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三十革男鞋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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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9-28 14: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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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 1967 到 2021
    同一地點的兩張照片,跨越了54個春秋;
    不一樣的年代,秉持著相同的精神。
    第91代的大龍國小佾生
    繼續傳承著千年的薪火~

    祝福全天下的老師們 教師節快樂!
    謝謝您們的付出❤️

    拍攝地點:臺北孔廟
    上圖拍攝時間:1967年9月28日
    下圖拍攝時間:2021年9月28日

    這兩張照片皆攝於孔子誕辰紀念日。圖中為擔任佾生的大龍國小學生,身著藍色長袍與黑色馬褂,腳穿白襪與黑布鞋,在臺北市大龍街的臺北孔廟大殿前擔綱演出「六佾舞」之後,與指導老師合影留念。

    謝謝臺北市孔廟儒學粉絲團提供照片

    《認識 佾舞》

    釋奠佾舞簡稱佾舞,又稱丁祭佾舞、祭祀大成至聖先師之佾舞。依不同編制又分有六佾舞和八佾舞,是釋奠典禮的祭禮中所表演的舞蹈。

    相較於歷經近代戰亂與文化大革命的中國大陸,臺灣與韓國至今仍保存完整、嚴謹的儒家祭孔儀典於世,是東亞世界重要的文化資產。

    中國南朝齊武帝永明三年(西元485年),對於釋奠已有記載:「元嘉立學、裴松之儀、應舞六佾,以郊樂未具,故從權奏登歌,今金石已備,宜設軒縣之樂,六佾之舞,牲牢器用,悉依上公」,六佾即六佾舞,是中國古代諸侯用舞的編輯,有六行六列,共三十六人。

    軒縣就是軒懸,是中國古代諸侯樂隊的編制。這是歷史上樂舞並用祭孔儀式的開始,之後各朝代祭孔的規模和樂舞均有不同。

    北魏孝文帝太和十六年(492年),孝文帝時六佾舞中增加了「三獻禮」的項目,三獻禮即初獻、亞獻、終獻。唐朝玄宗開元二十八年(740年)的祭孔大祀,是採用六十四人的八佾舞。

    佾舞的來自宗廟宮庭雅樂舞,舞者稱為「佾生」,佾是隊伍的行列,分祭天子、公侯、大夫、士,又有八佾、六佾、四佾、二佾之分。與宮庭樂舞相同,釋奠佾舞也分文舞和武舞。

    台北孔廟在1967年前的佾舞因日本殖民統治的緣故被迫改變服飾,1931-1932年(昭和6-7年)的佾生是著白衣繫紅帶,執雉羽。到了1934年-1936年(昭和9年-11年)佾生是著白長袍黑短掛,到了1943年,日本對台灣的統治進入皇民化時期,此期的佾生服裝也稍有不同。1946年-1967年共22年間,和1968年後,佾生的服裝也有兩個不同的變革。後期至今改用明朝服飾,佾生為黃袍墨綠腰帶黑靴,節生為綠袍墨綠腰帶黑靴。

    台北孔廟的佾生長期由大龍國小學生擔任,男女生皆可,採六六三十六的佾舞編制;由佾舞老師躬身教導後學生須自行記憶所有舞步。

    《認識 教師節》

    根據《孔氏祖庭廣記》記載,孔子生於東周春秋末期,鲁襄公22年(西元前551年)的農曆8月27日。1934年的孔子誕辰日時,柳翼謀、張其昀等人主辦的國立中央大學《國風》雜誌,曾出版「聖誕特刊」以紀念孔子之誕辰。

    我國歷史上最早的教師節出現在1931年,由當時的南京中央大學教授邰爽秋、程其保等人發起,他們聯絡了京、滬地區的教育界人士,共同擬定每年的6月6日為教師節,並發表《教師節宣言》,提出「改善教師待遇、保障教師工作、增進教師修養」三項目標,在全國各地產生了不小的影響。翌年(1932年),國民政府教育部將6月6日明定為全國教師節(亦稱雙六節)。

    至於為什麼要訂在6月6日?根據發起人的說法,並沒有太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比較好記「便於號召」而已。另外,由於6月已接近學期末,是個向政府提出建言的好時機,因為如果有改良的方案,還可以趕在下一個學期實施。

    1939年,教育部決定把教師節的日期改為「至聖先師」孔子的誕辰日,但卻誤將農曆日期當做西曆,而把教師節定在8月27日;後來經師範大學的程發軔教授進行考據,依曆法推算出孔子的西曆誕辰日應為9月28日;於是行政院在1952年提請總統明令,將孔子誕辰紀念日及教師節改為9月28日,沿用至今。

    每年到了教師節(孔子誕辰紀念日)這一天,不但各地孔廟都會舉行祭孔大典,以最隆重的禮儀對孔子表達無上的敬意,在教育行政單位及各級地方政府所舉辦的「慶祝教師節大會」中,也會頒獎給資深及優良的教師,以表彰教師們對社會的貢獻。

    原本我國的教師節屬於國定假日,但自從2001年我國施行週休二日後,許多國定假日就變成了只紀念不放假的節日,而教師節便是其中之一。

    2016年6月21日,我國行政院正式公告勞工國定假日7天刪除案失效,勞工國定7天假日確定將恢復,換句話說,教師節勞工可以放假,但是一般公立學校教師因不適用勞基法,所以不能放假。

    勞工7天國定假日恢復後,所有符合勞基法的勞工,在9/28、10/25、10/31、11/12、12/25五天可以放假,但這就產生了一般勞工在教師節這天放假,但教師卻沒有放假的情況。

    教育部人事處表示,目前是依循內政部紀念日及節日實施辦法的第二、三條之規定,孔子誕辰紀念日(俗稱教師節)是只紀念不放假,在該法尚未修改之前,一般教師在教師節仍無法放假。

    於是,2016年的教師節成為勞工放假、公家機關照常上班、公立學校更出現「教師上班,學生放假」怪象,堪稱史上最混亂的教師節,不過行政院秘書長陳美伶於9月24日表示,教師節和勞動節都是勞工放假、軍公教上班,這個規定已經存在15年,絕對沒有史上最亂休假這種事情。

    陳美伶強調,五一勞動節就是最好的運作模式,希望國人放心依照五一勞動節模式來進行就可以了,不過唯一例外是股匯市,五一勞動節時股市休市,但在教師節不休市,其原因是金管會早已在前一年公布次年股匯市休市時間。金管會副主委桂先農表示,已跟銀行業及金融業工會達成共識,教師節當天的薪資給付,會按照國定假日雙倍給薪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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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9-15 22: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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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評國民黨與黨主席選舉》

    國民黨在2018贏得地方大勝以後,因著內部不團結,不但輸了總統大選,國會席次也無重大斬獲,政黨支持率更是一洩千里,成了最大的輸家。

    從歷史觀歷史,毁滅國民黨的從來不是外面的敵對陣營,而是自己內部的黨臣大老。

    國民黨自李X輝掌權,就成了一個不斷持續下跌的政黨。黨員越來越少,形象越來越差,支持越來越低,在台灣基本上已經是一個日暮西山的政黨。

    從1988-2000,李X輝以國民黨黨主席之尊,成功瓦解了國民黨,將國民黨分化成兩股勢力:本土黑金派與權貴血統派。從此國民黨明爭暗鬥不斷,終於逐漸勢微,成就了台灣第一次的政黨輪替。

    2008年馬X九因著民X黨的貪污腐敗,順勢而起。一時之間,國民黨看似情勢大好。不料在往後的八年,因著馬執政的無能,再加上黨內以王X平為首的本土派,配合民X黨在國會制肘,以致於到了2016年,國民黨同時在中央與地方選舉中大敗,支持率與好感度同時跌到底谷。

    2018年因著韓國瑜在黨內崛起,帶起了一股旋風,重新點燃了人民對國民黨的希望與熱情,讓國民黨一舉贏得了15席的縣市長地方選舉。

    國民黨大勝以後,那些天天在宮廷後院翹二郎腿吸鴉片的所謂大佬們,忽然眼睛一亮,以為大勢可為,紛紛跳出來爭功搶賞。這些吸鴉片吸到頭殼已經壞掉的老人權貴們,以為2020的天下一定是國民黨的,因此卡位弄權,醜態百出。正印證了「老而不死,謂之賊也」!

    韓所代表的庶民的力量,原本可以提供國民黨一個重新改變,贏回民心的最佳契機。不料黨內的老臣權貴與黨政高層,眼看著自己的政治生命可能不保,於是全力收編串聯一些藍媒名士,讓韓處處穿小鞋,明裏支持,暗中掣肘,使得國民黨在一片情勢大好之下,輸掉了2020的總統大選。

    這正印證了國民黨一貫的「寧給敵人,不與同志」的悲哀黨性。可憐的是,在1988-2020的這一段時間,那些分裂,打擊,傷害國民黨的黨內同志,今天依然位居黨內要津,以大老權貴之姿,繼續在分化國民黨。

    今天的國民黨,極有可能會葬送在這些人的手中,被推進歷史的墳墓。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近日鬧得沸沸揚揚的國民黨主席選舉。
    四位候選人張亞中、朱立倫、江啟臣、卓伯源所代表的是分別是黨內的理念派,投機派、保守派、與亂入派。

    卓的角色有點像宋X瑜每年的總統大選,志在參加,不在獲勝,多年下來早已成為笑談,因此不在此多加討論。

    江是國民黨內中壯年的本土派,原本最有機會能夠大刀闊斧改革國民黨,可惜他生性保守又害怕得罪台派的本土勢力,以至改革力道薄弱,論述畏首畏尾,重蹈當年馬X九驢不驢、馬不馬瞻前顧後的猶豫不決。

    朱是黨內權貴,也是典型的投機派,往往機關算盡,是那種遇到好事就出場,碰到難處就躲閃的投機份子。他善用權謀且重心機,政治光譜是偏向王X平之流的本土台派,論述是親美重於和中,在中美台的三方槓桿,明顯偏向美方,與民X黨的蔡X文政府辨別力最低。

    張是學者型的理想主義份子,論述最完整,口條最清晰,是四位候選人中最有理念、最沒有包袱的唐吉訶德。
    他主張兩岸和平,在中華文化的架構下,加強兩岸的交流,在中美台的三邊關係,明顯親中,因此最容易被抹紅成統派。

    江、朱二人的兩岸論述都接近民X黨的蔡X文政府,因此區別性不大,對現階段的兩岸關係,不會有突破性的改善。
    礙於中美的持續對抗與本土台派的勢力,這兩人如果選上國民黨主席,在外交上仍然會延續親美疏中的路線。

    張的當選最有可能改變兩岸路線與美中台三方關係,但是對於國民黨的前途則是禍福難料。所有台灣的政治評論員對張的評論都是「理想性十足,但是悖離主流民意。」這裡的主流民意當然是指蔡政府所成功營造的「抗中保台」。
    換言之,聯美抗中才是台灣的唯一活路,對抗中國共產黨是台灣人的天職,至少年輕的一代大都是抱持這樣的想法。

    因此張的兩岸和平協議主張,在台灣等同於政治自殺,無怪乎所有的政治觀察家與政治人物,都是以近乎看笑話的態度來看待張的參選。

    我常說,政治使人盲目與瘋狂。「戰爭與和平」這種簡單的選項,任何有理性的人都會選擇和平,怎麼今日倡議「兩岸和平」的人在台灣便成了賣台的統派了?
    如果戰爭能夠帶來一個獨立的台灣國,而且能夠受到國際社會的承認,那麼犧牲數以萬計生命的代價容或是值得的。
    但是如果只是成了中美對抗的先頭卒,作爲拖垮中國超越美國的犧牲品,那麼這樣子的戰爭不是太愚蠢了嗎?

    台灣正是有一群台派白癡,才會讓美國予取予求。
    台灣現在其實只有兩個選項:面對現實接受一個委曲求全的中華民國政府,或是自欺欺人成為一個窩囊無用的美國殖民政府。
    至於獨立的台灣國,就好像是蔡X文說要嫁給劉德華,X菊說要嫁給吳奇隆一樣,聽聽就好。

    因此現階段,當蔡X文政府已經對美國過度的卑躬聽話,使得台灣淪為美國對抗中國的工具,任何一個政治人物能夠提出重新平衡美中台三方關係的主張,都是值得支持的,既使那不是所謂的主流民意。
    因為我在意的是台灣的長治久安,而非一時的政治算計。

    說的更直白一點,我從來不在乎主流民意。
    你如果看著一群人吃大便就跟著去吃大便,那不是荒謬至極嗎?

    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真理,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作為一個知識分子,我們必須要有逆風說實話的勇氣。

    當年納粹迫害猶太人是主流民意,共產黨搞文革鬥爭是主流民意,土耳其對亞美尼亞的種族屠殺也是主流民意。
    因此,我從不相信什麼主流民意。

    現在台灣所謂的主流民意就是一群騙子人加上愚民的反智主義,所以你如果發現自己不是主流,你才應該感到驕傲。

    國民黨如果無法從歷史的失敗中學到教訓,那麼必然會跟著這些黨政高層的權貴一起陪葬。
    我期許國民黨員能夠有逆風飛翔的勇氣,堅持創黨的理念,選出一個有理想、有信念的黨主席,為台灣人民的長治久安,提出一套和平安全的論述。
    容或現在跟隨的人少,只要秉持無私的信念,時間久了自然能夠感動吸引更多人的加入,這或許能夠從而扭轉台灣的宿命吧!

    #內文OOXX實為不得不的修改請封塵男子見諒😘原文請見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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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9-10 16:5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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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擬真蛇】

    (2020 年 1 月)

    等待救援的第一百五十天,董問在睡夢中醒來。她被一個長髮及肩的男人環抱著。感覺她的動作,男人低聲問:「不多睡一會?」她只是搖頭,感官還在那個緩緩而未完全滑走的夢中。在夢裡她是一個軍人,在天色永遠沒有陽光的一片鐵色泥土上,她和一群蒙面的戰士一起。那些人穿著合金製造的加強支架,像外露的骨骼,一群金屬的死神。

    在夢中她下令投擲一系列的小型核武器,飛彈在半空中化為星晨,將眼前的城市完全吞噬,接下來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強烈的衝擊波,將附近他們附近的樹木和泥土完全捲起,但他們迎風而立,巍然不動,在夢中她知道,他們穿著的東西有保護功能。「董長官,任務完成。」她聽到一把電子的聲音這樣匯報,她本來要回應,但她醒了。

    那個長髮的俊美男人貶了貶眼,問道:「沒事吧?」她還是沒回應,赤裸地微笑起床,眼前這座總統套房,有巨大的落地玻璃,加洲的陽光和海水味飄進來,照出了男人的臉,那是二十五歲左右時期的木村拓哉,那是一個古老的男人,資料上說他是幾百年前日本一個受歡迎的藝人。董問其實不知道他是誰,也沒看過他的戲,但這次選擇了他。她打斷了自己的惘然,開始穿起衣服,半裸著。赤裸的男人在床上半身坐起來,「妳好了嗎?」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沒有看鏡子中的他,應道:「是的,我好了。」然後伸手去按化妝檯的一個紅色按鈕,木村的聲音傳來,這次有點不一樣:「謝謝惠顧,希望下次再能見到妳。」

    她又醒來了,這次是在一個醜陋的、只有一百尺的鋼鐵小房間之中。她正襟危坐著,睜開了眼,順手便將自己頭上的兩個指頭般大小的水滴型裝置脫下,推開門,外面有一個金色的落後型號的機械人等待著,它問:「還滿意嗎?」她伸出手,對方用一個儀器掃描了她的脈搏位置,叮一聲,機械人說:「感謝妳的惠顧。」正要走的時候,走廊上有兩個女人走過,她們一邊閒聊著:「……湯告魯斯?太矮了點……妳的品味會不會太古老了點?」董問等她們離開之後也跟著離去。外面已經是黃昏,她在名為「第六天」的「網絡體驗區」竟花了一天一夜,身邊充滿賭錢的男人、賣春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不知道是生化人還是機械人的東西。最近城市突然多了很多人聚集,但董問不知道他們在爭取甚麼。

    她身穿一襲緊身黑色功能服,像個瘦削的男人。這是富單那城的核心區域,她熟悉地找到回家的路,稍為遠離一下這種令人不悉的人多環境。在富單那城的第三環區域的一座老屋子,她走上樓梯,在中途又踩扁了一個階梯,但她沒有打算建築住在這裡的人修理它。二樓的一個單位是沒有鎖的,她將雙手收在袖子中,溫暖著自己,走進去。在雜亂的老董相機之間,有一個正在擦拭鏡頭的中年男人,他以為有客人來,但看見是董問,他微笑並繼續刷拭那個不值甚麼錢的小鏡頭。單位是昏暗的,只有大衛在檯台的小台燈之中閃耀著。

    「回來了?」他帶著笑意繼續擦拭著。董問在一張不太乾淨的小沙發坐下,放下黑色的手袋,她的內心好像被蛇捆綁著,她嘆氣,然後說:「大衛,我有點事要跟你說。」大衛停的手停下了半晌,並繼續,他回道:「是的,妳可以說任何想說的。」她不敢望他,這好像一齣排演過很久的戲,在每次她離開的時候,都會演出的戲。雖然每次都有一點不一樣,但每次的終點都是一樣。

    「大衛,我感到我需要離開。」
    「去哪裡呢?」
    「你一直以來對我很好,我也過得很安心。」她說。
    「我沒有問這個,但很高興妳這樣說。」他放下了鏡頭,裝好鏡頭,並繼續用抹布抹另一個。
    「但是我不想這樣下去,我必須跟你說,我感到安心,但那不是開心。」她望著自己的鞋尖說。
    大衛的聲音傳來:「妳的意思是……?」
    「你不問我去了哪裡?」她問。
    「妳想告訴我,妳自然會告訴我。」他的語氣仍然溫柔。
    「我去了中央區的『網絡體驗區』,我一直留在那裡。」她說。
    大衛沉默的時候,董問繼續說:「你知道……」大衛打斷了她:「我知道,那你開心嗎?」
    「老實說,是的,我感到高興,我不知道自己花了那麼多時間。我留連忘返。」她說。她望他,他的表情還是一如以往的溫和,一種屬於生化改造的溫和,他們好像都不發脾氣,即使在應該發脾氣的時候。他們是基因改造,來應付服務行業的品種。
    「所以妳是不能在這裡找到甚麼?而在VR裡找到?」
    「對不起,大衛。你沒有做錯甚麼,只是我,只是我行不通。」她說,但同時聽到一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大衛放下他的活兒,對她說:「我知道,我感覺到,若果我說我尊重妳任何決定,妳會覺得我沒愛過妳嗎?請不要這樣想,我愛過妳,這一刻也是,雖然生氣的時候也很多。」
    大衛突然聽到董問的聲音:「等一下……」她的身影已經飄到門邊,門打開了,附著的門鈴響起來,三個蒙面的黑影進來,大衛只見到一陣紅色藍色的雷射光大作,似乎看到董問從後偷襲了其中一個,用手肘打掉了其中一把槍,在半空中搶走了,並迅速射死了其中兩個,剩下的一人並沒有被嚇倒,一槍打中了大衛的心臟,他的胸中有一個高溫融化的空洞,他倒下來。

    槍客拋掉激光步槍,十把小刀從雙拳的位置伸出,董問手上的步槍,像洋蔥一樣應聲被斬成三片。那一刻她的雙手閒著,便猛力朝對方胸口一踢,對方飛彈而出,撞到一堆玻璃櫃,將精心擺放的古董相機和玻璃碎撞得一塌糊塗。蒙面客正要動彈,已看到對方已經趨至,兩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螺絲批已經重重插入他的雙眼,衝力之大令頭骨也抖動了一下,血從眼框噴灑出來,卻是銀色的機油。

    蒙面客在玻璃碎和相機中頹然倒下,董問離開刺客,回到大衛身邊,他還未死透,被扶起一半,又轉醒了過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她回應的聲音乾硬而短促:「說吧。」她想起戰場的歲月,在那些場域,每個人都是這樣說話,因為巨大的壓力和死亡的陰影。

    「我是『存儲點』的守門人……抱歉,我一直沒有告訴妳。」大衛說。她說不出話來,一向清醒的頭腦也瞬間不能反應。「但……我是一直等著救援……」

    大衛繼續緩慢地說:「但妳不知道『儲存點』在哪裡,妳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守門人。我知道你想回去『真實世界』,但只是我自私,我沒有履行職責,我被發現了,隨便一方遲早都會來……他們會重置『儲存點』……」

    董問看著三個死去的刺客,問道:「所以他們是歐盟的援軍?」但看起來不像,歐盟派進來的多數會是真人,而不是機械人或生化人。

    她發現自己竟然在哭,眼淚滴在她握緊了大衛左手的手背上。「不……」大衛說:「相反……」然後他失去了意識,在檯燈之下,像那些報廢的相機一樣。

    董問安放好他,聽到更多的腳步聲,這些人沉重的腳步魚貫而進,滿戴了整座大廈,地下,一樓,很快到二樓。然後有十個蒙面人走進來包圍她,她手無寸鐵,她看了看唯一的窗房。一個男人的聲音飄來:「外面有狙擊手,不要作這個打算哦。」一個沒有穿戰鬥服而是功能服、戴著飛行員樣式護目鏡的二洲人最後才進來,跟她維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在這裡她不可能發難脅持他。

    「是的,千萬不要以為可以像演戲或演VR一樣,而且我們不想殺死妳,反正妳也殺了我們三個人,董上校。」那個男人說。

    董問沒有回應。

    「我叫羽田,我是歐盟的救援人。」男人自我介紹。
    「甚麼?」
    「是有點驚訝吧?我們是自己人,所以不要舉槍,大家放下槍吧,我是外交官,不習慣這種場面。」名叫羽田的男人說,十個蒙面男人聽他的話,放下了槍。羽田親切地微笑,站前了一步:「董上校,妳等待了一百五十天,是嗎?」羽田一邊讀取護目鏡的資料,一邊散發出「我知道了一切」的氣場。

    「你有代碼嗎?」她問。
    羽田說:「很抱歉要告訴妳,妳的直屬上司約書亞剛剛在美洲戰場戰死,在現實世界的時間大約只是兩日前,但這裡有時差,所以就這樣了。」
    「要是這樣,你期望我相信你是部隊的人?」
    羽田拉高護目鏡,笑了起來:「妳不用選擇,因為妳沒有選擇,妳看我們已經包圍了這裡,但我們不是來動刀動槍,考慮到長期在VR裡的人可能有一種網絡精神病,他們可能會……抵抗……真實世界的人,所以我們帶備了一些必要防護。一般人就不怕了,但妳是殺人如麻的嘛,所以我們只能如此。」

    羽田瞄瞄董問身後的大衛,說道:「這位先生的死,Nothing personal,我相信妳這種軍階的人會理解。這個生化人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儲存點守門人,但正如他剛才所說,他產生了自我意識,開始拒絕協助人類進行掃描和『解鎖』,所以這只是剛剛好。我們沒猜到他竟然和妳發生了……感情關係,這真是不幸。」

    她過了良久才能回答,她有一種回到戰場的感覺,但卻不是慣常的戰場,她暫且放下了雜念,回道:「所以?」

    「所以我們來帶妳回家,上校。」羽田張開雙臂:「真實世界在等著妳呢。」
    「但儲存點已經不在了,要重置吧?」她說。
    「沒錯,重置是隨機的,但我們已經計算到位置,所以我們現在就走,外面除了狙擊手,還有直升機。」

    在飛得似乎接近雲層的直升機上,羽田先生抽著煙,她坐在他對面,沒有碰過咖啡或者煙草,她坐得很畢直,臉上沒有表情。她不喜歡羽田先生,他的嬉皮笑臉像個不確定的小丑幻影,好像一個面具。她的目光拋到機外,夕陽早就消失了,星星隱約地閃動,直升機正向富單那城的外圍廢棄區飛去。這片夜景是美麗的,很難相信這些都是虛假,是電子運算的結果,不過她想到木村拓哉的臉孔和身體,還有他的動作……也許那不是真,但反應卻是真實。即使是真實世界中的人類,痛和喜悅都只是大腦裡的一種化學反應。

    她突然問:「你提過的網絡精神病,是甚麼?」羽田答:「一種心理疾病吧,在VR渡過的時間越長,就越可能出現分不清楚,即使回到真實世界是他們的初衷,到後來也會出現抵抗情況。這是從東協深層獲得的情報,可別說出去了。」

    「所以你們是不知道,部隊也不知道?」

    「我們沒有第一手資料。」羽田說:「VR聯網出現大停電而自我封鎖的個案,0005MK2還是第一次,那是東亞協同體的城市,災難是他們的,但他們也多了很多研究資料,我們只能靠線人提供。現時我們知道,約有七百萬人迷失在0005MK2,在斷電前一刻,系統基於自我保護,切斷外部連線,系統變成內聯網,而絕大部份人的記憶串流也被修改,大部份人失去真實世界的記憶,他們以為這個世界就是真實世界。只有極少數像董上校的,很快就恢復記憶,所以東亞協同體的救援,其實也是遣返政策,因為很多人以為東協派出的救援隊是恐怖份子,他們在這裡樂而忘返,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呢。」

    董問的眼光繼續流連在雲層和星光之中,她想,在真實世界不會看到這些吧?雲層已經被核戰所吹起的輻射層掩蓋。在真實世界要看到星光是奢侈的,就像找到一個有正常生育能力的人類,都不容易。而在這裡,這虛幻的世界卻是充滿生機。

    「大停電為何會發生?」她問。

    羽田頓了頓,笑容收斂成微笑,然後答:「東亞協同體的官方說法,斷電是因為一宗針對『聖士提反城』的恐怖襲擊,核電廠,妳知道……」

    「我在進來之前,記得東協國防軍說要進駐聖士提反城,令她『回歸祖國』,這事和恐怖襲擊有關?」

    羽田說:「我們的官方答案是,不知道。當然我們是反對他們單方面改變聖城的現狀,本來我軍也是要反制的,但東協軍動員不久,聖城就發生這種特大災難,所以兩國的軍事對抗就沒有蔓延到那裡。至於是誰做的,我們並不會猜測,反正東協地區不滿政府的聲音也有很多,有分離主義、有恐怖主義、有反對VR發展的真實主義者……當然東協方面也有聲音指是我們策動,但這是七百萬人的屠殺,很大的指控哦。全城的人現在幾乎都假死狀態了,等於消滅了一個城市,當然連同我們派去『工作』的閣下也一樣受到連累。」

    「我不認為那是一種病。」董問突然說。
    「抱歉,妳說甚麼?」
    「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她說。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實世界卻不一定是好。」

    「這是個很老的問題了。」羽田笑說:「妳當然也說得對,外頭也有討論,是否應容他們永久滯留在這裡,不也是一個處置方案嗎?要在0005MK2裡逐個人帶到存儲點救援七百萬,還是繼續供電,就能維護0005MK2的封閉運作,那麼他們就不會死,只是在另一個時空活著。」
    「不過他們就不能控制聖士提反城,不能生產,不能交稅,東協不想付再造一個資訊和金融中心的代價。」

    「對,妳很懂得這個現實。」羽田說:「所以在這一秒,東協都在救援,主要都是先救他們培育的代理人、政治軍事經濟菁英,這也是他們控制聖城的一種方法。他們大多數人都很想繼續活在這裡,而不是外面。而我們閒得多,只是救援滲透到那裡的極少數人,例如上校妳。所以我私下想問妳一個問題,妳也不想回去嗎?」

    她沉默下來,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此句之前的所有話都不是重點,只有這個「私下」的問題才是重點。直升機開始下降,那是富單那城的垃圾堆填區,只有巨型機械人日夜推填,沒有人煙的地方。不知為何堆填區中心有一間小鐵屋,也許儲存點就在裡面。

    他們下去,直升機就馬上離開,只剩下董問、羽田和他的幾個隨從。「董上校,剛才的問題妳有答案嗎?」

    「你是說想不想回去?」她問。對方稱是,那些隨從雖然沒有罷出威脅狀,但還是全副武裝,而她還是手無寸鐵。

    「回去軍中匯報,那是我的職責,這與我個人想不想沒有關,像你所說,nothing personal。」

    羽田望著她的臉問:「但如果是妳個人的想法?」

    「我可以理解他們,就像在一個夢中,醒過來是好,但不醒來,不也是個歸處嗎?只是我不知道究竟七百萬人一起反對回歸,能否反過來影響真實世界……他們可以截斷電源,屠殺這七百萬人,但他們會死在夢中,而不是作為一個東協人而死,而是以富單那城的市民身份而死,那對他們來說才是真實。」

    羽田聽完後深思了一陣,然後說:「謝謝妳,好了,我們往前……」此時有另一架直昇機很快地飛過,那不是直昇擊,那是無人機,它們在黑暗中發出了幾下紅光,羽田手下的頭顱就被甚麼炸開了,在混亂中,羽田看到一個黑暗快速貼近自己,然後突然看到背後的景象:隨從正向無人機射擊,但一個又一個的頭顱被小型炸彈炸開,然後倒下,為甚麼呢?因為他的頭顱被扭轉了180度,然後他眼前一黑,倒在董問的旁邊。她望著這些無人機攻擊完他們之後,就沒有回頭地飛走,沒入無盡的星空之中。「為甚麼……」羽田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說了這句話。

    「Totally personal,只是因為大衛。」她說,然後便進入了那間小鐵屋,那是一個容量就像網絡體驗館的小個室,裡面有一個穿土色披風、純白東方服飾的十二三歲少年,像個少年的僧侶。這應該就是新的儲存點守門人。

    「你是儲存點,是打算送我回去的嗎?」

    少年開口說話,是一個聲音未變的少年,語氣卻是成年人的:「儲存點已經由我方重新控制,我只是個嚮導程式,現時駐守在這裡,剛才控制無人機的也是我。妳的事情我們都清楚,而妳不清楚脅持妳的人,他們不是妳的盟友,雖然要說的話,那些人跟我們還親點……離題了,不過我只能說,看到妳最後殺掉那個人,還是挺驚訝。」

    董問盤坐下來,就像對方一樣。「先搞清楚。你是哪方的人?程式?」少年說:「我只是個程式,所以妳無法威脅我甚麼,妳不能像殺死那個男人一樣殺掉我。回到妳的問題:我是東協製造的軍事嚮導程式。」

    董問點頭,這少年的感覺就像大衛,但少年緊跟自己程序和目標,大衛的人味太多,終於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雖然並不是非人類的消滅,究竟算不算是死亡,她不清楚。雖然她流淚,但她不知道那是因為寄托了感情還是因為甚麼。也許大衛看到自己收集的老董相機櫃毀於一旦,也會哭,那是愛嗎?

    少年的話精準而沒有多餘,不透露更多。如果他是東協軍的東西,那麼儲存點原先原來不在需要遣反七百萬人的東協軍手上。她進一步問:「為甚麼你要殺掉那些男人?」

    少年問:「那為甚麼妳殺掉那個男人?」
    「我會回答你,這可以換到你回答我的問題嗎?」她問。
    少年說:「可以。」你
    「因為那男人殺了我……一個認識的人。」
    「所以是復仇,單純的。」少年說,並續道:「回答妳的問題:他們是已經叛變的我軍成員,而上級已下達了格殺令。」

    董問沉默下來,這麼下來她也有點搞不懂情況。但她在想如何跟這個應該不會透露過多事情的程式對話。

    「剛才的人,是東協軍的叛變成員。」她說。
    「沒錯。身份已經通過人面識別確定。」
    「他們不是歐盟的人?」她又問。
    「不是。」少年說。
    「這些東協叛軍為何要假扮歐盟的人?」她問。
    少年沉默了一下,說道:「透露這些人的資料,超出了我的權限,透露否決。」

    董問知道問不出甚麼,而儲存點亦已不在此處,便轉身離開。在小鐵屋外面,幾具屍體還在原地。她徹底搜了羽田的身,並沒有找到任何身份辯識的東西,於是割了他的皮下晶片,正要回頭的時候,無人機已經包圍了她。少年緩緩地走出來,說道:「根據我國法律,妳是發現的敵軍人員,我要將妳移送上級。」

    她問:「我不會抵抗,但我打算交換一下條件,有沒有興趣?」
    「先說說。」少年說。
    「我希望知道這些叛變軍人的底細,他們有可能知道歐盟軍的事情,我希望你們將這些屍體的分析報告跟我交換,而作為交換,我會將我們在聖士提反城在做甚麼事,告訴你們。」
    少年沉默了一陣,問道:「妳是指貴國在聖士提反城的滲透活動。」
    「我只可以保證,我自己的那部份。因為我的上級已經陣亡,所以我已經斷線,只有自己的部份。」少年說:「等一等。」他的雙眼轉為腥紅色,眼睛失去了焦點,兩分鐘之後,眼睛轉回正常,他說:「已經溝通過,我們會照樣將妳捉拿,關於間諜網的事情我們還會自己查。」

    她嘆氣:「等一下……聽聽另一個提案,我會透露更多的事情:剛才這些人以歐盟軍的名義接觸我,雖然不知是甚麼理由,但他們其實是你們的人,而且還是叛軍,所以外面的幾個人死了之後,他們的伙伴也會調查並且找到我,只要你們等著,就可能接觸甚至抓到他們。所以你們只要不在這裡抓我,就可以找到叛軍的情報。」

    少年又運算了一陣,然後答:「上層表示可以,但我們會密切監察,妳逃不掉,0005MK2是我國的伸延領土,所以不要抵抗。妳應該回到自己的住處,等待叛軍的接觸。」談好條件之後,董問離開了鐵屋,搭乘了往返堆填區和城市的維修機械車隊回去。在這裡她沒有家,但在真實世界也似乎沒有。她回到大衛的相機鋪,這家生意不算好的古董店叫作百家姓,大衛曾經跟她說,那是他從一個老人手上頂手的。

    她僱用了打掃機械人將三個刺客的屍體扔去機械人墳場,至於大衛則埋在三環區的地下墳場。雖然真實世界的人聲稱這一切都是電子運算的感官結果,但埋葬愛人的感覺似乎也一樣,分不出來,至少她在真實世界沒有埋葬過人。三環區的地下墳場是一個模仿巴黎地下的地方,出來的時候還下起了毛毛雨,天色就像核戰之後的天空那樣灰暗。

    等待救援的第二百零五日,富單那城爆發了一場內戰。反對VR發展的群族和支持限制發展的群眾,在立法局前爆發衝突。附近的扯皮條說,雙方都有人進入商業區搶略,鎮壓機器人進入封鎖了現場並進行抓捕。

    滿臉毒瘡的扯皮條抽著煙問:「妳怎麼看呢?妳支持還是反對?」董問回應:「是關於VR的嗎?」對方說:「是啦,我的女孩都沉迷和VR男人做愛,都不工作了,我個人是有點反感。」

    董問笑道:「你不是也吸毒嗎?」扯皮條假怒,然後又笑起來:「人人都有想要逃避的東西。但我還是養著她們啊。」董問突然說:「如果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才是VR,你只是在這裡沉睡著,沒有事情是真的,你在外面有一個真實的人生,那你還會繼續嗎?」

    「他媽的,妳也吸藥太多了嗎?……但怎麼說呢,老子才不管甚麼是真甚麼是假,老子還有一堆帳單要交,有一堆馬子要養,這裡是VR,麻煩的事情還是一樣,畢竟VR還是設定得跟真的一樣吧?」

    董問想,的確是一樣的,在真實世界有反對VR的人,因為所有人最終沉迷進去,去找新的世界,就像哥倫布找到真的世界、歐洲人進入美洲一樣。「嘿嘿嘿……」扯皮條笑著問:「如果這些鬼話成立,那麼我也可以說,我才是來自真的世界,妳才是VR中的程式,妳以為是真人,也是設定出來啦,你在真正世界的記憶都是人造的,就像我隨時也可以找人植入一些我自己喜歡的記憶,也可以刪除不喜歡的。」

    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微笑跟他道別:「也有可能的,但你也說得對,我還是要吃飯或做其他事,再見。」

    在三環區的一間水泥酒吧,她坐下點了一杯咖啡。最近發現這間酒吧也張貼了支持VR發展的海報,支持的理由似乎是:進入和建立自己的世界,是每個人的自由和人權。明明沒有人進來,但有一個穿休閒黑色西裝、茶色墨鏡的男人進佔了她面前的位置。「我們觀察了很久,妳不能隨意提到這個問題。」

    這些人監視她已經一陣子,一開始有點不習慣,但日子久了還是可以習慣。畢竟她是軍人,在一個巨大的監控網絡中生活,在這裡,所謂的0005MK2,即使是被少許人監視著,似乎已經是最接近自由。

    「為甚麼呢?他們才不會相信。你們不是想他們醒來,回到真實世界嗎?」她透露出一點抵抗的意思。
    「不是用這種方式。」那男人說:「他們需要在我們的監護下才能回去,否則太多的覺醒只會造成騷動。這裡的人為了是否容納發展VR,已經進入內戰。」很不幸,VR已經封閉運作,裡面的設定都不能更改,只能任由自己獨立地發展,外面的人不能大刀闊斧地改變這裡的人和程式的行為。那個男人脫下墨鏡,她發現對方的雙眼是兩條細細的線,暗黃色,像恐龍或者蛇的眼睛。

    她醒來了,才發現自己在百家姓睡著了,瞬間之後,她發現客廳中有人,但不是慣常監視她的人。她從內堂走出去,沒有一個沒有部隊保護的老人,他穿著老式的休閒西裝,高而瘦削,一種像藍球員般的高度,皮膚死灰的,好像患著病。他已經在檯店前的椅子坐下,撐扶著一條手仗,上面鑲著紅寶石和一條銀色的蛇,好像一具來自舊世界的文物,在那個年代,還有真正的金屬和寶石。

    「應該是大衛的。」老人看到她的時候說。
    「你是客人嗎?」她說:「抱歉,大衛已經過世了。」
    老人沉默了一陣,他打開檯燈,將自己沐浴於微光和飛舞的塵埃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羽田先生的事。」
    好一陣子,董問才搞得清楚眼下的事情。就像上一次,她望了望窗戶,但上次她是想逃走,但現在她不需要逃走。對方只是一個老人,而且外面也沒有人包圍。但不知為何她有想逃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據說妳跟東協的人達成了甚麼協議。」老人說:「但妳殺死羽田,只是純粹因為大衛的事情吧?妳看來是這種單純的女孩。」雖然對方應該是來自己的麻煩,但不知為何她也跟對方說起了幾句真心話:「單純是個褒義詞,我靠著不單純活到今日,我本來會淪為東協的階下囚,但我讓自己成為誘餌。這位不知甚麼先生,你最好快點走,因為東協的人在監視我,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你。」

    老人笑,似乎毫不擔心:「所以……你自由的成為一條誘餌,才能回到江裡自由暢游嗎?我本來有點因為樣子而喜歡妳,現在我更喜歡妳了,因為我們不也是如此嗎?我們來到這裡,才知道甚麼是自由,但我們的生命背後,只是連著一條電線,基本上是這樣。自由很虛無,很愉快,但也很容易斷線。」

    董問一時間有點迷惑,說不出話來。

    「你認識大衛?」很久之後,她才打破沉默。
    「認識,這裡是我送給他的。」
    「是你?」她問,忽然記起大衛說過是一個老人。

    「大衛是通往真實世界的船夫,也是我來到這裡之後最初認識的一批人。」老人閒話起來:「大衛的職責是做儲存點的守門人,但他最後開始討厭自己的天命。這件事,東協的人就不明白了,但守門人的工作,就是自我消滅,他的工作是淘空這個夢幻世界,但他也是這世界的一份子。如果你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世界,那你現在的生命又算是甚麼呢?你永遠都是那個真實的撲人,那個真實永遠在敵意的包圍你、否定你。而且現實來說,那個世界一點也不好,所以他慢慢就不喜歡這個設定了,之後我就找了這個地方,讓他把自己藏起來。」

    「這不也符合你的路線嗎?你們不只反對真實的世界,更不想其他人覺醒。」

    「妳認為那算覺醒嗎?在這個世界,也許只有我們這些極少數的人,知道外頭有另一個世界,有誰人比我們更覺醒呢?但外頭的真實世界是甚麼呢?那是一個生態已經超過了毀滅臨界點、全面戰爭、人口越來越少的地方,而且大家都更愛置身於各種的電子夢……但最終人類已經發現,自己從哪裡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一刻在哪裡。在電子的空間,我們保留了人類最繁榮的時光,可以發展各種文明,就像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這裡的設定是全面戰爭之前的世界,那是最好的世界。」

    「所以你們才不想回去?」她問。
    「他們叫我們走私者。」老人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輕藐的:「但在我看來,他們才是走私進這裡的人。他們叫我們做恐怖份子,但他們對這個世界來說才是恐怖份子。」
    「這位先生,你的肉身在哪裡?」她問。
    「我叫史力克。」老人補充。
    「S-N-A-K-E,蛇先生。」她試著激怒他,不知為何董問覺得對方應該是敵對者,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有些人這樣叫我,我也挺喜歡。」史力克老人說:「總而言之,這裡已經自我封鎖起來,有入無出,但就像天堂一樣。大衛是後門唯一設定的儲存點,東協和歐盟的人都滲透進來,我們是第一批滲透者,但發現這裡才是我們的應許之地。這兩班人都想爭奪他啊,東協想借助他,救回自己在聖士提反城的代理人權貴,歐盟則想殺死他,讓系統重置,拉長聖士提反城東協勢力的復興過程。但我們更厲害,我們將大衛藏起來,這也是他的意願。」

    「但你們殺了大衛。」
    「因為東協最終找到了他,所以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因為妳只知道富單那城是0005MK2的存儲點所在,所以妳來到這裡等待救援,卻不知道大衛就是存儲點,大衛則為了你而留下來,不聽我們的勸告定期轉換場所,也許這就是東協找到他的原因之一。」
    「你說得很像為了自己開脫,把事情說成是我的關係。」董問說。
    「沒有,這是戰爭,就像妳也殺人,為了自己,為了國家。」史力克說:「我是最尊重自由意志的,即使大衛只是活於這個系統,並不是真實的東西,就像鬼魂……但他的意志,我們沒有不當一回事,包括我現在對妳那麼好,都是因為他請求。本來妳殺了羽田,我應該做點甚麼報復才對。」

    董問記得在直昇機上,羽田問了她是否想回去「真實世界」,那似乎是蛇先生的意思。

    「羽田說自己是歐盟的救援,其實不是。」董問說:「但我知道歐盟不會派人來救我,所以我知道羽田一定是其他人。」
    「妳很清楚自己為甚麼人效力嘛。」老人敲了敲手仗:「現時妳還想回去嗎?」

    她搖頭。「我不是認同你們的理念,我是回不了去。歐盟知道我跟東協合作,不會對我太好;而你們是甚麼,你們是前東協軍,也好不上多少,總之,我滯留在這裡了,情況是這樣吧?」

    老人補充:「是永久滯留。不過,真實世界的人不也永久滯留在真實世界嗎?我不知道我們跟他們有甚麼分別。他們看輕我們,總是要否定我們,但我們也可以用同一個理由否定他。在我們以外的人都是虛幻。聽起來有點傲慢?但自由的感覺不錯就是了。」

    老人只是說了很長的話,並且以「大衛想妳過得好」強行留下了一個通訊代碼,就徑自離開,沒有戰鬥,沒有人傷亡。自那天起監視她的人,好像就消失了,之後她發現蛇先生的人有參與在富單那城的示威之中,一群用蛇來做文宣吉祥物的人在電視上、網絡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總是覺得那是蛇先生隱秘地顯露自己。他們是反對VR發展的,這有點諷刺,但在現實政治也不太奇怪,好像革命的人在成功之後會反對革命。如果在這個世界發展VR,這裡也會出現另一個客人比主人大的情況,然後另一個蛇先生就會出現。

    有一次董問也參加了抗爭,也受了傷,但不是因為她反對VR,只是因為想嘗試一下受傷。她真的這樣直言,以致那些在現場認識的人,因此認為她是個有情緒病想自毀的女孩。但在那場抗爭中,很多人某程度上也是在自毀,但那也是超級真實的東西。受了傷,會痛楚。

    董問不知道究竟東協的監視者消失,是蛇先生動的手腳,還是因為要應付這個世界的政治紛爭、人力資源不足所致,但最終她安全地離開了富單那城,在出境成功的時候,她感到一種在這個非常真實的世界裡的一種不真實感。在離開的路上,董問造了個夢,夢到蛇先生,他在夢中問:「如果路易十六不死,那革命算是甚麼呢?」沒頭沒尾的。

    她醒來之後,忽然覺得也許真實世界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必需死的存在,不然他們在這裡就成了次等的生命。這也許就是革命的理由。

    在路上,出於好奇,董問向那個通訊代碼發了一個訊息:「之後我應該做甚麼呢?」一天之後,她收到回信:

    「做甚麼都行。」

    那是董問不需要等待救援的第一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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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十革男鞋 在 果籽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2020-12-07 21:30:11

    |天水圍新北江—劏舖之城5呎闊舖位月租曾上天價2萬2 咖喱皇創招牌清邁紫沙骨 大隻仔師承荃灣刀削麵名師入行20年摩打手削麵
    天水圍的私營商場有11個,而新北江1992年落成,已有27年歷史,這衍生了不少環境問題。在新北江做皮革維修的黃生本身是廣州人,之前在內地做塑膠業務,亦做過中港車司機。「天水圍有廿幾萬人,所以也一定有生意。但因為這裏離大陸近,也有人會拿上大陸補鞋,順便去大陸買餸。這裏過去深圳灣也不用一小時。」現時主要做熟客生意,「長情客人,我叫他掉也不肯掉;也許是人家老公送的,現在老公都走佬了。有些是小朋友初初出生,一歲左右時媽媽買給他,到現在三十多歲用作留念。」他指「這裏夏天熱,冬天凍;空氣不流通,夜裏很多老鼠蟑螂現身。夏天時只有一個冷氣系統,令商場處處像一個小型蒸籠。」
    https://hk.appledaily.com/lifestyle/20200513/JE3MA27GFCQGDRD33YVANAV2AM/

    亂中帶序是新北江商場食肆的特色,美食更是許多人慕名而來的原因。商場除了有多個劏舖,中間位置是食肆集中之地,亦是最繁華的地帶。這裏有出名吃Q餅和煎釀三寶的「真意小食」、出名辣度和麻度可調,主打麻辣米線的「麗江雲南米線」。剛開業約一個月的「皇者咖喱」,老闆梁志超曾在酒店業打滾多年,去年在新田購物城開店賣保健產品,卻因人流太少而蝕本離場。不足一年便在這再覓機會,主打非高溫熱油炮製的串燒,醬汁是泰國海鮮醬加清邁配方,招牌有清邁紫沙骨,配上用新鮮菠蘿肉和泰國椰糖、青檸等材料做成的菠蘿醬,感覺清新,紫沙骨肉味濃郁惹味,令人想喝杯泰國象啤或來個冰凍椰青。「有位太太說,她的小朋友從小都不吃豬肉,但有次太太買了紫沙骨回家,那小朋友卻吃個不停。之後太太每次看到我的盤有多少條,都一次過買掉。」
    https://hk.appledaily.com/lifestyle/20200513/6O6IQPQRNXMVNYQLXSZOOI4IJY/

    位於新北江商場一樓的「樂湖刀削麵」主打正宗刀削麵,食客可透過開放式廚房欣賞師傅即席搓麵糰,將麵糰翻在半空,再將麵糰一分五、五分十、十分二十的做麵技藝。另一招牌是用左手托着美人瓜狀的麵糰,右手以摩打速度用刀片削下片片薄麵,更曾有食客偷偷拍下「大隻仔」師傅削麵的相片,再放上網討論。師承「山西刀削麵皇」,老闆何展威(阿威)指:「開放式廚房是想讓客人看到做麵的過程,剛剛阿姐幫她下了單,很快便看見師傅拿起麵粉開始手起刀落,知道這碗麵是她的。有點表演的感覺。」
    https://hk.appledaily.com/lifestyle/20190430/ZJ2X6JU5JHGBJN727SEWMDXZ6U/

    影片:
    【我是南丫島人】23歲仔獲cafe免費借位擺一人咖啡檔 $6,000租住350呎村屋:愛這裏互助關係 (果籽 Apple Daily) (https://youtu.be/XSugNPyaXFQ)
    【香港蠔 足本版】流浮山白蠔收成要等三年半 天然生曬肥美金蠔日產僅50斤 即撈即食中環名人坊蜜餞金蠔 西貢六福酥炸生蠔 (果籽 Apple Daily) (https://youtu.be/Fw653R1aQ6s)
    【這夜給惡人基一封信】大佬茅躉華日夜思念 回憶從8歲開始:兄弟有今生沒來世 (壹週刊 Next) (https://youtu.be/t06qjQbRIpY)
    【太子餃子店】新移民唔怕蝕底自薦包餃子 粗重功夫一腳踢 老闆刮目相看邀開店:呢個女人唔係女人(飲食男女 Apple Daily) https://youtu.be/7CUTg7LXQ4M)
    【娛樂人物】情願市民留家唔好出街聚餐 鄧一君兩麵舖執笠蝕200萬 (蘋果日報 Apple Daily) (https://youtu.be/e3agbTOdf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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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十革男鞋 在 伊格言Egoyan Zheng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2020-12-02 22:15:09

    本影片由 村上春樹《國境之南,太陽之西》深度解析系列,亦即本頻道編號7、8、9共3支影片
    合併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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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西伯利亞歇斯底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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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春樹 #文學 #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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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境之南,太陽之西》是一部如假包換的愛情小說,是以小說男主角阿始,和他生命中的三個女人為中心的。阿始在小學時認識了他的青梅竹馬:島本,這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島本曾罹患輕微的小兒麻痺,總是跛著一條腿走路。二人都是獨生子女,彼此陪伴,度過了童年的孤寂。小學畢業後,阿始與島本失去聯繫,在中學裡展開與「泉」的初戀。然而在此刻,第二位女人出現了──那是泉的表姊。阿始受到泉的表姊的肉體吸引,與她偷情,成為砲友,也因此深深傷害了泉。其後,於漫長乏味的大學與職場生涯後,阿始遇見了第三個女人:妻子有紀子。他與有紀子結婚,生了個女兒,經營爵士酒吧。直至某日,阿始在酒吧與島本重逢,舊情復燃,一段婚外情就此展開。

    首先來看「泉的表姊」這個角色。小說中,泉的表姊甚至沒有實際的姓名。當阿始和可愛的初戀情人泉談著戀愛時,他偶然見到了泉的表姊,深受吸引。這所謂「吸引」幾乎無涉情感層面,而單單以「暴風雨般之性驅力」的形式呈現。在阿始劈腿期間,他和這位表姊的幽會是這樣的:

    我和那位泉的表姊從此以後的兩個月之間,腦漿都快溶掉似地激烈做愛。我和她既沒去看電影,也沒去散步。既沒談小說、談音樂、談人生,也沒談戰爭、談革命,什麼也沒談。我們只是性交而已。我所記得的,只有在那裡的一些瑣碎的具體東西的印象而已。放在枕頭邊的鬧鐘,掛在窗上的窗簾,桌上的黑色電話機,月曆的照片,床上她脫掉的衣服。還有她肌膚的氣味,和那聲音。我什麼也沒問她,她也什麼都沒問我。
    除了真正必要的時候,我們連吃喝都免了。我們只要一碰面,幾乎連口都沒開就立刻脫衣服,上床擁抱,做愛。那裡沒有階段,也沒有程序。我在那裡所提示的東西只有單純的貪慾而已。

    純粹的、壓倒性地性吸引。是的,生命的表現形式之一,即是人被純粹的身體、動物慾念所驅使;阿始與泉的表姊正是如此。但另一方面,人又顯然不只有這個面向。人畢竟有感情、會思考;因此還存在另一種生命的表現形式──純粹的,愛情與親密感的原型。在小說中,這以阿始和他的青梅竹馬島本之間的愛來呈現。

    愛是什麼?伊格言說,愛是,「在人世間,曾存有過這樣的情感:令你在瞬間感受到自己絕對的不完整,感受到生命本然的孤獨,感受到對對方『非如此不可』的劇烈激情與渴望,一種絕對」。阿始和島本在童年懵懂無知時,就經歷了這樣的「絕對事件」──男孩和女孩,在牽手的短暫瞬間,突然感覺對方毫無保留,誠摯的親密與溫柔。(這是不是和《1Q84》中的天吾和青豆很像呢?我們似乎已經抓到了作者村上春樹的個人偏好了,嘻嘻。)那就是愛。

    在此我們看到了兩種生命形式的對比:一種是阿始與泉的表姊,出於純粹動物本能的性驅動力;而另一種,則是阿始與島本,宛如童話般的,純粹的愛情原型。然而這兩種生命型態卻都是極端的。極端便可能為人們帶來毀滅性。而村上春樹正是藉由這樣的毀滅性,將小說扣回了「虛無」這個主題。
    ─────
    伊格言,小說家、詩人,《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8月號封面人物。
    著有《噬夢人》、《與孤寂等輕》、《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訪糖果阿姨》、《零地點GroundZero》、《幻事錄: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十六講》、《甕中人》等書。

    2021年5月即將於台灣(麥田)與中國(中信)同步出版最新長篇小說《零度分離》。

    作品已譯為多國文字,並於日本白水社、韓國Alma、中國世紀文景等出版社出版。
    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長篇小說獎、華文科幻星雲獎長篇小說獎、中央社台灣十大潛力人物等;並入圍英仕曼亞洲文學獎(Man Asian Literary Prize)、歐康納國際小說獎(Frank O'Connor International Short Story Award)、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金典獎、台北國際書展大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小說家等獎項。

    獲選《聯合文學》雜誌「20位40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家」;著作亦曾獲《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度之書、2010、2011、2013博客來網路書店華文創作百大排行榜等殊榮。
    曾任德國柏林文學協會(Literarisches Colloquium Berlin)駐會作家、香港浸會大學國際作家工作坊(IWW)訪問作家、中興大學駐校作家、成功大學駐校藝術家、元智大學駐校作家等。

    ──────
    ☞ Readmoo專訪1:如果在YouTube,一個小說家
    https://news.readmoo.com/2020/01/07/200107-interview-with-egoyan/
    ☞ Readmoo專訪2:那些關於孤寂的問題,以及......
    https://news.readmoo.com/2019/03/21/190321-lonelieness/
    ☞ 香港文匯報報導:棄醫從文 伊格言闖進精神世界
    http://paper.wenweipo.com/2019/09/02/OT1909020001.htm
    ☞ 關鍵評論網專訪:透過YouTube頻道展示文學,我的小說虛構其實是把刀子
    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33126?fbclid=IwAR05NUrcGYIO3CsGLtBwld1XzR2nRnADvGqidEEJzqqpytThgaI2-lABsGc
    ☞ 神性之人,無邊之愛:伊格言的失戀講座
    https://www.commabooks.com.tw/article/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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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是什麼?我認為,好的小說是一則猜想──像數學上「哥德巴赫的猜想」那樣的猜想。猜想什麼?猜想一則符號系統(於此,是文字符號系統)中的可能真理。這真理的解釋範圍或許很小,甚至有可能終究無法被證明(哥德爾的不完備定理早就告訴我們這件事);但藝術求的從來便不是白紙黑字的嚴密證明,是我們閱讀此則猜想,從而無限逼近那則真理時的智性愉悅。如若一篇小說無法給我們這樣的智性,那麼,它就不會是最好的小說。
    是之謂小說的智性。───伊格言

  • 三十革男鞋 在 果籽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2020-07-22 19:00:12

    除了兩個房署商場,天水圍的私營商場有11個,而新北江1992年落成,已有27年歷史,這衍生了不少環境問題。在新北江做皮革維修的黃生本身是廣州人,之前在內地做塑膠業務,亦做過中港車司機。「天水圍有廿幾萬人,所以也一定有生意。但因為這裏離大陸近,也有人會拿上大陸補鞋,順便去大陸買餸。這裏過去深圳灣也不用一小時。」現時主要做熟客生意,「長情客人,我叫他掉也不肯掉;也許是人家老公送的,現在老公都走佬了。有些是小朋友初初出生,一歲左右時媽媽買給他,到現在三十多歲用作留念。」他指「這裏夏天熱,冬天凍;空氣不流通,夜裏很多老鼠蟑螂現身。夏天時只有一個冷氣系統,令商場處處像一個小型蒸籠。」

    果籽 : https://hk.appledaily.com/realtime/life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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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籽 #新北江商場 #房署 #天水圍 #深圳灣 #中港車司機 #StayHome #WithMe #跟我一樣 #宅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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