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一下上一趟曼谷旅行值得推薦的美食🤤
(打完發現關於食物的心得實在也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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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Krua Apsorn 蟹肉奄列飯(不知為何查到的名字就這樣?
📍169 Dinso Rd, บวรนิเวศ, Phra Nakhon, Bangkok 10200
圖一:冬陰功湯(泰式酸辣蝦湯)
圖...
介紹一下上一趟曼谷旅行值得推薦的美食🤤
(打完發現關於食物的心得實在也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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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Krua Apsorn 蟹肉奄列飯(不知為何查到的名字就這樣?
📍169 Dinso Rd, บวรนิเวศ, Phra Nakhon, Bangkok 10200
圖一:冬陰功湯(泰式酸辣蝦湯)
圖二:泰式蝦綠咖喱
很多人到曼谷都想朝聖痣姐的蟹肉蛋捲和旁邊的鬼門炒河粉。我們原本也想,但是下午抵達時得知早上11:00就必須先來抽號碼牌,而且email收到的回覆是明年三月的位置2020.1月才開放預約......懶人如我們直接放棄,到附近的得獎家庭式泰國菜吃午餐。還好我們有去!兩人點了5道菜撐到快吐才900泰銖,而且那個蝦肉和蝦頭實在是太~新鮮太好吃了。綠咖喱香濃溫辣,裡頭切得碎碎的筍子和滑嫩的絲瓜、蘑菇,配飯口感超讚!
2)陳億粿條店
📍442, 9 ซอย Samphanthawong, Bangkok 10100
圖三:粿汁(其實就是綜合粿條湯!
圖四:豬腳切盤
網路上查資料時,一直覺得這看起來很不起眼、沒什麼興趣。實際上到曼谷中國城時看到排隊人潮就自然而然跟著排,想一探究竟到底是什麼。後來我們點了一盤化皮燒肉飯、一盤切豬腳、一碗綜合粿條湯,然後實在太好吃又忍不住再加點一碗😶粿汁裡除了粿條外,還有化皮燒肉、腰花、豬肝、豬肚、豬肉片、豬碎肉、青菜......湯頭清澈濃郁還有滿滿的白胡椒味,湯裡的配料也都處理的很好!豬腳被周先生稱讚有神奇的藥材滷包味,整盤連肥肉都吃掉!
3)Mae Klong Seafood(必比登推薦名單,海鮮真的🤯
📍 51 10 Bang Waek Rd, Khlong Khwang, Phasi Charoen, Bangkok 10160泰國
圖五:跟前手臂一樣大的巨蝦
圖六:外酥內嫩的蟹肉蛋捲
圖七:蟹卵超爆好吃咖哩螃蟹!
友人大推,我又在網路上找到神秘的介紹文章,那天飯店健身完立馬搭半小時grab衝往Mae Klong海鮮餐廳。這家餐廳似乎在曼谷人的住宅區,餐廳和附近都是當地人。裡面好多員工忙進忙出,但只有一位能講英文點餐,果然不是專攻觀光客。Mae Klong海鮮餐廳光吃蟹黃、蟹卵、蝦膏再搭配泰式綠酸辣醬,大概就能吃掉幾碗飯了吧(但大家不會只點這些,因為太多便宜又大碗的菜色可選擇了)這家的咖哩蟹尤其讓人驚艷:炒蟹的火候控制之厲害......那個蟹卵表層是熟的往下挖會發現裡面的蟹卵是半熟、會流動可以鋪在飯上的那種🤯💕(好吃到吃到一半才記得要拍......然後更誇張的是,這整隻蟹台幣$630,市區百貨公司餐廳一隻要價近$2000。)
4)SOMTAMNUA 青木瓜沙拉、炸雞、一定要配糯米飯!
📍很多家店,看人在哪就吃哪家吧
圖八:我媽說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炸雞
圖久:我媽說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青木瓜沙拉
原本前一天晚上就要去吃,但人家9:30最後點餐,我9:40抵達......在店員面前小崩潰一下後,隔天中午睡醒運動完就來吃啦😃這家店被CNN介紹為曼谷必吃美食,店裡除了泰國人之外,還真的不少歐美人士!吃到炸雞時我一直覺得這味道非常熟悉,吃著吃著豁然發現這個蒜味醬油醃漬的炸雞翅就跟我媽醃的炸豬排一模一樣!難怪她一直說好吃!青木瓜沙拉硬硬脆脆的,鹹蛋新鮮,搭配沙拉的魚露醬其實很鹹。但是店員推薦的糯米飯配上青木瓜沙拉醬汁真的是蠻好吃,而且非常解膩!
#foodieinthehouse
#到底多愛吃
三八痣美人痣 在 酸酸時事鐵絲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現在好好的管他過去幹什麼系列 #中華民國最美的風景
ㄧ「國民黨的320台灣大清鄉「寧可枉殺九十九個,只要殺死一個真的就可以」」
ㄧ「有些受難者都還沒年輕過 就被國民黨殺死了」
➡「「汙蔑元首」關7年! 王宏恩揭示蔣介石殘害無辜實例觸目驚心…」
中華民國難民果然是全世界最快樂的難民。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1302431029896973&id=584986081641475
陳柏宏-大痣:綠島除了潛水以外,
還承載著黨國時期對台灣人的歷史重罪!
了解台灣人權發展,從綠島出發!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3844630002246340&id=2384421301600558
轉:誰能告訴我,這些即將被槍斃的年輕人,為何臉上能露出笑容?那麼自然,卻那麼令人不解。
想起蔡炳紅、傅如芝等人的笑容;也想起三十歲的蔡鐵城的笑容。這是世紀之謎吧?
這報導裡有鄒族方義仲的照片,第一次看到,真是一表人才,想起高一生原本相中他,要高菊花和他訂婚。而被黨國機器殘酷剝削的菊花阿姨也已離開人世了。
以前一直很想知道到底蔣介石用一隻筆「判死」多少人?到底剝奪了多少人的青春歲月?後者加總起來有多少年呢?
一直以為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有可能知道,甚至無法知道。竟然等得到這麼一天。
轉型正義就是必須由國家來做,由於有了促進轉型正義條例、政治檔案條例,以及作為執行端的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促轉會),這一切才有可能。
促轉會就算延,也只是一年。二二八之後,歷經四十三年白色恐怖的國度,哪裡是寫個報告繳卷就可以完成轉型正義的呢?二二八也有政府版的調查報告啊,但是真相、究責、司法平復都做到了嗎?更不要說撫平創傷了。
在二二八三月大屠殺的此刻,敬祈島嶼英靈得安息,我們無法還您們生命,無法還您們青春,能給的就是最微薄的「記得」。
https://news.ltn.com.tw/news/politics/breakingnews/3097328?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10214275774483072&id=1677205205
蔡焜霖:是誰殺了我無比純潔天真的朋友?
1946年16歲時被學校(台中一中)派去參加台灣省第一屆青年夏令營,與台南工學院(先成功大學)附屬高工派來的同齡好友曾錦堂君成為莫逆之交,想不到4年後的1950年,我因高中時期參加讀書會而被捕送到台北市青島東路的保安司令部軍法處被判10年徒刑時,聽說曾君也在學校涉案被捕,讓我一心期待著在牢獄裡有好友重逢的一天。但後來我自己被押解到綠島新生訓導處接受勞動改造時驚聞曾君才二十歲出頭就在馬場町刑場喪失了年輕的生命。而在綠島結識的好友蔡炳紅小我一歲,那年剛從台南師範畢業,被派去台南市公園國小教書才半年,也涉案被判5年徒刑,在綠島成為最要好的朋友。但是炳紅君因偷偷寫信勉勵同案被押解來綠島的台南女中學生(才十七歲),在一次突擊檢查時該信被搜到,炳紅君馬上被關進碉堡,後來送回台北的軍法處重審,也是命喪馬場町。我出獄後找到炳紅君判決書才驚然發現,原來保安司令部軍法處的法官原判炳紅君在原來刑期屆滿後延長感訓3年,但這樣的判決經國防部(蔣經國任總政戰部主任)呈送總統府(蔣經國任機要室資料組主任)後,總統批示嚴予複審且要追究輕判責任,於是炳紅君跟其他十位年輕朋友(包括新竹女中十七歲被抓來的傅如芝)全遭受槍決。判決書上時任參謀總長彭孟緝、國防部長俞大維、總統府秘書長張群、參軍長孫立人等都洋洋灑灑簽名背書,顯示當年黨政軍最高當局都欲把這幾位純潔好學的年輕人非置於死地不可。但是殺我朋友的真的是白紙黑字有簽署的這幾位大官嗎?是誰才是殺我朋友的真正兇手?午夜夢醒懷念當年無比天真陽光的男孩女孩,他們的人生才剛要開始即遭受莫須有罪名殘殺,我很想知道真相,且更無法接受幕後真正的兇手被造神、被封為青年的導師、或在柯P及其他受過高等教育的名人心上樹立一座無形的銅像繼續被膜拜。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10208762182771956&id=1834112897
林艾德:「我對自己的遭遇沒有怨恨,我可以活著回來,但是我一些很要好的朋友,根本回不來。所以,我還有一件事情還沒做,我一定要讓大家知道,這些當初被槍斃的年輕人,他們沒犯過任何的罪,我要把他們的清白,講給大家知道。」
90歲了,1930年生的蔡焜霖前輩,今年底就要滿90歲了,從幾年前還能在綠島上爬山涉水的解說,到今年需人攙扶、連拿著麥克風都略顯吃力,但他仍說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蔡焜霖前輩是因為高中時曾加入讀書會,在歷經刑求逼供後,被以「參加非法組織與散發傳單」的罪名判處10年徒刑並送往綠島,也是在綠島,他認識了他口中那些「很要好的朋友」。
已故的受難者黃石貴先生曾說,在綠島時由於牢房狹小,有一次他向蔡焜霖抱怨說晚上睡覺蔡焜霖的腳常常踢到他,沒想到隔天早上睡醒時,竟發現蔡焜霖把自己的腳綁在柱子上。「我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感動」,黃石貴先生哽咽地說,就是在這樣艱困的環境,這批綠島的新生們建立起了最真摯的交情。
而蔡炳紅可能是當時與蔡焜霖前輩交情最好的一個,他們兩人年紀相仿、興趣相投,服勞役之餘,兩人常常在一起唱歌聊天。當蔡炳紅因傳紙條與獄友互相鼓勵,被認為是意圖叛亂而關進島上碉堡時,蔡焜霖還曾冒著危險送水跟糧食進去,但沒過幾天,蔡炳紅就被送回台北軍法處,在那裡,他寫信給幾個朋友,說夢見自己變成一隻蝴蝶,在盛開杜鵑的花園裡飛舞,不久後蔡炳紅就被槍斃,年僅26歲。
雖然蔡焜霖前輩只說自己有一件事沒做,但這樣的故事實在太多太多了,除了身兼人權博物館、二二八紀念館、鄭南榕基金會、陳文成基金會等等終身志工,近年來,蔡焜霖前輩更大量投入藝文活動中,希望能把這些故事散播給更多年輕的種子知道。
去年,夾腳拖劇團把描寫蔡焜霖人生故事的繪本《愛唱歌的小熊》改編成兒童劇,我帶著侄子到現場時,蔡焜霖前輩剛好就坐在我的身後,當劇中他的化身、那隻愛唱歌的小熊被壞國王抓進大牢嚴刑拷打時,侄子天真地轉頭問我:
「叔叔,為什麼小熊愛唱歌就要被抓走呀?」
我答不出來,只能不停地哭。因為叔叔不知道、已故的黃石貴不知道、被處死的蔡炳紅不知道,坐在我們身邊,那個終身為了轉型正義付出的老先生,至今也還不知道。
但他還沒放棄尋找答案。最近,蔡焜霖前輩又參與了兩場活動,在這裡推薦給大家,希望每個人都能呼朋引伴,讓更多人知道這些故事,讓我們一起完成前輩口中那個願望:把他們的清白,說給大家知道。
一場是台北景美人權紀念園區的攝影展,名字叫做《平行人生》,團隊從「平行時空」的概念出發,與包含蔡老前輩在內的13名白色恐怖的受難者共同討論「如果沒有白色恐怖,現在的你會是樣貌?」並進行一系列拍攝。
另一場則是由海島演劇舉辦的《那就唱歌吧─蔡焜霖》台語戲劇演出,目前正在全台巡迴中。兩場活動都是免費參加,希望大家可以幫忙分享給更多人知道,經濟上有所餘裕的朋友,也可以透過下列資訊捐款或募資支持他們,謝謝!
#平行人生ExtraordinarilyMundane
展覽日期:2020.10.24(六)- 2020.11.01(日)
開展時間:09:00 - 17:00
展覽地點:國家人權博物館景美紀念園區禮堂(新北市新店區復興路131號)
募資贊助:https://reurl.cc/av4G1D
#那就唱歌吧蔡焜霖台語戲劇
演出時間:10/13至11/8全台巡迴
報名資訊:https://reurl.cc/XkaOg0
捐款戶名:海島演劇
捐款銀行:中國信託銀行北新莊分行
捐款帳號:820540225981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3361628187220258&id=100001193286838
【回顧】
一「紅葉少棒之父-白色王子-蔡焜霖—人權之路-青年體驗營」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2057478507596846&id=527566640588048
陳增芝:到過綠島的朋友,比較知道人權紀念公園的垂淚碑,上面寫著「在那個時代,有多少母親,為他們囚禁在這個島上的孩子,長夜哭泣?」
為這塊〈垂淚碑〉題字的白色恐怖受難者柏楊先生,他出生中國河南,隨國民黨來台。
柏楊從事記者工作時,被指暗諷蔣氏父子而遭判12年。這篇垂淚碑文,也是一位外省記者見證國家迫害人權的哀愴悲文。
國民黨在國共內戰失敗後,惱羞成怒,厲行肅清匪諜的白色恐怖,政治犯爆增,造成新店軍事監獄無法負荷,1951年分批移送到綠島。
那個年代,不只台灣人參加讀書會有罪,連外省人連想念家鄉,都會變成匪諜罪。在報社工作的柏楊,只為了一篇漫畫翻譯,被指是嘲諷兩蔣也有罪。
如今,要為這些不分省籍族群的受難者,討個歷史公道,並不是製造仇恨對立,而是記取歷史教訓。
在綠島人權紀念公園,因為交通不便,有一個地方很不容易有觀光客,那就是所謂的「第十三中隊」。
1950年代,綠島的政治受難者大約維持兩千人左右,分成3大隊,每大隊再分4個中隊,共12中隊。
「第十三中隊」其實是燕子洞附近的「公墓」。年輕生命在綠島不幸身故的悲劇很多,病逝、自殺、刑求至死、槍決,也有遠來探監的妻子,因為丈夫提出離婚要求而悲痛跳海自盡。
台籍受難者遺體通常會被家人遷葬故鄉,但是,很多外省籍受難者,因為來台都是單身或家裡只有無助的妻小,很多都無聲無息的留在這裡,隔海遙望在台灣孤苦無助的家人,或更遠也永遠無從知情的中國雙親與妻小。
可憐岸邊飄零骨,猶是深閨夢中人~~佚名
這些悲劇,造成多少家庭破碎,國家暴力根本不分省籍族群。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10223870868867432&id=1467109395
【學者揭白色恐怖知名「虐囚監獄」真面目:毆打到接連吐血4天,蔣經國主導「文字獄」奪16命】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2777806945833019&id=2496937133920003
三八痣美人痣 在 夏天晴x天狼星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速度快到摩擦出火花的巨大魔法網朝璐平的方向墜落,不僅璐平逃不出網子的籠罩範圍,米歐自己也很可能被網住。
米歐咬緊牙根,雙手掌心朝向璐平,「時間減速!」話落,紅光自腳底向外擴散。掌中釋放的超載電流連環閃出電光,以他為中心,急速擴張。
在魔法網內掙扎的考生、逃往飛行船的考生、想盡辦法要改變魔法網方向的考生,以及所有高速落下的魔法網,剎那間近乎靜止。
米歐摀著嘴,吐出幾口鮮血,身體被扭轉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拿出西洋劍,劍上已預先插好梅花A與璐平給的「無重力」、「移動加速」兩張卡片。他將劍尖筆直朝向天空,高喊:「雷舞交擊!」雲朵聚集成圓圈,正中央落下刺眼的光芒,強大的電流貫穿雲層與氣層,炸出巨響。隨著響聲被釋放的電能夾帶附屬卡片「無重力」屬性,罩住空中的魔法網。
如果沒想錯,電光籠罩的範圍,暫時能不受地心引力影響。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無重力魔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一定要成功!
米歐收劍入鞘,以劍身支撐因使出「時間減速」魔法而虛弱的身體。糟糕!使用了這種魔法,他又開始感到飢渴。
很快的,時間的流動恢復正常,魔法網果真不受地心引力影響而往左右飄盪。璐平趕緊護著身旁的考生們,逃出魔法網的範圍。
考生們都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眨眼的工夫,魔法網全都飄到空中,有不少飄入樹林,被樹枝纏住。
璐平跑回米歐身邊,察覺到異樣,什麼也沒有問,只是拉起米歐的手臂,過到自己肩上,攙扶著他往飛行船的方向去。
那是全球前百名富豪才有資格預約的飛行船,作為不會飛行魔法的有錢人,這是通往巴比倫之都的唯一途徑。
登上飛行船,米歐虛弱地看著身旁的璐平,視焦停留於他的頸部,對血的渴望越來越深。
滿載兩千名考生,飛行船自動關閉艙門。晚來一步的考生不死心地攀住艙門,在外頭拚命敲打。飛行船不予理會,快速升空。撞擊聲響逐漸減弱,不一會兒,外頭已是安靜無聲。
船艙內,一名女孩啜泣起來,「他們掉下去了嗎?」
「放心啦,他們有魔法,掉下去也不會死。」女孩身旁的男孩安慰她。
米歐扯著額髮,彎下身,額頭靠向膝蓋,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原本以為生命值低至臨界點才會渴望鮮血,沒想到只要用了時間減速魔法,就會產生吸血的衝動。他現在巴不得隨便找個人吸幾口。
炙熱的、濃稠的、鮮紅的血,好想吸更多的血!米歐恍惚地抬起頭,注視在他身旁擦汗的璐平。緊盯住璐平的脖頸,他吞了口唾沫,慢慢地張開嘴,牙齒越來越尖銳……
璐平忽然轉過頭,瞬間四目相接。米歐連忙埋頭,抿緊嘴唇。
他在幹什麼?寧可咬傷自己、吸自己的血,也不可以再去吸任何人的血。他不是怪物、不是吸血鬼、不是傷害人的噬血族。
船艙內,女孩的哭泣聲越來越大。幸運搭上船的考生們受哭聲影響,陷入一種低迷恐懼的氣氛。
「米歐,你沒事吧?」
璐平的聲音又激起米歐對血的渴望,如果是璐平的話……璐平這麼聽他的話,會讓他吸血的,對吧?
但是,他該怎麼解釋這種行為?璐平會把他當成異類嗎?
米歐煩惱這些的同時,不遠處砰的一聲響,垃圾桶被人踢飛,滾到哭泣女孩腳邊。
「垃圾,閉嘴。」說話的女孩高傲地撥動長髮,翹著二郎腿,再慢慢地換腿。這動作差點讓她曝光,對座的男孩頓時臉紅心跳,不知該把視線擺在哪裡。
驕傲的話音讓米歐稍稍分心,抬臉看去,女孩頭頂左右各戴著一枚精緻的蝴蝶結髮飾,年紀似乎比他小一點。
「別這樣,大家都受了驚嚇,哭也是情有可原。」
頭戴蝴蝶結髮飾的女孩不接受對座男孩的解釋,抬起修長的美腿,踩上男孩的大腿,「船艙門已經關了還攀上來,就是判斷錯誤。掉下去卻不會使用魔法,那就是能力不足。跟那個愛哭鬼一樣,都是必須被淘汰的垃圾!」
男孩禁不住偷瞄一眼女孩短裙內引人遐想的神秘地帶,接著察覺被踩的大腿隱隱作痛,目光往下挪,這才發覺女孩穿著高跟鞋。他壓根沒想到,會有人穿著高跟鞋來應考!
在急速飛行的船艙裡,女孩又一次撥動長髮,「我叫蒂娜,牌卡等級是『紅心七』,這裡應該沒人比我還高吧?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女王,你們必須絕對地服從我。」
任性的小孩……這是米歐對她更詳細的印象。
之前安慰哭泣女孩的男考生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帝娜,似是打算推倒她,讓她明白男人絕對比女人要有優勢。想不到剛剛伸出手,大腿已被一枚子彈毫不留情地貫穿。
「啊啊啊啊!我的腿……好痛……痛死了!」
見男考生痛得在地上打滾,哭泣的女考生猶豫了一下,想過去替他治療,槍口卻接著指向她。
開槍者是一名皮膚黝黑的男人,沉默地坐在蒂娜身旁,手持雙槍。
「我是紅心國總理的獨生女,反抗我就是這種下場。入學考試規定了不能殺人,但我可以讓你們生不如死。」
「紅心國總理的獨生女……是『那個蒂娜』嗎?」
「傳說中擁有橘色長髮、天使臉孔、惡魔個性、身材姣好的超級美少女?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該不會是她那據說能獨自打敗十個惡夢的貼身護衛?好像是耶!」
「不是才十六歲嗎?身材怎麼那麼好!」
蒂娜得意地聽著眾人對她的稱讚,斜睨仍然被她踩住的男考生,「喂,給我賞那沒用的垃圾一巴掌,叫她別哭了。」
男考生面有難色地轉過頭,哭泣的女孩登時哭得更加悽慘。
極不耐煩的蒂娜一把揪住男考生的頭髮,力道之大,根本不像女孩子,「不打,就是我打你。」
男考生閉上雙眼,「那就打我吧!」要他出手打女生,他做不到。
得知蒂娜的傲人出身,其他考生都各自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不敢出聲表示反對,更別說是出手幫忙。
此時此刻,只有一人不畏威脅,那就是樂於助人到讓米歐恨不得將他打昏的璐平。他不知何時走到了蒂娜身邊,蹲下身治療被槍彈射穿大腿的男考生。
蒂娜眉頭一鎖,收回腿。璐平的出現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對眼前的男孩已不感興趣。
奧托察覺蒂娜的不悅,輕勾板機,槍口轉向璐平。
米歐抿緊嘴唇,他已經自顧不暇了,還要理這個白痴!無奈地起身,使用微弱的防禦魔法,試圖不讓對方發現自己設下的結界。
「奧托,等一下。」蒂娜有令,奧托立即放下手槍。
蒂娜叫奧托住手,是因為她看見了從遠處走來的米歐。少年姿態優雅,步伐緩慢從容,一出現就吸引了眾多考生的目光。精緻漂亮的臉蛋、右眼下的美人痣、朱紅的唇、白皙中微透紅潤的皮膚……明明是個男孩子,卻長得如此漂亮,想及此,蒂娜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火氣,決定將矛頭指向米歐。
「怎麼了?要來救你的夥伴嗎?」
蒂娜挺起傲人的胸,雙手插腰,仰起嬌美的臉蛋。米歐卻徹底無視她,從璐平身旁走過,撿起滾入角落的垃圾桶,「自己踢倒的東西,就該自己撿起來,這是常識吧?」
「你!」蒂娜抬腿踹向蹲下身的米歐,「居然敢反抗我!」
她從小勤練格鬥技,自信腿勁敵得過同年齡的少年,攻勢卻被米歐用手臂擋住。米歐扣住她的腿,猛一下站直身子。失去平衡的蒂娜不得不往左跳了跳,雙頰立即漲紅。
「是女孩的話,就不要動不動用腿攻擊別人。還是說,妳不是?」米歐放開手,太陽穴旋即被奧托的槍口抵住。
蒂娜頂著羞愧泛紅的面頰,用力一指米歐,「奧托,你快點開──」
「說不過別人,就指使僕人替妳收拾爛攤子?」米歐將目光撇向牆角,輕蔑地嘲笑一聲。
聞言,蒂娜握住奧托的手,示意他放下手槍。第一次有人敢這樣違抗她,難道這個人從沒看過新聞?要知道,作為紅心國總理之女,她就算殺了人,也不會被關入監牢,甚至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她的身分、階級就是這麼高、這麼特殊,是絕對不可能被淘汰的精英。只學了三年魔法就升上紅心七,全世界沒幾個人能與她相比,「說來說去,你還不是來救同伴的。」
米歐跨步擋住仍在治療傷者的璐平,「我並沒有說不是。」
蒂娜氣到炸毛,怒瞪米歐幾秒,接著意識到自己皺起了眉毛,立刻調整好情緒。不行不行,為了這種人長皺紋不值得,「哼,不管你怎麼嘴硬,你就是得服從我,不然就等著吃子彈。這個世界以『力量』劃分階級,低階者就該服從高階者。覺得委屈,只能怪自己鬥不過別人!」
奧托跨前一步,俯視半跪在地上救人的璐平,眸光掃過臉色蒼白的傷者,再看回和他一樣沒什麼表情的米歐。
緊隨其後,奧托的力場迅速往外擴張。璐平感到強烈殺氣迎面而來,手一顫,放下手邊的治療,望向米歐不為所動的背影。
「奧托!」
蒂娜一聲令下,奧托抬起手,衣襬被槍口聚集的魔法力場帶動得劇烈飄盪。
槍口聚集的魔法力場越來越強。米歐將手心一上一下擺在胸前,掌中的超載電流連續閃出刺眼電光,空氣膨脹,吹起烏黑的髮絲。
只能賭一把了。米歐強撐著渴望鮮血的虛弱身體,放棄使用時間減速魔法,以雙手聚集龐大電流。
璐平,你可別讓我失望!
蒂娜得意地看著米歐逐漸變紅的雙眼,還沒開始考試,就找到了這麼有趣的傢伙。如果這傢伙也通過考試,接下來的三年,大可以欺負他為樂!
「奧托,開槍!」
子彈快狠準地射向米歐的臉,卻在射穿他的前一瞬,撞上一層無形的防護罩。強大的力量無處可施,統統往周圍彈射,刮起一股股強風。
船艙內的學生全退到另一邊,剛被璐平治癒的考生也隨著其餘人逃開,將飛行船右側空間讓給這四位。
奧托又開了幾槍,子彈全被無形的防護罩擋下,反彈的強風衝擊船艙,飛行船不穩地左右搖晃。
奧托轉動眼珠,盯著半跪於米歐身後的璐平。那小子看似一直在專心治療病患,其實早就準備好施展結界。宛如紅寶石的雙眼分明閃出了一絲殺意,雙手貼地,魔法氣場一次又一次由腳底往外擴張,結界越來越堅固壯大。
米歐將雙手往外攤,掌心凝聚的電流貼上璐平架設的結界。
奧托又上前一步,擋住蒂娜。
「奧托,我自己可以擋住!你退開!」
這是奧托第一次違抗大小姐的命令。眼前的結界越來越大,他快要抵擋不住了,脖子像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動,身體似是要被電流控制住。
「奧托?」蒂娜扯著奧托的衣袖。奧托是爹地給她的玩具,一直以來陪著她長大,從沒輸過任何一場戰鬥。她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奧托。
不!她不要奧托輸!她要永遠成為最贏的那個人!
前方閃出的強大電流逼迫她暫時妥協,一面隨奧托慢慢退後,一面抽出腰帶上的金屬片。正準備甩出武器,奧托搶先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大小姐,這裡不需要。」
「我才不想輸給這種野貓野狗!」
米歐仰起臉,掌中聚集了更多的電流。說真的,要不是對方先開槍,他才不想自找麻煩去教育別人,「從垃圾晉升到野貓,我該用什麼感謝妳?我手裡只有電而已,那就讓我用電來回敬──」
「哈、哈啾!哈啾!」
伴隨突兀的連環噴嚏聲,結界開始減弱。米歐冷靜地回頭,見璐平用雙手摀住鼻子,「哈啾!」
魔法力沒能穩定維持,結界迅速崩解消失,米歐手中的電也因著戰鬥力下降而減弱,閃出最後幾朵火花,消逝無蹤。
米歐與璐平的戰鬥力一併歸零。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一群蠢蛋!」
蒂娜張狂的笑聲讓米歐打定主意,待會兒一定要把璐平揍到忘記自己是誰。
璐平捏著鼻翼,「抱歉,等我一下……」
奧托與米歐臉上都佈滿了黑線,等待璐平翻找口袋。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出被揉成一團的布,攤開。他開始擤鼻涕,而這又是一場漫長的等待。
「你們可以認真一點打嗎?」蒂娜雙手盤胸,三七步站立。
「我很認真。」
「那你的電跑到哪裡去了?」
「我……」米歐看著怎麼也使不出電力的掌心,身體更沉重、更虛弱了,「算了,現在氣氛不好,下次再打。」
奧托忽然感到氣壓有些異常,目光一掃,鎖定米歐、璐平身後的窗戶。下一秒,碰!原本只破了一小角的玻璃因內外壓力差過大而爆裂,大量氣體往外噴,一股巨力將四人吸往窗外。
奧托護住蒂娜,一手抵住艙壁,灰色的魔法陣讓牆壁增生,及時填補了窗戶的孔洞。
「緊急警告,飛行船內部氣流異常,請繫好安全帶。緊急警告……」
自動飛行系統做出警戒判斷,飛行船猛然往左傾斜。米歐感覺腹部一陣疼痛,「喂!你別壓著我!」璐平沒能及時捉緊扶手,兩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奧托護在懷裡的蒂娜扮出各種鬼臉,身不由己地滑向左側船艙。
眾考生七零八落地倒向同一邊,沉重的行李隨之撞破窗戶。
「救命啊!」一名被眾人擠在最下面的考生滑到窗邊,雙腳穿出窗外,雙手往前拚命抓,卻什麼也沒捉住。絕望讓他劇烈地顫抖,他還沒學會任何能在空中使用的魔法啊!
救我!救我!拜託,誰都好,我不想死!
忽有一隻纖細的手從白袍底下伸出,穩穩地抓住他,將他拉回船艙。白袍人的另一隻手畫出五星陣型,填補了破裂的窗戶。
飛行船逐漸恢復平穩。
死裡逃生的考生腿軟倒地,還來不及表達感激,身披白袍、臉戴烏鴉面具的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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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在匈奴:逼嫁繼子 親子被殺(一)| 知史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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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大膽地選擇了自己的命運,她扎根在茫茫的高原草地上,像一棵耐旱而茁壯的野草,頑強地活了下來。她一嫁再嫁,生兒育女。12年,無邊歲月,遠比人們的想像更悲慘、更淒涼。
民間,把王昭君描繪成薛寶釵、林黛玉那樣的大家閨秀:頭戴銀狐冠,身披紅斗篷,懷抱一隻哀怨的琵琶,風情萬種地站在草原上。官方,則把她旌表為高瞻遠矚的「愛國者」,少女細瘦的「小蠻腰」,愣是挑起了「胡漢和親,邊塞安寧」的政治重擔。她深明大義的覺悟,酷似一名「黨代表」或者「政委」。絡繹不絕的文人騷客也七嘴八舌地抒情,好像王昭君原本就是全天下讀書人相識恨晚的「紅粉知己」……
後人,謬托知己,憑藉甜膩俗爛的口味粗暴地打扮著王昭君。殊不知,這位聲名顯赫的古典美女,在無限風光的背後,還隱藏著滿肚子的黃連苦水。
從鮮花,到獵物
很早就听過一條謎語:姐姐要回來(打一地名),謎底是「秭(姊)歸」。秭歸,水土養人,出過大詩人屈原,西漢時歸屬南郡。秭歸有座寶坪村,林木豐美,香溪環繞。公元前52年,一聲響亮的嬰啼使村里那戶王姓人家笑逐顏開。女孩兒落地了,取名王嬙,字「昭君」。
老來得女,爹娘樂顛顛地捧著、供著。兄嫂也疼進了骨縫兒裡,唯恐刮風吹掉小妹妹一根汗毛。親人環繞,嬌生慣養,俊俏的小女孩兒,蹦蹦跳跳,嘻嘻哈哈。荊楚的細雨滋潤她一天一天地長大……
民謠說:姑娘十八一朵花。剛剛16歲,王家的女兒便出落成了明眸皓齒、天生麗質的小美人。美,是娘胎裡帶來的資本,誰也搶不走。方圓百里,都知道王昭君——「南郡一枝花」。王昭君的名字,猶如一輪皓月,朗朗地照著。哪兒都能望見,隨處都有影子。少女矜持地微笑,黑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她憑欄遠眺,滿目是翠綠的山林、明媚的陽光——這個新鮮的世界可真好!可是,做夢也沒想到,災難正朝她一步步地逼來。
公元前36年,西漢朝廷的日子越來越寬裕,不必再像文景時代那樣勒緊褲腰帶了。尤其是匈奴,窩裡鬥,分裂成南北兩部。南匈奴,靠近中原,好在既親近,又溫順;北匈奴,不服天朝管,幸而遠在漠北。沒戰亂,有錢花,真是太平盛世。漢元帝「飽暖思淫欲」,便動起了「選秀」的歪點子。說白了,就是把天下美女,都拽到他自己床上去。
巍巍漢宮,就是一口「活棺材」。人常說:宮門深似海。那種地方,人壓人、人踩人,鉤心鬥角,想熬出頭兒?難死了。女人,十月懷胎,可以生下一個孩子;倘若守在皇帝身邊,恐怕十個女人都受孕,最終一個也養不活。
王家人當然知道皇宮是個「虎狼窩」,他們個個兒提心吊膽,生怕官府上門找茬。其實,怕也沒用,王昭君名冠南郡,連叫花子都知道:她定然是郡守大人和縣令老爺瞄準的第一獵物。
烏雲滾滾而來。果然,脅肩諂笑的官差叩響了王家門環。朝廷是天,皇帝就是老天爺,他喜歡什麼就是什麼,想誰就是誰——無上權力,足以左右整個天下,區區一名小女子,又算得了什麼?
王昭君含淚微笑,向每個表情悲壯的親人拜辭。收拾收拾,走吧——這,就是命。
早春三月,滿山遍野的菜花,一片金黃。16歲的王昭君,緩緩登上了香溪岸邊的官船,她默默地禱告:「總有一天,我還要回來。」
風一程,雨一程,小船順香溪而下,入長江、逆漢水……飄飄搖搖地駛向遙遠而陌生的地方。王昭君支頜沉思:少女時代結束了,等在長安城裡的,究竟是怎樣的命運呢?
冷美人 • 辣妹子
披星戴月地走了三個月,隱隱約約望見了長安。迎候王昭君以及眾多「秀女」的並非漢家宮闕,而是地地道道的監獄——「掖庭」。
「掖庭」,曾是一座皇家監獄,高牆矮窗,關押犯罪的王室成員和宮女、太監,漢武帝專門增設「掖庭獄」。幾經演變,這座臨時看守所,被改裝成簡陋的「儲秀宮」,儘管地方不怎麼樣,可是便於管理。當家人號稱「掖庭令」,職位不算高,卻執掌權衡,一手遮天。他輕蔑地瞥了瞥這群如花似玉、鄉音各異的小美人兒,暗自笑道:漂亮頂個屁!見不著當今皇上,休想當娘娘。奓刺兒?敢!都得聽老爺我的……
王昭君百無聊賴地守著一盞孤燈,她苦思冥想也弄不明白,究竟什麼叫做「出頭之日」。莫非就耗在這口不透氣的「活棺材」裡,等待哪天皇帝佬兒心血來潮,把自己召去「寵幸」一回?最後,領個或大或小的封號?倘若「青絲熬成白髮」,一輩子見不著皇帝呢?難道朝廷還肯安置一個鶴髮雞皮的老太婆嗎?笑話!大概,給皇帝當個小老婆,到頭兒了——這就是望眼欲穿的「出頭之日」。
夜深了,心涼了。王昭君斜臥在枕上,鬱鬱寡歡,蛾眉緊蹙。一天又一天,她空洞地捱著,俊美的大眼睛望不著一絲明天的曙光。
16歲,美,而且嬌慣,王昭君滿腹少女的優越感。她素面朝天,優雅地走在花枝搖曳的小姐妹中間,既不肯取悅誰,也不願屈尊俯就誰。最要命的是,她不買上邊的賬。漫說賄賂幾串銅錢一匹絹,就是淺淺的笑臉,也不給一個。「土皇帝」們當然沒好氣兒,隔三差五就話裡話外地「敲打」這個傲慢的「冷美人」。
日子一長,早就失去耐心的王昭君變得空前焦躁,她居然公開耍性子,和「掖庭令」唱起了對台戲。《後漢書》透露了這樣一個細節:「(王昭君)入宮數年,不得見禦,積悲怨,乃請掖庭令求行。」苦等三年,音空信渺。那個傳說中的「大救星」——當今皇帝陛下,到底在哪兒呢?有些小姐妹心眼兒靈活,明里暗裡好一陣打點,旋即被召進內廷,侍奉天子。
王昭君並不在乎能否侍寢,但她非常看中自己在「美人堆」裡的名次和地位。這種「名位」,絕非朝廷冊封的嬪妃等級,而是少女的自我認同和價值兌現。王昭君覺得:「我最出色。」然而殘酷的現實,偏偏把她丟進了殘花敗柳之中。驕矜的自尊與淺薄的虛榮,第一次遭受到了嚴重的挫傷。這正應了孔子那句話:「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青春年少、爭強好勝的王昭君,怎能保持心理平衡?她當然會「積悲怨」。小脾氣一上來,既不梳洗,也不打扮,弄得形容憔悴,蓬頭垢面——就是鬧!鬧完了,還會請示頭頭兒一聲:「我要回家。」
回家?天大的笑話。皇家禁地可不是酒肆茶樓,想來就來,願走就走——老老實實呆著吧!「掖庭令」那一點報復心終於得到了滿足,他盼望這朵水靈靈的鮮花趕快蔫了、癟了,立刻變成豬不啃、貓不舔的廢物才好呢。
「掖庭令」鼠肚雞腸,並非「壞事兒」的關鍵。在皇帝和王昭君之間,還有一道橋樑——宮廷畫師毛延壽。王昭君哪肯把那種「狗腿子」放在眼裡,仍像對付「掖庭令」那樣,高掛一臉秋霜。想不到,毛延壽就是皇帝的眼睛。也許,他畫誰漂亮,未必得幸;但是畫誰粗鄙,則一定不會得幸。皇帝跟前的紅人,毀一個不服管教的小丫頭還不容易?畫筆輕輕一點,王昭君嫵媚的杏眼下,便多了一顆「亡夫淚痣」——妨人呀!誰要這種女人誰倒霉,何必呢?元帝漫不經心地扭過頭去,王昭君「掖庭待詔」,就成為一盤死棋。
嫁人,就是賭
歐洲人悲觀,把婚姻說成男女「摸黑走路」,彼此既不清楚攜手同行的是誰,也不知道氣喘吁籲地奔向什麼地方。說俗點兒,趕上什麼算什麼,婚姻就是湊合,稀里糊塗地瞎過唄。
婚姻,的確有點賭博的意味。走投無路的王昭君淪落到了這一步。見皇上,沒門;待詔,等於慢性自殺。好歹挪挪窩兒,總比現在強。這一天,總算盼來了!
(二之一,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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