿水桶發出餿水味!」,老師拍桌要大家別再喧鬧,本以為老師會體諒,沒想到卻來個回馬槍:「吳小莉,注意一下你的個人衛生。」小莉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好不容易忍到下課,立馬衝到廁所解放,肚子終於恢復平靜,回教室才想跟小莉道謝,卻被大頭攔下,問我要不要一起打球,只見小莉背起書包朝後門走去,我隨口應和大頭,回頭想找小莉,卻突然聽見「碰!」的巨響,全班目光聚集到教室後門。小莉被推進骯髒的掃廚用具區,裙子被翻起,露出一截大腿,差點就露出內褲。
「幹!你身上的味道就跟你的B一樣,大臭B!」班上惡霸把小莉書包丟到她臉上,書本、文具散落一地。
這次真的太過分,我走上前想扶起小莉,卻引來惡霸的睨視:「黃家恩,你想幹嘛?還是你已經用過她的臭B?」我聽見一旁同學在竊笑私語。
明明想為小莉做點什麼,但這些話像釘子,將我牢牢釘在原地,無法動彈。惡霸繼續朝小莉丟飲料空瓶,隨即呼朋引伴離開。小莉手抱腹部,從掃把堆爭扎爬出,大腿內側卻流出鮮血,引來其他女同學尖叫。
混亂間,小莉似乎沒留意到身體異狀,慌張地收拾自己的書包,她的細眉皺折如波浪,就像被道明寺欺侮的杉菜,強忍疼痛。她撿起破舊鉛筆袋,打開,把鼻子湊近,原本緊蹙的眉頭很快鬆開,盪出一抹微笑。
我不知道鉛筆袋裡有什麼,但她的笑容解開了石化咒,讓我重新恢復行動。
那天小莉去了醫護室之後,再也沒回來,書包、課本、鉛筆袋一直留在坐位上,我經常看著她的東西,悄悄在心裡跟她說:「如果你回來,我就請你吃阿柑姨芋圓。」
幾天後,導師宣布小莉休學了!
惡霸立刻拍手歡呼:「餿水桶走了,還我清新空氣!」,有人故意問「小莉是誰?」引起同學間稀落的訕笑。
「她身上是有點味道,可是沒有你們說的這麼誇張!」我想為小莉發聲,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我懦弱到連自己都瞧不起。
在大夥嘻笑中,導師透露小莉和她爸爸獨居,還藉機上健康教育課程,有意無意的暗示小莉和爸爸異常親密,要同學們懂得保護自己。那一刻,我覺得老師跟同學是一國的,都不喜歡小莉。
放學後等到教室沒人,我鼓起勇氣打開她的鉛筆袋。突然間,空氣中發散出淡淡的香氣,我低頭看見香水粒和掛著公主服的換衣紙娃娃,忽然明白,香香的味道和漂亮衣服,就是小莉再疼都能微笑的止痛藥。
***
民國109年,台北。
讀完大學外文系,爸媽為了分居的事,三天兩頭問我跟誰住,為求耳根清靜,我毅然入伍準備雅思。現在,我已通過雅思考試,等候國外學校申請期間,暫時在台北安親班教英文,也好避開家庭戰場。
一次尋常上班日,吃過早午餐,我搭上公車,走到最後一排靠窗的空位坐下,隨後,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年輕媽媽,也帶著女兒上車,女孩不停嚷嚷:「麻嘛,好餓哦~」
「忍一下,我們去帶葛格回家再吃飯。」
「不要,我想吃麥當勞,帶葛格一起去⋯⋯」
年輕媽媽紮了隨性的馬尾、素顏,穿著市場常見的居家服、輕便涼鞋、斜背包,一如我在補習班看到為了生活、孩子忙得無暇打理自己的家長。但奇怪的是,已經是六月的中午,年輕媽媽怎麼還穿著長外套,難道她不熱嗎?
詭異的行徑讓我忍不住偷覷,只見她手抓著包包,眉頭緊皺、不管小女孩怎麼哀求,她依舊不為所動。我望著年輕媽媽的波浪細眉,心頭一震,山城校園的回憶襲來:「她是小莉?!」
我沒有跟小莉相認,而是默默看她帶孩子下車,默默聽著車門「哐!」的關上。倚著窗,看著小莉牽女孩往車尾走來,交會的瞬間,我胸口悶悶的,感覺有句話梗在喉嚨,提醒我該說點什麼?卻依然什麼也說不出口。
很快到了下一站,我倉促下車,如常到補習班準備教材、批改學生作業,和家長連繫招生等工作。
例行事務忙完,等候安親班學生上課時,終於有空檔好好坐下來,清理滿腹疑問:「小莉被社會局接走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那女孩是她跟她爸⋯⋯?」、「她好像過得不太好,現在有工作嗎?」
這時,上課的學生進來,打斷我的思緒。
「James,你很臭耶!我不要跟你坐在一起!」學生們對制服發霉的孩子鳥獸散。
「班長,把上次的測驗發下去,每題訂正五遍。」暫時安頓好學生,我迅速把James帶離教室。
James的爸媽離婚了,但還住在一起,不過他爸媽都很忙,經常找不到人,而且將照顧James的責任推給對方,很多老師對James避之唯恐不及,但我就是無法坐視不理。
「你上星期不是說會自己洗澡嗎?怎麼還是沒洗?」我把James帶到廁所擦擦臉,同時關心他的近況。
James低著頭沒說話,我不忍責怪,幫他脫掉發霉衣物,卻發現他兩側褲袋塞滿公仔和小汽車。
「怎麼帶這麼多玩具在身上?」
「這樣才不會被爸爸丟掉。」
「今天是爸爸來接你,還是媽媽?」
「不知道……」
看著James珍視地把玩具放回口袋裡,我發現他有把握的世界,只有那兩隻小手能掌握的空間。
幫James穿上我運動外套時,班主任一臉肅穆走進來,打發James先回教室。我察覺不妙,班主任是衝著我來。
「黃老師,你喜歡照顧James我沒意見,但你把James帶回家,會害我被告的!你是隨時要走的人,我肯用你,已經很給你很大的方便,要是你走了,給我留下麻煩,還讓我怎麼營業啊?!」
望著憤慨的班主任:「抱歉,我知道了。」
「唉~不是我這個人沒有同情心,但James的爸媽根本吃定你心軟,所以把James丟給你。我勸你,想幫弱勢學生也要有個底線,你最好想想這樣是在幫James,還是讓他的爸媽更不負責任?!」隨即推門離開。
站在洗手台前,手裡搓揉著James的制服,看著泡沫不停湧出,怎麼沖也沖不乾淨,我怔忡自問:「真的嗎?我在好心做壞事嗎?」
***
昏暗的路燈下,一手提便當,一手牽著James,來到他家樓下。
「老師,為什麼我們不能去你家一起玩手機,一起吃飯啊?」
我微笑輕嘆,蹲到James面前:「老師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辦法再陪你了……」虛構的謊言讓我語氣很難堅定,只好把便當推到孩子手上,催促他趕快上樓。
James也懂事,只是「喔」了一聲,從口袋中先掏出玩具,再拿出家裡鑰匙,打開公寓鐵門。看著James落寞步入的身影,臨關門前,還透著門縫看我會否回心轉意。我很清楚,要是自己此刻不走,就會被James寂寞的眼神召喚上樓。
於是果決轉身,加快腳步,拼命告訴自己絕不能回頭,直到身後傳來「哐!」的鐵門匣闔聲,我胸口一沉,步閥停頓半晌,才意識到真正召喚我的是什麼!
搭著末班客運,我回到山城。
媽媽訝異我突然回家,還來不及聽老爸又怎麼惹她生氣,我就衝進房間,拉開衣櫃,一手探進幾乎遺忘的角落,撈出褪色的耐吉舊鞋盒,打開,盯著風化斑駁的鉛筆袋,小時候不懂的,現在全想通了──
這個鉛筆袋,是小莉無能為力世界裡唯一的掌控感,是拯救她的解藥!
***
一連好幾天,我把鉛筆袋放在背包裡,但都沒遇到小莉。每天,我回家打開包包,都問自己想做什麼,或是能做什麼?心裡沒答案,但一次次又把鉛筆袋放回背包裡。
直到二週後,再次遇上小莉!
上車時,我看著身穿長衣長裙的小莉,披頭散髮地命令小男孩坐好。小男孩則是嘟嚷著不想上學、討厭讀書等話語,惹得小莉心煩,逼得她直揮汗,語氣強硬說了小男孩兩句,小男孩便抽抽答答地啜泣。
「葛格不要哭……」小女孩上前想抱小男孩,卻被小哥哥一肘掃開,嘴唇撞到手把大哭,引來全車關注。
小莉又惱又羞,手忙腳亂地抱起小女孩,並且痛斥小男孩。小男孩下巴一收,眼神怨懟指控小莉比較疼妹妹。小莉盛怒下,搧了小男孩一巴掌。小男孩高聲哭吼,讓小莉臉色慘白,不知如何收捨。
「我是附近安親班的老師,讓我跟弟弟說說看,好嗎?」
小莉這才回神,但眼神防衛:「不用,我們沒錢上安親班!」語畢,轉身拉扯孩子們準備下車。
「你還記得這個嗎?小莉!」
瞪大雙眸回頭的小莉,先瞥了我一眼,便怔望著我手上的鉛筆袋。
為了安撫孩子們,我提議到麥當勞敘敘舊。
一小時過後,我跟小莉坐在速食店的兒童遊樂室外,看著孩子們重拾歡顏。小莉緩緩地打開鉛筆袋,見當年老舊的文具、香水粒、換衣紙娃娃都在,感到不可思議:「黃家恩,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你記得我們那個年代,最紅的流星花園嗎?」小莉點點頭,我故意用手指推出波浪眉,學她皺眉的樣子:「因為你這樣子的時候,就跟大S演的杉菜一模一樣,眉毛就是你的正字標記~」
小莉不好意思地摸摸眉頭,像是想起很多往事似的,苦澀一笑:「……後來,你們有聽說我的事嗎?」
「老師說你休學了,後來你去哪裡?」我故做鎮定。
「老師說,因為爸爸一直喝酒,我不能再跟爸爸一起住,要我跟社會局的姐姐走,然後我就跟很多朋友住在一個宿舍,我們一起讀書、一起吃飯,高中畢業之後還一起找工作,然後就認識我老公,結婚、生孩子,一直到現在。」小莉不自覺嘆了口氣,望向溜滑梯的小兄妹。
「還好,小孩不是⋯⋯」我被自己的念頭給嚇到,為了阻止自己亂講,趕緊岔題:「今天這麼晚才帶哥哥上學,怎麼了嗎?」
「老師說哥哥學東西比較慢,要我在家幫哥哥複習功課,可是我老公……我老公工作不順利,每次喝醉回來,我要先照顧他,不然他會吐得到處都是,我老公其實對我很好,也很疼小孩子,就是哥哥反應比較慢,常惹他生氣。」
看著小莉愁容滿面,直覺該為她做點什麼:「哥哥的功課,我來幫忙吧!」話才出口,心底卻響起另一個聲音:「又來了,人家有請你幫忙嗎?會不會又好心做壞事?」
看著小莉驚喜而笑,我要自己別多想,小時候太孬,沒為小莉挺身而出,現在主動幫忙,也許弭平多年愧疚,就能治好我下意識關心異味者,或是流浪漢這個怪毛病。
***
一連幾週的假日午餐,我和小莉都約在速食店,跟孩子們一起吃薯條、漢堡,再陪哥哥寫功課。
孩子們很喜歡我教他們的薯條新吃法,先把蕃茄醬擠在餐盤襯紙上,倒上白砂糖,再拿一根薯條拌勻,就是超越雞塊醬的酸甜美味,還多了一層砂糖顆粒的口感,讓他們愛不釋手。
我還買了幾件平價的短上衣,送給小莉,提醒她天熱,要是穿得舒服些,心情也會好一點,才能對小男孩多點耐心。雖然她很開心收下,但始終堅持穿著長袖衣物,我也不以為意,因為每週能見到小莉和孩子們的笑臉,就足以確信自己在做對的事。
直到某個週末午後,小莉跟孩子們意外遲到。
當他們匆匆趕來,我發現小莉臉頰上有瘀傷,孩子們卻異常安靜,不若往日會討論想吃什麼。等到孩子們吃飽、去玩之後,我才謹慎提問:「你們遲到了,你的臉發生什麼事?」
小莉身體瑟縮了下,皺著波浪眉,沒接話,而是拿出鉛筆袋,將換衣紙娃娃攤在手心:「小時候穿這套,長大了也穿這套,一套衣服穿十幾年,早就不合適了,我想換套一衣服,不知道還買不買得到……」
按住小莉握紙娃娃的手:「我是問你的臉怎麼了?」
小莉迴避我的眼神,起身想走,於是我伸手去拉,卻拉起她的衣袖,驚見手臂上也全是瘀傷:「為什麼全是傷?」
小莉看著鉛筆袋,笑得心酸。霎時間,她當年被班上惡霸推進掃把堆,事後找鉛筆袋尋求安慰的情景,撞進我的腦袋裡,讓我不自覺惱火:「不要再看你的鉛筆袋!看著我,是不是你老公打你?!」
見小莉飆淚,我才驚覺自己失態,快速抽手:「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我沒辦法再跟他一起生活,可是我一個人沒辦法養孩子,我想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意外的表白,讓我的喉舌像遭逢沙漠風暴,旱啞地發不出聲。沒想到出自同學情誼的協助,卻讓小莉對我有了情感上的依賴。
「靠!黃家恩,你果真又好心幹了壞事!」我在心裡低咒自責。
小莉見我沒回應,收了淚,同時也收起鉛筆袋:「跟你開玩笑的,你別認真……」她努力揚起嘴角,語調輕快:「哪對夫妻不吵架,吵完架還是要過日子嘛,他要是再發酒瘋,我就帶孩子出門不理他,沒事啦!我們還是可以每星期見面,對吧?」
我僵硬地點頭,發現自己握拳的手正在發抖:「我在氣什麼呢?」我不斷問自己,到底是氣自己跟國三那年一樣孬,只能對小莉袖手旁觀?還是在氣世界上最困難的工作,就是當個好人?
***
星期五晚上七點,James堅持在安親班把功課寫完,回家才能馬上洗澡,我同意送他回家,不過也在心中暗下決定,於是發了簡訊給James的爸媽,告訴他們這是最後一次幫忙,要是以後沒辦法來接小孩,我會把James送到附近的7-11,請他們設法接孩子,為James負起責任。
到了晚上八點,James才剛寫完功課,他的爸爸就衝進來:「你為什麼不送孩子回家?」
「James爸爸,接孩子是家長的責任,不是老師的!」
「喂!是你自己說可以多陪James,會把他送回家,現在想推卸責任啊?」James爸爸指著我的臉開罵。
James拉著爸爸的衣角說我很照顧他,卻被他爸踹了一腳,累得他口袋公仔掉滿地,慌張又害怕的趴在地上拼命撿,爸爸見狀,故意把玩具踢得更遠,一腳踩碎了James最心愛的公仔,James心急到哭出來。
「James爸爸,不要這樣,那是……」我話沒說完,就被截斷。
「那是我用錢買的,我愛怎樣就怎樣,像你們這種不負責任的安親班,我不會再把小孩交給你們,哼!James,走!」
James無奈地被扯出教室,臉上滿是淚痕。而我,只能撐起笑容,當作是對James最後的安慰。等到James離開視線,我才發現自己的拳頭滿是鮮血,課桌多了一個凹洞,而我唯一能做的依舊是無能為力地站在原地。
拖著腳步回到租屋處,倒上床,一股從內心冒出的沉重感像鉛,跟著血液侵襲全身。我不禁懷疑自己是天生「帶賽」的命,爸媽從小就為了我吵架,接受我幫忙的人,結果都會更受傷,有問題的人根本就是我自己!
這時手機鈴響,一封郵件靜置在電子信箱內,是加州柏克萊大學的入學通知信,我振奮地坐起身:「這封信來得正是時候!」開心打定主意,只要我離開,所有人的問題就會消失。
但下一秒,小莉的波浪眉浮現眼前,我彷彿能看見她老公掄起拳頭,將小莉打傷倒地,而一旁的我再度袖手旁觀。傾刻間,我渾身發涼,接著心悸、手抖、就快要窒息!
我掙扎著想呼吸,但越是用力吸氣,卻越像戴上一層密不透風的塑膠袋,直到摔落床,才甩開無形的束縛,重獲氧氣,渾沌的腦袋漸清醒:「要走可以,但這一次不要再留下遺憾。」於是打開手機播話頁面,按了三個號碼。
「您好,這裡是113保護專線,敝姓張,很高興為您服務。」
「……」
***
隔天,當我在床上驚醒,早已錯過和小莉每週見面的時間:「上星期才跟我表白,這星期我就沒出現,小莉會怎麼想?」自責同時,急忙播打小莉的手機,並且發訊息道歉,但小莉始終未讀未回,沒有任何音訊。
接連兩天,我刻意提早出門,到小莉家附近的公車站牌等候,還是沒見到人,抑頭望天:「拜託,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不想就這樣離開。」
又過了三天,我提前辦好離職,到公車站牌守株待兔至傍晚,終於見到小莉帶著小女孩出現!
但小女孩見我不再開心,反而躲到小莉身後。小莉則是戴著口罩、眼袋浮腫、氣若游絲地開口:「以後不麻煩黃老師了,哥哥的功課,我會自己看著辦。」
「下個月我要出國讀書了,這些資料,可以幫上你的忙,你留著。」我遞上文件,小莉緊牽著孩子的手,卻顫抖。
「麻嘛不要哭……」小女孩搖著小莉的手。
「……你是第一個願意坐我旁邊,為我站出來的人,所以我一直記得你……如果要走,就不要再對我好……」
「我本來想幫你通報,但是沒問過你,就幫你做決定,不一定是你要的,這些資料可以幫你求助、幫你離開,就算我不在,你也不是一個人。」
再上前,小女孩從小莉身後竄出來,用力把我推開:「爸爸知道有一個叔叔,媽媽會被打,你走開!」
我聽聞錯愕,伸手揭開小莉的口罩,看著兩頰乍紫還綠的瘀痕,驚心內疚──都說通往地獄的路,是善意鋪成的,如果沒跟她相認,會不會對她比較好?
「我帶你去醫院!」
這時,公車來到,小莉低頭不語,帶著孩子上車。我也緊跟而上。
「跟我去醫院好不好,社會有資源可以幫你,你跟孩子可以過新生活!」
小莉淚眼婆娑方抬頭,只見她臉色慘白、雙眼發直地望著我身後。忽然之間,一陣酒氣傳來,我才側過臉想回望,就被重拳往臉上招呼!
暈頭轉向瞬間,我聽見小女孩喊「爸爸!」
酒氣男子指著我:「媽的!我蹲很久,就是要等你上車,讓你沒得跑!」
酒氣男子逼上,小莉擋到我身前又遭巴掌,其他乘客紛紛閃避。
「請問需要協助報警嗎?」車上音箱傳來司機的詢問。
「敢多嘴,是不是也欠揍啊?!」乘著酒氣男子前去威脅司機,我想拉小莉下車,但小莉眼神渙散,任我怎麼喊、怎麼扯都如同石像,全身僵固地扣緊孩子坐在椅上。
巨大的悲涼像把無情的槍,在我胸膛轟出個大窟窿,我彷彿看見徘徊逃生門口的小莉躲回門內,任憑水火猛獸將他吞噬。
情急之下,我拉開小莉的斜背包,找出鉛筆袋,用她曾經對自己有過的盼望賭一把,對她喊話:「你不喜歡那種臭臭的酒味,你喜歡的是香水粒,記得香香的味道嗎?」
小莉像是溺水者被拉上岸,猛然吸了口氣。
「你喜歡漂亮的衣服,但是你爸買的都過時了,你早就想換一套,對不對?」
小莉的眼神逐漸聚焦。
「媽的!又在勾引我老婆!」酒氣男子在車頭朝我飆罵。
我只專心看著小莉:「你的人生不用一直依附男人,你長大了,你能做主的世界,不只有你的鉛筆袋,走出來!」
跟小莉眼神接觸的剎那,我感覺眼前一黑,挨了第二拳倒地。原來小莉當年被打趴在地,是這種嗞味,我在心裡嘲笑自己,這些拳頭早該來,全是我當年沒義氣的報應。
這時候,車上響起尖銳的警鈴聲。
「不要打了,我不是你的紙娃娃……」小莉手按警鈴上,唇齒間發出微弱的意願。
酒氣男子揚起手,又想打小莉,幸好幾名正義乘客齊上前,聯手制服,讓酒氣男子不得動彈。
「司機先生,把車開到警察局,我要報警!」
聽見小莉堅定的語氣,我努力睜開滲血的眼,看著小莉掛著醒悟的眼淚,扶起我:「老同學,謝謝你!」
「我才應該謝謝你……小莉,你救了我兩次。」終於不再好心做壞事。
道出多年沒說出口的感謝,胸口一陣舒暢,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小莉並不需要我拯救,這麼多年來,我真正想拯救的,一直是當年那個不夠勇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